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直白道,“不能肯定。所以,写信试探一下很有必要。结果若是肯定。那么,怎么气他,您说了算。若不是,您也就别瞎忙活了,让人守住山庄也没那个必要了。”
老皇妃听言,连连点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说完,再问,“那你说该怎么写?”
云陌看了老皇妃一眼,“对男人我不了解。但,怎么气人,你应该比我懂得。”
老皇妃听言,一愣,随着一笑,“这倒也是!”
云陌点头,提笔准备开写。奈何老皇妃又嫌弃开来,“身为男人不了解男人;身为男人,你又不想了解女人。身为人,完全不懂人。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陌听了,抬眸,淡淡道,“给云珟添堵之前,你准备先气自己一会儿?”
闻言,老皇妃抿嘴,一摆手,“开写!”
“嗯!”
云陌提笔,老皇妃起身,盯着容倾,那眼神…看的容倾差点回一句,‘我不肥,我还瘦,我过年无法上架。’
“脸不算美,好在够嫩,看着尚且顺眼!”在容倾干巴巴的表情中,老皇妃开口。
容倾听言,暗叹:看来陌皇爷这份直白,是随了其母了。
“腰太细,好在够软,抱着尚不硌手…”
一言出,容倾嘴角抽了一下。
“腿不够长,好在身姿够玲珑,一路缩在怀里抖抖索索,倒也令人怜惜。令,非我想抱,实在是你的王妃胆儿太小!我是勉为其难。还有…”
容倾听着,低头,陌皇爷说的不错,老皇妃果然怎么知道气人。
这是在写信吗?完全是在绘制绿帽呀!这环保色的帽子,那个男人看了都得气血翻涌吧!
云珟要是看到这封信…容倾想了一下,马上刹住,明明没长,可却感蛋碎了!
京城
庄家,书房
“祖父!”
“嗯!坐吧!”
“是!”庄诗雨垂首,在庄藴下首坐下。
“你最近如何?”
“孙女尚可!”
庄藴颔首,随着道,“三皇子走的时候,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庄诗雨摇头,“没有!”
庄藴听了,眉头微敛,却什么都没说。
庄诗雨淡淡一笑,神色自然,脸上没一点没冷落的难堪。
“三皇子走的太急,致使我连府中姨娘有喜的事,都没来得及禀报。”
庄藴听言,眼帘微动,“府中姨娘有喜了?”
“是!”
“哪一个?”
“海静岚,海家的女儿!”
海家?庄藴静默,关于海家的关系网在脑中划过,而后颔首,“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要及早写信告知三皇子。”
“孙女已传信过去了。”
“后院有喜,你为正妃更要用心些。毕竟,这可是三皇子的第一个子嗣。”
“祖父说的是!”
看庄诗雨稳若磐石,沉着淡然的模样,庄藴不觉叹息,也疑惑不明,论模样,论姿态,论知情知趣,庄诗雨那一点儿都不差呀!为何就是不入他们眼呢?
湛王爷不喜也就罢了,或是庄诗妍的事儿,让他厌了,庄诗雨被牵累了。可是怎么三皇子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呢?
同为男人的庄藴有些想不通了。
若是三皇子对庄诗雨多点儿宠爱。那么,凭着庄诗雨的聪明,定然会成为庄家一份不小的助力。可现在…暂且看着吧!
三皇子府中传出喜讯,庄诗雨竟亲报宫中,这一举动,惹来一片赞叹,婢妾有喜,没为难,没趁机做手脚也就罢了,竟还亲报出来。这样的主母,大度,贤德,怎么赞美都不为过。
皇后,太后听闻喜事,也随着赏赐了不少的东西。乍然之间,海姨娘一时风头无量。庄诗雨亦是获赞无数。俨然有成为女性典范的势头!
而相比庄诗雨,某个借势遁走的女人,就显得尤为可恶了。
湛王府
下下棋,喂喂鱼,看看景,品品茶,偶尔招来后院女人抚个琴。日子跟从前一般无二。悠然闲适,自在自如,省心省力!
看湛王每日如常,凛一却总感画风不对。要说,就是容倾在的时候,湛王闲着时也就是看看书,下下棋什么的没什么太大改变。可是…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日常,容倾在与不在,湛王情绪也已完全不见起伏。可是,怎么都感觉哪里不对呢?
不对呢?
见凛一不时看向湛王,凛五开口道,“在看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主子好像哪里不对?”总感觉身上多了些什么东西。
凛五听言,转眸看着凛一,没回答,只道,“昨日我去刘正府上,刚巧碰上刘大人又纳了一房美妾。当时,刘夫人身上外溢的那一种氛围,跟主子此刻很是相近。”
凛一听了,神色不定,“那是什么?”
“自己琢磨吧!”凛五说完,又加一句,“若是实在想不明白,可以去问问刘大人,想来他定然是心知肚明。”
闻言,凛一凝眉。感觉不难猜,可又觉得太玄妙。
看着若有所思的凛一,凛五转头,往小亭子里看了一眼,看着正在悠然喂鱼的湛王爷,叹息:能多了什么,不就是怨气么!
刘大人纳妾,刘夫人满身怨妇气。
王妃离府,湛王爷满身怨夫气。
王爷最想收拾人不在跟前,致使王爷连收拾别人的兴致都没了。因为,怎么着都不解气。
“凛五!”
闻声,凛五转头,齐瑄走近“什么事?”
“我还有点儿紧要的事要忙,劳烦你把这封信交给主子。”齐瑄说完,不由分说把信放到齐瑄手中,转身离开。完全不给凛五说话的机会。
这作态,凛五一个感觉,有猫腻。想着,垂眸,看一眼手中信函,瞬时表情变得诡异起来。
“凛一…”开口,抬头却发现凛一已不见了踪影。凛五面皮抖了抖,以后谁再跟他说凛一憨,他就跟谁急!
信无从脱手,凛五绷着神经走到小亭子中,躬身,“主子,您的信。”
湛王静静看着池塘中的鱼儿,头也不回,不咸不淡道,“哪里传来的?”
“云海山庄!”
凛五话出,湛王手中鱼食瞬时无踪,捏的那个粉碎。然,神色却是平静无波。
缓缓转头,伸手!
凛五看此不觉松了口气,没让他念信,实在是太好了。从云海来的信,里面的内容让人高兴的可能性太低。所以,他不知道最好。腹诽着,双手把信函递过去。
湛王接过,凛五疾步退开。
看着信函上的字体,湛王眼底神色,冰与火的交替。静看,良久,伸手打开,信展开,上面内容映入眼帘!
脸蛋;腰身;柔软;身姿,怀里…等等字眼落入眼中,湛王眼睛微眯。而这只是开头而已,接下来…
“珟儿,我听陌说,你现在长的很是不错,出落的一副大人模样。就是心性还是一点没变,跟小的时候一样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哦,对了,陌说:对于小时候的事,你很不喜欢被人提及?如此,我决定从你尿床说起,把所有的,我亲眼看着的糗事,添油加醋的对着容倾说一遍。怎么样?皇奶奶很疼你吧!”
“你在京城等着,等我慢慢跟容倾说完了,下次写信告诉你她的反应。我想她一定会很乐呵。因为陌说,在他说到你穿开膛裤时,你媳妇儿可是笑的浑身都在颤。只是碍于你的面子,陌当时没告诉你。(对于这点儿我最是不满意)。特别在听说你脸色是黑的后,我就更不满意了。早知道你如此不喜,就应该多说了。不过也不迟,我现在统统都给你补上,补全了。怎么样?皇奶奶很疼你吧!”
“言归正传,言归正传!你现在最想知道的应该是容倾如何了吧!啧啧啧,不得不说你这媳妇儿心可真够宽的。来到这里以后,那是吃得香,睡的更香。”
“离开你以后,人家完全不咋地嘛!珟儿,你也不过如此嘛!她完全不稀罕你嘛。就这一点,我就特别满意。所以,我决定了,让陌跟她好好处处。要是万一,陌对她生出点儿别的意思。那…我会让容倾写休书给你的。”
“当然了,皇奶奶也不会亏待你的。可以向你做个保证,保证不让陌去抢你两次媳妇儿。”
“所以,你接到休书以后。该娶你的娶你的,该火你的火你的。反正只要陌满意,我对容倾跟你的那点过往是完全不介意的。倒是你,以后给我注意辈分,再见到她,记得叫小皇婶,将来她的孩子,就是你弟弟了,你记得护着点…”
看到这儿,信未完,信函已成灰烬。
信成灰,情绪却丝毫不见波动,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多年不见,除了年岁,老皇妃和云陌的性情倒是一点没变。
性情不变,唯一想变变的就是,他跟容九之间这辈分。
小皇婶?
然后呢?容九再叫他一声…皇侄!
诡异的画面出,湛王抑制不住变了脸儿,面若锅底,但却抑制不住笑了。
都说败家媳妇最可恼;都说家有恶妇最不幸;都说媳妇儿出墙最难容!而他,娶个媳妇儿,不败家,不歹毒,至于出墙,再给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跟云陌如何如何,纯粹是老皇妃为激怒他图个乐呵之言。可是…却挡不住冒火呀!
不败家,不歹毒,出墙没胆儿,这些她不沾,不敢干。可她会别人不会的,她会离家出走!
容九,你说,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第151章 心在冒火 心在想念
云海山庄
在亲耳听完老皇妃写给湛大王爷的信后,容倾思绪那个翻腾。
一,好奇老皇妃这么牛逼的理由是什么?辈分?辈分是够大,可湛大王爷可从不是尊老爱幼的人。所以,定然是另有他因。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只希望老皇妃可以一直这么牛逼下去。
二,希望这山庄的护卫,也真的足够牛逼。
三…突而四大皆空,心不跳了,神经不紧绷了。诡异的淡定了。直白的说,当事情坏到一定程度,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容倾的反应,老皇妃看在眼里,不觉扯了扯嘴角,惊了,慌了,忐忑了,最后她又淡然了。真有意思!
“容倾!”
“在!”
“你肚子咕噜好久了!”
老皇妃话出,前胸贴后背的感觉瞬时袭来。被那一封信给惊的连饿都忘记了。
摸摸干瘪的肚子,容倾还未开口,老皇妃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云海山庄不比湛王府,仆役成群,奴才成堆。这里的下人有限…”客套话说着,老皇妃忽而话锋一转,简单直白粗暴风再次启动,“不过,就是下人多,也没伺候你的。客随主便,我这里的规矩。在这里,吃的,穿的,用的,不缺你。前提是,自己动手。”
吃的,穿的,用的不缺,足够了!
容倾起身,“谢老夫人!”
老皇妃摆手,“赵嬷嬷让丫头带她去厨房!”
赵嬷嬷对着门**代了一声,容倾随着离开。
老皇妃转头看向云陌,“今天还出门吗?”
“一会儿去山上转转。”
“让龙武跟着你。”
“嗯!”
“早些回来!”
“好!”
看着云陌离开的背影,老皇妃不觉想起云珟,“那小子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
赵嬷嬷颔首,“二十五的生辰已经过了!”
“时间过的真快呀!想当初,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不足十岁。可现在也已是人家的夫君了。”往事依稀浮心头,老皇妃一时有些感慨,“现在还真想看看他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
“也许这次就能见着了。”
老皇妃听言,不伤感了,冷哼,“见着了,怕也是来找我算账的。若是这样,还不如不见。”
赵嬷嬷听了,轻笑道,“看湛王爷气急败坏的样子不是也挺好!”
“他气急败坏?呵…”老皇妃摇头,悠悠道,“他若真气大了,我这安稳怕是也结束了。”
老皇妃话出,赵嬷嬷心口一窒。
老皇妃淡淡一笑,眼底几分怅然,几分复杂,点点叹息,“皇家人没有哪个是良善的,论心狠手辣,每个都是个中翘楚。但那种狠一般都是对别人,对自己…没人狠的过云珟。”
赵嬷嬷垂眸,是呀!湛王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够狠。
“三岁看到老,那孩子从小就是个不受控的。”
你逼迫他,他受了,可反过来,他直接能逼死你。或许也就是这种极端阴毒的性子,在皇宫那个人吃人的地方,让他在没人护着的情况下,才能安然活到了现在。直至连皇上现在都对他束手无策。
“湛王爷对老夫人您还是有些不同的。”
老皇妃摇头,“过去给予他的那点维护,他认,就有!他不认,我这个皇奶奶对他什么都不是。而皇家的人,有几个是念情的。”老皇妃说着瘪嘴,“想想我也是太闲了,明明知道云珟那小子是个惹不得的,偏偏还去逗弄他。我这也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没事儿找事儿吧!”
赵嬷嬷为老皇妃按着肩膀,轻笑,“老夫人,湛王爷对您也是了解的。他很清楚您这样做完全恶意。不过就是逗弄他而已。”
“清楚是一回事,会冒火是另外一回事。媳妇儿被别的男子抱,男人没有不介意的。特别云珟还是那小肚鸡肠,又霸道自私的…”老皇妃说着顿了顿,“可越是这样,我咋就越是想气气他呢!”
赵嬷嬷抿嘴笑,为何呢?肯定是湛大王爷拽的,不顺皇妃眼了呗。明知不可为,却仍忍不住捋胡须的事儿,皇妃以前对着老皇爷就经常做。这任性,到老了也依然改不掉。
京城
信函上都写了什么,凛一,凛五等人不知道。不过,结果却很清晰。那就是湛王看完信以后,府内整个气压更低了。
“我们要不要去把王妃给接回来?”凛一看着凛五道。
总是不能就这么僵持着,既休书不下,人自然要接回来才是。主子拉不下这个脸,他们作为下属的却是可以。
凛五听了,静默少顷,摇头,“不妥!”
“原因!”
“老皇妃一封信过来,我们就慌忙去接人。如此沉不住气,落在某些人眼中,说不定王妃就成了拿捏主子的存在!”
凛一听言,凝眉。接不得,怒不得,难不成就这么耗在这里?
“最好是王妃主动回来。”
“一时半会儿怕是难。”凛一说着顿了顿道,“而且,老皇妃什么性子你也了解。”
凛五听言,一时无言。
老皇妃也是个能作的主儿,那兴致一上来,一时半会儿就不会消退。这会儿,就是王妃想回来,老皇妃可能也不会放手!
老皇妃如此,偏偏主子还得…
这世上

这世上,若说有一个人,在过往之中还在主子心里驻留那么一点些暖意的话。那个人就是老皇妃!
逗弄主子的事儿,她经常做。可是,该护着主子时,她也曾不遗余力!
在幼年那灰暗,撕裂,血腥的岁月里,老皇妃是仅有的一缕温暖。虽然她护着主子,更多的是只是因为同情,怜悯。是因为要膈应别人。可那又如何呢?她对于主子而言依然是不同的,不是任何无所谓的一个。
对她下手,主子不会!除非她碰触到主子的底线。
可湛王底线到底是什么呢?凛五也摸不透!
“我看眼下紧要的还是先把容逸柏找到吧!”
凛一听言,抬眸,“找他?作甚?”用他来逼迫王妃回京么?
看着凛一的神色,就知他在想什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再用容逸柏来胁迫王妃,这不是解决问题,这完全是火上加油!你还嫌事情不够糟呀!”
“那找他做什么?”
“自然是让他出头接王妃回来。”
云海山庄,容逸柏进得,容逸柏的话,容倾听得。容逸柏开口,恩情两消除,想来老皇妃也很乐意。逗弄主子兴致也淡了,放人不会犹豫。
“容逸柏他愿意吗?”
“这个,先把人找到再说。他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他有分寸。”
物极必反的道理,他定然懂得!凡事太过了,最后结果定然不是得偿所愿,而是后悔莫及!
特别是跟湛王对着干的事儿,更要懂得适可而止。事情闹到这个程度,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再继续,难容!
云海山庄
在云海山庄,容倾直接开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的模式。
做饭,洗衣,打扫,完全自己来。这样的日子,容倾感到亲切,她或许天生是个劳碌命吧!
每一样都自己来,容倾觉得挺不错,没有任何不习惯。可落在老皇妃和赵嬷嬷眼里…
“她是湛王妃吗?确定不是丫头?”老皇妃说着,看向云陌,“你确定没劫错人?”
“没有!容逸柏亲口承认过她。”
老皇妃听言,皱眉,“可一个王妃做起活来,怎么比下人还利索呢?”
“听说她在容家时很受苛待!”
“是吗?”老皇妃说着,静默少时,看向赵嬷嬷,“你去把她叫来。”
“是!”赵嬷嬷领命走出。
不多时,带着容倾走进来。
“老夫人,云公子!”
老皇妃抬头,看着容倾,不由挑眉。相比第一天那青白的脸色,现在这白里透红的小脸儿看起来可是好看不少。
气色好,证明心情不错。离开云珟,她还能心情不错?她真的就那么不稀罕云珟,不稀罕那湛王妃的位置?
思索着,老皇妃开口,直接了当,“其实你并不是云珟的王妃对不对?”
陡然的一问,意想不到问题,容倾听了不由一愣。
是一愣,不是一惊!
容倾反应落在老皇妃眼中。了然,看来是她想太多了。不过,那又如何?
“怎么?傻了!”
“是…是有点儿。”都吃喝几天了,突然想起验明正身了!
“这么说你真的不是?”老皇妃眼神如刀,直直盯着容倾。
容倾表情微干,“不敢欺骗老夫人。其实,我真是!”
“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呀?容倾想了一会儿,看着老皇妃轻声开口,“湛王屁股上有个元宝似的胎记!”
容倾话出,赵嬷嬷嘴角抽了一下。云陌看着书,不由扯了扯嘴角。老皇妃却是皱眉,“他屁股上是有个胎记。不过,像元宝吗?我记得明明像个船的。”
“可能是长着长着变了吧!”
老皇妃听了,斜了容倾一眼,“你倒是看得清楚!”
这话,稍微一深思,还真让人不好意思。
容倾嘿嘿一笑,“他是我夫君嘛!”内里看不透,外在还是要了解透彻的。
“如此,来这里也有几日了,可想自己的夫君吗?”
老皇妃话出,容倾点头,干脆道,“想!”
一言出,老皇妃轻哼,“不知羞!”
容倾干笑,“那下次晚辈扭捏一下!”
老皇妃听言,眉头微挑,眼底神色莫辩,随着道,“说来听听,都想他什么?”
容倾轻咳一声,低低道,“想他会怎么收拾我!”
这句话出,不止赵嬷嬷,就连云陌也不由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向容倾!
老皇妃不由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知道会被收拾,还跟着走!”
“不跟着走当时就会被收拾,跟着走,还能晚点被修理!如此,晚点总是比早点强。”
“也许他这次不收拾你了,直接就把你给休了呢!”
“就算要休,也少不了这一顿修理。顶着湛王妃的名头跟他造次,这是一大过。”婚内造反,要是能风轻云淡的揭过,除非湛大王爷失忆。
看着容倾那一脸唏嘘的模样,老皇妃不由来了兴致,“坐!”
“呃,谢老夫人!”
“来,跟我说说,你跟云珟那些事儿都跟我说道说道!”
“其实也没多少事儿,就是…”容倾简单扼要的,很是浅显的说了一遍。
老皇妃听完,若有所思,“我本以为
“我本以为云珟喜欢的是听话的,没想到他喜欢的竟是闹腾的。”
容倾无言。若是听话,那她这会儿坟头上的草都长老高了吧!毕竟,她穿越过来之后,随之面对的就是湛大王爷送来的匕首,白绫,毒药呀!听话就意味着要归西呀!
“男人果然都那么让人不能理解!”
闻言,容倾不由连连点头,“老夫人说的是!”
“没让你附和!”老皇妃轻哼,“珟儿再怎么不可理喻那也是我皇孙,我说他行,你说他不可以!”
容倾听言,眼神微闪,微微一笑,“是!我以后一定谨记。”
凛五面对云陌为何束手束脚,湛大王爷对云陌为何有些不同,好像有些明白了!
一次问话之后,容倾在云海山庄突然不是隐形人了。老皇妃时不时的就会叫她过去。按说这不算是坏事儿吧!但,两次之后,容倾觉得,也不完全是好事儿。因为,找到过去不是聊天,而是每日考考你。
这节奏一出,画面就变成了这样!
第一日女红篇
“你连刺绣都不会?”那个震惊。
容倾弱弱道,“也不是完全不会,荷包我还是会绣的。”
“你那也叫会?刚出生的孩子都比你绣的好!”
容倾无言,自我感觉,再怎么着她也比会出生的娃子绣的好。
“拿走,拿走,碍眼!云珟那是什么眼神呀,竟然娶了你!”那个不可思议。
被狠狠的嫌弃过,容倾默默的走了。
第二日书法篇
“这…这个是你的写的字?”那个惊骇。
“是…”
“用脚写的吗?”
“用手!”
“拿远点,拿远点,太碍眼!云珟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呀,竟然娶了你?”
容倾低着头,默默走了!
第三日棋艺篇
“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那个嫌恶。
“没有…”
“那怎么把棋子摆在这里?”
“这里不可以么?”容倾问的那个无辜。
老皇妃眼睛冒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费心费力的来寻死,这说的就是你吧!”
容倾听言,萌萌道,“我以为会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想到真的就死了…”
“出去,出去,这两天别让我见着你。”
容倾耷拉着脑袋,默默走人了。两天不用过来了,真好!
如此被人直白的嫌弃着,钢铁般的心脏也受不了呀!再这样下去,容倾都怀疑自己是低能儿了。
老皇妃捂着心口也不好过!
赵嬷嬷赶紧上前为老皇妃顺着气,紧声道,“老夫人您可是不能急!”
“我能不急吗?我能不急吗?你说,她怎么什么都不会呢!”老皇妃捶足顿胸,“哎呦,真是急死我了。云珟这媳妇儿,他是闭着眼睛找的么?”
虽只是孙媳妇儿,不是儿媳。她完全没必要操这份心。可是,不由得她想过过做婆婆的干瘾呀!
本想着,摆摆架子,耍耍做婆婆的威风,拿捏拿捏容倾,感受个新鲜。没曾想…
就是容倾扛得住这份嫌恶,老皇妃也受不住这份刺激。什么都不会的孙媳妇儿,太刺激人!特别对老皇妃这个凡事都喜欢完美的人。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我这里非得堵死不行。”老皇妃这么一拍板儿。第四天…
本说好不约,两天不要看到她的皇奶奶,说话不算话了。容倾这早饭还没吃完又让人把她给传过去了。容倾这个欲哭无泪呀!
“你好像不高兴?”
快走到门口,乍然一声,容倾不由吓了一跳,抬头,云陌面容映入眼帘,“小…小皇叔!”
小皇叔,这称呼,云陌听着觉得多了个‘小’字,不过也没纠正,不过一个称呼,不值得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