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是不会说什么的,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在想什么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舒绿,却在私下里促狭地对展眉说:“你确定你的好基友对你没有‘那个意思’吗?看他对你多热情啊,果真是兄弟般的友谊。”
展眉对于妹妹总爱展开这方面的联想已经彻底无语了,他只是无奈地说:“请问你脑子里能有点正常的思想吗?”
“我一直很正常。”舒绿对于哥哥说自己“不正常”很气愤。
“…”展眉再次翻了翻白眼。
于是大家结伴上京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等牧若飞办事的那两天,魏盛和梁总管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生怕展眉又惹出什么事来。结果展眉却只关在客房里读书,十足的好书生模样。魏盛见他读书那个认真劲儿,真的很难把他和前几天那个随随便便就杀得十几个大汉血流满地的模样联想起来。
这个少年的身体里到底住了一个什么样的灵魂呢,魏盛疑惑了。
舒绿更是乖巧,每天除了在屋里和两个丫鬟一起品香调香,啥事也不干。万里也宅起来了,跟崔府的人要了几刀好纸,画了许多详解穴位图,准备都送给舒绿用。
三日后,牧若飞的事情都办完了。笑容满面的崔贯之恭恭敬敬地把这一堆大神们送到码头。他心情能不好么?随着朱荣被拿下,他在本省内的许多举措都可以大大铺开了,好日子就快来啦。
平望城灰色的码头在舒绿的视线中逐渐变淡。她转过身看向江面的另一边,那是京城的方向。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要踏入这座完全陌生的京都了…
“老站在甲板上做什么,风很大。”
沉思间,她听见牧若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侧过头看着牧若飞慢慢踱步走到自己身边,突然轻轻笑了。
“你笑什么?”牧若飞见舒绿笑了起来,突然有些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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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一女两男
(4月2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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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
牧若飞眼中微带窘色,故意把脸扭开不看舒绿。
舒绿嬉笑依旧,说:“世子,我发现我得仰着头看你了呢。”
“是吗?”
牧若飞一喜,嗖地把头又转了回来,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得意。“那是你太矮了。”
这人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舒绿知道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也不和他计较。反而牧若飞却有些后悔说这句话了,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得偷瞄了舒绿一眼。看她并无愠色,才松了一口气。
过后他又生起自己的气来。喂,你那么小心翼翼干嘛,真是婆婆妈妈
刚才看她自己带着个丫鬟站在这儿,他鬼使神差就跑过来和她说话了。其实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就是觉得想和她说几句。随便说什么都行。
能够随便说闲话的朋友,对牧若飞来说其实真的不多。
前几天尽管大家都在崔府住着,却没什么说话的机会。想起来,这还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单独站在一块儿说话。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突然一声狗吠,他的爱犬飞虎从甲板的另一头欢快地跑了过来。
“哇。”
舒绿惊讶地轻呼一声,看着飞虎屁颠屁颠地跑到牧若飞脚边,用它的大脑袋拱着牧若飞的靴子,脸上满是惊叹之色。
“汪汪汪”
飞虎也认出了舒绿的味道,很是友善地冲她打招呼。只不过在舒绿身后的巧英看来,这头仿佛小老虎一般巨大的黑狗实在太吓人了天哪,小姐咱们快回房去吧…
舒绿刚第一次见到飞虎的时候也挺害怕的。不过多接触了几次以后,发现这头看似凶恶的黑狗其实特别温驯,对熟悉的人乖巧得不得了。
“飞虎你好啊。”她对飞虎笑了笑,飞虎接收到她的善意,尾巴翘得更厉害了,撅着大屁股一摇一摇的。
牧若飞见舒绿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畏惧飞虎,而是对飞虎笑眯眯的,心里舒坦得不得了。
飞虎是他从小就养在身边的爱犬,一直陪着他长大。他有时候恶意地想,比起府里那些货色…飞虎更像他的弟弟呢。起码飞虎对他是全心的依赖与忠诚。
身为世子,他不能随便跟人说心事,便养成了抱着飞虎东拉西扯的习惯。虽然飞虎这家伙经常会难以忍受他的唠叨,以吐他一脸狗口水为乐,但他还是很喜欢和飞虎在一起。
看到舒绿也喜欢他的飞虎,牧若飞心情奇佳。
舒绿的眼睛在飞虎和牧若飞之间溜来溜去,情不自禁又抿嘴笑了起来。好吧她知道自己不该偷笑,可是真的很喜感啊…
这世子爷是把自己身上的肉弄到狗狗身上去了么?她记得几个月前飞虎还没这么胖啊看那肚子上的肉,都快坠到地面上去了有没有还有那三下巴是怎么回事?原来也是一条有型有格的猛犬,毁了毁了…
“世子,你每天拿什么喂飞虎啊?”
牧若飞知道舒绿在笑什么。他“哼”了一声说:“喂狗这种小事,何须本世子亲自动手,我怎么知道下人给它吃什么。怎么,有问题么?”
“没问题啊。它的伙食真好,令人羡慕啊。”
舒绿觉得这一人一狗站在一起真的很好玩啊。初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这俩是“纨绔子弟与恶犬”的经典搭配,但如今再见到同样的情景,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甲板的另一边,万里远远看着俩人站在一处时而说话,时而低下头逗狗的场景,眼里的神色略有些复杂。
他们两个的关系居然还挺亲近啊。看这两个十多岁的少年男女在一处说笑着,再加上一头在两人间滚来滚去的胖狗…这场面…嗯,是可以称之为温馨的吧。
只不过这场面落在万里眼中,却带着微妙的不爽啊。
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久之后,感到不爽的人就从万里变成了了牧若飞。
“那个叫万里的家伙和你们很熟吗?”
牧若飞和展眉一起吃饭的时候,闷闷不乐地问起这事来。
“还好。”
如果是在“古州事件”之前,展眉会说“不熟”。但经过一次并肩作战,展眉对万里在心理上亲近了不少、
牧若飞对展眉的行事风格也有所了解,知道他这么回答,那就是说万里和他们兄妹的关系真是不错了。
“不是说这回在路上才认识的么。”他的语气更加不好,用力地咀嚼着嘴里的菜,好像将那菜当成了万里似的。
展眉知道牧若飞不容易和人亲近,但万里有什么地方招惹到牧若飞了么?
“你妹妹怎么又想起学医来了。”
牧若飞又问。
嗯?
有意思了…展眉放下手里的碗筷,慢条斯理地用巾子抹了抹嘴,抬眼看了看牧若飞。
难不成牧若飞是在为舒绿每天跟着万里学医而感到不快?
“她本来就跟着祖父学过一些,正好少远哥是药王弟子,专精此道,就向他多多讨教。”
“哦。”
牧若飞也一扔手里的筷子,停止进食。小厮忙给他们换上热茶,牧若飞拿过茶来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依然郁闷不已。
展眉摸了摸下巴,无声地笑了。
啊,自家妹妹的魅力还真大啊。
在江城的时候就有欧阳润知和夏涵两个家伙暗恋她,没想到这小世子竟然也有类似的倾向…
展眉根本就没考虑过欧阳润知,至于夏涵,也还在他的考察期中。但牧若飞…展眉还真不能把他与那两个小子一般看待。
牧若飞不是一个人,他身后可是一整个临川王府。展眉在思想上是个完全的成年人了,考虑问题当然要从全局来看待。
他和牧若飞关系不错是一回事,但扯到妹妹的终身上,展眉可不会含糊。
而且,这年月婚姻的事情,根本就不能由本人来做主。就算牧若飞对舒绿有好感,他家里是怎么打算的呢?
这其中牵涉到的问题太复杂了。展眉一转眼间就想到了许多事情,并且做出了决定。
不管牧若飞是不是真对妹妹有超乎一般的好感,他都不能让这两人有单独接触的机会。舒绿那边他是不担心的,妹妹有分寸的很,而且也未必会看上这小世子。
问题还是在牧若飞身上。要是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展眉倒不是怕牧若飞对舒绿做出什么禽兽之事,但在这个拉拉衣袖都算大事的社会环境下,他可不想妹妹的名声染上什么污点。
从根本上来说,展眉对舒绿的终身幸福,比自己的婚事还紧张好多倍。
牧若飞如果知道自己无意间的吐槽,让展眉下了把他和舒绿隔绝起来的决心,估计能郁闷得呕血。
他真是不爽啊不爽啊,看到展眉舒绿和万里三人每天在屋里学医,学得不亦乐乎,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那个叫万里的老男人——好吧对于还不够十五岁的牧若飞来说,二十四岁绝对是老男人了——看起来就很像个花花公子,舒绿别被他哄去了才好
于是,为了避免自己被活活郁闷死,牧若飞也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呃?世子你也要跟少远哥学针灸?”
这一天,展眉兄妹和万里三人,正在展眉的舱房里学得投入呢,牧若飞便过来向万里提出了他也想学学针灸的要求。
舒绿觉得牧若飞这突如其来的想法真是莫名其妙啊。他是不是一个人在屋里待得太无聊了?
“怎么,本世子好学不行啊?还说…少远哥你不想教我这个笨学生?”
这还是他头一回叫“少远哥”,心里那个别扭啊
万里却毫不意外,答应得很是爽快。“世子能看得上我这点毫末伎俩,那是我的荣幸。不知世子想从什么学起呢。”
“不知道啊,我先随便看看好了。你们不用管我,继续教吧。”
牧若飞表现得很好商量,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诚恳极了。
但是三人很快就发现他这句话…一点都不可信
“随便看看”?
“不用管我”?
那才有鬼了
不到一天,舒绿就有了一种很想拎着牧若飞的耳朵,把他扔出舱房去的冲动。
她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为半年不见,这胖子外表有了这么大的改变,性格应该也变好点了吧?成熟点了吧?
谁知道,他这就是新瓶装老酒。外表变得再多,骨子里…他还是那个可恶又讨厌的牧若飞啊
“哥哥,我就快暴走了。”
晚上回到自己的舱房里,舒绿气得满屋子乱转。“你可以帮我把那只胖子掐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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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一章的标题素不素有一点邪恶?蔷薇是CJ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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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让蔷薇说点啥好呢?爱死你们了今天居然收到这么多粉红,写这章的时候蔷薇看到自己在粉红榜20位呢,人生新高度啊在裸奔的情况下得到这么多粉红,可见咱们家的亲真是太贴心了…好吧,蔷薇在此立誓,如果明天之内粉红能到30票,绝对加更)
第一百五十四章:嫁什么样的人
(4月3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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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牧若飞现在真的算不上胖子了,但是舒绿习惯这样称呼他,尤其是在生气的时候。
她更想自己亲自动手捏死他,可惜很明显她没有这个能力。原先牧若飞只是胖,现在是壮啊,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也许再过几年会变成恐怖肌肉男也说不定。他捏死她还快些。不过她还可以给他下药…如果他再这么捣乱下去的话,她真的考虑下安眠药把他弄得昏睡不起,一直睡到京城去。
他根本就不是来学医的好不好?
一开始,他就是搬个椅子在旁边看着万里给舒绿讲解穴道,一声不吭。舒绿和他也算熟人,以为他就是无聊过来学着玩的,并没有太在意。
但是渐渐的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平时不出声,一到万里要指点舒绿针法的时候,问题就来了。每次万里一跟舒绿示范针法,让舒绿跟着他学——这当然就不可避免地要接近一点啊,不然怎么看得清手法?而且万里还得时不时纠正她的针法,总之两人必须靠得比较近。但万里态度很正经,舒绿也学得认真,还有展眉在旁监督,平日里都是这么学的。
每当这时,牧若飞就化身问题宝宝,嗖地插到两人之间,缠着万里问个不停。
那些问题也是千奇百怪,毫无章法。比如“少远哥为什么非要用拇指与食指捏针”、“这些针都是纯银做的吗”、“要捏针尾还是针腹啊”…看起来很好学,可是却使得万里没法指导舒绿针法了。
舒绿发现牧若飞的缠功真是了得,一个问题可以翻来覆去地问上好几遍。万里居然也好耐性,同样的答案说了又说,竟也没有厌倦的意思。
可舒绿被丢在一边,根本就没法继续刚才的学习了。她只好转头去温习刚才学过的那些穴位图,在旁边一面看图,一面等待万里把牧若飞解决掉。
如是几次后,舒绿不堪其扰,怒气越积越多。她可算看出来了,牧若飞这就是不想让自己好好学啊她只好草草结束了学习,跑回自己屋里呆着生闷气。
临走时,她偶然回了一下头,看见牧若飞脸上笑得好生奸诈。这个混蛋
“哥哥,他就是存心欺负我,对不对?”
舒绿攥紧了粉拳,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想象牧若飞就在自己眼前被自己狂殴不止。
“是吗?”展眉摸摸鼻子,自己找张椅子坐下来。巧珍忙给他端来一杯热茶,旋即退下做事去了,让他们兄妹继续说悄悄话。
“我知道他是你的好基友,你肯定是偏心他啦”舒绿两手叉腰,把火发到了展眉身上。
“拜托我的??这世上还有谁比咱俩的关系亲么。”
“哼。”舒绿承认哥哥说的没错,但她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他扯开话题:“总之他这么做,就是在寻我开心啊。你说他为的什么啊,我最近可没招惹他。”
“这个我可不知道。”
展眉这就是睁着眼说瞎话,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不得了。牧若飞这是在吃醋呢,想方设法破坏万里和舒绿的相处,最好闹得舒绿不再向万里讨教,他才会高兴。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早知道就不搭他的船了”舒绿很烦恼。
她气鼓鼓地说:“好吧,他肯定是觉得逗我好玩呢。我才不要中他的奸计,让他自己玩去吧,本小姐不奉陪了”
“唔,然后你决定怎么做?”展眉还真想知道妹妹的“不奉陪”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要给机会让他干扰我,这几天我先在自己屋里调香玩好了。等他自己觉得没趣了,我再去向少远哥讨教。反正这些天学的东西也挺多的,正好停下来消化消化。”
咦?
展眉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
不是吧,这么容易就被牧若飞达成目标了?有没有搞错,太没难度了吧。那这小子岂不是要乐死。
看来有些时候,最简单的手段就是最有效的。又或许,牧若飞摸透了舒绿的脾气,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有用?
然而这个结果,展眉却认为很不错。
他本来也觉?
这艘大船却是牧若飞的座驾,不说别的,丫鬟下人就挺多。人多眼杂,凡事还是谨慎些好。且舒绿既然要在屋里宅着,那牧若飞也就暂时没机会和她独处了。这可是好事啊,估计牧若飞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后果吧——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原先每日里舒绿还和他说笑几句,现在?嘿嘿嘿…哥哥,我真替那胖子未来的老婆感到悲哀。他的性格这么别扭,谁能跟他长久相处啊——唉,也就是你了。”她斜瞥了哥哥一眼。眉“喂”了一声:“妹妹大人,您能放过这个话题吗,我听得耳朵都出油了。我是直的,直的,你懂?非要把我掰弯了你才开心么?”怎么会那婉儿可伤心死了。”舒绿忙换上一脸讨好的笑。展眉正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却又听得舒绿说:“不过哥哥你为什么把这些‘专有名词’说得这么顺啊?嘿嘿。还不是你整天在我耳边嗡嗡叫什么攻啊受啊”展眉终于暴跳了,一伸手就捏住了舒绿的鼻子。舒绿吃痛“哎呦”惨叫一声,赶紧举双手投降。这是他们小时候玩闹时最常做的动作。眉略一用力,才瞪着眼松开了手。舒绿飞快地用两手捂着鼻子,眼泪都快下来了。真疼啊…她马上冲到梳妆台前去看看自己的鼻子有没有被捏坏,嘴里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哥哥你要是把我鼻子捏没了我嫁出不去怎么办”之类的话。嫁不出去我养你啊。”展眉很没心没肝地送来一句风凉话,舒绿听了好想反击,但是鼻子实在太痛了。她短时内不敢再招惹哥哥了,哥哥是暴君绿手忙脚乱地从梳妆台某个瓷瓶里,取出一些自制的美容用品敷在鼻子上减轻那火辣辣的刺痛。却听得展眉突然问了一句:“说到嫁人,你觉得在目前这样的情形下…嫁什么样的人家比较好。”目前的情形下”是指什么,舒绿当然能听懂。是搁在他们的身份没有改变以前,展眉和舒绿的人生方向其实大部分是可以被自己掌握在手里的。如今身份高了,他们所能享受到的自由却少了。亲的对象,也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家族的影响。哥这么问她,是想先在心里有个底,好在外祖家插手她的婚事时帮帮忙么?要我选的话,这成亲对象的家境嘛,不用太好。家里人口简单是最好不过的了,我真不想把有限的青春浪费在无限的宅斗上。”然后呢?除了家境和人口,还有什么。”还有啊,我想想。”舒绿把脸转过来,边揉着鼻子边说话,声音有点嗡嗡的。“还有就是人要好啦,要对我好,要有上进心。读书人的话,起码得有功名吧。武官的话,也得是有官职在身的才好…如果是和信安王府一样的王爵子弟,最好也是有差事的,不能每天游手好闲。”嗯,还有要有情趣啦。没有个人爱好,只懂得工作的男人,一点都不可爱。至于是哪方面的兴趣,这个没什么所谓。喜欢养花也可以啊,喜欢摆弄盆景什么的,或者是书画啊…如果和我一样喜欢调香也不错。有共同语言嘛。”绿说到这里的时候,展眉的眼皮跳了跳,想起了远方的夏涵。唔,难道妹妹真喜欢那样的?…可惜这年代崇尚‘君子远庖厨’,我倒是挺欣赏会做菜的男人。以前还有个法国大厨追过我,天天给我送爱心餐,可惜我不喜欢法国菜…”舒绿说着说着就扯远了。条件就是这些?”眉听得好笑。他这聪慧精明高智商的妹妹,一说起未来良人,反应和普通的少女没什么不同,都挺有想法的嘛。嗯,这是‘目前情形下,嫁什么样的人比较好’的条件。”绿的字斟句酌让展眉听出了点问题,他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这并非我‘喜欢的人’的条件。其实,喜欢一个人…却不是可以用什么条条框框来规划的呀。”绿叹了一口气。什么条件啊,要求啊,原则啊…如果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大概统统都会抛诸脑后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变相道歉
(4月3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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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展眉所想的一样,牧若飞在得知自己“奸计得逞”后,先是大大的开心了一番,然后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舒绿真的不去向万里学针灸了,可是她也不出来了
整整三天,她都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反正她有贴身丫鬟服侍,牧若飞也早就吩咐下人,凌小姐需要什么都得赶紧送去。所以她足不出户也一样过得很舒适,顶多就是有些气闷而已。
以前她就是怕气闷,所以时不时到甲板上散散步。大梁的礼教不算特别严,姑娘家出来走动一下还是可以的,不至于惹来什么闲话。
每当她到甲板上散步的时候,牧若飞就会借机过去跟她说上几句话,还带着他的好兄弟飞虎一起——飞虎这家伙是越来越会耍宝了,时常会做出一些特别逗趣的举动让舒绿笑个不停。他还听舒绿偶尔说过“飞虎你好会卖萌啊”,不知道“卖萌是什么意思”…
反正和舒绿在甲板上说说闲话的感觉很好。但是现在,她不出来散步了,整整三天都没有出来过
“喂,飞虎,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点?”
牧若飞靠着甲板上的栏杆,用脚踩在飞虎的肥躯之上,把他像一团毛球一样踢来踢去——当然是一团很大很大的毛球。
飞虎懒洋洋地打着滚,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看到飞虎这种反应,牧若飞更忧郁了。
“那你说我要不要去道歉呢…”
“汪”
飞虎一个打挺翻身立起,两只前爪扒在主人腿上,伸长了舌头哈哈哈地吐着热气。
“啊,我才不要去,丢脸死了我可是堂堂临川王世子,怎么可以向那丫头屈服啦”
牧若飞小声念叨着,飞虎却狂吠起来。“汪汪汪,汪汪汪汪”
“…好吧,是你要我去的哦。不是我自己要去哦。”
牧若飞故意直了直身子,习惯性傲娇一番,虽然附近没有人会靠近。飞虎这回不叫了,只是转身跑开,站到稍远处才“呜呜呜”得冲他摇着尾巴,那眼神…好吧,其实真的透露出鄙视的光芒来了,狗果然是很通人性的动物啊。
这艘楼船一共分四层,牧若飞作为主人住在最上一层,三层安排魏盛、万里、展眉等人居住,二楼则留给了舒绿。其他的下人们,除了贴身服侍主人的,都住在一层和底层里。
这时牧若飞在四层栏杆边对着飞虎自言自语,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话随着江风,全都吹进了站在三层甲板上的万里耳朵里。
万里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又是一个有趣的小子啊,万里想。
对于牧若飞用带着敌意的眼光扫视自己,还有故意捣乱让他没法继续教舒绿学医,万里还真不在乎。
他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比牧若飞多出了几近十年的人生阅历,使万里在面对大多数事情时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
很多事,是急不来的…万里早就做好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准备。
小世子啊,再做些有趣的事情给我看看吧。万里回想着方才牧若飞那些带着稚气的话语,又忍不住笑了。
“这是什么菜?”
舒绿见巧英端来的菜里有一份用盖碗盖着的菜,随意问了一句。
“厨房说是熏鱼。”
“熏鱼?”
舒绿笑了:“好久没吃熏鱼了,以前我还常在别院里做呢。让我尝尝这里的大厨手艺如何。”那时候牧若飞老托人给她捎话说,喜欢吃她做的熏肉和熏鱼,让她多做一些。所以那段时候,舒绿真是做了不少熏鱼。
后来牧若飞回京,她又太忙,就没再做过了。
“咦,和我的做法好像。”
舒绿见那熏鱼卖相酷似自己做的那种,惊奇之下,又夹了一筷放进嘴里。还真是挺像,和她做的差不多了。
“厨房的人说…这是世子特意让人到厨房里去吩咐,专给小姐您做的。还说那熏鱼的做法,是世子爷亲自指导的呢…”巧英讷讷地说。
巧英很聪明的。从舒绿这几天的反常,和她与展眉对话中偶尔透露出的一些话,巧英能看出舒绿是在生牧世子的气。至于原因,巧英就不知道了,也不敢问。
所以当厨房的管事刻意关照她对舒绿说这些话的时候,巧英用心记了下来,原原本本转述给了舒绿。她大概能猜到,这位世子爷这么做的用意。
“哼。”
舒绿不满地放下了筷子。
这是在变相向她道歉么?
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生气了。不过,真有诚意的话,应该自己过来致歉才是吧。
但舒绿也明白,目前这样的做法,对于那个倨傲骄横的牧若飞来说,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