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辰抓住她的手,一下子将她揽入怀里,低声说,“对不起…都是的错,一定会找到他的。”
她不记得他说了多少遍对不起,只知道自己心乱成一片,等稍微清醒过来,她挣脱开他,眉头紧蹙,“要去找他。”
说完便从旁边的过道往走廊走去,周慕辰即刻跟了上去,看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挨着找,他就跟他身后,不时的拿对讲机跟通几句话,心口一直像是被紧紧捏着死活都不松手。
一直到凌晨,都丝毫没有沈星宇的消息,沈如月跑了十几层楼,依然一无所获,她想哭,却发现怎么也哭不出来,心早就被掏空了,她一秒都不肯停下,周慕辰一直跟她身后,尽管一直压抑着情绪,但还是让看出他此刻的焦虑不安,黑眸里全然已不见平日的冷静淡定。
找完一层往楼上走的时候,沈如月拖着早就发软的双腿一脚踩空摔倒了楼梯上,很重的一声闷响,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忽然被一双手稳稳的抱了起来,瞬间失去重心的她情急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抬眼就见到他坚毅的眉眼,此刻他的双眼深沉如海,他忽然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安抚,“不要这样,一定会找到他的,好好休息一下。”
大概是有了一个安稳的怀抱,让整晚如迷路孩童一般的她忽然有了一个可以停靠下来的地方,她忽然哭了出来,她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襟,指节发白,呜咽般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怎么办…周慕辰,害怕…不能失去他…”
周慕辰抱着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安抚她,“相信,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沈如月缩他怀里眼泪还是不停的掉,他随便找了一个房间将她小心的放到床上,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一直茫然的流着泪,那一刻周慕辰像是被千刀万剐般的疼,他太后悔当时没有看好沈星宇,不过才短短几分钟,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当时不过是小宇开始哭闹,他让带小宇去楼上的房间哄,然后没过多久就有来向他报告说小宇跑出房间后就不见了,当时他就立刻让封锁了酒店,而酒店的监控也显示他当时一个跑出了房间然后往左边走廊跑去了,酒店里那么多来往的,何况他才刚将他公开,认识他的不再少数,没道理眼皮底下消失。
等等,他忽然想起那个监控录像里小宇跑到走廊那边的监控盲区不久后,就有一个推着清洁车的清洁工往那边走了过来,脑海里猛然炸开,他眼底的黑色更浓了一些,他阻止了沈如月想要爬起来的举动,用力将她按回床上,不容反抗力度,声音却嫉妒柔软,“今晚累坏了,先休息吧,保证明天等醒过来会把小宇完好无缺的送到面前。”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认真,眼神太过坚定,她没有再反抗,闭着眼睛点点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见她没有再反抗,安静的闭上眼睛,他替她关上床头的灯,黑暗中传来他低沉柔软的声音,“不会让再失去…”
关门之前,他的忽然手机响了,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沈如月从床上翻坐起来,轻轻的走到门边,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声音。
“要是敢伤害他,会让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知道还酒店里…好,一个来…哪…不会报警的…”
沈如月的心被提到了喉咙,越听越觉得脚软,这怎么听都是绑架,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包围了她,她不敢再往下想,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才悄悄打开门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还在等三更的朋友真是抱歉啊,家里网络昨晚十点多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都打不开。T T
到公司就赶紧在找空挡上来更文了,今天也还会有二更的,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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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劫难(二)
他脚步很快,她后面需要很快速才能跟上,她看到他上了电梯,再看了下上面的显示,他去了顶层,她焦急的按另一个电梯,却过了许久才上来,到顶层的时候,她发现这层楼也都是房间,每道门都禁闭着,长长的走廊上全然半个影都没有。
她站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找,忽然发现电梯旁边的安全出口门被打开了,她走进去,楼道里漆黑一片,只有安全指示灯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再上一层就是顶楼,直觉告诉她应该往上走。
想到他之前打电话的语气,她知道他肯定没报警,他太自信,总以为自己什么事都能解决,她颤抖的手握着手机往楼顶走去,还没走到就听到有对话声从楼顶传来。
她轻轻的走到门边,眼前的一幕让她差点叫出声来。
沈星宇被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酒店保洁服装看起来很强壮的中年男用匕首驾着,他手脚被绑住安静的闭着眼睛似乎被迷晕了,身体软软的,那用一只手抱住另一只手则拿刀驾着他的脖子,那男看起来一副被逼到绝境的模样,双眼通红情绪有些激动。
沈如月从门的间隙里就看到这样的场面,紧紧用手捂住嘴才没有让自己尖叫出声,周慕辰背向着她,背影凌然笔直,沈如月紧紧盯住那手里的刀,生怕一不小心伤到小宇,吓得浑身都抖,但又不敢贸然冲过去,如果惹怒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也不敢贸然报警,到时候歹徒狗急跳墙那一切就都完了,她紧紧捂着嘴听他们的对话。
“要的条件都可以满足,只要放开他。”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丝毫不见乱了方寸。
那却将刀逼得更紧了,他表情狰狞,“不相信周慕辰,这个阴险小!老子同周氏合作多年居然揭发,是害现一无所有,如果不给那么多钱就会让尝尝丧子之痛。”
说完冷冷一笑,“看这粉嫩的脸还真是跟一模一样,刚才找回的儿子,如果就这么失去了还真是可惜。”
“那想怎样?”依旧低沉的声音。
“现就让酒店所有的保安都撤走,然后让把钱打入户头,等安全离开酒店,自然会放过儿子。”
“说过都满足,先放他下来!马上打电话。”周慕辰声音里不觉得带了一丝愠怒。
那依旧没有丝毫要放下的意思,怒目而对,“周慕辰最好别耍花招,玩阴的老子玩不过,但老子现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能豁出去,想跟老子再玩花招,大不了同归于尽。”
周慕辰拿起手机,按下免提,当着他的面让楼里所有保安都撤离了,那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然后僵持了几分钟,他抱着沈星宇挪到天台那边,警惕的看了一眼他,然后转头往楼下看。
就他转头的那一秒,周慕辰像猎豹一样迅速的冲了过去,这一切都瞬间发生,他出手迅速毫不犹豫将那拿刀的手从小宇脖子上折开,同时另一只手去掰他抱住小宇的那只手,那被这忽然的动作惊了一下很快就怒目圆睁的竭力反抗,两扭打起来。
沈如月想也不想的立刻冲了过去,周慕辰还和那僵持因为怕小宇受伤他始终有所顾忌所以并不敢用全力,僵持中他被那用刀割破了手掌,鲜血直流,不得已另一只手便移过来一起顾这边,沈如月冲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两都明显吓了一跳,但谁都不敢放松,她看着周慕辰的手鲜血淋淋,心如刀割般的疼,她立刻扑上去想抢那的刀,那个却发狂般的将沈星宇丢到地上,空出来的手用力一把将她推到地上。
她暂时顾不了小宇,赶紧爬起来再去抢,又同样被摔倒地上,膝盖钻心的疼,周慕辰忽然喝止了她想要再扑过来的举动,“沈如月听着,赶紧带着小宇下楼找帮忙,不要管,快去!”
他手上的血还不停的留,眉头紧蹙着,额头上青筋爆出,说出的话却不容反抗,因为那丢下沈星宇空了一只手,加上被骗他更加发狂般的进攻,他一边发狂一边怒吼,“杀了个王八蛋!”
周慕辰左手又受了伤,明显处于下风,被那抵栏杆上,刀直往他胸口插。
完全已经疯狂失去控制的场面,沈如月哪里能听他的话,爬起来再次扑过去从背后用手腕勒住那的脖子,那丝毫不肯松懈,刀子依然往周慕辰胸口靠近,那一刻她急的眼泪只哭,见勒脖子不管用,她赶紧用双手去掰他的手,周慕辰青筋尽显,震怒的朝她吼,“沈如月不要命了,快滚开!”
她还是不听,用尽全身力气去掰那个的手,加上周慕辰拼死抵抗的力量终于让刀尖离他的胸口远了些,他一直让她滚,可她哪里会听,眼泪大颗的落下来,那个忽然空出一只紧紧压制周慕辰的腿狠狠一脚踢到她小腹上,将她踢到地上,周慕辰见状低低的怒吼一声,立刻用失去压制的腿狠狠顶到那的肚子,直起身来与那厮打。
沈如月捂着肚子半天才从地上站起来,全身都疼得像火烧一样,周慕辰因为担心她分了一下心,忽然被那摔倒地,然后那把刀直直的就像他刺去,沈如月来不及思考,立刻扑了过去,感觉到有尖利的东西刺穿了她的右肩,她覆他身上,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眼泪掉到他脸上,她看到他瞬间放大的瞳孔和无法抑制的怒气,他抱紧她狠狠一脚蹬开了那。
瞬间,天台的门被撞开,上来了一大群保镖三两下就将男制服,沈如月耳边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失控声音,“快叫救护车!”
他坐起身将她紧紧抱怀里,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右肩,他全然失去了一贯的冷静,眼睛发红,朝着身边的怒吼,“快叫救护车!”
到最后只剩下一声声呜咽般的声音,“沈如月这个笨女…怎么可以这么傻…”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他的一滴眼泪流到她脸上,她慢慢睁开眼,就看到那张颓然而快要疯狂的脸,很想告诉他她没事,张开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把耳朵附她嘴边,听到她细如蚊吟般的声音,“…照顾好小宇…还有…自己…”
说完,她眼皮愈发沉重,他近乎崩溃的脸也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无论过了多少年,沈如月再想起当天的情景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使再重复无数次,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就那一天,她发现,她从来没有办法忍心别给予他伤害,就像是烙进生命的习惯一般,就她以为她早就放下对他的爱与恨时,却不知身体早已将那份爱埋如骨髓,即使被她封存一个看不见的地方,也如影随形,身体会先于心作出下意识反应。
当时的情况,只能用下意识来解释了,她看着那刀尖直往他身上刺去,大脑一片空白,反映过来时她已经用身体替他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那是她几乎用整个青春去爱的,也曾为他一句话而让自己走到绝境,恨不了,就让努力让自己忘掉爱,当身心都被另一个小生命填满,她便以为放下了爱恨,可当再次遇见他,他一次次的靠近,一次次的努力,她没有办法视而不见,可那过去太残忍,而如今站立的位置也太不平衡,他们之间空白掉太多年的时光,她以为自己绝不可能再找回当初的感情。
可生死关头,她立刻抛掉所有,包括她自己,他跟小宇一样,都是能让她奋不顾身的。
昏过去之前,她看着他处于崩溃边缘的脸,想去的却是那年夏天,他从树下转过身来,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自信飞扬而又宁静的眼,他说,“沈如月,这个说了不算。”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如月从无数梦境里挣脱开来,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想动一下却发现全身酸痛无力,尤其右肩钻心的痛楚让她不禁蹙眉。
一个低沉柔软而带着惊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醒了。”
她抬眼就看到他深黑的眼眸里无限的柔软与欣喜,她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她眼睛往旁边转了两下,虚弱的说,“小宇呢?”
他依然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深似海,声音低缓,“小宇家呢,他没事,只是额头被撞了一下,已经让医生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睡了多久。”她撑着床边想要坐起来,立刻就被他制止。
他的眼睛里带着沉痛,胡子好几天没刮过的样子,头发散乱额前,看起倒是很性感,他再次用双手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吻了吻。
“三天。”嘶哑到破碎的声音,“沈如月,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残忍?”
他开心宣判她的罪,她却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会再更的吧,今晚加班,回家码字晚了,凌晨快两点了还在更文的不多见吧T T
谁说我懒来着,我也是勤劳的小蜜蜂,哼~(╰_╯)#

40第四十章,劫难(三)
她被迫继续躺着,抬眼看着他,闭上眼,轻轻摇头,心里是异样的触动,他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眼睛里满是血丝。
“你这样比让他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他声音嘶哑,眼睛里黑得像是要滴出墨来,只让她觉得那热度灼人。
沈如月从他手里抽回手,无力的说道:“我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你不要太自作多情。”
“已经来不及了。”低沉至极的声音,“我之前真的有打算放过你,我给过你太重的伤,如果跟我在一起带给你的只有痛苦的话,我愿意放手,只要你还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就好,可是现在,已经不行了。”
他靠近来,表情柔软而坚定,“你不要再说你已经不爱我了,这句话现在非常没有信服力。”
沈如月此刻只想避开那道自信满满眼神炽烈的视线,却又力不从心,他的脸近在咫尺,完全让她没有后路可退,她微微蹙眉,“周慕辰你要是趁机欺负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他却只是探身下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深邃的眸光里清隽柔软,“趁虚而入的事我不会做,别想太多,好好静养,我去弄点吃的,你吃过后再好好休息。”
说完细心替她捻好被子,然后出了病房,沈如月只觉得眼皮沉重,闭上眼又睡了过去,没过多久却又再次被人叫醒,低柔的呼唤,似怕扰她清梦。
她睁开眼就看到他好看的脸,见她醒来,便轻声说,“已经三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先喝点粥再睡吧。”
没等她回答,他便自作主张的把床摇了起来,她被迫半直起身体,他拿起粥用勺子盛了一勺,然后拿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喂她,她别过脸,觉得场面越发不受控制,这忽然的亲昵让她非常不适应,甚至有些尴尬。
“你再不吃我不介意采用一些非常手段。”
沈如月知道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不得已她转过头,他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将饭勺靠近她嘴边,她张开口吃了下去,眼睛却并不看他。
粥里不知道加了什么补药,有一股苦涩的味道,她微微皱起眉头,却还是将整碗都吃了下去,一开始还没感觉到饿,吃了两口之后才忽然感觉到饥肠辘辘,即使味道不怎么好也忍了。
吃过饭他收视好残余,坐在床边,眼神柔软的看着他,“沈如月,有时候我在想,这世界上还有你怕的东西吗?”
“有。”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沈如月微微垂下眼,“我怕失去。”
“那你有没有想过,失去你我会有多怕?”有一瞬间,她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以为是幻觉,抬眼却看到他发红的双眼。
“这三天,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最残酷的刑罚,即使在过去的六年,我至少可以知道你在这地球上的某个角落安全的生活着,而这一次你躺在这里丝毫没有生气,就像是随时都会永远离去,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第一次恨不得自己去死,沈如月,谁说你不残忍?”
这个人,不再是过去永远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睛里是柔软的底色,虽然在控诉她,却让人心生暖意,她发现自己根本逃避不了,他眼睛里带着受伤的悔恨,像是第二次被人捅了一刀。
心隐隐的疼,她忍不住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周慕辰,你不用自责,我不后悔。”
从很多年前开始,她就注定不再有别的选择,他强势不可阻挡的闯进她的生命里,席卷了她所有的快乐哀伤,无论有着怎样的劫难变迁,她从没后悔过。
那是心的选择,她根本无力抗衡。
他眼里有欣喜的神色,那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予他回应,他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愿放开,“你答应我,不会再有下次。”
她第一次觉得他竟也这般执着,有时候甚至非常的孩子气,完全让她陌生的样子,却又是真实无疑的周慕辰,他手上还缠着绷带,让她想起那天他鲜血流了一地的模样,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她没有替他挡那一刀,也许她就再也见到不到他了,忽然想到此,她才惊觉这是多大的一场噩梦。
她心里此刻感觉非常复杂。有些微微的动摇,却又有更多的害怕。
“我没有信心。”她坦然的看着他,额前有头发挡住了眼,“我们都走得太远了。”
他眼神狂乱而又坚定,伸出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头发,唇边带着微微的笑容,“我不会逼你,你只要站在原地,那些距离,让我来走。”
沈如月没有再说话,轻轻闭上眼,他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放下床,为她盖好被子,她在模糊间听到他说,“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住院的一周时间里,周慕辰每晚都会在她病房里陪她,困了就在旁边的小床上休息,有时候夜半醒来,她看到他高大的身体缩在那张临时的小床上,心里都很触动,他睡觉时还是喜欢微微蹙着眉,呼吸安稳,和从前没有半分区别,这是在那些年的失眠里最想要看到的脸,每天深夜在床上辗转,想要躲进那个曾让她安心的怀抱,可她能抱住的,只有自己。
而如今,隔了许多年,她看他安静的睡在他旁边,睡觉时的小习惯还与从前一样,总是带着神奇的安眠作用,让她很快就能再次入眠。
因为太过想念沈星宇,也不太喜欢医院冷冰的氛围,在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后,沈如月坚持要回家,因为这次的伤有伤到肺部,医院建议再观察一段时间,但她开了口他便没有再阻止。
他请了两个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她,每天也有医生上门做检查,直到她的确没有太大问题才放心下来,白天去上班,每晚都会回来,刘嫂每天变着花样给她炖各种各样补身体的药汤,让她怀疑自己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的伤而成为一个胖子。
沈星宇对那天的事情并没有记忆,甚至也并不知道她为何在床上躺这么久,有时候上完课他会跑到她房间里来,乖乖的坐在她床边,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似乎是有些委屈的问:“妈妈为什么不陪小宇玩?”
沈如果忍不住笑意柔软的轻抚他的头发,“妈妈生病了,再过两天就陪小宇去玩好吗?”
那个时候,沈星宇就会很乖的点点头,然后主动来亲她的脸,然后对着她的脸轻轻吹气,一脸天真的说,“妈妈说呼呼就好了。”
每当那个时候沈如月都会觉得非常开心,他小时候一受伤她就会这样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气,小心的安抚,“受了伤呼呼就会好了。”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因为受伤,沈如月在新年里也没有办法带沈星宇回家去见章姨和苏程,他们还不知道她这些日子经历的变化,她准备等伤好了再抽个空去见他们告诉他们这些事,但是受伤的事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的,中途苏程打过很多次电话找她,她都以太忙了为由拒绝了,隐隐听到他语气的里失落,她心里很是内疚,生怕他以为她还在过去的事介怀。
可如果知道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因为周慕辰,他们该怎样担心和失望呢?
所以她决定一定要将这件事对他们隐瞒,周楚乔倒是隐瞒不住,她第一次来看她的时候,一下子没忍住的红了眼圈,她当时还因为失血过多还有伤口在愈合期,整个人看上去苍白无力,她忍不住骂了她,“沈如月你这个笨蛋,你这样让我真后悔当初让你们搬过来。”
她越说越生气,“都是周慕辰那个混蛋!当初来找我让我劝你们跟他回来,因为他说会给你和小宇更好的生活,尤其是小宇,他需要更专业的引导和治疗,我想想也是,住在我那里太委屈你们了,你们苦了这么多年,他现在良心发现要补偿,我看他态度很认真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个混蛋却又再次让你受了伤。妈的,老娘要跟他拼了!”
沈如月无力的看着她微笑,“小乔,你别怪他,这些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他在我面前受伤而完全无动于衷。”
周楚乔直叹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那你也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当初我从河边把你拉了回来,现在你却这样把你自己不当回事,你说姓周的那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毫不犹豫的为他挡刀子?”
沈如月无奈的看着她,“我也想有人告诉我答案。”
她忽然问,“你是不是打算真的和他重新开始?”
沈如月摇摇头,“我不知道,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我只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放下他,却又没有信心跟他重新开始。”
“我看你这辈子是注定和他纠缠不清了。”周楚乔断言,“本来以为你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却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她继续叹了口气,“我愿意帮他劝你们跟他走,很大程度上也是希望有人能照顾好你们母子,他又是小宇生父,自然不会对你们有失偏颇,哎~看他也是真的有心,而这么多年了,你也并没有真正放下他,小月,我只希望你和小宇都能幸福,其实他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
沈如月轻轻点头,“我都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只是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解开彼此的结。”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了各位,昨天本来说更的,结果因为公司聚餐昨晚回来太晚了,加上喝了点酒没码字就直接睡了。
而且昨天驾校没考过。。T T。真是的是好惨~~
让童鞋们久等了,

41【番外二】周睿奇
遵照张小姐的指示,或许本来就是命令,来到位于C城梨花街336号门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店门装饰,咖啡色木质的门及招牌,上面古色古香的写了几个字“锦瑟年华”,很是具有一番古朴而典雅的味道,是张小姐钟爱的味道。
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学习钢琴,从小到大,这是张小姐唯一一次坚决要求学的东西,而且完全没有给反驳的余地,张小姐的强势,只有见过的才能知晓,从来不是她的对手。
门虚掩着,有些好奇的轻轻推开,眼前的景致忽然让颇有些震惊,一列列钢琴整齐有序的排列着,看上去沉静而肃穆,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咖啡色的古木作统一色调,搭配一些白色作案底,墙上挂着一些著名钢琴家的画像,看起来神秘而高贵,虽然之前极力排斥来这里学琴,但至少这一刻是有莫名的心动。
正打量的同时,一个戴着眼镜面容慈祥的老迎了上来,他问:“是张晨曦么?”
疑惑的点点头,然后他就有些严肃的说:“迟到了,不过看第一次就原谅,以后不要了,不喜欢迟到。”
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张小姐说的许承运老爷爷,张小姐说他是个很有造诣的钢琴家,年轻时拿过无数的大奖,后来隐退了就梨花街开了这样一家琴行,本来从不收徒弟,但张小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老家答应了,张小姐就是这样,不达目的,决不会罢休。
有些歉意的笑笑,然后点点头,他便就把领到里面的一个房间,那里有一架白色钢琴,还有简单的桌椅,钢琴虽然很旧了,但仍然有着难以言说的沉静美,跟外面所有崭新的都不一样,许爷爷似乎是看出了眼里的惊叹,便主动说,“这是一直用的琴,是用第一次得到的奖金买的,跟了很多年了,意大利造的,全世界只有十架。”
难怪会有这样的一种让一看顿觉舒心的美,看到他眼里对这架钢琴的留恋与追忆,突然觉得感动,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情怀,或许只有历经世事,顿感沧桑后才能明白,于是那个下午极其认真的跟着许爷爷学习,这对来说是相当难得的,认识的都知道,张晨曦上课是从来不听讲的,每周上课的次数掰起手指都能数出来,对这一点张小姐从不过问,她从来不限制,也从不担心的未来,以她的理论来说,一个女孩子,只要有品位,有个性,有内涵,其他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