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简直是,太出乎意料了!这个密室是谁修建的啊?这里面的东西又是谁放的呢?不光是宁念之想到了,老爷子一开始脸上闪过喜色之后,现在也变成了凝重了。
“这事儿不能宣扬出去。”老爷子皱眉,转头扫视几个人,家将是可信之人,不用担心。儿媳不用说,说出去对宁家没什么好处,小孩子只要嘱咐好了也行,剩下的两个婆子…
马欣荣忙上前行礼:“父亲放心,这事儿儿媳绝不会让人说出去一个字儿的,今儿就是他们兄妹俩来玩耍,念之不小心撞到脑袋了,所以我才赶紧带人过来看看的。”
原东良有些紧张的拽住妹妹的手,宋兰草趴在地上哆哆嗦嗦,要命哦,马嬷嬷是夫人的陪嫁,夫人自会保住马嬷嬷的,可自己原先不过是个粗使婆子,就在花园里种种花草什么的,今儿也是头一天去姑娘的院子,连点儿事都还没做过呢,这里面,就自己一个是外人!
“娘,张婆子也挺老实的。”倒是宁念之不忍心,仰头看马欣荣:“她还要给我种花呢。”
马欣荣顿了顿说道:“先看看,父亲放心,我必会约束好下面的人的,若是有一言半语传出去,我必定严惩。”
老爷子点点头,正打算出去,看见另一边的书架,就踱过去瞟了两眼,然后,就忍不住震惊了,抬手拿了一本,连着翻开了三四本,猛的合上:“先出去。”
出了门,命人将桃园的门给锁上,换了新锁,钥匙只有老爷子自己有。马欣荣做戏做全套,出了房门就用帕子在宁念之脑袋上缠了一圈,揉揉眼,眼圈就是通红,原东良虽然哭不出来,但绷着一张脸,倒也看不出太大的破绽来。
几个人张扬的回了明心堂,老太太和宁霏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宁霏有些郁闷的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娘你看,宁念之一回来,爹爹就只顾着宁念之了,不就是摔了一下吗?大嫂还非得让人去叫爹爹!难不成爹爹去了,宁念之就不摔跤了吗?”
老太太皱眉,斥了宁霏一句:“你闭嘴!”这话传出去,宁家的闺女别想嫁人了。谁家的媳妇儿遇上点儿事情,不找婆婆却找公爹的?
只是,宁念之摔了脑袋,这事儿已经宣扬开了,她也不好不去看看,正打算起身,就有人通报,说是国公爷过来了,老太太赶紧迎出来:“你怎么过来了?我听说念之那丫头摔了脑袋,正打算去看看呢,可严重?大夫是怎么说的?”
“我也不知道。”老国公含糊的说道,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桃园那边有贼,今儿正好被东良那小子发现,我带人过去看了看,那贼人推了念之一把,念之才摔到脑袋的。”
老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遇上贼人,确实是应该叫老爷子过去看看的。
“我暂且让人锁了桃园,你回头吩咐一下,让人不许往桃园那边去。我明儿带人检查检查,看桃园哪儿能进人。”老爷子放下茶杯,起身:“我有点儿事情,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说完走人,宁霏略有些得意:“我就说,桃园那地方风水不是太好,娘你看,宁念之不过是去里面转转就遇上了贼人,撞了脑袋,这要真住进去,肯定是要大病一场的。”
老太太点点头:“那地方,就是有些邪气,不过,你以后也不要说让宁念之住桃园之类的话了,你爹也不傻,那桃园多少年没住过人,你非得让宁念之住进去,这不是招你爹的恼吗?”
宁霏皱皱鼻子:“我就随便提一提,爹若是不愿意就算了,若是愿意,那不是正好吗?说句话也不费劲儿。”
“你别把别人都当傻子,你大嫂若是个傻的,当年会出京去找你大哥吗?你瞧瞧,这不光是找回了你大哥,还生养了一个儿子,又有跟着你大哥吃苦的经历,你等着看吧,你大哥回来,三五年内,定是不会纳妾找通房,做些让你大嫂生气恼恨的事情来的。”
老太太转转手腕上的镯子:“这么同生共死一场,你大嫂在你大哥心里的地位,也就你爹能比一比了,就算以后纳妾,也是你大嫂说了算的。”
“一开始我还觉得你大嫂是个傻的,却没想到,她倒是个有福气的。”老太太略有些自嘲,马欣荣带着闺女出京那会儿,她暗地里别提多高兴了,长房的人死完了,这整个国公府就都是她们母子三个了。马欣荣若是有脑子,就应该能想到,留在京里,养大了孩子,她是长嫂,将来宁家谁也不敢亏待她的。
可她偏偏想不通要去送命,还要带着闺女一起去,真是全天下都没有比她更傻的人了。却没想到,她居然还是傻人有傻福的。
宁霏略有些不服气,低声嘟囔道:“那也不一定,白水城那边整天风沙大,大嫂只去了五年,整个人就像是老了三四岁,这几年大哥又是忙着打仗,自然是顾不上,等回京,看见更多的美人儿,说不定…”
老太太瞪她一眼:“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这些话是你能说的?不管你大哥将来纳不纳妾,都和你没关系。廖嬷嬷,我记得我这儿还有一支老参?你找出来,我去大房那儿看看。”
“她小孩子家家,那儿能用这个?娘,留着啊,咱们自己炖个汤什么的,也好补补身子。”宁霏不高兴的说道,老太太伸手戳她脑袋:“你怎么就养成了这个小家子气的性子?我也从来没少过你银钱,怎么就看见点儿好东西就不放了?这人参放时间长了,药性也就弱了,咱们这会儿不用,送了人情,将来你大哥大嫂会还回来更好的!”
宁霏虽然还是不高兴,却也没阻止了,跟着老太太去了明心堂。
一听见外面有人喊,宁念之迅速闭眼,手里的点心也被急慌慌的塞到被子里去了,马欣荣心塞的要命,那点心可是油炸的!但这会儿也没空计较了,赶紧将床帘拉下来一点点儿,光线挡住,给原东良使了个眼色,这才起身去迎接。
“娘,小妹,你们过来了。”老太太点点头,直奔床前:“哎呦喂,这大夫是怎么说的?我孙女儿可受苦了,这撞的疼不疼?”
“也没大事儿,大夫说,幸好东良挡了一下,只是撞墙上了,休养几天就好了,让娘担心了,也怪我,刚才竟是忘了让人去给娘说一声。”马欣荣忙说道,宁霏探头看了看:“看着是没什么大问题,大嫂你不用担心了,爹之前还说,念之是咱们家的福星呢,想来念之也是福大命大的,肯定会好起来的。”
马欣荣点点头,又压低了声音:“念之这会儿睡着了,娘,累您担心了,咱们先出去喝口茶?”
老太太将人参塞给马欣荣:“我也就是来看看念之,既然念之没事儿,那我也就不多留了,这眼看要吃晚饭了,你就不用过去了,就在这儿照顾念之吧,这人参,还是你爹早些时候买来给我备着的,你先给念之用着,有什么要用的,就找人问我要。”
刚打算离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既然这两天你要照顾念之,正好你二弟妹那儿账本还没整理妥当,我让她晚两天给你送过来。”
马欣荣嘴角抽了抽,点头:“行,那就多累二弟妹两天了。”算了,地下室那么多银子呢,就让二弟妹再平平帐吧,算是赏她的辛苦钱。
第29章
老爷子出去一晚上没回来,第二天正逢休沐,老爷子临近中午才回来,匆忙的吃了午饭,就让老太太准备了朝服,换了衣服就进宫。
马欣荣得知消息,想了一会儿,叹气:“看来,这金子落不到咱们家了。”
宁念之眨眨眼,一脸懵懂,原东良不在家,她自己也无聊的很,索性去找宁安成,领着小胖子在花园里来回跑。宁宝珠也过来凑热闹,三个小孩儿除了捉迷藏还学会了踢毽子,当然,宁安成是负责捡毽子的。
正玩的开心,就见自家爷爷路过,宁念之率先扑过去:“爷爷爷爷,你去哪儿了?来陪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这是宁震的千金?”镇国公还没说话,忽然旁边一人开口,宁念之这才看见,镇国公左前方,还站着个人,刚才因着方向问题,她竟然没看见。
镇国公恭敬的拱拳:“是,皇上恕罪,臣孙女儿年幼…”
穿着浅蓝色便服的男人摆摆手:“无妨,叫什么来着?”
“回皇上,叫宁念之。”镇国公赶紧说道,冲宁念之使个眼色,然后想起来宁念之年纪小,估计看不懂,就又不动了,宁念之仗着年纪小,偷偷摸摸的打量皇上。
两辈子头一次见皇上啊,活生生的皇上,得赶紧好好看看才行。比起镇国公来,皇上显得更年轻一些,看着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正值壮年,面容带着几分威严,虽说带着些笑容,却自有天仪。
宁念之也不敢多看,乖乖巧巧的站在老国公身边行礼:“给皇上请安。”
“哟,这是教过?”皇上略挑眉,笑着问道,宁安成一向是姐姐做什么他做什么,见姐姐行礼,他跟着一弯腰,好悬没直接栽到地上,幸好宁念之在前面挡着了。
“孩子她娘之前教过一点儿,正好今年五岁,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孩子娘说,要打算请先生,这规矩什么的,就先熟悉熟悉。”镇国公忙解释道,皇上微微点头,看着倒像是挺喜欢宁念之的,招招手,示意宁念之过去,揉揉她脑袋,笑着问道:“念之是吗?听你爷爷说,你们家的藏宝室,是你发现的?”
宁念之也不敢转头看镇国公,思绪飞速的转了转,今儿娘亲得知爷爷出门,就说这宝藏自家藏不住了,爷爷又亲自带了皇上过来,很明显,这一笔财富,大约是要直接给皇上的。
几乎是眨眼间,宁念之就笑嘻嘻的点头了,很是有些得意:“是啊是啊,我听见了风声的,然后让我哥哥带我去找出来的,里面好多好多亮晶晶的金子,还有书,我想拿出来玩儿呢,不过爷爷不让我拿。”
略有些小委屈的说道,皇上忍不住笑:“回头我送你一些好不好?”
宁念之正要欢呼,又赶紧转头看镇国公,镇国公忙推辞:“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皇上不用如此看重。”
皇上摆摆手:“就算是小孩家,也是立功了的,朕一向赏罚分明,这事儿自然是要记上一功的。”说着转头看宁念之:“咱们去看看宝藏?”
宁念之忙点头:“好啊好啊,我给你们带路,我去过呢,不过我没有钥匙,爷爷将门给锁住了,不让人进去。”
镇国公忙将人抱起来:“我带着钥匙呢,你乖点儿才带你去知道吗?”
一行人到了桃园,镇国公开了门,跟着皇上进了藏宝室。当然不止是他们三个进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太监,两个官员,还有好几个侍卫。不用想就知道,在镇国公府门外,定然还有数百数千的侍卫。
也不知道这箱子是在这地底下埋了多少年,反正,上面挺多灰尘的。于是,哪个箱子开过,哪个没有,一目了然的事情。再看看屋子里的脚印,皇上心里也有数了,看来镇国公是真没挪动过这里面的东西。
两个太监在皇上的示意下开了几个箱子,里面露出各种金银珠宝,宁念之倒是挺高兴:“都是我和哥哥找出来的。”
皇上忍不住笑,抬手指了一个箱子:“那这个箱子当做奖励赏赐给你好不好?”
宁念之眨眨眼,没敢说话,老国公忙推辞:“皇上,万万不可,她小孩子家家…”说着,皇上就忍不住笑了:“难道还要朕再说一遍?对了,这女娃的哥哥是谁?”
“是震儿在白水城收养的一个孩子,今年十岁了,兄妹俩一起长大,感情倒是挺好的。”镇国公忙说道:“震儿给取了原东良的名字,现下正在书院念书。”
皇上点点头,又转到书架前去看,镇国公压低了声音:“老臣昨儿翻了两本,瞧着像是账本,没敢仔细看。皇上,若这些都是定亲王留下来的,怕是有些对不上。”
皇上轻笑了一声:“定亲王老谋深算,狡兔三窟,自是不可能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处的。这事儿,你是立了大功了,因着连年打仗,国库已经空了大半,大军归来,论功行赏,又是一大笔钱,正好解了朕的心头之忧。想要什么赏赐,你只管说,朕定不会亏待了你。”
“能为皇上分忧是老臣的荣幸,皇上不用记在心上。”镇国公忙说道:“老臣也不要赏赐,只要皇上记得老臣一片忠心即可。皇上,老臣准备了箱子,这些东西…”
皇上点点头:“回头我派人过来带走,这桃园,可有角门?”
镇国公摇头:“桃园是在内院深处,所以…皇上若是不着急,老臣让人开个角门?”
“那倒不用,就是麻烦了些而已。”皇上摆摆手,转身出门,镇国公忙抱着宁念之跟出去,后面侍卫过来上锁,镇国公顺势将手里的钥匙给了旁边跟着的太监。
出了桃园,就见老太太领着一家子人在门口战战兢兢的等着。皇上略微挑眉,摆摆手:“行了,朕这就回去了,若有什么事儿,朕会派人来找宁公的。”
镇国公忙放下宁念之,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将人送出去了。
等回来,老太太已经带着人到荣华堂等着了。镇国公端着茶杯一饮而尽,伸手抱了宁念之,用胡子扎宁念之的脸颊,笑哈哈的说道:“念之果然是我们家的福星,这次的事儿,办好了,震儿的爵位说不定就要不用降等了。”
镇国公的亲爹是军功起家,本身也没什么靠山。爵位是一代传下去,到宁震这儿,就要开始降了,看在宁震功劳的份儿上,也不会降太多,但能不降就更好啊。
更何况,除了爵位,皇上的印象也是挺重要的。宁家看着是挺风光的,镇国公这爵位,在朝堂上除了亲王皇室,基本上就是一等一的了,但宁家人口稀少,根基浅,往上数三代就是平民百姓了,这爵位就有些像是空中楼阁,一阵风刮过去,说不定就要塌下来了。
而皇上的好印象,皇上的看重,就像是打基。打的牢固了,房子才能日久天长的站在那儿。
“爹,到底是什么事儿?”宁霏十分不解:“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咱们家?而且,这事儿和念之有什么关系?那桃园,之前我娘还说要留给我呢,怎么就是念之的功劳了?”
“这事儿你不用知道。”镇国公伸手摸了摸胡子:“桃园先封起来,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若是靠近,出了事儿,我也不一定能救下你们。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是好事儿就行了。”
说着抱了宁念之起身:“也不用在这儿聚着了,念之这次立了大功,我带她出门转转,给她买点儿好东西做奖赏。”
宁霏不满:“爹!”
镇国公皱了皱眉:“你也不小了,该懂事儿了,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说完就大踏步出门了,剩下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太太先出声了:“老大家的,你不是说,念之在桃园撞了脑袋吗?怎么昨儿刚撞的,今儿就好了?”
马欣荣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孩子家家正是闹腾的时候,她在白水城就养成了那样的性子,吃了饭就出门去玩儿。这一时半会儿的,她自己也没想起来这茬啊。
“撞的不是太厉害,大夫开的药膏也好,只要不是使劲揉,就不会有事儿。”马欣荣忙说道,老太太皱眉,又问道:“桃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爹虽然不让说,但咱们一家人,我们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办错了事儿,惹怒了皇上,到时候吃挂落的可不是光我们几个。”
“娘,我是真不知道,我昨儿正等着弟妹送账册名册过去,忽然张家的就过来说,念之在桃园撞着了脑袋,我就赶紧过去了,并且让张家的给您送信来了,只是,那张家的不过是个粗使婆子,也不懂事儿,半路遇见了父亲,就吧嗒吧嗒的说了,让父亲也跟着着急,急慌慌的去桃园看了,确定念之没事儿,爹爹就走了,我也带着念之回了明心堂,至于桃园发生了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马欣荣是打算装傻到底,反正公爹都说了,这事儿不准说出口,她就当没昨天发生的事情。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将管家权拿过来,桃园的金子已经没了,剩下的家底,也不能全给了二房。
第30章
宁念之被镇国公抱在怀里,好奇的东张西望,小时候的京城,她还真没见过。镇国公府比较大,再加上家里的下人什么的,几乎就是占了一条巷子,出了大门是墙壁,右拐出了巷子,才算是走到大街上。
“咱们先去接你哥哥?”镇国公侧头问道,宁念之忙点头:“好啊好啊,哥哥这会儿也快放学了,咱们先接他回来,晚饭要在外面吃吗?我听爹爹说,京城有个百味居,做的东西特别好吃。”
镇国公点头:“他们家的酱肘子特别出名,不过每天只卖五十份儿,不知道这会儿还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让人定下来,明儿再吃好不好?”
“好,我听爷爷的。”宁念之笑眯眯的点头,本来宁念之就长的好,她是光挑着父母生的好的地方长,比如说,马欣荣的大眼睛,宁震的挺鼻子,虽说被晒的有点儿黑,小孩子这个年纪,本身就是无敌可爱,看的镇国公都忍不住打心底露出笑容,捏捏她小鼻子:“真乖。”
青山书院也不远,爷儿俩走过去也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门口有小厮守着,镇国公过去说要接孩子,那小厮犹豫了一下才进去找,带了原东良过来确定身份,确认是认识的人,这才放行。
宁念之趴在镇国公的肩膀上叽叽喳喳的说话:“咱们去百味居吃饭,吃好吃的,等会儿再去看杂耍,爷爷爷爷,晚上有唱戏的没有?有没有花灯?有没有舞龙或者舞狮的?”
镇国公好耐心,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说着话,就到了百味居,刚到楼下,就听见上面一声喊:“宁老哥,这可真是有缘啊,这是带着孩子们出来走走?”
老爷子抬头看了看,笑着打了个招呼:“赵老弟,没想到你也在。”
进了门,那位赵老爷就扒在栏杆上喊道:“来来来,咱们兄弟好不容易碰见一次,今儿我请客,正好呢,我也没点菜,咱们一起。”
看见跟在老国公后面的原东良,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这小哥儿是…”
“哦,我大孙子,刚跟着他娘从白水城回来,我这不是正好有空吗?就带着他们俩出来转转。”老国公笑着说道,进了门,坐下,将宁念之放在一边,笑眯眯的问道:“要不要喝茶?吃点心吗?”
那赵老爷看着挺稀罕:“没见过你带家里的小姑娘出来,这还是头一次,看你这温柔劲儿,让你那些老部下知道了,还以为要看错人了呢。”
“我孙女儿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儿。”老国公笑眯眯的说道:“你不也很是宠爱你家里的小棉袄吗?”
“那是那是,你看,这可是我闺女亲手做的,顶顶好看。”赵老爷挺得意的拉着自己的荷包让人看,镇国公撇撇嘴:“得意什么呀,我闺女也会,等我宝贝孙女儿长大了,做的会更好看。”
赵大人笑呵呵的点头:“那也得等你孙女儿长大,都好几年了,我这会儿就能用上。来来来,小宝贝儿,和赵爷爷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叫宁念之,今年五岁,再过一个月就六岁了,这是我哥哥,叫原东良,今年十岁了,马上就十一岁了。”因着原东良是狼孩儿,也不知道具体生辰,所以宁震和马欣荣就让他和宁念之同一天过生,兄妹俩做个伴儿,也热闹。
赵老爷有些不太明白,就看老国公,老国公轻咳了一声:“你今儿怎么在这儿?一个人?挺有心情的啊。”
赵老爷摆摆手:“哪儿是我一个人,还有个没来呢,是我大孙子,你不是也见过的吗?我那大孙子,前儿说想吃这儿的酱肘子和烤鸭了,我今儿特意带他过来的,刚才他出门买肉饼去了。”
镇国公又笑着对原东良说道:“这位赵爷爷家里的小哥哥,就比你大一岁,你以后得空了,就来找这位赵哥哥玩儿,他对这京城的各种好吃的,那是如数家珍,跟着他,保准你能吃到全京城最好吃的东西。”
赵老爷子无语:“唉唉唉,你这样说,倒是显得我孙子是个吃货一样,就不能说点儿好的?”
“当然能。”镇国公笑着说道,又对原东良说道:“光会吃那可不行,首先,知道哪儿有好吃的,你得先会打听,自己一个人去打听肯定不行是不是?得会用人,这吃的东西,最是不容易比较了,你喜欢甜的我喜欢辣的还有人喜欢酸的,能找到个平衡,让大家都认可,这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行的,得有实力是不是?”
赵老爷子更是哭笑不得,倒是原东良,很是认真的点头:“爷爷说的对,谢谢爷爷教导。”
“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赵老爷子说道,镇国公点头:“别看这些小事儿,事事有学问,就看你愿不愿意教了,我这大孙子聪明,我自然是要多教导几句的。”
正说着话,赵老爷子的孙子就过来了,拎着一筐子的肉饼,本来兴冲冲的进门要和赵老爷子说话,一眼瞧见宁念之兄妹俩,赶紧做出正经严肃的表情来:“见过宁爷爷,宁爷爷,这是您家的?”
双方一介绍,赵老爷子就摆手:“你先带着弟弟妹妹在一边说话吃肉饼,互相认识认识。”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今儿你进宫了?”
镇国公点点头:“我这大儿子不是快回来了吗?大孙子都十来岁了,我就想着,趁着这机会,将爵位传下去。”
赵老爷子大吃一惊:“这么早?你身体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早…”
镇国公摇摇头:“哪儿早了,前几年大病一场,我这身体就有些撑不住了,要不是担心宁震,我早就回家休养去了,这宁震眼下也回来了,也立功了,想来是能撑起宁家了,我自是放心的将宁家交给他了,至于我,含饴弄孙,这日子能过的不逍遥?”
赵老爷子有些含酸:“也就你舍得了,说起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是还在,你家里老二好歹能多享福几年,你这若是将爵位让出去,你老二家的可就不能和现在比了,再者,你不还有个闺女的吗?这镇国公的嫡女,掌上明珠,可比镇国公的妹妹名头好听,你不为他们兄妹打算打算?”
镇国公皱眉:“我现在将爵位给出去了,看我面子,老大也不会太过分,再者,我活着,就能给老二谋一条路。但我若是一味护着老二,宁震心里能高兴?等我百年了,宁震还会愿意看顾老二家的?”
和短暂比起来,自然是长长久久更让人放心。再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己若是辞了,老二家的也能长进点儿,长长心,自己若是一直护着,老二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独立起来?
还有宁霏,若是冲着国公嫡女的名头来求娶,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不过,这话也没必要对人详细说,镇国公转头就换了话题:“就别说我了,这事儿呢,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就等老大回来了。倒是你,家里的事情如何了?”
赵老爷子叹口气:“一言难尽,还是那句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受苦我都心疼。”
镇国公忍不住摇头:“你越是这样,事情才越是难办。”本身老大是承爵的,你却偏心老二,寒了老大的心,养大了老二的心,这家里不闹才怪呢。
宁念之在心里回想,姓赵的,家世和自己差不多的,难不成是赵侯爷一家?要真是他们家的话,可真是巧了,上辈子,老太太就好像要将自己许给赵家来着。
赵家的嫡长子,据说也是承爵的,难不成是眼前这个小胖墩?想着,宁念之就忍不住眼神诡异的打量了一番,真是小胖墩啊,比自家哥哥大一岁,还没自家哥哥个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