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红色大门之上赫然刻着侯爷府三个字,门旁坐落的是两尊极其凶猛的狮子石像,四个挎刀侍卫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位置。男人在正门外站了许久,想到手中端着的东西,找的又是这侯爷府的夫人。不能从家门进。
随即去了后门,而这侯爷府的后门也带两个。侯爷府家大业大,他这从戈壁村滩送来的小东西不得有人要。
男人看着坐在门口磕着瓜子的婆婆,伸手拿出一些银钱,“婆婆行个方便,咱们是给侯爷府送东西的,麻烦你叫下荷香姑娘。”医馆里的大夫说了,来到侯爷府只管找荷香姑娘。她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有几分地位。
“啊呸,找什么荷香?荷香早就被撵出府了。”老婆子收起银钱直接塞入胸口,嘴里磕着瓜子,不愿理他。
“荷香姑娘犯了啥事?怎么就赶出去了?”男人一听愣住,他本就找荷香姑娘的,这下没人可找谁?
“给二姨娘下了藏红花成型的孩子丢了,这个事闹大了,侯爷出面赶走的。荷香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可惜跟错人了。”老婆子说着唉声叹气。她是本着拿了钱便多说了几句,“赶紧走吧,侯爷府再也没有荷香姑娘了。”
“那请问现在谁在夫人身边当差?我是受人之托给夫人送东西的,这东西可是珍贵得亲自送到手。”他又拿了一些银子打点。银子是医馆大夫给的,也挺心疼。
“给夫人送的?你等等,我去问问莲香…。”老婆子一听是给夫人,立刻放下瓜子,吩咐那人等着她进去禀告。
莲香出来之后见到是个陌生男子,倒也不曾见过,问了几句话便带进去了。
香炉靛青缠绕丝丝青烟,看似烟雾缭绕的房间却格外的没有一点刺鼻的味道,精致铺着金线制成薄毯的软榻上,侧卧一个娇艳丰满的女人,看她脸色上的疲倦知道她过的不是很舒适,眉眼之间尽是愁绪。
“夫人,是戈壁滩那边来的人。”联想站在帘子外面低声对里面的夫人道。
“可是小姐的消息?”她最担心的莫不是家中幺妹,当初要是她去的早一点或许那孩子就能养在身边了。
“不是,是薛大夫派来的人,给夫人送的稀奇物。”莲香接着说道。
“多给点赏银打发走了,他倒是真有心呐。”微微起了一些身子,继续躺着,慵懒的身子带着高贵清冷。
“薛大夫还念叨着夫人才送的东西,我瞧着还真是稀奇古怪。那人直说能吃,切开了便好。还道,外面是绿色,里面是红色,吐出来是黑色。”打发了送物之人,莲香走到那夫人身边,轻轻捶打着她的腿。
“倒是稀奇,一会儿拿来切开给你们吃。”她嘴角挂起一些笑又快速落下。
“那就多谢夫人了,要是荷香姐姐知道的话肯定又骂我贪吃了。”莲香笑着而说,话出才直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两外两个丫头站在靛青香炉旁边,眉眼之间带着轻愁,“别再夫人面前说了。不知道荷香姐姐被打之后送出哪里去了?”后面话说的小而轻细。
其实她们都想知道,毕竟四个是一直跟着夫人,感情极其深厚。
“我问了侯爷身边的下人说是送到老家去了。荷香姐姐的老家在漠北偏远小村庄,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了。”
“只要活着就好,能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身边三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说着,她不显聒噪琐碎反而觉着,这偌大的侯爷府总算有了点人气。
三个丫头不再说话,各自忙着手中的活。莲香把那东西抱来,亲自切开,看着里面确实是红色的瓤子,“夫人,这个东西切开很多,我先拿一些给大公子二公子吃。”
“嗯,去吧!先尝好别吃坏了肚子。”问道丝丝瓜甜之味,她也跟着起来。颜色倒是艳丽,很有食欲。
切开一个给大家分了些,莲香用金丝盘装了一些端在手中,“总归是多的,我给侯爷送点去,夫人你看可好?”夫人是当家主母,理应问她意思。
“去吧,别烦我。”连续吃了两块,倒是觉着挺不错。
西瓜发源地戈壁滩,此刻顾南城用驴车拖着粮食全部卖到了粮店,换了一些其他东西才回家。小娘子和他一起去的镇上。给家里两个孩子买了两套笔墨纸砚又买了一些布匹,全是素雅的颜色,只见上面绣着青梅、粉色带着梅花花瓣。
顾南城站在店外,看着里面挑选着布的小娘子,“你买那么多布做什么?你会缝制衣服?”
“不会。但荷香会啊,我拿的这两匹颜色如何?”她过问他的意思,语气轻快自然。
“凑合,不如旁边那个大红色陪你肌肤似雪。”
“可不是,您可真会说,这个红色的步卖的最好,料子最舒服了。”可不是,红色里面透着金丝线,一匹步至少五百两以上,店家嘴上使劲的推。
“不必了,我们家喜欢朴素。”她轻声拒绝不会让人反感反而还要倍加呵护的看着她笑。白净的肌肤,微微眯眼像是在笑的样子,周身那不可忽视的清冷气质,和旁人很容易分开。这样的小娘子走到哪里都与众不同。
南城站在门外等着笑出声来,“我家娘子最会持家,身上的衣服能穿好几年,店家还是任由她自己挑选。”
除了刚才那两匹,她又跳了一匹深蓝色带靛色的布料,一起抱在怀中。南城先她一步把钱付了。
到了驴车上,他才问道,“子墨可是能告诉我买这么多布料做何?”
“做窗纱,也要布置清哥和夏天的房间。”靛蓝色的布料给清哥用,粉丝带着桃花瓣的布料给夏天用。米白色的布给安然做几件小衣服,安然身嫩,用纯棉的最好。
她本就不会针线缝补,这些活都得教给荷香来做。好在荷香是样样都会,做出的衣服阵脚也好。
这天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不停一直缠绵不休,像是许久曾见的情人,彼此之间呢喃不语。
这个年快过去了,到了深秋才下一场雨。他坐在软榻上煮着茶好不惬意,之前从来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戈壁滩得到了这辈子最满足的时光。
“你这是要做什么?整匹的布都扯开了。”他侧躺手中拿着书一手端着差,茶水冒着腾腾热气和外面下雨变冷的秋天搭配应景。
“我看看怎么整,还要对荷香说如何做。买的布少了,忘记给荷香买一匹给她做衣服用了。”她看着手中的布轻声说。
荷香正端着一小碟的点心,“小姐不用管我,我衣服够穿。这个是我刚做的红豆糕,你尝尝看。”
“我不爱吃甜食给夏天和清哥留着好了。”她素来不喜欢甜食,尤其是红豆糕绿豆糕这类。
“不用放在这里吧,我吃。”清茶配糕点岂不绝配。
荷香放下之后,腾出手上前帮子墨扯开布匹,“荷香你看能做这个床帘吗?”
“小姐的意思是要从上落到下面来?”荷香聪明,一听便懂。她之前服侍过高门大户的主人,心思灵巧。
“是要那么长,还要从两面来。你看下高度可以吗?”她把握不好无法确定。
“够的,完全够做成,说不定还有剩余。”
子墨的想法简单,用一根绳子把床帘串起来,挂在窗子上头透光的时候拉开两面便可。非常简易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她一说荷香便懂了。
针线活全都教给了荷香来做,她负责出谋划策。
连着三天荷香已经做好了三套窗帘,外面挂了一套,清哥和夏天那边也挂上一套。果真是剩余不少布,子墨想起之前做的玩偶娃娃。提了一下,荷香竟然照着做出两头小老虎的玩偶。
“你倒是心灵手巧,这个都能做出来。”她摸着一对小老虎逗着安然。
“这个简单,我还能做虎头鞋。我娘最拿手这活儿,我也会。我抽空给安然小姐做上几双让她穿,虎头鞋可以庇护平安。”荷香笑着,一张脸看着非常讨喜。有种人就是让你讨厌不起来,还非常努力。而荷香就是这样的人,热心而坚韧。
“你很有心,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明日我看孩子,你拿一些钱去镇上买点东西。正巧南鑫去镇上你随他一起去。”
“小姐不用,我不宜和男子同行。”她连忙拒绝。
“怕什么,除了你还有其人。明日南鑫借了驴车你跟着有何不可。”不过是趁着南鑫要去镇上,让荷香一起去买点用品。她毛巾和衣服都缺,早上见她用衣服袖子擦脸看着挺让人怜惜。
还想再拒绝,低头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与人为善,智者一次次的教导大家。却总有那么一些人盲目到不知何为善?何为恶?
又说了,那世人谁又能分辨善恶?恐怕谁都分不清吧。
顾李氏本性不坏,耳根子却软,经不住那窦氏一次次的诱哄,现在不仅没离开窦家。还教唆顾李氏带着他们去镇上集市逛街看热闹,真真是分不清谁是主家谁是外客?
子墨在屋里没出来,今日天气阴沉不下雨却冷的很,她抱着用小毯子包裹着的安然躲在屋里。
顾南城在外面牵出驴车交给南鑫,“路上小心点,昨儿才下的雨地滑。”
“我知道了。娘说要去买点东西,之前哥不是给她一些银钱,她高兴乐的说是买点肉给大家炖着吃。秋收最属咱家收获最大,娘一直说你最有能耐。”南鑫牵着驴伸手顺着毛驴身上的毛。
“我们搬出来住,以后娘你就多照顾一些,有什么困难给我说。”毕竟是长子,他懂的照顾幺弟。
“能有什么困难,我这过的挺好。来年咱娘说了,我那几亩地都种成西瓜,和哥你一样用瓜换粮食。”南鑫想法太过于简单,瓜田的事他只看到了表面上的收获。明年是怎样,谁又能预料?
“明年再说。早去早回,你嫂子说让你带着荷香一去,顺便带她买点东西,钱她手里拿着。”
“行,让荷香上驴车。”
荷香听到外面有声音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手中握着东西慌乱的塞到胸口,抚平了衣服边角,脸色略微有点紧张。这样的紧张再正常不过,她和一个男人去镇上采买,不紧张才有异常。
那时她刚出来的房屋,不是西屋而是夏天住的地方,而夏天此刻正在屋子里练习写大字。练了几年大字,字迹看着不成熟倒也清秀可见力度,隐约有顾南城的风范。
小嘴撅着,看着被抽走的一张纸,“我又少了一张,妹妹拿了一张,荷香姑姑也拿了一张,奇怪。”
驴车上赫然坐的满满,荷香自知她是局外人便坐在最末端。南鑫频频回头看她,生怕她从驴车上掉下去。
到了镇上,顾李氏身边围着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要去哪里购买。荷香反而沉静看着周围,这个镇子她熟悉,她来过这里,知道医馆大夫和夫人是旧相识。
摸了下胸口放着的东西,她有点开心又很失落。夫人无法护她被侯爷赶走,但夫人却被侯爷羞辱了一番,还禁足三个月,真真是委屈至极。
她虽然不能再跟着夫人,但一定要帮夫人找到小姐。现在不确定是否,犹豫着要不要对夫人说。偏逢这时京城那边突发状况,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
她那封费尽心思送出去的信却不知所踪。
手中没提任何东西,荷香站在镇子入口等着驴车和顾家之人。南鑫率先回来的,“你怎么什么都没买?”
“我钱被偷了。其实也没什么要买的,你们买好我们一起回去好了。”脸色正常完全不像是被偷了东西的人。脸上平静,竟然没有惊慌失措,不是普通人所表现出来的。
“你有啥没买的,我的银子你先用着。”南鑫想了一下,竟然把他的钱拿出。同样奇怪的举止,谁不是藏着钱还有傻的拿出来的。
“多谢你了,我真的没有东西要买。我在这里等你们就可以了。”
已经入了秋,天气说冷直接到了冬天。若真是没有御寒的衣服,可如何度过这个冬天。南鑫很担心荷香,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其实他的心在说那句帮她买的时候,已经颤动到快要窒息。
和荷香完全相反,顾李氏零零总总买了很多,竟然还给窦氏母女买了布匹,看着颜色鲜艳倒是不错的样子。真是应了那句话,什么样的人进什么样的门。小娘子和她们本就走不到一起,谈何相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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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在高中死对头“GAY”同志苏锐心中,自己只是蝼蚁女佣,最多被他挨挨碰碰,吃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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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多磨,直到繁花看尽,锐少为她满山遍野种上向日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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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我家姑娘真漂亮
驴车驾的当当响,车上的人脸带笑意,浑身透着舒爽。日子真是一年比一年好了。
南鑫又偷偷的看了坐在他旁边的荷香,心思躁躁,难以压平。驴车后面被东西堆满了,荷香坐在尾端显得有点可怜。他把东西往后挪移,便让荷香坐在了前面,和他并驱而坐。
荷香脸色正常,在发生旁边南鑫在看她,便偷偷转了脸。她本是丫头出身,长得秀气倒也不怎么好看,比马车里面那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差许多。可贵的是她有一双闪动的眼睛,她却不知。
本就颠簸的土路,加上昨天下了一天的雨,被雨水浇透了的土地经过了车轮的碾磨。坑坑洼洼,十分颠簸。正在路中央有个被碾出来的坑,里面全是水和泥的混合物,驴车走的颠簸。
南鑫下来牵着驴子慢慢走着,“你们几个下来,我怕车子不稳容易翻了。”
“我不下去,下面全是水和泥,我这鞋子可是新做的。”窦水灵不下赖在驴车上,而窦水心同样不出声却摇头拒绝。荷香从驴车上跳下,“我下来吧,帮你推车能好走一些。”
“你们俩下去就行了,我们四个坐在上面还能平衡一些。”窦氏自以为很懂得,依仗着长者姿态而说。
“你们。真是,要是车翻了我不管你们。刚来的时候驴车上东西不多,我们走的是那边才能平稳。现在车上装的东西多,又是走这边路滑车轱辘直转不动,你们赶紧下来。”
往前走了几步,南鑫继续要求她们下车。
窦水灵扒着车子边缘,“南鑫哥你再往前走一点,马上就快过去了,使劲拉着驴子往前撵。”
发了狠,使了劲,车子轱辘受力过猛直打转站不稳,一车子的东西全部掉落。车仰马翻,窦氏姐妹最惨直接落入泥坑里面,窦氏和顾李氏在边缘衣衫上沾了泥水。
最干净的却是荷香和南鑫两人。
阴沉的天气在下午却出了道道阳光,格外美丽,不是彩虹却比彩虹更耀眼。
她坐在外面孩子和孩子爹在软榻上,她望着太空刚看了几眼,就听驴子鸣叫的声音。
夏天和清哥写完大字正在玩,也跟着跑出来了。
三人看着南鑫牵着的驴车,目瞪口呆,夏天和南鑫一样极其疼爱那驴子,“叔叔,驴子和车怎么都是泥啊?”
“嫂子,我没听大哥的话好好驾车,路滑车翻了,连驴子都一身泥。”他哭拉着脸说,要是大哥驾车的话,她们早就下来了。
“没事,你们没事吧?”驴车脏了让南鑫清洗一下,他疼爱驴子自然会给清洗。
“我和荷香下了驴车没事。娘是摔着腰了,窦姨她们没啥事。”
子墨不管其他,只是随口问问,并未多管。但见荷香手中空无一物,有点奇怪,“荷香你没买东西啊?”
“嫂子,荷香钱袋被偷了,没钱买东西。”南鑫处于好心替她解释。
暗中帮她解了围,钱袋偷没偷她自己知道。随了南鑫话的意思,“小姐我不用买东西,我不缺。”
“算了,改天我再去镇上帮你带来。”
“多谢小姐。还没煮晚饭的吧,我去煮饭。”她擦拭了下手,她不知道这个是她紧张的时候做的最多的动作。
南鑫留下来打水烧水给驴子洗了澡,又刷了车子才走。
只听顾李氏是闪着腰了,以为没什么大事,顾南城去看过一次,说并无大碍。
过了三日之后,她在荷香的提点下也去了趟老宅。
“小姐,看你是不喜去老宅看老太太?”荷香抱着安然跟在她身边,夏天和清哥在家,总归是抱着一个孩子出,算是看安然奶奶了。
“不喜。”她简短回答和她性子一样直。
“没关系,只是去看看。老太太闪着腰了总归是伤,小姐该去看看。”毕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丫头,懂的事情比较多,规矩重。
到了老宅,左右看着之前居住的地方。只见她喜欢在院子坐的老式竹木摇椅被窦氏姐妹霸占。她径直走了进去敲了下南鑫的门,“南鑫,可在房间?”
“在的。嫂子你们怎么过来了?”他披着外面的衣衫,脚下的鞋还没穿上便跑了出来。
“过来看看,娘没事吧?”她关心问道。这个关心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形式。顾李氏本就不喜欢她,她也不愿在顾李氏面前走动。
“娘没事,不过是闪了腰已经找了药膏敷上。”南鑫说着眼神若有似无的落在荷香身上,想是有意却又沉默无语。
“我进屋看看吧。”她看着南鑫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而他此刻心思不定,“看看去吧,反正也没啥事,在屋里呢。”
明知道会受气她还是要进去,最起码人情上算是过去了。
“小姐,这个老太太不讲理,我们拿了东西给她还骂人。”出了老宅,荷香提着空空的篮子。闪过一丝鄙夷,这样的老太太一点教养都没有。
“她何时不骂人,今后不多来便好。”她依旧清淡,淡然到让眼前这个姑娘看不懂。
从老宅往新房处去,路上遇到一人,很面生但她知道是谁。村长家的儿媳妇,手上跨个篮子,低眉顺眼的从她们身边路过。身材矮小像极了营养不良,说英子是长得眼小塌鼻梁,那这小妇人长得倒还算眉清目秀,就是身材太过于矮小,像是没长大的小人儿。
“小姐,她是谁家的?你怎么一直在看。”荷香自然不懂。
村长家儿媳妇在大婚之时英子自杀在她家门口,而子墨也是在那晚像是魔怔般被吓掉了魂。
“村长家的儿媳妇,并无交集,只是看看。我们回家吧。”
这个秋天过都非常快,不知不觉中已经穿上了棉衣。中秋过去便像是入了冬,夏天和清哥换上了冬装,小孩子怕冷的很。
她正正忙着摆弄种的过多了的葵花籽,顾南城出去了,把瓜田里的瓜全部摘下种上麦子。瓜棚没拆小床也放在了那边,瓜田离家本就很近,无须担心。
荷香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见安然沉沉睡去,这才走到子墨身边,“小姐,这个活我来做。你别做了。”
“让你改口你不改,现在还管着我不许做活了,真该了听了夏天奶奶的话把你撵走。”她轻笑说着,看玩笑的语气。
“小姐别赶我走,你就是赶我也不走的。我就要呆在小姐身边哪里都不去。”荷香说的惶恐诚恳,她很担心会被赶走。
子墨以为她是觉着他们救了她一命,便打算留下来报恩,其实不然。这其中的缘由若都不说,谁能猜得透。
“呆在我身边可以,但不许再说什么你干的活不许我做,大家一起不更好吗?”她已经接受了农家生活,在慢慢的转变自己。
“好,这样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但我还是得称呼你为小姐。”最后的称呼不能改变,一定得留着,这是身份的象征不是谁能抹的掉。
她才微微轻笑。拿起簸箕,学着去年南城的样子用手使劲的搓那些葵花籽盘,见颗粒一点点的落下非常饱满的瓜子。
今年的葵花籽种的早收的晚,籽粒颗颗饱满。收割下来的葵花籽太多了,几乎堆满了小院子。
南城驾着驴车回家,身后跟的竟然是南鑫,见他手中抱着两个半大的南瓜,一个黄色一个青色。
“南鑫来了。”她见面问了声。
“嫂子,这是菜园子里种的南瓜,我摘了两个给你拿来。”肯定是背着顾李氏摘的,要是让顾李氏知道根本送不到这里来。
“好啊,你放旁边吧。一会儿装点瓜子回去,我和荷香刚想炒一些葵花子。”
“你们会炒瓜子?还真是稀奇。”南鑫一听来劲儿了。葵花籽家里有种不过是晒干磕着吃,谁管它炒或煮。
“我不会,是荷香,她知道怎么个弄法。”真是捡了个宝,样样精通,什么都会。
荷香爽利的笑笑,“我也是和别的小姐妹学的。她家啊之前就是做这个的,偏生让我偷偷的学会了。”
她们本事奴婢出身,尽可能的多学一点傍身,这样才能找到好主家,才能呆的时间长一点。那机灵和博学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罢了。
在他们谈论的时候,南城已经把驴车卸了下来,“这些糙活本就不该你做,偏生去弄,看这手成什么样子了?”抓起她的手,上面尽是搓瓜子沾在上面的黑色杂物。
“我乐意做这个,你还管我。”她仰头轻笑,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乐意固然是好。但真的糟践了这双细嫩的手。”他倾身不留痕迹的靠在她的耳边说完再顾离开。而南鑫和荷香还在低头剥着瓜子,根本没有察觉。
南鑫见到荷香,本就心思不定。稍显急躁,手上的瓜子剥落的快速,却带了很多空壳子的。
“这些个都是坏的,你还是别做了吧,我自己能行。你只管一会儿吃上瓜子就好了。”她说着无奈,这人是来帮忙的,却帮了个倒忙。
“我咋知道好坏,你还埋怨我。”南鑫低声说了句,愤恨起身,“瓜子我不吃了,我回去了。”
他还生气了,荷香抓着手中的簸箕不明白她说了什么话得罪他了,“小姐,我可是得罪他了?”
“你没有得罪我,是我不高兴。”南鑫背对着荷香说了句不清不楚的话。他有点受伤,他也为自己的困惑而难堪,不懂的如何告诉一个女人他的心思确实有点悲催。
南鑫情绪显然很不对,南城拍拍小娘子的手,“没事的,我出去看看。”
子墨看向荷香,感情迟钝的两人根本没任何察觉。若荷香再聪明一点,在南鑫主动拿自己钱给她买东西的时候,就能明白,那小子对她有情。
在驴车上坐在一起时,她闪烁不定的眼神或许已经看的出来南鑫的情感。只是选择了忽视不管。她也本该是不能搀和的。南城只是让荷香去屋里炒瓜子,并未再说任何。
现在炒的瓜子是之前摘下晾晒好的。荷香深知炒瓜子需要的步骤和材料,好在家里齐全,倒是不费力气。
就是在煮了瓜子之后又晾晒吹干浪费了些时间。等瓜子炒好之后已经到傍晚天色将黒了。
子墨看着满满一木盆的瓜子,满心欢喜,和夏天清和三人伸手抓着瓜子,玩的不亦乐乎。刚炒好的瓜子还带着温度。
“荷香,你给南鑫送点去吧,离的不远让夏天和你一起去。”
“好,不用夏天跟着,我马上盛出一点送过去。”她不排斥,明面上做的张弛有度。荷香就像个管家,照顾好他们一家子。
找了几张宣纸,巧妙的折成一个三角。然后把瓜子放到里面装的满满的在把定封上,俨然是一个倒三角的形状,看着非常漂亮。
夏天有模有样的学自己弄了一个,“娘你看这个好看吗?小胖又要去隔壁镇子上读书了,我送他一点好不好?”
“好,他是你的朋友你自己决定。”孩子的世界她管的并不多。夏天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也不用她太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