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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我这是在哪里？”
“当然是医院里，送你来的人说，让你好好休息，主意养伤。”
女护士说着，弹了下吊针，转身就走了。
☆、214：韩霄受伤，安柠回去
韩霄挣扎着要起身，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人，说话的人是之前跟韩霄关系很不错的肖斌。
肖斌手里端着盒饭，到了韩霄身边。
“别起来，你的伤刚包扎好，需要休息。我给你送了饭来。”
韩霄坐了起来后，打量了周围，发现这里不算是正规医院。
“这到底是啥地方？肖斌，那人抓到了吗？”
韩霄动了下，发现胳膊依旧疼的厉害，可这些疼痛他是可以忍受的。
肖斌摇头，很是无奈，“人死了，落到边界的河里，找不到踪影。”
“那批货也没了？”
韩霄说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伸手就要拔掉吊针，却被肖斌给挡了下。
“别乱拔，刚扎上针，你不要命了啊，先冷静点。”
“我们用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差点就要完成任务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让我现在冷静，我怎么冷静下来。”
韩霄最怕的就是这个，努力了好几个月，本以为就要成功了，却落到这个结果。
肖斌按住他没松手。
“你就是现在起来了，也没办法。人已经逃了，上级命令是继续追捕。咱们都原地待命。你看你是先调回研究所，还是继续在这里……。”
“我继续呆在这里，这个伤用不了几天。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断崖，你带人去看了吗？”
韩霄带人巡查的时候，在一个断崖边儿上看到过一行人藏身在那里，本想带人去查，还没去，就转了方向去抓名单上的那些人了。
肖斌道，“没来得及去查。我还是建议你先调回去。先养好伤，而且，你都俩月没给家里一个信儿了，不想你媳妇啊。”
听肖斌说到媳妇，韩霄的脸才轻松了点。
“想，必须得想，在这里的没一个晚上都是靠想媳妇才熬过去的。肖斌，这个感觉你不懂，你个没媳妇的老光棍。”
肖斌一脸无奈，“得，你自己吃吧，这饭我可不喂你吃了。”
韩霄这才笑了起来，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的饭，突然说了句，想家了。
他是真的想媳妇了。
……
再说那三月中旬从家去南安市的安柠，兜兜转转，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了韩霄所在的研究对外的一个医院。
问了里面的人，都说不认识韩霄。
安柠就想问韩霄的研究所在什么地方，可人家医院里面的人，死不说话，还不许安柠多问，说，再问就是违法了。
又在南安市呆了一周，安柠写了一封信，让医院的人帮忙转交一下。
她怕人不转交，还特意将邮费的钱都给交了。
家里还有奶奶卧病在床，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安柠就挺着肚子又回去了。
刚到县城，袜子厂那边又因为设计部的原因，把袜子的设计类型弄错了，导致积压了一批货物。
那个主任金钟科，没事儿的时候喜欢得瑟，有事儿的时候，就说去找厂长，让厂长去解决。
安柠这不还没回到家，就又忙了一阵子。
好在肚子里的孩子乖巧听话，才没给她带来什么麻烦事儿。
但是，经过这么多天，也让安柠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再是有干劲，有能力，也只是一个女人。
家庭跟工作，真的是兼顾不了，也做不到。
安柠找了设计部的人开了一个会议，将设计图案弄错的人，直接给开除了。
财务张晓霞急色匆匆的找到安柠办公室。
“安厂长，真的要把李工开了啊？他可是在咱们厂里干了好多年了。”
“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而且，我听人反应他不是一次两次总是弄错了。”
安柠看着桌子上的报表，发现积攒的货物，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那些袜子，都是残次品。
袜筒的长度跟脚掌尺寸的设计，都大了。
这种丝袜，本来就是专门设计给女性穿的，可他们这次设计出来的，却是按照男性尺寸做的，想在城里卖掉，很难。
“张会计，你先回去吧，这个事儿我已经下好主意了，你就听我的。把李工的工资给结算了，多开他一个月的工资，算是补偿了。”其实这个做错事儿被开除，是没办法拿到补偿的。
安柠给，也是出于仁义。
可张晓霞却撇嘴，埋怨的说着：
“安厂长，你有所不知，你不在厂里的这半个多月，金主任安插了好几个工人。而且，那些人好吃懒做，都不干正经事儿，李工干了多年了，就因为一次错误，就给开除了，我觉着不公平。”
安柠缓和了刚才的气愤，变得沉稳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张晓霞，问她，“你跟李工应该不是什么亲戚关系吧？你咋一直为他说话？”
就是来找安柠帮李工说话的，也该是厂里的总工才对。
“我跟他儿子处对象，这不是拜托我来求个情。厂长，您就宽容一下，李工年龄大了，您给他调动个岗位，别把他给辞退了，您看行吗？”
安柠轻叩桌面，对于新主任金钟科，她的确是不敢多说。
毕竟人家是政府的人，她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因为有这个能力，才做到了厂长的位置。
说白了，只要他们那边有人想让她下去，安柠肯定是要卷着铺盖离开。
“让李工留下，写一份检讨书，递给金主任，然后在消息栏中写个通告，告诉全厂的人，第一次这是个警告……。”
终究安柠还是给了张晓霞这个面子。
说完了后，安柠把报表看完了，就去找了金钟科。
金钟科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报纸。
安柠敲门，走了进来，“金主任，我找您有个事儿商量下。”
“安厂长啊，进来，快请进来……。”
金钟科在看到安柠的大肚子后，脸色变得冷淡了。
“安厂长你不找我，我还要找你呢，看看你这个厂长当的，什么事儿都不干，你可是厂长，你要是不为厂里做事，那就辞职别干了。”
“金主任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可是张副主任给提拔上来的。
再说了，我走的时候，可是请假了。我就是不请假，这个月的工资我不拿就是了。
但是您身为一个主任，在厂子里出了第一批出了问题的货物后，为啥不及时止损，还出了十万双的袜子，现在这些袜子都是问题袜子，您说，现在可如何解决？”
☆、215：怀疑是两个孩子
安柠本来想着若是金钟科好说话，她就寻思好好的跟他说，语气放的缓和点，大家一起努力，想办法将这个错误给弥补，把存库的袜子，想办法卖出去。
可现在这个金钟科竟然先指责她。
安柠可不是软柿子，随便让人捏，直接反击了过去。
金钟科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他倒是想弄走安柠，可安柠是上一个主任调动过来，张齐恒现在是个干部，上面压着金钟科。
就金钟科现在，也不敢动安柠。
“成，我说不过你，这个事儿我会上报给上面的部长，让部长来决定，我告诉你，这个事儿全是因为你的失责引起的，你难辞其咎。”
“我这个厂长有问题，你这个主任也逃脱不了干系。你大可去上报，我会负责将那些袜子给贩卖出去。
但我也要跟您说一声，您安排到厂里上班的职工，最好都尽职尽责的做事。
否则，我这个厂长，可是有权力开除职工的。而且他们现在还不是正式员工。”
长青袜子厂，不算是正经国企，很多事情都是稀里糊涂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政治上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也引不起上面部长的注意。
安柠说这些话，也是不怕的。
在厂里呆了三天，可算是将工作给大家分配好了。
“半个月的产量，你们将这些袜子，尽量赶出来，那些商店里还需要这些袜子。等这一批产出来，我会来亲自验收，再超量不合格，你们都要罚工资。
你们要记住一点，你们是给自己干的，干的好了，等年底你们才可以拿分红，才可以有肉吃。”
这些工人就需要时不时的给激励一下，不然工作没是激情。
大家听得安柠的话，倒是来了精神。
说完话，安柠沿着厂房走了一圈，又去仓库了看了下库存的袜子。
跟仓库看管员说了下，安柠说，等过两天，让王皓来这里领取两千双袜子，具体的要怎么做，安柠没跟仓库管理员说。
说完这些话，安柠看着天也不早了，没直接离开县城回家，而是去了员工宿舍。
因为她好歹是个厂长，就是住在宿舍，也不是跟别人一起。
天气不热不冷的，也不冷。
晚饭是在员工食堂吃的，省事省心了不少。回到宿舍后，安柠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从县城回家的。
刚到镇上，安柠考察了下市场，又去王春华那里看了下。
正巧王皓也在。
“嫂子，你回来了？霄哥找到了吗？”
王皓见到安柠就先问了句，其实他知道这个也是正常，前几天韩穗去他家里找了他，特意问王皓关于安柠的消息。
可王皓哪里知道啊。
安柠摇摇头，“我去外地找了，没找到人。”安柠叹息了下，说，“摊子上都没啥事儿吧？”
“没啥事儿就是最近的袜子有点滞销，很多卖不掉，也不知道是啥原因。”王春华接了句。
“款式跟样式，这个我已经跟厂房那边沟通过了。春华姐，过两天我带一批货，你跟我去乡下村子里走一趟，咱们去兜售试试。”
那些积压的货物，带有瑕疵，想在城里橱窗里卖是不现实的。
她就只好将目标转移到乡下，乡下妇人穿袜子不是很讲究，但有些是跟着时髦的，对于这些有点宽大的袜子，她们没那么挑剔，而且，这个袜子是可以按照成本价去卖的。
安柠也没办法，那么多的袜子，不可能要积压在仓库，不然等入秋了，制作新版冬袜的时候，库房肯定不够用。
这些春夏款的袜子，就必须要用更低的价格去处理了。
等到那个时候，才是要赔本了。
王春华虽说是不太懂的，可她听安柠的话啊。
这大半年的时间，她跟着安柠也挣了不少的钱，她相信跟着安柠有钱挣，过年了有肉吃。
“成，我等着你给我信儿。”王春华说着，看了下安柠的肚子，“安柠，你这肚子大的可厉害啊，这才半个多月没见，你肚子就大了那么多。难道是怀了个双棒？”
“啥是双棒啊？”安柠没听过这个说辞。
“就是双胞胎。”
安柠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肚子，“真的假的？我最近一直在忙，都没去过医院检查。”
“你去医院检查也没用，咱们县里的医院检查不出来孩子。照我说啊，你应该去找人看看，说是神婆，可灵验了，花点钱，人家也能帮你看出来是俩还是一个，是男孩还是女孩？”
时下去省医院妇产科检查，也是可以通过仪器检查出来孩子的性别。
但很多人没那个钱，也没人愿意去。
当然了，有钱的人家想知道男孩女孩的，也有去的。
可对安柠来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自己的，她都不嫌弃。
“我就不做了，男孩女孩我都要。那我先回去，过两天吧，我来这里找你。皓子，你这两天去一下县城袜子厂，直接去仓库，提一批袜子出来……。”
安柠交代完之后，就回家去了。
王皓怕安柠路上不安全，非说要送她回去，俩人说着走着，到了家门口，王皓没进去，等安柠进院子，才离开。
看着院子里那些奇怪的设备，安柠蹙眉，喊了韩穗出来，问了下才知道。
这些，竟然是韩庭找来的人做的。
“嫂子，你不知道他们可过分了，把咱家的东西弄的乱七八糟，前几天还开了个车来，要拉什么东西。”
安柠不怕，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离开的时候，将屋里的门给锁上了，毕竟那两把椅子，韩霄说是值钱的，因为那个是韩霄花钱买来的，她不好直接放到自己随身仓库里。
开锁打开房门，两把椅子还在，但屋里显然是有人来过。
后院的棚子，也被他们给毁坏了。
“韩庭跟韩娇人呢？他们走了？”没瞧见人，安柠从后院回来，问了韩穗。
“不知道走没走，已经三天没回来了。嫂子，奶奶说你去找大哥了，我大哥啥时候回来啊？”
“找了，你大哥现在忙，等俩月，再等俩月，你大哥肯定就回来了。现在我回来了，明儿就让你去上学，别担心，家里有我呢。”
为了安抚家里的人，安柠不得不说这个善意的谎言。
☆、216：木匠媳妇说韩家事儿
韩穗听到安柠说让她上学，顿时高兴了起来。
又担心奶奶没人照顾，安柠说，她来想办法。
的确是该想办法了，她本来还打算，老太太的身体算是硬朗，等她孩子生了，让老太太帮忙带一下。
她也帮忙，这样大家都不累。
可现在老太太这个样子，怕是难熬过去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等人，不是说让孩子晚点生就晚点生的。
如此一来，她不得不想着办法找个合适的人来家里帮忙照顾老太太，等伺候了老太太离开，再帮她照看孩子。
赶明儿去镇上问问，看有人愿意帮忙来家里做事的吗。
实在不行她袜子厂的工作，可能要辞职了，就是有点对不住人家张主任了，临走了人家还安排她当了个厂长呢。
就是觉着辞职了有点对不住人家张主任的提拔。
上午太阳好，安柠扶着老太太出来晒了下太阳，她也跑了那么久，浑身疲累的，跟着老太太在院子里坐了下。
又烧了点水，给老太太泡泡脚，修剪下指甲。
老太太拉着安柠的手，脸上带着慈祥的笑。
“我养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没享到他们的福，倒是享了你的福。
安柠啊，你去村子东头找了秦木匠，给我打副棺材，留着。等我死了，霄子要是不回来，你就找村子里的人操持下，给我安葬了，跟你爷爷葬在一起……。”
安柠知道老太太这次说的是很严肃的，她没打断，也没说其他的。
“好，我都听您的。今日秦木匠家没人，我明儿早上去。再等等，韩霄很快就回来了。”
老太太就是到这个时候，心里话都没讲，不是她不信任安柠，是她怕安柠心软，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拿不定主意。
万一再被韩庭给欺骗了，会给韩家带来很大的灾难。
老太太不说话了，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精神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隔天，安柠就去找了秦木匠。
大清早的，农家人也刚吃早饭，秦木匠正端着碗筷在院子里吃饭，还是木匠的媳妇，看到了安柠，吆喝的打了声招呼。
“这不是韩家的那个小媳妇，咋来这里了？”
木匠媳妇也知道，能拿着烟酒来她家的，那肯定是要办白事了。
“秦婶儿，吃饭呢。我找木匠大叔，顿订一副棺材，您给挑着好料子做，多少定金我先付下，等做好了，剩下的钱，我绝对不会拖延。”
秦木匠端着玉米糊糊，出溜喝了两大口。
“成，着急不？”
“不着急，但也尽快做吧，要新打的。做大一些就成了……。”
要是老太太办丧事，回头还要跟老爷子合葬，必须要大一些，不然挤的慌。这话是老太太跟安柠讲的。
安柠说着，眼睛里带着泪花子，她从来没可想过，自己会帮老人操持白事。
那种心酸跟恐慌害怕，全是她一个人在承受。
瞧见安柠情绪不对，木匠媳妇，到了安柠跟前，“侄媳妇，老太太真不行了这是？”
“用药续命呢，等着韩霄回来呢。”安柠叹息的说了句。
“也是啊，你啊，来咱们村子时间短，你不知道，当年啊，老太太跟老爷子，那真是……整天被打被闹，身子骨在那个时候，早就被糟践坏了。”
木匠媳妇是个八卦的妇女，跟安柠说了好些奇奇怪怪的话。
她说的尽兴，安柠却听的一头雾水，有点懵。
木匠媳妇说，韩家原先可有钱了，在别人家都吃不饱的时候，他们家还有汽车，有司机，有仆人。
那个先前照顾韩奶奶的仆人，好像就是什么隔壁村子里的。
后来从韩家出去，嫁了个村子里的屠夫，这才保全了自己的小命。
安柠把烟酒跟钱，都给了秦木匠，这就离开了。
关于韩家，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他们家，韩霄不是说原先就是个土财主吗？怎么又被人传，说是资本家？在多年前还巨有钱的资本家？
安柠摇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
把老太太说的要求都做好后，又过了两天安柠让王皓带来的一批袜子，先放到了家里。
她装了一千双左右，用韩霄收废品的那个小半车，跟王春华一起，去乡下走街串巷售卖。
让王春华负责售卖，她则是负责看一下这个乡下售卖的市场，是否可持续发展，持续时间能有多久？
折腾了小半个月，安柠觉着可行。
就写了一个计划书，给了金钟科一份。
可安柠咋都没想到，金钟科拿到这个计划书后，直接往上递交，说这个计划是他做的，极力推荐，说去乡下可以将那些库存的袜子，都给卖掉。
安柠知道这件事后，已经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都五月份了，天也开始热了起来。新一年的夏收也磨刀霍霍开始准备了，大家都忙了起来。
原先安柠拿到的那些袜子，在夏收之前，全部卖掉了。
后来，她去仓库管理员那边问，原先库存的袜子都去哪里了？
但工厂那边库存的袜子，说是全让金钟科给调走了。
还说他找了好的销售渠道，颇受上面领导的重视，给予了金钟科的高度表杨。
安柠坐在办公室里，却是摇头冷笑了起来。
这次跟着安柠一同过来的王皓，看着安柠从进厂后，就一直沉默，也不说话。
“嫂子，咱们没啥货可提了，那乡下跑售的活儿……。”
“撤了吧，给那几个妇人的工钱都给开了。既然金主任说他可以卖的出去，就让他做吧。”
这个季节，乡下的人多是喜欢穿凉鞋，就是穿布鞋也不穿袜子的多，又不是城里人，每天都离不得袜子。
在五六份的天去乡下卖袜子，根本卖不动。
而安柠不觉着金钟科抢走了她的功劳，反而还觉着轻松了下。
新的一批新的款式的袜子，她接手后，直接售向城内百货商场。
因为是长款丝袜，其他厂子没做过的款式。
这个机器是安柠从外面谈来的，价格贵，当初张齐恒在位的时候还极力反对呢。
因为机器少，没敢做太多，加上机器也做不了那么多的量，怕做的多了，机器毁坏程度大，维修费用高。
☆、217：好运来，韩霄的电话
看到第一批袜子后，安柠打了一个特别好的招牌，出国特供牌的丝袜。
一上市，就被年轻小姑娘，时髦女郎哄抢而尽。
各个分销商，纷纷打电话让工厂加量生产，安柠靠着这一个新款式的丝袜，又挣了不少的钱。
至少让工厂上半年的销售额是达到了，大家也都跟着轻松了一阵子。
这事儿做成了后，安柠也轻松了下来。
下半年的时间她在厂子里可以自由支配，而且这个功劳是她安柠自己的，跟那个去乡下卖袜子的金钟科完全没关系。
他想占便宜也没机会，毕竟这个事儿全是安柠自己做的，功劳也全是安柠自己的。
安柠没出办公室，先给厂子里那边打了个电话。
“让张沐青来一趟办公室，我有个事儿交代他。”
张沐青是大学毕业，县城本地人，三年前就到厂里干事儿了，现在是厂里做事大小也是个领导了。
而且，经过这一次的袜子出现的错误，张沐青是第一个站出来提出问题的。
安柠觉着此人可以多加培养，当成左右手。
张沐青一身蓝色工人服，到了办公室后，敲门，“厂长，我张沐青……。”
“进来吧。”安柠抬头看向来的人，“你来厂里也不短了，对工厂的改革，可有什么意见？”
张沐青年轻的脸上带着诧异，他没想到，厂长叫他来，问的是这个事儿。
“厂长，我到厂里的时间短，提不出什么意见，您说咋改革就改革。我们一切都听你安排。”
安柠笑了下，“你好说也是厂里的老职工了，还说自己在厂里的时间短。没关系，在我面前你可以畅所欲言，其实我想让你去南方一趟，要不是我肚子大了，我自己是想去的。但现在，我去不了，怕折腾了孩子。”
张沐青点头，他知道这厂长看着是年龄小，但懂得可不少，而且沉稳又有谋略。
张沐青比安柠来厂子的时间长，也长了安柠几岁，可他却对这个年龄小的厂长十分佩服，打从心眼里钦佩。
安柠见张沐青没说话，接着又讲了句，“你不问问我让你去南方干啥？”
张沐青摇头。
“我让你去学关于袜子的设计，以及去南方那边，学习制作袜子设备的操作，我这次打算让你领头，带五个人去。给你们半年的时间，你们在南方学习所需的一切，厂里报销，你敢不敢闯一下……？”
南方的市场发展的比北方这边快的很，他们的市场其实打开的很窄，想要做的更好，就必须要不断的学习。
再加上此次去学习是根据政策来的，提倡大家的学习能力，相信厂子里的主任金钟科也不能说什么。
而且，安柠是觉着袜子这个东西，在未来的发展中，只会越来越好。
还是有很大的发展前景，这个工厂想要存活，或者以后想要做大，就必须要进行不断的改革。
张沐青到底是个热血少年，听到安柠的话，立刻做出了决定。
“我会一切听从厂长的指示。”
安柠道，“这次你们这一小队的人，队员我让你自己来挑选，找好了人，给我名单。具体执行的时间，我给你们半个月，你觉着够不够？”
张沐青道，“足够了。”
“那行，你就先回去啊。记住啊，这件事你先别泄露，将你写的名字告诉我后，我审查了下后，再做定夺。”
张沐青点头倒是没什么可反对的，毕竟厂子里的事情，拿主意的可是安柠这个厂长。
将这些事情都交代好后，安柠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下午。
她上午的时候，用了办公室里的电话，跟南安市那边的医院打过电话，询问了下关于韩霄的消息，以及她留的信件。
那边的人说，信件已经帮她转交了。
她本是以为韩霄在拿到那封信会需要一些时间，没想到，下午在安柠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安柠接了电话，“喂你好，我是长青袜子厂的安柠……。”
很长的一段时间空白，像是没人接，在安柠以为是谁误打了电话呢。
她刚想挂断，却听得里面传来浓重喘息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闷哼……
“柠柠，是我……。”
“韩霄……。”
安柠激动的捂着电话，要不是怀着孩子，她都要激动的跳了起来
失联几个月，可算是将人给联系上了。
电话里传来韩霄的闷哼声音，“嗯，是我，你身体可还好？孩子咋样了，没闹你吧。你的那个信，我刚拿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打着电话的韩霄，看着面前帮他抱着电话的人，以及帮他包扎腿上挨了枪子儿的伤口护士，示意他们别出声。
可安柠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什么。
“韩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别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