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站住了,围囤稳住了”雨生看着王氏欢呼道。
“嗯”
青青看着王氏累得不行就说道,“娘,明天再弄吧,今天先歇歇”
王氏看着已经立起来的围盾,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剩下的就明天再弄吧。
“行,今天是秋生的生日,虽说今天早上吃过鸡蛋了,咱晚上煮面吃,大家都有份”王氏高兴的对大家说。
王氏说过之后就起身要去堂屋盛面粉,青青说着让王氏先歇会儿,自己也和过面,虽说不会擀面条但是和面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青青和好面之后王氏这才开始擀面条,不过一会儿面条就擀好了,这时青青也把锅里的水烧滚了,直接把面条下进去就行了,因为是手擀的面条所以厚度肯定是有的,在锅里滚了几滚之后把切好的细碎葱花撒进锅里然后再滴几滴麻油,一锅透着清香气息的手擀面就做好了。
做好饭只会王氏直接坐在灶火旁的小板凳上端着碗就吃了起来,青青姐弟几个也都是扎在厨屋里把饭吃完的,瞎灯灭火的也没有挪动地方。
是夜王氏又是一夜辗转反侧才睡着,一般早早就睡的乐乐在王氏睡着才慢慢的进入梦乡。
清晨明媚的阳光预示着今天会有一个好天气,地里的庄稼都已经收回家了,王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剥好的玉米挂在屋檐下的横木上,下雨也淋不到,花生也已经晒干了,剩下的就是南地的那些红薯了。
吃过早饭青青就开始帮着王氏往囤里灌花生眼看着地上堆着的花生没剩多少了,大家心里也都搜狗了口气,终于这活是干完了啊!
“娘,还剩不多就整完了,你先歇会儿吧,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青青看着站的那么高的王氏说,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的,王氏站的高度那可是非同一般啊,先是一个木制已经掉漆的大椅子,上面又放了一个过膝盖高的高板凳,看着摇摇晃晃的王氏青青的心也跟着晃悠悠的,心里老担心上面的板凳会倒了。
“没事,没剩多少了?咱这一会儿的事就能整好”王氏接着让青青用簸箕端给她。
王氏接过青青递过来的花生想着使劲的往囤里倒,竟然全忘了自己是站在凳子上的,青青在下面仰着头看着王氏掂着脚尖往里倒,青青嘴里的娘还没喊出声呢,只听扑通一声,王氏猛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青青赶紧走过去扶住王氏跌落的身体关心的问咋了,有没有摔着?身上有哪儿疼不疼?
“没事,青青扶娘起来…”王氏感觉没啥想着就让青青把她给扶起来。
“哎,娘…”
“哎呦…”青青这一扶王氏才感到腿腕处疼的厉害,而且整个腿腕以下不得动弹。
“娘,你咋了?哪儿疼啊?”青青一听觉着不对劲,王氏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不是很痛的话她是不会喊痛的。
“青青,你去找你三叔去,娘的腿许是摔着了”王氏不确定的说,她也不知道是摔断了骨头还是只是一些皮肉伤,现在是疼的不能动弹。
“行,娘,你千万别动啊,秋生、飘飘,在这里看着娘,我去找三叔啊…”此时的青青带着浓浓的鼻音看着飘飘和秋生说,雨生也在一边大气不敢喘一个,有些吓到的乐乐直接抓着王氏的衣袖抽抽的哭了起来。
“乖,乐乐,不哭,娘没事…娘没事的…”王氏忍着痛安慰着小姑娘。
青青出了家门就一直往她三叔何三水家跑去,何三水家离青青家有些远,当初分家的时候何大勇和王氏在村头选了地方建的房子,也就是现在青青家,而青青二叔和三叔都一直围着老屋就是何老头家附近不远处的地方建的,他们住的不是很远,就是青青家离他们有些远。
青青跑到何三水家就开喊道,“三叔…三婶…有人在家么?”
“哎,在嘞、在嘞、咋了?”出来你的是青青三婶张氏。
“三婶,我三叔在家不?”青青看见出来的是张氏急忙的问道。
“你下地去嘞,咋了?青青看你急的”张氏看着青青一脸着急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想着是发生啥事了?
“我娘摔着了,现在还不知道咋样?我来找我三叔看看,这可咋办啊?”青青一听何三水不在家细腻就没地儿了。
“去找你爷,赶快去找你爷,青青快去…”张氏催促着青青去找何老头然后她托着个大肚子就往青青家赶去,想着自己去看看能帮上啥忙不?
青青这才转身往爷何老虎家奔去,还未进门青青就在门外喊了起来,“爷、爷,你在家不?我娘出事了…”现在青青已经快哭了起来,要是爷也不在家那可咋办啊?
“喊啥啊?叫魂呢,喊你爷干啥?”出来的是奶奶李氏,瞪着一双势利眼看着青青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奶奶,我爷嘞?我娘摔着了,你让我爷帮着请个大夫行不?奶奶,我娘现在疼的都不能站了还在地上坐着嘞”青青看着李氏带着渴求的语气说道。
“摔着又不会死看啥大夫,净花钱,你爷不在家…”李氏说完牵着她宝贝孙子石头的手就回院子了,顺当着关起来大门,明显的意思是不想让青青进自家院子。
“呜呜…”青青擦掉眼泪看着奶奶李氏把门关上,三叔下地去了,爷也不在家,这娘可咋办啊?
青青呆愣的不知道啥时候又走回家了,最先看到她的是张氏家的女儿冰冰,冰冰看见青青回来就赶着回院子里对着张氏喊道,“娘,我青青姐回来,就一个人”
闻言张氏也赶紧的往外出看着青青呆呆傻傻的样子心疼的问道,“咋了青青?你爷嘞?”咋一个人也没跟来啊?
“我也不在家,奶奶说爷不在家”青青看着张氏眼泪止不住的说,却也没多少奶奶是个啥态度的。
“哪是不在家,定时你奶奶的事,那个老糊涂啊,行了,别哭,秋生下地去找你三叔去了,一会儿兴许就回来”张氏也知道,大西地离家有些距离,不知道啥时候能赶回来呢。
“姐,咱们去吧,咱们去镇上找大夫,你看娘疼的直冒汗嘞…”飘飘也是哭着看着青青说。
“行,飘飘你在家看着娘我去镇上,我跑的快,我去,你照顾好娘啊…”说着青青就赶紧的往外跑去,记得自己和爹去过一次镇上,那次是和爹一起去卖菜,卖完之后爹还给自己买零食吃呢,跑着想着的青青脑海里净出现有何大勇在的日子,要是爹在家就好了,娘就不会那么疼了,对吧?
不顾已经湿掉的头发青青努力的往前跑去,从清水镇到镇上不远不近的正好是半个时辰,愣是让给她跑的少掉了一半的时间,可见她跑的是多块啊。
第十五章:买药
跑到镇上的青青是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一家药堂,锃亮大理石铺成的街道,古朴十分有韵味的精致房子,青青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药堂,比自己家要好的太多了,她也顾不上去瞧药堂门面上写着的大字,反正自己也是不识字的看了也是白看,径直的走到柜台对着来人说道,“我想请大夫为我娘诊治…”语气快而着急。
那人也是好的一听是紧急病人就跟着青青往回走,等青青带着大夫回到家的时候何三水已经回到家里,本想着也要去镇上找大夫的一想到青青去了,索性就在家里等着了,这还没有一刻的时间的呢,青青和大夫就来了。
“大夫快来看看,我大嫂的腿是咋样了?”何三水赶紧的拉着大夫就往王氏跟前靠去。
“慢些、慢些…”老大夫唯恐眼前的这个汉子把自己给拖过去嘴里喊着慢些。
经过大夫的检查之后大家一脸担心的看着大夫,青青上前问道,“大夫,我娘的腿咋样?”
“没事,骨头伤着了,不过还好没有折骨,以后多熬些骨头汤,不过还是要吃药的,你们谁和我去同济堂拿些药来…”当然还要还要结账的。
“我去…”青青立刻站在众人面前说,哦,原来药堂的名字叫什么同济堂啊,青青在心里暗暗记下。
“青青,去娘屋里拿钱再跟着大夫去,”王氏看着大女儿说,看着她不似以往的呆愣、不知所措,王氏心里不知道是个啥滋味,她也知道,本来是去找他三叔,碰巧何三水不在家,后来又是李氏的不闻不问,这样的婆婆实在是让人心寒啊,暂且不论公爹是个啥态度,就冲着婆婆这样的心思,以后能孝敬她的也不会多了,王氏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青青跟着大夫去了同济堂交了诊费然后又拿了些药来,拿在手里的三十文钱只剩下三个铜板子青青一手提着药一手紧紧握着剩下的银钱往回走,心里更多的担心王氏的腿伤到底是个啥情况,大夫说着是不重,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着。
“三婶,你先回家歇息会儿吧,娘这儿没啥事了?这天也快黑了”飘飘看着有些疲累的张氏说道,她心里也是个明白的,谁家对自家好谁家又不好她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
“行,总归你娘现在是已经安顿好了,等一会儿青青回来,熬些汤药让你娘吃下就行了,那三婶就先回去了”何三水在青青走后没多久就带着冰冰、雪雪回家了,张氏一直呆在青青家陪着王氏说话,怀着身子的她显然有些疲累。
“嗯,三婶招呼着些”
等青青回到家的时候飘飘已经把饭做好了,烧火的是乐乐,雨生和秋生一个喂羊一个喂猪的,做好饭之后飘飘又在后院摘了俩茄子放些葱花在锅里一个爆炒,以前有王氏和青青根本就轮不到她做这些事,那时她顶多也就是烧烧火啥的,可如今王氏现在伤着了,她毫无埋怨的开始学着大姐该干啥就主动干啥。
“姐,你回来了”刚出厨屋的乐乐一看青青回来了立刻围了过去。
“乐乐乖,去屋里陪娘说说话,姐去给娘熬药去”青青摸摸她的头就向厨屋走去,也顾不得自己一身的冷汗。
好在家里有个豁口的砂锅,要不然还不知道咋熬药啊,青青搬来三块平整的石块围成一个三角,把汤药罐架在上面再往汤药灌底下塞着细细的树枝条,这些树枝条都是干燥的烧火正是合适,药物煎沸之后再用文火慢慢的熬,青青一直蹲在火灶前熬着药。
“姐,我看着药你去吃饭去吧”秋生过来看着青青说。
“没啥?姐一会儿再吃,你过一会儿赶紧睡觉去,明天你还要上课嘞”
“嗯,晓得,姐,我会好好学习的”秋生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青青也没做多想专心仔细的熬着药。
服侍王氏喝过药之后青青就着剩菜啃了两个馒头就草草洗洗睡了,由于王氏的腿不方便为了照顾她青青就跟王氏睡一个床,飘飘带着乐乐睡。
日子就像沙漏里的沙一点一点的流过,青青的日子除了给王氏熬药就是围着这个家转,给弟弟妹妹做饭,喂羊、喂猪的,飘飘和乐乐也变得很是懂事现在都知道自己主动的去帮着青青做事,以前都是王氏说着才会去做的。
眼看着王氏的药就要吃完了,青青想着还是再去抓一些来吧,也不知道娘啥时候能好,正好去的时候问问,大夫说是要给娘买些大骨熬汤,可是一直没买的了,正好今天也是集市想必卖些鸡蛋还是能买大骨的吧。
临走的时候王氏又给了她三十文钱,看着家里也没多少的钱了,王氏看着青青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大勇啥时候回来啊?这家里没个进账还尽是事。
这次去镇上的是青青姐妹三人,青青挎着一竹篮子的鸡蛋,在家的时候是数好的一共是五十个,王氏告诉姐妹几个先在集市上把鸡蛋买了,然后再去买其他的东西。
“大姐,镇上的集市大吗?”乐乐紧紧的抓着青青的手迈着小短腿跟着问道。
“大着嘞,你去了就知道,不过一定要抓紧大姐的手,可不能走丢了,要是丢了姐就不要了你了”青青吓唬她说道。
“大姐,你咋这样啊?我要是丢了你要赶快找我,我就站着那儿不动的”乐乐一脸急迫的而看着青青,唯恐她说的是真的。
“说你笨你还真笨呢,大姐咋能不去找你呢?”飘飘笑着对乐乐说。
“二姐,你要是丢了,我就和大姐回家留你被人抓走去…”乐乐用王氏常吓唬她的话来吓唬飘飘。
“你个小丫头,还挺厉害啊…”飘飘点点她的头顶笑道。
在去镇上的路上青青还遇见了几个同村的人大家不过都是走着去的,家里有牛车的那就不一样了,人家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啊。
“到了、到了”青青看着面前的高大城门拉着乐乐和飘飘就走了进去,慢慢的融入人海,远远望去哪能仔细的看出何家三姐妹。
“姐,咱就在这大街上卖吧,咱挽着篮子四处走着买…”飘飘看着要找摊位的青青说道。
“这样行不?”青青也是知道找一个摊位一会儿还要交摊位费,不知道飘飘说的行不行,心里没个底儿有些担心。
“没事,咱们走着卖也能快些,卖完鸡蛋赶快走,没事的”
青青听飘飘的话挎着篮子在集市上走着买着,除了有些拥挤之外卖的倒也是很快的,青青看着篮子里还剩十几个鸡蛋,差不多一会儿就卖完了,然后去同济堂给娘抓些药就能回家了。
青青卖完鸡蛋之后在路边的小摊子上买了几个烧饼,一文钱两个青青就买了两文钱的,吃过之后就向同济堂走去。
“大姐,咱们不是还要买大骨给娘熬汤嘞?那前面不就是嘞?”飘飘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肉摊子对青青说。
“行,咱们这就去”青青上前询问了肉价还有大骨是个咋卖的,在心里想着自己要买多少,想着王氏摔伤买大骨是必须的,只是再来的时候王氏也说过看着买些肉,她也是怕孩子们馋得慌,这不卖了鸡蛋吗,索性就咬咬牙也给孩子们都吃些肉吧,这才交代青青再称些肉回来的。
“小姑娘,这肉是十二文一斤,大骨算你…,算了,剩下两根了都给你拿五文钱算了,你看行不?”卖肉的是一个中年妇人一副很和气的样子。
“行,给俺们称一斤肉再拿两根大骨来”青青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掏钱,因为一开始王氏给她的钱都放在一个绣着秋菊的钱袋里。
“姐,我这儿有…”飘飘推着青青的胳膊笑着看着卖肉的妇人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在卖鸡蛋的时候是飘飘收的钱,大部分都在青青这儿,除了后来卖的鸡蛋钱青青都让飘飘先收着了。
“行…,一共多少钱?”青青又是问了一遍。
“总共十七文,这是你买的肉和大骨,”妇人说着就把东西发在案板上。
把买好的猪肉和大骨放在飘飘挎着的篮子里,青青牵着乐乐继续向前走,东西都买好了,就剩给王氏卖的药了。
说着同济堂也不是唐乐镇最大的药堂,但是懂行的人都知道,这虽不是最大的却也是药材最好的一家店了,他们的宗旨便是亲民、利民,据说同济堂的背后主人是个官员不过是打着卖药为自己博个美名吧了。
青青和飘飘进去的时候看见一药童便开口说道,“我们是来拿药的,以前在这里拿过的”
那药童一听便引着他们走到大夫面前,那大夫看看青青说道,“丫头,你娘的腿咋样了啊?”
“已经还多了,想着再来拿几副药…”青青和这大夫也不过才数面之缘没想到他竟已经记住了她。
第十六章:谁家少爷好心肠
“那多少钱一贴啊?”飘飘摸着衣兜里的钱紧张的问道,谁不想让娘的骨伤早些治好啊?不过钱也是个大问题。
“二十文一贴,这些都是用上好的药制成的,用着也是简洁方便的,在咱唐乐镇买的算是最便宜的了”站在药柜前的小药童看着青青说道。
青青一听吓了一跳,都说这药比肉贵,可是这也贵的太多了吧,就是把现在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也买不几贴药啊!
“爷爷,俺们带的钱不多您能给俺们便宜些不?”就在青青和飘飘呆愣着的时候站在一边的乐乐开口对着大夫说。
“这个…”老大夫一脸的为难,这药堂本就不是自家开的,自己也只是洛家请来的一个大夫可是不能随意做主的。
“乐乐,别乱说,人家谁挣钱容易啊”呵斥乐乐的是青青。
“大夫别在意,乐乐也是想让俺娘快些好…”青青又看着大夫一脸歉意的说,娘一直说,谁家挣钱都是不容易的,看着人家有钱那也是人家努力挣来的,咱们只要努力了也是能挣到的。
“没事…,”大夫摸着发白的胡子笑着说道,这家的孩子都是个有教养的,也懂事。
还没等青青说些什么一个穿着体面很是礼貌的小厮走到大夫面前说了几句话,然后老大夫就跟着他走进药柜一边的一间偏房里,青青想着还是拿些药吧,家里也没多少银钱了,要是都买成药贴的话,回去的时候手里可真剩不下多少钱了,娘还说能不用就尽量不用多花余钱,越是到年关的时候越是需要钱,王氏也是有些担心,要是何大勇回来的时候没能挣上钱,家里剩下的钱也不多了,总不能过年置办年货的时候还找人借吧!
正想对药童说拿药呢,老大夫一脸高兴的从偏房里走了出来。
“大夫,还是跟俺们抓些药吧”青青看着大夫说。
“别担心了,四爷说了,先拿几贴药膏使着不碍事,等以后有宽裕的钱了再来还也是行的”大夫看着青青说道。
“是真的吗?”飘飘一听高兴的问。
“当真,这药也就不用抓了,来,先给你五贴拿着,先使着…”
“谢谢大夫,等俺们有钱了一定第一个还来的”青青拉着大夫的衣袖感激的说道。
“大夫替俺们谢谢四爷…”在一边看着俩姐姐的乐乐先是开口道,愣是让青青和飘飘一愣。
她们咋就没想起要谢谢在暗处帮着他们的四爷嘞,随后也对大夫说谢谢四爷,虽说她们也不知道这个四爷是谁,大夫也是一脸高兴的应道。
走到门口的时候青青耳尖的听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偏房的屋子里传来,听着这带有抑制性的咳嗽声青青想着这个人定是异常的难受。
“娘,俺们回来了,今天没抓药,俺们给你买了几贴药膏来,大夫说这个最是管用了”飘飘放下竹篮坐在木桌边的板凳上看着在床上缝补衣服的王氏说道。
“咋买那个了,那的多贵啊?”王氏放下手里的衣服看着飘飘说。
“没事,药堂的四爷说咱们可以先欠着,等有空钱了再还也不迟”飘飘可不敢给王氏说这些药贴花了多少钱,王氏一听可不得心疼死啊,肯定会让大姐给他们送去,还是等娘用过之后再说吧,在回来的路上青青也已经交代好乐乐了,千万不能跟王氏说这药贴的钱。
“娘,你先用着,这定是好用的,俺们也希望你能早些好嘞”青青走到屋里对王氏说道。
“是嘞,大夫说过不了两天就能下床了嘞”乐乐也在一边符合着说道。
一听乐乐这样说青青和飘飘都看向乐乐,这大夫啥时候说两天就能下床了,她们咋就不知道嘞。
“看我干啥?是大夫说的…”乐乐倒也没说错,大夫是在她们走的时候对在屋里的四爷说,兴许差不多两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青青和飘飘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就开始干自己手里的活了。
时间似水溜走的悄无声息,青青算着日子也已经有个三五天了,想着王氏的腿应给也是能下地了吧,她走到屋里正巧看见王氏借着油灯在缝补衣服,便开口道,“娘,这天都大晚了,就赶紧睡吧,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就能下地了呢?”
“真的嘞?明天就能下地了,俺在这床上坐的都快成个瘫子了,就想着赶紧的出去走走嘞”王氏一听也把手里的衣服放下了,一脸高兴的看着青青说道。
“嗯,是嘞,现在赶紧睡觉吧”青青给王氏整好被子开始铺整自己这一边的褥子,刚刚还和飘飘说过了这几天再给娘说这药贴的事,等娘把药贴都用完了也就不想着去退换给人家去了。
清秋的早晨那不是一般的冷,尤其是在乡下,由于大家住的地方甚是宽裕,而且现在的树木也都已经掉落了,只剩下一些残枝枯叶挂在树头,愣是把清秋的天气给加了几分寒意。
“娘,您起来的时候多穿些衣服,现在都开始变天了,早上冷的很嘞”青青打好温水端到王氏的跟前看着她说,说着手里也不忘从衣柜里给她找衣服,倒是像一个大人在照顾小孩子,王氏听见应了一声。
穿好衣服之后飘飘和雨生、秋生、乐乐也都起来了,早起的青青早早的就把饭给做好了,现在正好在锅里温着呢。
“娘,你的腿现在咋样了啊?”最先走进来的飘飘拢着衣服袖子站在床边看着王氏问道,昨晚上已经把最后一贴的药贴给用完了,想来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我试试看,这还没下床呢”王氏一听也是欣喜的,感觉腿也不疼了,应该是好了吧,说着就慢慢的走下床去,这一试还好,没事,也不疼了,更没有啥难受的。
“好了,想着这骨头是算全好了,哎,还是走在地上踏实啊”王氏在地上随着走走停停的,倒也不嫌烦,几个孩子看着王氏已经能走路了也是开心不已。
青青看着王氏的腿能走路了,更是高兴不已,看着老大夫的药贴还是有效的,心里想着怎么着也得尽快的把钱还给人家去。
吃过饭之后王氏和青青在家,雨生和乐乐有事去外面疯跑去了,秋生也早早的去上课了去了,青青看着王氏脸上难掩的好心情怎么也不好张口说药贴钱的事。青青跟着王氏心不在焉的瞎胡忙乱着,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娘,这个药贴的钱还欠着人家嘞”
“啥?不是带着钱去买的吗?不够啊?欠了多少啊?”莫非现在药堂的药也涨价了啊。
“咱的药贴是药堂的那个啥四爷赊给咱的,那时俺们也没带那么多的钱”青青有些担心王氏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买药的天价。
“多少啊?”
“总共是一百文,那药贴是二十文一贴,俺们就给买了五贴来”青青说着偷偷看着王氏的脸色。
“你…,买怎贵的干啥呀?我这伤就是拖着也不差那几天啊?”王氏看着青青一脸肉疼的说道,但也没有过多的指责,这孩子们花怎多的钱还不是为了自己啊。
“娘,俺们就是想让你快些好起来,咋的就想这么多了”青青说的也不错,刨过花生也有些时日了,现在有的急着种麦子的人家已经都把地给犁好了,可自家的红薯还在土里埋着嘞,爹又不在家,娘又在床上不能动弹,南地那儿二亩的红薯地,那可咋整啊?
“哎,那有啥法啊?都已经用完了,现在也不能退回去了”王氏深深的叹息着,想着自家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了,别说是一百文就是三十文现在也不见得能拿不出来啊!
“娘,同济堂的大夫说他们四爷不急着收咱的钱,咱啥时候有啥时候还就行,不用急的”青青急切的说着。
“不急,咋能不急哎,你爹啊最见不得欠人家的钱不还了,说不得等他回来的时候卖些花生,玉米棒子就能凑够嘞,哎…”王氏说着好像一下就没了力气了。
第十七章:刨红薯
在青青使劲的说服下王氏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青青说,这个四爷是不会来要钱的,让王氏不要胡乱瞎想,总归是能把钱还给人家的,也不急着一时不是。
听了青青的百次保证之后王氏才慢慢的放宽了心,连着现在他们也开始刨红薯了,之后就紧跟着犁地种麦,王氏也没那个心思胡乱的瞎想了,即使这样她还是在嘴里不停的叨咕着,这个四爷是个好的,将来还人家钱的时候态度一定要好些,再给人家送些小礼啥的。
早饭过后王氏带着几个孩子就下地去了,除了秋生上学去了其他的都在地里,一家人齐心协力干的倒也是热火朝天的,王氏一棵一棵的往外刨,青青、飘飘一人一手拿着镰刀割着长长的红薯滕曼,雨生和乐乐在王氏的屁股后面捡拾刨出来的红薯块,也不管大的小的都拢在一起,经过何大勇改良过的推车放在地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