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卿也很期待,两辈子第一次有属于自己家的房子,即使三十岁,雅卿也高兴得蹦了两圈,期待着周末的到来。
洛母道,“你们的户口也要抓紧迁进去,雅雅这还要上学呢,不过要搬家怎么也得等雅雅上完这一学期了。”
“还得再找个摆摊子的地方。”胡彩霞也很期待,“镇上的人太有钱了。”不怪她这么说,以前还觉得她挣得不少呢,但这不到一个月,向荣哥在镇上的收入都远远超过她,也勾起了她的上进心。
买了个房子,似乎每个人都忙碌起来,但洛家人的精神和情绪都十分高涨。
雅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周末,一家人包括最小的宝宝也一并起了个大早去看房子,胡彩霞和罗晓蓉的摊子也特地歇半天。
邻居们见这浩浩荡荡的一家人,问起来洛玉芬便说是难得休息,一家人一起去逛逛街。
中国人大部分人都讲究财不露白,而且洛家都是女人和老弱,又是外乡人,若是被知道有钱,日子怕没法安宁了。
因为洛向荣的三轮车,三个孩子坐在上面也不影响行程,很快就到了新房子。一家人先对着电梯惊叹了一番,不愧是西里镇最“豪华”的小区,九层的高楼没来由的让住在这里的人也有了自豪感,当洛玉芬把众人带到天梯面前时,更是引得连连惊叹。
即便是洛玉芬和洛母被楚爸爸带着来看过一次,也还是觉得新奇。
“这个叫电梯。”洛玉芬介绍道,“文岚爸爸说咱们整个西里镇只有这个小区有,在T市也就海燕大厦能见到,超过六层高的楼房也有,不过一般人都进不去。”
刘月华道,“所以咱们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有人拦着问,是不是就怕有人进来乱玩。”
“可不是。”洛玉芬点点头,“这个肯定很贵,哪里能让人随便玩。”
“一会儿进了这个小铁房子,按个按钮,直接就把我们送到八楼了。”洛玉芬说着使用体验,可以说洛玉芬会选择这里,出去房子不错之外,电梯也是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了。
“哇,这么厉害?”刘月华觉得不可思议。
“有这个太好了,奶奶你上下楼太方便了,不用爬楼。”洛向荣叹道。
“可不是?”洛母也笑,“还是得出来看看,才能涨见识,这什么都能给发明出来啊。”
洛玉芬对于电梯的操作还很陌生,正在研究,言情也没帮忙,总要让母亲早点学会的,自己操作学得最快。
洛玉芬还没研究明白,旁边忽然传来一个不耐又满含轻蔑的女声,“土包子,不会赶紧让开,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么?”说着上前直接按了向上的按钮,又看了洛母一眼道,“想涨见识也挑挑地方,这东西你们按坏了赔得起么?”
雅卿皱眉看向对方,那女人三十来岁,一眼看过去感觉就一个字:贵。
时下流行的豹纹大意,皮裤皮靴,伸出来的手上还带着两大金戒指,她旁边还站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类似的打扮风格,一脉相承的鼻孔朝天的表情。
一家人都没有说话,脸色都有些微微的涨红,雅卿心里不舒服,却感觉到洛玉芬和洛母痛死按住了她的肩膀。
雅卿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估计是她傻大胆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两人怕她会跟对方吵起来。
其实雅卿并没有打算做什么,能住在这个小区,又如此“贵气”的穿着打扮,品味抛开另说,但肯定算是有钱人,不过十有八九是做生意突然赚了的暴发户。
这里不是李家庄,她有上辈子的经验,知道该较好哪些邻居村民,哪些不候好的也能找到方式怼回去。到这里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摸索,所以在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她还是打算按兵不动的。
“切~~”后面传来一声明显的嗤笑,雅卿看向女人身后,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穿着看起来非常朴素,她的嗤笑显然不是针对洛家人,反而是针对那个女人的。
那个嚣张的女人见到小姑娘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吟吟的问候,“雯雯去帮顾老爷子买菜啦!”又推了推身边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不情不愿的叫了声“雯雯姐。”
叫雯雯的小姑娘冷淡的点点头算是回应,嘴角的嘲讽却还没收回去,那女人倒像是看不见一样,亲热的跟对方攀谈。
“叮”的一声电梯来了,女人扶着电梯口让雯雯先进,雯雯走到电梯门口停下来对洛母道,“奶奶,你们先来的,先进吧。”
洛母有些犹豫,他们本来说想等这些人都上去之后再等下一趟的,雅卿看出来这小姑娘的好意,直接拽着洛母走进去,对小姑娘道,“谢谢姐姐。”
雯雯姑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等这一家八口人上去才走进去,那女人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进来后就想跟雯雯说话,雯雯却直接问洛母道,“奶奶,你们到几楼?”
“八楼。”洛母回答。
雯雯“咦”了一声道,“你们就是新来的邻居么?我家也住八楼。”
洛母和洛玉芬有些意外,“刚买不久,今天过来看看,之后再去置办家具……”
“什么时候搬过来?”
“雅雅还在上学,等暑假的时候……”
那个叫雯雯的姑娘就和洛母聊了起来,那女人一句嘴都没插上,到了六楼之后愤愤的下去了。
洛玉芬和洛母都不自觉得松了口气,雯雯见状笑道,“没事的,她不跟我们一个楼层,顶多就是在电梯里碰个面,打交道的时候不多。”
洛母见这姑娘明显不喜欢那个女人,却也没说对方半点坏话,能看出来这姑娘教养很好,心里觉得能和这样的人家做邻居非常幸运。
电梯门再开的时候就是八楼,一行人出了电梯,这是一梯三户的户型,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宽敞的设计了,雯雯指了指电梯侧面的中间户道,“这里是我家,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又指了指左边道,“那边也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宝宝。”
雯雯说到这里,似乎终于找到了借口,在宝宝的小脸上摸了摸笑道,“长得真可爱。”
宝宝已经习惯大家的逗弄,见她朝着自己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粉嫩牙床上的几粒小米牙,雯雯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他一起绽开。
雅卿本来还等着雯雯继续介绍,结果雯雯就只说了那一句便没了下文。
现如今还不像后世一样,邻居对门不认识。就算住楼房邻里之间也很熟悉亲近的,照例说不应该的……
雅卿若有所思,洛母他们已经谢过雯雯,去了右边自己家,洛玉芬刚打开门,雅卿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这房子是十分“豪华”的一百一十平,铺着流行的米色地板砖,墙壁粉的雪白。
一进门右边是个不大的客厅,右边是厨房、餐厅和卫生间,面积都不算大,这是这个年代房子格局的特色,然后就是挨着客厅朝南一个大套间,总共有三十多平,里面的比外面的小一些,大概有个十二三平米的样子,也听宽敞。
洛玉芬道,“我最喜欢这个,以后你们两姐妹住里面那间,我和宝宝住外面。”一个人兼顾三个孩子方便很多。
最后就是朝北并排有两个小次卧,暂时可以作为客房使用,姥姥和胡彩霞一间,洛向荣夫妻一间。
洛母也道,“这个房子确实好,等孩子们长大了,一个一个房间,很合适。”
胡彩霞和罗晓蓉夫妻看着房子也很羡慕,洛向荣道,“不过咱们做串串香就不方便了,弄那么多菜进来,厨房也装不下我们这么多人,感觉要把这么好的房子糟蹋了。”
洛玉芬也觉得有些心疼,“那怎么办?”
“可以在下面的门脸做啊。”雅卿道,“彩霞表姐不是要在镇上重新找地方么?我看咱们进来的时候那条街上好多卖吃的,都在那种小门脸里面,咱家也搞一个,冬天的时候也不用冷飕飕的派对了,可以坐在里面吃。”
洛玉芬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就你鬼主意多,什么都能想,那门脸哪里是想搞就能搞到的?!”
洛母却道,“还别说,咱们雅雅可是会想的人,我倒是觉得彩霞的摊子摆在这里也不错,离家不远还方便,既然都是摆吃的,人肯定也不少。”
胡彩霞也觉得好,“那咱们一会儿下去问问。”
热热闹闹的看过房子,心里有了数,一家人打算直接去市里的家具城看家具。
一行人刚出门就看到电梯门打开了,楚文岚从里面走了出来,标志性的冷淡脸,但是看到洛家人时眼睛却微微发亮,礼貌的跟众人打过招呼,最后问雅卿,“你们今天就搬家么?”
雅卿知道他是专门来找她的,这个房子据楚爸爸说楚文岚也费了不少心思,天天催着他帮忙打听,房子定下来后,他还专门来看过几次。
后来洛玉芬过来办手续,他还做过向导,带她去街道办事处和派出所什么的地方,也帮了不少忙,上周见面的时候说过这周她会过来看房子,所以他才专门过来找她。
可见他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心心念念想她赶紧来了跟他作伴,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雅卿笑道,“怎么也得等到暑假才能般,我还得上学呢。上完这学期,户口也转过来,下学期我就能在镇上读书了。”
“哦。”楚文岚亮亮的眼睛立刻黯淡下去,让雅卿又好笑又心软,“我要跟我妈他们去看家具,你没事的话,跟我们一起吧!”
楚文岚立刻点头。
于是一行人里又多了一个楚文岚。
电梯到八楼停下,进来的是那对嘲讽他们的母女,雅卿有些黑线,这对母女没事坐电梯玩呢?
洛母他们显然也有些紧张,毕竟谁也不喜欢莫名其妙被人嘲讽一顿。
这次那位母亲还没碍口,女儿便惊喜的叫开了,“楚文岚?!你怎么在这里?”
楚文岚因为听见自己的名字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便撇开头,继续沉默。那女人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女儿叽叽喳喳的不给她机会,“你来找我玩么?我家在六楼,我带你去认认门吧。”
楚文岚淡淡的道,“不用,我又不认识你。”
小姑娘一噎,眼眶立刻有些发红,“我们一个班,你,你……”
那女人看不下去了,冷声道,“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清高个什么劲儿啊,小小年纪就目中无人……”
雅卿有些火大,明显是她女儿缠着人家,而且作为一个大人这样攻击小孩子的痛处未免太下作了吧,“这位小姐姐倒是有娘生也有娘养,所以小小年纪就学会鼻孔朝天看不起人啊,好歹人家是真清高,有本事你对雯雯姐也鼻孔朝天啊?!”
“谁家的臭丫头……”女人上前一步,洛向荣已经快步挡在了他前头。
旁边楚文岚拉着雅卿不赞同的教训道,“不要跟没教养的人说话,会变傻的!”
雅卿一时不察差点笑出来,只能瞪着眼睛看向楚文岚。
楚文岚摸摸她的脑袋道,“乖。”然后又扭头对女人淡淡的道,“这位同学是因为有娘生有娘样,所以才到处给男孩子送情书么?我会跟班主任说,不用找家长了,反正家长教的。”
“什么?”在这个早恋猛如虎的年代里,楚文岚的话成功转移了女人的注意力,“你这个死丫头,在学校里干了什么……”
电梯终于到达一楼,众人出来,听着女人在后面教训女儿。雅卿忍不住哈哈大笑,又逗楚文岚,“还说不认识人家,那女孩儿是不是给你写情书了?”
楚文岚还没说话,洛玉芬就拍了雅卿一巴掌,“以后可不敢那么莽撞,今天是有你向荣哥在呢,如果就你们两个,她打你们怎么办?”
雅卿冷哼道,“谁让她吗楚文岚,她敢打我我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来抓她!”
楚文岚眼中满是笑意,握着雅卿的手对洛玉芬道,“放心吧洛阿姨,我不会让她欺负雅雅的,您忘了我们两个会武术的。”
洛玉芬想说就你们两那点花拳绣腿算什么,洛母已经摸着楚文岚的头道,“文岚最让人放心了,以后让雅雅在镇上上学,就要靠文岚照顾了。”
楚文岚挺起胸膛,郑重的点头,雅卿看得好笑。
看家具的时间有点紧张,因为雅卿和楚文岚下午还要去武馆,洛玉芬和洛母等人却看得兴起,最后就让洛向荣带着两人回来上课,顺便采买明天出摊的食材。
等雅卿下课后,洛玉芬等人也逛完了,接了她一起回李家庄。
路上一家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家具的事情,洛玉芬计划着买什么,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能住进去,一路也不觉得累,不知不觉就好了李家庄。
快到家的时候远远看见院子门口围了一堆人,走进了发现邻居们看她们瑟眼神都有些部队及哦哦呢。
供销社的老板娘山前小声道,“你小姑子来了,说是你离了婚,却抢了她大哥的前,下午的时候直接撬了你家的锁进去了,正赶上你大侄子回来,给拦下了,但她不依不饶的已经闹了一个下午了。”
洛玉芬狠狠皱起眉头,拨开围观的人群走进去,果然梁红娟正坐在他们家的大门口拍着大腿哭,“天杀的女人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啊,自己在家里耐不住,偏说我大哥在外头养人,我大哥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挣钱多么不容易啊,她倒是好,一说离婚要养孩子,就把钱全抢走了。二十万啊,二十万啊,这世上就没有比她更恶心的女人了……”
洛玉芬气红了眼睛,上前扇了梁红娟一巴掌插着腰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行得正坐得直,到底是谁偷人你给我说清楚,把证据摆出来,要不饶老娘让送你进去坐牢!”
梁红娟见洛玉芬回来,立刻站起来扑过去,“你把我哥的钱还回来!你这个挨千刀的……”
洛母也气坏了,这梁家的家风果然坏得彻底,这事儿一个处理不好,他们在村里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雅卿果断转头去供销社打了110报警,然后朝老板娘借了一个扩音喇叭,要靠撒泼吵架,谁都吵不过要钱不要命的梁红娟。梁红娟哪里是来给梁正勇讨公道来了,是知道他们有了钱,来讹钱来了。
今天不让她吃个狠教训,她就不是洛雅卿!
第二十章 收拾梁红娟
因为他们是外地人,邻里之间不明情况,也没有什么人帮忙,几乎全部都是在围着看热闹。
洛母他们正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把众人吓了一跳,然后尚且稚嫩的童声从扩音喇叭里传了出来,“梁红娟,你装什么好人,去年你趁着我妈妈生小弟弟的时候,偷了我爸爸两万块钱,我们家已经给你断绝关系了!”
众人一片哗然,两万块!
“你是听说我爸爸工程赚了钱,所以专门趁我们家没人才来投钱的,”雅卿说着也很气愤,“各位叔叔婶婶,大家有没有看见,她是不是一上来就来撬门了?早就带着工具?她在我们老家是惯偷,他们村子里因为她,家家户户出门都要上三把锁的。”
王大妈一拍手道,“还真是,哪里有人随身带着撬锁的工具?她确实是一上来敲了门没人,立刻就撬锁的。我见她面生,上去问,她才说是雅雅妈离了婚,抢了雅雅爸的二十万块钱,要拿回来。”
众人立刻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这可涉及到自家村子的安全了,可不能不管。
因为喇叭的优势,梁红娟没办法胡搅蛮缠,她就是吼破嗓子也吼不过喇叭。
洛母见有效,结果雅卿手中的喇叭道,“我们家来李家庄也大半年了,我姑娘带着个孩子为人如何,咱们邻居们都有眼睛,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我们这亲家小姑子确实是个喜欢偷钱讹钱的,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为了钱把人往死路上逼啊……”洛母说着哭了起来。
洛玉芬狠狠地抹了一把泪,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女人,恶狠狠的揪着梁红娟道,“梁宏剑,我这就叫梁正勇回来对质,你说的要是有一句真话,众位乡亲们作证,我洛玉芬当场碰死在这门口绝不虚言。相反,你说的要都是假的,我一定要送你去坐牢,好叫你知道,长着一张嘴不是用来杀人的!”
众人见洛家母女的样子,也觉得这梁红娟更可疑,毕竟洛家的为人邻居们确实是都看在眼里的,说洛玉芬偷人,且不说家里三个孩子,亲戚还好几个呢,而且整天进进出出根本没个空,哪里有时间偷人。
远处传来警报声,雅卿拿过喇叭,“不用找我爸爸,我爸爸多忙啊,我叫了警察叔叔过来,梁红娟入室抢劫,还造谣污蔑勒索我妈妈,警察叔叔会叫她坐牢的!”
众人不禁都惊呆了,觉得这小姑娘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会因为这点事情报警!
洛玉芬和洛母也都没反应过来,梁红娟心里也慌张起来,她一开始还不想相信,觉得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报警,但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近,她害怕起来,要是真的被抓住,她不敢想,起身就像逃跑。
雅卿早注意着她呢,立刻道,“拦住她!她要逃跑!”
这种事情村民们还是很热心的,梁红娟就是再撒泼也没有办法。
警察来得很快,这年头因为小事报警的人还不多,警察也比较重视,立刻开始了解情况。
洛玉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扣梁红娟诬陷的事情,这是讹诈和入室盗窃未遂两条罪状,本来洛玉芬就恶心梁正勇诬陷她,偏偏梁红娟也给她扣黑帽子,洛玉芬这次也是发了狠,一定要把梁红娟送到牢里去!
这年头的小老百姓都怕警察,梁红娟能对着任何人撒泼,但面对警察吓得腿都软了,警察带了梁红娟和洛玉芬母女以及王大妈等几个证人去审案子。
这个案子审得特别简单,梁红娟本身就是前科累累,只是没人报警罢了,如今报了警搜集证据十分轻松,都不需要亲自去搜查,往老家一打电话,村长自己都是受害人,听到梁红娟想要入室盗窃被抓,真是高兴极了,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梁红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警察回来用掌握的证据稍微一诈,梁红娟就吓得把事情全招了。
原来梁正勇觉得离婚的事情很丢人,所以暂时没打算跟家里人说,但他赚了钱的事情那些狐朋狗友们都知道,过来想沾光蹭点钱花花的时候发现梁正勇变成了穷光蛋,离婚的事情自然就瞒不住了,很快这件事情就在老乡中间传开了,最后自然也传到了梁红娟的耳朵里。
听说洛玉芬拿了梁正勇那么多钱,她心里自然气不过,这才过来打算把钱“要”回来。
虽然她极力美化事情的经过,但她企图入室盗窃是事实,那么多村民作证呢。
本来警察只是例行公事搜身看梁红军啊是否抢劫成功,结果在她贴身的兜里搜出三万块,警察们都震惊了,他们处理的小偷小摸的案子,顶了天了也就几千块。以梁红娟两口子一个月七百块的收入,还好几个月没发全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攒出三万块来?
也是梁红娟多行不义,她撒泼耍赖死抠钱大家平时拿她没辙,如今听说警察要伸张正义,被她坑过的人全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管你是怎么把钱坑走的,反正你是抢走偷走的。
警察核对了好几天,再加上梁正勇丢的那一万五勉强把数都对上了。
梁红娟哭得肝肠寸断,明明是她自己攒的钱,可是警察就是不相信。
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相信,身上这么多钱,却说每个月生活费都用不了无视,骗鬼呢?
不过这一点上,梁红娟确实是被冤枉了。她死抠门不仅是对别人,还对自己。他们家炒菜只是拿筷子沾一下往锅里淋一点油了事,至于买菜,梁红娟下班后会去菜市场捡菜叶子吃,加上鼓动孩子们捡垃圾偷东西什么的,零散收入捡起来也是不小的一笔。
不过大部分人没办法理解她这样死要钱的思想,而且钱的数额零零碎碎的加了几次差不多,最后就全部定性成偷盗。
听说这样巨额的钱要坐很多年牢,梁红娟又没办法,又改口说是梁正勇给她的,警察又跟梁正勇打电话确认,梁正勇听到梁红娟去找洛玉芬麻烦本来还有点高兴,也不想亲妹子坐牢,但一听警察说作伪证也要蹲监狱,立刻就说了自己曾经被偷钱然后断绝关系的事情。
一系列调查下来,警察简直叹为观止,前段时间镇上很多孩子被老师和家长揍屁股,据说是因为不想写作业谎称作业本被偷了,原来孩子们都是冤枉的,确实有人偷孩子的作业本卖废纸……
能感触这种事情来,那为了几十万陷害嫂子也能理解了,这就是大大的坏人!
安庆清楚之后,派出所里警察和证人的角色也没必要了,大家都成了热爱八卦的乡里乡亲,探讨得火热。
村民们一辈子都没跟警察打过交道,去的时候还吓得噤若寒蝉,结果回来之后可劲儿的大吹特吹,怎么也是进过公安局做过证的人,一般人可没这经历。
梁红军被刑拘,洛家的事情也算得到了澄清,真相大白。
可即便如此,家里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洛玉芬李欢的事情虽然极力避开不谈,但众人还是隐约猜到了,毕竟梁正勇过年的时候都不在家是事实,而洛玉芬有钱的事情,之前洛玉芬一家到处打听买房子的事情也是作证。
洛家附近开始有些游手好闲的懒汉徘徊,找洛玉芬甚至胡彩霞搭讪。
雅卿还有一次放学时碰到村里的赖牛子,因为好逸恶劳的懒鬼一个,三十多岁了还打着光棍,对方穿的邋里邋遢,拿着一根棒棒糖拦住雅卿,“是叫雅雅吧,长得真漂亮,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能没有爸爸啊?”说着还想上手来捏雅卿的脸。
饶是上辈子经历过一次,雅卿仍然被吓得心砰砰跳,仗着身体灵活躲过之后赶紧拍回家,跟洛玉芬把这事情说了。
洛玉芬的脸色很难看,雅卿才注意到琪琪被她抱在怀里,明显是哭过,显然经历过跟她类似的事情,雅卿心中一突,顿时懊悔不已,她应该早点注意到的。
上辈子确实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个时候洛玉芬穷困潦倒,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从来不见男人回来。尽管洛玉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但依然避免不了惹上麻烦。
每个村里都有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懒汉之类。洛玉芬的底子在那里,虽然穿的土气,但总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是外乡人,孤儿寡母的软弱可欺,那些人不是冲着钱来的,所以行事更加龌蹉,当着她们的面讨论洛玉芬的胸和屁股什么的,非常不堪入耳。
雅卿记得那时候洛玉芬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要把菜刀放在枕头下。
即便如此,还是友人翻墙进了院子,洛玉芬拿到划伤了那个人,这才没办法带着他们单个孩子连夜离开李家庄,去求梁正勇要路钱,打算带着他们回老家。
这辈子她以为有警察来震慑过,家里又有不少人,所以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没想到只是换了一种所谓“文明”的方式。
第二十一章 新生活新邻居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商讨对策,洛玉芬气得一直诅咒梁红娟,洛母也难得没了风度,跟着一起骂。雅卿才知道,这段时间竟然还有邻村的人来上门提亲,有向洛玉芬的,也有胡彩霞。
若是往常,胡彩霞能在这边找个人也不错,但这个时间来的,显然不怀好意。
“抓紧时间搬走吧,还是不要在村子里待了。”洛母道,“你们都搬去镇子上,我留在村子里给雅雅做饭,等她放了暑假就一起去镇上。”
这是洛玉芬无比庆幸在镇上买了房子,有了退路,但对于洛母和雅雅留下的事情却不同意,“不行!院子里就剩你们一老一小两个,太危险了。”
“就是因为就剩一老一小,他们没什么可图的,也就消停了。”洛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