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心机 作者:秦兮
穿越女大PK
穿成了大周朝侯府的庶女,上有嫡母嫡姐等一溜嫡出压迫,下有无能母亲幼弟拖后腿,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那“嫡女XX当道”里的大配角!
某穿越女:乖乖地给我当垫脚石吧。
女主:请不要仗着现代知识,欺负现代人。
标签:古言 穿越
卷一 细风吹雨弄轻阴
第一章 烟光薄,栖鸦归後,暮天闻角
盛京的寒冬一般都要飘雪,今年也不例外,白茫茫的大雪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如同给广成侯府盖了层厚厚的棉被。
而此刻一个仆妇正用一床蚕丝被裹着一个大约两岁的孩儿,急忙朝一旁的老嬷嬷道“五姑娘的高热还不曾退,是否要请儿科的太医再来看看?”
那老嬷嬷手上也忙着用个荷包在装些什么东西,只道“前儿庙里的师傅不是做场法会便好了么?现在老爷太太正在后院忙呢,这会子大拉拉的要去请,少不得挨一顿呲,依我,竟别去碰这个钉子。”
而后院也确实如同她的一般忙乱,着了大红蟒锻大鼈的贵妇人正急急的催着问一个白胖尼姑要记名符。
那尼姑将记名符用一个银漆的托盘叫一个尼姑捧了,又道“这法会竟也差不多了,只是我还有一句话,好叫太太细听着。”
这白胖尼姑法号道慈,念得一口好经,最受盛京的贵妇们推崇,现在见她这样开口了,太太便忙答应。
“姐儿刚出声不久就招来这样邪祟,只怕是冲撞到了什么东西。须得要个未出阁的姑娘,靠着虔诚,等吉祥花儿开了,由她亲手摘尽,煮汤浴身,才能去了邪气。”道慈看了看,又指着后面一个才五岁的姑娘道“我看这位姐儿面相是个有福的,倒是正好。”
太太回头去看,便头儿,自进房里去,朝着一个长着国字脸儿,浓眉大眼的男子道“老爷可听见刚刚那道慈的话了?要四丫头帮着去等吉祥花开,您觉得怎么着?”
那男子正围着炭炉取暖,见问话,头也不太,随意道“既是如此,你自己作主便是了。五丫头生出来便带了这些病,闹得鸡犬难安的,若是能好了,也是她的福气。”
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儿,太太似乎有些不满意,但到底不敢多,退了出来,见众人都散了,只留下刚刚那个被尼姑指着的姑娘还站着,在寒风里冻得鼻尖通红。
她一招手儿,将那姑娘唤过来,道“你可愿意为了你妹妹去摘吉祥花儿?”
那姑娘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她,懵懂的应了。
太太便拍拍她的肩,笑“是个好孩子。”
那姑娘便绽开一抹开心之极的笑来,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全然看不见身后喏喏不敢言的妇人。
等人都散尽了,沈姨娘才心的凑上前去,拉了她的手道“姑娘还年,这些事儿尽可让别的姐姐们做去。”
姑娘刚刚还满是笑意的脸便瞬间垮了下来,如同落了漫天的雪花,冰凉凉的。
“母亲交代我做的事情,我自要做好才是,跟姨娘何干?”
沈姨娘本就苍白了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弯着腰看了一眼房内闭着的门窗,欲言而又止。
姑娘却完全不顾这些,穿着的白玉兰纹锦鞋在雪地里踏出一行脚印来,歪歪斜斜的去了。
紧闭的门窗后面,靠着将这一席话听了个清楚的锦衣华服的妇人咯咯的笑个不停,回头道“姐姐,竟被你调教出了个好丫头呢!”
大太太梁氏瞥了她一眼,道“你有那个功夫去听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来帮我将这记名符捺到荷包里去是正经。”
妇人只顾咯咯的笑,仿佛并没看见太太眼里的厉色。
第二日的时候,天空如同用雪洗了一遍,在漫天冰雪里一碧如洗。
太太开了门,便见一个的身影着了一身白色的对襟白绫子袄,下身着了米色的百褶裙等在院子里。
她淡淡的了头,朝着一边的丫头道“你便带姑娘过去朝善阁罢!这三日的饮食好生照看着些。”
姑娘如同听见了什么好听的话,绽开一个笑来,露出两个的酒窝,越发的可爱。
沈姨娘心翼翼的跟在太太身后进了房,道“太太,好歹让我过去照看着些。心儿年不知事,怕是做不来,反而冲撞了五姑娘。”
梁氏瞧了一眼低眉敛色的沈姨娘,赞叹道“到底是从你肚里爬出来的,难怪你比我这做母亲的要上心得多。”
沈姨娘身子一软,早已跪倒在地上,眼里蓄满了泪,却终究不敢再继续苦劝。
朝善阁在侯府的北边靠山的一座园子里,是座有些荒废了的二层院,姑娘蹦蹦跳跳的往上面去转了一遭儿,问一旁一直跟着的丫头道“沛音,我以前怎么从没来过这儿?”
一旁长得有几分清秀的半大姑娘笑着应了声儿,却并不兜揽她,只道“咱们这府里大着呢,姑娘哪儿能处处都逛过?这上面日久失修,到处都是灰尘,不如到下面去祈福吧?”
姑娘眼睛骨碌碌的转一圈儿,道“都依你。”
沛音便拿眼四处转了一溜儿,支会着众人将手里抱着的花盆都放了,便让她们尽都散了。
朝善阁便再次安静下来,姑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奇道“沛音,你因何连个蒲团也不问她们要?”
沛音和湘芷相视一眼,哄着她道“那蒲团硬硬的,要了等于没要,不如别去讨这个麻烦。眼看着时辰也到了,姑娘不如便开始祈福罢?”
姑娘想了想,听话的跪在离天井不远处的地方,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那几盆并排放着的花儿。
过了不久,许是一个时辰,许是两个时辰,姑娘似乎有些受不住,嘟着嘴道“不跪了,跪了这么半日了,这花也不见开。”
沛音正搬了凳子和湘芷坐在二楼上嗑瓜子,闻得此话,赶忙将手里的瓜子一股脑儿的盖回盖碗里,奔下二楼来,哄道“姑娘且耐住性子罢,你莫非忘了和太太的话了?五姑娘现今还躺在床上呢,咱们怎么好出尔反尔?”
姑娘便有些犹豫,但到底乖乖的跪回去了。
好容易出来的太阳渐渐的西沉,夕阳西下,将她一团影子隐在前方的天井里,越发的单薄。
夜色便慢慢的如同棉被一般的压下来,姑娘的眼皮沉重起来,膝盖也跪得有些发麻,便朝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喊道“沛音,你可在么?”
“姑娘唤你呢!”正靠着软凳打瞌睡的湘芷迷迷糊糊的推了一把也昏昏欲睡的沛音。
沛音被这一推倒精神了些,从抄手游廊上搭了手往下望了一回,又折回来道“姑娘?这也是咱们太太抬举她罢了,真正的姑娘是大姐和五姐,她算个什么东西呢,让她跪着罢,理她那么多做什么。”
风渐渐的大了,将院落里的树叶一大片一大片的刮下来,因着是天井所在的地处,并没有屋檐遮挡,飘飘扬扬的落叶随着风打了姑娘一身。
姑娘委屈的一瘪嘴,道“湘芷!”
湘芷皱皱眉,将披在身上的斗篷下了,打了个寒战道“真是冷得要命!”一边着,却举步下了楼到天井前边,道“姑娘唤我?”
姑娘脸冻得青紫,在寒风里哆哆嗦嗦的打着冷颤,开口时已经带了哽咽“这花到现在了也还不开,我被冻得好冷,不想再守着了。”
湘芷凑上前去端详一番,见那花儿确实还未曾有开的意思,蹲下身子道“好姑娘,我们在上面打扫也吃了一肚子的灰在这里,您便安分些再守一二个时辰吧,兴许过会儿就开了呢。”
姑娘看看她,再看看面前的花,还是含着泪了头。
雪渐渐的又下来了,二楼了蜡烛,湘芷凑在灯烛下绣着什么东西,又时不时的侧耳听听楼下的动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竟半响动也听不见了,她才放下手里的东西,碰碰一旁的沛音道“莫不是出什么事了罢?”
“你又理她做什么?咱们只是来陪着她的,其他有什么要紧?”沛音如此,到底拿簪子将那烛火拨亮了些,陪着湘芷下了楼。
院里本来便少有人来,此刻先前的落叶加上不断飞扬而下的落叶,竟几乎要将那天井旁的身子彻底掩了。
“呀!别不是经不住晕了罢?”湘芷几步跑过去,将她身上的叶子都拨开,又将她扶起来,探了探她额际,道“像是有些发热。”
沛音闻言皱皱眉,将手去探了探,道“倒是真有些烫手,出去问问要守到何时罢了。”
湘芷头,接过蜡烛开了门出去,再进来时面色已然变了,凑近沛音旁边道“道慈师傅了此正是好事,五姑娘的高热正退呢。”又一指地上奄奄一息的姑娘,面带不屑“太太能替五姑娘受苦,也是她的福气。”
许是雪下得大了,地上躺着的姑娘满脸都是水。
沛音和湘芷哪里还有闲情管她,搓了手往楼上闭风雪去了。
夜渐渐的深了,姑娘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了没几步又一头栽倒在地上,再没力气站起来。
她扒拉了几片叶子,哽咽着唤了一声‘娘亲’,的脸已经冻得有些发黑。
许是疼得很了,她哀哀的低叫了一声,将脸埋在落叶里,再看不清楚神色。
第二章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不知何时,天边微微露出了些鱼肚白。
灰蒙蒙的天边多出几朵染上了金色的云来,将地上厚厚的雪映出些淡黄色来。
朝善阁外间的门就在此时被砰砰砰的敲个不停,响动将早起觅食的鸟儿惊得从树上扑哧哧的飞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儿,又往远处去了。
湘芷顿时睁了眼,竖起耳朵细听了会儿,忙起身推搡沛音起来。
沛音才待起来,便发现坐了一晚上,脚底早已是冰冷得无知觉了,不由得又抱怨了一番。
湘芷也不跟她啰嗦,拖着她下了楼,开门便见昨日太太房里的一个老嬷嬷提着灯笼立在门外,笼着手在寒风里跺着脚,朝善阁离正房那边甚远,想必也是行了许久才到的。
沛音和湘芷忙收了倦色,堆下笑来,道“嬷嬷因何来得这般早?”
那老嬷嬷也笑回道“老爷太太虽记挂着五姑娘,到底也担心四姑娘她年纪,禁不住这么耗着,便差我来问问,四姑娘可还安好?”
沛音便顺手接过她手上的灯笼,挽了她的手往外行,笑道“诶哟,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值得劳动嬷嬷您亲自走这一趟。放心吧,姑娘好着呢,哪里便有这么娇贵了?好饭好食的供着的,还一直嚷嚷着要守着花开才罢呢!”
老嬷嬷应了,心知她这是要自己避的远些,她这回过来也不是面子上的事罢了,哪里肯真进去,便也不破,只笑了一回,和沛音一同往厨房取饭食了。
等她拿了食盒装了几碗精致菜和鲍鱼粥回去时,湘芷已经急的馒头大汗,忙关了门指着那个姑娘道“烧的越发厉害了,方才还呕出许多脏污来,这样肚里空空的冻了一天一夜,便是大人也受不了,何况她一个姑娘,咱们还是回禀太太去罢?如若真出了什么事…”
“如若真出了什么事,也算是她为五姑娘尽了力了,跟咱们何干?你也不是傻子,莫非还看不出来太太的意思?不过一个庶女,死了就死了罢,那府里的二少爷凭空的没了,还不是照样一丝儿风波也无?”沛音也不等她完,便插话打断了,又将食盒拎起来,道“猜猜今儿有什么好菜?”
湘芷到底不如她镇定,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姑娘,跟着沛音进了房,道“咱们好也罢歹也罢,总算是跟着她的丫头,若她不好了,咱们也要跟着受牵累的。”
沛音将食盒往四方桌上一放,道“既然跟着她是歹,咱们何必要一条道走到黑?咱们是家生子,日后是要跟着陪媵的,就她这身份,能有什么好去处?难道要毁了你我一辈子不成!而此番咱们如此顺应太太,日后少不得被提拔跟着五姑娘,到时候较现在,可是天差地别之,难道你便甘愿守着她一辈子?”
湘芷咬咬牙,往楼下看了一眼。
四姑娘夏青心虽也是姨娘所出,但生母不受宠,又比不得三姨娘手里有家私,在这府里活的如同个隐形人,只有少些时候才能让人想起来,譬如如今这祈福的差事。
湘芷便随着沛音坐下,用完饭食,又去外面走了一遭儿,逢人便只四姑娘好仁义性儿,为了替五姑娘祈福,竟发了高热还不愿意回房,只口口声声念着太太素日待她的好儿。
这番好话自然用意不简单,既是夏青心自己死活不愿意回来,那到时候出了事,可谁也怨不得了。
这话传到梁氏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到了酉时,夏庆松盘着腿坐在炕上吃饭,闻得这话,脸向着梁氏道“她能这么懂事,也不枉费你对她用的这番心思。”
“可不是么?”梁氏亲自执壶替他满了酒,笑道“真真我是个有福的,儿女们个个都听话乖巧。”
“姐姐的是,连我也禁不住羡慕呢!”
二人话还未完,便听见一道声音自外面飘进来,紧接着帘子便被掀开,一团红云风似的飘了进来。
“偏是你会挑时候!”梁氏眼里意味不明,面上却满是笑意,下了炕拖了她的手,笑问道“可曾吃了饭过来?”
红衣女子笑了笑,指着身上的衣裳笑问夏庆松道“可觉着眼熟?”
夏庆松托着下巴思量一番,拍掌笑道“是了,便是我上回拖人在醉裳坊定制的新衣,你怎的这会儿才穿上?”
“我衣裳多,早晨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套,便给翻了出来。”那女子又笑着对梁氏道“姐姐,你可喜欢?”
梁氏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并不答话,只笑道“可曾吃过饭来的?怎么这会子有功夫过来?”又转头朝自己丫头道“还不快搬张软凳来给你二太太坐?”
那丫头忙应了,转身笑着亲去抬了张锦缎缝凳来,笑道“二太太坐。”
原来此妇人便是梁氏同父姐妹,给了夏庆松做二房的,素日里在老太太那儿也有些脸面。那妇人笑着坐了,又道“胭脂,你出落得可越发的水灵了。”
“你今儿打扮得倒好看。”梁氏打量她一眼,笑着抿了口茶,又道“只是这样张扬的颜色,穿着有些艳了。”
这是在明着提醒她逾矩了,那二太太只当作没听见,转头笑对她道“我倒是听闻早起去朝善阁摘花儿的丫头子,心儿那丫头发起了高热呢,也难为她这一片好心,病成了这样儿也还不见回来。”
梁氏正不知如何作答,便见夏庆松起身拿了外袍给二太太,道“替我整整衣裳,下午李提辖治东道请我,我还是早些去罢!”
二太太本意是要提醒夏庆松梁氏苛责了庶女的,奈何夏庆松于这内宅之事全然不懂,如同个木头般,竟完全没听懂这些,甚至对于夏青心发高热也未曾听见一般。
她心下不甘,但自然又不好明的,只好站起身来替他着了衣袍,系好冠带,目送着他出门去了,方才回转头来看着梁氏笑道“难怪姐姐当日费尽心机也要嫁进来,咱们老爷倒也真配得起你。”
梁氏目光如炬,盯着她看了半响,冷笑道“二妹,你我虽是姊妹,有些闲事却并没必要处处管着,你是不是?”
二太太扑哧一声笑出来,站起身扬了扬身上的红衣,扶正自己本就整齐的鬓发,轻移莲步便要出门,等到了门前,又转头道“姐姐,一个庶女罢了,也值得你这般下死力去对付?”
这二房太太是梁氏的庶妹,与梁氏先后进的门,颇有些得夏庆松的意,夏庆松平日里五日倒是有两日歇在她房里。
梁氏本就看不起她的身份,加之又姐妹共侍一夫,因此并不与之交好,不过面子上的交情,现今见她如此,冷了笑道“梁汀若,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竟敢如此和我话?”
“自不敢忘。”梁汀若也牵起嘴角笑了一声儿,欠身行礼道“姐姐如此守着嫡庶尊卑,妹妹自时时刻刻牢记在心。现下姐姐如此忙,妹妹便不添乱了。只是姐姐还需留些阴德顾念着儿孙才好,别自己下了阿鼻地狱,还连累后人受苦!”
她完,也不管梁氏如何反应,一摔帘子去了。
梁氏面色惨白的站在炕边,烛火摇曳间眼神凌厉,过了片刻,又冷声道“就我的意思,五姑娘高热迟迟不退,让四姑娘再守两夜。”
蔻丹的手一抖,腕上的玉镯在烛火映照下流光溢彩。
等蔻丹带着一行人到朝善阁时,已经有一弯弯月挂上了树梢,朝善阁被粗壮的树木掩映着,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推门而入时,她便有些惊讶的叫出了声。
四姑娘夏青心此时斜斜的倒在冰凉的方格纹地砖上,整个人旁边飞满枯黄的落叶。
这与她原先预想着的祈福根本是两码事,忙慌乱的奔前去扶起夏青心,低声唤道“四姑娘?”
也不知她这样躺了多久,原先白嫩的脸上已经印上了方格纹砖的花纹。
她连忙将她鬓发上的落叶都拂去了,又拿了手帕要给她擦脸,等触到夏青心的脸时,慌忙尖叫了一声将夏青心又抛回地上,哭道“不好了不好了!四姑娘没气息了!”
这一叫非同可,湘芷和沛音在楼上闻见,忙三脚猫似地慌慌张张的闯下来,道“你莫乱,方才姑娘还好好儿的呢!”
“你看看我可是乱?”蔻丹掩住脸避在一个婆子身后,道“你们可是作死呢!若姑娘出了什么事,你们如何交差?!”
沛音便凑过去拿手在夏青心鼻子底下一探,果然冰凉凉的,半日没有见进气。
但她听了蔻丹这话,却并不惊慌,心内甚至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想起梁氏曾许诺的好处,顿时有些雀跃起来。
蔻丹见她们无甚反应,自己倒先着了慌,她不曾得知梁氏的意思,只道府里有个姑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咽了气,自己脱不了关系。又急又气的哭了起来,拉着旁边的老嬷嬷就要去禀报梁氏去。
一时间院子里奇异的安静下来,连呼吸声也并不曾闻得,月光倾泻了一地,照的地上的人的脸色越发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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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落叶瑶阶狼藉,高树露华凝碧
自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事情,是永无法再回去了呢?
————关于过去,都回不去。————
有风吹来,带起大树上摇摇欲坠的叶子哗哗的响。
那老嬷嬷心下也是心慌,心走了几步,将手往夏青心鼻尖一放,又跳脚呸呸几下,骂道“到底你们姑娘家家的年轻不经事,这气息还在呢,怎的就能成停了?”
蔻丹面上一喜,又惊惧道“可是方才我摸着,明明便没了气息的…”
老嬷嬷忙颠儿着脚跑过去,拉住她道“好姑娘,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得亏是没事儿,不然又是一场风波,咱们快回去回话罢,也好叫太太早请医医治,迟了可又不好。”着,又回头吩咐还惊魂未定的沛音湘芷“你们快扶着你们姑娘进屋避避寒去,这么冷的天儿,你们也不给姑娘披个斗篷,看太太知道了如何罚你们。”
任凭她絮絮叨叨的了半日,沛音只是没听见。
她脑海里哄的一下闪过千万种思绪,等回过神来,院子里早又安静下来,唯独剩了她们主仆三人。
湘芷心翼翼的蹲下身去试了试,抬头道“呀!果然还有气息!可把我吓死了!”她到底不如沛音狠心,闻得人死了,惊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这下听没死,虽然心内有些许遗憾,但却是安心居多,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沛音却恶狠狠的瞪了地上躺着的夏青心一眼,拖着她就往房里抬,她年岁长,半大的姑娘拖起一个孩里全然不费什么力气。
等到了里间,她让湘芷去掩上门,自己却拿了夏青心的斗篷,将她兜头兜脸的罩住,一把摁住她的头闷在桌上。
“你这是做什么?”关门进来的湘芷看见,差没被吓死,赶忙过来推开她,道“你可知你这在做什么?谋害主子,若是被发现了,你便是死十次,也不够死的!”
沛音皱了皱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湘芷道“等她醒了,咱们才逃不出一个死字!这两日咱们偷吃偷喝主子姑娘的饭食,又克扣了太太赏下来的斗篷之类,你以为等她醒了,这事情还瞒得住么?”
只这一句话,湘芷便蹬蹬蹬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谋害主子是大罪并没错,但是奴大欺主也不是罪,何况若是夏青心就这么去了,不过一个庶女而已,并没有人会过多追究她究竟因何而死,但若是她活着将事情闹将出来,就算是太太,也不得不管管的。
沛音正要再,便见那厚厚的白狐狸皮镶金边斗篷被拱了几下,那个的四姑娘夏青心便钻了出来,一脸潮红的看着自己。
那是她跟着夏青心五年以来从未曾见过的表情,诡异莫名。
从这一刻起,夏青心再不是原来的夏青心了,苏敏在心内叹了一口气,又好气又好笑的接受了这个自己马上可能就又要死了的事实。
没办法,谁让自己运气太好,被民工从天上扔下来的砖块一砸,就给砸到这儿来了呢。
她略微无奈的牵起嘴角,看着二人道“你们想干什么?”
她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成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就算装疯卖傻想先保存性命,眼前这两个奴大欺主的婢女也会宁杀错不放过,倒还不如闹开了好些。
她虽接受了这个情况,但可不代表就要任人宰割,何况刚刚被憋得喘不过气来的滋味并不好受。
湘芷和沛音几乎没被她吓死,退后了几步才堪堪站稳。还是沛音反应快些,上前两步弯下腰来道“姑娘我们想做什么?自然是替姑娘披上斗篷了。”
苏敏心下冷笑,心道你们还将我当以前的夏青心看待呢,面上却露出一丝笑来,背着身退了几步开了门,闪身出去,在外边高声道“莫不是姐姐们当我是傻子呢,要给我披斗篷,有披到脑袋上来的?还是姐姐们觉得我好欺负好拿捏,还想拿话来哄我?”
她在原主人的记忆里搜寻一番,早将湘芷沛音二人在朝善阁逼死主子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自是清楚沛音这狠辣的性子。
心知只有把话开了,自己才可能还有一丝活路,不然,凭着这什么四姑娘这么的身量,甚至还发着热的身子,不定还未等那蔻丹带了人来,便被沛音闷死了也未可知。
沛音眉头一皱,拉了湘芷正要追出去,便听见院子门被猛地推开,紧接着便涌进来一堆人,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夏青心便扑了出去,哭道“嬷嬷救我!”
二人追着出去,便见平常跟着老太太跟前伺候,不久前才升了管家娘子的李家姑姑领了一堆仆妇站着,怀里正抱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夏青心。
沛音和湘芷对视一眼,顿时沉了心。这李家姑姑向来是夏母身边的第一得力之人,她们全然不知一个庶女而已,因何会将这尊神请来,不由得都悬了心,只盼着夏青心如同往常一样糊涂,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她们还可以拿话遮掩遮掩。
但夏青心指着她们二人,哭道“嬷嬷,就是她们,她们想要闷死我!”
李家姑姑多在内院走动,却并不曾和这夏青心有过什么交道,因而此番过来不过应应景,但没料到这丫头竟整个人趴在她怀里,笑脸煞白煞白的,一副全然依靠自己的模样,便不由得生出些怜惜之意来。
她柔声安慰了夏青心一番,抬头看着湘芷和沛音,也不去问二人话,吩咐旁边人道“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没听四姑娘的话么,这样欺主背恩的奴才,还不快绑了送到太太那儿去!”
由太太梁氏处置?苏敏心内一顿,知道这梁氏是个面慈心恶,笑里藏刀之人,顿时就有些气愤,想起她之前那般狠心的对待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更是生出几分不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