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华只是摇头,无路可退。
幽阁?秦筝的眉头拧到了一起,心中的想法却一点也看不清。蓝野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竟似有些木然,准确地形容,是麻木。
众人对这两个字也是十分感冒,谁都知道,幽阁阁主,暗中支持的是三皇子,因此与太子是劲敌。既然这个齐华来自那种地方,难免…
难免可能是个间谍,是么?王潇潇笑了,分外骄傲,分外耀眼。
龙渊齐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由笑道,“这位小莲姑娘,是齐华的未婚妻,抛弃妻子的人,怎么会是真心对待你呢?”看向申申,逃过王潇潇犀利的眼神。
哦?
未婚妻?
众人看向小莲和似有苦衷的齐华。
看申申的反应,应该早就知道。秦筝叹了好大一口气。
“幽阁的啊,厉害!很有前途嘛,大好青年耶!”孟紫笑得实在开心。
啊?
不敢置信。
“这家伙有前科哦,看紧一点。”王潇潇暧昧地朝小莲看了两眼。
啊??
是不是听错了。
“我困了,可以散了吗?”明月懒散地靠在栏杆上,睡眼朦胧。
啊???
这是什么话!
微微点头,露出一抹有点孩子气的笑容,小竹更显单纯。
“就这样吧。”简单地开口,秦筝的话简单明了,结束了闹剧。
龙渊齐傻眼了,这帮女人都疯了!
申申的情敌
她们?!
齐华抬起低垂着的头,来回看着这些女孩子,脸上有丝动容,如果她们只是普通的人,他就不会有丝毫的在乎,但是她们是申申的朋友,那就不同,她们的看法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决定,虽然,她并非一个容易受人影响的人。但是,这些女孩之间像是朋友,却又不只是朋友。
什么?
被称作小莲的女子十分震惊地抬起梨花带雨的面庞,听到这样的回答,简直是匪夷所思。哪有人会愿意接受一个抛弃未婚妻的男子,重要的是,他有可能是个间谍,他是个杀手啊!她们是不是都疯了,为什么?纤弱的女子在大厅中瑟瑟发抖,她们的态度,是为什么…
申申娇媚的脸上扬起笑容,哦,你们都不反对么?
孟紫是因为从来不会深想。
萌萌是因为知道一切,所以默许。
王潇潇是喜欢凑这个热闹。
小竹是因为从来不会对掌控之外的事情发表意见。
那么,你呢?她看向若无其事的秦筝,好象有点不太明白。
她是因为不在乎。
蓝野远远地坐着,仿佛是一尊漂亮的石像,美丽而冰冷,洞察一切。世事往往如此,当你真的想去关心一个人的时候,只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就是了解了。但是了解以后呢,又应该怎么办——因为了解,所以后悔;因为了解,所以有怨;因为了解,更加地彷徨…
每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察那一袭白衣的冷然男子早已悄悄离席…
结局其实早就很清楚了。
当然,最后是可怜的龙渊齐领走苦主,谁让他老爱搅局呢!对此,秦筝觉得没什么奇怪的,结局本身就是这样,并没有意外的可能。龙渊齐,你真是可怜。
但是,第二天,爆出了一个大新闻。
王潇潇要嫁人。
王潇潇要嫁一个皇子。
她,斩钉截铁地宣布,要嫁给龙渊齐。
所以秦筝心里想着,他果然是注定要可怜的,因为这个笨蛋对于王潇潇没有一点抵抗力,居然对于她请冰人上门提亲的事情闭口不提,对外界宣布的消息是,沸笙王爷要迎娶太子妃的姐姐作正王妃。看样子,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可怜之处。
“你有病是吧!居然要嫁那个讨厌的人,你记不记得他可是把你关进塔里的呀!”孟紫面目狰狞地冲着始作俑者大吼,可爱的形象不复存在。
王潇潇毫不在意地掏掏耳朵,斜看了她一眼,“怎么会不记得,我的记性可一向是最好的。”
“我可没有嫁妆哦,你自己看着办!”财迷的申申十分不满这个女人即将出嫁的事实,但是鉴于又可以收一笔礼金的好处,她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不想话刚出口,就是一个栗子向她的漂亮的脑袋打去。
“别想光捞钱。”冷笑开口,将申申心中的小算盘看的一清二楚。
“你为什么要嫁给他?”斜倚栏杆,看着阁外的荷花池,萌萌闲闲地开口问到。
“因为这样才会好玩,不是么?”轻抚手中的茶杯,一脸恶意的笑容看的秦筝有丝不安迅速聚拢起来。
“筝筝,你不反对吧?”镇定,镇定,一定有陷阱。
“当然,随你高兴。”
“那么,你会来帮忙吗?”小心,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如果需要的话。不过,我什么都不会。”
“筝筝的妈咪,好象是个服装设计师吧!既然如此,她设计什么的呀?”询问的语气。
“婚纱啊,阿姨是最擅长这个了。”孟紫十分开心自己第一个回答,看看筝筝的脸色,一定是她给搞忘了,这个丫头,怎么会连自己妈妈做什么都不知道呢?
哎,果然是逃不掉的。没有看快嘴的孟紫,秦筝无奈。
婚纱?!
“那么,可不可以…”
“但是那种材料,可以在这里找的到吗?就算我曾经跟妈咪学过一点皮毛,没有材料,什么都做不了的。”
一屋子的女人陷入苦思。怎么办!
一个时辰之后,聪明的点子终于被想到了。很简单啊,上街去淘布嘛!
天无绝人之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到街上最大的布店。这一次,令秦筝非常意外,蓝野他们并没有要跟来,反而都好象非常忙碌,几乎看不到人影。尽管婚讯传出,可是好象三皇子的婚礼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吧,为什么连谷中的那些家伙都调动了。所以今天,只有几个女孩子。
老板很热情。看着这个胖的几乎走不动的中年男子卖力地向她们推荐,不可否认,有丝感动,毕竟他胖成那个样子,还真是不容易。
但是,对于她们想购买的布料,老板惊诧莫名,一个婚礼,哪里用白色的丝绸?还是那种特柔特软的材质,哪里会有啊!
不过,毕竟是该国最大的布庄,老板答应三天内一定会搜集到小姐们要求的各种布料,绝对不会让她们失望。
在一群女孩满意地离去之后,老板回到内堂…
敛去脸上的忠厚之色,精光皱现。脸上的肥肉也突然显得十分狰狞。
“主人,都办妥了。”
“是么?”背对着老板的男子转过身来,一头披散的黑丝遮住了妖冶的半张面孔,看不清容貌的他,看的布店老板一阵心惊。
亲爱的秦筝,又要见面了…
婚纱
哎,看着满屋子堆积的白色丝绸或是轻纱布料,秦筝的头都大了,太可怕了。就是因为王潇潇,龙渊齐这个人居然为了讨她欢心,从锦国搜罗来上等的白色布料,什么材质的都有。锦国只是一个小小的附属国,自然不可能拒绝堂堂驰幽国的王爷的要求呢!那么,借口不就没有了吗?
好困哦,秦筝发现近日以来几乎每天都感到异常的疲倦,似乎是怎么都会累,坐着的话,也是觉得疲惫。这对于一向失眠的她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这件事情总是很奇怪的,就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婚纱,真是天杀的女人,那要花多少时间啊!
对于喜滋滋地每天过来报到的龙渊正,秦筝觉得很好奇。怎么了,又不是他要结婚,干什么开心成这个样子。况且,他很快就会为自己的哥哥哀悼的。而这个家伙却浑然不觉。相对于鬼谷那群忙碌的人,他实在是闲得过分了。
“秦姑娘,怎么这么热的天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不如今天在下陪你去湖边散散心可好?”他俊朗的脸上洋溢着阳光的气息,秦筝突然觉得或许自己老了,十九岁而已,怎么总是觉得力不从心呢?而这个人,却看起来始终带着温暖的阳光的味道。当然,阳光是没有味道的,只是给人很温暖,很干净的感觉。一点也不会像那个始终带着面纱,总是给别人留下背影的倒霉国师。
“你没看见,我在帮你未来的嫂子,王潇潇设计嫁衣吗?”眼皮抬了抬,秦筝不太高兴地说着。
龙渊正仔细地盯着空白的桌面,什么都没有放在那上面啊,怎么做嫁衣,况且,她会织布,还是会绣花?都不可能。
“我在沉思。”秦筝突然说到,语气中添了一分鄙夷,谁规定就要设计成中规中矩的红色嫁衣,那多没意思。
“对啊,其实等王姑娘嫁过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他兀自开口,笑的更加开心。
一家人?什么逻辑!跟谁会是一家人?是说你么?
秦筝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眼中不明的光彩一闪而过,“她嫁过去,你确定?”
“呃,当然。”龙渊正随手拣了个椅子坐下,语气毋庸置疑。
“那你的哥哥,有说他的那些侍妾怎么办吗?”秦筝笑着问到,眼中光彩四溢,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咳咳…咳——“呃,这个…”龙渊正突然呛到,手足无措地看着秦筝。她的意思是…
“王姑娘她只是说要嫁过去,并没有要求——…话刚解释一半,便被秦筝轻轻的一个挥手给止住了,“哦,是这样啊!”秦筝的表情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龙渊正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子为了小竹居然会舍弃那么多的佳丽,甚至其中不乏权臣的千金,这件事情早已不是秘密。但是,小竹毕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甚至精通奇门盾甲之术,如果她是个男子,必然会有一番作为。而王潇潇,如果也要求独宠的话,该怎么办呢?谁都知道,虽然沸笙王爷长年在外征战,但是家中侍妾却越来越多,当然是了,每一份战功,自然就会有一份礼物,这种礼物,自然不能不收,那就只有越来越多了…秦筝看着龙渊正由晴转多云的脸色,不由心中冷笑,等着吧,龙渊齐,娶了王潇潇,你的快乐生活就到头了,这是无疑的结局…
你放心,潇潇,我会为你准备一件最美的婚纱,秦筝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龙渊正实在是摸不透,其实每天过来报到,刚开始确实是因为无意中卷入了锁妖塔的事件之中,对她实在愧疚,但是现在,每天都来,还要接受蓝野阴冷的脸色,反而乐此不疲,是一种习惯吧,果然习惯是可怕的——看着秦筝对着窗外微笑的侧脸,龙渊正想着。
每个人,每件事情都是决定好的,可是王潇潇就是一个不愿按理出牌的人。想着想着,秦筝觉得又困了,将龙渊正像打发小狗一样扫地出门之后,就重新躺下,进入昏睡,恍惚之间,那幽雅的睡莲所散发的独特的香气,若有似无,萦绕不去…
婚礼当然很盛大。但是在王潇潇的坚持之下,婚礼在王府后花园中举行,当然挑选的还是白天。
沸笙王爷的婚礼嘛,自然宾客如云,有道喜的,有来看热闹的,有巴结逢迎的,当然,由于王潇潇来历不明,其中也不乏密探之流。当今的驰幽国国君由于身体不适,由太子主婚。这就是说,太子与自己的死对头必须同时出现在今天的宴会上。令大家不敢相信的是,连国师也要亲临,这就实在太…
经过孟紫的观察,这场婚礼,参加的人之中,甚至有新郎的新欢旧爱,就是说,新娘的情敌,不,或者准确一点说,是造谣生事的那些女人…
花园里充满着喜气,新郎一身喜服,神情中竟真真的流露出喜悦,这让所有了解他的人都大吃一惊。出席的除了皇室的几位皇子外,就是一些亲近的大臣。当然,既然太子到场,那么支持太子的一派自然不可缺席,所以,明争暗斗,十分激烈。
大家对于神秘的新娘都很好奇,这里甚至很多人都是冲着新娘身边的人而来,据说这些女孩子十分奇异,就像是名满天下的明月,多少人挤破头都没法一睹真容,还有神秘的春风得意楼的老板娘,大家都清楚春风得意楼的赢利有多少,所以都想知道经营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至于在与“玉面芙蓉”任美交锋中轻而易举胜出的孟紫和据说医术胜过当年的天下第一神医的秦筝,大家都觉得真的是非常好奇。
怪不得了,怪不得申申这么热心,居然提出布置所有的婚礼事宜,哼,狡猾啊,到场的多的是名门之后,要是一不小心被她给卖了,都是有可能的。看到窗外人声鼎沸,秦筝更加觉得猜测完全正确。
在新娘出场之前,听到风声的一些官宦千金或是夫人都十分鄙夷,哪里来的粗鄙女子,居然四处搜集白色的布料,居然连战场上战无不胜的王爷也陪她一块疯,所以大家都在等待,等待新娘一身白衣,浓妆艳抹地出现,那样的话,王爷说不定就会把她给赶出去的。到时候,坐上正王妃的位置…
轻柔地迈步走过草坪,雪缎营造的飘逸,将新娘柔美的身段衬托得妙不可言。鱼尾裙设计,再配上一个小型拖尾,简洁却极富美感,简洁,单纯,素雅,但是,高贵。宾客们都忘记了要呼吸,不敢置信。新娘的肩上,只是加了一条米色的披肩,比起喜服的俗气艳丽,显得那么简单素净而高贵典雅。
王潇潇微笑,焦点么?眼光若有所思地飘向那些千金们的座位,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只是那些简单的白色布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女人,嫉妒地脸都绿了。
可是,衣服真的好美哦!比起红色的喜服,实在是…
当然了,这是流行的长拖婚纱——鱼尾设计,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们呢?
可怕的人
轻轻地,王潇潇回头看了正倚在窗边的秦筝一眼,红唇开开合合,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但是,秦筝看的分明,她说,你看着,我会笑到最后。
笑到最后,什么意思?斜倚窗边,秦筝微微摇头,你不开心,别人的快乐你也要摧毁,是么?
众人唏嘘不已,游池国风俗是穿喜服成亲,但是也有新娘子为了与众不同,也会选一些其他的颜色,但是白色确为先例,尤其是这样独特的设计,亮眼之极。
王潇潇并未看一脸痴呆的龙渊齐,径自解下了肩上的米色披肩,众人大惊,一个娇艳的侍妾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申申探头一看,眼前的镜头实在是香艳,刺激!礼服的上半部分运用
传统的肚兜样式,几乎就是肚兜,呃,准确地说,是现代的吊带与肚兜的合成品。漂亮是一
定的,但是,漏太多了…
龙渊齐杀人般的眼神投向设计者秦筝——当事人是不敢怪罪的。但是秦筝对这样的目光
视而不见,回头对蓝野微笑,“其实,本来不准备加那两根带子的,但是又怕那个女人太肥
了,会把礼服撑破了。”
果然,这场婚礼很热闹。
可怜的新郎必须拼了老命挡住在场某些色狼的眼光,还得费神安抚客人受惊过度的神经,着实,娶老婆并不容易。
晚上,除了新娘和新郎之外,大家都聚在从被毁掉的锁妖塔的基础上又重建的一座凉亭中。只不过,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奇怪。
对此比较好奇的是从鬼谷中赶过来的几个家伙。将这种好奇表现出来的当然是最自命风流的剑魂了,他似乎预备不怕死地开口,桃花眼中堆满好奇。“你们在看什么啊,秦姑娘?”
话是对那个再次见面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欢喜之情的女子说的,秦筝没有回头,只是突然
歪了一下脑袋,对死死盯住对面新房的另外几个女人说到,“怎么样?”
“还没什么动静啊!”萌萌眨巴着美丽的眼睛,分外不解。
“嘘——”孟紫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开始了!”
凉亭中的男子都向对面望去,看见的是一个人影从新房中被推了出来,似乎跌倒了,而且非常严重。但是那个影子动也不动地在地上坐了半天,好久之后,才站起来,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凉亭中,几个女子恶劣地笑出声来。在清冷的夜里,这样的笑声十分,刺耳,而且,残酷。
其实,作为新娘的朋友,这样嘲笑半夜被赶出来的新郎,实在是不道德,但是,道德这样的名词,对于这些女孩子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对于弱者应该有同情,但是对于龙渊齐,这就可以免了。
秦筝心里想的是,这场婚礼,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王潇潇,永远都是开玩笑的高手。
可是凉亭中的男子们,此刻却惊诧莫名,这是怎么了?
从这一天起,几乎所有人都搬进了王府,不住白不住嘛,至少有个抛下自己事业的女人这样理直气壮地说着。
生活总是这样平淡,但是仍然在继续。
蓝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将蓝风和其他几个鬼谷的家伙都给打发了,可以说,他们走的时候,十分的不情愿。
秦筝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窗子有些异常,走到窗前,竟有一阵怪风吹来,伴随着的是一股香气,心中陡然一惊,这是…仓促中回头,果然——
一个妖异的黑衣男子坐在床边,笑的媚惑人心,睥睨一切——轩辕无恒!
难怪了,是睡莲的香气,清冽而血腥。男子衣领半敞,长发披散至腰间,斜倚在床边,惑人心神。
秦筝快要翻白眼了,这个家伙怎么又出现了,他不知道什么叫无聊吗?
可是这个轩辕似乎完全无知无觉,对着秦筝微笑,开口一句是,“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秦筝挑眉,哦,你原来不是没事找事啊!
见得不到回答,男子叹了口气,“我来勾引你啊…”
诱惑
刚刚他说了什么?秦筝有一瞬间的大脑无法思考,确实,任是谁啊,都会目瞪口呆。
“我要勾引你,让你爱上我,既而跟我走。”他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秦筝觉得很像电影对白,比较戏剧化。
“因为啊,你是第一个中了蚀魂还能正常生活的人,所以我想研究研究你啊!”他突然正经起来,神情中竟有几分严肃。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呢?”
“你在监狱的时候,还记得那个少年吗?”
“他身上有蚀魂么?”
轩辕无恒点头,“对。”
呵呵,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秦筝摇头,人心不古。
无奈。无奈之后是沉默。
那你研究出来我为什么没有受影响呢?神情木然,秦筝以眼神询问。
“还没有结果,中了这种毒,不会死,但是,会彻底迷失心智,我可以令他听命于我,也可令他疯狂。但是,你很正常。”
“也许,我还没有毒发。”
“也许吧,不过这种毒的潜伏期只有五天,但是你离开可不止十天了。”
“神经病,你马上给我滚出去。”秦筝脸色未变,只是命令道。
轩辕摇头,“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你究竟想控制我为你做什么?”
“杀了蓝野。”他笑着,惊心动魄。
杀他?秦筝看着优雅的男子,掩不住眼中的鄙夷。
蓝野并非平时看上去的那样无害,如果真是无害,又怎么会如此遭人嫉恨。但是,为了摆脱麻烦,是不是要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呢?
站在蓝野面前,秦筝心中也不由感叹,上天如此厚爱他,绝美的容颜没有显得女性化,而是美得有一分傲然,一分冷清,矛盾的综合体。而且他表现出来的孩子气,有时确实让她很无奈。
蓝野看着秦筝手中的药汁,笑的不甘,“你居然亲自端过来。”
“这样不好么?”为什么一副别人背叛痛心疾首的样子,秦筝觉得他似乎有所察觉。
“好,这样最好,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这样最好。”他突然抚上胸口,安然而绝望。
接过每天例行公事的药,他一饮而尽。只是,碗摔碎了,星星点点,坠落在地上,划出凄婉的句号。
他突然紧紧盯住眼前的女子,伸手一揽,将她带进怀中,神情凄然,口中喃喃说到“你爱上他了么,所以要帮他杀掉我,是么——回答我,一定是了,一定是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觉得我纠缠你了,你嫌弃我,是吧——”
“自说自话的家伙。”秦筝被拥得太紧,几乎不能呼吸。自然不会说出解释的话。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的味道,秦筝觉得有一种安全的气息包围了自己,拉拉他的长发,
“放开,我快窒息了。”
他并没有放开她,只是力道轻了几分,甚至这个家伙居然很委屈地抽泣起来,老天爷,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啊,这到底是干什么,秦筝头疼的厉害。“你说的好象我要杀你一样,是不是神经过敏啊。”
轻轻摇头,蓝野将头抵在女孩的肩窝,偷偷蹭去流下的泪滴,“我在门外。”
“你听见我回答了吗?”秦筝突然笑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答应他哦。”
“可是,你平时都不来看我,你都不看我的。”
“我今天不是过来看你了么?”秦筝决定打死不说出其实那个变态说起了蓝野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要过来看看他的心疾好些了没有。难得自己良心发现,决定表现出一点点的同情的,却被人家误以为要进行暗杀行动。
“可是,如果你不动手的话,你身上的毒,怎么办呢?”蓝野微微抬起了头,看着秦筝,轻轻地开口。
“反正我现在可是没什么事,到时候的话,万一我失去控制的话,反正疯都疯了,也不用担心了啊!”
蓝野摇头,又将头靠回秦筝肩上,“可是我会担心。”
“你说什么?”秦筝有点走神,也没听清楚他说了句什么话。
“我是说,你怎么不担心呢?为什么不担心?”蓝野十分不解,真的是一点也不懂。
秦筝倒是没有注意到蓝野离自己那么近,只是很轻松地回答,“如果我到最后会疯呢,我现在担心就没必要了啊,因为不管我担不担心,最后都是会疯的;如果我到最后自己还是清醒的话,现在就更加没有必要担心了,对不对?道理很简单啊!”
“要是每个人都会像你这么认为的话,一定都会生活地很开心。”蓝野突然微笑着摇摇头。
啊,恢复正常了么?哎,这个大男人实在是一会儿像个大孩子,一会儿又恢复正常的。
“这是很明白的道理啊,如果我杀了你,手上会沾染上鲜血,一辈子都不可能洗干净的,这样我不是得一刻不停地洗啊洗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况且,你的那个冲动的表弟,加上三个想象力丰富的下属,我岂不是得一直承受追杀么?我才没有那么伟大,有那样的勇气。你太高估我了。”秦筝无奈地笑笑,突然伸出手摸摸蓝野的脑袋,好可爱,乖的有点像小狗哦!而且比小狗要香多了。恩,果然是这样。
蓝野愣了好长时间,筝筝好象有点不一样,但是,这样的话,感觉真的很好,他乖乖地靠近任由女孩摸他的脑袋。心里的温暖淡淡地荡开,他此时觉得很幸福。
摊牌
轩辕之后也没有再出现,但是反正这个家伙也确实是多余的,本来就没有什么整天出现的理由。但是,他的话,确实给秦筝带来了一些困扰。应该是因为秦筝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这种药对她才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好象总有什么影响的,目前为止却又看不出来。
这里的人,都是不正常的。就像某个可怜的刚娶了老婆的男人。
两天以前,某个可怜的新郎被赶出了房门,两天以后——
“啊,别丢我东西,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真该死!”
“王爷,王爷啊,你要为奴家做主,奴家…”
“该死的女人,你居然赶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