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乱下定论的事情，有些赧然，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这很难猜么？”叶羽反问。
墨染直觉的闭嘴，如果她答难猜，一定会自取其辱。叶羽见她不说话，扭头对莫子轩道，“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好了。”
“好。”莫子轩语气中带着些无奈，这个人的人情呐，定然不是那么好还的，可是他有错在先，也没法拒绝。
墨染和绿芜只能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以示安抚……
恋爱白痴
【第三十四章】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每个人的侧脸都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安静的教室里一篇静谧祥和……就有鬼了！
墨染握着笔，痛苦的抓耳挠腮，虽然舞擂让她躲开了被退学的劫难，但却免不了她考试的灾难。御巡礼之后，立刻就是期末考试，这是她来到书院之后的第一次考试，之前从没重视过，此刻真是万分后悔，再次不死心的看着试卷，心中无比焦躁，若完全不会也就罢了，也就完全断了她的念想，最可恨的就是一知半解，却不能完全解出来。想到最后自己拿到可怜兮兮的分数时，叶羽那张俊美的脸就浮现在眼前，脸上自然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和嘲笑。墨染心中的焦躁立刻就变成了暴躁：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说是这样说，一刻钟之后，墨染依然提着笔，和试卷大眼瞪小眼，完全束手无策，又过了半晌之后，墨染终于哀叹一声，放下笔，苦着一张脸发起呆来。当视线落在她的背包中露出的一个白色便笺的小角时，神情更加懊恼。
那天莫子轩离开后，叶羽就吩咐绿芜教她整理他的行李，说什么以后这些事情就都是她的了。虽然郁闷，但事情是她亲口答应的，也只能认命，收拾完后，叶羽给了她一个白色的便笺，上面写着一个地址，道，“考完试之后，回家整理一下，然后来这里，东西带全一点，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了，应该不能常回家了。”
“凭什么不能回家啊！”她有些气，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再说，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仆人了？”
“打理我的饮食起居，学有所成之后为我所用，这不是你说的吗？”叶羽表情无辜反问道，“那不是仆人是什么？”那表情，好像她要食言似的。
她语塞，脑中好像有什么划过，觉得她似乎漏掉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只听叶羽道，“宠物我喜欢野性一点的，但仆人的话，还是规规矩矩比较好。”
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漏掉什么了，当初要他教她的条件不就是做他的宠物么！她那么屈辱的答应了，可是，为什么把自己又卖了一遍！！！！
她找叶羽理论，他低头整理着案上的书籍，头也不抬的道，“正因为你既可以做宠物，又可以做仆人，功用不错，我才让你用身体来抵的，你以为爷的仆人随便什么人都能当？”
……
“啪！”墨染手中的笔断成两截：那个混蛋……
辉洲城南的一辆行驶的马车上，叶羽打了一个喷嚏。绿芜急忙道，“少爷，没事吧？”
“没事。”叶羽回了一句，继续翻着手中的书，过了半晌轻飘飘的道，“想说什么？”
好似憋了很久的绿芜眼睛一亮，问道，“少爷，咱就这样走了？”
“怎么了？”叶羽的眼睛终于从书上移开，认真的思考忘是不是记了什么。
“不跟舒姑娘打声招呼么？”绿芜道。
“为什么？”叶羽疑惑。
为什么……绿芜无语，顿了一下，又道，“那您跟舒姑娘说过您要去陪远世子，会离开几天么？”
“为什么要告诉她？我不是给她地址，让她日后来找我么？”叶羽更疑惑，“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你们……”绿芜小心的斟酌着用词，“你们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关系不是比较要好了吗？”
“应该没有好到要向她报告我的私事的地步吧？”叶羽莫名其妙的道。
“不是那么回事吧？”绿芜觉得自己可能表达的有些隐晦，“您看舒姑娘的眼神明明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
“就是……”绿芜想了想，大胆的道，“温柔似水，充满怜爱。”
叶羽眨了眨眼睛，皱起眉头，“那是什么眼神？”
那是什么眼神……那是爱的眼神啊！！！绿芜在心中咆哮，少爷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白痴都听出来了啊！
白痴？绿芜一顿，然后看着她家少爷无辜的表情，的叹了口气，忽然间明白了，恋爱白痴，指的不仅仅是不会喜欢人，而且喜欢上人都不自知啊！
是直接告诉他呢？还是旁敲侧击，让他自己发现？
绿芜仔细的考虑着，他家少爷好不容易铁树开花，王爷王妃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办砸了！直接告诉他的话，且不说就他现在的样子会不会承认，就算经她提点之后察觉到了，以她对男人的了解，一定会觉得自尊心受损，说不定反而可能会恼羞成怒故意疏远舒姑娘……
而且，就以她家少爷这种雷厉风行的办事作风，若撇开一切正视自己的内心，估计马上就会采取行动，那舒姑娘现在……应该有一点点日久生情吧……
绿芜没什么底气的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可不可以叫做报应，谁让他弄碎了那么多姑娘的芳心。总之，想来想去，绝对不能直接说的。红莲似乎也说过，男女之事，旁人最好不要插手，两个人共同努力获得的感情才最稳固。
叶羽看着长吁短叹的绿芜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似乎有点反常。”
“唉……”绿芜又叹了口气道，“小的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任重而道远啊……”
绿芜刚叹完，马车就停下了，一个懒散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什么任重而道远？”紧接着，一个俊朗的人撩开车帘进来。
绿芜急忙挪到车厢边上，“见过远世子。”
“不用这么多礼。”尹定远笑了笑，坐在叶羽身边，伸手揽着他的肩膀颇为惆怅道，“早知道你为了那小凤凰竟然会答应来陪我，我就应该提个更难的条件才对！”
“小凤凰？”绿芜疑惑。
“就是那个小四给伴奏跳凤凰来仪的……似乎叫做……”尹定远扶着下巴想了想道，“哦，舒墨染，不知她是哪家的千金？”
叶羽拿开他的手，动作虽然优雅，但颇有些嫌弃的意味，口中淡淡的道，“我本来就准备来找你的。”
“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她？”尹定远依然自顾自好奇的问道，“虽然你长这么大基本上不缺女人，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藏藏掖掖的，让哥哥我好生好奇呐……”
“我不让你见她？”叶羽斜眼睨他，“你确定你愿意被那些王公贵族围着，最后再在那群女儿当中挑个世子妃，哦，不，是侧妃回去？”
尹定远不满的道，“你别跟好像是为我好似的，我还不知道你？我被缠着，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好心给我解围？”
叶羽也不掩饰，爽快的回道，“说到这个，我们是彼此彼此吧？”
“既然知道这样，还是从实招来吧？”尹定远也不跟他绕弯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早早离开书院是为了不让我与那姑娘见面。你若不说，可别怪我告诉皇婶，到时候你面对的可就是皇叔皇婶外加小疆、柔儿、词儿……”
叶羽淡淡的道，“随你……”
“咦？前几天你还不是这个表情啊？”尹定远疑惑道，“你不怕我在皇婶面前胡说八道……呸呸！你不怕我向皇婶报告！”
“你在我娘面前，胡说八道的还少么？”叶羽想到每回和亲人见面都要经历的一次“三堂会审”真的是对这个堂哥恨的牙痒，但此刻是决计不会让他看笑话的，所以只是云淡风轻的道，“习惯就好了。”
“这次可是不一样哦！”尹定远一语双关的道。
叶羽只当没听见，开口道，“这次来，觉得辉洲如何？”
“还不错。”尹定远脸上的神色正经了许多，“治安好的很，完全看不出是连续两年被劫官饷的地方，八年来青衣侯做的不错，在辉洲城声望极高，不管其他人如何勾心斗角，竟无一人与他有相左的意见。”虽是这样说，但语气中确听不出夸赞的意思。
“我想进衙门。”叶羽道。
“嘻嘻，给我什么好处？”尹定远贼兮兮的道，“或者告诉我舒墨染是哪家千金也行。”
他话音刚落，马车忽然停下，外面传来尹定远随身侍卫急切的声音，“大人，家中急报。”
“什么事？”尹定远皱起眉头，撩开帘子从站在车旁的侍卫手中接过信来，只扫一眼，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欣喜还是焦急，抬头看着叶羽道，“宛青要生了！”
“恭喜远哥。”叶羽的语气中也含着喜悦。
“回去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启程回虞城。”尹定远对随身侍卫快速的吩咐完，对着车夫道，“去知州府衙。”
下午，绿芜望着远世子滚滚而去的马车问叶羽，“少爷，这样好吗？”
叶羽望着马车后扬起的尘土微笑，“有什么不好？这样的办事效率多快。”
“可是，远世子迟早会知道是你骗他，你不怕他给您找麻烦？”绿芜有点担心。
“你觉得我对他百依百顺，他就不会给我找麻烦吗？”叶羽反问。
绿芜语塞，也是，反正远世子唯恐天下不乱，肯定不会安分。想到这里，绿芜又叹了口气，总是这样算计来算计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对头呢！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记得留言哇，码字码的好辛苦%>_<%
刚刚看见酱油君的手榴弹，十分开心，谢谢！感动……
吝啬小姐
【第三十五章】
头陀山寨的众人这几天很郁闷，那个让他们头疼的调皮小姐忽然间开始跟在三当家身后开始管理寨子了，精打细算，眼中的一切都变成了银子，吝啬的让人发指。
“三当家，眼看着天就热了，这几日我们是不是下山去买些布来？大家该做衣裳了。”分管寨中日常事务的左堂主来报。
霍青仁还没开口，坐在书桌后面的墨染急忙问道，“大家都没有衣服穿么？我去年夏天的衣服还好好的，为什么做衣裳？”
左堂主道，“咱寨子里的大伙儿不比一般百姓，一般的粗布耐不住几年磨，所以每年都换新的，再说了，咱寨子虽然没有大财，但吃穿还是不用愁的。”
“耐不住几年磨……”墨染看着左堂主身上的夏衣道，“左叔叔您穿的就是去年的旧的吧？看起来没有哪里破了，几年耐不住，两年看来没什么问题。”
墨染说着，在桌上一堆账本中翻了半天，道，“去年还剩得三匹……这样吧，让大家有旧的的就继续穿，实在没穿的的，就用这三匹做一套，今年就不要买了。”
“这……”左堂主迟疑的看向霍青仁。
霍青仁苦笑着摇头，墨染正色道，“我们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穿那么好做什么，就这么定了。”
“小姐，我们买的也就是八两一匹的粗布，穿的不算好……” 左堂主做着最后的挣扎。
墨染长叹了口气，忧心道：“左叔叔，我们大清国还有很多人穿补丁衣服呢，我们已经穿的够好了。”
左堂主嘴角不由抽了抽，心中咆哮：小姐，您好歹是土匪的女儿，摆出这样忧国忧民的表情不太合适吧！
左堂主的身影一消失，墨染急切的低头扒拉算盘，“一匹布八两，往年要买三十匹，总共是二百四十两。”扭头看着霍青仁喜滋滋的道，“三爹，这是省下来的钱，是我的了吧？”
想到之前答应她的事情，霍青仁哭笑不得的回道：“三爹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前天从书院一回来，她就直奔他的书房，要请教赚钱的方法。他心中万分惊讶，送她去读书，怎么读成商人回来了？
她咬牙切齿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到愤慨处，气得拍桌子瞪眼。他却不由的想笑，那一家子还是老样子，端的是气死人不偿命。
墨染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卖身叶羽，所以想要尽量凑些银子，那样的屈辱能少一天是一天。他一直想让她学着打理寨中事务，所以想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提议，反正时间不多，不如就从寨子里开始，她的束修费本也应该寨子里出的，就现在的状况，看看哪些地方能省些银两，省下的就全给她，然后她就一头扎进账房……
霍青仁看着桌旁两眼放光的墨染，无奈的摇了摇头，结果，不过一天工夫就变成了个满眼是钱的小吝啬鬼。
正想着，管理寨中武装后勤的右堂主进来，“三当家，寨子西门的那座吊桥，铁链有锈的厉害，快不能用了，我看还是尽快换个粗一点的吧。”
“嗯，这件事情我一直在考虑，”霍青仁道，“那条链子也用了十几年，确实有点太久远了，是该换条新的了……”
“慢着！”墨染道，“西门不就是寨子的后门么？现在基本上没有人走那边吧？”
“嗯，自从半年前发现吊桥不稳之后，那道门就暂时封了，想着等寨子里宽裕点的时候修缮一下，”右堂主道，“正好前几天收了粮食，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墨染想了想道，“封了这半年也没有对大家造成任何影响，那座吊桥就暂且那样吧。”
“小姐，”右堂主忽然就明白了刚刚碰见的左堂主为啥一脸郁闷，“这寨门事关重大，如果遇上敌人来犯，那可怎么办？”
墨染歪头想了想，一本正经道：“那就让宋石头他们好好操练，打跑就行了。”
……
右堂主出去以后，墨染立刻换了一副贪婪的表情扭头问霍青仁，“换铁链多少钱？”
霍青仁苦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三爹，以后的宣纸，就不要用这么贵的了。”墨染看着账本道，“反正您临帖只是自娱自乐，下等的就足够了。”这样的话每个月至少能省个十五两。
霍青仁表情一僵，他果然是做错了吧？
“二爹，您以后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宋子龙还没来得及感动，只听墨染接着道，“我看以后每日最多一壶好了，多了不行哦！”一个月又省了十五两
宋子龙脸上的伤疤狰狞的有点委屈。
“石头，猴子，泥鳅，你们也不小了，收割完之后，下山去找点活，赚赚钱吧。”不知道一个月能不能赚三十两。
众人脸色齐刷刷的黑了。
墨染跟在霍青仁身边在寨中巡视，忽然听见前面两个人闲聊，“刚刚下山看见镇远镖局在我们山脚下休息，那几车箱子，看起来装着什么宝贝，说不定值几千两呢，你说我们头陀山寨好歹也是土匪是不是？他们还真是放心。”
霍青仁看着听到“几千两时”墨染陡然发亮的眼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你不是打算去打劫吧？”
墨染抚着下巴道，“我有在考虑，毕竟我们是土匪是不是？”
霍青仁仰天长叹，他确实做错了吧？
一旁的宋婶急忙扑上来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
墨染急忙扶住宋婶的蛋篮子，“宋婶，走路小心点！这篮子鸡蛋怎么也得值五六十文铜板。”
宋婶：……
头陀山寨从来没有这么度日如年过，捱了几日，终于欢天喜地的把他们的吝啬小姐送走了，然后三当家拿出寨中备用的银子，左堂主下山买布匹，右堂主找人修吊桥，宋子龙开心的敞开肚皮喝酒，霍青仁抖着上好的宣纸满足的叹息，宋婶提着蛋篮子昂首阔步……
与寨中人脱离苦海的欢欣鼓舞相反，墨染正怀着满腔的悲壮朝着她的“地狱”进发。摸了摸怀中山寨众人“省吃俭用”的五百两银子，再想想三千两，墨染很有想哭的冲动……
想到让自己即将堕入地狱的罪魁祸首，墨染又将牙磨了磨，那个家伙，离开也不打声招呼，那天考完试之后她还急匆匆的跑去竹院想问他接下来怎么安排，结果人家已经人去楼空，虽然觉得确实像那家伙的作风，但不知为何觉有一种莫名的委屈感。
从怀中掏出那天叶羽给的便笺，墨染抬头辩了辩方向，再转个街角就到了吧？隐约传来一阵嘈杂声，墨染有些疑惑，这里是辉洲城城南，达官贵人们住的地方，一般来说应该很清静才对……
疑惑间已经转过拐角，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十几辆马车停在一座大宅门口，不少达官贵人递了拜帖陆续入内，不过他们的身后全部都跟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是哪个皇亲贵胄要选妃了么？好大的排场！墨染好奇的望了望门上的牌匾，然后愣住：碧府。不确定的低头看了看便笺，又抬头确认了一次，墨染疑惑的皱起眉头，真的是这里么？
正在迟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嘲讽，“哟，这不是舒小姐么？你来啦？”
墨染抬头，就看见一身红裙的沈欣岚，如往常一样，一副居高临下的傲慢神情。
沈欣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眼中露出明显的不屑。墨染也随着她的目光低头，她只着了一件素色的棉布衣服，为了省钱，马车也没雇，就这样一路跑过来来，有些凌乱，跟妆容精致的沈欣岚站在一起，好像做丫鬟都有点高攀了。
“叶监察真的收你为学生了？”沈欣岚皱着眉道，“看来和你娘一样，有不少手段嘛……”
因为之前的事情，她已经在沈欣岚面前暴露了真性情，所以此刻也没怎么隐忍，反问道，“你认识我娘？”
“还需要认识么？”沈欣岚语气不善的开口，“就凭她能让你这种人进书院，就……”
墨染捏着拳头笑眯眯道，“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
沈欣岚显然想起上次挨打的事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继续说……
墨染忽然间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我就觉得不太对，你不是很讨厌叶监察么？怎么突然间觉得和善起来了？”
沈欣岚脸上忽然一红，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道，“要你管！”说罢急急转身往门口走去。
墨染看着她的背影，正想着是怎么回事，沈欣岚忽然扭过头来，轻蔑的笑道，“不管你是哪家的小姐，你娘怎样有手段，在这里休想讨到便宜！识相的话，还是早点回去，省的受罪。”
墨染无所谓的耸耸肩道，“你这话还真没什么说服力，之前你不也警告过我么？结果灰溜溜被赶回家的好像不是我！”
“你！”沈欣岚一滞，忽然意味深长的笑道，“那我们就等着瞧。我倒要看看，你那野蛮的本质能藏多久！”说罢昂首挺胸进了门。
墨染继续思考沈欣岚对叶羽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半晌未果，只好放弃，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再一次抬头看了看门匾，深深的吸了口气，视死如归的往门口走去，叶羽，总有一天，本小姐要将你踩在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暑假，是一个jq多发的时段……
魔高一丈
【第三十六章】
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守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礼貌的道，“不知姑娘有何要事？可有拜帖？”
身后传出一阵轻笑，其中轻视的意味不言而喻。墨染咬牙，心中将叶羽骂了十八遍，没好气的掏出怀中的便笺道，“我什么都没有，不过叶羽让我来这里找他。”
那守卫看见她手中的便笺，确认道，“姑娘是……”
“舒墨染。”
“原来是舒姑娘。”那守卫立刻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少爷已经恭候多时，请随小人来。”
墨染一愣，“叶羽跟你说过了？”还以为要忍受一番羞辱才能进去呢。
“是，舒姑娘这边请。”守卫转身带路。
守卫完全不同的态度让身后的轻视变成了敌视，墨染没急着迈步，先挺了挺胸膛，然后将嘴角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侧身扫了一眼身后，才跟着守卫向前走去……
听着身后的一片咬牙声，想到刚才那些小姐们不郁的眼神，墨染心情无比舒畅，嘻嘻……本小姐是能任人鄙视的么？
书房里，绿芜看着书桌后稳如泰山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少爷，你不会真的打算收下那些女子吧？”
“有银子为什么不收？”男子理所当然的道。
“舒姑娘会不高兴的。”绿芜道。
男子终于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疑惑的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大大的有关系啊！女人最讨厌男人三心二意了！绿芜看着一脸不解的男子，急的抓耳挠腮，现在是您喜欢人家啊，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叶羽已经对她这几天间歇性的抽疯行为司空见惯，知道没什么下文了，于是又将视线移回书上。
半晌，绿芜不死心的道，“少爷，您最近有没有总是想起什么人？”
叶羽一顿，“墨染？”
“您为什么会想她？”绿芜刚刚还一脸灰败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万丈光芒，饶是叶羽，也被那光芒闪了一下，回道，“因为她最近该来了。”
……
绿芜脸上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叶羽继续将视线移回书上……
又过了半晌……
绿芜幽幽的开口，“少爷，您确定不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感觉？”
“凤求凰？”叶羽抬头。
“嗯嗯！”绿芜巴巴的望着他，随时准备点燃眼中的希望，“就是说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一天不见都能想的发狂……还不止这些，”绿芜急切的补充，“只要想到那个人就想笑，不管怎么心情不好，只要看见她就会觉得无比开心！忍不住想要靠近，忍不住想要碰触，忍不住……”
“绿芜。”叶羽面上忽然浮现出一种了然的神色。
绿芜眼睛一亮，“少爷，您说。”
“你有喜欢的人了？”叶羽道。
绿芜：……
“是我疏忽了，”叶羽体恤的道，“今天就准你去见他吧。”
顽强的绿芜，终于被打败了，垂头丧气的转身准备离开。
“你马上就走？”叶羽问道。
“小的不走，小的去前院看看。”绿芜回头幽怨的看着叶羽道，“还有，小的没有喜欢的人。”
叶羽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没有喜欢的人？你这几日反常不是因为多日不见，所以发狂了么？”
“少爷！至少应该是想的发狂，想的发狂！”绿芜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嗓子，然后飞快的跑了。
叶羽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然后，继续将视线移到书上。
*
对于现在的满眼是钱的墨染来说，这是个极其值钱的园子，朱墙琉璃瓦，青砖白玉阶，雕梁画栋，回廊曲折，就连拱门上的门牌都镀着一层暗金。
墨染觉得直接问金子可能有点太直接，所以指着屋檐上的瓦片道，“那一块琉璃瓦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