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笙歌当机立断，索性敛尽了呼吸，估计早已经气喘吁吁了。
“姑娘，还没吃晚饭吧？来，吃点烤野兔肉，我佐了果汁当调料，味道还不错。”老婆婆用大树叶子抱了一边兔腿递给笙歌，末了还用眼角的余光瞪了老爷子一眼，“出去遛个弯能半天，你是遛到太平洋去了。”
“咳！丫头看着呢，老伴儿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面子是自个儿挣的，不是别人给你留的。”老婆婆白了老爷子一眼，转头对笙歌道：“姑娘，我见你眉宇之间缠着一点黑气，是不是被魔气冲撞的内腑所至？”
“我带丫头回来，可不正是因为这个。丫头被飞天豹惦记上了，老伴儿你给她瞧瞧，看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要你废话！”老婆子回头又瞪了老爷子一眼，“姑娘，你身上这伤我治不了。”
笙歌闻言，淡定的点点头，“我知道。”
“煞气冲体，要么征服入道，要么顺从入魔。你既然来了这火龙之地，想来也是想入道了。”老婆婆点点头，对于笙歌此时的淡定从容，心中倒有了一点赞赏。
“入道入魔对于我来说没有区别，我来火龙之地，不过只是为了活命。”
老婆婆没想到笙歌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稍微有点惊讶，“自古以来，道与魔两相对立，正邪不两立。”
“何为正？何为邪？”笙歌啃着兔腿，嘴角翘起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秉持天道正义而行自然为正，逆天道大义而行自然为邪。”
“那又何为天道？”笙歌嘴角的笑意更浓，“顺者昌逆者亡？”
老婆婆被驳的一时哑然。
笙歌啃完兔子肉，拍拍手站起来，道：“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逆天道而行，入魔又何妨。”
“你的想法太过偏激。”老婆婆皱眉，露出不赞同之色。
笙歌看向她，认真道：“若老爷子被所谓的天道抹杀，你会怎么做？顺从天道压制内心的仇恨，还是顺从仇恨违逆天道？”
老婆婆哑然。
“众人倡导的天道不过是一种让人臣服的言论而已。”笙歌一笑，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心脏，“天道自在我心！”
“哈哈哈哈！好好好！”神龙大笑，连连说了三个好字，“这丫头合我心意，好！”
老爷子看向笙歌的目光则有点复杂了。他们山门这是要出个魔修的节奏吗？可是她的话确实又有一定的道理啊。真纠结。
“哎，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叛逆。”老婆婆叹气，“幸亏你不是我们山门的弟子，不然有这等思想，恐怕早就扔你去禁地，好好悔过反应了。”
“额，那个老伴儿，丫头可能还真是我们山门的弟子。”这就是老爷子出手救笙歌，并且带她回神龙洞穴的原因。
“什么？”老婆婆瞪眼，没听说山门中哪个收了这么个胆大包天的年轻弟子啊。
“丫头，你修炼的应该灵力吧？”
“不清楚。”笙歌说的老实话，她修炼的是九鬼给的内息之法，而且还因为前期工作调查的不仔细，导致力量暴走煞气入体，搞不好就要一命呜呼了。
“噗！”老爷子刚入口的酒全给喷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看向笙歌，道：“不清楚？丫头，难道你不是少阳宗出山历练的弟子？那怎么使得一手灵力？”
笙歌瞬间明白，九鬼给她的内息之法恐怕就是偶然得到的少阳派的修炼之法。
“那是意外。”
“意外？”
“路边捡着本破书，看着里面内容挺玄乎没事就跟着照做了。结果好像挺能改善身体素质，就一直练到现在了。”
“少阳宗的修炼秘法能随便掉在路边，丫头，又不说实话。不过也没关系，你竟然修炼了少阳宗的秘法，即便没有正式拜师，那也算半个少阳宗弟子。等这里的事情完了，我就带你回山门，让掌门师兄亲自带你去少阳宗。这么好的修炼苗子，怎么也不能这么放养着荒废了啊。”老爷子说着，得意的咋摸两下嘴，好像笙歌即将成为他的得意弟子似得。
“老爷子，你救我一命，我敬你。但是所谓的少阳宗，我现在不打算去。”
“你修炼了少阳宗秘法，不进少阳宗继续深造修习天道，要干什么去？”
“我还是个中学生，明年上半年就要参加中考。”
“少阳学识博大精深，随便去藏书阁看几本书，也不会比你当乖学生差。”
“老爷子，少阳宗的弟子会银联刷卡吗？会自己买票坐飞机吗？会说英文吗？遇见西方的修者，怎么交流？用手脚比划还是干脆以眼神神交啊？”
笙歌一连窜问题砸下来，直砸得老爷子头晕眼花，半响找不到反驳的词。飞机倒是知道，银联刷卡是神马？学英文跟西方修者交流？跟吸血鬼，耶稣交流吗？
“所以，除了需要文化之外，同时还需要与时俱进的交流。”笙歌一笑，做了最后总结，甩手向洞口走去，“老爷子，你对火龙之地熟悉，我朋友他们在一个三面环山的平原扎营，你要是知道地方就帮我指个路。”
“哎，不是。”老爷子终于回神，“天黑的火龙之地危机四伏，不能乱闯，你就不能等天亮了之后再回去啊。”
“老爷子，有些事就跟尿急一样，等不的。”
“你这丫头…”老爷子也有点急了，怎么说笙歌算半个少阳宗弟子，是苗子很不错的后辈，他作为长辈自然应该照顾着。但是天黑之后的火龙之地，即便是他也真的不敢乱闯，不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你们两不要争了。看在这个丫头合我心意的份上，我去一趟吧。”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已经闪电般冲出了洞穴。
“老伙计，可别吓着别人。”神龙没回答老爷子的话，已经远去了。
“丫头，现在你能放心了吧。”
笙歌闻言，将目光从神龙消失的地方收回来。
老爷子看见了，笑道：“只要修炼成神，就能与天地同寿。即使是凡胎*腐烂了，神魂依然存在。”
“神魂没有固定的形态？”
“时间的概念对于修炼者来说十分模糊，有时候一闭关，再出来可能已经是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但只要坚持修炼，普通人类有限的生命就会在修者身上得到延长，修为越强，寿命也就越长。得道成神之后，更是能拥有神人之魂，不老不死。”老爷子边解释，边眼睛晶亮亮的看向笙歌，就差抓着她的肩膀咆哮，‘你看，这样天大的好处，你还不快立刻点头去少阳宗闭关修炼’！
“老爷子，请正面回答问题。”笙歌走回平台坐下。
“没有固定形态。”老爷子忽悠不成功，怂拉下肩膀。
“所以凡胎*还是很重要。”见老爷子气馁的模样，笙歌一笑转开了话题，“老爷子对火龙之地熟悉，知道除了火龙谷之外，哪里还能找到仙灵果吗？”
“你要找仙灵果？你修炼之前没有先固本培元？”
“难怪会煞气冲体，跟我来。”老婆婆叹口气，转身向洞外走去。
－－－－－－题外话－－－－－－
小黄黄今天过生日，生日快乐。似月好像也是今天过生日的吧，生日快乐，~\（≧▽≦）/~
093章 南宗高手（4）
笙歌闻言挑眉，倒是老爷子嘿嘿笑了起来，“丫头，我家老伴儿可从来没这么大方过哟。走吧。”
“我什么时候吝啬了？”老婆婆回头白了老爷子一眼，“那些小兔崽子乌龟蛋，就算再好的东西给他们，那也是浪费。上次给老八徒孙的虚灵丹。嗤，转手就送给了一个根本用不上的女弟子。小小年纪，只知道服从*讨好女人，眼皮子浅，能有多大出息。也不想想，等自己实力提升了，那些傲得跟孔雀似得女弟子还不是一样得眼巴巴的靠过来。蠢蛋些，就知道倒贴！”
老爷子跟在后面，听着老婆婆抱怨，摸摸鼻子凑到笙歌旁边，压低声音道：“那个徒孙我家老伴儿原本挺看重的，所以见他不思进取才会那么火大。”
“老婆婆说得挺有道理。”
“噗，是刚好符合你的观念吧。其实你们两估计有不少想法能凑合到一起，不然我家老伴儿也不能那么大方。”
“我人老，但耳朵还没背，别以为叽叽咕咕我听不见。”老婆婆在前方带路，这一片山头应该都是刚才那条神龙的地盘，都没有魔兽侵入。
三人蹬着崖壁上到山顶。这儿是孤山，山上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松树。三人没走几步，前面就出现了一条人工收拾出来的藤编小道，而小道的尽头，俨然是一片开采出来的小药圃。
笙歌对灵药灵果什么的并不了解，只看见七八十平米左右的药圃中，分门别类的种着不少灵药灵果。有些开着璀璨的粉蓝色小花，有些结着波光流动果肉晶莹的小果子，有些本身就是药材，绿色红色橙色霜白色叶片，看起来比一些花儿还好看数倍。
老婆婆看着自己栽种培育的药圃，颇为自得道：“火龙之地气候灵动，才能养活这些灵药。搁在外面，就算是神仙也养不活这些娇贵的灵药。”
老爷子也在旁边插话道：“这小药圃平时可是禁地，连我都不能来。”
“丫头，把这吃下去。”老婆婆在药圃中小心翼翼的采摘下一片叶小肉厚的霜白色草叶递给笙歌，道：“这叫天霜草，乃是至阳之物。虽然除煞气不如仙灵果，但至少能替你压制住现在体内冲撞的煞气。”
“老伴儿，你这次可真是太大方了。”老爷子原本以为自家老伴儿也就摘颗魂灵果给笙歌吃，舒缓体内的伤势。没想到竟然出手就是天霜草。这可是天霜草，五十年才长一片叶子，而且娇贵的很，很容易枯死。所以放眼天下，百年能出世一两株天霜草，那都算是奇迹了。
老婆婆抬手就在老爷子的肩膀上拍了一掌，道：“丫头体内的煞气已经快冲击丹田，若不压制住，恐怕没两天小命就丢了。说起来，丫头，你之前是以什么压制煞气的？全凭体内的灵力？”
“不是，有人给了我这个。”笙歌从兜里拿出装着丹药的小瓷瓶递给老婆婆，“吃它压制煞气，没有其他意外，能活三个月。”
“三个月？”老爷子瞪眼。好不容捡着个修炼的好苗子，求别短命啊。
“不是三个月，照目前的情况看，如果不尽快将煞气排出体外，你至多还能活七天。”老婆婆边说边拧开小瓷瓶的塞子，一闻丹药散发出的香气，她就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聚灵丹！丫头，这丹药是谁给你的？”
“米尔迪夫·诺曼。”笙歌也没有隐瞒，而且她觉得完全没有替米尔迪夫着想隐瞒的必要。
老爷子和老婆婆闻言神色都变得有点莫测不明，最后老婆婆将聚灵丹还给笙歌，叹道：“是他那就不奇怪了。”
“你们认识诺曼？”米尔迪夫给笙歌的感觉越来越神秘，而且似乎无所不能一般。但是米尔迪夫对她有不名企图，既然不能逃避，她自然希望能了解更多对手的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老爷子道：“不能说认识。因为我们知道他，而他并不知道我们。”
“那你们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吗？”修者之人会知道米尔迪夫，笙歌不觉得奇怪。毕竟米尔迪夫派来监视她的一个保镖就已经斩过万鬼之魂，他自己当然不可能对修者的世界没有接触。
“不了解。”老婆婆摇头，“只听传闻说他活了很久，没人知道他现在的年龄到底多少岁。我们祖师爷说，他年轻的时候，诺曼公爵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而且在西方的修者界，他似乎拥有很高的地位。不过，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接触过西方的修真者，不清楚传闻是不是真的。”
妖怪！这是最先冲入笙歌脑海的两个字。
“说起来，聚灵丹非炼丹宗师无法炼制，而且聚灵丹聚灵洗脉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如此珍贵的丹药，你是以什么条件跟诺曼公爵交换的？”而且给就给了，还给一瓷瓶那么多颗，那可是能让修行速度一日百里的聚灵丹，不是大白菜。
如果老婆婆知道米尔迪夫给的远远不止一瓷瓶，会不会直接哭晕在厕所啊？人比人，气死个人了！
“暂时还不知道他需要我付出什么。”笙歌说的是老实话。她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但至于米尔迪夫在她身上所图的是什么，她暂时还不知道。
“那你可要注意一些，他那样的人物，所图必然不是小事。”老婆婆点点头，道：“你先将天霜草吃了，暂时压制一下煞气。要活命，还得去火龙谷取仙灵果。”
“说起来，我今天去了一趟火龙谷，发现火龙们都很暴躁，一有陌生气息靠近立刻就暴走，多半是茅山那帮伪君子干的好事。”说到这个，老爷子脸色变得很不好。
“龙空回来，看来今年茅山派是势必要夺得火龙幼崽送给他契约了！”老婆婆的神情也变得慎重起来。
“不可能！只要有我在，他们休想强抢火龙幼崽。”
“哎，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老婆婆叹气，“黄土都埋到我们两脖子上了，也护不了火龙谷多久了。”
“反正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茅山派得逞。”老爷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这倔驴子脾气！”老婆婆气得直跺脚。
笙歌终于插话道：“难道不能让火龙迁徙？即便你们的话火龙们不听，难道神龙的话它们也不听？”
“哎，你不知道。老龙其实只留了一缕最微弱的神魂，其他都传给了它儿子。恐怕这缕最神魂不久也要消散了。而且老龙本身就是因为触犯了龙族的族规被驱赶出来的，更不会受龙族的待见。”
“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保护火龙幼崽？因为老神龙？”
“有一点这样的原因。”老婆婆似乎不愿意多说他们保护火龙谷的原因，转开了话题，“走吧。你服了天霜草需要调息，明天看能不能想办法潜进火龙谷偷摘一颗仙灵果。”
“我可以自己去。”
“老头子已经认定你是少阳宗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人去冒险。回去吧，反正我们也需要再去探一探火龙谷的情况。”
一对老夫妻，又是赠珍贵的灵药又是救她性命，还要陪着她一起去偷火龙宝贝着的仙灵果。要说心中不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笙歌捏着手中的天霜草，眼中涌上一点笑意。既然老爷子那么希望她去少阳宗，去一趟也无妨。
当然笙歌服下天霜草调息了几个小时，因为跟飞天豹战斗激发的煞气终于都渐渐平息下来，蛰伏到了角落，没再作怪。
去传话的老神龙倒是天都快亮了才回来，树人族族长平安回了暂时扎营的地方，老神龙也替她向王易泯他们报了平安。
只是出去了一趟，老神龙的声音中就带上了难以掩盖的疲惫，不过那种疲惫中又带着点心愿已了的高兴和满足。
“老伙计，再见了。”老神龙最微弱的一缕神魂最终在三人的注视下附体到了骨骸之上。白白的龙骨瞬间变化出了神龙身前威严霸气的龙身，金色的鳞片耀眼夺目。
“老伙计，你…”老爷子的话还没有问出口，老神龙带着笑意和满足的双眸已经缓缓闭上，‘砰’一声，刚恢复的龙身瞬间炸开成点点金光，飘浮入空中，最终消失不见。
老爷子眼眶发红，“臭家伙，估计早想去找他媳妇儿了。现在心愿了了，也走的无牵无挂了。”
老神龙出去帮笙歌传话的时候必然经历了什么，只是它自己没说，笙歌他们也没来得及问。或许老爷子知道些什么，但他显然也没有要细说的意思。
神龙骨骸都全部炸成齑粉消散在空中，老爷子在洞穴中收捡了一些老神龙以前用过的东西，替它在洞中立了个墓。
“老伙计，一路走好。”三拜惜别，虽然以后再不能见，但他们跨越种族的友情依然在老爷子的心中永远的延续着。
弄好一切，三人出洞下山，向火龙谷前进。
或许是对于龙族的依恋，老神龙的洞穴离火龙谷并不算远。笙歌他们徒步，走了两三个小时，就到达了火龙谷的外围。
“这边有条隐蔽的小道，我们从这里进谷。”
笑言 094章 火龙谷之战（1）
老爷子打头阵，笙歌两人随后。这条夹缝在山崖之中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看两壁凿戳的痕迹和隐蔽的程度，就知道肯定是老爷子利用了天然的一线天缝隙，花了不少时间人工打造出来的。
“嘘，快到了，收敛气息。”老爷子回头叮嘱两人一声，自己提腹部收臀，继续悄悄的往前挪。
越靠近火龙谷，小道的缝隙就越小，到后来只能侧身而过。这缝隙，要换成一个前凸后翘的妹子来，绝对得被卡死。
三人侧身又往前挪动了一段距离，从狭缝之中吹过来的风都已经夹杂了一股龙腥味儿，以及难以忽视的燥热气息。
“呼呼！”笙歌猛的抬头，发现燥热气息的来源是头顶。
一只成长期的小火龙趴在山顶的一线天小缝隙，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注视着三人。
小火龙似乎很想抓住笙歌他们，见嘴巴伸不下来，就开始用尖利的龙爪抛缝隙之上的山石。碎石块从上面哗啦啦的落下来，砸了笙歌他们一头一脸的灰。
“这条小龙，哪儿不好耍，跑这儿来干什么！”老爷子一边抱怨，一边加快前进的速度。
“吼！”小火龙刨了好几下也没刨开石缝抓住猎物，显然十分气急败坏。扑着一对翅膀，在缝隙之上暴躁的踩来踩去。
“老头子，加快速度，上面的山石快被火龙踩塌了。”老婆婆走在中间，眼看着上面扑簌簌掉下来的石块越来越大，知道这缝隙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也想快啊，肚子太大，卡住了！”老爷子人不算胖，就是有点小小的啤酒肚。
“真麻烦！”老婆婆一点儿没犹豫，抬脚直接将老爷子给踹了过去。
“老伴儿，你这脚可真狠。”终于过去了的老爷子揉着侧腰和肚子，回头对老婆婆可怜巴巴的抱怨。
“不恨你过不去。”老婆婆身形娇小，很顺利就通过了最狭窄的地方。
笙歌跟着过去，狭窄的视野豁然就变得开阔了许多。
老爷子胆子倒是挺大，竟然把小道打到了一个十多平米的天然洞穴之中。
笙歌观察了一下，发现洞穴的出口够两人并排而站，对于他们来说还算宽敞，有足够的活动空间。不过对于拥有庞大身躯的火龙来说，这样的洞口大小显然还不够它们将整个脑袋伸进来。
“轰！”身后传来石头垮塌的巨响，一阵石灰飞扬之后，他们刚才进来的小道已经彻底的毁在了一只闲得蛋疼的小火龙手里。
老爷子摊手，道：“看来等下只能从谷口出去了。”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老婆婆无奈的叹口气，手掌一摊，变戏法似得掌中多了三粒丹药，“这能让我们在十分钟之内拥有以假乱真的龙族气息。”
老爷子结果丹药，“听说龙族的智商很高，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我们跟它们的不同吧？”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形。
“我也听说，成神之后的龙族能变幻成我们这个样子。”老婆婆翻个白眼，将丹药吞了下去，“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火龙谷不小，我们只能分头寻找仙灵果。不管有没有找到，七分钟之后，都要向山谷口靠近，明白了吗？”
“老…”
“别说什么自己去找的废话，抓紧时间办事吧。”老爷子也将丹药服下，“老伴儿，这丹药味道怎么怪怪的？”
“龙粪做第一材料，你说呢。”老婆婆抬起手臂嗅了嗅，丹药效果很快，已经能嗅到一股独属于龙族的腥味儿，“我去西边。”
知道自己刚才吃了龙粪，老爷子没有老婆婆那么淡定，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皱成了一朵雏菊，“我肯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吃糖豆了。”
老爷子撇撇嘴，“我去南边。”说着也闪身出了洞穴。
要说感动感激，那都是空话。但老爷子和老婆婆在笙歌心中的份量俨然已经不同。若他们以后出什么事，刀山火海，笙歌绝对不会迟疑一秒。
笙歌吞下丹药，等药效发挥之后，也冲出了洞穴。
火龙谷确实不小，就目测来看，占地至少上万亩。
因为丹药的关系，他们的出现确实没有引起火龙们的注意。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尽量隐蔽身形，悄悄寻找仙灵果。
笙歌来的东北方向，绕过矗立如假山一般的山石，藏身于粗大的藤蔓之下。
“嗡！”山石平台之上休憩的庞大火龙懒懒的翻个身，长长的火红色尾巴从平台上掉下来，刚好落到笙歌的面前。若不是有藤蔓挡着，估计能迎面抽过来。
“呀。”笙歌刚刚松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前进，忽然发现自己的脚上多了个东西。
一只幼生期的小火龙嗅着笙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误以为她是同伴。屁颠屁颠的伸出两只前爪抱住笙歌的脚踝，让笙歌陪它玩儿。
脑仁有点疼！笙歌抱起小火龙，别看小家伙跟只小狗似得，但体重却至少有十多二十斤，胖乎乎的，比起小黄一点都不差。
笙歌将小火龙小心翼翼的放到面前的大龙尾巴上，龙尾巴因为突然有东西攀附上来，而本能的左右摇晃了几下。
小火龙抱在上面左摇右摆，发现很好玩，‘呀呀呀’的张大嘴巴傻乐。
笙歌松口气，绕着山石继续向前。
“呀。”
耳后有轻微的风声涌动，笙歌回头，发现小胖龙又跟了上来。它一见笙歌回头瞧它，还很高兴的冲笙歌张开双爪。
这是要抱抱？
笙歌伸手顶住飞扑过来的小胖龙，嘴角抽搐两下，压低声音道：“自个玩去。”
“呀。”小胖龙似乎能听明白笙歌的话，一双眼睛立刻乏起了水花，泪汪汪的看着她。
笙歌这才注意到，这只小胖龙的眼睛和其他的火龙不一样，竟然是金红双瞳。
“我要找东西，你跟着不方便。”
小胖龙偏了偏脑袋，水汪汪的眼睛眨巴两下，忽然伸出胖爪子在空中来回的画圈圈。
笙歌揉揉眉心，“你在问我要找什么？”
小胖龙欢快的点头。
“仙灵果，知道是什么吗？”
小胖龙咬着爪子，脑袋上挂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笙歌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跟一只幼生期的小屁龙交流，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是你们小龙平时吃的那种果子。”就算这只小龙具备灵智，但这样子，应该也就是正常人类一两岁吧。笙歌瞬间觉得跟它说这些的自己，出门肯定忘了带脑子。
“呀！”结果小胖龙的反应再次出乎了笙歌的预料。它高兴的瞪大眼睛，落到地上，抱住笙歌的脚踝往前扯。
“你前面带路，我跟着。”这么大的火龙谷，有个不靠谱的导游，还是总比没有好。
小胖龙欢乐的往前走，胖嘟嘟的身体左摇右摆，边走还边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笙歌有没有跟上。
笙歌发现这么走下去，别说十分钟，十个小时他们也不定能找到仙灵果。
“指路。”笙歌果断抱起小胖龙。
“呀呀呀。”小胖龙似乎特高兴笙歌对它的亲近，用脑袋蹭了蹭，才开始指路。
这样前进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不过一路走来不是藤蔓，就是山石，别说仙灵果，就是一枚野果子树都没看见过。
“呀呀呀。”小胖龙挣脱笙歌的怀抱，飞到空中，指着平台大叫。
笙歌攀上石头靠近平台，一只体型庞大的火龙正匍匐在平台上的龙巢里睡觉。而且看这只火龙身上的疤痕和锋利的爪牙背刺，多半是火龙谷的龙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