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当时没有随便乱说，不过……
“我暂时没想起来，你问一句会死啊，你打能把我打得记起来么？”雅卿愤愤的道，就是你开句尊口我也能想起来了，毕竟声音那么好听，雅卿越想越生气。
楚文岚看她气呼呼的样子，眼中明显盛满了懊恼，又说了一句，“对不起，”也端不起高冷架子了，又可怜巴巴的补充道，“以后不会了。”
雅卿：……
狼崽子忽然变狗崽子，还是只特漂亮的小狗崽，雅卿看在对方的美色上，毫无原则的原谅他了，不原谅能怎么办？难道还要跟个小孩子置气？
两人一起回了武馆，明显言归于好，教练们都松了一口气，叶老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让两人接着喂招，这次楚文岚温柔的过分，虽然招式到位，但都提前都会打招呼，力度还轻，力度一轻，动作也慢了下来，雅卿全都能接住了。
因为有了互动，雅卿也得了趣，这一下午的对招玩的十分开心，这就是传说中吵架和好后的蜜月期？也很不赖嘛……
很快就到了结课时间，雅卿出门就看到楚文岚的爸爸，在一众家长中间简直就像有一道圣光笼罩，让人的目光自动聚焦。
若是再长大个十来岁，雅卿定然忍不住要无声尖叫的，太帅了啊！
楚文岚的良好基因显然有大部分遗传自他。
见帅大叔径直朝自己走过来，雅卿激动极了：他朝我走过来了？好近啊，越来越近，他摸的的头！！摸我的头！咦？
雅卿看着蹲在面前的楚爸爸。
“你就是雅雅吧？”楚爸爸用他那好听的嗓音柔声道，“听说今天文岚打你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不是故意的。”
要是别人说这话，雅卿肯定会在心里腹诽，“你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
但楚爸爸这样的美人说的话，那肯定不会假了！对，就是这么以貌取人。
“毕竟他要来学武术，还是因为你呢。”楚爸爸接着道。
站在一旁的楚文岚：！！！
一个下午就惨遭大人的两次出卖，楚文岚冷淡的小脸上出现了崩溃的表情，立刻就要拽着楚爸爸离开。
楚爸爸显然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知道他的性格，怕他失去这个难得喜欢的小朋友，所以专门来给予帮助，怎么能轻易被拉走。
楚爸爸把儿子拽回来圈在怀里，认真的道，“你做错了事情，不解释就会产生误会，以后雅雅就不再会跟你玩了，这样你也可以吗？”
楚文岚想说他们已经和解了，不过感兴趣的人换成了雅卿，“我就跟他见过一次啊，为什么会是因为我？”
“叔叔也不知道。”楚爸爸笑道，“文岚是小男子汉，有自己的秘密，不过叔叔却知道文岚是因为你的帮助才决定来学武术的。”
雅卿想到自己鼓励对方的那句“叫他们跪下叫爸爸”十分庆幸楚文岚是个个性的小男孩，能守住自己的小秘密，不然楚爸爸怕不会对她这样和颜悦色了。
不过想到这个，她又有些哭笑不得，她本意不是把人家打的跪地叫爸爸啊……
估计小男孩有限的思维当中，让他们跪下叫爸爸只能付诸武力了吧……
“你第一次来报名的时候，文岚很高兴。”楚爸爸继续卖儿子，“回去跟叔叔说了两遍呢，不过后来可能因为他性格太冷，你不太理他，每天都闷闷不乐了……”
何止冷，简直是冰块啊，不说话的冰块，而且叔叔你想多了，我不是不理他，我是压根不认识他啊！
雅卿觉得自己好有理的，结果抬头就看到楚文岚绷着一张脸，眼里满是委屈和控诉……
所以……是她的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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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卿勇于承认了错误，然后得到了命运的馈赠：她也被叶老收为徒弟了！虽然不是那种正式的收徒，只是在武馆学习期间由叶老来教导，但这也是非常幸运的事情，雅卿非常满足。
上课的第一天雅卿就感觉到了差距，叶老看着和善，但即便是基本功，练起来强度也很大，招式上也有些小小的改变，虽然雅卿目前还体会不到其中的妙处，但就以她看了那么多武侠片的经验来看，这种肯定是更实用的。
而楚文岚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师兄一样，虽然还是绷着一张脸不爱说话，但行动上都是温柔礼让，照顾周到，还会特地给她带好吃的。
最后连叶老也看不下去，把楚文岚提溜到一边去训练，练武是能帮着偷懒和被照顾的事情么？喂招那么温柔，能练出个鸟来？！
时间就在这样的平淡而又充实的日子里划过，洛家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心的忙碌，转眼就到了寒假。
雅卿不出意外的考了双百分，作为奖励，洛玉芬很痛快的同意了她要报寒假班学武的要求，给了一百让她交学费。
寒假班是每天都去学，但强度不像周末般那样强，只学一个下午。
对于这一点来说，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琪琪，如今她虽然也有了时常玩耍的小伙伴，但还是很喜欢跟在姐姐后面，雅卿上午就带着琪琪一起看弟弟。
弟弟一直没有起名字，所以大家就一直宝宝宝宝的叫着，
他如今六个多月了，已经会坐，因为姥姥的到来，洛玉芬营养也跟上了，所以宝宝养得很不错，白白胖胖的完全看不出早产儿的瘦弱。
小家伙尤其爱笑，见着谁都笑呵呵的，已经可以窥见长大以后的好脾气。
放寒假后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洛母和胡彩霞准备回老家，洛玉芬因为三个孩子还太小，二来也不想回去受债主骚扰，所以决定就在李家庄过年。
天气冷了之后，串串香的生意就不那么好了，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胡彩霞和洛玉芬也各分到了一千二百块钱，对比老师们平均工资三百块的水平，真的是非常不错的收入了。
洛母已跟洛玉芬商量着明年带着大舅舅家的大表哥夫妻过来，到时候让他们在镇上摆摊，分成也和胡彩霞一样。
对于洛玉芬来说，干得人越多她赚的越多，还能拉扯家里，她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洛母看着女儿兴致勃勃的样子，思索几日还是开了口，“正勇为什么不回家过年？什么工程过年还开工？”
如今春节的气氛可比十几二十年后要浓得多，过年不回家简直难以想象。
洛玉芬顿了一下，女人的第六感也许让她察觉到了什么，但她不想母亲担忧，故作轻松的道，“不是打电话回来说是太忙了么？说是包了国家的一段高速路工程，包工头家里临时有事走了，他才顶上，不敢出差错。”
“好，他打工忙，那生活费呢？”洛母既然开了口，就打算说透彻，“把你们孤儿寡母撇在这个地方五六个月，他就留了两千的家用。如果是在老家，你种点地，吃喝不花钱，确实能花很久。”
“可如今你们在这里，什么都要花钱，三个孩子小的要吃奶粉，大的要上学，他怎么能放得下心？”
洛玉芬又笑，“估计是抽不出空来吧，说是在山里，离镇上有银行的地方比较远，他上次说了要给家里汇款的。”
洛母道，“家里摆摊子的事情他可不知道，再抽不出空来他留的那点家用他心里没数？就不担心你们孤儿寡母的饿着？”
洛玉芬也看出来洛母态度坚决，脸上的不以为然再挂不住，她如何不心寒后怕，当初刚出来的时候她还觉得不错，至少生活条件好了很多，可是花用也很可怕，如果没有摆这个摊子，如今她估计要惶惶不可终日……
“妈，我知道你的意思，正勇就是这种人，我也看透了。”洛玉芬满脸苦涩，“在跟前他还管一管，离了他眼前他就半点不操心了，好在如今有了这个摊子，就是不靠他，我也能把孩子们养好。等宝宝大一点，我也出去摆摊子。”
洛母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几年你们聚少离多，下次你一定要跟他好好谈谈，你摆摊子能挣钱是一回事，但男人该尽的义务也必须得尽，否则你们在他心里会越来越没有分量。”
洛玉芬道，“他虽然不爱操心，但再怎么也不至于不管孩子。”
该说的都说了，洛母没再开口，她一辈子阅人无数，倒是也希望梁正勇只是不爱操心，她是在杞人忧天，好在如今有了摊子，就像洛玉芬说的，日子总能过下去。
第十五章 小蜜来电话
洛母的话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她走后，洛玉芬开始较为频繁的给梁正勇打电话，偶尔打通了梁正勇总是满口应承说过两天就给家里汇款。
可最终洛玉芬没有等来家用，却等来了一通电话……
这天雅卿从镇上回来，发现家里的气氛十分压抑，洛玉芬在厨房做饭，宝宝坐在床里面拿着个小拨浪鼓一下一下的挥，琪琪趴在旁边看着。
琪琪看到雅卿回来，悄悄的跟她说，“姐姐，妈妈不高兴。”
雅卿也感觉出来了，学着琪琪的样子悄悄问道，“妈妈为什么不高兴？”
“不知道，”琪琪摇摇头，想了想道，“妈妈去接完电话回来就不高兴了。”
电话？能给他们打电话的除了姥姥也就是梁正勇了，难道是梁正勇那边出了什么事？
洛玉芬一直都没有笑模样，就连宝宝在她怀里喝奶的时候她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频频发呆。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洛玉芬忽然对雅卿道，“雅雅，妈妈要是跟你爸爸离婚你跟谁？”
雅卿立刻可以确定是梁正勇那边东窗事发了，算算日子，那边九月份怀孕快一个月，如今已经快六个月了。
想到上辈子自己曾经接到的那个电话，雅卿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雅卿脑子转的飞快，嘴上却坚定而快速回答了洛玉芬的问题，也不问为什么要离婚之类的事情，而是直接道，“当然是跟妈妈，我和弟弟妹妹都跟着妈妈。”
洛玉芬忍不住红了眼眶，半晌把情绪压下去笑道，“妈妈开玩笑的，离了婚你们可就没有爸爸了。”
雅卿并没有太意外洛玉芬会说这样的话，洛玉芬从小的生活环境和有限的教育决定了她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性，吃苦耐劳，为了家庭无私奉献，无论遇到什么事，她优先考虑的永远是孩子、丈夫，最后才是她自己。
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会离婚，离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而孩子们受到的伤害则会更大。不仅仅是来自失去父亲或母亲的家庭变故，还有周围人的各种指点议论，一个大人都很难承受，更何况小孩子。
要指望洛玉芬自己转变观念是不可能的，好在推动离婚这件事情的人不是她。那小三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相信对方也是等不及了，肯定不会按捺太久。
而雅卿要做的，就是在这场变故之中，保护好她的母亲，不要像上辈子那样折了脊梁弯了腰，靠着祈求和忍耐去换取孩子的人生。
洛玉芬翻来覆去的一夜没睡，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对雅卿道，“雅雅，今天请一天假在家里看弟弟和妹妹行么？妈妈要出去一趟。”
雅卿立刻就知道洛玉芬要去干什么了。
说起来这个时代也非常有特色，改革开放领导人提倡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中国很大，先富起来的人素质参差不齐，诞生了大量的“暴发户”。
这些“暴发户”因为钱来的容易，花的也很容易，不仅自己，还带动了很多人在金钱观上发生了变化，不再把道德作为底线，反而笑贫不笑娼。
“小蜜”就是这样的产物。可想而知，这些人哪里有什么廉耻之心，以踹掉正宫原配为目标，而手段则大多简单粗暴。
原因也很简单，暴发户的素质普遍低，而能在外面养小蜜包二奶的能是什么好人？反过来能去高攀这样人的女人素质能高到哪里，又能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呢？
所以这个年代的小说电视里，小三常做的事情就是专门去原配面前耀武扬威，亲自上手撕原配，要是搁二十年后，这样的剧情非常雷人，要被人骂死的，可在这个时代却是真实写照。
梁正勇的小蜜吴苗苗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也只有梁正勇这种自我膨胀的人会相信一个金贵的大学生能看上他了。
洛玉芬是应该去找她，但绝对不是今天。
对方手段再简单粗暴，对洛玉芬这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女人却绝对有效，如今这样被动的寻过去，只会受辱。
“妈妈，你是要去见苗苗阿姨么？”雅卿问道。
洛玉芬脸色一变，“什么苗苗阿姨？！”
“苗苗阿姨跟我打过电话。”雅卿看着洛玉芬脸色发青，加了把火道，“打到供销社的，孙婶子说是我的电话，我还以为是爸爸，结果是苗苗阿姨，她说是爸爸的秘书，很喜欢我，还说如果想爸爸了可以去找爸爸，她会照顾好我们的。”
那个小蜜叫吴苗苗，上辈子对方就是以她为突破口向洛玉芬宣战的，当时她年纪小不懂事，接到这样的电话后就缠着洛玉芬去找梁正勇，结果对方有备而来，洛玉芬满心的痛苦和惊惶，自然没什么好结果。
吴苗苗这辈子估计也是这样的打算，不过她不知道雅卿要去练武不在家，所以让洛玉芬亲自接到了电话。
雅卿所料不错，电话确实是打给雅卿的，洛玉芬也以为是梁正勇的电话，接起来才发现是个年轻的女人，声音甜腻妖娆，说话暗含挑衅，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是她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把这些肮脏的事情牵扯到了她女儿身上，如果之前还是伤心和愤怒的话，如今胸腔中已经是满满的怒火：不可饶恕！
“她还说，她怀了小弟弟，可以让我带着玩。”话说出来的时候，雅卿有些不忍，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不如让洛玉芬有个心理准备，当然，最主要的是要让她不要后退。
“妈，她是不是爸爸的‘小蜜’？”雅卿继续给洛玉芬丢□□。
洛玉芬震惊，“谁告诉你的？”
雅卿心里偷偷对替她背锅的李晓华小朋友道了个歉，道，“李晓华说以前她的邻居叔叔出去包工程，然后养了小蜜，小蜜老给她朋友打电话，也说是给她朋友生小弟弟。”
“后来她的邻居阿姨请了一个律师，”雅卿只恨自己年纪太小，不能说的特别清楚，不然怕把她妈吓着，只能含糊的说，“律师说小蜜生的小弟弟是私生子，邻居叔叔养小蜜是坏人，所以就把邻居叔叔和小蜜都赶跑了。”
“那邻居阿姨呢？”洛玉芬有些急切的想知道跟她经历如此相似的人结果如何。
“邻居阿姨变得可有钱啦！”雅卿兴奋起来，“邻居叔叔包工程赚的钱全给了邻居阿姨，她的朋友也跟着邻居阿姨，邻居阿姨拿着好多好多钱去了市里买房子，听说她朋友现在在最好的学校里读书呢。”
“李晓华说，她也想让她爸养小蜜，这样她和她妈也能变得有钱，每天买好吃的。”雅卿继续道，“那个邻居以前跟她妈妈一样天天都待在家里没事做呢。”
饶是洛玉芬又伤心又愤怒，此时也被孩子的童言童语给逗笑了。
对不起，李晓华同学，以后我会耐心的善待你，补偿你的！
“妈，爸爸养了小蜜，咱们是不是也要变得很有钱了？”雅卿道，“我们去找厉害的律师叔叔帮忙。”
洛玉芬收了笑，皱眉看着雅卿道，“雅雅，你为了钱，爸爸都不要了么？”
“是爸爸不要我了啊！”雅卿道，“他现在每天和小蜜再一起，每次都是我打电话找他。我花的钱也都是妈妈的，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
洛玉芬心中一痛，她没想到孩子竟然是这样想的，她以为一个完整的家对孩子很重要，但有名无实如何不是另一种伤害呢？
“妈妈你要不喜欢我要钱，我也不要钱了，妈妈卖串串香，我也去捡垃圾赚钱，才不要去讨好那个小蜜，给她带弟弟。”
听到这里，洛玉芬又暖心又愤怒，暖心于孩子的体贴善良，愤怒是因为意识到，那个吴苗苗可不会善待她的孩子们，若是纠缠不清，她如今都能悄无声息的找上孩子们，以后怕要变本加厉……
“妈妈知道了，”洛玉芬心里乱糟糟的，但不想让孩子担心，“你去跟弟弟妹妹玩吧，下午去上课，妈妈今天不出去了。”
雅卿怎么放心她单独在家，还是打电话请了假。
洛玉芬也没注意到，她虽然冷静下来了，但似乎更加心不在焉，她心里已经打算要放弃梁正勇，并要让那个吴苗苗不敢来惹他们，可要怎么做才行？律师，到哪里去请律师？收费要多少？人家会不会理她？
她的状态雅卿都看在眼里，如果有一个懂的人跟她说一下，她就可以不用受这种煎熬，可偏偏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否则如何解释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头头是道到的去讲怎么请律师呢？这事情周围的人一辈子都没有经历，根本就没人知道，自己连听说的机会都没有。
雅卿知道这事情来的时候肯定需要请律师，也想早做准备，可惜西里镇上并没有律师事务所，她的年纪还是太小了，行动上还是十分受限。
雅卿想了想，跑去供销社给楚文岚打个电话，虽然对方早就给了她电话号码，不过雅卿一次都没打过，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楚文岚的声音略带喘/息，好像是匆匆跑过来的，“卿卿！”声音虽然力求冷淡，但雅卿还是能听出他的兴奋。
第十六章 离婚准备时
听到对面的称呼，雅卿有些黑线，“说了不要叫我卿卿，”这是能随便乱叫的么？“你怎么知道是我？”
“有来电显示。”楚文岚道，“卿卿，有什么事？”
雅卿已经不想跟他争辩了，这家伙面上冷淡，骨子里也有些小霸道，但凡他认定的事情，一般情况下说服不了他，等他以后有了老婆，他就知道这个称呼是不能随便叫的了，那时候再拿出来嘲笑他，哼！
“你爸爸在吗？”雅卿道，“我找楚叔叔。”
“……哦，等一下。”
雅卿眼前莫名就出现了对方耷拉了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
“喂，雅雅？”楚爸爸的声音很快响起来，似乎还带着些笑意，“找叔叔什么事？”
“是这样的，叔叔，我妈妈想请一个律师，但不知道去哪里请，”雅卿道，“您有认识的律师吗？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电话？”
“律师也分很多种，家里出了什么事？”
……
两分钟后，雅卿拿着电话号码交给了洛玉芬，“妈妈，楚叔叔是高中老师，认识厉害的律师，这是我找他要的电话，您可以打电话问问。”
“你这孩子……”洛玉芬哭笑不得，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闺女长大了绝对是办大事的料，小小年纪没啥她做不了的事情。
这几个月雅卿的懂事和能干已经深入人心，洛玉芬如今也没有精力多想，拿到电话后开始想着怎么问人家。
她还是非常的紧张，她打电话一般都是打给亲朋好友的，认识的人也都了解，说起话来也轻松，但这次是个陌生人，她有些忐忑。为了不在说话的时候露怯或紧张得耽误事，洛玉芬拿了雅卿的本子认认真真的记录该问哪些话，想了解什么。
楚家这边，楚星航刚移开话筒，楚文岚就接了过来，听到里面传来的“嘟嘟”声，他脸上隐隐的期待和急切变成了崩溃，往日的淡定也有些维持不住，声音都有些变调，“怎么挂了？！”
楚星航难得看到这样“活泼”的儿子，心里不由想笑。
自己这个儿子从小便是冷静持重，整天绷着一张小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不屑一顾，不过毕竟是小孩子，偶尔也有孩子气的时候。
可是自从他离婚，儿子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性格也更冷更阴郁，甚至开始打架，这让他忧心不已，不过自从遇上了那个叫雅卿的小姑娘，儿子倒是重新有了小孩样。
想到雅卿电话里提到的事情，楚星航不由叹了口气，经历这样的变故，那个孩子不知道会怎么样，她比楚文岚还小两岁呢……
楚文岚看到爸爸皱眉，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也顾不得着急没说上话的事情了，“怎么了？卿卿找你什么事？”
听到“卿卿”两个字，楚星航不由揉了揉额头，“雅雅不是说不让你叫她‘卿卿’么？”他明明还专门给儿子解释过，在古代“卿卿”是对妻子的爱称。
他还记得当时儿子脸色爆红，之后却叫的更欢了，小小年纪就想媳妇，真是……
楚文岚见爸爸竟然还纠结这个，急得瞪眼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儿女都是债啊！”楚星航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对儿子道，“下午请假，爸爸带你去雅雅家，你认识雅雅家么？”
“真的？”楚文岚眼睛一亮，随即矜持又故作冷淡的道，“当然知道啊，她是李家庄的，门口就是供销社。”说完利落的拨了叶老的电话递给爸爸。
楚星航：……
等洛玉芬拿着本本上列好的十几条内容反反复复的斟酌，觉得没什么问题准备去打电话的时候，王大妈带着一对非常好看的父子找了过来，“雅雅妈，雅雅镇上的同学来找她玩了！”边说还边笑道，“这人长得可真俊呐。”
洛玉芬见了楚星航也愣了一下，她只偶尔去接送雅卿，一般都是把人送到就走，楚文岚她倒是见过，没想到他的爸爸长这么好看。
洛玉芬有些局促，“您，您好，快请进。”
楚星航作为三中最受欢迎的老师，可不单是因为长得好，亲和力也是一等一的，他对洛玉芬笑道，“大妹子别客气，是我们打扰你了，文岚听说雅雅下午没去上课，心里着急，我就带他过来看看。”
洛玉芬听了对楚文岚笑道，“平时就多谢文岚照顾我们家雅雅了。”
楚文岚点点头，表示这是应该的，想了想这是雅雅的母亲，少见的开口道，“我是雅雅的师兄。”
楚星航不着痕迹的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臭小子，鬼精鬼精的。
站在洛玉芬旁边的雅卿也暗暗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也能好好叫我么？你怎么不当着我妈的面叫我卿卿啊。
因为楚星航一点架子也没有，又是关心自己女儿的，洛玉芬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正好咨询律师的事情是雅雅找的他帮忙，洛玉芬就想多问问，心里总能有些底。
楚星航本来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来的，但有担心两家人不熟悉，贸然开口说帮忙反而惹得对方不自在，所以是打算见机行事的，如今见洛玉芬有寻求帮助的打算，就对楚文岚道，“文岚，你还没来过村子里吧，让雅雅带你去看看。”
“对对对，雅雅，去带文岚出去转转。”洛玉芬大方的掏出两块钱来给雅卿，“买点好吃的一起去吃。”
雅卿接了钱，牵着琪琪带着楚文岚去外面，出了院子，楚文岚身上的气压就低了下来，一直跟在雅卿身后欲言又止。
雅卿买了唐僧粉一人分了两袋，楚文岚要说的话还没说出来，倒是气压越来越低，阴郁都快化成实质了。
“怎么了？”雅卿无奈的道，“你要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啊。”
“你爸爸妈妈要离婚了？”楚文岚吞吞吐吐的问了出来，显然也想到了自己爸妈离婚的事情，说不出来是难过还是愤恨，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雅卿。
有了个头，雅卿总算能理解楚文岚的意思，心下也有些柔软，他自己心结都还解不开，却希望她能不难过。
“是啊，我希望他们能离婚。”雅卿轻松的道。
楚文岚瞪大眼睛看着她，显然不能理解，平时跟楚文岚是不能提任何关于妈妈或者离婚的事情的，这倒是个机会，雅卿趁机给他灌鸡汤，也不管是心灵鸡汤还是毒鸡汤，能治愈的鸡汤就是好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