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算是二老爷喜欢她,也不过图个一时的新鲜罢了,姑娘却不必去讨这个人情啊!”执画人小,心却大,一门心思的只为顾满打算,这些日子狠得顾满的意。
顾满就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冰天雪地里,唯有远处的一株青松活的还正好,铺天盖地的白色里总算有了一点生机,她躲开执画要来拉她的手,笑嘻嘻的自己套上了木屐,又斩钉截铁的道:“给我取鼈衣来!”
抱玉是跟着沛音的,学的人也沉稳了几分,见状就悄悄的扯了一把执画,转身给她取大鼈去了。
顾满就满yi的点头微笑,这两个人看样子都不是养不熟的人。
不一会儿帘子被打起,却是搓着手满脸通红的沛音跟沛琴二人,见顾满朝她们看过来,二人就都会意的朝她点点头。
顾满由着执画跟抱玉系上了鼈衣,才将她们四人看了个遍,笑道:“走罢,跟姑娘瞧热闹去。”
执画一脸迷茫的跟在她身后,不明白她要去看哪门子热闹。
太阳已经西沉了,顾满抬头瞧了一眼天色:大周人成婚,大多都是选在黄昏时候---婚同昏,娶谐音意。
刘六娘被安置在了缀月阁,地方挺偏的,从二门进来,绕过卷棚跟锦翠苑,又要经过胧月湾才到,胧月湾的水早已结了薄冰,时不时的就有水流冲破薄冰的清脆响声传来,跟胧月湾两旁种着的两行柳树交相呼应。
站在拱桥的最中央,借着还未全暗的天色,就能看见不远处的缀月阁已经灯火辉煌,不少奴仆进进出出,一片忙碌景象。
顾满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中途就是看见了一脸惊疑瞧着自己的婢仆们也一脸笑意,只当没看见。
倒是刘六娘不知从哪儿听了消息得知她来,忙带着一群人迎了出来,又一脸不安的朝她行礼:“见过九姑娘。”
顾满并没躲,她笑嘻嘻的受了这个礼,才示意沛音扶她起来:“姨娘不必客气,虽说姨娘您也是姨娘,但父亲也说了,终究跟一般的姨娘不一样,日后见了我,也只行半礼罢!不然我怎么受得起?”
一句话就戳中了刘六娘的心病,想到以后自己的子女也不可以叫自己一声母亲,她就懊恼起来,当初就不该挑那个时候上门的呀!可是,她转念一想,就算是改了时间上门又怎么样?王氏有个这样厉害的大哥撑腰,自己什么时候怕也越不过她去。
本来还以为只要自己有了子嗣就好,可是现在王氏也怀孕了,若这一胎是个男丁,那自己可就没什么指望了,怕是一辈子也只能当个贵妾。
除非,没了王氏。
这个念头在她心内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听见顾满惊恐的叫声,声音尖锐至极,惊得她打了个冷颤。
她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才看见自己跟顾满中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条遍体青色的小蛇,正悠闲的在地上乱爬。
是竹叶青!她面色微变,瞥了身后的乳娘一眼,电光火石间就明白了她乳娘的意思。
这个顾满太难缠,总是想找麻烦,不如除去!
顾满已然往后退了好几步,她面色虽然惊恐,眼睛里却全然没有恐惧,她只是怀疑的盯着刘六娘-----现在是冬天,蛇都在冬眠,怎么可能忽然钻出一条蛇来?何况她们站着的地方可是缀月阁的门口,二老爷新宠的居所,早应该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只蚂蚁也没有的,怎么可能会有蛇?
很快,她就见刘六娘变了脸色条件反射一般的去看她那个乳娘,而她那个乳娘,看也没看那条蛇一眼,就好像它不存在。
她想起上一世刘嬷嬷跟她说起王氏的死时,还曾提过有条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蛇咬了顾博齐一口。
蛇,都是蛇。
哪里有这么巧?
刘六娘却顾不得去想顾满究竟会想些什么,只是回头轻轻的朝她的乳娘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姑娘就亮出底牌,要弄死一个小姑娘轻而易举,哪里会需要动用这种东西,想到这里,她就微微又有些埋怨乳娘太过自作主张。
幸好,估计谁也猜不到这蛇会是她乳娘贴身带着的。
既然主人都已经拒绝,那个乳娘就盯着顾满瞧了一眼,极轻极轻的挥了挥手,那蛇就飞快的溜进了不远处的树丛里。
顾满被她那一眼看的浑身冰凉,好像所有的毛孔都被堵住了不能呼吸,是蛇一样冰冷的目光。
她开始努力回想这个貌不惊人跟那些泼妇一样的婆子没有丝毫两样的乳娘-----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个平常人,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飞快,好像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若是自己的猜测真的不是空穴来风,那······不要说是王氏,就是自己,或者说是任何对刘六娘有威胁的人,怕是都能死的非常悄无声息。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刚刚一闪而过,她就听见几个丫头急的快哭了的声音,七嘴八舌的都在安慰她。
她总算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刘六娘,就假作被惊吓住了似地,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落地的时候,她听见众人惊呼的声音,还有沛琴跟执画气急败坏叫人去请大夫的声音,还有······一声极为奇怪的,有些尖锐却又响亮异常的呼哨,很短很小声,急促得很,如果不是假装晕倒,怕是也不能听见。
这不是个好的预兆,她想,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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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汗,不知道居然没有传文,吓死我了,差点就要断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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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软肋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外的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树梢,偶尔有轻微的响动传来,顾满知道那是沛音跟执画在外间做针线。
日子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也不错,顾满揉了揉额头,却又马上自嘲的笑起来。
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就算是自己想风平浪静,也未必没有人无风起浪。
想起傍晚时分的那条青蛇,她至今还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往外冒。
如果古代真的有人可以用这种方式杀人的话,那真的是太可怕也太恐怖了。
上一世临死前不久,她问过顾烟,王氏的死跟她们究竟有没有关系,顾烟是这么回答她的:“九姐,难道你以为母亲会容忍你娘把儿子生下来么?”
她一直以为她嘴里的母亲是马姨娘,现在看来,却很有可能是已经登上平夫人之位的刘六娘。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瑟瑟的往里面灌风,如果是刘六娘,那自己不是引狼入室么?
她再也不能安稳的坐在床上,细细想了一通就叫沛音:“沛音,执画!”
沛音跟执画就忙推门进来,见她已经自己坐了起来,才都松了一口气,执画就抱怨:“都跟姑娘说了,那样的人,咱们何必看她去?白白的受了一场惊吓!”
顾满顾不得听这些,她探身抓住沛音的手,问她:“我叫你跟沛琴将那刘六娘带来的人,和咱们分开她的人都查了一遍,可有查出些什么?她身边那个看似跟她很亲近的乳娘又是谁?”
沛音不妨她忽然这么激动,一时被吓了一跳,等听清楚了,才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们们将人都认认真真的排查了一遍,其他人都是她上京之后二老爷给她配的,本也没什么特别,至于那个乳娘,似乎一开始就跟在她身边的,实在是查不到,我只知道平日缀锦阁的人都叫她刘妈妈。”
刘妈妈,这样称呼的人在侯府就不下十个,有什么特别的?
她有些泄气,却又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止家里打听这一个渠道,想到这里,她就问沛音:“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堂兄,是跟在外院十二少爷身边伺候着的?”
沛音点头,像是知道顾满在想什么,又问她:“姑娘是想让我哥哥做什么?”
“让他往太傅府走一趟,找我大舅舅!”顾满迅速下了床,在凉意袭来的同时却又分明清醒了几分:“你哥哥确定可靠么?”
最近顾满的疑心病好像重了很多,小小的一个人,却整日间显得阴沉沉的,没有半点孩童的调皮跟淘气,沛音习以为常的点点头,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分量还特意道:“我哥哥从小就老实。”
顾满看她一刻,就点头:“我信你。你让他替我走一趟太傅府,让我舅舅查一查这个刘六娘。”
沛音觉得奇怪,转瞬却又释然,毕竟这个刘六娘可害的王氏跟顾博齐大吵了一架,顾满想查查她的底细也没什么奇怪的。
于是她听话的应了,正要出去,就听见帘子唰的一声响,却是清音进了门来。
见顾满已经苏醒,清音略显疲惫的脸上就绽出笑来,忙携了她的手问她:“姑娘醒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顾满摇头,又忙叮嘱她别跟王氏提。
清音就拍拍她的头,轻声叹了一口气:“我们们倒是想瞒着,但是又怎么能瞒得住?太太她早知道了,才刚派人去园里细细的搜寻了一遍,却也没发现有什么蛇。可煞作怪,好端端的,这个时节怎么会有蛇?”
顾满听说,就更加确信这条蛇不是偶然出现的,忙摇摇头,就拉着她的手:“既然来了,正好我也一起过去。”
顾满到清江院的时候,王氏却已经着了大鼈裹得摇摇晃晃的正要出门,身后跟着一大堆满脸惊慌的丫头婆子。
她有些惊吓,几乎是飞奔一般的扑过去扶住王氏,又责备她:“母亲这么晚还要去哪里?要再要紧的事情也可以明日再做啊!”
王氏就攥紧她的手,蹲下来替她将风帽理好,又柔声问她:“母亲不去哪里,母亲只是在等我的阿满啊。阿满是个乖孩子,为了不让我担心,一定会过来看我的。”
顾满想起上一世素未谋面的王氏留给自己的那些十一岁的棉衣,忽然就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了。
她知道不能失去王氏,就算王氏再软弱也不能。
她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所谓的亲人其实更多不过是带着血缘的陌生人,只有王氏,只真真切切一颗心,没有任何杂质的只为了她。
这样一份真心,就算是负累,她也背负得心甘情愿,愿意要这样的软肋。
她忍住心里的波涛,扶王氏进房,一边又故意板起脸教训她:“就算要等,不能在房里等吗?您现在还怀着小弟弟呢。”
小小的人儿面上的笑明明很勉强,眼睛里全是水雾,好像下一刻就能哭出来,王氏看的心疼,就忙应她:“好好好,母亲知道了,日后再也不这么晚还出门。”
清音跟蒙雨早送茶上来,见状就笑道:“咱们九姑娘怎么好像大人似地,思虑起事情来比我们们还周全许多。”
还没打趣完,月桐就紧跟着进来回王氏:“除夕那日的菜式已经定了,初一拜祖宗祠堂的年,初二往各房太太娘家去,初三赵王府摆宴,邀了咱们府里几位太太一同去。”
年关将至,府里的事物越发的繁杂,王氏害喜厉害,每日还要为了这些事烦恼,幸亏最近她好似变了个人,逢事也不比从前能避就避,能遮掩就遮掩,倒是比从前还精神了几分。
听月桐回禀完,王氏就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跟月桐交代:“那咱们就十五日设个元宵宴回席,到时候赵王、周王、吴王的家眷都请,十六日再让二老爷在外单设几席专请几位贵人跟朋友罢!”
赵王,那个亲手将自己儿子绑上大殿,告儿子谋反,大义灭亲的赵王?
顾满想起上一世这个赵王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就有些愣神,等回了神才听见王氏在耳旁道:“既是请了内宅女眷,不如阿满也去,成日憋在家里,人也要给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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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都是些开胃小菜,现在开始,真正的好戏要慢慢上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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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姐妹
赵王府给侯府递了帖子,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
顾老太太捏了一串佛珠,一颗颗的数着,微垂了头仿似睡着了,顾筠就冲旁边的几个嬷嬷们努努嘴,示意她们都推出去。
人老了,就格外的爱一些老人旧事,看着就觉得安稳,觉得踏实,也觉得还没有彻底的被抛弃,顾老太太这样多疑的人,更加如此。
“娘。”顾筠拖了长长的尾音,一声娘叫的如同莺啼,娇柔软糯,听的人心也有软几分。
顾老太太就抬头瞥了她一眼,沉声道:“现如今我在她那儿说话是不管用了,若想去,那你自己去。”
给侯府发了帖子是不错,可顾筠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自然不该算在顾家人里头,何况大家心里也都清楚,眼睛一贯长在头顶上的赵王之所以会下帖子请素来无甚交情的侯府,全是因为王太傅如今巡游辽北。
王氏这一次可真成了全侯府侧目的对象,毕竟赵王的帖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多少王亲贵族,那天全聚在赵王府呢。
顾筠自然也盯着这个机会,陆翰轩需要多结识一些朋友,陆玉然更需要被人认识,她向来很懂的为自己的儿女打算。
可是赵王府毕竟没给陆墨之发帖子-----盛京的大官一抓一大把,而外任回来的陆墨之显然没有这个资格被邀请,顾筠听顾老太太这么说,先就灰了一半的心,要她腆着脸去求王氏,她自问做不到。
屋子里长久的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顾筠以为老太太不会再回话了,顾老太太才语气沉沉的道:“赵王府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咱们府里元宵宴请的贵客也不算少,到那日在自家出风头,又有什么不同?”
盖棺定论!顾筠伏在老太太的肩头,深恨自己丈夫不争气,也恨当初把自己匆忙嫁出去的父母,可是没有办法,若是她还不想死,若是她想自己的儿女不走自己的老路,就必须还得好好的对待顾老侯爷跟顾老太太。
顾筠在动这个心思的时候,其他的人也没有闲着,顾清将头上的簪子一一的都拔下来,脸因为兴奋而涨的通红,不断的问后方的丫头:“哪根簪子更好看一些?”
十二三岁的少女,长得清秀又漂亮,花儿一样漂亮的容颜上带着明丽的笑意,戴什么也好看,后面的几个大丫头们纷纷出声恭维,将她夸上了天去。
顾清就更加开心起来,挑完了首饰又开始挑衣裳,忙的不亦乐乎。
正着忙的时候,外面就有个小丫头兴高采烈的打起帘子,告诉她:“姑娘,十一姑娘来了!”
侯府上上下下提起顾烟的时候,从来都把她当嫡女看待,语气跟态度都尊敬的很,顾清习以为常,听见这话,眼睛就骤然发亮,连声喊道:“蠢货,还不快请进来?”
“姐姐还是这样的脾气。”说话间珍珠帘子被撩起,顾烟一张比珍珠还要光彩夺目几分的笑颜就盛开在了眼前,好像把整个屋子都给映衬得亮了几分。
顾清有一瞬间的愣怔,心中几乎有些嫉妒起来。
居然有这样好的相貌,她怔怔的瞧着微笑着的顾烟,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异样,可接下来顾烟就说了一个更让她嫉恨的消息,将她震得愣在了当场:“四姐不必忙活了,听说赵王府只给母亲下了帖子,母亲已经决定只带着三姐跟九姐赴宴了。”
顾清手里正捏着一只步摇,脸上还残留着来不及褪下的笑,样子滑稽又可笑。
像极了现代喜剧里周星驰傻乎乎的笑,顾烟这样想。
片刻后顾清才挣扎着将步摇狠狠的摔了出去,厉声道:“她凭什么!”
这个她,指的当然是顾满,顾烟心知肚明,却仍旧含了淡淡的哀怨,蹙眉道:“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是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
顾清就越加的觉得愤恨!
庶出庶出,真是一个魔咒,就像她父亲在家里做的再好,就算再有出息,也不是二叔的对手。
她疾走几步,狠狠的一脚将那只摔坏了的步摇踩进地毯里,仿佛这样才能稍微缓和一下她的愤怒。
“还不是沾了王太傅的光!不然她算什么!”她望着顾烟,杏眼圆睁,脸上的红晕越加的明显,一甩手就将桌上放着的杯盏全部扫落在地:“好!既然要挡我的路,我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不自量力!”
顾烟却只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怯怯的看着她,仿佛是被吓着了,半响才讷讷开口:“四姐······九姐毕竟是母亲亲生的,母亲偏袒她也情有可原。何况,何况她还有个那样厉害的舅舅。”
“混蛋!”顾清越发的暴躁,只觉得看所有的人都不顺眼,心中有一团火越烧越旺,她几乎想立刻就拿把刀将顾满这个绊脚石给砍得七零八落,她努力将心里的怒火压下去,说出来的话却仍然含着无限的愤怒跟委屈:“就算她外祖父是太傅又怎么样?这些年因为她那个外祖父,咱们家不是已经将她们母女当菩萨一样的供起来了么?都已经这样了,还要我们们怎样!这帖子是下给咱们家的,又不是给王太傅的!”
她的声音因为太激动而有些破音,本来甜美的嗓音也染上几分沙哑,听起来格外的尖锐。
顾满才九岁!她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出去散散心就能抢走自己需要的一个机会么?
这世上哪里有这样不公平的事!自己已经十三岁了,母亲也不止一次的说过该出去见见世面,为什么最该去的自己却不能去?难道二房的子女就更高贵一点吗?凭什么!现在的侯爷还是自己的祖父,自己还是侯府的小姐!
“十一。”她忽然重重的吐出一口热气,转头笑意盈盈的盯着顾烟:“你甘心被她踩一辈子吗?我知道你胆子小,人也善良,可是你要知道,她们可不会因为你善良就对你好啊。这一次的宴会,她们不也没想着带你去么?”
她循循善诱,满yi的看着顾烟慢慢咬紧了唇瓣,委屈又难堪的低下了头。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你可是庶出,将来若是二婶随意找个不成器的男人将你给嫁出去了,你也不能怎么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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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又快过去了~~~
亲们周末愉快。
另外另外,王氏又要怎么和离呢?说到底她自己也是不愿意离开顾博齐的,她不是我们们现代人,毕竟从小受到的教育跟影响也和我们们不一样,她如果真的和离了走了,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她还有个两个女儿,未来还要有个儿子,她舍得下这三个儿子吗?
现在还是顾家人顾家的人尚且这样对待她,如果真的和离了,她难道还能见到自己的儿女们吗?
女主的思想究竟是怎么样后文会有交代的,请亲们有点耐心等一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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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走水
天色完全的暗下来,马姨娘走在通往自己院子里的林荫小道上,忽然觉得四周都是阴森森的气氛。
顾烟不带丝毫感情又冷酷的声音还不断的在耳旁响起,她想着那句:“她不死,难道咱们死吗?”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狠毒心肠,她的心一抖一颤的,觉得没半刻的心安。
四处都很安静,连自己跟后面两个丫头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她越发的觉得恐怖,不禁回头催促道:“还不走快些?!”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慌忙跟上,忽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喊叫声。
好像很混乱的样子。
马姨娘回头望去,就见远远的看过去,德安居的方向火光冲天。
开始了!
她只觉得脚下的地都在晃,紧张得嗓子又痒又干,几欲作呕。
她果然动手了!
马姨娘想起顾烟对自己的交代,却又慌忙转身喝住两个着急的丫头:“看什么?大年下的,还嫌不够乱?回咱们自己的地儿去!”
两个丫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一人一边搀扶着她回房去了。
德安居着火了!
王氏睡的正香,就听见外边喧闹无比,正要出声喝问,就看江蒙雨跟清音一脸惊慌的过来帮她撩开帐子:“太太,老太太那儿,走水了!”
“什么?”王氏惊得整个人都懵了,半响后才反应过来,一边由着蒙雨给自己穿衣裳,一边就问:“怎么好端端的会走水!长胜家的进来了么?!吴嬷嬷跟徐嬷嬷又在哪里?”
蒙雨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就忙回道:“来了的,长胜家的现下正带着人救火,吴嬷嬷跟徐嬷嬷早就护着老太太往大太太的屋子里去了。”
王氏听说顾老太太没事,先就松了一口气,又问:“二老爷呢?他可听说了消息?”
蒙雨跟清音对视了一眼,半响才看觑着回答:“二老爷今日似乎并不在府中,派去缀月阁的人回来禀报说刘姨娘说二老爷不在。”
不在?
王氏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谁不知道最近二老爷顾博齐日日盘桓在缀月阁,跟丢了魂儿似地,谁又不知道这大节下的,顾博齐就是再大的胆子,也没胆子跑外头胡混去。
怎么可能不在?
她冷笑了一声,就丢了这话不去问,又问:“可去其他几个老爷太太房里禀报过了?”
蒙雨点头:“月桐跟花颜都已经去了。”
王氏就不再说话,匆匆着好衣裳,套上木屐就疾步往漱玉阁去。
顾老太太显然受了很严重的惊吓,老人家么,越是老就越是胆子小。
见到她来,顾老太太就倒竖了眉毛,厉声道:“毒妇!”
王氏虽说最近不再对她唯唯诺诺,但是这服从跟软弱的性子已经成了习惯,听她这么一吼,顿觉心慌,只觉得魂魄都被喊去了几分,只能慌忙垂首侍立在一旁,声音细若蚊蝇:“不知道母亲何以如此?”
顾老太太越发恼怒,好容易才顺了气没厥过去,见王氏一脸委屈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就恨恨的将手里一直攥着的一个东西向王氏的面门砸了过去。
“枉你自诩出自世家,居然这样狠毒的心肠,你竟你竟是要害死我啊!”顾老太太余怒未消,有些肥硕的身子灵活的从炕上站了起来,指着王氏哭道:“我虽然对你严苛了些,却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何以起这样恶毒的心思!”
王氏被骂的一愣一愣,半响也不知道老太太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那突如其来的东西砸到了脑门上,她才疼的一激灵,抬手将那东西捡起来仔细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居然是她的耳坠!
是她三十岁生辰时她三哥特意从西域寻来的粉色珍珠耳坠,听说这是珠民们费尽心思也难得一遇的鲛人泪,当年这份生辰礼送的奇巧又贵重,又因为她三哥不久后就出使西域后失踪,她一直将这耳坠当命根子一样的保存着,从来不曾拿出来示人。
可是现在,它怎么跑到了老太太那里去?
顾老太太见她显然是见了这东西后愣住了,就怒极反笑,朝她啐了一口:“打的倒是好主意,指望着烧死了我,你就能掌控这份家业了?你做梦呢!我就是死了,也在天上看着你!天收的不得好死的混账女人!你会不得好死!”
老太太气性上来,越骂越难听,周围原本存了几分心思看热闹的大太太也忍不住心下发凉发虚,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正说话间,顾筠就从外边飞奔了进来,一见顾老太太,就哭喊道:“娘啊!”
顾老太太见她来了,就更加觉得又心惊又委屈,沉着脸道:“哭什么?我今天若被烧死了,你再哭不迟!”
话音刚落,外边就又断断续续涌进来几个人。
原来是几个媳妇儿们都来了,还有大儿子跟三儿子四儿子,顾老太太见了别人还犹可,一见三儿子立在了跟前,就忍不住老泪纵横道:“兴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惹来了这么个祸害,平时说不得骂不得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起了这么恶毒的心思,竟想烧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