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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可是不知何为拽着年若的手却充满着不安一样,无法放心的进入昏睡,嘴巴一直翕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崔大夫无法,对年若道,“仔细点,听他说什么?”
年若趴在他嘴边,听他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久,刚止住的泪又不停的涌了出来……
“不,不会发生的……”
“那个对不起你的邵元松已经死了……”
“我要让你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年若趴在邵元松身边,握着他的手放声大哭,“邵元松,你这个混蛋!你再不好好休息,拿什么让我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年若承诺一般的话终于让邵元松放心的昏睡过去,可她自己却抽噎着停不下来。
“你有一句话说对了,”崔大夫递给她一条帕子道,“这辈子,没有人会比他对你更好了。”
年若没有犹豫的点点头,狠狠的道,“对,这是他欠我的!剩下的一辈子都得用他这条命来还!”
第77章 一家团聚
邵元松身上的伤口太多,那些箭头无法一次性拔出,尽管留在身体里有发炎的可能,但失血过多让他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么频繁的手术,在处理了最关键的两处位置后,崔大夫就让人小心的抬着出发了。
出了林子,路边赫然停着一辆马车,年若惊讶的看向邵恩,他们的准备真的是太充分了。
邵恩解释道,“三爷去年九月份就在这边安排了人手,所以准备的很充足。”
年若记起从去年开始邵元松就异常的忙碌,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在为离开南黎做准备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了解情况的好时机,年若没有再多问,看着他们将邵元松小心翼翼的抬上马车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这马车显然就是专门用来载伤员的,里面十分宽敞。
邵元松依然只能侧躺着,崔大夫又检查了一遍他的情况,然后让年若注意着情况,他又埋头鼓捣起药材来。
年若才发现这马车里面另有玄机,车壁打开,有着非常多的暗格,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和工具,简直可以称之为一个移动的医馆了。
见她好奇,崔大夫冷哼道,“感谢三爷有钱吧,光这辆车都够买下一个不小庄子了。”
年若握着邵元松的手没说话,他准备的这么细致,显然已经想过最坏的结果,也正是如此,他还有机会在这里跟死神挣命。
这马车明显做了减震措施,比一般的马车平稳许多,邵元松虽然是在昏睡中,但身体并不安稳,很快就发起高烧来,年若和崔大夫喂药换药包扎,几乎忙个不停。
中途马车停过几次,有攻击的,有跟踪的流民或者义军,但邵家的护卫队显然非常可靠,那些攻击都没有机会靠近马车就都被处理干净了。马车继续出发,完全不影响他们的行程。
天色擦黑的时候,一行人在一处荒凉的村庄停下修整,这里就是之前他们说的汇合的地方。村民早就不知道去哪里逃荒了,护卫队没有拖累,又提前出发,所以早到了近十天,东西准备的非常全备。
年若在一个女护卫的帮助下洗过澡,给伤口换了新药,总算干干净净的去找邵元松。
因为环境更好,崔大夫又给邵元松拔了两支箭头,邵元松本来已经开始下降的体温又开始飙升,众人因此跟着忙碌了一晚。
年若自然也是一晚没睡,天色发亮的时候,她也发起烧来,毕竟她的体质不比邵元松,几处划伤对于她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强撑着喝了药,队伍继续出发,年若特地跟邵恩了解了情况,知道按照这样的速度,他们再走两天,就能到达目的地。
邵元松人虽然昏睡不醒,但却已经把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众人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行动,一路都很顺利。
北虎营和民间起义军已经全面开战,浮北之地即使能吃饱饭的百姓们也不得已开始离开故土避难。
边城虽然条件一般,但好歹驻扎着南黎朝最精锐的军队,那些义军在没有足够的资本之前肯定不会往这边来,所以逃往这边的百姓并不少,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富商,邵元松他们夹杂在其中并不起眼。
两天后,他们彻底离开了浮北之地,进入的边城地界。也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青州。
年若根据邵元松给她讲的内容脑子里对南黎大概有了轮廓:总结一下,南黎朝基本可以分成四个核心圈,其中京都作为政治中心独占一圈;龙江城所在的苏南之地是商户最活跃的商业圈,当然因为气候的缘故粮食产量也不错,人们相对富庶,所以很繁华;浮北之地则是农业中心,国库的税银一大半出自这里,但遭遇天灾的时候,这里受损最严重;然后就是面积最小的军事中心——边城。
边城确实是一条边,三座大城呈犄角之势成一个钝角的三角边将前黎朝一分为二,青州居左,朱州居右,中间是甘州城。而甘州城是通往北黎的唯一出口,青州和朱州在敌军没有突破甘州的时候作为甘州的防御和补给辅助,面向北黎的方向没有城门,而是高大的城墙;若敌军突破甘州城,这两城则作为夹击的布局点做最后的攻击。
年若他们去的是青州城,一进城门就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繁华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比不上龙江城,但比起浮北走到哪里都一派荒芜的情形,这里简直算的上是人间天堂。
也不知道邵元松怎么安排的,一行人进城竟没有像那些初次进城的人一般接受细细盘查,只打了声招呼就排着队进来了。
进城后大概又走了两刻钟,马车停了下来,邵恩道,“三奶奶,到了,我们直接进去。”
年若撩开帘子就看到一座气派的宅子,左右没有望到边,竟像是邵宅在龙江城一样,占了整整一条街的样子。
年若惊讶道,“这是?”
邵恩笑道,“这里是镇远镖局。左叔他们早就来这边打点了,青州城之前只有些军户和农人,人口不算多,所以买这宅子没费多少工夫,当地的府尹得知我们要开镖局,还十分欢迎呢。”
这是自然得,青州城作为常年备战的地方,农业和经济都很萧条,别小看一个镖局,也能带来不小的经济效应。不说别的,就他们走镖回来捎点各地的特产就够当地人活跃一阵子了。
怪不得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城门跟他们很熟稔的样子,直接登记一下就进来了。
年若不由看了依然昏睡的邵元松一眼,这个人真的是胆大心细,估计谁都不会想到,被朝廷通缉的人会大摇大摆的在边城开个镖局,邵家的护卫不仅能名正言顺的驻扎进来,每天的训练也顺理成章。
不过这也要得益于这个年代不发达的信息,英王派来的人如今都被关着不知道情况,太子那边估计还在苏南地界找他们呢,而邵元松早就改头换面在边城开了个大镖局。
而且他准备做的早,在朝廷还没通缉的时候,镖局就开起来了,有了这样一个时间差,没人会想到一个在龙江出逃的通缉犯下一刻就出现在边城做生意。
总之,现在,他们确实暂时安全了。
他们的马车从大门进去,直接进了二门,主院早就准备好了,众人将邵元松小心的移到床上,崔大夫吩咐人去熬了药,让邵元松喝了以后好好恢复一晚,明天准备拔剩下的箭头。
邵元松这边妥当了,年若才腾出空来见这边的管事人,对方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却十分精壮,衣服下鼓囊囊的腱子肉清晰可见,身高有一米九的样子,非常适合镖局总镖头的身份。
邵恩已经提前跟她说过,这是之前掌管邵家海运部分业务的左庆海。
在海上技术还不是十分发达的这个时代,能在海上往来十几年的人自然不容小觑,况且他还深得邵元松信任。
“左叔,”年若率先行礼道,“这半年辛苦您了。”
“不敢当。”左庆海并没有因为她是女流就轻慢,态度十分客气,“是老夫应当做的。”
“我一介后宅妇人,对外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年若诚恳的道,“三爷醒来之前,还要继续麻烦左叔操心了。”
左庆海道,“三奶奶放心,老夫定不辱命,有事吩咐老夫即可。”
年若自然不可能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指手画脚的,只是客气的寒暄。
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娘亲,娘亲你来接我们啦。”
年若激动的捏了捏帕子,左庆海见状笑道,“三奶奶刚到,想必有许多事情要忙,老夫就先告辞了。”
年若接受了他的好意,起身送人出去,刚走到门口,琼姐儿就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进来,身后跟着匆匆追过来的焦尾,看到年若的瞬间便红了眼眶,“三奶奶!”
当初年若跟她们说了邵家可能有危险,让她们自己决定放出去还是跟着邵家离开龙江城,两人都决定跟年若离开,正好因为琼姐儿和旭哥儿的奶娘因为放不下家里人和孩子离开,两个孩子身边缺人手,就先让她们跟着过来了。
年若俯身将冲过来的琼姐儿抱进怀里,笑道,“几个月不见,琼姐儿怎么成了个野丫头了。”这样说着,抱着孩子的双臂却不由收紧,看着焦尾眼中已经含了泪,“我娘和孩子们都怎么样?”
焦尾用帕子拭了拭泪道,“都很好,谢娘子还是老样子,平日一边看着小姐和少爷一边做绣活。”
虽然她们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左庆海让他们对谢氏改了口,统一叫做谢娘子,别人问起来的身份就是少爷小姐的奶娘。
这些年若已经知道了,就听焦尾继续道,“这边规矩比龙江城松的多,小姐的性子活泼了不少。”
年若狠狠的亲了亲琼姐儿肉嘟嘟的小脸笑道,“看出来了。”
琼姐儿咯咯的笑着搂着年若的脖子不撒手,撒娇道,“娘亲你怎么才来,爹呢?”
年若眼神黯了一下,很快又笑道,“等你弟弟来了,娘带你们一起去看爹爹好不好?”
“少爷已经会站了。”焦尾开心的道,见年若惊喜的睁大眼睛道,“就是前几日的事情呢,谢娘子抱着就在后面跟着,应该马上就到了。”
她话音刚落,绿绮就挑帘子进来,看到年若瞬间泪盈于睫,依然笑着道,“三奶奶可算来了,小姐都快把奴婢们的耳朵念出茧子了。”
年若强忍着酸意道,“辛苦你们了。”
目光紧跟着落在进门的谢氏和旭哥儿身上。
第78章 醒过来了
年若放开琼姐儿,上前将谢氏和旭哥儿一同抱在怀里,旭哥儿不过八个月大,离开母亲近两个月,早就已经将人忘了,但或许是母子连心,他疑惑的看了年若一会儿,身子还被谢氏抱在怀里呢,小脑袋就已经依赖的靠在了年若的肩膀上。
年若心都要化了,从谢氏手里接过孩子,狠狠的亲了一口笑道,“旭哥儿,有没有想娘亲啊?”
旭哥儿好奇的盯了她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露出牙床上米粒般的两颗小牙,咿咿呀呀的对着她不知道在说什么。
年若忍不住又亲了他两口,惹得他咯咯笑个不停,伸出两只小肉胳膊抱住了年若的脖子。
年若抱紧孩子,看向谢氏,开口时不由哽咽,“娘。”
谢氏也已经红了眼眶,拽着年若的袖子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吓死我了……”
直到离开之前,谢氏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年正宏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年若是不忍心,谢氏从出生起就懵懵懂懂的活着,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承担命运加在她身上的诸多不公。
最后在邵元松的建议之下,年若亲手写了封信给她,让她到时候情绪能有一点缓冲的时间。
谢氏对于自己的身世,除了茫然还是茫然,什么前朝,什么永安侯,她统统都不懂,只知道因为她的原因,女儿和邵家恐怕都要受到牵连,治抄家灭族的大罪。
“是我连累了你们……”谢氏十分不安,“姑爷他不会怪你吧?”
“娘,您说什么呢?”年若道,“他要是怪我,怎么会费尽心思带我们来这边?况且您的身世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朝廷迟早要对邵家动手的,不是您,也会是其他理由。”
“那你爹呢?年家没事吧?”谢氏又问。
“没事,家里有大哥,他会安排好一切的。”年若说道,“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谢氏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来递给年若。
年若接过来扫过一眼,有些吃惊,“放妾书?”
谢氏表情有些失落,“你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我包袱里的,我也是到了这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是不是我离开了,年家就没事了?”
“怎么会?”年若不知道谢氏对父亲是什么样的感情,反正从她记事起,谢氏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听话,便是私下里也没有表现出过对年正宏的喜爱或者期待。
不过年正宏这封放妾书的含义,她却是明白的,“爹爹应当是觉得将来我们去了北黎,您一代忠臣之后做妾氏不好听,所以才写的这个。”自由身总比做妾氏强,至于以后会如何,他们现在也没办法预测。
谢氏的表情瞬间明媚起来,“原来是这样,没给他们添麻烦就好。”
她的世界太简单了,除了听话就是不给人添麻烦,从来不奢求她没有的东西,或者这就是年老太君的目的,因为不奢求,所以不会觉得痛苦。
两人说话间,琼姐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抱着年若的腿喊着要爹爹。
年若只好带着两人去了里间,琼姐儿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口中叫道,“爹爹,起来,举高高!”说着就要冲过去。
年若急忙拦住她,“爹爹病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休息,好不好,等过一段日子爹爹好了,再让他带你玩。”
“生病了?要吃药药?”琼姐儿担心的皱起眉头,朝着床边望过去,“那爹爹什么时候能好?”
“这个要听大夫的。”年若哄着她和谢氏等人一起出来,毕竟邵元松需要静养。
孩子们的出现大大减少了年若的焦虑,近两个月没见,她实在想念的紧,怎么抱都抱不够。
不过他们刚到,有不少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好在前面的事情不用她操心,后院里人还不多,焦尾和绿绮对着邵宅的规矩照猫画虎,勉强也算井井有条。
转眼到了第二天,邵元松要拔剩下的箭头,年若也穿着一身类似手术服的衣服跟着崔大夫进了内室。
经过几天的观察,年若发现崔大夫的医术中有很多现代医术的影子,比如环境尽量消毒,她身上穿的类似手术服的外罩衫,拔箭头的东西也不是这个时代大夫用的小道,而是类似十几把大小型号形状各不相同一套类似手术刀的东西,最凶险的那天,好像还给做了缝合。
年若有心想问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学来的,但崔大夫凶巴巴的不太好说话,只好先歇了心思。
本来年若是不需要进来的,毕竟她也帮不上什么忙,然而邵元松连着几天的折腾,身体情况有些不太乐观,崔大夫觉得年若这个最厉害的强心剂还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于是就安排她在旁边守着,若是邵元松不行就,就编个凄惨的故事给他拽回来。
不过也许是之前的强心剂打够了,邵元松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并没有用到年若编故事的本事,只握着他的手看着所有的箭头都取出来。不过到了这里还不能放松警惕,毕竟术后感染也很要命。
果然,两个时辰后,邵元松又开始发烧,有几处伤口红肿的厉害,崔大夫呢年若几乎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差不多三天后情况才稳定下来。
崔大夫出去吃饭,年若连着几天没正经合眼,有些撑不住,不小心靠在床边眯了过去,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手中有动静,猛的一下清醒过来,抬头就看到邵元松已经睁开眼睛,望着她的目光中满是心疼。
年若顾不得许多,开心的叫起来,“崔大夫,崔大夫,他醒了,他醒了!”
崔大夫饭吃到一半,筷子都没扔就冲了进来,看到邵元松醒来的样子,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幸好,没砸了老夫的招牌。”
邵元松没理崔大夫,此时眼睛里只有一个年若,他不过躺了几天,她便瘦成这样,看来以后真是要不错眼的盯着才行。
年若准备起身去给他拿水,邵元松却抓着她的手不松开,想说话却发现嗓子火辣辣的,完全发不出声音。
年若笑道,“乖啊,我去给你拿水,很快就回来。”
邵元松这才放开,崔大夫上前检查情况,将发炎的地方全都换上新药,道,“之后可能会有些痒,忍着点,如果恢复的好,十天后就能下床活动了。”
年若端了水来给他喂下去,邵元松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不过开口依然嘶哑的厉害,“怎么瘦成这样……”
崔大夫翻了个白眼,道,“还说别人呢,看看你的样子,不也人不人鬼不鬼的?”
邵元松没理他,继续对年若道,“我没事了,你先好好睡一觉。”
他说的有些痛苦,年若知道他关心她,点头道,“等你吃点东西,我就去睡。”
邵元松没强求,因为厨房那边随时预防着他醒来,所以饭来的很快,邵元松暂时只能吃一些流食,而且也不宜多吃,很快就吃完了。
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年若上去休息,崔大夫见状冷笑,“不行!三奶奶去隔壁,哪里有跟伤患躺一起的道理,压着伤口怎么办?”
邵元松不满的道,“她睡觉很规矩的。”
年若却红了脸,瞪他一眼道,“听大夫的话!”
刚刚还对着崔大夫一副催债嘴脸的表情立刻变成满满的委屈,莫名像一只被主人训斥了的大狗。
年若有些不忍,见崔大夫他们出去了,飞快的俯身,亲亲他的唇道,“想要我陪你,你就快点好起来,知道么?”
“知道。”邵元松目光幽深,声音还有些沙哑,慢慢的说道,“但我觉得你多亲我几下,我可能会好的更快。”
“你怎么这么无赖啊。”年若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不忍拂了他的意,再次弯腰去吻他,不像前一个那样蜻蜓点水,年若学着他之前对她的样子,温柔的含住他的唇,满满浸润了他干裂的嘴唇,而后舌尖又顺着他的邀请从张开的齿缝探进去,好好的安慰了一番。
能感觉的到邵元松十分激动,在他要伸手抱她的时候,年若退了出来,直起身按住那双不安分的胳膊,语气还有些微喘,“行了,听话,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没有了!”
!!!
最后这一句分量颇重,邵元松立刻安分下来,眼巴巴的目送年若离开,暗暗期待着明天的奖赏。
不过邵元松注定要失望了,精神放松下来的年若在半夜的时候气势汹汹的生起病来,直到第二天都在昏睡。
恢复期的邵元松也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醒过来才知道年若生了病,急吼吼的要亲自看人才放心。
崔大夫对他这种粘媳妇儿的劲头叹为观止,好在对付他除了年若之外,还有两个管用的,琼姐儿和旭哥儿往他面前一丢,他再焦急也得沉住气。
第79章 温馨日常
年若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脑袋还有些昏沉,趴在她床头的琼姐儿首先发现她睁开眼睛,口中喊着“外祖母,娘醒了!”说完又两条小腿蹬蹬蹬的跑了出去找大夫,“崔爷爷,我娘醒了。”完后又拐去给他爹报信,“爹,娘醒了!”
年若无语的看着她,“感觉全家就数她最忙。”
一直在旁边守着的谢氏端了一杯清水递给她,“你们不在,大家又都纵着她,性子确实活泼了许多。觉得怎么样了?可把大家吓坏了。”
“没事了,劳累娘替我操心”年若接过水一口气喝下去,觉得舒服了些,“我躺了多久?三爷怎么样了?”
谢氏还没说话,门口就传来一个十分不耐烦的声音,“没怎么样,就是想你想的要死了。”
年若脸一红,崔大夫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也是一黑。
年若看到崔大夫尴尬又暴躁的模样,不知为何有点想笑,明显是遭遇了邵元松无理取闹的摧残,看来身体也好多了,能把崔大夫气成这样。
她都可以想象到邵元松不听医嘱要过来看她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又忍不住想笑,但看到崔大
夫越来越暴躁的样子,只能先道歉,“对不住,崔大夫,您别理他就成。”
崔大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谁理那个神经病!”
说着给年若又把了把脉道,“没什么大碍,就是之前受伤加上劳累的缘故,多休养就好了,另外,你之前底子不太好,调养的药要一直喝着,知道么?”
“知道。”比起邵元松来,年若显然是一个非常听话的病人。
不过……
“躺的有些久,是否可以下床走动走动?”年若十分乖巧的征求意见。
崔大夫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正要说话,就听琼姐儿已经蹬蹬蹬的从隔壁跑过来奶声奶气的道,“娘,爹爹说让我扶着您慢慢走。”
崔大夫:……
长进了,反过来用小孩子来对付他了。
不过琼姐儿出马,自然是无往不利,邵元松如愿见到了年若,并表示她走过来太劳累了,既然要好好休息,就不要再走回去了。
众人看着只隔了一扇门的屋子集体无语,总共也就十来步的距离,能有多累?
邵元松极力的说服崔大夫同意自己的提议,“明明这边的床更宽大舒服,里间要比隔间安静的多,我也可以随时照顾她。而且,我躺在这里生死不明,三奶奶还要提着心记挂我,更休息不好,您说是不是?”
生死不明都用上了……
年若简直没眼看他耍无赖的样子,崔大夫冷笑道,“你别忘了你晚上是要上药的,吵着三奶奶怎么办?”
“老崔你不能这样,”感觉他要是能动,就要撒泼打滚了,“你刚刚明明说剩下的一天上一次药就行了,就为了打击报复我,你引以为傲的医德也不要了?”
崔大夫额头上青筋暴跳,自然也拗不过几乎算得上无所不用其极的邵元松。所以最后邵元松还是如愿和年若躺在了一张床上。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以他的半残之躯,这其实不是个美妙的主意。
老话说的好,惹谁都别惹大夫,而邵元松不仅惹了,还把人气个好歹。于是崔大夫晚上的时候宣布,他胸口的伤口没有大碍了,为了防止他再侧躺下去,把半边身子压得半身不遂,给他换了个躺法。
崔大夫在他头部和腹部垫了高高的枕头,让他趴在上面,这样一来,胸前的伤口也都压不着,表示这样他能睡的舒服一点,而且对身体恢复也不错。
年若看了看,觉得确实比他一直侧躺着强多了,见他没什么问题,吃过药后便早早歇了,因为身体还有些不舒服,所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邵元松睡了半个时辰,就非常肯定的断定,崔大夫是个十分小心眼的人,绝对是在报复。
他身上的伤口比较多,为了防止突发状况,所以睡在了外侧,年若自然睡在里侧。
他千方百计的留下年若,虽然还没有酱酱酿酿的能力,但看着总是要的吧?
很多人都觉得陷入爱恋的人都变成了傻子,但他们无法体会那种即使变成傻子也心甘情愿的美妙情绪,这东西完全不能用理智去分析。就比如现在,睡个觉而已,其实睡着了能知道什么呢?可他的头就是不受控制的想要面向里面,只因为年若在那里。
然后一夜过去,邵元松成功的落枕了……
一开始年若并没有察觉,她迷糊糊的醒来,仿佛看到邵元松龇牙咧嘴很痛苦的样子,还以为他伤口怎么了,当即就吓清醒了,结果眨眼的功夫看到的却是邵元松无懈可击的微笑,“醒了?睡的怎么样?感觉好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