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我!”
容倾听言,轻轻笑了。然,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
“你到底会不会教?”
“老夫人…”
“你在逗我玩儿是不是?”
容倾:…
她教别人,别人学不会,她挤兑别人。
现在,别人教她,她学不会,错的还是别人。
好不讲道理呀!
“娘,今天我要去山上一趟,大概明日才能回来。我想让容九跟我一起去。”
云陌话出,老夫人和容倾同时抬头。
“为何去那么久?”
“山上有一味儿珍品今晚可能要开了,我要去盯着点儿。”
“那为何让容九跟你去?”
“她做饭还不错,晚上回不来,让她就地做点吃的。”
云陌说的平淡,老皇妃听了瘪嘴。不过,却没反对,“既然如此,你们就去吧!”
云陌点头,看向容倾,“去厨房准备点儿吃的带上。”说完,抬脚走出。
容倾看向老皇妃,得来一冷眼。
容倾抹汗,抬脚走出。
看着容倾离开的背影,老皇妃转眸看向赵嬷嬷,“你怎么看?”
话问的似没头没尾,可赵嬷嬷却明了老皇妃问的是什么。
坦诚道,“湛王爷眼光挺不错!”
老皇妃听了没说话,算是一种无声的认同。
认同。
容倾的才艺烂得她看不下去,可心里却完全不以为意。琴棋书画,女红诗曲,对于老皇妃来说都是狗屁。相比那些虚的,人心才是一切。
不娇气,少怨气,无戾气,心平和!
那一种平和,最是难得。
“看来,云珟会娶她,容逸柏会护着她,也是有一定理由的。”
“老夫人说的是。”赵嬷嬷就事论事,“在湛王爷面前耍心眼,玩儿心机,能得好的人不多。若她真是一个心思不正的,湛王爷也不会由着她来到老夫人您跟前儿。”
云海山庄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湛王爷比谁都清楚。
“你可我这几日做的可是有些过了?”
赵嬷嬷听言,抬头,还未开口,老皇妃已道,“过了又如何,反正都做了。”
赵嬷嬷听了,不由一笑。
老皇妃轻哼,“谁让她那么笨的。”
“老夫人说的是。”
这一句附和带来老皇妃一个冷眼。赵嬷嬷轻笑。
“算了!看在她是珟儿王妃的份上,我就对她宽容点儿,省的以后云珟对我不依不饶的。”
“那老夫人是打算不教她了?”
“我刚教出点儿兴致,怎么能不教。”
“那…”
“以后把她的饭桌撤了,再吃饭,她跟陌一样都在我跟前儿吧!”
“是…”
“人老了,眼前热闹点儿也挺好的。”一声轻言,几分叹息。
***
背着吃的,喝的,走出山庄。容倾看着一旁的云陌,忍不住道,“小皇叔,我们今天晚上真的要在外面过夜吗?”
“嗯!”
“那…你不带几个人跟着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就是万一有坏人什么的怎么办?”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云陌说着,转眸看了容倾一眼,直白道,“劫财,我看起来比你有钱。劫色,我长得也比你好看。”
容倾听言,祈祷,“万一出现大盗,希望是个女的,劫色只劫男色!”
“若真是如此,我会把云珟给她送过去。”
容倾听了,眨巴眨巴眼,“只要他愿意,我没意见。”
“这话你敢对着云珟说吗?”
“不敢!”
“如此,下次写信我不会忘记把这话给你加上的。”
闻言,容倾嘴角抽了抽。
“反正你在他跟前已是罪状无数了,再多一个献夫求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容倾听了,不说话了。罪状无数,够自刎谢罪的了。
容倾不再开口,云陌亦是沉默不言。
两人缓步前行,容倾漫不经心走着,偶尔看一眼四周景致。走着,看着,忽而手腕被人握住!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云陌,“怎…”
一句话未问出,腰身一紧,云陌揽着她飞身往后退去。站定,异动忽起,容倾心头一跳。神色不定,不会这么乌鸦嘴吧?真的遇到江洋大盗了?
念头出,眼前人影晃动,一人骤然出现眼前,当看到眼前人,容倾眉心一跳…
第153章 扒了她的皮
身染血色,脸色透白,几分狼狈,温润不见,清冷取代!
“钟离隐!”
云陌那几不可闻的轻喃入耳,容倾掩去脸上惊色,不由侧目,看向云陌,他认识钟离隐?
人隐世,世上人事却尽在掌握吗?
意外碰到钟离隐,还是这样一幅模样,云陌看着不由凝眉。
而钟离隐乍然看到云陌,亦是不由愣了一下,随着眼底即刻的划过什么。只是,当视线触及到容倾后,心口微窒,眼眸微缩,“容九…”
一声轻唤,轻轻淡淡,却又绵绵悠长!
落入耳中,容倾抿嘴。
云陌转眸,瞅向容倾,“除了云珟,你还有别的男人?”
话出,容倾嘴角下垂,“小皇叔,这笑话可是不好笑。”
“难道是我想多了?看错了?”
云陌想多的是什么,容倾没工夫探究。她只感形势很是有些不妙。
“小皇叔,你说,我们是不是先撤?等到明日再来采那什么药?”
容倾话出,云陌挑眉,徐徐道,“看来,他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看到钟离隐如此,容倾第一反应是撤离,而不是上去嘘寒问暖。这一做法挺好!云珟头上帽子没变绿。
什么都不是吗?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偶尔想起钟离隐,容倾还是会有想伸脚踹人的冲动的。
山谷上把她拉下山崖,害的她小命差点没了。早些时候,又给她送来那么一箱东西,让她听尽湛大王爷的哼声。
钟离隐这货,一个居心叵测,不安好心的。他到,霉气到。这次也是同样,感觉很是不太好!
容倾一念出,嗜气突然而至,数百黑衣人随之出现眼前。寒光冷剑,煞气冲天。
靠!容倾不由低咒。好的不灵坏的灵。
“看来,是走不了了!”云陌声音淡淡。
容倾面色难看。遇到钟离隐果然没好事儿。带着血色出现就是一种预示。
看着追来的一众黑衣人,钟离隐看了容倾一眼,扫过云陌放在容倾腰身上的大手,眼帘微动,而后移开视线。看着眼前想取他性命的人,眼底盈满凉意。
容倾神经紧绷,抬头看向云陌,“小皇叔,怎么办?”
云陌垂眸,看着她,不疾不徐道,“我全身而退并非难事儿。”
容倾听言,眼睛圆了一下,“那…那我呢?”
“就自求多福吧!”
这是在逗她玩儿吗?最好是呀!可别说真的。
“小皇叔,我们可是亲人呀!”
“是亲人,可还没亲到生死相许的程度!”
听到这话,容倾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
“听…听过。”
“如此,我不带你一同离开,你也能够理解吧!”
容倾摇头,要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能!”
云陌挑眉。
容倾拉住云陌衣袖,“小皇叔,我很轻松的,你两个手指头就能拎的动我…唔…”容倾话未落下,几道黑影忽而而至,对着她和云陌一言不发,决然出手。显然的,他们在预备弄死钟离隐的同时,对于她和云陌这个目击者也打算灭口了结。
人至眼前,寒光闪现,冷剑刺来,直指心口,一击毙命,毫不留情。
云陌眼眸微敛,衣袖飞舞,真气外溢,压迫弑人,骤然而出,出手还击更不迟疑!
“噗…”
被击中,血喷出,人后腿。剑握紧,眼睛直直盯着云陌,杀气更浓。
容倾看着,面皮发紧。这可不是在拍戏,这要是被刺中了,绝对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剑击中,不死即残。想着,拉着云陌衣袖的手更紧张了。
另外一边,钟离隐自顾不暇,因身上伤应对已是吃力。那刺向容倾的长剑他看在眼里,却是分身乏术。护她,有心无力,做不到。
“我一松手,你会如何?”云陌清清淡淡开口。
容倾心头一紧,“会死吧!”
“所以,我于你…”
“绝对的救命之恩!”
“你欠我一份恩情。”
“是!以后一定还。”
“还了两清,不还索要你命!”
“我一定谨记…”答的分外铿锵有力。
云陌看了她一眼,声音浅淡,“看在云珟的份上,容你先欠着。”
“谢皇叔!”容倾话出,云陌身上气势陡然一变,不见杀气,却不留余地,出手不空,招招致命。容倾只感眼前一片血红。何为厮杀,这就是!命如草芥,不死他们死自己。不是叹息的时候,也不是手软的时候。
云陌出手,钟离隐那边压力不觉减弱。然,不待钟离隐喘口气,云陌突然收手,方向一转,带着容倾飞速离去,直至山崖边,脚尖轻点,骤然往下,飞身下坠。
不是飞身离开,而是飞身坠崖。这突然的动作,吓的容倾一呆,直直看着云陌,若非他睁着眼睛,她几乎要怀疑,他是晕过去,掉下去。
“皇…皇叔,你还好吧!”虽看他睁着眼睛,可还是忍不住一问。
云陌未看她,只是不咸不淡丢出一句,“你并不轻!”
闻言,容倾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没晕过去就好。至于体重轻也好,重也罢了,谁管它。
眼看云陌身影消
眼看云陌身影消失,黑衣人站在山崖边上对视一眼,没追。转身,看向钟离隐,剑出,剑指,向他进攻。
诛杀钟离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是他们的任务。最终结果,决定着他们的生死。钟离隐若不死,他们就得死。生死面前,拼尽全力!
被围攻,钟离隐却不见慌乱,眼底神色莫名,防守,攻击,后退,旧伤添新伤,衣衫再染血红。然,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见减缓,脚下步伐亦然。直至退到山崖边,嘴角扬起一抹温润浅笑…
一抹浅笑入眼,黑衣头领心头一跳,再看钟离隐所处的位置,脸色不由一天,“不好…”一声喝,声音未落,钟离隐往后倒去。在跟云陌同样的位置,飞身而下。
“该死!”
“追…”令下,脸色随之一变。
无声无息,从天而降,百名精悍之卫铺散四周,
龙武在前,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一群黑乌鸦,手微抬,声音起,“一个不留!”
令出,一些人的覆灭!
京城
庭院之中,梅花树下,一倾长的身影静立其中,扫过手里那封信!
“姑姑,你好不好?我想你了…”
姑姑!文栋寄给容倾的信函。现容倾不在,自然而然的这信就落入了湛王手中。
我想你了!
看到这几个字,湛王眼底溢出点点凉笑,一个小鬼知道什么是想?大言不惭!
手中信丢下,抬头看着眼前梅花,眸色沉沉暗暗。已半个月了,某个女人一点回来的意思都没有。看来,她是真的想翻天呀!心火不消,心已难耐。挑战他耐性!
“凛五!”
湛王话出,凛五闪身出现在眼前,“属下在!”
“你去容家一趟!”
凛五闻言,不由抬头。
湛王看着眼前红梅,不温不火道,“去告诉容霖…”
随着湛王的吩咐,凛五垂眸,眼底神色变幻不定。终于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去吧!”
“是!”凛五领命飞身离开。
湛王转眸,看向一侧,一个淡蓝色身影映入眼帘。
碰触到湛王视线,舒姨娘垂首,轻步上前,微微俯身,“婢妾见过王爷!”
湛王看着她没说话。
舒月自觉起身,低头,静静站在一旁,亦不敢多言。
氛围一时沉寂。
良久,湛王开口,声音清淡,带着一抹漫不经心,“你来府里多久了?”
“回王爷,已两年有余。”
“两年…”湛王轻喃,眸色悠长深远。她已入府两年,他却毫无感觉。而某个女人,从相识至今不足一年,却已闹腾的他一团乱。现在她走了,不在眼前了,还仍然让他不能安生。这是为什么呢?
湛王一时静默,舒月垂首沉默不言。不多言,不探究。
少时,湛王声音再次响起,“可曾想过离开湛王府吗?”
这话出,舒月神色微动,随着抬头,看着湛王坦诚道,“没想过!不过,若王爷让婢妾走,婢妾自是不敢多留。”
这话听着,如此识相。曾经某个小女人也很识相,对他唯命是从,可是现在…也是造反了!
前一日还对着他撒娇,甜言的女人。第二日,眼睛不抬,甩眼不看的,就那么干脆的随同别人走了。
每每想到,这心头火就蹭的上来了。
容九,你跟别人离开,若只是跟本王闹脾气也就罢了。但,若是因为对他完全不在意,若是厌了他,想这么弃了他。那…
湛王眼睛微眯,他一定扒了她的皮!
身上火气外泄,极致冷戾,令人心悸,舒月低头,心口微紧,一时不明到底是那一句惹湛王不愉了。还是说,湛王会不高兴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
舒月思虑间,湛王已抬脚离开。
看此,舒月不觉松了口气。转眸,看着湛王的背影,眸色深远,王爷的心情很不好。而她,竟能清晰感觉到。是她感官敏锐了吗?还是…王爷也有失控的时候?是为谁呢?
想着,舒月嘴角不觉溢出一抹浅笑,眼底情绪不明。
第154章 耐性消失殆尽
脚站定,看着完全不欲再动弹的云陌,容倾开口问,问的认真,“小皇叔,他们不会追过了吧?”
“不会!”云陌说的肯定。
“真的?”可是容倾还是忍不住忐忑一句。
云陌侧目,“你怀疑?”
“怎么会,嘿嘿…”指着他呢,自然顺着他。谁让他武功高,她是虾米呢!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此想着,容倾不觉一声叹息,要说她在现代也算的上是中坚力量。可怎么到了古代以后就…就变成那,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了呢?妥妥的虾米一枚呀。混成这样,被压迫也是有一定原因的。谁让她文不成武不行呢!
忧伤两秒,容倾继续发问,“小皇叔,我们现在做什么?”
“待着!”
“待着?”不是应该走着么?
“上面还未清理干净,这会儿上去…想死不?”云陌问的认真。好似她敢点头,他即刻就会把她丢上去,成全她一般。
容倾快速摇头,“那就待着,待着!”
“嗯!”
云陌点头,容倾吐出一口浊气,开始看四周环境。随着时间的流逝,确实不见任何动静。容倾神经不由舒缓下来。
精神放松了,瞬感一阵寒意袭来,感到冷了。
“阿嚏…阿嚏…”揉揉发痒的鼻子,紧紧身上衣服,看着过分幽静,清凉的崖底,容倾却很是满意。在山崖下受点儿冷,总是比在山崖上被击中受疼强呀!两相对比,这哪里是寒凉的冰崖,完全是温暖的避风港呀!
无限制的乐观主义精神。
“阿嚏…”喷嚏着,容倾从身上摸出火折子,拿出,看向云陌,“小皇叔,我去捡点儿柴生个火暖和暖和。”
“嗯!”云陌漫不经心点头,眼睛四处看着,似在寻找什么。
容倾看此,一言不发,开始忙活。
捡柴,生火,对于容倾来说小事一桩,小菜一碟。眨眼完成,火起,暖和。
云陌缓步走到火堆旁,看了容倾一眼,不咸不淡道,“你也不是完全无用。”
这夸赞听着怎么有些别扭呢?
容倾嘿嘿一笑,“所以,皇叔您带着我,没把我丢下是十分英明的。”容倾说着,把背在身后的包裹解下来,打开,吃食拿出,“您看,我跟着不但有热乎乎的火,还有香喷喷的吃的。”
云陌看着,眉头微扬,“势与吃食共存亡么?”刚才小命都差点丢了,这吃的竟然还背着。
“没有!刚才紧张着保命,记不得丢吃食。”所以保命的时候,把吃食也保了下来。
“小皇叔,你要吃什么,我给您热热!”
一只卤鸡,一只烧鹅,两个馒头,一壶水!
看着容倾带着的那些吃食,云陌眉头微敛,“你就带了这些?”
“这些最挡饿呀!”回答的那个纯粹。
一句话,换的云陌一眼嫌弃。
云陌,湛王,老皇妃最大一共同点,那就是对吃的从不将就。皇家人没有不挑剔的。容倾这开口就是挡饿的说辞,出门在外对食物这种最低要求…粗糙,粗糙的难以忍受!
见云陌眼里那清晰的不满意,容倾睫毛闪闪。不满,就是不吃?那,她是不是可以全吃了?想着,摇头否决!
“小皇叔,这味道可是都很不错的。一会儿我在火上热热味道更佳。等热好了您多吃点儿,我吃一点儿就行。”云陌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带着她飞檐走壁离开这里。
云陌听了没说话。容倾开始忙活!
咔嚓…
“噗…”
树枝咔嚓断裂的声音,噗的一声,不是喷笑,而是喷血。
看着溅落的猩红,再看从天而降,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容倾神色微动,随着就是奇异的淡定。而云陌更是连眼帘都未抬一下。
钟离隐靠在树上,手捂着心口,难掩不适。但,人却已然放松下来。看着两人那冷淡的反应,嘴角扯了扯,无视总是比动手驱离的好。
一人静调气息,一人烤火热饭,一人静静站立。三人各自沉默着。
好一会儿,容倾撕下一个鸡腿儿递给云陌,“小叔,给你!”
是小叔,不是小皇叔。
云陌知道钟离隐。可钟离隐是否知道云陌,容倾不知。所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她认为关于云陌的身份还是隐晦些比较好。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陌眉头微挑,对于容倾那隐晦的称呼并未纠正,也并未多言。只是看着她手里的鸡腿儿,无甚兴致,“我不喜欢吃!”
云陌话落,就见容倾拿起啃了起来,吃着,还含糊不清道,“你喜欢哪个部位?我拿给你!”
云陌听了,什么都没说,只是别过了脸不再看她。
容倾:…
看来除了吃的,连吃相都被人嫌弃了。容倾垂眸,看看手里的鸡腿儿…不断被人挑剔,可她的胃口,怎么还这么好呢?如是想,不觉又啃了一口。
缓过气,钟离隐抬脚缓步走到火堆旁边,在容倾一边坐下。垂眸,不言,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而后开始解衣服,长衫,外衣,里衣,精硕的胸膛露出,身上伤痕亦随着映入眼帘。
容倾吃着,不觉看着,眸色晶亮,脑子里满是数据。
伤口长五公分,宽约两公分,深
公分,宽约两公分,深度不明,看创面应该是利剑所致。位置心口上方,看钟离隐现在状况,应未伤及心肺!
伤口长约七公分,宽约三公分,深度不明,位置腹部,看失血程度,腹内应被伤及。
容倾直愣愣的盯着钟离隐那裸露的上半身,看的可说是目不转睛。完全职业病使然。
法医很多时候考验的眼力。经验在于积累,经验来源于多看。钟离隐现在在容倾眼里,那完全就是一考验眼力的数据体呀!
她如此是职业病。可落在两个男人的眼中,意思就完全不相同了!
钟离隐被看的上药的手不觉抖了抖,面皮有些发紧,被这么盯着,身体不由紧绷。他不该多想,更不该歪想,因为容倾眼神太过清亮,完全不存在任何…任何肖想他身体的成分。可是…抑制不住的心跳不稳,心头刺挠。
云陌眉头微皱,随着开口,“想云珟了?”
云陌话出,容倾微愣,含着吃食,一时不明所以,突然之间怎么问起这个了?不过,也因这个问题容倾视线总是从钟离隐身上移开了。
见容倾一脸迷惑样儿,云陌直白道,“成过亲的女人,已通晓人事的女人,会肖想男人也正常。不过,现在云珟并未给你休书。顶着湛王妃的名头,在我眼皮之下,你最好别妄想其他。但,你若真的很急,我可送你回京。你的需求,云珟会看着解决。钟离隐他不行。”
一番话,云陌说的不疾不徐,认真而纯粹,完全不觉如何。
可钟离隐听完,却是面部扭曲,一时不淡定药撒猛了,蜇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疼。
容倾眼睛圆圆,伸手愣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神色变幻不定,难道她刚才脸上露出什么饥渴的表情了?还是眼神猥琐了?
“为何不说话?”
容倾咽下口中的东西,口中鸡腿儿也失了几分味道,“小叔你想多了。我就是乍然看到仁王爷身上的伤口,不由的惊讶了一下。”看来,以后要注意些了。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已经不需要她积攒数据,积累什么经验了。
如此解释,听在云陌耳中…
“你当我是瞎子?”云陌冷冷淡淡道,“除了看你眼睛发直,我并未看到一丝惊讶在你眼中。”
容倾听言,索性了,“没看到惊讶,看到有需求了?”
容倾话出,云陌不由沉默,而后摇头,“女人有需求是何种眼神我没见过。不过…”
“不过,绝对不是我这样的。”容倾说完,起身,直接转移话题,“小叔,你那一株珍品呢?找到没?开了没?”
云陌没回答,扫了钟离隐一眼,视线落在容倾身上,不咸不淡开口,“你知道山庄内外最不缺的是什么吗?”
“什么?”
“池塘!”
容倾闻言,睫毛微动。
“你若不安分,哪里就会是你的最终归宿。”
意思,她若敢绿了云珟,后果直接就是被沉塘,她可以去死了。没想到云陌还是挺护着湛大王爷的。不过…
容倾叹息,小皇叔也太看的起她了。也不看看湛大王爷凶残到何种程度,绿他?别说贼胆儿了,她连那贼心也生不出呀!
再说了,钟离隐这货也不是她的菜。她稀罕的是阳光绅士,可惜,她嫁的人却与之完全相反。果然,梦想和现实的距离不是一般的大呀!
钟离隐静静听着,静静处理自己伤口,一言不发,沉默的厉害。
云陌的警告是给容倾的。同时也是给他的,聪明的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该闭嘴。这个时候,他若开口挑衅一句,跟容倾刻意的套一句近乎。那…想想山崖之上那百余名精悍护卫。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云陌——大元老皇爷最小的一个儿子,他的母妃曾经大元风头最盛的宠妃。在老皇爷驾崩之后,离开京城,隐世无踪。对于他的的消息再难得知。对于云陌,钟离隐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云陌,大元皇家最特别的存在。没想到今天竟会在这里见到他。虽完全没被人看在眼里。但,不可否认,这次遇到他,是自己的运气。还有…
转眸,看向容九,还有她!
许久不见,她一点儿未变。只是有些意外,也有些想不通,她怎么会跟陌皇爷在一起?云珟又怎么会容许?看来,京城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儿。
脑子转动着,钟离隐手不停,为自己上好药,穿好衣服,缓缓闭上眼睛,一句不曾多言。
容倾亦是不曾开口,遥想过去,她跟钟离隐那点过往没什么好叙的。再看当下,想想那片池塘,更是没什么好说的。展望未来,未来接触也不会太多。如此,大家就别装熟了。各自保重吧!
一夜,钟离隐一直沉默着,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心里在想什么,不予窥探。
一晚,容倾被云陌拎到那所谓的珍品药材跟前,昏昏欲睡的盯着,看着。云陌在一旁闭目眼神,偶尔睁开眼睛看一眼,每一次,花儿未开,容倾眼睛却已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