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进入,低声喊了下荷香,“把安然带出去。夏天和清哥回屋看书。”
荷香虽是不理解他的做法,还是带着安然出去了,夏天和清哥被她牵着手带带了出去。
子墨微微动了下身子,看他脸色异色,“怎么了这是,让孩子们都出去。”
他关上房门弯身抱起小娘子,折身便往卧室里去,眼神变的赤红血性。
子墨还没反应过来,他欺身而上。
小娘子险些被吓住,仅仅抓着身上衣服,“你这是作何,光天白日。”
“娘子,听话不许动。”他按住小娘子长臂一挥扯下窗幔钻了进去。
这等事情在白天做,还那么光明正大的把孩子们赶出来,他的是多饥渴难耐。
真是气的子墨无语,抗衡的力气都没了。
他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折腾的小娘子浑身无力。
抱着南城的身子,她低声威胁,“你再敢动今后就别抱我了。”
“娘子…。”声音暗哑,不知餍足。刚才看到的视觉冲击还在,当时以为是怒气,后来才发现是想要的难受。
回家便抱了小娘子,她被折腾的吃不消,他像是吃不饱。
被小娘子冷淡了,他也不怕翻手抱住她亲你靠近,“子墨,我这是疼爱你才这样,忍不住。”
003 思念是一种病
春末夏初,正是人犯困想睡觉的黄金时刻。子墨中午睡了许久,等她听到门外动静醒来,已经是接近下午时分。
制造响声的正是夏天和清哥,他们两个在厨房忙着往水壶里面灌水,弄的叮当叮当响。
“怎么是你们,荷香没回来?”她睡眼惺忪,严重睡眠不足。
“荷香姑姑带着妹妹在玩。娘,我奶奶说你要生小弟弟了,是真的吗?”夏天看着子墨问的认真。她是在路上遇到顾李氏了,顾李氏说让夏天别打扰到子墨。
这下又看到子墨身形眷懒,夏天心中好奇。
“没有,我只有你和安然两个就够了。以后这话你听听就罢了,还真过来问我。”她走到夏天身边,倾身摸了下她的脸颊。当初的小丫头也长大了,已经能做农活了。
“那就好,我也觉着咱们家人够了,不要弟弟最好。”她松了一口气,有个妹妹把爹爹的疼爱分了大半,再来一个弟弟。恐怕今后奶奶再也不会疼她了。
“你紧张什么,我对你和清哥不算好啊?”她低首看着夏天,转了脸又瞧了下清哥。
“娘对我和清哥自然是好。但爹爹现在都不太管我和清哥了。”夏天噘嘴,接着又说,“我觉着爹爹最喜欢的还是小的,像安然啊!万一再来个弟弟爹爹肯定又会喜欢弟弟了。我觉着娘喜欢我和清哥,爹爹喜欢安然就好,再来个弟弟就没人喜欢他了。”
“谁告诉你的说辞,你这是在杞人忧天。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瓜田。”孩子的事情她还在预防,尽可能等安然再大一些再要。
夏天被她教的很好,不管是做人说话还是打理生意都做的井井有条,丝毫不必成年人,可以说能抵得上子墨了。
子墨是理论知识比较强,动手能力相对来说弱了一些。而夏天在子墨的教导下,动手和理论能力样样不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子墨和夏天、清哥出门。约莫走到瓜田的时候,见到荷香抱着已经睡着的安然往这边走。
“小姐真是巧的很,你刚醒来安然就睡着了。姑爷还在荒地上干活正忙着,我先把安然送回家看着。”荷香抱着安然,站在子墨身边说道。
“好,你回去只管照顾安然不用再过来了,看天色晚些我们就回家。”荷香照顾孩子还要做饭已经很累,不要再来回跑了。
荷香点头,面色笑容清单。这一年过去,容颜不变心性变得更加坚韧、柔和。跟着什么样的人便有什么样的气质。
和子墨一般,淡雅的气质。像什么呢?好像河道边缘盛开的野菊花,淡淡的清清的看似很平淡,却把整个河道装饰的越发美丽。
这样的荷香,让南鑫看着越发的焦灼不安。美丽的姑娘不愁嫁,即使荷香只是顾家的丫头,试图上门说亲的人却不再少数。
抱着安然到了宅院,刚把她放到床上,听到外面敲门声。床上的安然浑身一个机灵,像是被吓住一般。荷香没走开,轻手拍着让她入眠。
而门外前来之人,见大门是微微敞开,敲了门并没听到声响。站在外面等了一下,这才推门进来。
张口喊道,“家里可有人在?”
荷香连忙从屋里出来,“哪个在喊,小孩子刚睡下,轻声点。”
她这才出来,见到外面之人。夫人身边的小厮她还认得,“马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荷香姐姐你真的在这里啊,在侯爷府听莲香说了你的事,大家很心疼你。”马河上前说道,他是跟在夫人身边的贴身小厮,自来是受重用,不然这才夫人也不会让他前来。
他是听过关于荷香的事情,但大多都是莲香以可怜的口吻像大家说的。话经两遍,味道便变许多。
马河听到荷香的事情之后,直觉她甚是可怜。在夫人面前当差数年,最后还不是落得流落他乡的下场,过着贫贱生活。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是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夫人离开这里有半年之久,这期间来过几封信,小姐也回了一些,不过都是简短的只言片语。
“夫人吩咐来的,这次我特意带了夫人送来的书信和东西。荷香姐姐先收下。”马河说着从身上拿下东西。原来那锦盒一直被他绑在身上。
荷香诧异,接过之后小声问他,“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还要单独派人送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听莲香说过一次,像是要定下什么人才送的物品。这个锦盒非常珍贵,莲香说了,这是夫人陪嫁时的物品,让我再三小心务必给你,说让你转交给小姐。莲香说的小姐可是夫人的亲妹妹?”马河话多,该问的不该问的都想知道,身为小厮这是忌讳,人的好奇心重又非常想知道。
“是夫人的亲妹妹。你先在家中休息片刻,小姐和姑爷出去了,晚点应该能回来,等吃了晚饭你再做离开。”
“不急,这里离镇子不远,我骑马很快便能到。”他还有一件事没说,得等小姐回来再说。和荷香说多了也没用,她不过是一个从侯爷府出来的丫头,想来在小姐家中也是做粗活。
马河心中根本不把荷香放在眼里,嘴上喊着荷香姐姐甚是亲密,其实感情不过如此罢了。
安然在屋里睡着,荷香自然不敢离开。这一等便是黄昏时分,倦鸟归巢,子墨和南城并肩走在后面,夏天和清哥在前面。
那四个长工过了年早早的就来了,眼下田地里还有活没做完,他们还在做收尾工作。顾南城是东家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但他自律性强,事情做好才愿离开。
不然他和小娘子早就可以回家了。
从瓜田到新宅非常之近。夫妻两个一路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甚是开心。
“荒地开了出来,等把瓜苗种上,我带你一起去种葵花。等仲夏盛开肯定美不胜收。”他望向小娘子说出心中所想。
葵花既能看了花期还能秋收瓜子冬天做干货,很划算的买卖。小娘子又那么喜欢葵花,他开的荒地就是为了种上葵花给小娘子看花。
子墨歪头看着笑的腼腆秀气,“你花费那么大功夫就是为了种花给大家看啊。”
“当然,重要的是给你看,你不是喜欢葵花吗?”他看向子墨,小娘子心性真难琢磨,她说的喜欢他便放在了心上。怎么感觉她不那么喜欢。
“嗯,我很喜欢葵花。等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等仲夏花开铺上画纸勾勒出一大片的葵花,说不定还能成为等下一个梵高。”她笑着说道,梵高画了向日葵,她也画一个试试。
“梵高?他是谁?”男人的直觉,小娘子口中喊的那个名字是个男人。他有些吃味。
子墨没听出他话语中的嫉妒,推门进了去,看到院子里小方桌前坐着的人,疑惑蹙眉,“来人是谁?是你家亲戚吗?”她手臂碰了下他的。
“不是,问问荷香便知道了,先进屋去。”见到男人如临大敌。别之前来了个姐姐,现在又来了个哥哥?顾南城还不知道,子墨上前有三个宠她如命般的哥哥,全部离世不在了。
风光无限的林氏贵族,现在只剩下她们姐妹两个,也是一种悲哀可怜。
子墨进屋侧目看了下那男子,她分辨不出下人和普通人的穿着。倒是顾南城看的清楚,来人虽是一声黑色长袍,他面上堆起的笑显得卑躬屈膝,一看便知这人是下人,即使不是下人那地位也不高。
“荷香…。”他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厨房里的荷香出来,而屋内的安然也被吵醒。小安然自个从床上下来,拖着身上的衣服,白嫩嫩的小手揉着眼睛,见南城在院子中,“爹爹。”她喊的娇憨甜腻。
他一下子便笑了起来,伸手抱起那然放在怀中,“安然可是睡醒了,还困呢。”抱住安然,她直接把头放在他臂弯处。
“睡醒了,不困。娘呢?”她软软的问。
“在前面,你刚才跑那么快没瞧见。”
安然摇摇头不愿动弹,刚睡醒正眯瞪着。子墨从一边过来,荷香这才开口说道,“小姐,这个是从侯爷府过来的马车,是奉了夫人的命令送了一个锦盒,我接过放在屋里。”
“姐姐身边的人?你好生照顾周到了。”她叮嘱荷香,眼神瞧了下那小厮,面露轻笑。
“小姐啊,您还是看看锦盒吧,里面应该有夫人的信件。他说的话我也不清楚,不知道夫人想对您说什么话?”荷香提醒,她隐约觉着锦盒内有疑端。
子墨点点头,在伸手轻扯了下南城的衣服。
他自然感觉到了,反手扣住小娘子的手,“走吧,回屋看看。你姐姐的信件还能把你卖了。”他笑她。
子墨抿嘴,她倒不是担心姐姐卖了她,而是担心姐姐想买走她的孩子。尤其是安然这孩子,姐姐走之前再三恳求说想带走安然,都被她拒绝。怕是被人点惦记着。
歪头看了下安然,伸手逗弄她,“安然,我把你卖了如何?”她说着玩笑话语。
“不要,我让爹爹把娘卖了。”她张口软软回击她。
子墨笑了,“你这小丫头,要是我被卖了爹爹就不会要你们几个了。”她好心替南城说了心里话。
顾南城当然绝对不会让小娘子离开。
走到客厅,桌子上面放着的锦盒,珍贵无比,格外惹人眼。
子墨走过去拆了外面的封条,打开锦盒。干净透亮的白玉整整一套,耳饰、项链、头面、手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其中。
她稍稍懂玉,越是清澈透亮接近清晰的玉越是难得。偏生这些个玉石,不仅表面圆软温和,在玉石的精髓里面竟然透着淡淡的黄,是那种清澈的黄。她倒是分不清是真假好坏,只觉好看便是了。
她拿起细细看着,安然伸手去拿。子墨想让孩子摸一下,顾南城伸手按住安然的小手,“子墨这个收好,此玉千金难换,别碰坏了。”
“这么昂贵,姐姐送来何意?”她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放下,转脸看向顾南城。
“不是还有封信,你看看。”她这才想起信封还在。
找了位置坐下,他抱着安然侧身坐在软榻上,抓了布娃娃给安然让她自己个玩。
子墨拿着信看了之后递给他,“你说姐姐这信上的话是真是假?真的有人思念成疾?最后她说要给安然争取好的机会,我不明白了。”
“有何不明白,她是想让安然做她儿媳妇。”他早就知道。林子晴走之前对他说过一些话,但最后也说过,若是留下子墨,只能把安然交于她。
他却答应了,让安然成为林子晴的儿媳妇。只为了能让子墨可以不去林子晴身边、去侯爷府中。
她把信给他之后便注意到他的异常。夏天和安然都是他最呵护的人,明知安然将来会成为湛儿的儿媳妇他还那么淡定。
“你和姐姐之前说了什么话吗?”她真的很聪明,只从眼神变猜测到了。
“你真想知道?”他知道瞒不住,只是拖延了一些时间罢了。
“说吧,什么事情不能我们解决?安然嫁给湛儿我拒绝了姐姐。安然那么小我们不可以替她做主。谁也不可以。”信她看了,那些话是故意问他。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林子晴一直想让安然当她儿媳妇。
知道瞒不住,他看着子墨,“她说,让我再安然和你之前选择留下一个,我说,选你,让安然做她儿媳妇。”
“她才放心走了对吗?你好糊涂。这个事情我拒绝了姐姐你断不能再答应。”
“我若不答应,她不会走。”
“我和安然、夏天于你一样重,谁也不能拿来换取另一人的自由。”她说非常认真。她觉着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他得明白,在他身边的这些人是同等的重要,不可以拿来换取。
“不对,你不同于她们。安然和夏天我再宠溺,她们终究是要离开。你不同,你永远要在我身边。”反手扣住她的手掌,他比任何人都担心她会离开。
她释然笑了,亲昵的靠近他的面庞,“你啊,别把我看的那么重要。若将来我走的早,你还如何活下去?”
“我陪你一起走。若我走的早,你替我好好活下去。”
他说的话将来正好应验了,他们谁也不等谁,一起离开这眷恋许久的人世。那只是后话了,他们猜测想象中的未来生活。
不追究谁的责任和过失。子墨洋洋洒洒写了很长一封信,刚写好放在桌面上晾干。外面的门被敲响。
她急速走出,“我去开门,应该是荷香。”
门外之人不是荷香是马河,他见开门的是子墨,点头鞠躬,“小姐安好,奴才是夫人身边的半个管事,这次前来除了送那个锦盒还有一事替夫人求得。”
“何事?”替姐姐求的,那就说明这不是姐姐她要的,而是眼前这小厮私自求的。
“是莲香拜托我的。她说夫人念及小姐,能不能要一副画像拿过去,一解思念之苦。”马河说的小心翼翼,这个画像事情还是莲香向他嘱托要求的。不知小姐能否给他,心中甚是忐忑。
“可以。你想稍等,我去屋里拿来,正好书信也写好了。等回到侯爷府你只管告诉姐姐,年后若有机会我便前去看望她。”
马河在外面恭敬等候,只等子墨去里面拿画卷。
南城见她手中抱着一册画轴,问道,“子墨你拿这个作何?”这些画册都是他画的,她拿着作何?
“姐姐说想要一副,我便给她一副吧。”画册和现代的照片差不多,应该没事的。
他点点头算是应许,张口又道,“把画册先给我看一下,你拿的是哪张?”他画的相册大都不同,侧卧站立各不相同。周围的景色也不尽相同,怕她拿错了出去,一些画像只适合他们夫妻看,不能给了外人。
子墨没阻止,画册被他打开,看到的是一张站在金灿灿麦田之中收割的画像,他笑了起来,“这张甚好、甚好。”
除了灿烂的笑眸,别无其他。周围尽是麦田,金灿灿的麦子和灿若阳光的笑颜相映得彰,画的非常好,颜色和人物都极其相符。
他是看的多了,并未瞧出,画中的子墨神韵俱全。让看的人一眼瞧的便是那股子灵动的神韵。
人呢,只要有一股子灵气劲儿,那神韵就不差。
时光蹉跎不待人归。
马河从戈壁滩到京城足足赶了一个月的行程,他是骑马速度是很快。奈何遇到了漠西战乱,大批的村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造成的恐慌导致城门开的晚关的早。
等他到了侯爷府,刚进入府邸,便被闲散在府中的二公子叫住。
二公子素来精明过人,谁也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一丝动作。
他缓缓藏了下后背的画像,低生腆着脸笑问,“二公子叫奴才何事?”
“你身后拿的是什么?我听夫人身边的丫头说,你去了戈壁滩可有此事?”他得知有人去了戈壁滩心情期待了起来。想起那个温柔的小姨还有调皮善良的夏天表妹,心中有点小兴奋。
“是,去了。只是替夫人看望小姐,并无其他事情。”马河心中担惊受怕,二公子是老夫人心头宝。是个会撒娇邀好主儿,自然甚得老夫人的宠,他可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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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有点迷人的小娘子
高湛是谁?自幼聪慧,三岁便能吟诗念词,素有京城小神童之说。侯爷府的老夫人身份尊重,连宫中圣上都尊敬几分,高湛自幼便得她宠,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不识好歹。
马河不敢推辞,立刻伸手把后背上的东西拿下,“这是怕夫人心念小姐成疾,故从小姐手中要来的画像。二公子看看便好,还容我拿回去给夫人请好。”
“就你话多打开给我看看。”马河口中喊的小姐,他自然知道,定是那绝美娇柔的小姨。
画像被马河打开,本就刺眼的阳光在画像打开的一瞬间,让周围的人都惊艳住了。这画像上的人长得真美,想从太阳上下来的仙子。
人说世间最美的便是那广寒宫的嫦娥仙子,但嫦娥仙子太寡清冷淡。倒是这画像的小娘子笑容灿烂。像什么,对了,像在小姨家见过的向日葵。一朵一朵的开着,极其灿烂。比侯爷府的芍药百合桃花冬梅强的多。
伸手便要接住,马车轻轻收起一些,“二公子,这个可是给夫人求来的。夫人现在身体欠康,我得把这个拿过去给她瞧瞧。”
“你胆敢放肆。这画像我亲自拿过去给母亲不容你费事。”二公子厉声说完,他身边两个小厮从马河手中夺得。
这二公子真是过分,连自个亲娘要的东西都敢夺得,马河心中碎碎念到。
等高湛他们走远,马河折了身立刻去了听香院,还没见到夫人,那边莲香便笑着出来。
“这些一路上来回奔波辛苦你了,这是夫人赏给你的,拿着买些酒喝。那画像可是得来了?”
“得来了,不过被二公子拿了过去,二公子说他要亲自送来。我可不敢得罪二公子便不敢要了。”他结果荷香给他的散碎银子,又能去花楼里浪一晚上。
“我知道了。”荷香不解皱眉,二公子拿了小姐的画像做何?
马河想到还有一封信在怀中,赶紧拿出来,“这是小姐给夫人的信。那画像还是赶紧要了过来为好,画像上的小姐实在是太耀眼,二公子看看倒也无妨,就怕被侯爷看到。”
做下人做到这地步也是够厚道了。侯爷人是不错,上的朝堂下的战场守的边疆护的族亲。唯一不好的便是,只要有好的便想纳入手中。
真怕那小娘子太漂亮了,万一入了侯爷的眼就完了。
“别说此等混话。小姐是夫人的嫡亲妹妹,侯爷便是小姐的姐夫。这种话再说看我不剥了你的皮。”莲香心中一愣,不担心是假。这事也只能马河说了一句,万万不能再嚼舌根子。
“是、是。我现在拿着钱去喝花酒才不管这些事,今后还麻烦莲香好姑娘在夫人面前多替我说些好话,我好找个媳妇安家。”
一生为奴便是终身为奴,婚事也得看主子眼色。主子怜悯体恤你便能帮你一把。若是看你厌烦,别说成家,就是想安稳都难得很。
“若你好好为夫人着想,你这事自然能成。赶紧下去吧。”莲香说着不顾马河,只想赶紧去和夫人说些话,心中甚是忐忑不安。拿着信封的手颤动紧迫。
花好月圆夜,戈壁滩的夜晚不管何时都几乎澄清似的美。夜晚,小娘子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摇摇晃晃。
屋内,顾南城在纸上画了又改,改了又涂。抬头不见小娘子进门回来。他放下手中半成品的样式图,上面线条太多,一般人还真看不懂。
“子墨,天晚了该进屋歇息。”
“我知道,安然睡在我怀中,等她睡稳了再起身。”摇啊摇的,安然蜷缩在她怀中,像只安静的小猫咪。
听到他的声响,夏天从屋里出来,揉着眼睛说道,“爹爹你给我的账簿核对好了,你还要看吗?”
“夏天好厉害啊,这么快就做好了。”子墨温声夸赞。
“那是自然,娘,明日我还去镇上吧看着铺子也极好,轻松又不累。”夏天早熟,比一般的孩子懂的要多很多。
“夏天不可以勉强自己,累的了话就教给爹爹做,你还小。”子墨起来了,荷香把安然抱走。她从摇椅上下来走到夏天身边。
“我不累,也不小了。娘我想求你个事儿。”她抬头如月光一样闪亮的眸子。
“跟我说什么求字,什么事情只管说来。我能做到的肯定帮你。”
“是清哥,我觉着清哥很喜欢医馆,每次总要去里面呆很久,他最近看的书也是医馆的书籍,我看他是想学医,能让他学吗?”一个半大的孩子说出如此成熟的话,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忧?
“好,我和你爹爹说。夏天,你告诉我真的喜欢做账吗?你是个姑娘,若你真的做生意的话,以后可能承担的事情更多。”
她说的清楚,顾南城的野心不小。她能猜得出来他想做的事情。可夏天不行,她是个姑娘她不想自己的孩子那么累。
夏天咧嘴大笑,“这些话爹爹对我说过,他教了我很多事情,还给我看了很多书。爹爹说了我很聪明肯定能做好,娘你不相信我?”小丫头一撅嘴讨巧的笑着。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反正我身后有爹爹和娘,万一我做错还有爹爹呢,我不怕。”她真的不怕,被宠着长大的而孩子根本不用怕,她身后永远站着三个人。
爹爹、娘还有清哥。
谁说女子不能行?谁说她不可以。夏天不是强势,她是顺势。顾南城有心培养她,子墨又格外教导她,她本身机灵聪慧,不成功都很难。
关于清哥的事,子墨晚上便和南城说了。他说明日去镇上直接带夏天和清哥一起过去。
家中荒地增多,人手增了两个。能说会道又善于打算盘的马东便跟着夏天,成了铺子里的大小管家。马东跟着顾家有两年多了,性子和人品极好,在身边带着夏天绝对不会错。
夏天和马东身上各自带着一把钥匙,先让他们去了铺子,顾南城转弯带着清哥去了医馆。
许良正在医馆里面忙着放各种药材,见顾家相公来了,赶紧下来,“顾大哥,你这次来作何?”关系熟稔了,许良便称呼顾南城为大哥。
“薛大夫可在医馆内?我有事想询问一下。”
“你稍等,师父在里屋我这就去叫他。”许良办事利索,转身便去了。
顾南城看向清哥,已经长得快和他一般高,脸色稚嫩带着不常见的喜色。他问他,“你当真想在这里学习医术?”
清哥不解看向他。顾南城摇头又问,“你想在这里呆着?”
“想。我很喜欢。”他语气简短,说的简明。
也只有说大白话他还能理解一些,顾南城担心清哥在医馆能否学得到东西。
昨晚听小娘子说道,央求着他带清哥来医馆拜师学艺。他是不忍心拒绝便答应了,但又十分担心清哥真的能适应医馆?平日里在家中他连衣服都不会洗,能在医馆做什么?
没等一会儿,薛颂从内室出来,点头打招呼问他,“找我何事?坐下谈。”
“有件事想劳烦一些薛大夫,清哥似乎对医术比较感兴趣,我想问下,能否先让他在医馆呆上一阵子。”
“这个、他智力缺陷医馆学习医术本就复杂他能学什么?”薛颂本不收徒,之前是见许良年岁尚小又极其机灵才收在身边。清哥看着只是好看罢了,智商有缺陷,他着实为难。
“知道薛大夫为难,先让清哥呆一阵子,若能入薛大夫的眼能有幸留下是他的造化;不成的话,三个月后我来带他回去?你看如何?。”
“前提说好,在医馆当学徒是没有工钱,只管一顿饱饭。”罢了,不过是个少年,兴许呆上一阵子就厌烦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