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对舒月入府的缘由,啧啧过…
因舒月打理花草特别有心得,并特别的痴迷,无论什么品种,但凡到了她手里,极少有不成活的。因为这个,她被湛大王爷纳入了王府。专门来打理王府的珍品花草。现那一满院子的景致,极大半儿都是舒姨娘的功劳。
看上人的特长,就把人给纳入府的。对于湛王这等行为,只能说不负他的名讳,珟
能说不负他的名讳,珟!绝对的我行我素。
一小段插曲,完全不影响完颜璃的兴致。这一逛,直逛到几近傍晚。直到晚饭将好,直到…
“王妃,王爷回来了!”
容倾闻言,扬眉!
完颜璃眼睛一亮,“表哥回来了!”开心不已,且完全不掩饰。
齐瑄垂首,“王妃,主子让你即刻回正院儿!”
容倾点头,看向完颜璃。
完颜璃伸手挽住容倾的胳膊,笑眯眯道,“表嫂,表哥还真是不经念叨。我们不过就是念了他两句,他马上就回来了。”说着,随同容倾往正院而去。
齐瑄站在原地,看着挽着容倾的完颜璃,眸色沉远,意味不明!
正院
看到湛王身影,完颜璃雀跃非常,率先一步跑道湛王跟前,“表哥,你终于回来了呀!”
话入耳,湛王挑眉,“终于?本王可是错过了什么?”说着,视线落在慢一步进门的容倾身上。
视线碰撞,容倾扬唇一笑,微微辐射,“王爷!”
这一拘礼,少见的规矩。湛王眉峰微动,每当有外人在,她总是分外的守礼,对他敬慕有加的模样!
“表哥,你出门怎么连去哪里都不告诉表嫂呀!”完颜璃忽而旧话重提,“不知你什么时候回去来,不知你去哪里。表哥这样,该让表嫂多担心呀!”
完颜璃话出,容倾转眸,眼底神色变幻,脸上浅笑却是不变。
完颜璃这是为她抱不平吗?可是,这话让听着的人怎么想呢?会不会以为,是她向完颜璃抱怨了什么。所以,才让完颜璃这个客人说出这种话来呢!
湛王听言,看向容倾。
容倾缓步上前,看着湛王,不多言其他,只道,“是挺挂心的。”说完,倒一杯茶递给他,“累吗?”
“还好!”
“洗浴间我给你放好了衣服。你去梳洗一下,纾解一些。一会儿就可以用饭了。”
放好了衣服?
“猜到本王今天要回来?”
容倾摇头,“猜不准!只是每天都备着。”
湛王听言,神色微动。
容倾柔柔一笑,“去吧!”
湛王听了,没再说什么,抬脚往洗浴间走去。
“表嫂你对表哥可真好!”
“妻以夫为天,敬他,重他,这些都是应该。”
听到这句,湛王不由驻足,转头,看到就是某人,一点儿不心虚,反而越发柔和,贤良的小模样。见到他转头,还分外体贴的问一句…
“王爷,可是还需要什么?”那个体贴入微,关心备至。
装腔作势的小东西!
“叫齐瑄过来!”湛王说完,抬脚去了洗浴间。
容倾自去吩咐。而后,带着完颜璃去了西厢,闲聊,消耗时间,等湛王,等晚饭。
林家
容倾对容逸柏说起了林明玉。自然的,林夫人回到家中,也对林海说起来容倾。
“那些过往在哪里摆着。但,湛王妃对太后,对皇后,应对得体,说笑自然,脸上那真真是连一点儿异色都找不到,看不出。”
曾经那些过往。指的不是别的,自然是太后遇刺时,容倾为定为主谋,差点被处死一事。那尴尬的往事在哪里摆着,可在当事人的身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
看那其乐融融的场面,好似那些事,根本就是她们幻想出来,其实从来都不曾存在一般。
林海听了,平稳道,“什么都看不出那是应该的。若是还摆在脸上,那才是要命的!”也是愚不可及的。纵然她现在是湛王妃了。可太后还在她头上。比起太后,无论是地位,还是辈分,她都是被压的死死的那个。
若妄想着为自己讨回点儿公道,试图给太后对上。那,她就是寻死。当然了,若是湛王…想法出,林海既把它压下。
林夫人点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只是…看着湛王妃,在面对太后时,那从骨子里透出的从容淡定,不由有些感叹罢了!”
骨子里透出从容淡定吗?大概是死人见多了,扭曲的案件接触的多了。所以,从容淡定什么的,容倾确实有些。但这点儿风轻云淡,一旦牵扯上银钱,那是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说,容倾怂怯的样子,林夫人尚没见到过。
所以,林夫人不有叹息,亦若有所思着。
太后也就罢了!在宫中沉沉浮浮这么多年,那是什么事儿都见过了,修炼到那种程度,也纯属正常了。
可容倾,一个不过才十几岁的女孩儿,竟也能做到如此风轻云淡。不得不说,除了定力,还有这脸皮…也是非同一般呀!
“还有那瓜果雕刻,湛王妃竟然会那个也是挺意外的。”林夫人说着,不由借此说出,一直心中所想的事,“老爷,你说,关于湛王妃喜好什么的,我们是不是也派人查…”
林夫人话未说完,既被林海打断,“这种想法你最好不要有。”
“老爷,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着…”
“我知道你想什么。查探到湛王妃的喜好,以后等到玉儿嫁入容家,就让她投其所好,更为融洽的跟湛王妃相处。只要湛王妃高兴。那么,玉儿跟容逸柏之间也会更融洽。这样玉儿的日子才能过的和美,是不是?”
林夫人点头,不否认。
林海看此,郑重
看此,郑重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女儿嫁人,你当娘的怕她受委屈,想为她多做些。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玉儿情况却是不同。容逸柏许诺了条件,那么,要的就是她的用心,而不只是她那一种蓄意的讨好。虽接触不多,可容逸柏那人并不一个简单的人。玉儿对湛王妃是真心的好,还是在敷衍,他看的出。所以,你若想玉儿过的好,就让她用心的做。查探湛王妃喜好,那不是投其所好,而是投机取巧。只会适得其反!”
林夫人听言,垂眸!
林海再加一句,声音沉沉,“还有,容倾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去查探她,无论查的是什么,湛王都不会高兴。湛王爷是什么性情,你应该是知道的!”
林夫人闻言,心头骤然一跳。
“心正,路自宽!”
一句话,入耳,林夫人心口陡然一松,那为将嫁女儿升起的不安,浮躁不觉舒缓下来。抬头,看着林海,敬慕道,“是妾身急躁了,多亏老爷教导!”
林海听言,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你自来是个稳重,明白的。这些话我就算不说,你早晚也会想到的。”
含蓄的甜言,让林夫人不由笑开!
都说林海是木头,可是人家哄起媳妇儿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该教的教,教导过后,还不忘送上一个台阶,一顶高帽。
湛王府
荤素搭配,丰盛却不奢侈,一桌八个菜,有湛王喜欢吃的,有完颜璃喜欢的,至于容倾,她不挑食,都喜欢!
一顿饭,完颜璃吃的满口生香,湛王亦是用了不少,容倾自然不会亏了自己的肚子,跟客人,跟相公夹菜的时候,也没落下自己。
一顿饭,可谓宾主尽欢!
“来大元之后,这顿饭吃的最好。表嫂费心了。”完颜璃说起好听话来,跟容倾那也是不相上下。完全的信口就来。
湛王抿了一口茶水,轻拭嘴角,而后起身,“我去书房了,你们聊吧!”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湛王离开,完颜璃看着容倾道,“表嫂,你去梳洗一下吧!不用特别陪着我。”
刚才用饭的时候,容倾衣服上不小心沾染到了汤汁。客人在,离席不合适,所以也一直未换。这会儿,天晚了刚好梳洗一下,换换衣!
其实,那么一点儿汤汁,容倾还真没所谓。不过…
“那我去梳洗一下,先失陪了!”
“表嫂去吧!”
容倾起身去洗浴间,完颜璃在屋内坐了一会儿,抬脚往外走去。
洗浴间,容倾简单梳洗过后,走出。看到完颜璃刚才的位置已空空无人。
“表小姐呢?”
“刚出去了。说是在院子里走走,去消消食儿。”麻雀绞着头发,回答道。
容倾听言,没多言。待头发干,还未见完颜璃回来!这食儿消的够久的。
“雀儿,把大氅拿来!”
“好!”
头发简单在头顶挽起一个发髻,其余散落,披上大氅,容倾抬脚走出。
并未向下人询问完颜璃去了何处,出了正院,容倾缓步往书房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儿,停下!有时不需要询问,因为人已在眼前。
看着不远处,那一株百年大树下,晃动的两个身影,容倾脚步顿住!无需上前,声音传来…
“其实,比起表哥,我那时更希望叫你一声姐夫!”
入耳第一句,就是一猛料。
容倾不由扬眉,姐夫?
完颜璃那略带叹息的声音之后,却并未听到湛王的声音。
“只可惜,我姐姐福薄,纵然有心,却没那个命!”
没那个命!这意思,是说人已不在这世上了吗?
湛王依旧沉默着,才想不出他此刻的神色。只是,这好像丝毫不影响完颜璃回忆往事。
“只是,直到现在我却还记得表哥和我姐姐站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每每想到,我都莫名的感动着。那时候,我觉得这世上再不会有比表哥和姐姐更配的人了。”声音染上点点伤感。
湛王依旧沉默不言。
“不过,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表哥现在过的很好,我姐姐在天之灵,若是看到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表嫂人很不错。表哥,你可是要对人家好些呀!不然,不止是我,就是我姐也不依你!”
一言出,湛王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质感,沉厚,“你话太多了!”
湛王话出,完颜璃笑声起!
容倾拂过滑落脸颊的长发,转身离开。
余光扫过,看着那熟悉的裙摆渐远,湛王眸色沉沉,暗暗。
第144章 意外中的意外
湛王府
湛王回到正院儿,走进屋内,眸色不由一沉…
进门之前,湛王脑子里漫过容倾或许有的反应。比如,怅然若失,若有所思,静默发呆。或许,还有其他。但现在,看着这空空的屋子,预想中的反应一个都没出现。她人根本不在。
湛王面色沉沉,“王妃呢?”难道又是丢休书,玩儿离家出走的把戏?
“回王爷,王妃说吃的有些饱,出去散步了!”小丫头惶惶不安应道。
湛王听言,眼睛眯了眯。也就是说,她在听到某些话之后,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继续逛园子消食儿?
***
站在梅花院中,看着那一簇簇红黄交错的艳丽,容倾不由轻念…
有田不耕仓廪虚,有书不读子孙愚。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少年不经勤学苦,老来方悔读书迟!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到经过才知难…
轻念,忽顿,不由轻笑,这诗好像太励志了些。遥记得上学时,老师时常会敲着黑板,透过厚厚的眼镜,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一帮熊孩子,狠狠的,循环的念着这么一首诗,反复激励着他们。只可惜,收效甚微!
年少,好奇的事儿太多,心不静,心不宁。比起听老师念诗,更喜欢听帅锅念情书!
一句,学妹,我中意你。听在耳中,格外荡气回肠,身心酸爽。
那个时候,纵然心里爽歪歪的,可脸上还是会羞答答的。闷乐着,却又胆怯着!想谈个纯纯的恋爱,可又怕死了她老父手中的棍棒!
一纠结,一忐忑,一犹豫,思想斗争还未结束。帅锅就转移了阵地,已转投她人怀抱了,移情别恋的那个速度,简直了…
看他揽着别的女生,那风骚样儿。那一句中意你,中意你说的那个流畅…
荡气回肠,变成了怒气翻涌。年少冲动,脑子一热,回家找爹,告他一状:“老爹,有个仔说中意我,恁说咋办!”
她老爹当时虎目一瞪,让她选择。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你若点头,我就从了他!你若不同意,就让他从了你。”
她这话说完,她爹大步如流星,瞬时就没了人影。对着那花心小骚年,一没动手,二没动口,就请他去解剖室走了一趟。在阴寒冰冷,血淋淋的地方坐了一下午。再出来,骚年吐的昏天暗地,面无人色。
她老爹递给小骚年一根烟,说了一句话,“这是我女儿以后的职业。你若喜欢她,明天我还在这里等你!”
翌日
她爹去了解刨室,而骚年却没去,他去向她道了歉。对不起,是他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从那以后,就开启了见到她就躲的模式。
一场完全算不上初恋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
喜欢她,想娶她!真的不需要什么条件,没太多钱,可以;长的不太帅;可以。只要能守着她,不怕她就行!然,就是这样的条件,她却依然未等到那个愿意娶她的人。也许,终会有,只可惜,她还未等到,人就来到了这里。
而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明白,她老爹执着要求她做法医这一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这一原因,大概永远都无法知道了。不过,是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了。因为…父爱如山,她一直被守护着。
上一世,最大的遗憾,不是没爱过。而是,不曾孝敬过!
一片春愁待酒浇;
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秋娘渡与泰娘桥;
风又飘飘,雨也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婢妾见过王妃!”
闻声,容倾收敛神色,转头,舒月身影映入眼帘。
“起来吧!”
“谢王妃!”
“这么晚了,舒姨娘怎么还没歇着呀?”随口一问。
“君子兰应该马上要开了,婢妾想去暖房看看。”
容倾听言,不由道,“马上就要开了吗?”
“虽还不能确定时辰,不过,今天十有**会开。”
“我能去看看吗?”
舒月闻言,微微一怔,随着轻笑道,“婢妾自然是可以,只要王妃愿意!”
容倾听了,勾了勾嘴角,“那走吧!”
“是!”
馨园
王氏的疯言,顾婷大婚出的闹剧,这些都让顾家声誉再蒙上一层灰暗。在所有人眼中,顾家落寞那不过是早晚的事。可就在这个时候,顾廷灏却忽然从兵部司库被调去了工部!
虽都是从五品,可是兵部司库,那可没工部司虞的油水大呀!
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这些,无论涉足管理那一项,那可都是肥差呀!进到这里,两个字儿,要发!
消息出,不少人都感叹,顾廷灏的好运。但,官场上的人,却更多思量!
而容逸柏知晓后,却是淡淡笑了,笑意不及眼底,眸色隐晦莫名!
工部尚书可是庄家人,那里可谓已是庄家的主场。顾廷灏突然插进去…虽顾廷灏不足轻重,可是他身后,那个驻守边境,手握兵权的父亲,却是不容忽视。
顾盛,庄藴,把这两家放在一起?!这是要
家放在一起?!这是要看他们合成一锅粥呢?还是他们挥刀相向呢?
容逸柏所有所思,把这两家放在一个棋盘上的幕后推手是谁呢?是皇上吗?还是…?容逸柏想着,心头一跳,眼帘垂下,遮住眼底暗涌。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湛王府
盯着那几盆盆栽,眼睛也不眨的看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容倾揉揉酸胀的眼睛,转头看向舒月,“舒姨娘,你确定这花儿今天会开吗?”
舒月点头,目不转盯的看着,“婢妾确定,今天肯定会开。”
“不会到半夜吧!”
“这个婢妾不好说。”说着,转头,看着容倾道,“王妃若是累了,可以先回去歇息。等花儿开了,婢妾去叫您。”
“我比较想看花儿开的那个过程。”因为没见过,所以稀罕着。至于花儿什么的,容倾欣赏力一般,鉴赏力全无。
舒月听了,道,“那王妃您再等一会儿吧!”
“这花能离开暖房吗?”
“离开的话,今天就开不了了!”
“那我再等一会儿!”
“好!”
湛王在屋内静待良久,未见人回。派人去叫,结果得到的回复是…
“主子,王妃跟舒姨娘在暖房等花儿开。说,等看到了,一会儿回来说给王爷听听。”
凛五如实回禀,可这话听到湛王耳中,就一个意思。那就是,她这会儿忙,没空搭理他!她这又是在闹脾气?
一念出,湛王抬脚往外走去。走到暖房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她的王妃跟他后院的婢妾,整齐端坐在一起,两个人,四子眼,直直盯着架子上的几盆盆栽,看的那是全神贯注!对于他的到来,没谁注意到,全无所觉。
湛王看此,懒懒倚在门框上,静静看着容倾,静默不语。
“香姨娘,我挤挤眼,你盯着点儿。”
“是…王妃,动了,动了…”
容倾听言,赶紧把手放下,眼睛睁大,不由轻呼,“开了,开了…”
含苞待放,缓缓绽放,无声无息,落入眼底,不由屏住呼吸,一朵,两朵儿,三朵儿…直到完全绽开,那一种生命力!很想感叹一下,奈何词量有限,嘴巴动了动,最终只蹦出三个字!
“真漂亮!”
舒月听言,转头,看着容倾晶亮的眼眸,惊叹的表情,不由一笑,“花儿最美,就是在它绽放的时候。”
容倾听了,点头,“你说的对,确实美。美的过目难忘。”
“王妃若是喜欢,等下次再有花开,婢妾就…”舒月话未说完,在看到湛王的身影后,陡然顿住,随着站起,俯身,“王爷!”
王爷?
容倾转头,顺着看去,看到湛王,起身,“王爷,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湛王没回答,淡淡问,“好看吗?”
“好看!”
湛王听了,缓步上前,看着暖房中的花草,“这些都什么时候开?”
“回王爷,十天半月之间!”
湛王听言,看向容倾,“今天没看的了。”意思,别在这里给他耗着了。
容倾扯了扯嘴角,看着舒月道,“天冷了,舒姨娘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舒月俯身,“是,王妃!”
容倾说完,什么都没再说,抬脚走出去。
湛王眉头微扬。走出去,还是留下来,这是要他悉听尊便了?
连手指都不勾一下,她这是大度能容呢?还是…无所谓呢?
想着,湛王眸色沉了沉,而后抬脚走了出去。
看着前后脚走出的两人,舒姨娘嘴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而后隐没。
走出暖房,见容倾站在不远处的腊梅下,仰头看的认真!
待湛王走进,容倾转头,“夫君,这腊梅很漂亮是不是?”
湛王没说话!
“夫君,摘几支下来好不好?”
“想要?”
“嗯!”
“刚才本王若在暖房没出来呢?”
“那我就找个够得着的,摘下来送给自己。”
湛王听了,看着容倾,不温不火开口,“争宠!是不会?还是不想?”
容倾听言,没回答,伸手握住湛王大手,“天儿这么冷,出来时怎么不披个大氅呀!”
这是避而不答!
湛王面色微沉,“为什么不回答?”
容倾抬头,装傻,“回答什么?”
湛王面皮紧绷,声音沉沉,“你说呢?”
“那个问题,需要问答吗?”
“是不会?还是不想?”重复询问,意思,需要你回答。
“争宠,我会!可是,我却不想。”
容倾话出,湛王眸色冷下。
容倾淡淡道,“为人妻才不久,怎么样去做一个妻子,我还在摸索着。包括怎么去对你好,我都还在学着。每天在洗浴间放好你的衣服,每天让厨房做上王爷爱吃的饭菜。这些是你不在时,我刚学会的。因为不确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每天备着。不过,若王爷觉得这些下人既可做,而妻子该做的只是争宠的话。那也很容易!”
容倾说完,转身,往正院走去!
湛王站在原地,看着容倾的背影,眼睛眯了眯。
争宠她不是不会。只是在争宠和对他好之间,她的心思用在了关心他,而非挖空心
而非挖空心思的诱惑他,算计人家!这刁钻的小东西,话说的够好听,顺便还丢了一个脸子给他看。
容倾走出不远,某人走进,声音耳边响起。
“拿着!”
闻言,容倾转眸,几枝腊梅映现眼帘,脚步顿住,定定看着。
“傻愣着做什么?”
容倾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刚才挺稀罕的。现在,又不想要了!”
湛王听言,手痒了!
容倾凉凉道,“就跟一些男人一样。没娶进门的时候,对着人家小姐是各种喜欢,各种赞扬。可是娶进门了,就又不稀罕了。王爷,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最讨厌了?”
“一些男人…?”
“不是一些难道是全部?”容倾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甩口问。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那一些男人中,可是不包括王爷。因为…”容倾看着湛王,悠悠道,“王爷就是娶我进门前也没夸过我。”
“所以呢?”他连那‘一些’人都不如?
“所以,王爷现在一对我好,我不由得就受宠若惊了。”容倾说着,伸手把那几枝腊梅拿过,抬头,看着湛王扬唇一笑,“这花儿在树上时看着好看,现在被夫君摘下来后,看着越发好看了!”
看着容倾的笑脸儿,湛王面色沉沉。一会儿一个样儿,一会儿一张脸,没见过比她更善变的。面对容倾,现在湛王感觉已有些吃力。因为,遇事之后,容倾的反应,越发让他把控不住!
看湛王面色不好,容倾轻咳一声,道,“夫君,我拿着花儿往这里一站,你看着脑子是不是瞬时就涌现出一个词来?”
湛王盯着她不说话。
容倾嘿嘿一笑道,“有没有几分人比花娇的意思!”
听到完颜璃说的那些话,这就是容倾给他的反应!逗闷子…
这态度,让湛王心里瞬时不痛快了。不愉,沉郁,还有气闷!
但,让他主动提及一些事,说明一些事。于他来说,却又是不可能的。如此…
看着容倾,湛王眼底露出点点凶光,“想本王夸你,就做出点儿能让本王夸赞你的事儿来。”丢下一句,男人大步走开。
容倾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再看手里的腊梅,眼帘垂下,淡淡笑开,点点狡黠,点点凉意!
不过是一些往事,她未如何,那个男人却火了?这是为什么呢?
不过一些往事,以为她听到那些话,就会心思不定,心生疑虑,就会生出什么不安吗?若有人这么想,那么容倾只能告诉她,打错算盘了。
回到房中,湛王神色早已恢复如常,靠在床头静静翻看着手里的书。容倾把腊梅插好,倒一杯热茶放在床头,换好衣服,抬脚上床,往湛王身边靠了靠,“夫君!”
湛王眼帘未抬,“说!”
“晚安!”
晚安两字出,湛王拿着书的手瞬时紧了一下。
那细微的动作映入眼帘,容倾垂眸眼底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而后在湛王脸颊上亲了一下,随着自在躺下!
湛王盯着书上字,眼神极具穿透力,几乎把书给刺透。亏他还以为,她能说出点儿什么有用的话来。没想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