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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觉悟还可以。”盛时恢复职业的姿态,“但我手头没有,前台Lisa过两天正好要请假,你要不代替她坐前台去?”
包恬耸肩:“当我们咨询室的门面?这个主意也挺不错的。”
“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好好好,我走。保健品记得吃哦,对身体好。”
包恬刚要出去,盛时又突然开口了:“包恬,你要在那里个监狱里找什么?”
“我可以相信你吗,学姐?”她转过头,笑容消失不见。
“只要你做的事不犯法,不越界,我会替你保密。”
包恬于是从她的办公桌上抽出笔和纸,写下了一个名字。她把纸条推到盛时眼皮底下。
“张晟立,我要在监狱里见到这个人。”包恬冷声说,“他因为绑架杀人被判无期,关押在这个监狱。”
“见到他,你要做什么?”
“我要知道绑架案的详情。”
“你就是为了这个回国的?”盛时皱起眉头,“这个绑架案和你有什么关系?”
“学姐,在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我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我知道界限在哪里,我需要你的帮助。”
盛时摇头:“包恬,你一定告诉我你想清楚所有结果了。”
包恬此时笑了:“别这么严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既人畜无害,也不会被轻易伤害的。”
“我会尽力和监狱沟通。”
“谢谢学姐,我出去了。”
之后两天,包恬都在前台坐着,来的都是老顾客。张野这周去了外地,包恬想撩他也抓不到人,百无聊赖。
幸好,周四的时候,来了个新案例,总算解救了快闷出草来的包恬。
求助者是高二的学生,自己来咨询。包恬从他背的书包和脚上蹬的鞋看来,学生家境应该相当可以,也难怪挑他们这么家收费高昂的咨询中心。
学生表示自己在两年前一个晚上,看了一部战争电影,其中有士兵在孤岛上杀当地居民并吃人肉的情节。他当时内心感到非常恐惧,不懂为什么会吃同类,并且很快把电视机关了。可是那个镜头反复在他脑海里出现,让他很难受。还有一次他看到禁止吸烟,预防肺癌的宣传图,其中包含的病变的肺部照片总是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产生一种强烈的厌恶感,努力不去想但做不到。那之后,凡事恐怖的电影、图片或者杀人报道他都不敢看。
他从小接受孔孟之道的教育,做事严谨一丝不苟,考试必争第一,凡事追求完美,容不得一点杂念。对许多现实中的事情看不惯,认为与自己的理想有很大差距。
平时经常听到同学谈论关于性方面的事,她会由此联想到人肉和人的心脏。看到猪肉也会联想到人肉,不敢吃家人烧的肉类,害怕是人肉。
还有许多细节,包括喜欢反复掰自己的手指关节,一定要掰出声。做习题,一定要检查起码三遍才放心,从而导致考试题目经常做不完。
害怕看到刀,看到以后会突然产生一种“拿刀砍人”的冲动,站在高楼上也会突然冒出一个“跳下去”的念头。他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去做,但这些念头太吓人了,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包恬在了解了以上情况之后,给他做了SCL和MMPI心理测验。最后和他约定了下次碰面的时间。
这个男孩的病例要比之前的学生严重一些,但还不算重性精神病,因为其自知力完好,并主动求医。他的认知与意志行动出现了不协调,病程时间有两年,导致社会功能受到损伤,临床症状包括焦虑、抑郁、恐怖等。
求助者主导症状为强迫。强迫回忆,反复回想吃人镜头、肺部镜头;强迫行为,反复核对、扳手指;强迫意向,拿刀砍人、跳楼。
所以包恬对男孩的初步诊断为心理异常、神经症、强迫性神经症。
送走男孩,研究完他的测试结果。包恬回到前台发呆。
她在接触青少年病例的时候,有时会想起她的过去,她在上初中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患有轻微心理异常,和她小时候在国内的经历有关。后来父母待她去进行心理咨询,治好了她的问题。这大概也是她和心理学结缘的因吧。
包恬目标的研究方向也是青少年心理。在接触了越来越多的病例之后,包恬意识到许多人并不觉被为人父母的能力,也没有那个责任感,导致孩子受到了可大可小的精神伤害。如不及时纠正治疗,这些隐藏在心理中的缺陷和病症会直接影响他们之后的人生选择。得不到疗愈的他们,会在抚养下一代中传递错误的观念,导致恶性循环。
包恬正哀叹自己能力有限,盛时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放到包恬面前。
“拿铁。”盛时说。
包恬瞪大了眼:“咦,什么事情啊,你居然给我买咖啡?!不会是监狱的事情黄了吧?!不不不,这咖啡我不喝!”
盛时脸色不愉:“你不喝我拿给陈锦尧。”
“别别别。”包恬抓住咖啡,“我喝我喝,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事?”
“三周后,义无项目。”
“监狱那个?”
盛时“嗯哼”了一声,露出得意之色。
“盛老板!你太厉害了!”包恬跳起来,从前台绕过来包住盛时,还不停跳脚。
盛时手指点在她还妄图贴过来的脸,推开她,冷声道:“别高兴得太早,你要见的人到时候能不能安排出席还是个问题。”
“起码离目标迈进了一大步啊。”包恬摊手,“我是个乐观主义者。”
“那就请你准备好,到时候就算你要见的人出席不了,你还是得参加。”
“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
有了好消息,包恬欢欢喜喜迎周末。
周末,张野出差回来了。周六她给包恬发了个消息,说是给她带了礼物。
包恬讶异他怎么如此好心情,待张野开车到她楼下,男人打开后座车门,给她抱出一个西瓜…
包恬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
“8424,上海最出名最甜的西瓜。刚上市,我特意从哥们儿那里给你骗了一只过来。真的,包甜!”男人说着,把滚圆硕大的西瓜往包恬怀里塞。
包恬微笑着看向他:“张先生,你确定你不需要来我这里看病吗?”
张野带着墨镜,摇头:“我挺好的,尤其上次和你分享了我的一些过往,我轻松不少。这只瓜,当是我的谢礼。”
“张先生,再见。”包恬笑容灿烂地说。
张野看着她明明脸黑还要装笑,忍俊不禁:“你这笑太可怕。好吧,我不只是来给你送瓜的,想请你吃饭,不知道包小姐赏脸不赏脸?”
“你要在吃饭的时候说什么?更多关于瓜的故事?”
“我保证,与瓜无关。”
张野驱车,带包恬到了一家装潢精美的本帮菜馆,藏在洋房里。环境私密,菜单上标的价格自然不便宜。包恬把点菜全权交给张野。男人显然驾轻就熟。
等菜期间,包恬看了看窗外的绿植,转头说:“你知道吗?我已经想好了送你的回礼。”
“哦?”男人双腿交叠,身子微微后倾。
“野菜。”
张野笑容开朗:“挺好的,我挺喜欢吃野菜的。”
攻击无效,包恬兴致缺缺。此时张野却开口道:“说说你自己吧。我分享了我的故事,现在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包恬眼睛转了圈,“嗯,我的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当然,这是一种幸运。我在九岁的时候和父母去了纽约,并且在那里长大。大学研究生都是念的心理学。回中国来是因为我的学姐,她邀请我回国来发展。你也知道,现在中国好的机会要多得多。”
“你已经用心理学治好过病人了吗?”
“嗯,我们在读期间,就会有一对一的面询,无偿的帮助一些病症较轻的病人。当然,我们也有失败的时候。我想做这行最大的挑战,也是要接受失败。”
“做任何事都会失败的。”
包恬点头:“确实。只是如果我们失败,病人不再来咨询,病症发展下去,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常常我们无能为力,因为一定病人要有来咨询的自主意愿。这有时候让我觉得很无奈。”
“我想我能理解。”张野说。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片刻后,服务员上菜。
本帮菜口味偏甜,包恬倒也吃得习惯。她和张野有一句没一句,聊些类似平时的娱乐、兴趣爱好等等的话题。
两人吃完饭,正要走,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小张!”
包恬循声望去,一个五十多岁两鬓有白发的男子向他们走来,他走路姿势极其端正,颇有气势。张野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立刻收起,起身恭敬地喊了声:“方伯父。”
“有段时间不见了。”中年人拍了拍张野的后背,威严地目光扫向包恬,“和朋友吃饭?”
包恬早在张野起身的时候就跟着站起来了,此时她表情恭顺。张野回答:“对,这是我的朋友,包恬。”
“伯父,您好。”
中年人点了点头,但他看向包恬的时候,上嘴唇微微抬起,透着一点蔑视的感觉。
“我不耽搁你们。小张,你过来一下。”
张野看了包恬一眼,还是走到中年人身边,两人耳语片刻,包恬注意到中年人的目光时不时朝她看过来。
张野回来后,包恬问:“那是谁?”
“我以前在部。队的领导。哦,对,我当过一段时间兵。”
包恬蹙眉:“我为什么觉得,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是我父亲的朋友,对我也很照顾。当然,也很在意出现在我身边的女孩子。”
“所以…他认识你的青梅竹马?他也觉得我们很相似?”
张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刻意表露出轻松,他说:“你多心了。他对你并没什么恶意。我们走吧。”
包恬察觉出张野的不自然,但她不方便追问。
她希望只是自己太敏感,毕竟那个案子,应该不会牵扯到太多人。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好 出场人物会越来越多的~~~
甜瓜野菜夫妇?甜野夫妇?你们怎么看?
第10章 第十章
10
三周后,瑞莱克斯咨询中心团队造访XX监狱。
因为是通过盛时的关系敲定的,她只好亲自领队。驱车去目的地,包恬坐在盛时的车上,她手指摆在膝上,腿时不时地抖动。
“你不用太紧张,我都安排好了。”盛时安慰道,“这家监狱心理咨询这块算比较先进的,心理咨询师、宣泄室这些都有。教育科那边都打好招呼了,你要见的那个张晟立是模范犯人,他们同意他来参加辅导。”
“能有单独交流的机会吗?”包恬问。
“三十分钟,但会有人在咨询室窗口看着,以防万一。毕竟都是重犯。你能掌握好分寸吗?”盛时望向包恬。
包恬点头:“三十分钟够了。”
“你打算怎么问?”
包恬沉吟片刻,道:“如果可以,我想催眠他。”
盛时立马打右灯,把车泊到路边。车停下后,她盯着包恬:“你疯了?”
“你当这是演电影?你上过催眠课就以为自己掌握了?要是玩出事情怎么收场?”盛时扔出一长串连珠炮似的问题。
包恬双手往下压:“瑞莱克斯,我拿到催眠师执照了,就在你回国后。”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告诉我?!包恬,你到底搞什么鬼?”
“我不想公开声明催眠师执照的事情,让人知道你会催眠,会增加他们的警戒心。”
“除了张晟立,你还想催眠谁?”盛时盯着包恬,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包恬郑重地回答:“我保证,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你这话没有任何的说服力。”盛时抿唇,“我甚至觉得今天不应该带你去。”
“我只是想知道绑架案的真实经过,因为我怀疑犯人是顶包的。这案子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好,如果你的猜测对,是顶包的,你要怎么做?去抓犯人,用催眠让人家给你说真话?包恬,你不是警察,你也不能代表法律。”
“我没有想惩恶扬善,我只想知道真相!”包恬几乎是吼出这样的话来,她平复片刻,才再度开口。
“学姐,我只想知道真相。”
XX监狱。
教育科科长一身制服,面色和善地迎接盛时一行四人到访。他带着他们参观了活动室、发泄室和咨询室,然后领着他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非常感谢你们能来啊。虽然我们在市内来说,犯人心理辅导做得很先进了,但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和你们这样顶尖的心理咨询师合作,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啊。”
盛时此刻笑容堪称和蔼,语气也客气得不行:“科长哪里的话,我们也是希望能更好得服务大众。”
“盛小姐有心了。人我们都安排好了,这是资料。几位先看一下,我们过十分钟,就过去。”
“好的,麻烦科长了。”盛时起身,从科长手里接过资料,都匆匆翻看一眼,才递给剩余三人。
资料递到包恬手上时,盛时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包恬朝她笑笑,低头看资料。
张晟立
40岁;已服刑11年;因绑架杀人被判无期;入狱后表现良好,无狱内暴力行为病症:失眠
资料上的内容很简单,主要是些如籍贯之类的基本信息,再加上到心理咨询室的求诊记录。张晟立有来求助过几次,均是抱怨自己的失眠问题。当时咨询师诊断是囚室内的人员不合导致的心理压力,在安排换囚室后问题得到改善。但隔了一段时间,张晟立还是因为失眠问题进行求助。那时诊断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这倒是给包恬一个很好的理由,一个失眠的病人,应该会更有可能同意咨询师对其进行催眠的。
十分钟后,包恬在咨询室见到了张晟立。Ctrl发地址的时候,也给包恬发了张晟立的照片,但却是年轻的时候。
此时站在包恬面前的四十岁男人,剃着板寸,瘦削的脸,眼睛小而无光,一米七多的身体佝偻着,趿着塑料拖鞋进来,给人以萎靡的印象。
看守人员指令他坐下,和包恬传递了眼神,包恬点点头,看守人员随即合上带玻璃窗的门,退到外面去了。
“你好,我是今天的心理咨询师包恬。”包恬微笑,即使内心已惊涛骇浪。
张晟立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包恬向他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几乎都是纸上已经写了的,但是为了减轻他的设防,与他建立一个最初的印象,包恬还是都耐心地问了一遍。然而,才切入正题。
“我看你的资料,上面说你有失眠的问题,现在还是吗?”
“对,晚上睡不着。”
“那好,我现在能帮助你进入深层的睡眠,但我需要你放松,你能做到吗?”包恬认真地看向他。
张晟立依旧低着头,他含混地说:“大概。”
“好,你现在在躺椅上躺下。并按照我说的做。”包恬用柔和而轻缓的声音说。
“闭起眼。你现在感到自己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
“你的肌肉正慢慢放松,从脚底到腿,然后是腰部,胸部,最后大脑。”
“你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整个人都很放松。你的人很轻,很轻,你睡着了。”
包恬注意着张晟立的变化,他的手自然地垂在身侧,似乎催眠起了效果。
“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晚上难以入眠?”
“我很难过,很懊悔。”
“懊悔什么?”
“我不应该在监狱里。”
“为什么不应该?”
“我不想做那些事。”
“什么事?”
“那个女的,杀了她。”
包恬的手握成拳,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哪个女的?叫什么?”
“姓梁,梁萱。”
“你为什么杀了她?”
“为了活。”
“是你绑架了她?”
“不,不是我。”
包恬心悬起来,她问到点子上了?!
“不是你绑架的她,那是谁?”
此时,张晟立在躺椅上不断地摇头,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他的手也开始抖动,包恬咬唇,关键的节骨眼上!
“你现在停止回想,你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你现在很安全,”
张晟立手的抖动幅度变小了,包恬道:“在我数三声之后,你就会醒来,你醒来的时候会很放松,觉得懊悔离你而去。”
“3,2,1,醒来。”
包恬说完,张晟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有些不在状况,盯着天花板一会儿,才坐起来。
“我刚才睡着了。”
“是的。”包恬微笑着回答,“你表示自己的失眠来源于对自己行为的懊悔。”
“是,我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是。”包恬看着他一字一顿,“你也说,你没有绑架那个被害人。”
张晟立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突然闪光,他直起背:“不,我绑架了她。”
“你要清楚,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很难帮到你。”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但看上去,绑架的事情困扰着你。”
“嘿,小姑娘,我再说一遍。我绑架了她,杀了她,为了我的家人。”张晟立此时充满了戒备,怒目圆瞪。
包恬不得不退一步:“好,我明白了。你睡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所有这些,我都不会记录在案。”她放下笔,把空白的本子给他看,“看,什么都没有。”
张晟立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他说:“我只是来做做样子的。”
“我了解。那你对现在的监牢配置之类的,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
“都是监狱,我呆了11年了,有什么大差别?”
此时,包恬已经知道真正地谈话进行不下去了。剩下这几分钟时间,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是无关痛痒地交流几句。
时间到后,看守敲门进来,包恬向看守打了招呼。张晟立就被带走了。
包恬起身,发现自己的腿有些软,而手心则全是汗。
回到盛时身边,她和科长寒暄了什么包恬全然没有听见,出来的一路脚步都是机械的。
直到钻进盛时车里,包恬靠着座椅后背,闭起眼来。
“包恬,你不用向我交代下?什么结果?”盛时问。
包恬摇头:“时间太短了。不足够建立起两个人的链接。”
“我不确定你还有机会再试一次,并且,我也不赞成你试。”
“不用了。”包恬回答,“虽然没建立起链接,但我也已经确定了,没有我幻想的隐情。事情确实都是他做的。”
盛时盯着包恬,质疑:“你说实话?”
包恬睁眼,有些无奈地笑:“实话。”
“那你是不是可以回美国去了?真的,去继续读博吧。”
“喂,盛老板,你这么想甩掉我啊?我是给你带来多大的不方便?”包恬恢复了夸张的样子。
盛时白了她一眼:“你以为只是多付筷子的事情?但我说了也没用,看来你这一年,是玩定我了。”
“这么这么说话呢!什么叫我玩儿你啊。放心,博士我会回去读的,但既然都回来了,就得好好体验生活。寻根,知道吧?”
“懒得说你。”盛时放弃,发动汽车。
包恬从反光镜中看着监狱慢慢缩小,最后一个甩尾,消失不见。
她内心愈发沉重,她越发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张晟立就是个顶包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 本章没有野哥哥,但是我们走剧情~开始点名,想看野哥哥做什么?
第11章 第十一章
11
案发那年,张晟立28岁,在工厂上班。由于梁萱父亲收购土地,工厂拆迁重组,导致一大批工人下岗,张晟立是其中之一。
包恬手里有的记录资料来看,张晟立说绑架梁萱是临时起意。张晟立曾经见梁萱上过其父梁德新的车。案发当日,他要和工友一起去梁德新家抗议工厂拆迁问题,途中恰巧看到放学回家的梁萱,遂将梁萱绑架。他将梁萱关在厂房已经废弃的仓库里。
期间,坐公车到另一个区的公共电话亭给梁家打电话索要赎金。梁家拒绝支付赎金,并且报警,警察埋伏在电话中威胁的放赎金地点,张晟立那天却没有出现。他表示自己发现梁家报警,故而再度通过信箱投递及电话形式,威胁梁家支付赎金。
在这个过程中,警。方发现张晟立不慎落在电话亭的工厂工作帽和威胁信上留下的指纹。警。方开始对比排查工厂人员,最终确认张晟立为嫌疑人。张晟立此时已经知道事情败露,赶往长途车站打算逃亡外地,但被拦截抓获。
被抓后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表示自己知道已经败露,已将梁萱杀害并投入河中。
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结案庭审判刑都很顺利。可如果仔细研究,仍旧存在几个疑点。一是张晟立没有车,如何在临时起意的情况下不引起路人怀疑地把梁萱绑架带走并在之后按他所说的到河边抛尸。二是张晟立作为一个底层工人,如何得知梁德新家的电话。三是张晟立既然知道要到另一个区的电话亭打勒索电话又怎么会在那里落下自己的工作帽。
这些疑点不算大,可如果放在一起,足够怀疑论者质疑。可在法律上,所有的证据都完备,嫌疑人也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便就此盖棺定论。
在听到张晟立亲口说绑架并非自己所为之前,包恬的怀疑也只是猜想。现在,她有了确实的根据,也就有了继续的动力。
只是张晟立是为谁顶包的呢?突破口又在哪里?
包恬满心犯愁,但在盛时面前又不能表现,回市区一路上包恬闷在胸口,有点透不过气。
这时候,包恬收到了张野的微信。两人现在隔三差五会在微信上闲聊,偶尔吃个饭。张野开始会说些工作上或者生活上的事,但关于过去绑架的事情却是再没有提过。
【干嘛呢】
【胸闷】
【哦?工作还是生活?】
【工作。进展不顺利。】
【聊聊?】
【客户私隐,哎。】
【那…晚上有空?】
【有什么好主意?】
【带你去个发泄的好地方。】
入夜,张野的车停在包恬公司楼下。包恬一身职业装,头发披在肩头,状似优雅地走出来。
张野愣愣看她坐进副驾驶,一副没认出来的样子。
“怎么这眼神?”
“第一次见你职业装,还真是…人模人样。”
包恬撇嘴:“我最人模人样那次,你带我去爬墙。所以现在这种程度,有什么好惊讶的。”
张野点了点头:“有道理。”
“我们去哪?”
张野挑眉:“到了就知道了。”
“还保密。那你可把我期望值和好奇值抬很高了,也不怕让我失望?”
“不怕。”
男人自信满满,包恬只见他的车七拐八弯,很快就让包恬迷失了方向。二十分钟后,车停进一幢其貌不扬的商务楼里。
从车库上来的电梯灯管忽明忽暗,内壁也斑驳了,还有人在上头刻字,包恬默默朝张野挪动了几公分。
终于,电梯到了五楼,门打开,张野率先迈着长腿出去,包恬跟在他身后四处张望。在昏暗的走道里,都是合着的玻璃门,包恬缩着肩膀,观察环境太专注以至于张野停下脚步了她也没发现,一头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