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拍拍她,“艳羡?是嫉妒吧?带着秋翠一同去见一见那些姐妹,如今你是我的贴身一等丫鬟,也做足脸面硬起来,既是她们愿意嫉妒,你不妨去好生显摆一番,也把憋在心里头的那口气撒出去,秋翠会护着你。”
林夕落给秋翠使了眼色,秋翠立即架着冬荷便道:“冬荷姐姐带妹妹去哪里玩?”
两个丫鬟给打发走,林夕落有心去见一见林忠德。
以前迈出林家之门,她巴不得永远不进来,几次相见,都不免扫兴而散,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事,林忠德已过花甲之年,还能撑多久,谁人能知?
把冬荷与秋翠赶走,她如今身边倒没了人相陪,只得让秋红与常妈妈跟随。
派人去探问,林忠德已经回了“书闲庭”,魏青岩正与林政武、林政齐等人叙谈。
林夕落直奔“书闲庭”,林忠德倒没想到她会主动前来。
“坐吧。”林忠德将身边的杂役撵走,只留下林大总管,审度林夕落半晌,随即开口道:“你这丫头厉害,如今风风光光嫁入侯府,更得魏大人独宠,林府里的人,你也接二连三的把持着,连政辛你都未放过,你要把老夫给挖空了。”
话语虽为感慨,可不免带几分怨恨责备,林夕落道:“祖父何必如此说辞?您不过是不愿承认自个儿老了,把控不住满堂儿孙,何必怪罪在我的身上?”
“你是来讽刺老夫?”林忠德颜面乍怒,林夕落摇头,“您仍听不进去告诫劝慰。”
林忠德别过头冷哼不语,林夕落缓缓言道:“您如今虽贵为二品左都御史,可齐献王把绮兰娶为侧妃,大伯父在其后巴结的像一条狗,可其乃林家嫡长子,即便您不愿认,这众人也都将林府归了那一方,当初您之所以纵容,无非也想稳住您林家家主的名号,大房依着您的心思成了气候,二房、三房破落下去,可却未成想,大伯父把您也给架了起来,您是作何都不对了。”
林忠德目光乍冷,林夕落仍继续道:
“孙女嫁入宣阳侯府,您接连几次都迎至门口,也乃为孙女提了气,我心里头记着这份好,可您也要想一想,如此下去林府可就只剩下当狗的命,三伯父与六伯父如何作为,孙女不管,您最好莫将父亲拉下那污坛脏水,这可是您自个儿的一条后路了。”
“你在警告老夫?”林忠德冷道:“别以为嫁入了宣阳侯府,你便成了多大的气候,先把你自个儿稳住再说”
林夕落道:“我可欲依仗着林府的百年名声,您想把这名声彻底的败了,我不依。”
“你有何打算?”林忠德问出口,林夕落道:“三伯父为人油滑,倒是会办几分场面事,您的孙女婿身边还缺一文人当哈巴狗,您不妨考虑一二。”
林忠德瞪了眼,“你妄想”
林夕落冷笑:“兴许您不愿,可自已有人主动上门,您不想被气死,那就好生的闭上眼睛,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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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醋味

林夕落离开了“书闲庭”,对这个地方她有着非比寻常的厌恶。
可门前那一宽敞的空院子,她仍能忆起魏青岩为其及笄插簪时的场景。
站在这空场之地,林夕落闭上眼眸,回想着那时的紧张、怒气、回想着魏青岩出现后的众人震惊、恐惧还有她的仰头大笑…任何事,都抵不过时间的催促,无论这以后的路有多么坎坷难行,她都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重新的睁开眼,林夕落下意识的朝向岸边看去,幼童朗朗书生依旧,可那岸边依旧有一个男人,还是他。
林竖贤一直在望向这方,冬荷顺着林夕落的目光看去,连忙凑她身边道:“夫人,那是林先生。”
林夕落点了头,轻言道:“我们过去。”
冬荷左右看看,生怕被人发现似的,林夕落倒足够坦然,就这般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里。
林竖贤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行走而来,脸上带几分尴尬,拱手道:“今日本不想来此,而后得魏大人亲自派人去寻,这才来此地等候。”
“晚间父亲与母亲欲同见通政使,五爷让先生到此,想必也有让您随同之意,先生如今乃是皇上宠信的翰林院修撰,与朝臣私下谈叙广为结交也是好事,越是结交甚广,越无人敢轻易动您了。”
林夕落这话无非是在说齐献王的纠缠,林竖贤怎能不懂?
嘴角抽搐,他不免揉额,“能得修撰一职也乃魏大人提点,旁日只觉满腹古文通略,如今真进了翰林院,只觉蝼蚁之矣,让魏大人失望了。”
林夕落知他是在遮掩心虚,否则也不会句句提及魏青岩?
“这事儿我倒不清楚了,先生可是欲见他?不妨同去。”林夕落侧身引让,林竖贤拱手道好,二人则一同前往正堂去寻魏青岩。
瞧见这二人一同来此,林政齐的眼光立即看向魏青岩,魏青岩的嘴角上扬,看着林夕落道:“你已知林竖贤到此?我倒不必再派人去寻你了。”
“刚刚去见了祖父,正巧先生也在‘书闲庭’,便一同来了。”林夕落说起林忠德,她立即看到林政武的脸色不对,林政齐多几分猜度。
林政孝看着林竖贤道:“晚间随同表叔父出门一趟。”
虽这般说,可林政孝未提去至何处,林竖贤刚刚已得林夕落的消息,自然不会再问,只点头应下便罢。
林夕落寻了时机与魏青岩说起林政孝与胡氏欲回“景苏苑”之事,魏青岩满口答应,更是道:“这话我来提较好,免得岳父为难。”
林夕落笑道:“本就是想让你来做这恶人。”
魏青岩紧攥一把她的小手,随即便等候林府宴请。
众人齐聚正堂,林忠德的目光则时时看向林夕落与林竖贤,可魏青岩分毫不忌,倒是让林忠德颇为纳罕…
饭菜吃用过后,魏青岩则直接道:
“稍后离去,岳父、岳母大人与我同行,便不再回林府。”
林忠德的脸瞬间一冷,“回来还欲再走?这不合适吧?”
“那里离侯府较近,夕落想念她们随时都可见到。”魏青岩看向林政孝面容之上的为难,开口道:“岳父大人可有异议?”
林政孝见他这般问,则是道:
“我自当愿意时常能见到夕落这丫头,寻常她吵闹惹事,如今嫁了,身边倒觉得空落,离不开了…”
魏青岩当即拍板,“那就这样定了。”吩咐侍卫道:“去‘宗秀园’将行囊装车,送回‘景苏苑’。”
侍卫即刻领命前去,林忠德这未等把腹中之言说出口,那方连行囊都收妥好,热络的宴请好似被淋了一层冰,瞬间乍冷,林忠德心中满腹狠话,却一个字都不敢出口林政武倒更愿意林政孝等人搬走,这几日他整日见林忠德将他叫至身旁相谈,便格外不爽,这林府是他这嫡长子的,哪能容一庶子出风头?不过是凭借女儿嫁的好才能接连高升,不过都是些没油水的官职,去太仆寺养个马,还能吃马肉不成?
林政武看了林政孝一眼,随即与林忠德道:“父亲,七弟还是惦念九侄女,您也惦念他,可寻常七弟自会前来探望您,战事一停,太仆寺也没那么多辛劳之事,您自可放心。”
但凡长了耳朵的,都知这话语中有讽刺之意,林政孝是惯于凡事退让二步,魏青岩的身份若与他争辩此事,不免太过自贬。
林竖贤在一旁道:
“愿辛劳总好过怨辛劳,七表叔父乃前者,否则也不会得通政司通政使宴请。”
这一句话可是让林忠德都瞪了眼,林政孝没想到林竖贤会突然出这一句,则是道:“何来宴请?不过是晚间小聚。”
林政武好似嘴巴里吞了个癞蛤蟆,通政司那是何地?那是检查内外奏章和申诉文书之地,是皇上格外看重之地,他…他居然与通政使相见,难不成要去那里?
刚刚讽刺完其是个养马的,随即便传来如此消息,林政武虽知这乃是魏青岩的手段,可他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林绮兰嫁的还乃是王爷,他不还在这一礼部五品闲官上分毫未动?
这巴掌虽抽了出去,结果反倒是抽了自个儿脸上,林政武目光阴狠的看向林竖贤,都是他在此拆台,否则哪会如此?
林忠德哆嗦了两下嘴,故作欣慰的道:“政孝有此出息,为父欣慰”
林政孝起身行礼,也未多叙,只言道:“…儿子也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门外侍卫前来回禀行囊已经收拾妥当,魏青岩则起了身,林夕落见那方已有离去之意,拽了拽胡氏的衣角,胡氏立即与田氏道:“这就要走了。”
田氏自也知晓她们与回“景苏苑”,便是道:“改日我再去看你。”
胡氏点了点头,带着天诩便往外走,魏青岩主动走到林夕落这方来,柔声道:“你随同我骑马,还是我陪你坐马车?”
魏青岩这一做派,倒是让周围的女眷脸上挂了惊愕之意,魏大人这一冷面之人在林夕落面前如此柔情?这实在太难让人相信了林夕落知他这是故意而为,便是道:“马车。”
魏青岩点头,到门口吩咐侍卫套车,林夕落顿时耳边一阵乌鸦般的艳羡好奇之声,连胡氏都被问的推不开身,还是魏青岩又亲自进门,才将众人带出。
随着魏青岩上了马车,离开林府,林夕落捂着耳朵抱怨道:“我现在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魏青岩将她搂在怀里,“怎么?我当众对你好,还是错了?”
林夕落瞪他,撇嘴道:“小气。”
“为何如此说辞?”魏青岩的脸上没有意外之色,而是平淡等她把这层窗户纸揭破。
林夕落也不隐藏,直接道:
“先生与我同去见你,你心中酸溜溜的,自会寻找机会来报复一下,连天诩与我亲近,你都不允,这还不是小气?”
“你全都猜中了。”魏青岩不否认,林夕落主动坐他腿上,解开领子,指着那红印道:“这也是你故意的”
魏青岩不由得笑出口:“你是我的女人。”
“那也不用这样证明,霸道”林夕落抱怨着,魏青岩“啪啪”打了她几下屁股,“还敢指责我?”
林夕落捂着屁股,“你不信任我”
魏青岩大手替她揉着,口中道:“信,可这瞧见了,心里头就是过不去,怎么办?你总要补偿一二?”
林夕落被他摩挲的难受,“这是马车上…”
“那又如何?”魏青岩如此说辞,林夕落倒起了坏意,小舌头凑了他的耳朵边上,不停的吹着柔气,小手摸来摸去,倒是让魏青岩闷哼难忍,先将她放了手,“等晚间回去,看我如何收拾你。”
林夕落“咯咯”笑起,看他灌了一肚子凉茶,一直笑到通政使府邸门前。
林竖贤一直跟随林政孝身后,众人等至魏青岩与林夕落下了马车,看他二人牵着手进门,林竖贤一直都低着头,而看到另外一方李泊言也赶至此处,他的心里还算多少有些欣慰。
李泊言上前给林政孝、胡氏行了礼,“义父、义母。”
“往后直接喊爹、娘即可,何必这么拘束。”林政孝如此说辞,李泊言自是遵从。
众人随同魏青岩与林夕落进了府邸,未过半晌,太仆寺卿罗大人一家也赶到此处,除却罗夫人,还有涵雨也同行。
罗夫人、胡氏等女眷聚集此处,等候通政使的到来,罗夫人特意告诫林夕落:“通政使大人与魏大人交好,但同侯府众位爷也多少走的近些,其女儿你要多多注意,别看她年纪小,你们侯府的二夫人与她略有交情。”
“谢罗夫人提点。”林夕落道了谢,罗夫人连忙摆手:“何来提点,不过是提醒两句,也免得落不下面子。”
林夕落也不在此时客套,心中只想着这位通政使的女儿到底是何模样,不过她既是与宋氏交好,岂不正与她是对头?林夕落想到此也未即刻将其女划至宋氏的界限,心中做好了应对的打算,便只有耐心等候…

第一百四十二章话柄

未用众人等候多久,通政使与其夫人便匆匆赶来,众人在一起寒暄半晌,罗夫人则带着女眷随同通政使夫人去了后园子。
林夕落只觉这位夫人一直在看着她,不免上前行礼道:“给通政使梁夫人请安了。”
“哟,可莫要这般客套,如若依着规矩,我可还要给你行礼呢。”梁夫人扶着她,引见其后的一个少女上前:“琳霜,这位是魏五夫人,快来见一见。”
林夕落投目看去,一身艳花的袄裙,梳着双丫髻,圆圆的小脸,带着几分稚嫩,瞧着便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这便是那位与宋氏交好的女子吧?
梁琳霜看着林夕落,行了福礼,随即道:“早闻五夫人硬朗之名,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
这话无非是噎了人,梁夫人冷瞪她一眼,“有没有点儿规矩了?众位夫人在此,容得你胡言乱语”
梁琳霜歪了歪嘴,“是我胡言了,魏五夫人莫要见怪。”
“何必怪罪?我的名声又不是初次被人拿来说嘴,倒是习惯了,这也是琳霜性子直爽,如若旁人吹捧我两句,我反倒厌恶的很。”林夕落这般说辞,倒是让梁夫人下了台阶,梁琳霜到一旁坐下,随即听着众位夫人闲聊叙话。
最能说的自是罗夫人,她是敞开了近期家中琐事,连带着涵雨的软弱性子都在抱怨,林夕落在一旁听,偶尔看着涵雨几眼,这小丫头的性子就是过软,连说句话都脸红,难怪罗夫人放心不下。
梁琳霜时而朝林夕落投来目光,带着审度更是竖着耳朵,林夕落知她有心打探,可瞧其这副模样,林夕落的心里便对她没有了半丝戒备,不过是与宋氏一样刁嘴的丫头,她何必过多介怀?
梁夫人心不在焉,耳朵里听着罗夫人絮絮叨叨,不时的看向胡氏与林夕落。
罗夫人絮叨半晌,不免道:
“瞧我絮叨的,都忘记了孩子们还在此,不妨你们小姐妹去一旁吃玩,别随我们这群人在一起,拘束还累的慌,夕落,虽然你如今也是嫁了人的,可你母亲在此,你不妨带她二人去一旁,可好?”
林夕落起身,“还是罗夫人体恤人,我这腰都坐僵了,琳霜妹妹不妨陪同我在这园子中走一走?”
“我没空,还要习字,明日先生欲考。”梁琳霜当即反驳,林夕落追上道:“习字好,我与涵雨妹妹陪着你。”
梁琳霜怔住,本欲再说,却被梁夫人瞪的把话咽回腹中,林夕落牵着涵雨跟她离去,待出了门,梁夫人感慨道:“就生了这一个丫头,刁蛮的性子,既不像我,也不像梁大人,都乃幼时随其祖母身边,娇惯坏了,我是说也不敢说、打更不敢打,着实累心”
罗夫人苦笑,“总好过我那丫头,无论是喜怒哀乐,都一副懦弱的模样,动不动就掉眼泪,我宁可让她像琳霜那样霸气,将来不挨欺负。”
“不挨欺负?这样才容易被人拿捏。”梁夫人看向胡氏:“外界虽传夕落是个跋扈嚣张的性子,我也有耳闻,可如今看到,那果真都是谣传,你这闺女,养的才是好”
胡氏脸上怔苦,“您二位这般说,我才算明白了,合着当母亲的就没有不操心的,我这丫头,也着实不像我与她父亲二人。”
三人互相看了看,不免全都笑了,这笑容虽带几丝无奈,却把之间的僵持、隔阂消殆些许…
梁琳霜回了书房便吩咐丫鬟婆子磨墨,提笔起字,却又看林夕落在一旁看她,怎么都落不下这笔。
“涵雨妹妹,你来随我一起习字,莫听什么都不懂的人在旁多嘴,污了你的耳朵”梁琳霜拽着涵雨到她身边,涵雨也不敢反驳,只是带着歉意的看林夕落笑笑。
林夕落瞧她下笔的姿势,倒不是花架子,想必梁大人为其所请的先生也不是个糊弄人的草包先生,不提字形单看气韵,也有几分风雅。
待一首诗歌行完,她则举起看着林夕落,“说你是个会写字的,你倒是给评一评?”
林夕落拿起她的字,却是一首诗: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林夕落笑着道:
“先生会让你抄诗?不知是哪位大才的先生,可否道出名姓来让我知晓一二?”
梁琳霜瞪她,“不懂品评就莫在这里装蒜。”
“气韵虽有,乃是你先生教的好,可这字落不清,便是你心不稳,只想写出几分与众不同,让旁人夸你性格奇傲,大才之女,可却不知这在他人眼中,行楷草隶哪一体都挨不上。”林夕落这话道出,却让梁琳霜气的小脸怒红,“胡说八道,你懂不懂?”
“那便当我胡言罢了,你可继续写,我只在一旁看。”林夕落看着她,可梁琳霜却连笔都握不住,林夕落的话词虽狠,可这不乏是她父亲梁大人曾批驳之词,几乎与她所说一字不差,这女人不是个草包吗?蒙的这般准?
梁琳霜毕竟是个童心的小女娃,这被人说了两句,一个字都写不下去,看林夕落在旁看上了书,不乏拽她道:“我的字写的差,你来写几个看看?”
林夕落看着她,也倒不推托,直接上前行笔草书两句:“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
梁琳霜望其提笔行字,瞧这架势便与寻常之人不同,可与她相比,的确高胜一筹,豁然想起刚刚所见的人中,不正是有一个前科状元?
“那前科状元是你的先生?怪不得字迹能这么好,那位先生最被看重的便乃一笔好字,那番多才之人你居然不选,反倒嫁入侯府,攀附权贵,有你好受的”梁琳霜这话道出,却让林夕落瞬间冷了脸:“有些话可出口,有些话不容你放肆,你要想一想后果。”
梁琳霜也觉她的话有些多嘴,可就此认错,她不愿认,便是道:“你不做亏心事,何必怕人说嘴?还是你心里头虚,旁人都这般说,你还敢不认?”
林夕落攥紧了手,罗涵雨即刻跑了她一旁,对梁琳霜带几分胆怯,梁琳霜咬着嘴唇,硬气的将那只笔给扔了。
涵雨紧紧拽着林夕落,满心害怕,林夕落咬牙安抚着罗涵雨:“别怕,我们走吧。”
林夕落从这书房离去,直接到了前堂,看着胡氏道:“母亲,略有不适,不妨这就离去吧。”转身看向秋翠,吩咐道:“去通禀五爷一声,他若欲与通政使大人再叙,便让父亲与母亲先归。”
这话道出,所有人都听的出不妥,梁夫人即刻道:“别让丫鬟去了,我派人去寻梁大人。”
话语说着,她则去寻了梁琳霜,罗夫人看向林夕落,示意她冷静下来,林夕落摇了摇头,罗夫人也不再多劝,没过多大一会儿,魏青岩则亲自到门口,已吩咐侍卫套好马车,梁大人与梁夫人容不得多寒暄半句,众人便齐齐离开。
魏青岩上了马车便看林夕落,“怎么回事?”
林夕落将梁琳霜的话叙述一遍,“…我对谣言的确介怀,可这话语从哪儿传开的?早便听罗夫人说起梁琳霜与二夫人有几分交情,恐怕与梁家更是交情不浅”
魏青岩的神色凝重,“梁长林也是个油滑的…”
“也是我心急了,但一人一家,梁琳霜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都能说出这等话,梁大人对你的打算恐怕早有预料,这也不难看出,梁家与二哥关系匪浅,父亲放置这样人的手中,我难以心安。”
林夕落承认这是她自讨苦吃,本想着多几分和蔼待人,可她低估了梁琳霜与宋氏的关系…
魏青岩摇头,“你所行无错,梁长林想两方都占着好,他便必须在这其中有所抉择,不妨给他一点儿时间。”
林夕落不再多话,随着林政孝与胡氏先回“景苏苑”。
梁长林送走魏青岩这一行人,不免即刻问起梁夫人到此发生何事,梁夫人摇头不知,只说是林夕落突然便欲走,夫妻二人豁然想起梁琳霜,难不成是这丫头?
匆匆赶去找她,却见梁琳霜在发脾气:“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搅和的我连字都写不顺了”
“你到底说了什么?她为何匆匆离去?”梁长林看着碎了一地的纸屑,其上自己根本不是自己女儿的。
梁琳霜在抱怨道:“…女儿不过是说她攀附权贵罢了,居然还敢摔脸子走?真是不要脸”
梁长林一巴掌抽了过去,“这等话语你也能说出口?”
挨了打,梁琳霜瞬间眼泪落下,不服气的道:“她的先生是前科状元,她为何不嫁?嫁入侯府不就是奔着位分去的,我说的哪里有错”
梁长林看着梁夫人,“这话都是谁教的?”
梁夫人苦着脸,“都是侯府的二夫人来此时提起过。”
梁长林暴跳如雷:“这等话语出口,莫说是魏青岩的脾气,纵使是我都无法容忍,谈的本是愉悦,全都是你个丧门星的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坏了事,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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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婆媳

梁大人将琳霜好一通打,随即便与梁夫人商议起此事如何弥补才妥当,魏青岩与林夕落等人回了“景苏苑”,也将这件事摆开来谈。
林政孝未想到会有这等事发生,林竖贤整张脸僵的好似紫茄子,嘎巴两下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说至行字、说起她的先生,随即骂她攀附权贵,这件事是个长了脑子的便知少不得他掺杂其中,他倒成了累赘。
拱手为林政孝赔礼,林竖贤道:
“都是侄儿让表叔父无辜受累。”
没等林政孝开口,李泊言在一旁痛斥道:“这事与你何干?不过个小丫头的胡言乱语,还值得一提?想与我妹妹沾了关系,你也配”
被李泊言这番斥,林竖贤整张脸快绿了,可仔细一想,也着实是他的错,可这事儿怪不得他啊?
一张脸复杂多变,魏青岩在一旁道:
“说说,你今儿见到这梁大人,有何感想?”
林竖贤斟酌一二,把这股憋屈劲儿咽了肚子里,才缓缓开口:“有本事、有见地,却乐于阿谀奉承,左右逢迎,也应是因他背后家族无力支撑,据我所知,梁家老、中、少三辈就只出了他这一位官员,而且官居高位,其余之人,书本读不过论语,行武打不出三拳,无一人能有所长,梁夫人除却一女外,还有两子,年长之子得一小官儿,却碌碌无为,年幼之子还在读书。”
林竖贤此言倒深得魏青岩赞同:
“他一人之力,恨不得劈开两半来用,官至他那位子,身边没有得力帮衬的人着实为难,故而我才有此意拉拢他,不过今日这事儿…”
魏青岩看了一眼林夕落,“不妨就等他主动上门,让这丫头顺了心气再提?”
林夕落未想到他会直接说到自个儿身上,瞪他一眼道:“我只怕他出尔反尔,毕竟官至通政司之首。”
“你小瞧岳父大人了”魏青岩拍着她的小脑袋,林夕落豁然一怔,随即看向林政孝,林政孝则点头笑道:“有女如此,我甚是欣慰,此事便依姑爷之意,何况太仆寺这方事情不少,暂时还不能撂下。”
事情谈至到此,事情也算有了定论,时辰不早,魏青岩则带着林夕落赶回侯府,林竖贤留“景苏苑”歇息一晚,李泊言看他,讽刺道:“自作多情,你险些将夕落害了”
林竖贤知他这话是何意,“揭开有何不好?魏大人与夕落之间容不得隔阂,越是不提,这道痕便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