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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昨晚才散尽的么?而昨天晚上他才刚刚到达龙江城。
大理寺卿好歹断案多年,虽然不公正的案子多了些,但基本的思维还有,立刻发现了不对,“不好,跑了!”
大理寺卿一面吩咐人往京都飞鸽传出,一面返回年府。
太子接到信件时,正因为被英王那个伪君子出现,直接接走了他邀请的商户而生气,明明那些人都要答应为朝廷出力了,结果英王半路杀出来又回护了一回,说什么【商户们捐银子已经是仁义,没有担负家国负担的义务】,那帮前脚还对他唯唯诺诺的家伙,后脚就对英王感激涕零。
太子本来就气得冒火,看到大理寺卿发回来的信件内容更是勃然大怒。
邵元松的逃走他并不在意,只要邵家的财产在就行,可信上却说派去的人清点邵家财产时发现,邵家在龙江城的产业几乎早就出卖光了,剩下的零星几家,怕是蚊子肉都算不上。
“岂有此理!”太子咬牙切齿,“英王!”
是的,太子认为,邵元松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转移自己祖传的财产?必然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或者有大的势力相助,而他认识的人中符合这一要求的,只有英王!
太子拿着信件匆匆去了宫中,之后就传出龙颜大怒,紧急传英王入宫的消息。
英王到了宫中才知道,太子竟然抓了邵家那么大一个把柄直接去抄家了!虽然没成功,可他也很生气,他的钱袋子自己跑了!
英王跟太子争辩一番,还因为自己的侍妾出自邵家而被指控有帮助邵家的动机,气的英王决定回去就休了邵莲!
好在这个理由不怎么站得住脚,英王又确实不知情,太子也不敢把想要银子的事情摆到台面上来,两人争辩半天得不出任何有理有据的结论。
最后皇上精力不济,两人各训斥了一番,要求共同追查叛贼的下落。
从宫中出来,英王也不和太子打嘴炮,急匆匆的赶回王府,和常如峰商量此事,“没想到那邵三奶奶竟然是永安侯之后……如今整个邵家二房除了一座宅子,什么都没留下,可见早有准备!”英王也是气得咬牙切齿。
常如峰挑了挑眉,有点意外,他本来以为是邵元松察觉到不对,逃命去了,没想到竟然把家产都处理好了……
“先生,如今我们该如何?”英王急道。也不怪他着急,那些零散的商户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邵家,这么大的损失,他可不愿意接受。
“放心吧,臣已经派人去追了……”常如峰晃了晃手中的册子。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英王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顿,“先生早就知道邵元松要逃?”那为什么不早做打算,如今人都跑了才马后炮?
常如峰自然听出了英王的意思,淡淡的解释道,“臣也是那天听说邵三爷没来的时候才觉得有些奇怪,这些资产清点两个时辰前才到了臣手上……”
英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道,“还是先生厉害,看来邵元松确实是太子要求进京的时候趁机跑掉的。”说到这里又有些担忧,“如此看来,他已经跑了六七日了,先生要去哪里追他?”
“北黎。”常如峰道,“去年邵元松就在洪瑞林手里换了一条北方商道,可见早有计划。”
“邵家!”英王咬牙,“他倒是够无情,他大伯和堂姐可还都在本王手里呢……”
“估计他巴不得大房一家落难吧。”常如峰也觉得邵元松是个挺心狠的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邵家大房怕是不知情。”
即便如此,英王也迁怒了邵莲,直接将人遣送回家了,正做着美梦的邵始辉自然也是。
常如峰有些可惜,还没爬到最高处就强行打下来了,真是有些不太爽,这笔账自然要算在罪魁祸首身上,想来,邵元松不会想到自己被提前发现了吧……
既然是在商道上走,肯定是能走一天是一天,应该不会提早离开……
可惜,让他提早发现了邵元松的计划。
想想一直暗暗布局,胸有成竹的人一瞬间被破局的震惊表情,一定很有趣……
常如峰拍了拍自己的腿,有些可惜,真想亲自去看一看。
第68章 追上来了
不说邵莲和邵始辉被赶回龙江城给邵家大房带来的巨大打击,得知是因为邵家二房的缘故,一家人气得几天都睡不着,但邵家二房已经人去楼空,除了咒骂之外竟别无他法。
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时间和精力关心二房的事情了,这一点上,他们还不如年家。
在确定英王也确实不知道邵元松下落后,太子就开始阻挠英王的人接近知道蛛丝马迹的年家人。
两人的目的都是自己能得到邵元松的财产,同时拖后腿让对方摸不到邵元松的踪迹。
而邵家离开之前最亲近的年家就成了首个调查目标,据年家嫡子年温瑜所说,他可能还知道他们跑去了哪里,因为其积极的帮助朝廷抓捕邵元松,太子又怕他采用胁迫手段的话英王那个伪君子故技重施进行怀柔来坏他的好事,所以暂时免了年家的罪。年家果然感激涕零,积极提供消息。
在英王打听到消息说年正宏几天前还见过谢氏时,常如峰就知道年家提供的消息怕不可靠,然后让英王做出跟太子使劲争抢年家的行为,务必让太子重视年家提供的消息。
值得一提的是,年家嫡子年温瑜确实提供了正确的路线信息,太子和英王的人马很快都在北方的商道上打听到了邵元松不久之前确实来过的消息。
太子大喜,英王也确认了信息,两人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追捕邵元松的事情上,年家暂时逃过一劫。
年温瑜跟得知了消息跟来龙江的大舅舅聊了一次。之后周家大哥就将周氏接走,送去了周家的家庙。而年家则遣散大部分下人,只留几个粗使婆子,年家又退回成了一个龙江城一个小小的耕读之家。
年正宏神色复杂的看着儿子,“没想到你会送走你母亲……”
年温瑜神色安宁,并没有因为家中遭遇的大变而焦躁,颇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君子之风。
“这是对于大家来说都最好的选择,”年温瑜道,“外祖母和舅舅他们疼爱母亲,又不能总看着她闯祸,亲自看管总比让您休了强。”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周氏可是亲手毁了年家,之前是年正宏的前程,如今是整个年家家族,任谁说起来,年家休了她都不过分。
这样的情况下,周家主动把人接走至少能先堵了年正宏的嘴,周家可不想有个被休弃的小姑子。而且放在自己家的家庙里自家看管,也很放心,何况周氏也确实需要管教了,在年家作威作福惯了,实在有些胆大包天,不然哪天周家说不定就跟年家一样稀里糊涂的折进去了。
至于周家家庙里面关的什么人?环境怎样,周家几位早对她不满的嫂嫂会如何,就都不是年家能管的事情了……
太子本来就不关心年家了,如今年家成了个不起眼的读书人家,更是很快就将之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正迫不及待的向近处的几个城池飞鸽传书,务必拦下邵元松等人,并直接派了王公公去接人,以防英王截胡。
而英王也确实表现出了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太子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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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在苏南之地大肆通缉的邵元松等人,已经正式踏入了浮北之地,此时一行四五人正在一个向阳的山坡边停下休息。
经过这么些日子不停歇的奔波,年若的体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从一开始完全需要邵元松抱着下马,到现在已经能颤着腿下马而且不摔倒了。
邵元松扶着她在向阳的小山坡处坐下道,“保险起见,明天我们就不走商道了,所以今天中午我们不去驿站休息,晚上直接赶路到三阳那边的镇子上补给,明天开始绕路往北行。”
年若点点头,知道他们真正的危险就要到来了,也许这就是他们此次路途的最悠闲的时光了。
邵元松吃完东西,向后仰躺在山坡上,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年若照做。
年若没有犹豫,她很需要充足的休息,直接躺了下去,结果脑袋却碰到了以柔软的东西,年若愣了一下,扭头看向邵元松。
邵元松将一只手臂垫在年若的头下面,自己也侧身过来看着她笑道,“这样睡着舒服一点。”
年若顿了一下,没有拒绝,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四月春末的天气,阳光不错,天气不冷也不热,身下是柔软的青草,鼻尖偶尔有清风拂过时带来的花香,这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们难得的体验。
虽然身体上很累,但年若的心情却不错,如果不看周围的环境,她仿佛回到了现代,和同学们春游时的情形,轻松惬意。
心神的放松让年若渐渐的陷入沉睡,之后不久就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水水?水水醒醒……”
年若努力的撑起眼皮,却见眼前是邵元松放大的脸,眼底盛满笑意,“幕天席地还能睡的这么好啊……”
年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进了邵元松怀中,她若无其事的坐起来道,“我睡了多久?”
“半个多时辰。”邵元松看着她绯色的面颊,笑意更浓。
他能感觉到,离开后院的年若更加开心,广阔的天地治愈着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伤口,她在不知不觉间对他更加依赖,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在他不经意的亲近后面红耳赤,不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的努力,终于让她死寂的心重新恢复生机。邵元松终于没能忍住,凑近了她红彤彤的耳朵轻咬了一口。
!!!
年若一惊,残存的睡意瞬间消失,捂着耳朵差点跳起来。
邵元松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又见她反应那么大,立刻给两人都找了个台阶:“我看你很疲惫,想看看你是不是有些发热……”
信你才有鬼!年若瞪着眼睛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嘴上却道,“没事,估计是刚睡醒的缘故……”
邵元松本来只是耍个无赖,但听到年若顺着他的台阶下来,反而生出一股说不上来的羞耻感,错开眼睛不好意思再看她。
而年若早就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过来叫他们出发的两人见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有些疑惑,“三爷?”
“哦,”邵元松回过神来,对年若道,“我们出发吧。”
年若点头,一行人准备出发。
邵元松扶着年若上马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捏了捏她的手,食指在她手心暧昧的挠了挠。
年若先是一惊,随即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了他一眼,刚刚褪下去的烟霞又一瞬间爬了上来。
邵元松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年若见他得意的样子没忍住,抬脚朝他踢去。邵元松抬手接住,抓着她的脚放回马镫上,“小心点,危险。”当然,送到手里来的便宜,自然是要占的。
年若感受着脚腕上的温度,发现自己可能斗不过这个无赖,干脆一夹马腹,一马当先的朝前冲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邵元松见状大笑着追了上去。
一直把自己做隐形人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叹道,“三爷和三奶奶这恩爱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一路上要闪瞎眼了。
另一人叹道,“我也想娶媳妇……”
也许是一个午觉精神饱满,也许是以为心情愉悦,下午的赶路年若竟然没感觉到多少疲惫。
因为要准备第二天的补给,他们今天停下的时间比前几天早了半个时辰,到三阳镇的时候,天色刚刚擦黑。
三阳镇本也不是什么重镇,再加上浮北灾祸的问题,非常萧条,驿站就在三阳镇的正中心,邵元松翻身下马,正要往里走,忽然一顿,就见驿站的门打开,一个伙计迎出来,“各位爷,赶紧进来歇歇……”
“好的,稍等一下。”邵元松回身去跟要下马的年若说话,“怎么,今天好些了么?能下来么?”
虽然好像是要扶她下来的样子,但手却坚定的按住她的腿,不让她下来。
年若看着他的眼色,知道可能有什么状况,立刻扭捏的道,“能行,我不要你抱我,我自己来!”一副倔强少年的模样。
邵元松似乎很无奈,“好好,你慢慢下,兄长等着你。”
年若装作腰酸腿麻动不了的模样,结果一下子用力踢到马腹上,马儿打了一个马喷,忽然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啊!”年若惊叫一声,惊慌失措的喊道,“兄长救我!”
“小少爷!”另外两人大惊,赶忙翻身上马去追。
邵元松也赶紧拉了马追上去,“俊哥儿!”
那本来准备将人迎进来的伙计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变故,回身看向身后。
身后的大堂中,正坐着几个人,虽然是常服装扮,但非同一般的气质很容易辨别是军中之人。
一个痩点的人微微皱眉,“老大,是不是发现我们了?要不要追,看身形应该就是他们了。”
另一个健壮一些的人口中叼着根草根,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但能看出来是这些人均以他为首。
听到瘦子的话嗤笑道,“不过是一个商户,怎么可能有那眼力。而且不是说有个女人么?哪里有女人了?”
刚开口的那人道,“常大人不是说了么?他们逃亡中肯定会有乔装,所以不管男女老少,只看身量,身量肯定不会变。刚刚那几个人里,有两个明显像是常大人说的身量。”
为首的人吐掉口中的草根沉吟一下道,“通知城门那边的兄弟们准备拦截追捕,我们先在这里等着,刚刚只是意外,若他们没有察觉的话,必须要在这里补给,肯定会回来的。”若是察觉了那必然不会回来了。
他们并没有把四人太过放在心上,不管怎么样,一个商户,就算拳脚功夫不错,带这个女眷怎么也不可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第69章 故布疑阵
三阳镇本来就不大,因为浮北灾情的缘故,十分萧条,路边的铺子几乎全都关着门,行人也很少,偶尔看到零星几个也都是面黄肌瘦的模样,因此没有给邵元松等人的跑马造成多少阻碍,半刻钟的功夫便奔到了城门。
守城的士兵远远听见动静回头看去,见一个少年尖叫着趴在马背上喊救命,后面的两个护卫和兄长模样的人追着要去救,不由哈哈大笑。
三阳镇是北方这条商道中唯一一个不是军事或政治发达的地方,又相对处于南黎内部,所以很少有什么奸细之类的事情。平日里城门守卫大多时候是维持维持秩序,管管进镇的农人,所以规矩相对松散,出城一般也不需要盘问什么的,所以此时也只是看着热闹哈哈大笑,让年若他们顺利冲出了城门。
出了镇子,年若起身拉住马缰,控制着放慢速度。她的马自然是没有失控的,因为邵元松给了她一个跑的指示,她就照做了。
邵元松很快追了上来,却不敢松懈,一边跑一边道,“里面应该有抓我们的人,那伙计连问都不问就请我们进去,可见是确认我们的身份了。”
年若皱眉道,“怎么会这么快?”
时间是她和邵元松反复推演的,周氏的信件到达京都的时间,太子派官员前往龙江城的时间,以及官员从龙江城反馈的时间,飞鸽传书往这边传递消息的时间……
为了以防万一,邵元松还专门把离开商道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就算太子那边严丝合缝一刻钟也不耽误,也不该这么快就追上来……
邵元松也有些想不通,“想是出了什么变故让他们提前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也要调整了。”
“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而我们的马已经跑了一天。”邵元松道,“我们得想其他办法,一会儿我们……”
邵元松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后面的护卫道,“已经追过来了,好快!”
虽然城门守卫将人放了出去,但早有准备的一队人马很快收到上官的命令,随后就接到了城中上官的信号,早有准备的一队人马立刻开始追击,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集结的很快,出发的速度也很快。所以竟然没有耽误多少工夫。
邵元松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看来有其他法子也暂时施展不开了,驾!”手中的鞭子抽的却是年若的马臀。
那马感受到疼痛,又嘶鸣一声飞速的冲了出去,另外两人跟上,邵元松殿后。
对方看他们不但没停下还加快了速度,知道就是他们要找的人,立刻抽箭警告道,“停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邵元松等人当然不可能停下,能这么快追来,说明他们就算没有完全确认也是八/九分肯定了,他们的乔装只是在他们没把握的时候迷惑对方,但对方一旦要确认,以年若的容貌百分百露馅。
不过他们来的太快,对邵元松他们确实十分不利,首先他们的马已经跑了整整一天,速度肯定不如对方,而且年若的骑术能够应付正常的赶路,但面对追击的时候就完全不够看了,对方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士兵,甚至可能还称的上精锐。
邵元松挥落后方射来的箭矢,能感觉到对方的力度不凡。
邵家的护卫破口骂道,“这些人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就这么点人竟然派了十几个人来。”
另一个张望了一下道,“不,不是十几个,后面还有几个正慢慢追上来呢!”
对着邵元松一届商户和一个弱女子都这样谨慎,邵元松想到这样做事风格并和自己有交集的人只有一个:常如峰。
邵元松心想,这人果然神算,不是他获得先机就能避开的。不过,有知道先机肯定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三个人不说以一当十,但也不是普通的护卫,多少还是会轻敌,那时候就是他们的机会了。
事实上却是如邵元松所想,后面的人并不紧张,一边朝前射箭一边闲聊,“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浮北的暴民那边缺人手,他们却为了追个商户就调了我们一队的人马。”
“那可不是普通的商户,我们南黎的首富呢,”另一人道,“据说为富不仁,搜刮了不少,把他抓住了,浮北这边的流民就能安抚下来了,可抵不少事。”
“赶紧的,把人抓住了兄弟们好去休息!”为首的人说完,一甩马鞭冲了出去,一队人马飞速跟上。
邵元松等人压力更大,年若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知道是自己拖了后腿,邵元松和护卫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没有跑快,因此咬紧牙关不敢让自己分神,能争取一刻是一刻。
好在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不过几息功夫便黑透了,只余天上的残月散发着微弱的光,此时再飞速跑马就危险了,所以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速度。
邵元松显然做了大量的准备,算了算时间道,“前面有条岔路,分开跑,在之前商量好的地方集合,若我们没有及时赶到,叫邵恩回来接应!”
“是!”两人干脆应声。
没多久,几人就到了岔路口。三阳镇之所以叫三阳镇就是镇子五里之外有三条岔道,在黎朝还繁盛的时候,这三条路各自通往一个繁华的城镇,因此称为三条阳光道,故而有了三阳镇之称。
快奔至岔路口的时候,邵元松和护卫的三人换了两次位置。
天色黑暗,后面的人只能模糊看清前面的人影:“他们在做什么?”
追了这么久竟然还没追上,他们也发现,前面的人虽然是商户,但骑术绝对不俗。
为首的人道,“注意,前面的岔道口,他们要分开走了!”
“真是狡猾,那一会儿知道哪个是那个邵元松?!”有人呸道。
另一人道,“他们四个人,三个岔道,邵元松肯定要跟他媳妇儿一起走吧?走两匹马的那条道儿就是吧?”
“你能想到他能想不到?”有人道,“况且媳妇儿能有命重要?说不定他就会利用这一点故意让媳妇儿跟别人走,好引开我们呢?”
“为什么非要走三个岔道,两人一个岔道,我们完全分辨不出来啊!”
众人:“……”
“都给我闭嘴!”为首的人忍无可忍的道,“盯紧点,他们要分开了!”
然后就隐约看到前面四个人分三路向前奔去,因为他们变换了队形,再加上天色愈发黑暗,他们看不清哪条道上是走了两个人。
无奈只能奔到跟前,停下来查看马蹄印。
有人疑惑道,“好歹是南黎的首富,商人重利,应该不会那么傻,拉着媳妇儿一起去死吧?”
为首的人敲了他一记道,“让你追你就追,常先生说了,那位邵三爷肯定不会丢下他媳妇儿的!”
“左边这个是两匹马,”为首的人道,“来九个人,跟我往这边追!其他的分成两组各追一边!”还是谨慎行事。
毕竟如果在眼皮子底下还让人逃了,被上面问罪事小,丢人可就事大了!
邵元松确实如常如峰所料,绝对不会丢下年若,但也不是走了左边那条路,岔路分开的瞬间,邵元松飞身坐到了年若的马上,两人共乘一匹往右边跑去。
邵元松抱着年若的腰,在她耳边道,“别怕,他们得耽搁一会儿。”
年若凝神听了一下,果然发现后面的马蹄声消失了,长长的舒了口气,“安全了么?”
“还没。”邵元松道,“他们人多,可以分开追,只能说一会儿追来的人会少点。”
“那怎么办?”年若有些着急,两人共乘一骑更没有优势了。
“没事,前面有片密林,我们一会儿在那里下马。”邵元松道,“进了那里,他们也没办法骑马了。”
路上邵元松一有空闲就看地图,显然是为了现在这种突发情况准备的。他记得很准,两刻钟后,两人就看到了前面黑压压的山林轮廓,被夜风吹过,在黑暗之中,犹如张扬舞爪的妖怪,等待着择人而噬。
邵元松扶着年若下了马,将马上剩余的一点吃用摘下来,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那马又飞奔着远去,没有了负重,它跑的很欢腾,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年若的下半身几乎已经没了知觉,踉跄着走了几步不禁有些着急,邵元松见状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往里面走去。待走到里面一点,年若就要求他把自己放下,揉着自己发麻的腰和腿,很快就感觉到了寒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在林间过夜有些可怕,在外面还不觉得,进入树林之后,残月的那点微光也被遮住,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偶尔还有不知名的动物发出奇奇怪怪的声响,年若仿佛置身恐怖片中,拽着邵元松的胳膊都没办法让自己镇定,不自觉的往邵元松怀里钻。
邵元松揽紧年若道,“放心,这才刚入夜,之后会更冷,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不会在这里过夜的。”
邵元松并没有带着她往深走,毕竟春末的山林很多冬眠初醒和饿了一个冬天的动物们,还是有些危险,尤其是晚上。
在一棵大树下停住,邵元松低头道,“我先上去看看,你等我一下,可以么?”
年若的双手无意识的绞在一起,却坚定的道,“没问题!”
邵元松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别怕,只是没有光而已。”
说罢迅速上了树,身边的温度离开,即使知道邵元松就在不远处,年若还是觉得害怕,第一次发现自己胆子这么小,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如影随形的盯着她,尽管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都是错觉,但依然止不住汗毛倒竖。
好在邵元松下来的很快,年若几乎是扑进他怀里。
邵元松调笑道,“这么迫不急得的投怀送抱啊,我真是受宠若惊。”
年若抱着他没动,手却在他腰间掐了一下,情绪放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