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 作者:秦皇

这个故事很简单,简单到牙牙学语的孩子都能叫出它的名字——幸福。
可是它又很复杂,复杂到需要用几十万的文字去讲述它:亲情,友情,爱情的交织;哭与笑,血与泪,爱与恨的纠缠;酸甜苦辣的杂烩……
活着,向前,感受身边的人和事,我想,这就是幸福。

第一章第三次见面

“啪!”的一声亮响,之后便是可怕的沉默。

她看着他脸上渐渐现出的五指印有些不知所措,手上火辣辣的感觉清楚的昭示着她下手有多重。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子墨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朝她怒吼。

“子墨……”伸手想要拉他,却被狠狠的推开:“不要碰我!”

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看着摔门而去的背影想要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子墨……子墨,子墨!!”

方小雅陡然惊醒,看着淡蓝色的天花板有些怔愣,这样的梦已经做了将近三年,可是每每醒来那种心痛却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

扭头看了一下表,正好六点钟,在闹铃响起之前按下,起床收拾。

出了卧室,客厅里毫不意外的是一片狼藉,满地的烟头和随处可见的威士忌瓶罐。小雅径直走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涮一下,将一头长发盘道头顶,然后回到客厅里埋头收拾起来。

“小雅,以后你不用来这里了,有一个人最近遇到一些事情需要有人照顾,我想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照顾好他的。”阎伯母的话犹在耳边,可是……

小雅抬头看了看卧室紧闭的房门,心中无奈的叹息,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她照顾的人变成什么样子了。

两个月前,阎伯母给了她一把钥匙让她按着地址找过来,吩咐自己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她看了地址觉得不错,正是她们学校附近的鸣翠宛,能在这里买的起房子的非富即贵,当然方小雅觉得不错的原因是这里离学校很近,住下来的话可以省下住宿费和伙食费。

说实话那天打开门的时候还真把她吓了一跳,酒精夹杂着烟草的味道扑鼻而来,难受的让人不想呼吸。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拉着,遮光效果出奇的好,整个房间里阴森森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个身影窝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兴许是感觉到有人进来,忽的一下坐起来,看了她一眼复又躺下去,冷声道,“又是宫风找来的人吗?有言在先,干活就可以了,最好不要多话。”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可能因为长时间喝酒抽烟的缘故,微微带着些嘶哑,冷漠的语气却掩饰不住那一瞬间的失望。也许没有等到想等的人吧,小雅心想。

安静的进屋,径直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埋头开始干活,过程中真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偌大的房子她收拾了整整两天。

一开始也因为雇主是一个单身男人而不安过,但是想到阎伯母慈祥的笑脸又安下心来,既然是阎伯母介绍就应该不会出错。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在过去的这两个月里,除了第一天的见面,小雅和他只见过一面。除了每天早上要收拾一堆烟头酒罐,还有多做一个人的饭以外几乎和自己一个人生活一样,每次她休息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早上起来的时候客厅里满地的狼藉和隔壁卧室紧闭的房门证明那个人已经在里面休息了。

要是别人她肯定什么都不会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他要怎么挥霍是他的问题,反正到最后负责的都是自己而已。但是这个人是阎伯母吩咐要照顾的人,总觉得应该再做些什么,却无从下手。

“喂,小雅,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那头慈蔼的声音让小雅的心瞬间温暖起来。

“伯母,对不起,我可能没有照顾好……”

“你做的很好,”阎伯母打断她的话轻轻笑道,“一个人的生活态度哪是说几句就能改变的,你就干好你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做。”

“……”

“对了,千万记住不要告诉他你是我介绍过去的。”阎伯母又一次强调。

“明白了。”小雅回道。事实上阎伯母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几乎都没有说过话,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介绍来的。

“好,那就好,”阎伯母神秘兮兮的说道,“以后他问你你就说是宫风介绍过去的,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起我啊!”

“好。”

“真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了,也没时间去看你。”正事说完,阎伯母拉起家常来,“在那边过的还好吧?”

“我过的很好,伯母您不要这么客气,”小雅急忙,“有空我回去看您。”

“好孩子,辛苦了。”阎伯母暖暖的声音让小雅鼻子发酸。

“没关系的,”小雅说道,“我还有事,有空我一定回去看您。”

“好,你忙吧。”阎伯母说完,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要太勉强自己。”

挂了电话,小雅拄着拖把发呆,虽然只有短短两年的时间,阎伯伯和阎伯母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种特殊的存在。

两年前她刚刚考上大学,想找一份兼职工作来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虽然叔叔说不会亏待她,但是每次伸手要钱时婶婶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总是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还记得当时她正站在路边拿着报纸在招聘版上寻找有用的信息,忽然觉得有人飞快的从身边跑过,远远的听见有人喊抓贼,移开报纸就看见气喘吁吁的中年妇女追过来,表情焦急。

她的心就狠狠的痛起来,当年老妈也是这样拼了命一般去追一个抢包贼,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步法矫健的男人,现在回想起来,老妈能追上那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而她不仅追上了,还死死的抓住钱包不撒手,那贼情急之中对她拳脚相向。

她赶到的时候只看见那贼因抢不过钱包狠狠的在老妈身上踹了几脚,气急败坏的撒手扬长而去,剩下周围一群围观的人似乎还在等待后续。

“小雅,不哭,包没有被抢走……”她扑过去的时候,老妈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有些虚弱的笑。

看着那个被染红的钱包,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下来,那里面是妈刚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她和子墨的学费,爸爸出走以后,那是家里最后一点积蓄了。

周围人同情的目光忽然让她觉得愤慨,她朝着他们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举手之劳吗?你们这么多人真的敌不过一个贼吗!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那些人看着她发疯般的指责和怒吼,转身离去,走开时还不忘丢下一句抱怨,“你们遇上抢包贼,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凭什么指责我们?”

“到底是孩子,天真的可以,你以为世界都是围着你转的吗?竟然指责起我们来了,谁有那个义务?”

“……”

那一天,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她丢掉了最后一点十五岁女孩子应有的天真。这个世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即使那举手之劳可以救回一个人的生命。

“我的包!”中年妇女已经跑到了她的身边,看着抢包贼的方向焦急的喊。

她丢下报纸发了狠般朝那贼追去……

隔天老妈就走了,就在她和子墨上学的当天,在给他们做了最后一桌子好菜后,倒在地上,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医生说是因为外部受到剧烈的撞击导致内脏破裂,急剧出血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

她很快的追上了那个抢包贼,并且在那人一拳揍过来之前飞起一腿将他放倒,那男子想要反抗,却被扭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她从那男子手里拿过包,中年妇女已经追了上来,捂着胸口喘息,“我已经报了警,谢谢你了!”

她将包还给那女人,点点头就准备离开,却被女人叫住,“你叫什么名字?”

她疑惑的扭头,那女人晃了晃手中的报纸,正是她刚刚丢掉的那一张,“在找工作?也许我可以帮你。”

就这样,她有了一份很合适的钟点家政工作,每个周末去阎家郊外的别墅大扫除,一干就是两年。

说起来她至今也不知道阎家是干什么的,她不是多话的人,从前就不多,老妈走后就更少。除了

第一次因为不熟悉别墅问了张妈些问题以外,每次来这里都是换下衣服就开始埋头干活,两年的时间她熟悉的也只有这幢别墅而已。

阎伯伯和阎伯母似乎很忙,很多时候都是她打扫完准备离开时他们才开着车匆匆的赶回来,除了付给她当天的报酬外还会塞给她一些点心或者零食。

阎伯母每次都会轻轻的抱抱她说,“好孩子,辛苦了。”

那暖暖的怀抱总是会让她想起老妈,眼眶不自觉的发热。

客厅收拾完毕,小雅看了看表,六点半,开始准备早餐。卧室的门却突然打开。
两人皆是一愣。

“你是……”穿着睡衣的男人看着小雅有些疑惑。

“我是您的保姆方小雅。”反应过来的小雅不着痕迹的别过头说道,“请稍等,早餐马上就好。”

“好,”男人似乎终于想起了他还有一个保姆,转身踱去了卫生间,“二十分钟内准备好就可以。”

男人出来的时候小雅已经换好鞋子准备出门,“早餐就在桌上,我先出门了,再见。”

“好。”男人点点头转身往餐厅走去。

 

 

第二章(已修)

第二章第四次见面?

阎莫宇扭头看着光洁敞亮的客厅有些出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早上起来看着房间里一切整齐有序的样子,阳光从窗户里暖暖的洒进来,他沐浴在晨光里品尝美味的早餐,顺手看着手边的报纸的时候总会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晚上的颓废真的很像一场荒唐的梦。

方小雅来之前宫风也给他找过保姆,有的不论多晚都会做了夜宵等他回来,有的一早就会守在客厅里等他醒来;还有的谄媚逢迎,只是那想攀金枝的想法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也有看不下去
的,会跟他谈几句所谓的人生,劝他不要如此颓废度日,伤人伤己。

那些他都知道,就像很多道理每个人都懂,但是却很少有人做到,人生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他也想像二十岁时那样努力生活,但是现实却不屑的提醒着他的天真。

方小雅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什么,阎莫宇自己也觉得惊奇,已经两个月了,他们别说说话,就连见面的次数加上今天也只是三次而已,每天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休息了,他睡醒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只有一夜之间干净整洁的屋子还有桌上扣着的早餐证明她的存在。如果不是阳台上偶尔晾着的几件女式衣服他真的会以为是他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生活着,依然像十八九岁那样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拼命的努力着。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阎莫宇的沉思,“宫风,稍等片刻,我马上下去。”

“真难得,我还以为你还没醒呢,不用着急,我还有五分钟才能到。”宫风笑道。

挂了电话,阎莫宇将最后一碗粥喝下去,起身换上衣服鞋子,看了看表正好五分钟,起身下楼。
宫风的车刚刚停好,见他下来调侃道,“今天可真是人模狗样的,果然人都有虚荣心啊!”

阎莫宇听了这句话脸色立刻黯下来,也许是吧,整整三年的感情,一场豪华的PATY,一个华丽的求婚就可以将它击的粉碎。

宫风说完就后悔了,看到阎莫宇的脸色后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快上车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宫风徒劳的想要转移话题。

一路上阎莫宇几乎没有再说过话,两个小时后两人总算到了T市宏生酒店,宫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气氛真的好压抑啊!

T市是B市的邻市,今天阎莫宇要来这里参加他堂哥的婚礼。车子快拐进酒店时阎莫宇忽然瞟见路边上一个眼熟的身影,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待阎莫宇要细看的时候宫风已经将车子开进了酒店,阎莫宇也没有多想,反正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小雅站在Q大的门口,看着古朴而庄重的校门,心中升起一丝喜悦,子墨今年考上了Q大。

Q大是和她所在的Y大一样,在全国算是首屈一指的学校,百年的历史沉淀和文化积累让这所学校看起来内涵深沉。小雅慢慢的走进去,细细的体味着这个子墨将要生活四年的地方,深秋的季节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在脚边,这里的建筑虽然古朴却不破旧,仿佛真的是知识积累起来的厚度,让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穿过一座座教学楼,就是规划整齐的体育场,Q大的体育场并不小,小雅看了看表就一个一个的找过去,上午九点左右,星期六没有课,一般这个时候子墨都在打球吧?

初中的时候子墨参加了校队,每个休息日都会训练,初三毕业的时候都已经养成了习惯,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高中毕业。

球场上到处是散发着活力的学生,大一的新生很容易辨别,刚上大学的他们还未完全脱去高中生特有的单纯和天真,从他们的神情中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未来大学生活的憧憬。

不远处,一个浑身散发的阳光气息的男孩子利落的闪过拦截,跳跃,灌篮。挥洒的汗水在阳光中折射着彩色的光芒晕在他的周围灿烂而炫目。小雅不由得顿住脚步。

他变了,个子又长高了,脸颊瘦了些,已经完全脱去了稚气,看起来英俊潇洒,再过半年就十八岁了呢,方小雅很欣慰,却笑不出来。

掏出手机按下那些烂熟于心的数字,却始终没勇气按下拨出键,犹豫良久,直到那群男生收起球准备离开,让小雅顾不得再想,急忙拨出了号码。

嘟声响起的时候她几乎下意识的想要挂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懦弱,在她动作之前,电话那头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喂,您好。”

小雅一愣,才反应过来那是子墨的声音,他的声音也变了呢。

“请问哪位?”对方没有回声,子墨好脾气的又问了一遍。

“子墨……”小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电话的另一边是长久的沉默。

方小雅压下胸口涌上来的酸涩,笑道,“刚刚升上大学很忙吧,听说Q大的景色很美。”

“……”

“好了,你忙吧,我也还有些事情,一人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小雅有些急切的挂了电话,再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不远处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头顶的枯枝小雅自嘲的笑,看着头顶上那些摇曳的枯叶就渐渐溶进一层水雾里变的模糊,三年前的事情却逐渐清晰起来。

那一年她十六岁,子墨十四岁,高二上学期开学没多久,婶婶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语气严肃,

“小雅,你回来一趟吧。”

那样的语气让她心中一悸,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子墨出事了,放下电话不顾一切的飞奔回家,推门进屋看见垂头站在中间的子墨时一瞬间提到嗓子的心放下来,腿软的几乎无法站立。

婶婶听见动静抬头看向她道,“小雅回来了,子墨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她疑惑的看向子墨,“发生了什么事?”

“学校打电话来,子墨在学校里打架。”婶婶淡淡的说道,“他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说轻了不管用,说重了吧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们呢,你们是亲姐弟,这样一来谁也不能说什么。”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小雅心里却十分难受,没有身临其境绝对意识不到这番话是多么伤人。没错,他们是寄人篱下,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可是正因为这样他们不可以犯错,因为没有父母的打骂来让他们得到原谅,没有父母的包容和庇护,犯下的错误会变成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压在身上的,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和男同学在公园偶遇结伴回家的时候被熟人撞见。

“早知道她这么不争气,当初就不应该帮她。”当初热心帮过她的阿姨对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最终传进她的耳朵里。

“现在是关键时期,要好好学习,怎么能早恋呢?”

“虽说我们都帮助你,但是你也要争口气啊!”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妈妈吗?”

“哎,真是的,现在就这样,以后要怎么办?你这样会让多少人失望,你知道吗?”

“正因为父母不在,才更要争气啊!要不然以后还有谁能看得起你?”

“到底是没爸没妈的孩子,没办法啊。”

……

成绩偶尔下降,

“这么大也该懂事了吧?难道还和那个男生在来往?”

“真是,你让我们帮你也要你自己争气啊,你这样谁还愿意帮你?”

……

曾经觉得委屈想要辩解。

“找什么借口,错了就是错了。”

“我们也不是你父母,不能说你什么,不过只要你知错能改,我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

几乎每个亲戚朋友见了她都会语重心长的“教导”,他们的话没有错,可是从头到尾没有人问她是不是早恋,睡觉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那件看起来的错事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那段时间里,即使努力的让自己不在意,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坚似铁,但是再次听到这样的“语重心长”时,还是会觉得委屈和疼痛,所谓众口铄金,所谓人言可畏,就是这样的吧,要比打骂难受上许多倍。

于是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打了子墨一巴掌,子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中尽是委屈和伤痛,她知道子墨不是无缘无故打架的孩子,可是比起那些沉重到残酷的所谓“教导”来,她宁愿选择自己伤害他。

之后直到她上大学离开,子墨都再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偶尔放假回到叔叔家他也尽量避而不见。

她以为她还可以像两年前那样平静的面对他的冷漠,可是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她才发觉两年的思念和牵挂远远比想象中的强烈,强烈到已经无法忍受他的沉默,她想听他像以前一样喊自己一声“姐”。

不远处,阎莫宇靠在树边好奇的看着方小雅,她的嘴角是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睛里里却是掩饰不了的忧伤。

阎莫宇不由想起他们之前的两次见面,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是他将上一个保姆赶走的一个星期之后,她悄无声息的打开门,在她开口之前他对她说,“又是宫风找来的人吗?有言在先,干事就可以,最好不要多话。”

他当时只是不让她多话,可是她真的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安静的打扫,嘴角噙着温婉的笑意。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注意。说不定她这样的年轻女孩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欲擒故纵,有了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不快,可是几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准确的来说他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因为她几乎再也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过。让他开始注意她是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那是一个休息日,他没有出去,起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修马桶,一时间他觉得新奇,家政公司会派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来修马桶吗?应该说会有女孩子修马桶吗?一时好奇,他便站在她身后看她。

观察的结果证明,她一点都不会,可是她又确实是在修。最后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实在让他看不下去了,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她道,“让你们公司重新找人过来。”

当时她看了看他手里的钱,疑惑的抬头疑惑看他,“请问您找谁?为什么不敲门?”

她这样一问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啊?你不是我的保姆请来的吗?”

她顿了一下,礼貌的笑,“你好,我就是你的保姆方小雅。”

阎莫宇想到这里不觉好笑,那是他和她第一次正式见面,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将近两个月,

却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和容貌。之后的一个月他们依然没有见过面,但是阎莫宇却大概能知道她的性格,寡言却认真。

所以看到她的表情阎莫宇倒是也不太意外,她异常寡言的性格让他多少可以猜到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是亲眼看见那种悲伤的表情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在意,她到底在难过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要留爪印啊。

 


第三章(已修)

第三章

手机铃声响起,方小雅随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了看来电显示按了拒接,然后关机。她刚刚做完这一切就听见一个甜甜声音传来,“表姐,你太过分了,不接电话也就罢了,竟然关机!”

方小雅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待看见成美身边的人时不禁一愣,“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程颢的声音透着怒气,“怎么,打扰你了吗?”

“你在说什么?”小雅皱着眉头站起来。

“我在说什么?”程颢冷冷的说道,“一大早毫无理由的取消了约会跑来这里,盯着一个男生一看就是一上午,你说我在说什么?”

“程颢,你怎么莫名其妙的发起火来啦?”方成美疑惑的插话,“不就是挂你电话吗?不至于这样吧,你也看见了,我表姐心情不好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小雅看向方成美轻轻的问道,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

“姐你不要误会啊,”成美急切的辩解,“我和程颢只是正好遇见,我心血来潮想要来Q大看看,正好程颢说他也没事,就一起来了。”

“方小雅!”程颢终于压抑不住满腔的愤怒,“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可理喻,明明是你自己做了错事反而找别人麻烦!”

小雅看着程颢眼眸里的怒火就知道成美赢了,她成功的误导了程颢,而愤怒中的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明明知道他听不进去,但还是忍不住解释,“他是……”

“喂,程颢,你别这样,”成美委委屈屈的打断了小雅的话,“我姐这样也是因为喜欢你。”

“喜欢?!”程颢冷笑,“她心里恐怕装着的人并不是我吧?”

“程颢,你不要冲动,”成美说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都亲眼看见了能有什么误会,”程颢的声音激动起来,“方小雅,你知道我这个人在感情上容不下一点瑕疵,等你彻底放下那个人的时候再说吧。”

“喂,程颢,冲动是魔鬼,不要随便说分手的话。”成美有些焦急的拽住程颢的胳膊说道。

“成美,我们没有说分手。”方小雅捏紧拳头,看着方成美冷冷的说道。

“表姐,对不起。”成美看见方小雅生气,愧疚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突然间想来看看Q大,也不会……”

“成美你道什么歉?”程颢生气的打断她的话,扭头对着方小雅冷声道,“她说的没有错,我们就是分手了!等你忘记那个男人再说,或者你忘不掉他,我就忘掉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方小雅胸口抽了一下,伸手拽住就要离开的程颢平静的问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为什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程颢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方小雅落寞的道,“解释,你会给我解释吗?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向我解释过,我们交往快一年了吧,我甚至连你住在哪里也不知道,方小雅,我真的很不安。我受够了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我说过,等毕业了我就会告诉你一切。”小雅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