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咋能和你家一样啊,尽捡些残剩之物吃,俺们只是回家喂猪的,怎么你想要啊?”王氏本来就憋着一股子气嘞,看见小李氏这张嘴脸说起话来不免有些刺。
小李氏一听便悻悻然的想走,有些人就是这样,想看你笑话,当你一反击的时候又想夹着尾巴走。
“他三婶你等会儿,我问你些事?”王氏抹着桌子上的油污对小李氏说道。
“啥事?赶快说,我还有事嘞”小李氏手里捻着一方帕子悠闲的说。在另一张桌子上擦洗的张氏也是满含愤懑之意瞪了小李氏一眼,就是因为这小李氏是婆婆李氏的娘家侄女,这家里的活都不让她沾手,像养个闺女一样养着,可是分了家他们也都不好说什么。
“听你家石头说你捡了俺家乐乐的钱袋子,也不是啥稀罕东西,乐乐正闹着要嘞”王氏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赶紧拿出来,还能剩个好名声,王氏之所以说捡也是顾着小李氏的面子,毕竟还有李氏在呢。
“我可没见着,那是石头说着玩嘞”小李氏一听这就要走。
“行,你不拿出来我就对公爹说你哄乐乐骗来的,我还不信公爹是偏着你嘞”王氏不怒反而轻松的说道。
小李氏停顿了一下这才腆着个脸看着王氏说道,“那是石头在外头捡来的,不知道扔哪儿去嘞,俺回去给找找”
“甭说了,你家石头都说了你把钱袋子里的钱都拿了出来,里面可是有二十几文嘞”
“哪有二十几文?明明就十三文钱,石头给俺的时候俺还数过嘞?”小李氏这话一出可被刚送完亲戚回家来的李氏和何老头听的一清二楚,连王氏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
“啥钱的?”李氏一听钱也凑了过来。
小李氏一看李氏来了就面带委屈的对她说,“娘,这钱袋子里只有十三文钱,大嫂给我说二十几文,这不是恶我的吗?”
就在李氏考口要说话的时候,何老头呵斥道,“都住嘴,你啊,老三家的,快把乐乐的钱袋子给她,也不嫌丢人”
“乐乐都给我说了”当初乐乐哭着找他说的时候他还不信呢,这一听才确信,这老三家的就是个混的,没脑子。
“爹你说啥嘞,我可没见啥钱?我这刚说完就被你儿子拿着出去了,也不晓得弄哪儿去嘞?”小李氏一看有李氏这个姑姑做主了,一下子也硬气起来了,直接顶着何老头说道。
“我叫你拿你就拿瞎说啥?造反啊?”何老头一听有人顶自己也烦了,驴脾气一发,吓得旁边几个人也是一愣,都不敢说话。
小李氏也是被何老头吓了一跳又看着身前的李氏立马哭着说,“娘啊,我真是没拿啊…,我都没见呢?”
和青青、乐乐站在一边的何大勇走到王氏面前低声说道,“这钱咱不要了,算了,扯怎多是干啥啊?”
“不行,你愿咋地就咋地,这钱我还非要了不可”王氏一甩手里的抹布,拉着一张脸看着何大勇大声的说。
青青一听也知道王氏这是真的生气了便和乐乐走到王氏身边,虽没张口可是那架势也是和王氏站在统一战线的,一副不拿到钱誓不罢休的样子。
何老头一看也动怒了,嚷着、骂着小李氏这才从屋里拿了十三文钱出来,何老头接过又往里添了五文钱说是给乐乐的压岁钱,王氏没看也没接,青青推了推乐乐,乐乐这才上前把钱接了过来,“还有我的钱袋子嘞,那是我大姐给我缝制的…”
何老头一听又是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小李氏才苦着脸说道,“钱袋子没了,不知道扔哪儿去嘞”
“乐乐咱不要了,大姐回来再给缝个更好的”青青拉着乐乐说道。
何大勇拉着还有些怒气的王氏回家去了,青青和乐乐跟在后面。小李氏也是直接一转身回自个屋了,何三水拉着自家媳妇对何老头说家里孩子饿了,就带着媳妇孩子一起回去了,剩下一个没收拾完的烂摊子,李氏一看傻眼了这留着给谁啊?
飘飘看着王氏不善的脸色拉住青青问道,“姐,咋了这是,咱娘看着脸色不是很好嘞”
“没啥,乐乐的钱袋被石头夺取嘞,咱娘和二婶吵起来嘞…”
青青把事情说过之后飘飘唬这一张脸看着乐乐,“你咋就没脑子啊,石头夺你的你不会抢过来啊,还有你就傻啊,把钱带在身上干嘛?”
“别说她了,一会儿又要哭了”青青看着乐乐一脸要哭的样子对飘飘说道。
“哭…,就知道哭…”飘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乐乐。
第三十八章:元宵
这天早上青青把做好的饭菜端到王氏的桌前,两天了,王氏一直拉着个脸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家里的气氛也是乱的一团糟,大家看着王氏都是小心翼翼的。
“娘,您就别生气了,为二婶生气不值得…”青青把饭菜给王氏摆好,又让乐乐拿起一个白面馒头递给王氏。
“娘不是生他家的气,是气你爹,这钱咋就不要了,那就不是钱嘞,我知道你爹向着他兄弟、向着他爹娘,他和咱都不亲、不近?不是我说,你们可也是他的孩子啊?他那心里就净想着自己兄弟爹娘一家了…”王氏也只是寻着一个由头来发脾气。
何大勇对家自然是好的,王氏就是看不惯他动辄一些事想着就是吃亏是福,凭啥自己家的东西都让他们给倒弄出去啊,以前是家里的东西,李氏可着劲的往外搬,现在这小李氏还贪着自家的银子嘞。王氏忍了这么些年了,也烦了,大不了说开、撕破脸皮最好,这样就不肖想着自家的东西了。
“…”青青不知道怎样开口劝导,还是任由她说个够吧,说出来了心里也畅快了,憋着定是难受的慌,青青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王氏说过之后吃了半块馒头喝了些稀饭就坐在床上缝补衣服了,也没了刚才的不开心,青青这才和乐乐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王氏早早的做好了早饭,吃过之后王氏便催促着何大勇拿出来年前买好的礼物,这是去走亲戚去了,初二没去成,这初四定是要去的了,王氏也准备了几个红包放在身上,何大勇掂着礼物,乐乐和雨生、秋生跟在后面。
青青想着自己大了就不去,这姥娘家啥时候去不成,飘飘是嫌弃小孩子闹得慌也不想去,王氏一看她俩都不去便说让她们自己煮些东西吃,家里的炖好的肉块盛些放锅里一煮,篦子上放些馒头一蒸,做着又是方便的,青青也应声道,在家不会饿着的。
王氏和何大勇走后青青没出门去玩,现在正是走亲戚的时候她也没啥地方可去,索性就呆在家里好了。
等王氏和何大勇回来的时候,天还早着呢,一听声音青青和飘飘都跑出来了,看着去的时候提的不多回来倒是带了不少的东西呢。
“娘,这是啥啊?嗳,还挺沉的”飘飘看着半竹篮黑黑的、圆圆的带着些泥土的东西问道。
“是马蹄,你大舅给的,一会儿洗洗煮着吃,嗳,对了,我在去地窖里拿些红薯和胡萝卜出来,一块儿都煮了…”
“爹,我大舅家咋有这东西嘞?”青青看着何大勇问道。
“是你大舅母家的,蕊蕊姥娘家种着荷塘嘞,兴许是从里面刨的吧,提过来我来洗,这缸里的水冷的很”何大勇说着接过然后倒进木盆里开始揉搓起来,一直换了好几盆的水这才算洗干净些,一开始连着黑紫泥看着黑黑的,现在洗过之后才发现黑中带着些褐色。
雨生和乐乐蹲在一边看着何大勇洗好,一人从里面拿一个说着要尝尝是个啥味。
“爹,这个东西能生吃不?”
“能嘞,不过还是留着吃熟的吧”何大勇看着家里的俩小的笑着说道。
一转多日已过,这年的感觉也偏淡了不少,偏偏还有个除夕,这一下又是热闹了起来,青青听着已经响了一天的炮仗声,感叹着年味不曾消减嘞!
由于今天是元宵,王氏也早早的就把团圆给包好了,有豆沙的、枣泥的,黑芝麻的,就是没肉的,家里是没肉了,这个肉团圆也做不成了,不过王氏还是想着法的包了几个咸味的,里面的馅子是掺的鸡蛋和油炸过捣碎的粉丝,吃着也很香的。
晚饭之后天色还有些早,村里有些人嚷着要去镇上看烟花,这镇上的几家做生意的合伙买了不少的烟花来放,这样不仅招徕了流客还打出了自己店里的招牌,有的财力雄厚的人家则是自己单独买来大批烟花来放的,所以在元宵时节去镇上看烟花是不可多得之举,每到这个时候家里的人都会全家出动。
“娘,咱去不?咱也去吧?”乐乐扯着王氏的袖子带着小兴奋说道。
“俺们几个去,你和你爹留在家里看家”王氏装作不理乐乐撅着的小嘴自顾的说。
“我不,我不在家,我也要去,我和大姐去…”乐乐说完就向青青走去。
青青一直在一旁看着王氏和乐乐,她咋不知道王氏是骗乐乐的呢,“娘说着玩儿嘞,你还当真嘞”
“我和大姐去,你不能偷偷的走一定要带着我哦”
“知道了,赶紧拿一件棉衣过来,一会儿就走了”青青转身把桌子上煮熟的马蒂和一些零嘴用油纸包好放进一个小布袋子里,带着这些东西一会儿看烟花的时候还能吃着零嘴嘞。
何大勇一看这一大家子都准备好了便开口喊道,“走喽…”然后弯身抱起乐乐端在一旁的手臂上,乐乐本就年幼,坐在何大勇强壮的臂弯处倒是稳稳当当的,王氏抓过在一旁跑的正欢的雨生,还是老实的攥在手里要不然又不知道疯成啥样了。
飘飘和青青挽着手臂,秋生跟在青青的左边,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向唐乐镇出发,路边四处散发着阵阵寒冷的冰雪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步伐,此时咋咋乱乱的说话声也渐渐的减少了风寒冷,一路上走着也不觉得冷了。
这路上也不止青青一家,人还挺多的,大部分都是一家子的,其他的也有几个小伙子、几个小姑娘的在一起说着笑着的。
刚进镇就看见无数绽放在天空的烟花,青青把小布袋里的东西拿出三份把其他的给了王氏,只说她和飘飘、秋生在一块逛逛到戌时在回村的那条路上等着就行嘞。
王氏看着街市上都是人,满处挂的都是灯笼便只是嘱咐他们小心些,又给了青青几文钱说是在街市上买点东西嚼着。
青青和飘飘、秋生边走边玩,看烟花固然是最先目的,可是这满处摆满的新奇物也引的三人频频停足。
第三十九章:缘来几时
整整一条街的热闹,卖花灯的、猜灯谜的,手里端着东西满处叫卖的小贩,好一个热闹非凡的元宵节。
“你俩吃糖葫芦不?我去买几串来?”青青看着飘飘和秋生问道。
“姐,我吃…”飘飘张着嘴笑着说道。
“鬼丫头,馋死你,你们等着我这就去”
青青早就看到一个扛着糖葫芦的人,这才转身向卖糖葫芦的地方走去。
这青青刚走过去,不知从哪儿涌来一群人。
等青青手里拿着糖葫芦向回走的时候,飘飘和秋生姐弟俩已经不在原地了,青青急急地张望着四周也不见个踪影,大声喊根本就行不通,这么多的人谁会听得见嘞,再一想他们俩好歹是在一起的吧,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看着手里的糖葫芦,青青从自己带的东西外面揭起一张油纸包了起来,本来就是给他们俩买的,咋就走丢了嘞!
青青想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街的一头,这头才是最为繁华、热闹的呢。
远远望去,前面是一座拱桥,河岸上的树枝上挂着满满的花灯,映在水面上的光影煞是好看。
树下也有些人三俩一聚的说笑着,青青看着眼下的花灯处,那人定是在猜灯谜嘞,看着他们摇头晃脑、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的摸样青青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好还没人发现。
青青也想到了自己的失态,这才禁住了笑声。
青青围着河边转了一圈觉着一个人也没啥意思,索性坐在河边的石墩子上吃起了马蒂,这马蒂吃着脆脆甜甜的青青是吃不够,飘飘嫌剥着麻烦也不爱吃,不过有人剥好的话她还是乐意吃的,青青倒是不嫌麻烦。
“四爷,您慢些,慢些…,这路不稳小心摔着了…”一位身着元宝符号衣服的小厮一脸紧张的看着洛青城说道。
“无事,你玩自己的去吧,我在这河边看看就行”洛青城依旧是清冷的摸样。
看着水面波动的倒影,如若今日不看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明年呢。
“我哪儿也不去,我陪着四爷呢…”看着年纪不是很大的小厮飞快的向四周瞄了几下,这才站在洛青城身边低声说道。
“去吧,今天元宵节,别拘着自己”洛青城说完从身上解下一个钱袋扔到那小厮的手上。
“四爷…奴婢不敢”小厮接过双手举着一动不动。
“拿着,爷赏你的,记得半个时辰回来找我”洛青城说完感觉呼吸有些紧促。
手里拿着钱袋而有些吃惊的小厮并没有感觉出来,一听四爷都放话了,还把钱袋给了自己想着是真的放自己尽情游玩呢,这才拱拱手一阵好谢才离开。
只等小厮离开,洛青城的咳嗽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只咳得心口发疼,这咳嗽还是止不住。
坐在旁边的青青听着止不住的咳嗽声便循声望去,这谁啊?怎咳的这么厉害,既然都生病了还出来干嘛啊?
青青想着就靠了过去,走进一看原来是他。
“喂,你怎么样了?”青青低着头靠近他的脸庞问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看清他的脸!
“咳咳…无…,咳咳…,无碍”简短的一句话都说得异常吃力。
“没事,先缓缓气,慢慢的…”青青自然的轻拍着他的后背,显然那里还顾得上什么羞不羞,而且她还不怎么知道羞是个怎样的感觉。
“谢谢你,我好多了…”洛青城呼出一口粗气这才缓缓的说道。
“嗯,你又生病了吗?你看着真弱嘞”青青状似无意的一句话让洛青城孱弱的身体一颤,莫名的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很弱,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
“你怎会在这里啊?”洛青城看着她只身一人也不见其家人呆在身边。
“看烟火嘞,不过和飘飘、秋生他们俩走散了,你嘞?也是自己一个人吗?”青青看着他问道,显然刚才主仆两人的谈话她是没听到。
“只身一人”仿佛永远都是死水一样的平静,或许也只有再咳嗽的时候能稍稍波动一下吧。
“哦,我请你吃马蒂吧,这个东西好吃着嘞…”青青说着就已经剥好一个了然后扬起手看着他。
洛青城看着她纤细的手拿着一颗剥好的马蒂有些举手无措,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一个柔软的东西轻点他的唇瓣,然后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名叫马蒂的东西,月色中看不清洛青城的脸是个什么颜色,不过肯定是个喜庆的颜色。
青青完全是出于习惯,在家剥马蒂的时候,她都是剥好一颗自己吃然后再剥一颗塞进飘飘的嘴里,习惯性的动作扰乱了一望平波的湖面,只是轻轻的、似微风吹拂般波动了一下,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使在亲吻那个不羁于世的女子的时候,也没过这种微妙的感觉。
就在青青又要递过来白色的马蒂肉果的时候,洛青城轻咳一声说道,“去看看花灯吧!”
“好啊”青青便起身和他一起去,她是不喜欢看的,因为自己又买不起,看了也是白看,估计一会儿自己也要回去了,现在就和他看一下吧。
青青走在洛青城的右边,看着别人猜着灯谜,青青不禁想着要是自己也会猜灯谜多好啊,可是自己又不识字嘞。
“怎么你会猜灯谜吗?”青青看着洛青城一直注视着花灯开口问道。
“呵呵…,皮毛而已”
“那你猜猜看这个是什么?”青青随手指着一个花灯对洛青城说道。
洛青城随即望了过去,谜语是日落半林中,他粲然一笑,随即对花灯商贩说出谜底,只见那小贩惨然一笑这才缓缓拿出,洛青城接过便递给了青青,自己本是不喜这物的。
洛青城看着青青一直抿不住的嘴角,一个做工粗糙的花灯也能笑的如此开心?
记得那时他也有送给她的只是她微微一笑便说,做工太差,不过这不失为一个商机。后来她真的做了很多不一样的花灯。
只是物是人非,终究只能失之交臂。
第四十章:订婚
和洛青城分别之后青青就向会村口的路边走去,直至走到,才发现原来飘飘和秋生已经在等着嘞,青青赶紧的走了过去,“你俩跑哪儿去了?害我找了好半天”
“我们被冲散了,外村的几个人一进把我和二姐都给带走嘞”秋生看着青青说道。
“那,咱娘和爹嘞?他们还没回来啊?”青青四处看了一下,在路边停着的人还不少嘞。只是不曾见到王氏和何大勇。
“他们还没回来嘞,兴许一会儿就来了,大姐俺们俩的糖葫芦嘞?”飘飘说着向青青伸出手讨要糖葫芦。
“给,你俩的,这剩下的留给乐乐和雨生”青青说着从里面拿出两串递给俩人。
青青姐弟三人等的还没一刻钟呢,王氏和何大勇就带着乐乐和雨生回来了,几个人互相问了几句就赶着往家走。
回到家青青赶紧着铺床、脱衣、钻被窝睡觉。
自元宵之后已过了几天了,青青倒是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王氏可是有些焦虑了,年前的时候提的亲事到现在都没下定这是个什么意思?
王氏也好是打听了一下。
这个洛家四爷是个好生病的可是也不是那种病入膏肓之人,而且这人也是相貌不凡、性子还温和,对着青青来说定是好的。
最重要的是这洛家能把家里的俩小子带出去,要是秋生和雨生跟着洛家那将来吃喝自是不必担心的,连着家里的姑娘将来也能找个好婆家,这婚事是个不错的。
王氏和何大勇一商量就应了这事,其实在王氏的心里也早是已经默许了的。
意料之外。
在王氏焦急了两天之后白深带着人来了,白深此次之来正是为了这“采择之礼”,因先是洛家来何家求娶姻缘,而王氏又给了确切消息,洛家此次这来就是来过礼的。
王氏跟着白深一步一步的做着,她本是一个乡村妇人,又没得嫁过女儿这其中之事自然懂得不多,不过还好有白深这个所谓的媒人这才不曾遗漏其中的哪个步骤。
先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
王氏看着院子里摆放着的绫罗绸缎、糕点礼品,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王氏和何大勇看着白深一脸灿烂的笑着说道,只等洛家派人来请期,这日子就算是定了下来,白深这才拱手道谢,王氏看着他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笑着说道,多亏了又白掌柜牵线帮着嘞!
白深笑而不语,其实他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事成则好,不成则罢。
只等白深走后青青家涌进了不少的村里人。
看着院子里摆放之物眼里无不露出羡慕之色,倒是有几人爱说风凉话,王氏高兴也不恼,只说亲家家底殷实,与之交好的人也接着说道,想来夫家自是亏待不了青青的。
可这美事中总有那么几个人是闲着找抽的性子,这不青青二婶就是这样一个不招人待见的粗鄙之人。
“哟,这青青都订婚了嘞,大嫂你家这聘礼还真多嘞,拿出来让俺们看看呗”小李氏看着眼前之物,看着都是极好的,不说其他的就是这几匹看着甚是光滑的料子,做成衣服定是好看的,小李氏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这都是一些平常物,没啥看的”王氏也是猜出了小李氏心里的想法。
她定是想着要从中捞些东西的,也不想想这可是亲家送来的聘礼王氏能让她得了去。
站在一边的梨花娘也帮腔说道,“是嘞,这都是给小丫头们做个新样子的布料,没啥看的,荷花还是都搬屋里放着去吧,俺们也都看过了…”梨花娘说过之后其他的几个妇人也附和着说道。
王氏这才笑着让秋生来帮忙,站在一边的几个妇人找了个由头就离开了。
这聘礼中可是有几样小件的首饰,要是丢了个啥的?她们可不想惹啥是非的,小李氏一看王氏和何大勇往屋里搬着布匹边上前说道,“大嫂我帮着你们搬吧”
“不用了,这都没啥的,他二婶还是回家歇着吧,你不是总是腰疼嘞,俺们可不敢劳累你嘞”王氏看也不看她搬着东西就往屋里走去。
何大勇也说着让小李氏先回去吧,家里没啥事,青青看着这成匹的上好布料皱皱眉头,这布料自己可是穿不得的,这下地干活谁会穿这个啊。
“二婶,你干啥嘞?”从屋里出来的飘飘见小李氏蹲在一个小匣子面前一脸狐疑的看着她问道。
“没啥,我看着这桃木匣子挺漂亮的嘞,就摸了下”
“那是…”飘飘一听心里也乐开了花,弯身抱起那个木匣子就回屋了。
王氏从堂屋出去的时候小李氏已经走了,也省的撵她走了,看着都是个不省心的。
坐在床上看着这些东西青青有些恍惚。
她可记得小姑成婚的时候可没这么多的东西嘞,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东西都是给她的嘞。
她不聪明、不漂亮、一直都是处于平淡被忽视的一方,突然有人把焦点目光注意到她的时候她会举措不安。
“姐,你想啥嘞,呐,这是给你的小匣子漂亮吧,看这烘漆上的甚是漂亮嘞,以后就可以把你的东西放进去了”飘飘一脸羡慕的说道。
要不是这是人家送给大姐的,她还真想要来嘞,真是漂亮啊,看着上面刻着的花纹都是好看的。
青青慢慢的打开匣子,原来是个梳妆匣子,上面放着一把桃木梳,看着不是很精致,不过青青觉着这样就好,要是太过精致了她自己又不舍得用了。
飘飘看着青青拿起桃木梳边,伸手去动梳妆匣子,这一动没想到还有一层嘞…。
“姐,还有一层嘞,快看…”飘飘惊讶的喊道。
这第二层设置的甚是巧妙,明眼看着不曾有丁点痕迹,可是在匣子的另一侧有一个凹进去的豁口,这个豁口做的甚是圆滑,青青一掀便打开了。
不过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层红色缎子铺在里面,而且这缎子上有个被什么压过的痕迹,那是个什么东西嘞,她们是不曾见过。
“这匣子还真是精致的很嘞,真是不错嘞…”刚从门外走来的王氏打量着梳妆匣子满眼赞许之色。
这洛家可真是大手笔,不说这布匹料子、糕点珍宝,光给的彩礼就足足六百两啊,这还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嘞,不过王氏也知道,这些钱将来都是给青青装嫁妆准备的,万万不可乱使。
“嗯,漂亮着嘞…”飘飘一听也跟着附和道。
青青看着匣子底下的凹陷心里甚是疑惑,“娘,你看着匣子底下有个凹陷嘞,这莫不是还有啥讲究的?”
“啥凹陷啊?”王氏凑着匣子仔细的瞧着。
王氏凑近一看这个凹陷明显是类似于镯子一类的圆类东西,不过这里咋就剩一个印子,东西倒是不在嘞。
青青看着王氏也是一副深思的摸样,想着这兴许只是个样式吧了,便对王氏说道,“兴许只是个样式嘞,没啥嘞”
“嗯,有空我再问问老一辈的人家,看看是个啥情况嘞?”王氏听完也没在意,就像青青说的兴许只是个样式嘞。这富人家有些礼这乡村之人还真是弄不懂的嘞!
第二天洛家就派人来询成婚时日可好否?
何家一看洛家递来的日期王氏也询过老人和媒婆都说是个好的,这才应允,这成婚的日期算是定了。
青青也由一开始的无措到现在的坦然接受,甚至心理还有些小窃喜,这个感觉不知道怎样诉说,也不知道该和谁说。
第四十一章:白玉翡翠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