叶云水特意瞧了一眼连翘,却见刚刚提起她弟弟时。她浑身一怔,似是在故作镇定,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叶云水看着里头,摆了这么多花花草草,味道也太杂了,连我进来呆半天都闻着头晕,庄太医都没瞧出是哪儿出的毛病!”叶云水瞬间改变了她的心思。并未把这事儿就此揭出来。

小米氏听着叶云水的训斥,似是也觉得有道理,连忙吩咐着丫鬟们往外搬东西,“…全都给我搬走,往后插花也莫往屋子里放了!”

叶云水笑看着手中的荷包,“你这红豆都碎了,再重新做个吧,这个荷包我倒是喜欢,送了我可行?”

小米氏也觉得那红豆碎了不吉利,虽然有些纳闷叶云水为何要那荷包,却也是满口的答应着,“叶主子若不嫌弃尽管拿去吧。”

叶云水笑着赞了小米氏两句绣活做得地道,忽的转头问着连翘,“上次给你说的亲事,你也没给回应,却还病了好几天,可是那亲事不合心意?”

连翘惊愕了一下,却看到叶云水故意把玩着手中的那个装满了红豆的荷包,满是惊骇之色,连忙福身回话道:“奴婢没有半分不合心意,奴婢谢过叶主子恩典。”

“既是同意了就好,回头我跟韩婆子说一声,这些日子就开始筹备着,你的嫁妆都依着王府大丫鬟的例,断少不了你的,不过你主子这几日身体不适,你在这小院筹备喜事也不合规矩,就先跟了我去前院吧。”叶云水也不由连翘愿意不愿意,便是转头问着小米氏,“你觉得可是行?”

小米氏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心里也觉得连翘年纪有些大了,便是点头答应了,“倒是让叶主子费心了。”

“回头再派俩丫鬟过来给你使唤着,连翘我就带走了!”叶云水也不再多留,看着小米氏用了第一碗药,又让墨云、墨兰二人陪着连翘去收拾行李之后就回了。

看着连翘被叶云水带了来,韩婆子那一颗心又吊了起来。心里只觉得悔恨不已,她刚送出去消息找人跟叶云水说合着不想要连翘,连翘就被叶云水放在身边当差了,她要是早知这样哪还有半点儿不乐意的啊,如今可又该如何是好?

叶云水回了前院的时候,秦穆戎已经是沐浴过,正坐在榻上等着她,瞧见她面带疲色的回来,便是问道:“怎么回事?”

“庄太医来瞧过了,说是气味儿中毒,屋中的东西却是没有不妥当的,婢妾倒是有点儿眉目,只是暂时还不确定而已。”叶云水的确不敢确定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人为的,那冬梅也说了,这荷包连她们小丫鬟也都攒了红豆来做,如若是不小心把那红豆碾碎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至于是不是连翘,她不想这么着急审她,让她先自个儿寻思一个晚上再说

第144章 混淆

秦穆戎看着叶云水那复杂的面色,便知这又是有事。

叶云水又要与他说,秦穆戎实在是懒得搭理,连忙摆手道:“都交了你处理就是了。”

叶云水忽然想起刘皎月,便是试探的问道:“柳氏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吧?”叶云水知道庄太医每隔三日都去请脉,自会给秦穆戎汇报,便是直接问他。

“应该是,你不用惦记着,整日都有人盯着她。”秦穆戎说的那个人自然是刘皎月。

叶云水只是一笑,便是坐在梳妆台前拆卸簪,秦穆戎看着她卸了头面,换了便服后,便是把她拉过自己怀里,大手却摩挲在她的小腹上,嘴里似是纳闷的念叨着:“你这肚子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儿呢?”

叶云水抽抽了几下嘴角,没有答话,这话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穆戎则是从后面搂着她,把头抵在她的丝中间,“若是有了动静儿可不许瞒着!”

叶云水则是抱怨的回话道:“爷这话听着可不妥当,婢妾如若有了身子为何要瞒着您?好似说的这肚子见不得人似的!”即便是瞒着,也会瞒着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女人们。

秦穆戎知她又是故意的歪曲自己的话,则是狠狠的亲了她的嘴。就像是报复似的掠夺,叶云水的小嘴被彻底的霸占,却是被搂的喘不过气来不停的呜咽着,感觉到秦穆戎身体的变化,她下意识的想要把他推开却是徒劳,连忙又搬出旁的理由来,“婢妾还没有净身呢…”

秦穆戎则是把她抱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完事儿再洗也一样,又不嫌弃你…”

叶云水听了这话,认命的放松了身子,由着他那火热贴了上来,旖旎之余,叶云水最后的理智在他耳边呢喃着,“爷,您轻点儿…”

秦穆戎的动作忽的放缓,这一夜却是似水般的温柔…连翘忽然在叶云水的屋中侍立着,显得格外的突兀。

花儿、青禾、墨云、杜鹃四人各有各的差事,却只有连翘不知该做些什么,常常想要动手就被旁的人接了过去,摆明了不信任她,几次之后她便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倒是清闲了。

叶云水用过早饭之后,把旁的人都遣了下去,让墨云和杜鹃在门口守着,只留下花儿、青禾二人在屋里伺候,又吩咐着花儿道:“去厨房弄一只活物来!”

花儿领了命去了。从厨房抱来一只鸡。

叶云水拿出了昨儿在小米氏那里拿过来的荷包,把那碾碎的红豆扔了地上,鼓动着那只鸡啄了两口。

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那只鸡则是晃晃悠悠的吐了白沫,倒地不起了!

花儿和青禾二人惊骇的看着连翘,只见她那一张脸“刷”的就变了色,翕着嘴半晌都未说出话来,不过那不停颤抖的手却是表明了她心底的慌张和无比的恐惧。

叶云水冷眼瞧着她,嘴上却是喃喃的道:“这鸡却真是可怜的,无缘无故就遭来杀身之祸,相思红豆是致命毒药,呵,这若是旁个人吃了,还不知要怎样呢,连翘,你说是吗?”

连翘的心里如同炸雷一般的僵硬不堪,猛的摇头说道:“叶主子何意,奴婢半点儿不知!”

“你真的不知吗?”叶云水的声音生硬冰冷,她却要看看,这连翘的嘴有多硬,“不是你撺掇的你们主子做荷包送给世子爷么?你说小米氏因此而头疼欲裂。那世子爷…”

连翘马上回话道:“叶主子此话莫要乱言,奴婢只知道这物什寓意是相思之物,所以才建议米小主做一个,而且也不知它居然会让人致命,更没有想要害世子爷的意思,叶主子明鉴!”

“瞧你说的,好似我要诬赖你害世子爷似的,你慌什么?”叶云水冷笑的看着她,那连翘的手更是抖了。

“奴婢绝无此意,还望叶主子莫要多心才是。”连翘颤抖着声音说着,可叶云水接下来的话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你不知道,却不知道你弟弟知不知道?这东西不是他送了你们的?”转身又与花儿道:“去‘秋思居’传个信儿问问?”

花儿正要领了差事往外走,却被连翘上前抱着腿给拦住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连翘看着叶云水跪在地上说道:“请叶主子开恩,我弟弟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奴婢的错!”

叶云水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这话我却是不信的,小米氏待你亲如姐妹,而你不是还惦记着世子爷哪天瞧上你把你收了房?

又怎么会去害他呢?一定是有人指使的,是吧?”

连翘跪在地上拼命的摇头,“不,没有任何人指使!是奴婢跟米小主求恩典,米小主不允奴婢给世子爷做通房,所以奴婢怀恨在心,才会铸成大错,奴婢并没有要害世子爷的心思!”

“连翘,你觉得我是傻子吗?”叶云水的语气很淡,却透着十分的冷漠和凝重。“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给你听的,你自个儿信不信?”

连翘僵住了半晌,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上,那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叶主子,您赏奴婢一个痛快吧!”

“你的错是逃不过去的,不过你也甭想着什么一死了之,你不是维护着你那个弟弟?你若是说了这事儿的始末,我就放你弟弟一马,不过如若你敢随意的敷衍我,我不能到‘秋思居’去找三爷要人,针线房的事儿我还是能说得动的!”叶云水这后一句指的自然是连翘的娘,无论连翘有什么理由,她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叶云水心里只想着这事儿定是脱离不了秦慕方和丁氏,心里暗自咬牙他们这一手却是狠的,拿了连翘的弟弟来威胁她,她想要秦穆戎的命却是没那么容易,不过若是真出了事,这却是与叶云水脱不了干系,小米氏可是在她院子里的,一旦叶云水这边出现半点儿问题,她绝对相信会出现一大批落井下石的人等着瞧热闹。

连翘是绝对不能留的!

叶云水目光中的狠辣让连翘不敢不相信她会拿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连翘见识过那春怜是怎么疯的。也见识过红莺是怎么死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呆坐在那里喃喃不做声,只是嘤嘤的哭泣。

叶云水可没有那么多的耐性,“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若不说,我便去针线房要人,两刻钟时间你若还不说,我便请世子爷出面去‘秋思居’要人,我倒是不信这事儿问不出个真相!”

连翘的哭声愕然停止,不停的磕头的说道:“奴婢说,奴婢全都说。叶主子千万不要去找奴婢的娘,奴婢求您放过她一条生路…”

“放不放她生路不在于我,在于你!”叶云水瞧着连翘的目光往旁的地方瞟着,便是冷言的道:“别跟我赌你死了,我会不会找你母亲和你弟弟的麻烦,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想一死了之你是做梦!”

连翘吓的手一软,整个人跌了一旁,连忙爬起来说道:“奴婢全都说…”

叶云水听着连翘的交代,心里倒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因她得了一个很是震惊的消息,三爷秦慕方不喜女人,好男风,而连翘的弟弟因为长的秀气才被挑中了占了身边打杂的位置,其实却是…如若依照连翘所说,这事儿并非是秦慕方指使的而是丁氏,她的目的不过是想借着小米氏的事儿打压一下叶云水,因为叶云水如今实在是太过春风得意!而且丁氏痛恨所有秦慕方身边的长的好看的男人,自然连翘这一家也在她痛恨的范围之内,便叫了连翘的弟弟去给他出了主意,让她通过连翘害叶云水。

连翘的弟弟被丁氏唬了一顿,心里也有些害怕,便找了连翘商议,于是连翘为了弟弟就应下了,这事儿还在叶云水给连翘许亲之前…听着连翘断断续续的把这事儿说完,叶云水还真是提不起半点儿的怒意,似是觉得像是个闹剧似的。

叫了杜鹃和墨兰把连翘带下去看起来,叶云水的心里却是在盘算着这个事应该如何处置才妥当,她对连翘的说辞只信一半,这事儿总觉得还差点儿什么,只是“秋思居”的事她却是没有半点儿探听讯息的渠道,想了半天,似乎也就只能跟秦穆戎一个人打听了!

晚上秦穆戎回来的时候,叶云水则把今儿问连翘的事说了,秦穆戎似是早知道秦慕方好男风之事,只是听到连翘交待的说辞时,秦穆戎却是皱着眉摇头:“你如何得意与旁的院子有何干系?这其中还是有未说明的事。目标绝对不是你而是我!”

“可爷又不会把那荷包里的红豆吞下去如何会…”叶云水到此忽的停住了,愣了半分便是转身到门口跟花儿厉声说道:“去大厨房把煮粥用的赤豆都给我翻出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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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清查

这相思豆与食用的赤豆外形极为的相似,而秦穆戎早间有吃粥的习惯,如若是有人把这相思豆混入了煮粥的赤豆当中,不注意绝不会瞧得出来!

那红豆荷包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叶云水终于明白她自己忽略了什么,只因她把秦穆戎看的太强大,以为那些人不会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要害死他!

偷梁换柱、鱼目混珠,幸好未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旦秦穆戎出了事,“水清苑”里所有的人一个都逃不掉,甚至九族连诛都有可能生!

叶云水的心狠狠的颤了几下,险些站不稳摔了地上,却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扭头望去,却是秦穆戎淡笑着瞧她,“慌什么?”

叶云水抬眼瞧着他目光中淡然,心里忽的涌起一股酸涩,看他那平淡无奇的目光,许是这多年来这等痛下杀手的事屡见不鲜吧?她忽的想起自己在庙里救秦穆戎时,会不会也是有人故意要害他无意中被自己相救?

秦穆戎感觉到她目光中的复杂,拉着她的手一起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搜查,叶云水本是慌乱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了下来厨房又被翻了个底儿朝天,花儿带着人守在门口。而墨兰带着人则一样一样的往外抄东西,查的事无巨细,不落一分一毫。

“回世子爷、叶主子的话,厨房中现了一袋子赤豆。”花儿让婆子们把那袋子搬了出来,叶云水则直接吩咐道:“撒了地上瞧!”

“哗!”的一声,那一麻袋的赤豆全都被散落在院子中,叶云水走近仔细的瞧,却并未现任何异常!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叶云水紧紧的抿着嘴,却是问着花儿,“厨房所有的地儿都查过了?”

花儿摇头,“大厨房都查过了,就剩下门口那装白菜的窖没有掀开!”

“拆了!一丁点儿地方都不许落下!”叶云水直觉那人定会在吃食上下手,她绝不会放过任何可任人钻的空子!

这一会儿,后院的三妾也都被惊动了,纷纷带了丫鬟们过来瞧,看到秦穆戎也在,脸上都露出了喜色,上前给秦穆戎行礼。

秦穆戎只是点点头,继续看着丫鬟婆子们查院子,沈氏瞧见秦穆戎攥着叶云水的手憋的一张俏脸满是嫉妒之色,叶云水也似是感觉到不妥,轻轻的动了动想把手从那双大手中抽出来,却不料被攥的更紧。

似是看到了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之间的小动作,沈氏的脸变得铁青,连忙转过身去,米氏姐妹自然也是瞧见了,都装作未见。

叶云水本来还想跟她三人说话,可瞧着这情形还是把嘴闭了上,免得被人瞧见说她不自重。

果然,就在那白菜窖中,有那么一小袋子赤豆被夹在了白菜中间,花儿拿来给叶云水瞧,里面混了一大半的相思豆。

叶云水的猜测是对的,可是她却半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看向秦穆戎,“爷瞧着此事如何处置为好?”

秦穆戎则是扬了扬下巴,“你来问吧。”

叶云水也没与其客套推脱,秦穆戎这般做可谓是给她长了体面,起码秦穆戎没怀疑那东西是她放的!

“把‘水清苑’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叫出来。”叶云水知这事儿不可能捂得住,索性就闹腾的大一点儿,能不能敲山震虎不知道,但起码可以那几房人都暂时的消停些。

叶云水瞧着院子里站了一片的丫鬟婆子,冷声的问道:“谁是管着窖的?”

一个身着青色袄、头略白的婆子低着身子站了出来,“回叶主子的话,老奴是管着窖的。”

宋嬷嬷则站出来道:“这是钱婆子,儿子是府上园子上打杂的。”

叶云水抬了眼皮扫了她两眼,“这东西哪儿来的?”

“老奴不知啊!”钱婆子双腿一软就跪了地上。呼天抢地的大喊冤枉,“老奴前些天生病,请旁的人给瞧了两天,真不是老奴放进去的,叶主子英明!”

“你冤枉?难道拿回来钥匙不知再清查一遍?你就是这么当差的?”叶云水最不喜这群王府里的老婆子们,偷懒耍滑,倚老卖老的就是她们,上次清出去一批后又选了人进来,却仍是不能全都服帖,总有几个乐意戳尖冒头的。

那钱婆子立即吓了一哆嗦,连忙推脱着:“老奴真的查过了,觉得那不过是一小袋子赤豆,心里琢磨可能是谁暂时放着的就没太在意,谁知那里面却是掺杂了旁的东西,老奴在王府一辈子都是兢兢业业的,不敢有半点儿差错…”

“闭嘴!”叶云水最厌恶她们说话就带着这种调调,“一辈子两辈子还出这差错?可想而知你旁日里是怎么当差的!”叶云水的话把那钱婆子噎的不敢再胡乱插嘴,叶云水白了她一眼又问:“谁给钱婆子替班的?”

旁下里又出来个婆子,说道:“回叶主子的话,旁日里都是老奴给钱婆子替班,不过此事老奴却是不知的,”那婆子偷瞧了一眼钱婆子,便是说着:“旁日里经常有人寻钱婆子在菜窖里存放东西,钱婆子从中收取好处,所以这事儿真的与老奴无关啊,谁知道她又是收了谁的钱帮人藏东西…”

“胡说!”钱婆子就像是一直狂的老鹞子似的冲上来指责,“哪个收钱藏东西了,你个不要脸的敢在主子跟前胡乱的泼污水!

“掌嘴!”秦穆戎半晌都未说话,说话就要见血。叶云水也没拦着,这些个老婆子她早看不顺眼了。

两个婆子立时上前,那钱婆子大呼求饶,说她以前是王妃院子里当过差如何如何,可还未等说完话,那结结实实的巴掌就已经挨上了她的脸,一抹刺眼的红从她嘴角里流出,除了哀号尖叫再无其他的声音。

院子中静的吓人,沈氏和米氏姐妹各个脸色难看,她们甚至还不知院子里为何又闹了起来,就瞧见秦穆戎恼了,好容易见着世子爷一次却还赶上这般的情形,放谁身上都开心不得。

那钱婆子挨了二十个嘴巴,差点儿昏死过去,两个婆子把她扔了地上,整个人都软了似的,只是偶尔“哼哼”几声证明她还没死过去。

叶云水长舒一口气,示意一旁的宋嬷嬷上前问话,宋嬷嬷指着钱婆子便是骂道:“还不赶紧有什么说什么?王府里做了一辈子落得这个下场,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王府里当差,你不要这一辈子的体面便罢,别连累的儿女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钱婆子又是哼哼两声,便是嘎巴着嘴。断断续续的说着:“老奴也没细查过,就是…前一阵子,米小主院子里伺候的一个婆子托老奴放了两袋子杂粮,说是只放两天,老奴就…就应了,前个粮食拿走了,就…就再没,没了…”

小米氏一听这事儿与她还有关,立刻站出来说着:“世子爷和叶主子明鉴,这事儿贱妾可的确不知…”

叶云水朝她摆摆手,“这事儿与你无关。赶紧坐边上瞧着,本就身体弱别跟着着急掺和了。”

小米氏长舒了一口气,又看着秦穆戎脸上没什么不悦之色,则是坐了一旁瞧着,可心里终归是不太舒坦,心中只道是自个儿怎么这般倒霉。

安慰了小米氏,叶云水又继续问着那钱婆子,“哪个托你放的杂粮?”

钱婆子沉了沉才哑哑的开口,“姓张的…”

小米氏往人群中瞧着,便是皱了眉,丫鬟婆子们也互相瞧着,却一直没人被指出来!

“那张婆子不见了…”冬梅瞧了人站出来回话,脸上也带着焦虑,这人忽然没了,就怕小米氏会跟着受牵连。

叶云水也是心里一沉,人没了就确定这事儿是与这姓张的婆子有关了,连忙问道:“今儿谁最后见着她了?”

一个岁数很小的丫鬟上前怯怯的回话,“奴婢今儿去大厨房取菜,就没见张婆子来领。”

“用晚饭之前,奴婢瞧见张婆子出去了,奴婢问她去哪儿,她说她家闺女来取东西。”

“她家闺女哪儿当差的?”叶云水连忙的追问。

“是‘秋思居’的。”另的丫鬟出来回话,“好像刚去不久。”

叶云水倒吸了一口凉气,扭头看着秦穆戎,“爷,您瞧着怎么办?”

秦穆戎吩咐着身边的侍卫,“全院子搜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连翘还要不要再审问?”叶云水总觉得连翘还有所隐瞒。

“审。”秦穆戎瞧了这一院子的人,吩咐侍卫把院子给围了,转身跟叶云水言道:“明儿还要去祁善那儿,先歇了吧,这些个事交给他们做就是了。”

叶云水点了点头,朝着沈氏三人嘱咐着:“先回了,恐是今晚伺候的人要少了些,贴身的带着回去就是了,先委屈一天。明儿有了结果再说。”

这令是秦穆戎下的,沈氏几人自是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是都瞧着秦穆戎巴巴盼着他到后院去,孰料秦穆戎却是转身了屋,三人都哀怨的带着大丫鬟离了去。

这一晚,“水清苑”的丫鬟婆子们在院子里静静的站了一夜,可“水清苑”之外的各个院子却被秦穆戎的侍卫折腾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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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冲突

院子中的丫鬟婆子们被审了一夜。该放的都放回去了,但凡是身上不太清楚的则都被留着站了整整一宿。

有的婆子和体质差些的丫鬟直接昏了过去,几个起刺儿的被打了板子后,便再无他人闹腾,各个都老实如蔫猫似的,只盼着天能快些亮,无论是打是罚也都认了,这些看守的侍卫各个都不吝情面,连想弯一弯身子都不允,这样直立的熬上一宿,健壮的也都虚的浑身软了。

花儿把侍卫昨晚上审的口供送了上来,叶云水筛了一遍,凡是与红豆的事有关的都递了秦穆戎,旁的小事则叫宋嬷嬷处理,其中有几个刺头儿叶云水则嘱咐着直接打发了换人进来,再来上几轮清洗,这院子便会清净许多。

秦穆戎这边收拾完毕,替换了秦孝位置的贴身近卫秦忠则是上前回报,“昨儿跟王爷请示后便在各院子查了,在大园子的假山空隙里发现两具女尸,经辨认是那逃逸的张婆子。另外一名是她的闺女。”

秦穆戎的脸上并无惊讶之色,“王侧妃身体不适,这事儿请冯侧妃来处置,把这些丫鬟婆子都送了去。”

叶云水心里倒是惊讶,三爷乃是冯侧妃所出,他这般做是在警告冯侧妃?不过最主要的张婆子和她闺女都已经被灭了口,无法再追查下去,如今似是也只能这么做了,不过那些个昨晚挨审的丫鬟婆子都被打的惨不忍睹,血肉模糊,一两个瞧着还成,这十好几个送过去,冯侧妃如若心理素质不过硬的话还不得吓昏过去。

不过叶云水仍不甘心,嘟着嘴脸上满是不甘。

秦穆戎瞧在眼里也只是安慰的拍了拍她:收拾妥当了咱们便先去楚香楼。”

叶云水应下后便转身去装扮,随着秦穆戎出了府。

坐了马车上,叶云水无心看外面的*光景色,心有不甘的问着:“爷就打算这么算了?”她可不信秦穆戎会这样忍了!

秦穆戎却是反问她,“依你想怎么办?”

叶云水抿着嘴,这种明知道是谁犯坏却还拿不到证据的事最是让人恶心,略一思索,她则是歪着头看秦穆戎,“婢妾心里倒是有一主意,不过说了爷可不行恼了我。”

秦穆戎倒是很诧异,她还真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说吧,爷不恼你。”

叶云水鬼鬼祟祟的凑在秦穆戎耳边嘘声的嘀咕着,随即马上用帕子捂着羞红的脸。偷偷的瞧着秦穆戎,连忙道:“爷可说了不行恼的!”

秦穆戎本是皱着眉,却是逐渐的舒展开转而哈哈大笑,叶云水瞪大眼睛瞧着他,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秦穆戎如此畅怀的笑,愣是吓了一跳。

秦穆戎笑着亲了她的额头一口,“就按你说的办!”

叶云水也忍不住笑着,心里仍是挺震惊的,她对秦穆戎同意自个儿的主意也没抱太大希望,却没想到他不但同意了而且还笑的如此夸张,不但叶云水奇怪,旁日里处事不惊、面临险境也面不改色的侍卫们各个嘴里都塞了个鸭蛋似的,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显然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那马车里是世子爷在笑?谁听过世子爷笑的这般开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