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会进行到一半,包厢里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上了大学的男生,总要学会喝点啤酒,而女生们也会随意地喝上几口。酒一下肚,人的话就多了,三张桌子上的团员们都开始各自敬酒说笑,屋里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小**。
柳蔚虹的食量不大,吃了几口菜、喝了半碗汤,也就差不多了。她起身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覃宝欣正好也起身朝她迎面走来,似乎也是要去洗手间的样子。
“哎呀!”
覃宝欣突如其来的尖叫,将包厢里的众人吓了一大跳。大家纷纷停下酒杯筷子,一齐朝她看去。
只见覃宝欣跌坐在地上,扶着膝盖不住喊疼。柳蔚虹很无辜地站在一边,却听到覃宝欣大喊了一声:“哎呀,我的玉观音摔碎了!”
玉观音?
众人皆是一怔。紧接着,焦静忙把覃宝欣扶了起来。覃宝欣不肯起身,激动地指着柳蔚虹怒喊道:“都是你!都是你把我撞倒了,害我摔碎了叔叔送我的玉观音!”
“这玉观音是我叔叔从香都给我带回来的,要好几万呢!你赔我!”
064:撑场子
(9月6日第一更。今天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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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宝欣的叫嚷让原本喧哗的包厢霎时安静下来。
香都带回来的玉观音?要好几万?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紧盯着地上那个天价玉观音,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这是个拇指大的玉石挂件,看得出原本是挂在覃宝欣右手的银手镯上做装饰的。眼下这玉观音的头和身子断成了两截,静静躺在包厢地板上,倒也看不出是否真有那么值钱。
说实话,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覃宝欣这所谓的玉观音能值几万块。几万,什么概念?同学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几十块钱,这还是多的呢。几万块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薇薇,怎么办?”
鲍娜娜来到柳蔚虹身边,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虽然撞倒覃宝欣的人不是她,但她一样为柳蔚虹的处境感到担忧。
因为她和柳蔚虹都是外地学生,相对于覃宝欣他们这些本地人来说,天然就处于劣势。再说覃宝欣的父亲是副校长,真要和柳蔚虹计较起来,柳蔚虹会有大麻烦的!
“没事,别担心。”柳蔚虹笑着摇摇头,似乎觉得赖在地上不起来的覃宝欣非常可笑。
“你还笑!”
覃宝欣见柳蔚虹并没有被她吓住,恼羞成怒之下倒是很利索地自己站了起来,手里抓着那两片碎玉嚷嚷着:“你看看!碎成什么样子了!你快赔我啊!”
“覃宝欣,你不要太过分。”
颜帆忍无可忍。沉着脸走到覃宝欣面前说道。
覃宝欣一咬唇,心里更是火冒三丈,怒道:“我怎么过分了?要不是她故意撞倒我,我的玉观音会碎吗?”
“覃学姐,说话要有证据!薇薇怎么会去故意撞你!”
鲍娜娜忍不住和覃宝欣吵起来。她真是看不下去了。这个覃学姐说薇薇故意撞她?她自己故意撞上来才是吧!
鲍娜娜可也不傻,早从学姐们刻意冷落她们两人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她没有发作而已。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鲍娜娜才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作为一个能连草原上的烈马都能驯服的蒙族姑娘,覃宝欣这点小气焰,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不止鲍娜娜。其他的团员也认为覃宝欣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除了她的死党焦静。连那些被她强迫漠视柳蔚虹和鲍娜娜的女团员们,都有些看不过眼。
你要摆学姐的威风也没什么,可是…故意设圈套来陷害小学妹,这样的作法,让这些本性还是比较单纯的大学生们很难接受。
“嗤,不管她是不是故意,反正我的玉观音是碎掉了。”覃宝欣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可是她一时冲动之下做出这种事情来。现在也难收场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闹下去,总之不能让这个柳蔚虹好过!
大不了她以后不混记者团好了!在团里待了两年,她也觉得有些闷了。风光是很风光…可是颜帆也好、其他的副团长也好,都对她爱理不理的。她的自尊心也渐渐有些受不了。
“你刚才说这个玉观音价值几万块?”
柳蔚虹终于开腔回应覃宝欣了。覃宝欣迫不及待地叫起来:“对啊!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是我叔叔从香都给我买回来的!”
覃宝欣有位叔叔在香都做生意,这是她常常拿来和人吹嘘的,大家倒是都清楚得很。
“嗯,如果是上好的和田玉,倒是值这个价钱的。”柳蔚虹点头微笑道。
她这话一出口,本来只顾着气愤的众人,全都惊呆了。
啊?
这小姑娘有没有搞错?覃宝欣明摆着是要欺负她,这几万块估计也是信口开河说出来的,她难道想就这么认账?
几万块呢!
这时,包厢的门口被轻轻敲了几下,一位领班打扮的年轻女子推门而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估计是门外的服务员听到里头有吵闹声,赶紧去通知领班过来处理吧。
“诸位,请问还需要我们提供什么服务吗?”
女领班的谈吐相当得体,虽然明知这里的客人都是学生,态度依然十分的恭敬。一般南都市的酒店都达不到这个服务水准,听说这家明珠酒店是香都的老板过来开的,果然档次不一样。
覃宝欣没好气地瞪了女领班一眼,说:“不关你们事,走开!”
颜帆怒道:“覃宝欣,你越来越过分了。”他回头对女领班歉然一笑,说:“不好意思,这是我们之间的一点小问题。”
覃宝欣被颜帆当众数次抢白,脸上早就挂不住了。她索性撕破脸大叫起来:“颜帆,你以为你算什么,敢来管我的事?反正今天这个柳蔚虹不赔钱,她就别想走!”
包厢里的同学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可是任由覃宝欣继续闹下去也不是法子啊,好几个女同学交换了下脸色,打算先去把覃宝欣劝走再说。
不管怎样,在公众场合吵闹真是太丢人了!
就在她们刚走到覃宝欣身边的时候,门外又走进一个妙龄女子。
这女子一走进来,众人都只觉得眼前一亮。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脚下踩着一双麂皮高跟鞋。长长的黑发梳成了高髻盘在头上,化了淡妆的五官很是突出,一看就知道是位精干的白领丽人。
“薇薇,真的是你!”
薛丽佳恰好从走廊外经过,听到“柳蔚虹”三个字时稍稍停留了一下脚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透过半开的包厢房门。她隐约看到柳蔚虹的身影,还是决定进来看看情况。
柳蔚虹并不意外在明珠酒店看到薛丽佳。因为明珠酒店,是薛氏集团在南都市投资的产业之一,薛丽佳便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
“丽佳,你好。好久不见。”
柳蔚虹对薛丽佳颔首为礼,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她若是对薛丽佳太过亲热,倒是失了身份。
与薛丽佳的交往。和她跟陈娇、鲍娜娜这些朋友的交往是不一样的。应该说,她们之间的交往“功利”色彩比较重,自然就不能过于随意了。
柳蔚虹若是连这点轻重都拎不清。也枉为柳家大小姐了。
呃?怎么这位美女。是柳蔚虹的朋友吗?
大家正在猜疑间,却见那女领班恭恭敬敬地向薛丽佳行礼,叫了声“总经理”。
总经理?她居然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
团员们还没来得及惊讶,又听到薛丽佳对柳蔚虹说:“薇薇,你过来吃饭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随即,她也不等柳蔚虹回应,径自对那女领班说:“这个包厢的消费免单,再让厨房送几个海鲜菜过来。哦。还有果盘,也要多上几个。”
免单?送菜?
好吧,现在是什么状况…明珠酒店的消费可不便宜啊。他们这三桌菜起码要几百块呢。这在当时就是中上的消费档次了,要不是有酒店发的抵价券。颜帆也不会带团员们过来吃饭。
结果人家酒店的总经理一见到柳蔚虹,二话不说就要免单,还生怕服务不周似的反过来送最高档的海鲜菜…这巴结的态度也太明显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看来这柳蔚虹的家里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啊!
自从薛丽佳出现,覃宝欣就被人“晾”在了一边,好不尴尬。看到薛丽佳使劲讨好柳蔚虹,覃宝欣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了。难道…这个小新生…
柳蔚虹对薛丽佳笑了笑,说:“丽佳,不必这么客气了,我又不是头一回到你们这来吃饭。给打个折扣就好。”
“那怎么行呢?你到我这儿来吃饭,是给我面子,我哪里还能收你的钱?”薛丽佳一面把柳蔚虹的话推了回去,一面又去催促那女领班:“还不快去让厨房上菜?”
女领班诺诺连声,赶紧到厨房传话去了。
其实柳蔚虹过去几次到明珠酒店来吃饭,也只是拿着薛丽佳给她的贵宾卡打折而已。薛丽佳这回一个劲儿地非要给柳蔚虹“免单”,用意却是给柳蔚虹撑场子。
这女子精明得很,一进来就看出屋里气氛不对。再想到她听见的那声嚷嚷,分明是有人在挑衅柳蔚虹了。
柳大小姐自重身份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她可不能没眼色!这种时候她对柳蔚虹越恭谨,柳蔚虹在同伴面前就越有面子,也更会记得她的好处。
出身豪门家族的薛丽佳,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处理起来都不必过脑子的。
柳蔚虹果然明白了她的用心,侧头对她微微一笑,像是颇为赞许的样子。
她是不在乎覃宝欣的威胁,不过薛丽佳如此行事,还是很“懂事”的。看来这位薛三小姐,还真不是那种草包千金,比较能干。往后若是有些什么事,倒是可以交给她来办,试试看她能力如何。
“好啦,既然今天是免费的大餐,咱们可不能浪费啊!继续吃饭、吃饭!”
路夏看场面闹得太僵,他这副团长也不能置之不理啊,赶紧出来打圆场。
在记者团里,路夏本来就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处理协调团员关系上向来做得很好。
谁知覃宝欣却不领情,还是决定要闹下去。
“哼,柳蔚虹,你别想躲!我这玉观音,你赔定了!”
065:当众打脸
(这个算9月6日第二更。夜班归来疯狂码字保护坑品呀,巴扎嘿~~~~)
“我这玉观音,你赔定了!”
覃宝欣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下巴倨傲地向上一扬。
不过尽管她的说辞和方才并无二致,但团员们也能看出她是在硬撑着罢了。连焦静都觉得再撑下去没什么好结果,想着怎么劝她收手。
任谁也能看出,柳蔚虹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女生。
柳蔚虹失笑道:“如果你这是真的和田玉,赔你个几万块倒也没什么。”
和田玉来自昆仑山,是极其珍贵罕有的玉种。柳蔚虹清楚地知道,和田玉的价值所在,更知道过得几年后和田玉会被疯炒到一个如何恐怖的价位。也就在十年后,和田玉的价格会比现在上涨一千多倍,一块籽料都要卖到上亿元之巨。
覃宝欣急眼了:“你这什么意思!我这当然是真的和田玉了,是我叔叔在香都市和福珠宝总店给我买的!”
“是吗?”
柳蔚虹还是摇了摇头,笑道:“我还不知道,和福珠宝从什么时候开始兼卖玻璃了呢。”
玻璃?
“你胡说!”覃宝欣两眼瞪得和斗鸡似的,把手心里的玉观音挂件往柳蔚虹面前一摊:“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这是最纯种的和田玉,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呵呵,改天我跟和福珠宝的郑家大少奶喝茶,得去问问她。最近他们店里在搞什么啊?连玻璃都卖?”
薛丽佳原先还不知道覃宝欣所说的玉观音是怎样的货色。结果覃宝欣一拿出来,薛丽佳差点就笑出声来——还真是个玻璃做的假货啊!
像她和柳蔚虹这样的大小姐,珠宝鉴定什么的属于生活必备常识,不懂的才是咄咄怪事。正品和田玉与玻璃假货的品相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加上那碎片断裂处明显的气泡…不要太搞笑好吗?
众人听到柳蔚虹和薛丽佳的对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古怪了。虽然他们谁也不会鉴定玉石,但总觉得柳蔚虹的说法更可信。明摆着么,覃宝欣那么爱显摆的人。要真是有个价值上万的玉观音,全记者团的团员早就知道了呀。
覃宝欣的脸由白转青,由青变紫。下意识地就把玉观音又收了回去。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今儿这脸是丢定了。再在这里待下去,不过是把脸丢得更大。
她猛地一跺脚,冲柳蔚虹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覃宝欣还以为自己这么一作态,肯定会有团员过来拉着她劝解几句,那她还能挽回些少面子。谁知她冲出几步,发现居然没人有过来拦她的意思,差点把肺都气炸了!
谁让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过分。连平时和她关系还过得去的女生们都看不过眼了呢?
如果柳蔚虹是个普通的新生,被她这样诬陷,还不知道会害怕成什么样呢。覃宝欣过去在团员们的眼里。只是刁蛮了一点,人缘还不算很差。但经过今天这件事。却让团员们不得不鄙视她。
但想到覃宝欣那位副校长父亲,鲍娜娜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覃宝欣回去撺掇她爸爸,刻意刁难柳蔚虹…那也很麻烦的呀。
覃宝欣怒气冲冲地一摔门,直接跑了出去,却差点和走廊上路过的几位客人撞了个正着。
“呀!”
她想收住自己前倾的势子,可脚下一滑,几乎又要摔倒。幸好那位差点被她撞上的客人伸手一挡,她好歹才没又撞到地上去。
薛丽佳怕她冲撞了贵客,连忙出去看看情况。却见那几位客人皆是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看起来像是颇有身份。
这一行客人只有三位,当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余下二人却都已迈入中年了。
“小姑娘,你没事吧?”
那位拦住覃宝欣的中年客人低头看了覃宝欣一眼。覃宝欣又羞又气,觉得自己狼狈极了,原本不想抬头。可是仔细一听这声音似乎又有些耳熟,想了想还是把头抬起来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她不由得有些惊喜,忙站直了身子向那人鞠了个躬,堆起笑容直呼:“费伯伯!”
“哦?”那被称为费伯伯的男子,略带诧异地打量了覃宝欣两眼,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覃校长家的宝欣哪。和同学过来吃饭?”
“…嗯,是的。”覃宝欣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笑得更甜了,还耀武扬威地往敞开的包厢大门看了一眼。
包厢里的团员们见到覃宝欣一气之下冲了出去,都有些呆住了,却并没立刻回到座位上。路夏眼尖,隔着老远看清和覃宝欣说话那人的样貌,不禁惊呼道:“咦,是费社长。”
颜帆和副团长王彰也认出来了,来者正是南都市最大的官方报纸、《南都日报》的社长费永江。这位费社长也是华大记者团的老前辈,曾经应记者团的邀请到学校里做过报告,老团员们都是认得的。
另外,他们也知道费永江社长和覃宝欣的父亲交情不错,所以覃宝欣常常会把费永江的名字挂在嘴边,失常对团员们吹嘘自己和费永江的关系有多铁。
对于覃宝欣来说,费永江的出现真是一场及时雨!
自己刚丢了大面子,费永江就突然出现了。她可是知道,在记者团的团员们心目中,对这位南都市报业的老前辈有多尊敬,更有许多人拼命表现就是想进入《南都日报》实习甚至工作。
你们为了个小新人嘲笑我?哼!哼!哼!
以后你们谁想进《南都日报》社,得百倍千倍地来求我,我还不一定答应呢!
覃宝欣的自我感觉又在原地满血复活中。她努力维持着“世侄女”的恭敬表情,向费永江再次问好,又向另外两位客人打招呼。在她想来,和费永江在一起出入的,肯定也是报业有名的人士。自己当着这么多团员的面,和业内名人寒暄说话,多有面子啊。
费永江和覃副校长的交情果然很好,没有立刻走人,而是对身边两名同伴说:“呵呵,袁部长,楚处,这是我的老朋友、华南大学覃副校长的千金,华南大学外语系的高材生啊。”
这算是很给覃宝欣面子了。要不是看在她父亲覃副校长面上,费永江可还不会对她这么客气。
覃宝欣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这就是所谓的否极泰来啊啊!哼,刚才那点小波折算什么?
她甜笑着向那两位部长、处长鞠躬行礼,没想到才弯下腰去,眼前那位看起来一副精英模样的楚处长突然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薇薇,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楚立衡倚在包厢门边,对柳蔚虹微笑道:“好几天没见你了…你和同学聚餐?”
“对啊。”柳蔚虹咯咯笑道:“楚哥,真巧呢。”
她对鲍娜娜歉然一笑,走到楚立衡身边,看向他的两位同伴。“这两位是?”
“哦,这位是市委宣传部的袁副部长,这位是《南都日报》社的费社长。”楚立衡对柳蔚虹介绍了两人,又向二人介绍说:“这是薇薇,华南大学中文系的学生。”
他却没点出柳成邦的名字来。这也是楚立衡聪明的地方,看这儿人多口杂的,怕柳蔚虹本来就不想暴露身份,自己就别多事了。
“薇薇,要不要跟我们过去坐坐?”楚立衡有心和柳蔚虹搞好关系,难得私下遇上柳蔚虹,能坐在一块儿说说闲话也不错。
他的仕途已经和柳成邦紧紧绑在了一起,自然希望能够获得柳成邦更多的信赖。有柳蔚虹替他在柳成邦面前多说说好话,肯定更好啊。不然,他也不会经常帮柳蔚虹做事了。
他本来就是今天的主客,他要邀请柳蔚虹一起吃饭,另外两人当然没有意见。
虽然在一般人看来,楚立衡不过是个秘书,他们二人的权位似乎比楚立衡要高。但是账不能这么算的!人家可是柳市长的心腹,年纪又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呢!
包厢里的众人听到“市~委宣~传部副部长”这样的名头都彻底晕菜了。却见柳蔚虹明眸一转,笑道:“好呀!”
她先转身回到包厢对颜帆说:“社长,抱歉,我先退席了,大家吃得开心点。”
又对鲍娜娜挥了一下手,才和楚立衡几人在薛丽佳的亲自引领下往走廊另一边的包厢走去。
而覃宝欣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上,只得到费永江一个示意“再见”的点头。两人的待遇,高下立判!
刚刚恢复了一点自信心的覃宝欣,再次被柳蔚虹无意间狠狠打脸,还是当着所有团员的面…她完全丧失了信心,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明珠酒店。
不过她的遭遇可还没完。当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哭泣的覃宝欣就被向来疼爱她的父亲从被窝里拎出来,狠狠扇了两个巴掌!
066:实习记者
(弱弱地献上9月7日第一更)
听到书房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柳成邦还以为是妻子找他,没想到房门一开却是女儿走了进来。
“爸爸,今天是周日呢,还在加班?”
柳蔚虹笑吟吟走到父亲书桌前,看到他面前那些厚厚的文件,不由得劝道:“工作是做不完的,先歇歇嘛。”
柳成邦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笔,身子往后一靠,略略放松了些。女儿有一星期没回家了,难得回来一趟,父女俩正好说说话。
“你这星期在学校乖不乖?没有到处乱跑了吧?”
父亲的话让柳蔚虹忍不住又扁起了嘴儿,娇嗔道:“爸爸!我向来都很乖的。嘻嘻,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其实柳成邦早就看到柳蔚虹手里提的那一大包东西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听女儿这么说,威严的柳市长也有些好奇:“礼物?”
不年不节不生日的,女儿给他带礼物做什么。
“是一套功夫茶具,朋友送我的,我就借花献佛啦。”
柳蔚虹走到书房沙发区的小茶几边,将茶具的包装拆开,一样一样摆将出来。“您不是爱喝茶嘛?来了南都,也该入境随俗试着喝喝功夫茶,蛮有趣的,还可以歇歇脑子。”
柳成邦来到女儿身边,打量了几眼那套典雅精美的功夫茶具,心下便大致衡量出了这套茶具的价值。
“朋友?什么朋友,会送你这么贵重的茶具。”
柳成邦的语气并不见得如何紧张。在他们这样的世家子眼里。很多放在别人身上泼天大的事情,却也不值得他们怎么在意。收几套值钱茶具,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只是在意女儿所说的“朋友”。
柳蔚虹笑道:“是香都市薛氏集团的三小姐薛丽佳。我帮薛氏办过些小事,她便常常来找我去逛街什么的,还偶尔送些小东西给我。这套茶具我在学校又用不上。还是送给爸爸您吧。”
事实上,这套气韵温雅的紫砂茶具是她托专门托薛丽佳买的。她发现父亲越来越像个工作狂了,这对身体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如今的父亲正当盛年、身强体健。可是上辈子父亲在她眼前溘然长逝的模样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还是希望能从细节上慢慢改变父亲的生活习惯,让父亲少抽些烟、多喝点茶,时不时放松一下神经。
父亲的健康。对她来说比所有的东西都重要!
柳成邦在沙发上坐下。“你替薛氏办事?”
女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在柳成邦耳中,却有些耐人寻味。她一个大一小女生,能替人办什么事?
柳蔚虹倒也没打算瞒着父亲。
“嗯,他们薛氏有些批文办不下来,我替他们牵线办了几个批文,赚点佣金用用。爸爸,您不反对吧?”
这种事情,柳成邦听得多了。也知道现在许多像柳蔚虹一样身份的“衙内”都靠这个赚外快。
不过十七岁的女儿社会活动能力之强,还是让已经开始渐渐习惯柳蔚虹“早熟”的柳成邦暗暗吃惊。
柳蔚虹却笑得很坦然。
她正在用“逐渐渗透”的法子,让父亲接受她的行为方式。虽然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让父亲知道。不过…所谓说假话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句假话里夹着一句真话。她对父亲坦白的事情越多,父亲就越不会追究她私底下在搞什么鬼。
“批文这些事。你少掺和。”
柳成邦板下脸来教训了柳蔚虹一句。柳蔚虹吐了吐舌头,笑道:“好的,爸爸。那几次也是因缘际会而已啦,我还是很听您的话,把心思放在学校里啊。”
“真的吗?”
柳成邦半信半疑地看了女儿一眼。没办法,一个胆大包天到敢于暗里挑动军地冲突的女儿,就是让人难放心啊。
“当然是真的啦!”
柳蔚虹飞快地答道。她把手上的一份报纸递到爸爸面前:“爸爸,您先看看这份报纸。”
“《南都日报》?”柳成邦疑惑地说:“有什么大新闻吗?”
他的秘书们每天都要将全国各大报纸的头条、重大新闻整理出来供他翻阅,并且如果有紧急的新闻,会直接向他汇报。
这份《南都日报》,他当然更是每天必看的。虽说宣传口向来归书记大人管,但柳市长也不是吃素的,在宣传这一块并不完全让权。
“您肯定每天只看头版,看看副版吧。喏,看这篇…”柳蔚虹神秘地笑笑,把报纸翻到副版,指着其中一篇文章请父亲观看。
柳成邦不知女儿有何“企图”,不过按照这些日子和女儿相处的经验,他直觉女儿似乎又在做什么“坏事”了。
他看到副版,柳蔚虹所指的那篇文章叫《一座有根的城市》,发表在《南都日报》久已有之的一个叫“南都素描”的专栏里。柳成邦没什么时间看杂书杂报,对这个专栏却隐约有点印象,似乎是一个散文专栏。
柳蔚虹见父亲低头看起报纸来,抿嘴一笑,到外间去端来热水壶,准备为父亲泡一回功夫茶。这些茶具她自然早就细心清洁过了,还带了一包上品铁观音过来。这铁观音却不是薛丽佳送的,而是叶家明上回过来时给她带的,也不知道是哪位附庸风雅的人士送叶二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