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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我看着金泽昊依然空空如也的锁骨处,“那么,你为什么不戴上我们的订婚项链?难道你又忘记戴了?”
“我…”金泽昊想说什么,但最终气恼地住口,气势下去了一大半,“你不要总拿项链说事!我在乎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不是一条项链!”
“哼,是因为你拿不出项链,所以才企图蒙混过关吧!”我发现我的心越痛,说这种话就越顺溜,“既然你不打算认真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我也没有必要受约束了。”
我把双手探到脖子后方,没费什么力气就解开了项链。我把项链握在手里,对准窗口外宽阔的湖,手轻轻抛起来,项链“咚”的一声掉进了水里。看着水面漾起的一圈圈涟漪,我的心也一阵阵紧缩——失去了项链,我和金泽昊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也就不复存在了。但是,我不后悔这么做。
我转头看着金泽昊,他一脸愕然,表情因为我刚刚出乎意料的举动而扭曲着。他呆呆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样。
我抿抿嘴唇,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硬起心肠开口对金泽昊说:“现在我也忘记戴项链了,既然我们都忘了,那么以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吧,再见!”
我说完这些话,不给金泽昊开口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在转身的刹那,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我用手指甲狠狠掐手心,不让自己放声哭出来,不让自己在没有走远的金泽昊面前丢脸。我坐在禁区的一棵大枫树下,不知哭了多久,才渐渐停歇下来。
我丢了一切!
VOL.02
努力调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提早到了学校,以避免遇见金泽昊以及其他喜欢闲言碎语的同学,只想过属于自己的清静生活.
奇怪的是,藤峻哲学张似乎掌握了我的行踪,我才进校门,学长就打我手机了。
“喂,学长,有什么事情吗?”直觉告诉我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犹豫再三,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乐瑶,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很紧急,你赶快到校长办公室来。”藤峻哲学长的话语里充满了焦急,他说完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我愣在原地举着手机发呆。
很紧急的大事…
容不得多想,我赶紧跑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敲门。
“请进。”是校长的声音。
得到校长的允许,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校长办公室是一个弧形的宽大空间,威严的校长坐在正中央的原木办公桌前,一脸凝重;左侧是会客区域,那儿有一整圈皮质沙发,金泽昊和斯若琦坐在左侧。金泽昊一脸阴霾,而斯若琦看到我的到来,脸上隐隐浮出笑容;藤峻哲学长一个坐在右侧,用手撑住头,紧紧皱着眉头不松开。
“人已经到齐了。”校长见我进来,站起身来,手朝会客区域一指,示意我过去,然后校长也迈步往那边走去。我看到金泽昊和斯若琦也在那边,想了一想,觉得如果临阵逃脱肯定会被看不起,所以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紧挨着藤峻哲学长坐下。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裁决一件事情。”坐在正中央的校长望着我和学长说道,“金泽昊和斯若琦两位同学同时提出退学,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意见。”
“别人想退学就让他退啊,为什么叫我来?”突然听到金泽昊和斯若琦要同时退学的消息,我猛地一震,心里极不是滋味,但表面上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般来说退学是私事,但是‘一阶’退学这件事情在我校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会严重影响到我校的声誉和地位,所以…”校长面露尴尬之色,仿佛这一切都是他教导无方所致,“集合所有‘一阶’学生过来商议,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我就不放人。”
“不管怎么样,还是让要退学的同学说下理由吧,乐瑶,你没意见吧?”藤峻哲学长开口说话了,他问我的意见,我也想知道他们的退学理由是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金泽昊同学,你先说说你的退学理由吧!”校长转头看向金泽昊。
“我已经在国外修完了高中课程,我不想浪费时间重复学习。”金泽昊沉声说道,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憔悴。
“国内的课程和国外的是不同的,再说多巩固一下知识也没坏处啊!”校长为了打消金泽昊的退学念头,不遗余力地劝说着。
“不多久就要念大学了,我想在此之前轻松一下。”金泽昊又换了一个理由,他把目光投向斯若琦,“若琦要回巴黎了,我也想去巴黎陪她一阵子。”
斯若琦见金泽昊把目光投向她,也对金泽昊露出了最温柔的笑。但当金泽昊的目光一移开,她的视线就投到了我身上,目光中有着骄傲,有着得意。我努力想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但是很难。
“咳咳,金泽昊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韩乐瑶同学才是你的未婚妻吧?”校长不太能理解我们几个之间的关系,“你回到立嘉就是为了韩乐瑶同学,现在却…”
“校长,别说了。”我和金泽昊同时打断校长的话,之后又都住了口,顿时校长室内尴尬的气氛。
金泽昊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屑和他对视,直接转开了视线。哼,撇下我和斯若琦去巴黎,我宁愿看空气都不要看他。
“斯若琦同学,说说你的退学理由吧!”过了好一会儿,校长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突然提出退学,应该有自己的理由吧?”
“我快要念大学了,家里让我回去熟悉一下家族生意。”斯若琦露出浅笑,落落大方地说,“正巧泽昊也要跟我一起回去,有他的帮助,我会进步得更快的。”
“要退学的同学的理由说完了,不知道两位‘一阶’的同学有什么意见要发表?”校长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擦擦脑门上的汗问我和藤峻哲学长,“我希望你们谨慎地作决定,毕竟这对学校以后的发展有非常大的影响,要三思啊!”
“我以韩乐瑶的意见为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藤峻哲学长耸耸肩膀,一脸无辜地看向我,很明显不想蹚浑水。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也不想发表意见。
“那个,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韩乐瑶同学是金泽昊同学的未婚妻,如果你让他留下,他应该会留下吧!”校长有些不理解地说道。
我还来不及说话,金泽昊就开口了:“现在不管是谁都不能劝我留下,即使是我曾经的未婚妻也是一样。”
金泽昊把“曾经”两个字咬得很冲,这两个字像是两把重锤,狠狠敲击着我早已脆弱不堪的心脏。我痛苦地用手捂住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同意他们退学。”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我狠了狠心,决绝地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韩乐瑶同学…”校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想劝我改变主意。
“既然乐瑶同意他们退学,那我也同意。”还不等校长开口劝我,藤峻哲学长长长叹一口气,也表示同意。
“你们…”校长瞠目结舌,但是终于敌不过我们的坚持,只能喃喃地说,“那,我也只有放行了…”
校长说着就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伏在桌上写着什么东西。
“泽昊,我们什么时候回巴黎呢?”见退学已成定局,斯若琦笑容满面地挽住金泽昊的胳膊,“我们到普罗旺斯去散心好不好?我爷爷最近一直住在南部,他很想我们呢!”
“好啊,反正最近没什么事情,你想去哪儿都可以。”金泽昊也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笑着回应斯若琦的话,“我很久没看到爷爷了,真的很想念他老人家呢!”
他们之间近似打情骂俏的对话让我的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正准备用手捂住耳朵,身边的藤峻哲学长却拉住了我的手。
“乐瑶,这是最后一次了,再忍耐一下吧!”藤峻哲学长凑近我耳边低语道,“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所有的不开心都会过去的。”
真的会过去吗?我很怀疑学长的话,但是,我不开心反倒会让斯若琦更加得意,所以我要坚强起来,不可以让斯若琦更嚣张。
“金泽昊同学、斯若琦同学,你们的退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你们可以随时离开学校。”过了一会儿校长又走了过来,把刚刚伏在桌上写好、并已经盖了章的两张单子分别递给金泽昊和斯若琦。
“谢谢校长!”金泽昊和斯若琦站起来接过单子,转身走出了校长室。
“唉…”校长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韩乐瑶同学,你要振作起来啊!”
我会的,给我一点时间忘记金泽昊,我还会是以前那个单纯快乐的韩乐瑶。
VOL.03
没过多久,立嘉学院高中部三个年级的戏剧班组织了一次远足活动,地点是离学校不远的一座山上。
原本我不想去,一想到上次在海边浅山上的遭遇我就分外伤心,但藤峻哲学长再三保证他一定会保护好我,不让我受一丁点儿伤害。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参加。
三个班加在一起也没超过100人,带队的老师没有怎么约束我们,大家三三两两地并肩走着,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我和藤峻哲学长在一起走着,学长不时说些有趣的笑话给我听,我每次听完都只是笑而不语。
“乐瑶,你等我一下,我去买饮料!”
看到路旁有一个小商店,说得口干舌燥的学长马上提出要去买饮料,我站在路边等他。
“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韩乐瑶啊!”突然一个聒噪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转头一看,原来是花妮和她那群朋友。
斯若琦离开后,花妮开始成为学校的大姐头,说话行事比起以前嚣张了不少。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面对她的搭讪,我选择保持沉默。
“好像自从金泽昊跟斯若琦走了之后,你就变得沉默了啊,被未婚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花妮走到我身边,不管我是否答理她,只管自说自话,“现在若琦和金泽昊在法国过得好幸福啊,我想将来我一定可以收到若琦的喜帖,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哦!”
“花妮同学!”买完饮料的藤峻哲学长从小商店里走出来,冲着花妮微微一笑,“你又不是新娘,这么得意干什么?就算要庆祝,也得等到你收到喜帖之后再说吧
!”
“学长…”
花妮见到学长替我说话,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的。
“上次在酒店我就警告过你,你也答应不再这么嚣张,现在在乐瑶面前逞口舌之快,真不知道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学长的表情依然温和,但是话里已经是暗藏利剑。
“对不起,对不起!”
花妮被学长的话吓住了,她忙不迭地说着对不起,然后转身就往山上跑,她的那些跟班也赶紧离开了。
“我们继续爬山吧!”
不想让花妮影响到我远足的心情,我笑着对学长说道,然后就径自往山上走去。
“好啊!”学长跟在我身后,不放心地叮嘱着我,“以后花妮再敢挑衅你,你就告诉我,我会帮你…”
“没关系啦!”我回头感激地朝学长笑了笑,“我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也不会理会她的那些小伎俩,没有必要为她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让自己不开心。”
“说得也是,她已经被我警告过两次了,应该不敢再针对你了。”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往山上爬,很快就到了山顶。学长把一大块餐巾布铺在草地上,再把带来的食物都放在布上。我则抱膝坐在草地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西方看。
“乐瑶,你在看什么?”
学长忙完之后就坐到了我身边,我们远处的山脚下有一排排整齐的房屋,阳光从我们的身后照过来,给那些房屋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以前金泽昊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我一有空就会往西方看。”我指了指眼前虚无缥缈的远方,“我总觉得即使隔着那些山山水水,我也一定可以看到他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而他,也许像我远眺他一样,正在看着我。”
“你很想他吗?想他的话我可以…”
“不用了。”我知道学长要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看到他,也许只是一种习惯,一种寄托,为我空虚的生活填充一点色彩而已。”
金泽昊在国外念了那么多年书,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像现在这样眺望西方。以前从来不觉得辛苦,但是今天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傻,想着想着,眼泪似乎又要掉下来了。我赶紧转过头去,把泪花抹开,不让它们成为一颗颗的泪珠。
“如果你真的需要做一些事情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好建议。”学长静静地凝视着我,不紧不慢的说,“学校的文化艺术节马上要到了,我们要排一出戏剧,我准备让你当女主角,过几天到社团来看剧本,怎么样?”
“好啊!”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尝试过当女主角的滋味,学长的这个建议非常符合我的心意。
远足结束后,学长坚持要送我回家,原本以为他只送到楼下,爸爸妈妈也不会看到,没想到正好在楼下遇到了刚回家的妈妈。
“乐瑶,回来拉?”妈妈关切地问我,然后视线转移到了学长身上,“这位是…”
“他是学校的一位学长,很照顾我的。”我赶紧带妈妈和藤峻哲学长作介绍,“学长,这是我妈妈。”
“伯母好,我叫藤峻哲,比乐瑶高一年级,也是戏剧班的。”学长对着妈妈露出了灿烂的笑脸,毕恭毕敬地说,“我送乐瑶回家。”
“啊,我听乐瑶提起过你!”妈妈热情地说,“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一起上楼吧,吃完晚餐再走哦!”
我抬头看着学长,学长轻轻摇了摇头,正想拒绝,没想到妈妈一把拉住学长就往楼上走。就这样,学长留在我家吃完晚餐才走。
藤峻哲学长是第二位到我家做客的男生,爸妈像以往招待金泽昊一样热情地招待学长。学长面对爸妈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但良好的家教让他表现得非常得体。
“其实,这个孩子也不错呢!”吃过晚餐后学长就离开了,妈妈一个劲地感慨,“要不是我家乐瑶已经有泽昊这个未婚夫了,倒是可以考虑这个叫藤峻哲的孩子的!”
“妈,你想太多了!”
虽然我和泽昊已经断了联系,但是藤峻哲学长只是学长,我对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想现在这样相处,是最简单,最舒服的了。
VOL.04
过了几天,藤峻哲学长将戏剧社的骨干成员全部召集到排练大厅,把要排练的戏剧的剧本交给我们。我拿到剧本后才发现作者居然是欧诗然,她在这出戏中担当剧本作者和总监的角色。
我大略地翻了一下剧本,戏剧的名字叫<<说出你的爱>>。着出剧的主要内容是,Berry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子,她的青梅竹马的Maple非常优秀,有良好的家世和教养。Maple一直很喜欢Berry,但Berry却总是以为Maple接近她只是为了戏弄她。Maple想和Berry订婚,但在Berry的疑心和爱慕Maple的女生Rose的挑拨下,Berry决心放弃Maple。但当Maple和Rose一起离开后,Berry才发现自己其实是爱Maple的,她对着大湖拼命呼喊,希望能挽回Maple的心,但是一切都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看了这个剧本,我很自然地想起了金泽昊和斯若琦。在想一想他们做过的让我伤心的事情,我原本以为已经什么都不在乎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现在我来分配一下角色,韩乐瑶饰演Berry,我饰演Maple,至于Rose…”身为总导演的藤峻哲学长简略地分配一下角色,然后才说到剧务方面的问题,“韩乐瑶是第一次出演戏剧,又是女主角这么重要的角色,所以她的台词和表演部分由欧诗然进行督导,欧诗然觉得她可以上台表演之后,她在上台表演。”
藤峻哲学长说完就和其他演员去排练了,我则和欧诗然在角落里进行一对一的特训。
“乐瑶,你才上了一个学期不到的戏剧课程,在表演方面肯定还是有所欠缺的,所以,身为你的好友兼Lolita首饰的代言人,我有必要对你进行强化培训。” 欧诗然像是唱诗班的领唱一样高抬着头,脸上挂着得意的神情,对准我扔来一本剧本。
我手忙脚乱地结果剧本,不知道她要玩什么花样。
“我们先来练习念台词,要带有饱满的感情哦!”欧诗然打开她手里的剧本,说道,“现在翻到高潮部分,第12页。”
“哦!”我翻到剧本的第12页,着一页的内容是Berry想Maple表白真心,但是Maple不接受。
“亲爱的Maple,经过了这些日子的折磨,我终于意识到,你对我是多么地重要!”欧诗然深情并茂地念着台词,情真意切地仿佛她真的想追回一个叫Maple的男生的心一样。
“亲爱的Maple…”
我低着头看着剧本,把台词念了一遍,音调平得像白开始一样。
嘴上念着台词,心里却想着金泽昊——如果金泽昊就是Maple,面对我这样的表白,他会不会接受呢?
不过,我应该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以前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机会对他说出真心话,可我总是推脱搪塞,到现在已经是追悔莫及了。
“呃,声音再抑扬顿挫一点就好了!”欧诗然看着正在发呆的我,以为我是不会,于是开口安慰我,“接下句啊——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次,我在也不想失去你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十分沮丧,早知道金泽昊会那么狠心扔下我,跟斯若琦双宿双飞,我就应该好好坐下来和他平心静气地说话,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沮丧得简直想大吼大叫出来!
“即使你拒绝我也没关系,我想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吧?”欧诗然着次懒得纠正我了,直接念到下一句。
我也照样跟着念下一句,不过心不在焉的成分居多。
“我用我的生命来恳求你,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用我的…”我这次干脆连台词都说不清了。
“韩乐瑶,你给我认真一点!”欧诗然终于抓狂了。
“韩乐瑶,你给我认真一点!”于是我学着她抓狂。
砰——
忍无可忍的欧诗然把剧本摔到我头上,然后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很忙的!与其花这么多工夫教你这个笨蛋,还不如趁早了结了你,给人类作贡献!
“咳、咳咳,你要干吗?”
喉咙被掐住,真是太痛苦了,不过这也终于把我从自己的思路里给拔了出来,能够正眼看看欧诗然愤怒到变形的脸孔。
“欧诗然,放开乐瑶!”藤峻哲学长第一发现我的不对劲,他像一阵风一样跑过来,挥开欧诗然的手,把我从她的“魔爪”下解救了出来。
“学长,我不要教乐瑶了拉,她本来就笨,还不认真!”欧诗然委屈地向藤峻哲学长告状,仿佛她才是被害者一样。
其实我也没有很不认真拉,就是在念台词的时候脑海里金泽昊的脸一直晃啊晃的,所以我才没那么专注嘛,金泽昊才是罪魁祸首!
“乐瑶可能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不如我和她对一对台词,让她更快适应吧!”学长捡起打过我脑袋后掉在地上的剧本,他念Maple的台词,我念Berry的台词。说来也奇怪,在学长的帮助下,我居然很快就能投入到角色之中,比起欧诗然那样干巴巴地念台词,效果好了很多。
“Berry,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有想过我吗?”
“当然,Maple,我非常非常地想念你!”面前的藤峻哲学长和脑中的金泽昊渐渐融为一体,我像是真正看到了金泽昊一般,向他尽情说着心中的想法,台词、戏剧根本不能约束我了。
“乐瑶,你做的很好!”两个小时的排练结束后,藤峻哲学长毫不吝啬地夸奖我,“相信按这样的进度下去,我们一定可以在全校同学面前表演一出最精彩的戏剧!”是的,努力地说出我想说的吧,即便金泽昊不在我的身边,我也要好好努力,为自己加油!
VOL.01
经过10天的紧张排练,戏剧社的年度大戏《说出你的爱》作为学校文化艺术节的压轴节目,在立嘉学院剧场隆重上映。
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的我站在后台宽大的全身镜前,用深呼吸来作最后的调整。
“已经准备好了吗?”藤峻哲学长走过来,看到我有点紧张的样子,关切地问。
出演男主角的学长身穿酱紫色西服,打着领结,西服完美的剪裁使他看起来更加高大英俊,还有女生企图拉开帘布到后台来看学长,不过都没有得逞。
“嗯,差不多了!”
虽然是第一次上台演女主角,不过经过这几天学长的帮忙和欧诗然斯巴达式的教育,我已经能够把注意力放在怎么提升演出质量上,而不是浪费时间在“紧张”这种无谓的小事情上面。
“那么,我们准备上场吧!”藤峻哲学长拉着我的手,带我走到舞台边,扶着我的肩膀看外面的主持人报幕。
说不清楚为什么,我觉得今天的学长似乎特别爱腻在我身边,不时做出一些以往绝对不会有的亲昵举动。也许是我多心了。学长说不定是以此掩饰紧张呢,呵呵!
主持人报幕完毕,工作人员把需要的道具运到台上,演员各就各位,《说出你的爱》正式上演。
这出戏剧共分三幕——第一幕是是Berry和Maple在一起的一些温馨场景,偶尔Rose也加入近来;第二幕是Maple想和Berry订婚,却被Rose从中阻拦,让Berry和Maple错过彼此;第三幕是Berry发现了自己的真心,想挽回Maple,但是却为时已晚…
第一幕和第二幕都非常顺利地完结了,我到后台换了衣服,准备上台前无意中一瞥,发现藤峻哲学长急匆匆地从后台的小门往剧场外走去。
男主角怎么可以在戏还没完结的时候离开呢?不过第三幕前面很大一部分都是我的独白,学长也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吧,只要他能赶得上最后的出场就够了!
来不及细想,工作人员已经将道具摆好了,我走上台去,脑海里回忆着剧本上的文字,深情并茂地念出来。
台下的观众座无虚席,他们都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出戏,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剧情发生。
“Maple,回来吧,我真的好想你,我没有办法忘记你!”我靠在道具沙发上失声痛哭,哀求男主角不要离开。
按照剧本上写的,这时Maple应该出现并且严厉拒绝了Berry的要求,和Rose一起离开,但是演出时变化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男主角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上舞台,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用最诚挚的声音说:“Berry,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的眼睛瞪大到极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正抓着我的胳膊、一脸焦急的人——是金泽昊,不是藤峻哲学长!
金泽昊不是在法国吗?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是我的幻觉!
就在我发愣的空当,台下的观众也有人认出了金泽昊,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场面有写不受控制了。
我赶紧回神,看着金泽昊满脸期待我说出的答案的样子,我不自觉地说了两个字:
“当然…”
“你很想我,我也很想你!”听到我的答案,金泽昊的眼里浮起满满的笑意,笑意渐渐矿大开来,他整张脸甚至全身都散发出了兴奋的气息。
金泽昊拉住我的手传来了灼人的热量,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的身体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久违的人站在我面前,而且还是在这样巧合的情况下,忍不住,我的眼眶开始泛红了,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我们就这样在台上久久对望,激动得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