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维想着,就往地上贴了一张聚阴符,既然是怕火,那也应该是怕光的吧?怕光怕火,那会不会就喜欢阴气呢?可等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反应,夏维维只好另外想办法。
“将这个吃下去。”眼看有医生已经倒在地上了,夏维维就豁出去了,将自己研制的明光符给拿出来,直接塞到医生的嘴里。明光符用的是她的灵气,点燃之后没有太高的温度,也不会点燃别的东西,她已经试验过了。
这会儿,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却没想到,那医生将符纸吃掉之后,忽然一张嘴,吐出来许多黑色的虫子来。夏维维赶紧的烈火符给贴上去,那些虫子在火光中唧唧叫唤着变成了飞灰了。
有效果就好,剩下的几张明光符,她全给屋子里的人塞下去了。眼看烈火符不够用了,她索性就用了引雷符。原以为引雷符的效果是不如烈火符的,但没想到,雷霆一炸开就是大片,然后那些虫子就全部翻肚子变成死的了。
没变成飞灰,但确实是死了不再动弹了。
斩草要除根,夏维维直接将引雷符贴在了床上的那人身上。雷霆下来,连那中年男人身下的病床都变成了黑漆漆的。当然,引雷符引来的雷霆,除了对有生命的物体以及阴邪之物,像是活人,鬼魂尸体之类的,对其他的东西是没伤害的,所以就算是变成了黑漆漆的,回头给打磨一下,照旧还是能用的。
“你这是什么东西?”好一会儿,屋子里的虫子终于被消灭干净了,那头一个缓过来的医生才疑惑的看夏维维:“刚才的那些虫子,又都是什么东西?”
“我给你们吃下去的是符纸,你要是想对革委会举报呢,就尽管去,反正你们现在也没证据了。”夏维维浑不在意的说道:“至于这虫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就是逛街的时候看见有人摔倒了,所以帮忙送到医院来,没想到这人居然是虫子做成的,倒是你,我还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将人给变成虫子的?”
说着忽然笑了一下:“你要是革委会举报我呢,说不定还是你们自己说不清楚呢,毕竟,谁都能看见我送过来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一转眼,到了你们手里,就全变成了虫子了,现在好了,我看你们上哪儿去找一个人回来。”
“不是我们将人变成虫子的。”医生脸色也有些不好,他大约是也想到了下面的处理,对外应该怎么说呢?
“你们将人送进来,五窍流血,我们就觉得,是脑袋里面的问题,就想先给脑袋拍个片子,没想到啊,但他是昏迷的,只能是我们自己亲自去动一下那脑袋,没想到,就只碰了一下,那脑袋就炸开了,里面爬出来的全都是黑色的虫子,我们所有人都吓着了,就只有一个小护士,她正站在门口那边准备做手术要用的器械,所以最后也只有她跑出去了。”
医生很无奈,停顿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天师?”
夏维维没出声,绕着病床转两圈,既然被碰一下脑袋就炸开了,那之前,她把脉的时候觉得这人是死的,也没把错?体温心跳什么的,都是这虫子在捣鬼吧?
那这些虫子,又是什么东西?能控制人…或者是尸体?还能假冒体温,制造心跳,这能耐有点儿大哦。
“嗯,要是有革委会的人来问,我就不是天师了。”夏维维说道,那医生抽了抽嘴角,又往夏维维这边走了两步:“你之前让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哦,是符纸,你也知道,咱们国人嘛,以前迷信,喝点儿符纸水香灰水什么的,能治病,我这个就是这样,让你吃点儿符纸,还省的喝水了。”
有个小护士大概觉得有点儿恶心,忍不住呕了两声,夏维维挑眉:“你觉得这符纸吃着恶心?那要不然你将符纸给吐出来,我将这虫子重新给你喂下去,你看,你还占便宜了呢,现在虫子是死的了,刚才还是活着的呢。”
那小护士脸色煞白,神色略带几分恐惧:“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维维一摆手:“一张符纸二十块钱,烈火符我就不问你们要了,但是你们一人吃掉的那一张都要给,明白吗?”
“你这是趁火打劫!”有一个年轻男人跳出来指责,夏维维挑眉:“你要是不怕我半夜让什么东西去找你报仇,你就尽管说吧。”
“记得回头别去革委会啊,我既然能杀掉这些虫子,说不定也能复活一两个吧?”夏维维笑眯眯的伸手:“都赶紧的给吧,一会儿就该有人过来了。”
大家心里都害怕,尤其是夏维维还说她能复活一两个,就看刚才她放火的架势,谁也不敢斩钉截铁的说她复活不了啊,所以,还是都乖乖的给钱了,哪怕这价钱不便宜。
总共三个大夫五个护士,一转眼,夏维维就赚了一百多。她喜滋滋的将钱塞到口袋里,然后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了。
从事情发生到她消灭所有的虫子,大概是五分钟的时间,外面的人已经将急救室的房门给撞开了。这效率,已经很不错了,领头的是院长,夏维维入职的时候见过的。
“怎么回事儿?”他一进门就问道,夏维维蹲下身子捏了几个虫子的尸体装起来,她打算好好的研究研究,这应该算是蛊虫的一部分吧?她那小师妹,苗什么什么的,好像是在省城的监狱里关着的吧?回头她应该探探监吧?
有医生上前将事情说了一遍儿,夏维维正好趁此机会溜走,就见那院长一转头,伸手抓了夏维维的衣袖:“小夏大夫请等等,这次的事情,要多亏你帮忙了,谢谢。”
说着就是一鞠躬,那态度,比之前那几个医生和护士们的好多了。明明是夏维维救了他们,他们问话的态度,却带着几分质疑和恶心,让夏维维很是不满,所以才会算了符纸的钱。
“院长客气了,都是人命,我不会不管的。”夏维维笑着说道,院长现在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上面会将夏维维安排到医院来了,这样的人才,上面肯定是不能放在太远的地方的。
“我还要去问问派出所那边的情况,就不多留了,院长你忙。”夏维维摆摆手,也不多停留,转身出了急救室。然后就撞上了气喘吁吁的谢秋云,她手里还拽着一个长长的塑料水管,水管里这会儿还有水冒出来。
看见夏维维,她才呆了一下:“你没事儿了?”
然后才激动起来,顺手将水管扔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夏维维的胳膊:“你真的没事儿?太好了,吓死我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眼圈都红起来了,夏维维赶紧安慰道:“我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拽这水管干啥?”
“啊,水管!”谢秋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又将水管捡起来:“我想着用水将那些虫子给冲走呢,现在还得去将水管还回去,你没事儿就好了,哎,那些虫子呢?”
“都死了,医生想到的好办法,将床单什么的都点燃了,然后将虫子都给烧死了。”夏维维笑着说道,谢秋云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好办法呢?虫子肯定是怕火的啊,我真是太笨了,要不然我就能早点儿回来找你了。”
“没事儿,你回来的也不算晚。”夏维维笑眯眯的,她决定,从现在起,谢秋云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虽然虫子没有爬到谢秋云身上,但她也受了惊吓,夏维维劝着她赶紧的回宿舍去休息了。然后,她就找了附近的邮局,先给王国栋打了电话。
她想到派出所去问一下情况,可她现在的身份,人家也不可能告诉她啊,所以还得借助部队那边。
“所以你觉得这次的事情不太正常?”很快王国栋就亲自过来了,夏维维点点头:“正常谁见过这么的虫子从人的身体里面跑出来的?就算是寄生虫,也不可能是一眨眼就变成大的,绿豆大小呢,你见过这么大的寄生虫吗?”
“我现在想知道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这男人的具体身份,第二就是那女人的来历身份。”夏维维说道,这两个都不是她自己能调查出来的,另外就是事情发生的时候,这男人身边,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
她自己肯定是不能出面去审问国营饭店那边了,也就只能是借助派出所的力量了。
“走吧,我带你去问问。”王国栋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夏维维有些不解:“就这样直接过去啊?部队和派出所,是两个系统吧?”
“你放心吧,我这边有文件。”王国栋说道,他在电话里听了夏维维的讲述就知道事情有点儿不太对了,在赶过来之前,就先找了徐首长,然后徐首长给了这个文件。
整个案子,现在已经是移交给部队这边了。派出所那边协助调查,有需要的时候直接去问就行了。
夏维维不知道还有这个操作,稍微吃惊了一下,就赶紧的跟着王国栋往派出所那边去了。王国栋顺便轻描淡写的扔下另一个□□:“徐首长考虑过了,现在打算给你一个正经的身份。”
夏维维眨眨眼,有些没听明白,她现在又不是黑户,要什么正经的身份?
“从今天开始,你隶属于715部队,直接听命于我。”王国栋说道,夏维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一个女兵了?”
“不是,是编外人员,也就是有这个身份,但并不是军人,有需要的时候会调用你。”王国栋说道,夏维维还是有些不太明白:“领工资吗?编外是正式的还是不正式的?我以后都要听你的吗?”
“不是,只是你的档案在715,也就是说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就可以直接用这个身份来调查资料了,并不用再找我或者徐首长出面了。没有工资,不是正式工,连临时工都算不上,就只是档案在,明白吗?”
王国栋耐心的解释道,夏维维撇撇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挂个名字而已。
两个人到了派出所,王国栋展示了他的军官证,顺便将徐首长盖章的文件递给对方,整个案子,现在就是挪到了部队这边,派出所这边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我们要见见那个女人。”王国栋交接完毕,转头看夏维维,夏维维就直接说道,对面的公安一点头,带着他们往审讯室去了。医院那边已经将人死了的消息送过来了,虽然是说的比较含糊,但毕竟是牵扯到命案了,所以那女人是一直被关着的。
听见有开门声,那女人的身体一哆嗦,赶紧的抱着肩膀往墙角挪了挪。夏维维上辈子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所以她从没见过审讯室,但她也确定,现下的审讯室,是要简陋许多的。
就一张桌子,两面放了两个凳子。
夏维维去将另一张凳子直接拽过来,和王国栋分别做下,然后敲了敲桌子:“我想你也知道了,那个男人被送到医院之后就死了,你要是不想被枪毙,就最好是知道什么说什么。”
“不是我杀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儿,我就是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那么没用,就那么样摔倒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和我没关系。”女人蹲在墙角使劲的摇头,夏维维都怀疑她能将自己的脑袋给摇下来。
“是不是你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先老老实实的将你们两个的关系说明白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和那男人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在饭店见面?再次之前,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见面之后,你为什么要推他?在你推他之前,有没有别人碰他?”
夏维维一连声的问出来,王国栋在桌子下面摸出来一个本本,上面已经记录了一些东西,性别姓名年龄住址之类的。
夏维维瞄了一下,棉纺织三厂的女工,刘玲玲,二十岁。
“我们是在相亲,我家里兄弟多,所以我爸妈要的彩礼多,没人敢上门,就这个,说能给两百块钱的彩礼…”那女人好一会儿才提心吊胆的说道,太惊慌了,也没看见夏维维听见两百块的时候忍不住微微张大了的嘴。
两百块啊,夏明明结婚的时候,连二十块的彩礼都没有呢。
这个两百块,放在后世几乎和二十万没什么差别了。嗯,想想后世的房价,好像这二十万也不算是很多啊。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约在国营饭店吃饭,我看他年纪有些大了,就不是很高兴,吃饭的时候就特意点了些贵的,还多点了些,后来结账的时候没吃完,他就有些不高兴,我们在门口争吵了两句,我就伸手推了他一下,我没想到啊,我不知道他居然被推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了,我根本不知道他那么较弱,不是我的事儿,真的不是我的事儿啊。”
那女人扑过来,张着两个手让夏维维看:“我就是普通的女孩子,我的力气没有那么大,真的,你们看,你们看…”她在周围找了一圈,然后伸手去推那桌子:“我连桌子推不动的,真的不是我,和我没关系…”
“那你们吃饭的时候,以及吃完饭,都有过交谈?你们说了些什么?”夏维维问道,女人犹豫了一下才开始重复 ,只听这几句话,是完全发现不了那男人有什么问题的。而且,刘玲玲也说了 ,那男人当时说话的表情也是很正常的,看见漂亮女孩子的高兴,浪费粮食时候的不高兴,付账时候的皱眉,五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个就奇怪了啊,那男人的脑袋那时候要都是被虫子给占领了的话,应该是做不出那样逼真的表情的吧?也说不定,人刚死的时候,只要维持着身体额温度,好像五官肢体什么的,就都是灵活的。
再说,那虫子也不算太大,扭曲个五官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从这女人这里,夏维维并没有得出太多的信息,所以她带着王国栋,又往那男人的家里找去。中年男人是钢铁厂的一个小主任,叫徐鹏,前头娶过媳妇儿,但难产死了,留下了个小女孩儿,今年五六岁,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大约也是为了方便这男的续娶。
夏维维和王国栋刚到胡同口,就听见里面有哭喊声:“我们好好的人送到医院就没了,结果你们说人是自己烧没了的?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我们一家子都是傻子?是不是你们医院出问题了,将人给我们治死了,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你们是不是怕我们发现问题?”
“对,肯定就是这样,你怕我们发现问题,所以你们将尸体给藏起来了,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孩子,死的冤枉,居然连尸体都保不住,娘对不起你啊,娘今天没跟着你,居然让这些丧良心的将你的尸体给烧没了…”
妇人在里面哭的惨烈,这可不是提倡火化的后世。这么说吧,现在的破四旧,和以后的相信科学不迷信,这是两个概念。现在的破四旧针对的就是这些有老旧顽固封建思想的人,他们年纪大了,不愿意接受新科学,所以上面才要强硬的破四旧。
所以在这样的人群里,是绝对不许尸体出现问题的,他们绝不允许自己亲人的尸体被火化掉再也看不到。
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个小女孩儿的哭声,夏维维还没想到这会儿应不应该进去呢,就听见里面有个男人的声音喊道:“妈的,欺人太甚!将我儿子治死了就算了,连尸体你们都偷偷的烧掉了,我不打死你们我今天就不姓徐了!”
“给我打死这群畜生!”有人跟着吆喝道,然后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到一分钟,夏维维就看见有几个年轻男人往胡同口窜过来。
夏维维赶紧拉着王国栋躲开了一些,等那些人窜出去,这才又正面面对胡同里的人:“公安查案,你们要是再追过去,那可就是聚众斗殴了,要被抓起来的!”
王国栋身上还穿着军装,夏维维手里拿着的是在派出所借来的公安帽子。就是为了方便问话,向徐家人证明自己的身份的。没想到提前用上了。
那几个拿着棍棒的人看了看王国栋,又看了看夏维维手里的帽子,就都顿住了,然后徐鹏的妈妈就冲上来了:“你们是公安?那你们是不是来查案子的?我儿子是不是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你们能找到凶手吗?你们可一定要替我儿子伸冤啊,他一辈子老老实实,啥坏事儿都没干过,这老天爷不长眼啊…”
说着就又开始嚎哭,夏维维忙打断:“我们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事情,你儿子真不是医院害死的,是半路就已经死掉了,所以我们来问问,徐鹏平日里,可有和什么人家结仇。”
不等徐鹏的家人说话,夏维维就又说道:“咱们要不要到你们家去说这事儿?”万一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这儿这么的围观邻居呢。


第117章
徐鹏的父母对视了一眼,徐母就哭啼啼的扑过来了:“你们是公安, 那你们肯定知道我儿子是被人害死的对不对?凶手是谁?是刘家那死丫头, 还是医院那些什么都不会的瘪三?你们可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凶手, 我儿子死的冤枉啊, 他什么坏事儿都没做过,他一辈子老老实实, 本本分分, 每天上班回来就是休息,休息一晚上重新去上班, 厂里去年还评了他最勤快的奖呢。”
徐父伸手拽了一下徐母, 但也是眼睛红通通,伸手示意了一下:“公安同志进来说话吧, 你们问什么,我们只要是知道的,肯定就不会隐瞒,你们到时候可要帮我们找到凶手才行。”
夏维维和王国栋跟着进去, 两个人在小桌子旁边坐下,夏维维不引人注意的摆摆手,示意郭大爷他们分散开去找,看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徐父和徐母倒了茶水过来,然后就开始絮絮叨叨的的说, 从徐鹏小时候上学念书成绩很好,一直说到工作之后表现很优秀,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从临时工转成正式工了。
他们家有两个儿子, 两个女儿,现在徐父徐母的工作都已经交给儿女了。但他们夫妻两个只有两个工作,所以徐鹏的,是自己找的,正好那时候他高中毕业,有个文凭,在省城找到了工作,也就不用下乡了。
这十多年过来,结婚生孩子,一步步的,走的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夏维维本来是觉得徐父和徐母说的有些拖拖拉拉的,她有点儿不太想听徐鹏在工作的时候都做了多少好事儿。但关键是,这个事情,她没有多少头绪,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问重点,又怕错过了徐父和徐母说话时候带出来的重点,就只好强忍着无奈坐在一边听着。
然后,郭大爷就回来了:“他们屋子里有个很奇怪的东西,黑罐子,里面的味道,像是那虫子的味道。”
夏维维立马来了精神,打断了徐父的话:“徐鹏是中了一种毒死掉的,这种毒呢,是慢性的,也就是说,在家里的时候表现是好好的,但出门可能吃多了肉或者喝酒之类的,就会引发这种毒性,现在我们要查问的就是徐鹏这段时间,有没有往家里呆比较奇怪的东西。”
徐父愣了一下,摇头:“我们家徐鹏,从小就是读红宝书长大的,他从来不肯占别人的便宜的,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带什么东西回来呢?没有的事儿,而且,公安同志,你们真的没弄错,我儿子真是中毒死的?这世上还有什么奇怪的要命的东西,是不能吃肉或者喝酒的。”
“确实是中毒,不能喝酒或者吃肉的药多了去了,就像是有一种消炎药,里面含有甲硝唑,或者呋喃妥因,喝酒就会出事儿,严重了就是死人,连治病的药都会这样,就更不用说害人的那东西了,你们家里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若不是他拿了别人的,那就是你们家自己有的?或者别人送来的?应该是最近多的。”
只徐鹏一个人出事儿,想必这东西,是徐鹏一个人用的,或者拿回来的,徐家人暂时没发现,或者他们接触的没有那么频繁。
徐父正想说什么,就见徐母悄悄的碰了碰他,徐父有些不解,转头看徐母,徐母压低了声音:“你忘记了,上个月,小鹏往家里拿了一个罐子,里面装的是酒水。”
“什么酒水?能不能拿出来我们看看?”夏维维连忙问道,徐母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压低了声音说话还能让人听见,但既然人家已经听见了,还问出来了,徐母就不好装没有这事儿了,起身到内室,很快就抱着一个黑罐子出来了。
“就是这个,他说是有人送他的,里面就是一坛子酒。”徐母说道,这年头酒水是一种比点心还珍贵的东西,一般人家不能私自做,供销社卖的也少,所以这东西很值钱。
“他说是里面放了壮阳的东西,所以我们老人就不能喝。”徐母脸上的尴尬简直要漏出来了,夏维维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徐父轻咳了一声:“他们钢铁厂,干活儿重,小鹏小小年纪就有些身体虚,他自己又没个儿子,所以…”
难免想走个偏门,就不知道从哪儿弄这一坛酒。
夏维维问道:“能打开看看吗?”
徐父忙点头,要是儿子真是中毒死的,那只有这一样,是只有他碰过,全家没别人碰过的了,万一真是有毒的,这东西可不能放在家里。
夏维维伸手捏着上面的盖子,伸手拽开。然后里面就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忽然有无数个小虫子从里面爬出来,徐父和徐母惊呆了,受到惊吓之后连喊都喊不出来了,但眼看虫子落到地上,就快要爬到他们身上去了,这两个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一张嘴就要大喊。
夏维维反应更快,先是一张隔音符扔出来,然后就是烈火符。幸好她之前觉得徐鹏家里也应该有点儿线索,所以来之前又和王国栋回宿舍拿了一些烈火符,要不然就不够用了。
烈火符扔在地上,又赶紧的拿出一张引雷符直接塞在酒坛子里,然后迅速将盖子给盖上。用灵力裹着那酒坛子,因为符纸上的灵力也是出自于夏维维,所以那引雷符就只在夏维维的灵力之内爆炸开了。
砰砰的两声闷响,就像是这里面有个什么东西在往外面咂一样。
地上的虫子很快就被烈火符给烧干净了,夏维维转头看那夫妻俩:“看见了吧,你们的儿子就是这样没的,所以以后可别去找医院的麻烦了,人家医院也不知道会出这事儿。”
中年丧子确实是挺让人同情的,但是夏维维又不好将这黑锅让医院背着。不说明白了,让医院去哪儿给他们找个徐鹏的尸体出来?到时候这事儿总得是要有个说法的,正好,他们看见了,那也就省了后面编瞎话的功夫了。
徐母愣了一下,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那声音,震耳欲聋啊。夏维维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连徐父都开始擦眼泪了,他之前虽然悲痛,但在外人面前,总算还没有太失态。
可现在,儿子不光是尸骨无存了啊,还被虫子给吃掉了啊,这生前,还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样的苦啊。
“我的儿啊,我心疼死了,我心疼啊。”徐母拍着心口,一声接一声的说道。其实上辈子夏维维看电视的时候,看见哭灵的人跟唱戏一样,哭一声唱一句,总觉得很奇怪。可现在,莫名的,她就有些理解徐母的做法了。
因为太痛了,心里憋不住了,所以总要有个宣泄的渠道,说出来,就好像是将心里的悲痛给倒出来了一些一样。
要不然怎么人情绪变化大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大喊大叫呢?一样的道理,就是一种宣泄。
“我疼啊,我太疼了,我的儿啊,小鹏啊,你怎么就丢下你爹娘了呢?”徐母握拳,一下一下的砸在心口上,徐父也忍不住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夫妻俩的悲痛就让王国栋和夏维维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开口了。
还是徐父先收拾好了感情,抬头看夏维维:“你们说,就是这东西,害死了我儿子。”
“对,你们要是想给徐鹏报仇的话,就先告诉我们这东西,徐鹏是从哪儿弄来的,仔细想,一点点儿的想,看徐鹏说没说过和这个黑罐子有关的事情。”夏维维忙点头,徐父皱眉苦思,徐母也慢慢收了哭声。
儿子已经死了,她就是哭的再大声,儿子也是听不见了,还不如将这力气省下来,将杀害儿子的凶手给找出来呢。
“我想起来了,他拿回来这东西的时候,特别的高兴,说没想到那一家子还留着这样的宝贝,也是他运气好得到了,要不然落到别人手里就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