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好像一黏米团子闷在胸口,这就是个难受,宣阳侯看着那一封信,不由得又灌了一坛子酒,当即倒下睡去,一切结束。
林夕落听着周围之人回禀的事,也是翻了几个白眼。
这件事显然有魏青岩的影子在,否则皇上不会这般处置,更不会半个字不提“麒麟楼”。
想必他是明白了自己去一封无字木片子为何意了吧?
林夕落想着,嘴角不免荡漾起笑,而一旁正在讲述此事的福陵王则住了嘴,埋怨道:“五夫人,您这是想什么呢?本王之言您听了没有?这可是现在的重要之事,您却当成儿戏了”
“啊?”林夕落被他这一说不免面露愧色,“王爷刚刚所说实在难懂,琢磨片刻仍是不解,王爷赎罪,您不妨再说一遍?”
她这话一出口却连李泊言都忍不住翻了白眼,福陵王扇敲手掌,咬牙道:“五夫人,本王刚刚是问您,中午在福鼎楼用饭还是让人将饭送了这儿来?这事儿难懂吗?”
林夕落噎住,脸色更红一分,“我是在思忖王爷之前的那一句…”
“本王前一句是问你饿不饿…”
福陵王满眼都是怨,只得摇头起了身,口中嘀嘀咕咕的往前方走,“魏五到底是有什么**药?能把五夫人这类女人都灌的迷迷糊糊…”
林夕落瞪他一眼,可也知刚刚实在是自己不对,看向李泊言,李泊言则过来道:“五爷恐怕一时还回不来,福陵王有意铺子先开张,这事儿你得好生想一想。”
“不可,五爷不回来这件事绝对不能办,否则太子若有意前来、齐献王有意动手,我怎么阻拦?福陵王是一位王爷,他对得过齐献王,也压不过太子”林夕落不免将此事想的更深一层,她虽不知这背后的事,但太子与齐献王二人一直对“麒麟楼”虎视眈眈,她不得不考虑。
李泊言点了头,林夕落二人不再针对此事多议,而是去看林天诩与魏仲恒上课。
魏仲恒这阵子格外用功,除了背林竖贤留下的课业外,便是举着雕刀不停的刻着大萝卜,一天一根,这可不是个轻活计,这才几日的功夫,右手中指就已磨破了皮,用布缠上,他也没有道一声苦,倒是让林夕落对他这份执着格外满意。
林天诩正陪着魏仲恒刻萝卜,看到林夕落前来,则当即上前:“大姐,我也要学雕艺,我也要刻萝卜”
“不许胡闹。”林夕落当然不允林天诩掺杂进这件事中,而林天诩不依不饶,“他可以学,为何弟弟不可以?”
“书背好了吗?拳脚练了吗?小心你姐夫回来罚你”林夕落自不能告诉他真相,可总要找个理由来压住他的贪玩之心。
提及读书和练拳脚,林天诩则有些心虚,“姐夫这不是还没回来吗?”
“依你之意,竖贤先生不在,你连书也可以不背了?姐姐不在,你就可以闹翻天了?嗯?”林夕落沉下来脸,林天诩立即缩了脖子,“不许就不许,仲恒练小刀,我将来砍大刀”
魏仲恒只朝他嬉笑一声,“大刀更好”
“小刀更好…”
二人对视一笑,林天诩则继续陪着他刻字,而林竖贤在一旁看到如此不免苦笑摇头。
林夕落早已与他说了魏仲恒之事,故而林竖贤每天看到这孩子捧个大萝卜上来习课就觉得别扭,可别扭他也得教,这是答应了魏青岩的事,他就绝对不会反悔。
林夕落行步过去,二人不免又说起这两个孩子来。
“天诩聪明,可用心不专,更是被魏大人教习的鬼精鬼灵,圣人之言他也能寻出歪理来驳斥,更何况让他背了这孩子我是快教不得了。”林竖贤说完林天诩,不免提起魏仲恒:“这孩子倒是又沉稳几分,不是初来此地的木讷,而是真的稳了,可沉稳都是在逆境中磨练,就不知他能否坚持得下去。”
“侯府庶子过的本就艰难,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无论是逆境还是顺境,终归都要一步一步走,何况如今才九岁之龄,往后的事还说不准的很。”林夕落感慨甚重,不免轻叹一声,问起林竖贤的事来:“你这病假准备休至何事?”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就在“麒麟楼”中,而“麒麟楼”也因这次之事,众人不敢轻易提起,否则林竖贤哪还能如此优哉游哉?
“我倒想休一辈子。”林竖贤苦笑,林夕落则是惊讶,“你居然有次心思?”目光看向窗外天空,“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吧?”
林竖贤被她这一副模样逗的苦笑不得,“旁人笑我,我可直腰对抗,可你来笑我,我却只能自愧难言了。”
之前他一直拿圣人之言教林夕落,而且二人时常对峙争吵,可如今入仕些许时日,虽说接连得皇上赞赏,可他越发迷茫,难道说圣人教错了?还是他自己的错?
无人能给他答案…
“先生,您这牛角尖如若乐意钻,我也不拦着您,左右您吃食也不多,在此多一双筷子也无谓,可先生早前胸怀大志,如今却缩头缩脑,只为了考证圣人之言是否对?”林夕落说到此,看着他道:“古人说过退一步海阔天空,古人还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古人还说过有仇不报非君子,难不成您分裂成三个人?”
林夕落笑了,可口中挖苦更甚:
“您心中觉得哪个对,那就是对,何必用一个死了已久之人无意留下的一句话来评价自己是好是恶?您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么?”
林竖贤被她这一说,脸上“嘭”的通红,而恰恰此时,外面一个侍卫前来回事,冬荷听得后则来此告知林夕落,“夫人,侯夫人派人来传消息,四爷与四夫人回来了,侯夫人让回去见一见面,等您一同用饭。”
林夕落心中犹豫,四房在这个节骨眼儿回来,这事儿是好、还是孬?

PS:《末世之神级牧师》书号:2352175,作者:pinky璎珞, 末世来临,不种田,不带空间,姐带着随身超强的游戏系统化身牧师霸气走天下。

第二百四十九章难缠

宣阳侯被斥、世子位未有结果,这本是让侯府抑郁之事,但四房的归来让本是沉寂的宣阳侯府热闹起来。
并非是四房有多受宠,而是因四爷魏青山之生母方太姨娘还在,故而侯夫人出面吩咐晚间府中同聚,虽没有豪华盛宴,但她脸上挂着的笑容便可看出她对四房的重视。
林夕落回到侯府,刚刚迈入“筱福居”的正院门口就听见其内爽朗的银铃笑声。
声音清脆却陌生,难道这是那位四夫人?
林夕落脚步顿了片刻,快步朝内走去,丫鬟撩了帘子回禀:“五夫人到”
屋内笑声停顿,她进屋就看到一俏丽的美妇人正笑意涔涔的看向自己,还未等林夕落说话,她则凑上前来:“这可是五弟妹?”
林夕落福了福身,“见过四嫂。”
“哟,这般客套作甚,还未绍介自个儿,五弟妹就猜中是我,果真如母亲所言一般聪明的伶俐人儿…真好看。”齐氏侧头看着林夕落,林夕落笑而不答,侧身看向侯夫人,福身道:“母亲。”
侯夫人点了头,算是应了一声,齐氏不吝林夕落特意保留的距离感,又拽起她的手便往姜氏那方走,一边走一边说:“刚刚三嫂就说起你的手格外巧,待得了闲空儿可要好生教一教我,我这笨手笨脚的总被母亲斥责,如今有五弟妹在,我可是更要被骂了”
齐氏又是一阵笑,笑声好似音阶,从低至高,倒是让林夕落心里多几分反感之意,“四嫂抬举我了。”
眼见林夕落的脸色越发不愉,齐氏连忙收敛些,带点儿委屈的道:“可是我把五弟妹吓到了?瞧瞧这张小脸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侯夫人摇了摇头,而那位方太姨娘本有意圆上两句,可侯夫人都没开口,她只得将话憋回去,反倒是姜氏破天荒的开口道:“五弟妹定是累了,进门这半晌还不容人坐一坐,忙忙碌碌的赶回来见你们,却连口水都不容人喝,哪能有好脸色?”
姜氏出口,齐氏当即赔罪,拽着林夕落坐于一旁连忙道:“给五弟妹赔罪了,都是嫂子糊涂了,快,上茶”
丫鬟们即刻送来茶点,此事也算罢了,侯夫人问起“麒麟楼”开张的事来,林夕落道:“这事儿要等五爷回来,我又不能出头露面。”
侯夫人脑袋微微一动,豁然提起了魏青山,“我是不知那地儿具体做什么,可你一女眷来回奔忙、劳累不宁也不太合适,反倒成了侯府太过苛刻,如今青石、青山也都回来,你如若有棘手的事,自可寻他二人。”
“这事儿媳妇儿也想过,可一直不敢有动作,五爷不在,媳妇儿盯着福陵王他倒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可如若三哥、四哥过去,那位福陵王可就不会给脸面了,定会找他二人麻烦,岂不是让三哥、四哥去受委屈?”
想让魏青山插手“麒麟楼”?这老婆子想的也实在太可笑了莫说林夕落不能答应,就是宣阳侯恐怕也不会答应,但如今她不想再与侯夫人硬着来,婉转的提了福陵王,侯夫人则没有办法:“唉,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是不管了。”
“时候不早,开席吧?”花妈妈当即在一旁为侯夫人寻台阶,侯夫人立即点头,便由她搀扶着起身。
齐氏接连上去扶着侯夫人走,姜氏与林夕落则随其后,方太姨娘面色复杂,凑至林夕落身边嘘声道:“别怪她,她也是情不得已。”
林夕落没想到方太姨娘会说话,而后将她与齐氏的关系想一想,只得微微道:“方太姨娘多心了,我什么想法都没有,更不会怪罪四嫂。”
方太姨娘当即一笑,而一旁的姜氏则拽她去坐。
侯爷与魏青石、魏青山一席,而女眷一席自是侯夫人带着她们三人,二房的人没有出现,而方太姨娘个老婆子则在侯夫人跟前侍奉着…
这一顿饭吃的不香不臭,食不言寝不语,林夕落在家能随意说话,这里则闭紧了嘴半个字都不开口。
单调、乏味,好歹一餐饭用的很快,侯夫人很快便先下去休息,方太姨娘也立即告退,桌上只剩姜氏、齐氏和林夕落了。
齐氏没了刚刚那副热络之意,倒是沉叹几声,随即与林夕落、姜氏道:“三嫂,五弟妹,可实在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早该回来可孰料硬是被侯爷下令在城外住了六天,这才允四爷与我回侯府,实在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齐氏一副哀哀之色,见姜氏与林夕落都没开口,则继续道:“侯夫人她的脾性…方太姨娘也在,只得更孝敬侯夫人,扮笨、扮丑,让她能笑一笑,否则太姨娘就会被怪罪,你二人都好,没有这份烦恼,我这却总要里外不是人,回来侯府最怕的就是这个,恐怕四爷还要怪我。”
姜氏忍不住道:
“谁就怪你了,五弟妹旁日里惯于独处,不喜欢多言,还成了你的不是了?”姜氏给林夕落使了个眼色,林夕落道:“倒是不知四嫂有这么多难处,还真是委屈了,给侯府做媳妇儿的都不容易。”
齐氏连连点头,“五弟妹能这般想我也宽了宽心。”
“行了,今儿回来也累了,先去管管院子里的事,明儿再细聊也不迟。”姜氏催促着齐氏离去,齐氏只得又寒暄两句便带着丫鬟仆妇们先走了。
姜氏看出林夕落的不愉之色,“她就这样,心倒是不坏,总好过那位没来的。”这说的自是宋氏了。
林夕落点头,“瞧三嫂,这般劝我作甚,压根儿都挨不上边儿的。”
她跟四房能有什么瓜葛?
“这倒也是。”姜氏换了话题不再说四房的二人,与林夕落说起教书先生的事,“…当初与侯夫人提及一直没有音讯,而后府中出现这么多事,也不敢再提,仲恒被你带走,我这几个是否也能跟随而去?”
姜氏知道教魏仲恒的是林竖贤,那可是当今翰林院的修撰,比之寻常的先生不知要好多少倍。
“四房可是也有孩子?”林夕落对此则有犹豫,“麒麟楼”可不是个单纯的地儿,如若只有姜氏的儿子还罢,可若魏青山的孩子也掺杂进来,那里岂不成了幼儿园?
何况林夕落心中格外笃定,一旦她允了姜氏的孩子也跟随林竖贤习学,齐氏定会找上门来林夕落这般说倒是让姜氏愣了,“也有,比我这儿还多。”
“这事儿要问问侯爷了,仲恒我能带出去也是得了侯爷点头。”林夕落意郁推辞,而后补了话道:“而且侯爷不允仲恒走科考之路,三嫂您得好生想一想。”
姜氏瞪了眼,“不允?”
林夕落点头,姜氏面色苦了,“那不会我这几个侯爷也有安排吧?”
“这倒未必,仲恒是嫡庶之子,大房如今的状况不稳,但三爷的孩子,恐怕侯爷不会这般对待,而我带着仲恒每日出入侯府,也是院中无人能照应,怕出事,三嫂,这事儿您与三哥还是早早上心,尽早安排一下,都是几个侄儿,我这里都能同一对待,可侯爷那边…”
林夕落不用说完,姜氏连连点头,“不必说了,三嫂明白,这事儿还真得与三爷商议一番。”
姜氏没了多叙的心情,见侯爷那一席也散了,她则立即跟随魏青羽回了院子。
林夕落回了“郁林阁”,不免想起今儿这齐氏,真是情非得已吗?
油滑,林夕落对齐氏只有这一个感觉,可是否因为方太姨娘而不得不对侯夫人曲意逢迎的讨好,那就只有时间来验证了,她是绝对不会以旁人说两句怜悯之言就对她格外同情。
同情?谁来同情一下魏青岩呢?
皇上一道密旨将事情了了,林夕落的心里也轻松许多,如今她的心里只惦记着“麒麟楼”的事情就好,也期待魏青岩早日归来…
这一夜睡的格外踏实…
翌日天亮,林夕落觉得阳光都比寻常和煦万分。
可好心情没保持多久,正准备带着魏仲恒出门去“麒麟楼”,门外来了一个小丫鬟,却是四房的人。
秋翠问林夕落是否相见,“好似是四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昨儿奴婢见过。”
她派人来作甚?林夕落返身回了屋,“那就叫进来问问话吧。”
丫鬟进来,当即给林夕落行了礼,“奴婢细雨见过五夫人。”
“起来吧,四夫人可是有何事?我这儿正赶着要出去。”林夕落不容她开口,当即先把话给驳了。
细雨笑灿道:
“四夫人本是欲请五夫人过去饮茶,却没想到五夫人这正要离府,那奴婢这就去回禀四夫人一声,奴婢不叨扰五夫人了。”
林夕落点了点头,终归是齐氏身边的大丫鬟,她给冬荷使了眼色,冬荷递上个小荷包,“五夫人赏的。”
细雨谢过,当即便去向齐氏回禀,林夕落没寻思她能推脱的这么容易,松了口气,带着魏仲恒便离开了。
可事情总没想的那般简单,二日一早,林夕落正在用饭的功夫,这细雨又来了,“给五夫人请安,四夫人让奴婢来问您今天是否还要出去?”

第二百五十章卖女

一连三日,每天早上林夕落清晨起身亦或饭后出门之前,都能够看到四房的丫鬟细雨前来请安。
林夕落也不用多说,只说“无空”二字,她便谢过回去,半句寒暄的废话都没有,这却让林夕落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棉花团里的软刀子…这是林夕落最无奈、最没办法对待的人,齐氏怎么是这样的人?
人家好心好意来请,如若冷脸相待是林夕落的不是;可每天早上睁眼就见,尽管说句“无空”也不废多少口舌,可看到就觉得难受,这可如何才好?
林夕落依旧摆手将细雨打发走,坐在椅子上连连叹气,怎么遇上这种人?
秋翠也在一旁忍不住皱眉,嘀咕道:
“这位四夫人什么心啊?明知道夫人您每日都早出晚归,却还派人来问”
冬荷从外送细雨归来,便是将秋翠的话接了起来:“这事儿还真的棘手,什么夫人带出来什么样的奴婢,这细雨也是如此,一连邀奴婢几次私下里小聚,硬是要与奴婢学手艺,奴婢除了会绣个花,哪有什么手艺…”
“她也邀了姐姐?这些日子见到我也是这话。”秋翠惊了,忍不住即刻说道。
林夕落揉额,却知道这件事还真得想个办法,齐氏这边不能再这样下去,可时辰不早,她还得赶快去“麒麟楼”,只得道:“先放下此事归来再议,我们先走。”
秋翠应下继续守着院子,冬荷、秋红则陪着林夕落出门。
除却“麒麟楼”,如今的粮行、钱庄与赌场进入正轨,几乎不用林夕落操心,只时隔一个月,各大掌柜前来给林夕落递账册、算银钱既可,但如今二房被打压住,林夕落不免想起最初的盐行来。
当初二房插手进盐行一事是因为二夫人的娘家就是盐运衙门的官儿,故而此事便放置那里没有动手,可这就像一只潜伏的狼,说不准何时出来咬上一口…
可即便动手,宋氏的娘家人还当着盐行的官儿,什么时候能被弹劾下去?
林夕落心中在恶意腹诽,而这一会儿林政辛、方一柱、金四儿都已经到了“麒麟楼”的正堂,各自手上捧了账册子,小厮们抬了银子,打开箱子之后才敢跟林夕落开口说话。
“十三叔。”林夕落先行了礼,林政辛更是拱手道:“五夫人。”
方一柱与金四儿再上前,林夕落则打量着金四儿道:“这些时日怎么肚子上的肉更多了?娶了新媳妇儿,日子过的美了?”林夕落笑语调侃,金四儿连忙道:“这自然是美,但还得多谢五夫人的赏”
金四儿一笑,眼睛更被肥肉挤成了一道缝儿…
林夕落想着春萍,吩咐道:
“下次再来的时候,把她带来给我瞧瞧,别光听你一人说,万一受了欺负,也没个与我告状的机会。”
“瞧五夫人说的,我怎能欺负她?不过这些时日您还是甭见了,她…她有喜了”金四儿提及这话,那是彻底的将眼睛笑没了,一片大白,连缝儿都没了。
“哟,这倒是个好事。”林夕落当即吩咐冬荷,“赏,准备了喜衣、喜袜,再准备补品送去,告诉她如若心里不舒坦就过来我照顾着。”
“是。”冬荷应下急忙去,金四儿一脸嘿嘿傻笑,林政辛在一旁连连感叹,“金大管事如今是娇妻美妾、赌场里吃乐玩耍,我却是艳羡不已啊”
“那是十三爷不乐意成家。”方一柱在一旁插了嘴,“否则哪能林老太爷主动登门,您还要藏了我那里去?”
林政辛瞪他一眼,“我才十五,不及弱冠之年,成什么亲?”
“那我们可就不知道了”方一柱与金四儿互相对看两眼,嘿嘿坏笑,林夕落本是听个乐子,可孰料提及林政辛成亲之事,不免多了分心思问道:“怎么回事?祖父要为你定亲不成?”
林政辛一脸苦笑,“可别提了,还是先数银子,数银子”
“不许转移话题。”林夕落不依不饶,林政辛只得道:“这不知朝堂上哪个当官的缺心眼子,非要把女儿与我这无功名、无本事的废物定了亲,而且还主动上门,谁知他那闺女是否有毛病,何况我还没玩乐够呢”
话语说的含蓄,林夕落却听出了隐含之意,显然这事儿不易在众人面前多说,便不再对此事说个没完。
拿起账册看上一遍,随即让侍卫将银子抬至院子的金库里,又与三人说了后续买卖的动向和要注意的事。
方一柱与金四儿知道林夕落与林政辛有事相谈,故而二人相携拿了银子喝酒去。
“到底怎么回事?”屋中无外人,林夕落自得要对此事详细的问一问。
林政辛也不隐瞒,便将此时款款道来。
这却是前一阵子钱庄出的事,有一个在赌场赌输了银子来钱庄借银子的,林政辛自当开据票借钱给人家,而且此人的父亲乃太医院的一名御医,这就更无可厚非的保准了。
可这位小子已在赌场熬了几宿,输了三百两银子本就心焦气躁,如今在钱庄借了五百两,孰料没等翻本呢,俩脚一蹬死了而这五百两银子放在家中被他父亲拿在手,抠门心疼,钱庄的利息高、赌场的赌债也不少,他一个御医啊,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
老两口合计起来算算,卖掉自家宅院、十年不吃不喝恐怕也难以还完,故而,此位御医不打算还了,而是拿自己的闺女抵债林家是大门大户,而且这位十三爷林政辛他们也都打听好了,这乃是老太爷最宠的幼子,长的也格外俊朗,除却爱财,至今身边没有女眷。
可明知这般上门,林家不会答应,此位御医就想了个辙,在酒馆里假装偶遇林政辛,随即让媳妇儿带着女儿来,而灌醉了林政辛,而且女儿姿色上佳,这酒席一散,此位御医二日登门,与林老太爷相谈,说是昨晚相见,林政辛向他求亲,故而今日前来问一问老太爷的意思。
林忠德一听这话登时吓一跳,连忙让人去把林政辛叫来,林政辛心眼儿多,回到林府没直接露面,而是在后方听这位御医与林忠德叙谈。
而叙谈便把此事想了明白,合着这位御医大人想拿女儿抵债呢?
虽说他女儿姿色不错,可这事儿着实让林政辛恼了,当即便离开侯府,派人去打听这位御医的来路。
此人医术好、品行差、抠了一辈子,寻常与同僚喝酒从来没花过半个铜子儿,给媳妇儿买衣裳都没超过一两银子的料子。
可对他自己则保养的甚好,整日里补品不断,什么好往嘴里塞什么,可生了一个败家子,将他偷偷摸摸攒的银子全给败了,这他才气急败坏的想拿女儿抵债的招数,如今已经是到处宣扬林政辛说话不算话,林家家教不严…
“就这么个事儿,已经折腾许久了,家中老爷子最重名声,他就盯着名声不放了,否则哪会亲自上门找我算账?”林政辛越说越气,“我给这样的人当姑爷?没门”
林夕落起初听了笑,可越听越是笑不出来,“这人姓什么?”
“此人是太医院的医正,姓乔”
乔太医?林夕落当即心中一冷,那不是侯夫人当初请来给她诊脉的太医吗?
如此人品差劲的太医开出的方子能是什么好方子?说不准当初的药真有问题…
林夕落不免心中后怕,也就是当初的药没入口,否则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十三叔莫急,如若这位乔太医没完没了,你就让他来找我,这铺子是我的,债主也是我,明着告诉他,甭寻思拿闺女抵债,这事儿我不依,连老太爷都说的不算”林夕落这般说,林政辛啧了牙,林夕落话语软下来:“你不是真的看上那家的闺女了吧?十三叔…”
上下打量着林政辛,他可比林夕落还小一岁呢,这么小的岁数,能行事么?
眼见林夕落的神色古怪,林政辛当即侧过身去,“什么看不看上的,看上了也不能娶,这等人家如若沾上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林夕落见他口是心非,可终归他还不及弱冠,这时候情窦初开也无谓,不过跟金四儿在一起久了,他还能长情得了么?
这时代的男人哪个不三妻四妾?可这事儿不是单纯几百两银子的事,而是事情别扭憋屈,可着实不好办。
“不会又一个要去告御状的吧?”林夕落豁然想起被贬出幽州城的梁长林一家子,口中喃喃一句,林政辛瞪眼,“别浑说,这事儿你就甭操心了”
“当我闲的乐意操心?可五百两银子欠的可是我的、赌场里的赌债欠的也是我的,这里里外外合计起来近千两,这事儿我可要算计清了”
林夕落嘴上念叨,林政辛一拍额头,苦挨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事儿闷着就算了说出来作甚?不但憋了气,这会儿还欠了债了,我这寻谁说理去?这偶遇的一杯酒也太他**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