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你快去吧,四爷喝醉了不回来,在、在…”元宝突突然的跑来推开门喊道。
刚从一边端着茶水过来的梅香看着浑身是雨水的元宝问道,“四爷怎么了?在什么地方啊?”
“在春意楼…”
皇城最大的花楼,春意楼,他在那里…,青青听完元宝的话浑身一震,但是却倔强而坚强的站起来温声道,“怎么又喝醉了?赶紧去吧…”
总归是她相公,她还能置之不理。
刚走到春意楼,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不雅之声,这里面的胭脂气味更是浓重,一直不喜用胭脂的青青感到有些反胃,强忍着胃里的翻滚,直直的往前面的房间里去!
梅香上前把门推开,一身玄衣的洛青城半褪裸着上身趴在床上张着迷蒙的眼睛,而屋内几个舞姬翩翩起舞,不过她们看到青青和梅香、元宝进来显然面上一松,停下来微微张着嘴角呼吸。
“谁让你们停的,继续跳…”见她们停下,洛青城不满的皱着眉头轻声喊道。
“好了,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咱们回家可好…?”挥退舞姬,青青走到他面前温声说道,伸手试着接过他的手掌。
“滚…,谁叫你来的,我早告诉你我不是你相公,你还来干什么?青青,哼…,我倒是没有叫青青的妻子…”他怒声斥道,一甩手打掉青青的手。
忍着眼泪不落,青青依旧笑的别样灿烂,“别闹了,让人笑话了…”
“我是索慕塔,青青,你还会这么对我吗…?”还会这么温柔、温和、带着笑意的看着他和他说话吗?他要的是她对着真的自己,也就是索慕塔,而不是洛青城的一个躯壳。
“咱们回家吧,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语气温和再次伸出手去。
这一次,洛青城没有拒绝,而是伸长手臂一揽娇妻入怀,如果没有浓重的让人发恶的胭脂味,青青或许还会享受一下他此时怀中的温暖。
“走吧,回家…”伸手帮他整理还身上半褪下来的衣服。
“嗯…”洛青城乖乖的顺着青青的语气下床,元宝顺势过来帮着青青一起扶着他,而洛青城则是一直愣愣的望着青青,一丝都不舍得离开。
走出春意楼,外面的阴冷让青青和洛青城都浑身一颤,洛青城则是顺势楼了楼青青把她护在怀里。
“没事的相公,我不冷…”青青抬头看着比她高出一大截的洛青城说道。
“别叫我相公,叫我索慕塔,好不好?”语气里有着一丝渴望,却霸道的喊道,相公的称呼让他烦躁易怒。
“你就是我相公啊,你就是青城啊?”青青看着他同样固执的问道,她的相公只有洛青城,她从来就不认识什么索慕塔。
“你、我告诉你,我不是洛青城,我是索慕塔…”他同样极致别扭的低吼,像一直得不到认可的猛兽,残暴却又可怜。
“你是我相公,不是索慕塔…,不是…,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才找这样的理由,青青倔强的抬头看着他,让泪水迷蒙双眼。
“我、…”他不是她相公,他是索慕塔,但是却比任何时候都想要她,他很想说他没有不要她。
看着他的迟疑,青青会心一笑,原来这就是答案,他不说她已然知道。
“回去吧,你身子骨弱淋不得雨…”
“滚…,不需要你这样…”看着她突然推开,洛青城起身疾步向外面走去,身子摇摇晃晃的不稳当,元宝赶紧上前。
这都是什么事?他家四爷在春意楼里一直喊着夫人的名字,这夫人都来了,却又喊着让人滚,不过元宝可没顾得上那么多,跟着雨中洛青城的身影就跑了出去。
“夫人…”梅香看着青青轻颤的身子,有些担心。这四爷却是有些过分了,只是这做下人的却不能插手主子之间的事。
“没事,回去吧,让马车带着相公先回去吧…”青青扶额,脑袋昏昏涨涨,可能是淋雨着凉了。
“那您呢…?”梅香问道,这来的时候就驾了一辆马车,让四爷先回去,夫人该怎么回去呢?
“我没事,我想走走…”接过梅香手里的雨伞,青青笑着说道,好久不曾自由散漫的这样走走了,再说她现在也不想回去,不知道拿什么心情来面对洛青城。
他变得不再是他,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仿佛已经成了过去。简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之间变得像是陌生人般疏远,处处生矛盾,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直到马车离去,青青才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拿起雨伞起来,从这条路向家走去不过大半个时辰的路程,权当散步了。
梅香不放心,一直跟在青青身边,知道撵不走这丫头,青青也不理她,任由她跟着便是。
只是刚走到一半的时候,梅香却干呕了起来。
“梅香…,你怎么了?”听到她难受的干呕,青青赶紧回身随即走了过去,青石板上的雨水在她的疾步下溅起滴滴水花。
“呕…,没事,呵呵…,夫人别担心,我没事…”梅香捂着嘴又是干呕几声。
“到底怎么了?”青青有些急,跟在她身边这么些时日,梅香都算是她的家人、生活中的一部分,她怎能不担心。
“是、是怀孕了…呕…”满面娇羞的说道,然后又开始呕吐,这青石板上的水雾气让她不舒服,只是干呕也吐不出什么。
“是吗?那咱们就赶紧回去,你看你,这都有身孕了还跟着我乱跑,你真是,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子啊…”拉着梅香说了一通,青青扶着梅香小心呵护的走着。
“不碍事的夫人…”她何能何德让夫人这样仔细的呵护着?梅香心里万分感动的看着一脸紧张的青青。
“别在说啥了,赶紧回家吧…”青青说的这个回家并不是洛家,而是梅香和元宝的家,人家元宝在照顾她相公,她怎么也得把人家元宝的妻子照顾好吧!
把梅香送到家,交代她这些日子不用去她那里请安、伺候,好好的在家养身子,青青就回去了,总共不过几米的距离,还有什么好送的,对在门口望着她的梅香摇摇手让她赶紧回屋去。
殊不知这一招手就是几年的光景,当他们再见面时,已是物是人非。
青青推开后门,正欲向前却被几人拦住,青青又是后退一步,莫非是她走错地方了?
扬起雨伞仔细的瞧了几遍真是洛家啊,她没走错…。
刚踏进一步,一个身高马大的婆子站在青青面前冷眼说道“夫人还请稍等一会儿,老夫人一会儿就来了…”
“等?我干嘛等?这是我家,用得着你们来指手画脚,这洛家现在是我在当家,都给我滚开…”
青青怒极,这些下人真是越来越嚣张,看来得好好的整治一番,以前她觉得大家都不容易,不想太为难大家,可没想到,把她的容忍当成放肆的资本,这就不能再容忍。
“哟,谁说是她当家的?这是我们洛府,还用的找一个外人来当家吗?我们洛家就没有人了?”
许久不现的语蓉指手画脚的立在青青面前,嘴角一直挂着一副高高在上的骄傲,看着让人恶心。确实,青青就是这样觉得,这样的女人让人恶心,空有一副轻灵美丽的外貌,却有着蛇蝎一样的坏心肠。
“谁是外人?呵…,你们倒还好意思说外人?不想想自己都快成老姑子了,赶紧找个人嫁了才是正经,省的在这里碍眼…”对着恶心、厌恶的人根本就不用客套,尤其是看到语蓉身边的言蓉,青青更是怒火中烧。
这作死的女人害的他们夫妻成了现在的样子,要不是言蓉,她能落水生寒不能生育?要不是言蓉,她相公能差点没命?事到如今还一直不停说他不是洛青城而是什么该死的索慕塔吗?
原来的刽子手、杀人犯不应抓进地牢吃牢饭的吗?还大模大样的住在这里在她面前晃荡,青青能不恼怒,愤愤然的走到言蓉身边,青青甩着就是一个巴掌,还未落下,一个盛怒的声音便传声而来,“谁敢动手?”
前面的两个婆子立刻抓住青青夹的死死的,青青不得一点动弹,夹缝之中也不过如此吧。
“哼,怎么?还想包庇啊?是你女儿差一点害死你儿子…?”青青面上极度愤怒的嘶吼,这老虔婆护的是什么短?女儿是她的孩子这儿子就不是了?
“根本不是言蓉害的是魏家那个小贱人,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被戳到痛楚的洛老夫人对着青青更是不顾形象的骂道。她怎会不知道是言蓉插的匕首,可是这不都是她的孩子吗?自是想着护短,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哼,你们倒是很会为自家人脱罪啊…?”青青看着她们娘三满脸的不屑,真是狐狸一窝骚,阴狠的怪像母女仨。
“这里哪有你发言的权力?不过是一个下堂妇而已,还有脸来说我们…”靠在语蓉身边的言蓉语气甚是犀利的说道。
“你胡说?何来下堂妇?我才不是,让我进去,我去找相公…”青青现在不想和她们争辩,以一敌三根本就没有胜算,她要进去,不知道相公现在怎么样了?
“言蓉没有胡说,这么些天你也感觉到了,青城对你早没了以往的热情劲,只是碍于你跟着我们远在皇城而没有对你说出和离,今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儿去春意楼就是证明…,识相的话就赶紧走,省的让人往外赶…”洛老夫人看着青青早就不顺眼,这时说起话来更是肆无忌惮,信手拈来。
“你说谎,青城不会这样对我…”和离,竟然想着和离?他就这么不想要她吗?一面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她们的话,一面在心里还忍不住想着,真真是矛盾之极。
“爱信不信,不然他现在早派人去接你了,怎么这时还未有人去找你呢?也不懂脑子想想,还是你们这贫苦人家出来的女子就这么好哄、好骗…”语蓉喊着笑意,看着青青故意把最最后的字眼咬的很重。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青青不得不信,回想他醒来的种种,她是不得不信啊?可是,他们也曾温暖的缠绵与塌,也曾把酒相欢话明月,如今默认回首,有人道全是假?她哪里受得了?
“走吧,也别说我们对不起你,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拿着就回唐乐镇去吧…”看着颓唐不堪又甚是可怜的青青,洛老夫夫人心里又微微的动弹了些,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让她一个柔弱的女子独自回去,是不是太残忍了。
想当初他们来皇城的时候坐着马车还赶了几个月呢,让她自己一人,洛老夫人心里有些不好受了。
“不,我不走,我要找相公问个明白,他不会这样对我的,对不对?”青青不听洛老夫人的话,推攘着就往洛府闯,一定是骗她的,她相公怎么会不要她呢?一定是骗她的?
洛老夫人一看也火了,“好心好意的让你走你偏不走,非得让人往外赶不是,挡住,给我往外赶…”洛老夫人对着青青怒道,然后大声一吼,在门旁站着的两个强壮婆子面无表情的给她往外赶。
“夫人…”一直跟在洛老夫人身边的杏香看着青青被雨水打落的头发和满脸的悲戚心有不忍,拉着洛老夫人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别担心,等她走了,我就让青城纳你做小…”洛老夫人拍拍杏香的手安慰似的说道。
“不、夫人、我…”拉着洛老夫人,杏香不敢直视青青投来的眼神,那眼神里的不信任和厌恶让她不敢抬头。
“轰出去,关门…”一脚踢出去被仍在门边上的包袱,洛老夫人对着青青投来的冷眼直接无视,关住大门的那一刻,她人突然就放心了。
一夜,平安的过去,洛老夫人在带着惴惴不安、心神不宁的心事下一夜辗转反侧不得眠,直到天亮,守门的婆子说,门外没人,这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心情甚好,这吃的也就多了些,在着有两个女儿在面前不断的说着扒拉人的话,洛老夫人心里更是欢喜了,拉着两个女人满心欢喜的说这以后的生活,说着语蓉的婚事,在花园的长廊阴凉处喝喝茶、聊聊天,好不快活。
而在第二天中午起来的洛青城,则是头昏脑胀的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四爷,您醒了…”元宝听到动响隔门而问。
“夫人呢…?”四处瞧瞧这就是他们同寝的房间,可是这一觉醒来怎不见人?
元宝进门侯在洛青城的身边低声回道,“夫人?不曾回来…”
“你说什么?”怒气起身因用力过猛身子有些微颤。
“昨儿下午送爷回来的时候,夫人说要在外面走走,便先让咱们回来了,一直等到天擦黑不见夫人,想着就去找夫人,可是老夫人、老夫人却说不用找,该回来就自会回来了,这才没找,谁知道一直到今儿都不曾见过夫人…”一夜未归,又是一个弱女子,她能去哪里?
元宝对着洛青城把昨儿的事说了一遍,一点也没敢掺假。
这话说的句句属实,看着洛青城昏睡过去,他连家都不曾回去,一直在府里照顾着洛青城,而要出去找青青的人却没洛老夫人给阻拦了下来,当然在后门口几人所谈之言,除了当事人和青青之外,谁又晓得?恰巧此时青青更是杳无踪影,合了洛老夫人她们众人的心,却也伤了洛青城和索慕塔的情。
“你们…,你们好样的…”怒气攻心,不知是他索慕塔的气愤还是原主内心的黯然神伤,让他一下说不出话来,胸口更是闷的不行,睁着双眼直直的昏了过去。
“四爷…,四爷…”元宝一看昏过去的洛青城心中大惊,赶紧喊道。
此时,洛府又是一派混乱之景。
第二十五章 身陷囹圄
不知睡了多久,青青渐渐醒来,这里是哪里?绫罗缎纱、一派飘渺的房间,哦,不、不对,这不是房间,哪里有房间会动的?她这是在?
青青缓缓起身,刚坐起来,就听到一声轻灵的娇吟,“姑娘可醒了,睡了好长时间呢?”一身青色衣衫,头梳双平发髻,头顶平分两大股,梳结成发髻,相对垂于两侧,甚是俏丽可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似镶嵌的宝石般熠熠生辉。
“这里是?”回过神来,青青望着她倒是不知怎说,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倒不知如何去说?
“姑娘别怕,我们是碰巧在雨中救的姑娘,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又没遇着大夫,不知姑娘现在如何了?”那姑娘甚是灵巧,巧笑倩兮的看着青青。
“青青这里谢过姑娘了,不知现在已到了哪里?”她目前最想知道的是她处于什么地方?要是回去洛府不知还有没有可能?
“离着皇城已过了两三个村舍,约摸有好些里地了…”姑娘不知这里怎么算,也只是对着青青大略的一说。
“这么远了…”已经出城这么远了?看样是回不去了,难道是注定的吗?
“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何必在乎那么多,看着姑娘是被赶…”小姑娘倒是口无禁忌。
“苏欢说的多了…”
就在姑娘接着说的时候,在马车的最里面隔着一层纱幔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声音不似苏欢的轻灵却多了一份耐寻味的感觉,青青觉得拥有这种声音的女子,一定是个干脆利落、做事不拘一格的大气女子。
“奴婢多言了…”苏欢说完对着青青报以歉意的微笑,便走到侧面坐了下来。
“我…,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对着纱幔里面的女子,青青微微施礼。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语气轻快短促,话句说完便不再出声。
青青本来还想再说一些的,看着她们都没有要言语的意思,只得把话放在心里,看着这走动的房子,不仅咂舌,这真是烧钱呢,不过还真是舒服的很,宽大而亮敞、豪华又温馨,可见这车的主人是个能享受的人。
又行了大约一个时辰,青青靠坐在一边昏昏欲睡的耷拉着脑。
“姑娘,请下车吧,咱们还有事,就只能带到你这里…”依旧是苏欢姑娘的声音,青青起身向纱幔处看,那纱幔已经被撩了起来,而里面除了一张豪华软榻和一张桌子便空无一物,那本来还在里面呆着的人已不在。
“那个、你家姑娘呢?”既然要分道扬镳,怎么也给人家说声感谢不是。
“姑娘和姑爷在一起,在外面呢…”苏欢笑着接住青青伸出来的手,接着她下去。
谢过苏欢之后,青青伸展活动一下双手缓解了一下身子的疲乏。
眼前触及的就是一个小镇,他们现在是在镇外的草地上,青青转身正好望见一对璧人相拥,亲密无间,直到触及他们相缠绵的脸颊,青青才后知觉的发现她已经看着人家很久了,而且还是在人家接吻的空当。
“对不起,我…”看着那姑娘投过来眼神,虽是带着笑意,青青却觉察到那男子眼里的不善。
只见那女子推开身边的男人,噙着温和的笑意走到青青这边,“没关系,我们只能暂且带到你这里了,我要回家了,他寻过来了,我叫苏意鸾,你叫什么?”
青青望着她看的有些失神,这女子长的太漂亮了,真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巍峨双刀髻,几株碧玉金簪轻轻挑起几落秀发,显得俏皮可爱又温婉大方,双手交于身前看着又是贵气十足,细致柳叶眉下是一双波光粼粼的清澈大眼,比这那湖水还要清澈上几分。
“我、我叫何青青…”有些紧张,尤其是被这么好看的女子望着。
“呵呵…,我倒是想起了,你是那个第一公子洛青城的妻子何氏?还真是巧合呢,我们正要回皇城要不你也跟着吧,虽不知你是什么缘故昏倒在雨中,想来也是急着要回家的吧…”苏意鸾巧笑轻言。
“不、不用了,我不回去,你们先走吧…”青青婉言推拒,她不想回去了,正如苏欢说的,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潇洒,她何必再回去呢?再说她现在很想回去,想回唐乐镇、清水村看看,爹娘怎么样?家里的弟弟妹妹怎么样了?一想到家,突然间青青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怎么了?你和他发生矛盾了?”虽说有些多管闲事,可是苏意鸾还是问了出来,这女子合她心意,不免就多问了些。
“没有,我…”被她问得举手无措不知道怎么说,再着这里面的事情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得清的。
“鸾儿,咱们该回去了…”言外之意就是别管那么多的闲事。
“晓得了,那好吧,我们就回去了…”苏意鸾推开想拉她的男子继续对着青青说道。
“嗯,谢谢你们…”青青是由衷的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自己可能就没命了也说不定呢!
在他们走前,苏欢拿着一个包袱递给青青,青青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是洛老夫人扔给她的、干瘪瘪的包袱,想来里面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这个本来就跟在你身边,这个呢,是姑娘给你,也别嫌弃,只是一些吃食,我们准备的,看来现在是用不着了,就留给你吧…”苏欢笑着说道,她们本来也是出逃的,可惜,出师不利,还没走多远就被逮着了,只得打道回府!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她怎么可能嫌弃呢,感谢都来不及呢!
“呵呵…,那我们就走了…”苏欢看着青青,这女子倒是朴实可爱的很,和她家姑娘某些地方倒是有些相像,一样的欢脱让人怜。
“嗯,等有空了就去唐乐镇,我家在清水村…”青青对着他们扬起的马车大声喊道。
“呵呵…,这姑娘…”
苏意鸾话还未说出,另一声嘲弄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原来是个村姑…”
“你这人,人家又碍着你了,她可是皇城第一公子洛青城的夫人,不过现在怎么这般落魄样…?”苏意鸾低首思索。
“管那么多干嘛?”突然扑倒女人,先是一个热吻袭来,而坐在前面的苏欢嘴角挂着笑意,显然一丝不动任其马车来回晃动。
左右提着两个包袱,一身落魄衣服,稍显凌乱的头发,让青青看着跟个当地的农家女子没什么两样?再说她头上那点有价值首饰早就被摘下来放到包袱里面。
走进小镇,青青倒忘了心里的不开心,嘴角一直噙着笑意看着热闹非凡的街市,走走串串倒是把这个小镇给逛了一遍,这小镇不是很繁华,但好在热闹,人风也比较朴素。
听着小铺小店的招呼,青青心中一暖,这和唐乐镇多像啊!
“姑娘看看吧,我们这甜瓜最甜了…”一个老婆婆看着青青一直在她面前四处乱逛开口喊道。
“是吗?给我来两个…”心里也有些馋,青青对着老婆婆笑着说道。
只待拿出银钱,没想到的是,这洛老夫人给的全是是五个十两一定的银子,而青青身上也没有零碎的银子,这卖瓜的老婆婆能找的开一个十两的银子,才怪!
“老婆婆,你等你会儿,我去换钱,一会儿再来买…”青青看着衣服破落的老婆婆温声说道。
当当的走到一家成衣铺子,青青买了两身衣服放进包袱里,拿着零碎的银子走到老婆婆面前,这才付了钱,抱着两个甜瓜,乐颠颠的走着,殊不知她早就被人给注意上了。
虽是一身破落,可这小身板那是窈窕万分不漏山不漏水的尽显妩媚,尤其是大笑时候更是满面璀璨生辉,而且,最重要的是还一下能拿出十两的银子,可不就着了某人的坏心思。
怀里抱着两个甜瓜青青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把包袱往怀里一塞径直吃了起来,在这个淳朴的小镇她压根就不曾想会有坏人,只想着吃完瓜之后找一个客栈住下,然后等天亮了再买辆马车往家里赶去,不过是三个多月的路程,应该能回到家了!
不得不说,青青想的还是很周到的,可是偏偏她的经验太少,这世间哪能都如她想的这般简单、单纯!
一直低着头,直到觉察到有人到跟前来,看着地上的影子靠近青青才抬起头来,刚抬起的头颅就被一个麻布袋给套出,顺手掂起青青的包袱,长着黄口大牙的男人对着青青露出恶心的猥亵的笑。
在青青辗转醒来之后才晓得这麻袋里有药,不然她怎能会昏过去?是她太大意了,竟着了坏人的道!
使劲的张开眼,嘴口被封着,青青只得呜呜的呜咽却不能大声喊出,使着劲的扭动身子,却依旧不得动弹。
青青尊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好样的竟然就五两银子就把她给买了,这都是什么事?她堂堂第一公子的妻子就只值五两银子吗?青青子心里更是愤愤不平了,显然忘了这不是主要的好不好,现在是别人正在对着她谈论价钱。
“这可不行?在高点、高一点…,徐妈妈就再多给些…”只见对着徐妈妈的男人,满口黄牙,一脸粗鄙之象,巴结着一张猥亵的脸。
“死鬼样,好了,咱们这交易也不是一次两次,就给你八两,不能再多了…,又是一不是什么好的,我这里能不能挣到钱还不知道呢…”徐妈妈伸出粗壮的如萝卜般的手指着那人笑的咯咯的说道!
“行,下次你的给我高一点…”一咬牙,那男人一拍裤腿面上看着很是赔了的神情,其实不然,他这心里更是乐的不行,刚从青青的包袱里还翻出不少银钱呢,不管怎样这厮是转了不少的钱。
拿着银钱走到门口的男人在临了的时候还对着青青呸了一下,气的青青瞪着愤怒的眼睛恨不得杀了那人,是他把她卖到这花楼里的,她一定要记住,这仇得记住,不报非君子。
“好了,来到咱们这楼里就好好的呆着,好吃好喝自是供着你,别妄想着跑,这楼里跑出去的非死即惨残,你最好给我老实些…”这徐妈妈也是风月场的老人,对着青青先是一顿好说,最后再是狠狠的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