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湛王轻扣桌面的手指,预示着有人要倒霉的先示。周正面皮紧了紧,不由有那么些同情三皇子!
另外一边…
凛一找到凛五,请教!
“府里事物,主子不让齐瑄写,偏偏让王妃写,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凛一严肃认真。他自己不开窍,用心在请教。
凛五叹气,“你连这都想不出吗?”
凛一摇头,应的一本正经,“想不出!”
“很简单呀!齐瑄写的家书有什么看头,不过都是一些事物。如此,相比之下自然是王妃写的更有意思了。可以报备些府内事物之外的事。写些主子面上嫌弃,实则却爱听的闲事。”
凛五说完,凛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
“不然呢?你以
然呢?你以为主子想欣赏王妃那,已丑的人神共愤的字体吗?”
不是凛五嫌弃,实在是容倾那字…难看也就罢了,还错别字一大堆。费眼不说,还费脑,还要猜!
“那我让护卫跟齐瑄说明一下,免得…”
“齐瑄比你懂行,他一听就知道是何意!”凛五说着,拍拍凛一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这男女之事很是玄妙,你呀!多学着儿点吧!有些话,主子不愿说透,那个时候,就看我们做下属的眼力劲儿了。”
凛一听言,再次恍然,呢喃,“原来,主子那一眼嫌弃,就是因为这个呀!”
明白了,不由皱眉,通晓这事儿,压力很大,一时半会儿他怕是拿不下。
湛王府
郭太医,刘正,仵作等忙活间隙…
“王妃!”
“何事?”
“林家人来了,在外求见!”
容倾听言,无声吐出一口气,开口,“让他们进来!”
“是!”
护卫退去,少时…
一个年逾四十,样貌中庸,气质却很是儒雅的男子!
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五感样貌跟林婉儿很是相似的妇人。被一个十**岁的女子扶着,一同走来!
“下官林勋叩见王妃!”
“臣妇(女)给王妃请安,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大人,林夫人,林小姐请起。”
“多谢王妃娘娘!”
几人起身,林勋作为大家长,率先开口,“下官收到王府护卫送来的信儿,说小女…不,说府上林氏姨娘遭遇不幸。所以特来见其最后一面。”
“王妃,我女儿她可是真的…真的没了吗?”林夫人没有林勋的镇定。看着容倾,泪水汪汪,脸色灰白,满目沉痛。自来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悲凉,难以接受。
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是多余。
“齐瑄,带林大人,林夫人他们进去吧!”
“是!”
齐瑄在前,林勋面色沉重,林夫人跌跌撞撞跟在后。
人走进屋内,凄厉的哭声随着传来,“我…我的儿呀!你死的好惨呀!婉儿,婉儿,你让娘怎么活呀…”
林婉儿的尸体已做了简单的修复,可是那副模样,看之,仍触目惊心。
听着屋内哭声,心情不免压抑!
“王妃,桂嬷嬷来了,在外求见!”
闻言,容倾转眸,齐瑄走出,刚好听到这句话,眉头微扬。
容倾看了齐瑄一眼,看着来禀的护卫开口,“请桂嬷嬷进来。”
“是!”
护卫离开,少时,桂嬷嬷带着两个宫人,碎步走进。
“老奴叩见王妃!”
“奴婢叩见王妃!”
“桂嬷嬷无需多礼,你们也都起来吧!”
“谢王妃!”
桂嬷嬷起身,看着容倾,开口第一句就是关心,“王妃娘娘可还好吧?”
容倾扯了扯嘴角,苦笑,“不算好,不过还扛得住。多谢桂嬷嬷关心。”
“不敢当王妃一句谢!”桂嬷嬷说着,重重叹了口气道,“玉颜公主送王府回去后,因为心里担忧王妃,就向太后禀了林姨娘的事。太后知晓后,对王妃很是挂念,特让老奴过来看看王妃!”
“都是我的失责。让太后娘娘担心了。”满脸忏愧。
桂嬷嬷摇头,恭敬又恳切道,“太后让老奴传话给王妃,太后言;让王妃放宽心,王爷不在,还有她老人家呢。必不让王妃受一点儿委屈!”
容倾听言,眉头微动。这还没如何呢!太后那为她做主的话都说出来了。呵呵…
这话中意,若是深入探究的话。不免让人多想。就是——哪怕林姨娘的死,跟她有关系,太后也保证给她兜住。
这话,感人呀!同时,也让人对她这个湛王妃更厌一分。死的是林家女,她这个王妃倒是先委屈了,使得太后连这为她做主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王妃,小婊砸!
太后这态度一出,无声中给她拉了不少仇恨呀!暂时不说别人,就林家,肯定厌的厉害。
思绪翻涌,容倾垂眸,微微俯身,谢恩,“谢太后怜爱!只是,林姨娘突然离世,确实我治府不严。无委屈,满忏愧。所以,还请桂嬷嬷禀告太后娘娘,待林姨娘的身后事完全理清,查明之后,让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息之后。我再去宫内向太后她老人家谢恩,请罪!”
“王妃言重了,太后她老人家不会计较那些。”桂嬷嬷说着,余光扫了一眼立在门口的衙役,眼神闪了闪,随着道,“王妃有心了!想来,林姨娘若是地下有知,定会为王妃的用心而感动。”
“不为其他!只愿生者节哀,逝者安息!”
桂嬷嬷听言,眼神微闪!容倾这话,林家人听到这话,心里怕是很有触动吧!还有这架势,容倾竟然把刑部的人和郭太医都找来了。
这态度,明显是势必查个清楚,为林姨娘做主的姿态呀!
主母如此有心。想来,林家人心里就算有什么,也难以启口了吧!
如此,再说下去,反而没了意思!
想着,桂嬷嬷开口,“如此,老奴就不叨扰王妃了。这里是太后和皇后让老奴为王妃带来的一些…”
桂嬷嬷的话还未说完,一护卫忽而从天而降,出现在眼
,出现在眼前。
“王妃!”
看到乍然出现在眼前的护卫,容倾心里突了突,对于这闪现的速度,还是有些不适应。
“什么事儿?”
护卫从袖袋里掏出一物递送到容倾面前,“主子给您的。”
护卫话出,桂嬷嬷心头一跳,容倾神色不定,脑中各种念头划过,带着惊疑伸手接过。不过却没打开!
护卫随着道,“主子让王妃拿到既打开。”
湛王话说了,不能违背!不然就是不懂规矩,就是不贤惠。
容倾垂首,开始拆…
拆着,不由想,不会是问罪书吧?问罪理由,他前脚走,他的美娇娘马上就少了一个,她这王妃难辞其咎,湛大王爷妥妥的不高兴了。所以…
呃!容倾的猜测,在拆开信函,看到里面内容后,表情顿住!
无一字,就一个玉佩!
这个玉佩是?看着手中玉佩,容倾眼底神色变幻不定。
桂嬷嬷却是不由变了脸儿。
齐瑄扬了扬嘴角!
为王妃做主么?还真不用太后。
有这一枚玉佩,王妃若是看谁不顺眼了,对其动口动手都不算是事儿!哪怕是皇子,那也得听着,受着。
院内一时沉寂,少倾桂嬷嬷压下心里起伏,躬身告辞!
桂嬷嬷和两个宫人离开,林家人从屋内出来!
林夫人已哭的几近晕厥,林勋面色也分外凝重,眼圈微红,林婉儿的姐姐亦是泪眼汪汪。
三人出来,林夫人噗通跪在地上,啼哭,“求王妃…求王妃为我女儿做主!”
“娘,您不要这样…”
“呜呜…莺儿,你妹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不能…”
“娘…”
“林夫人且放心,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谢王妃,谢王妃…”
林家人离开,郭太医,刘正,仵作等人从屋内出来。
“如何?”
“刘大人您先说吧!”
“好!”刘正点头,看着容倾道,“下官刚带衙役把屋子彻查了一遍,未曾发现凶器。也未在别处发现血迹。就现场来看,没有太多线索。后续还需再细探!”
容倾颔首,转头看向郭太医,“老太医可有什么发现?”
“王妃您看这个!”
容倾垂眸,看着郭太医用棉巾包裹着的些许粉末,端看,“这个是…?”
“熏香燃烧后留下的粉末。”
熏香,富贵人家惯用,常用的。
“可什么问题吗?”
“熏香末正常的颜色应该是浅白灰色,可这个,却是黑灰色”
“这说明什么?”
“说明熏香在焚烧时被人加入了别东西。”
“别的东西?太医指着的是某种药!”这不是怀疑,几乎是肯定。
林婉儿死的如此悄无声息,必然有药物的成分在其中。
郭太医点头,“林姨娘的屋内养了一只鹦鹉,应该也吸入了不少,致使现在还沉昏之中。所以,由此可推断出应是一种迷药。”
“太医可能确定是哪一种?”
郭太医摇头,“迷药种类繁多,现屋内气味已消散,一点药末未寻到。所以,要确定是哪一种,难!”
容倾点头,随着问,“在尸体上,太医可发觉什么?”
“唇色黑紫,舌头沉黑,观其色,可推断,应是被灌了某种烈性毒药。至于是哪一种暂不能确定。”
“毒药吗?”
“嗯!除此之外,老臣无所得!”
容倾听了,转眸看向一旁仵作。
两人拱手,开口,禀报道,“禀王妃,根据小的查看,尸体的显现,林姨娘命丧时间应在丑时之间。尸体颜色非正常!”
“面部受损严重,根据伤口创面应是被一种细却尖锐的利器所致。”
“除却面部与隐处。身体别处未见伤口,由此推断,林姨娘被害之时并无一丝挣扎的迹象。”
容倾颔首,“辛苦大家了!”
“不敢!”
“刘大人这次还是要劳烦你了。”
“王妃言重,这是下官的职责!”
***
案子的进展,微乎其微,只是确定了,林婉儿确实是他杀无错。
没有机器,无法做任何检验,就表面的观察,目测所得自然有限。
容倾沉思,齐瑄静立一旁,静默不语。
要查清一个案子,抓获凶手,花费时间是必须。这其中的过程,稍有疏忽,遗漏。最后所得结果,必是差之千里。所以,细致是必须,耐心,耐性一个不能少。
“齐管家!”
“王妃!”
“府中的药物你是如何管理的?”
齐瑄听言,肃穆道,“凡是流进府中的药物,属下均记录在册。”
容倾听言,眼睛陡然大亮。
齐瑄拱手,“属下已派人逐一排查。若无意外,很快就会有所收获。”
“齐管家人才!”
齐瑄听言,轻轻一笑,“王妃过奖!不过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容倾弯了弯嘴角,随着想到什么,拿出刚才湛王派人送来的玉佩,道,“齐管家,你说王爷送来这个是何意?”
齐瑄抬眸,正色道,“主子送来这个,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发生任何事,王妃只
事,王妃只要拿着它。除宫中之外,其余任何地方,面对任何人,王妃都可横着走!”
齐瑄话出,就看到某人拿玉佩的态度瞬时变了,从提溜着改为双手捧着。
看玉佩的眼神,那是贼亮贼亮。
尚方宝剑呀!免死金牌呀!不止要捧着,就是供着也不为过呀。
这东西可是比那黄白之物值钱千万倍呀!湛大王爷这次,真给力。
“齐管家,王爷他真是个好人,你说是不是?”
齐瑄听了笑了笑,随意道,“王妃,主子这物件不会给您,最多是让您狐假虎威几日。”
“那王爷也是好人!”拿着这物件,做什么都有底气。
齐瑄听言,意味深长再加一句,“不过,主子既给予了,定会索要点儿什么。”
闻言,容倾眉心一跳,“你…你指的是什么?”
“自然是王妃您的月钱…”
容倾听了嘴角抽了抽。她还以为那索要指的是…床上什么。没想到是月钱!抚额,是她想太多了,想太腐了。不过,月钱…
“也就是说,我后年的月钱也要没了!”
“不出意外,会是这样!”
容倾呵呵,随着道,“那又如何?就王爷这物件,别人就算是有钱也别想拿到。所以,不就是一年月钱吗?值,很值得!”
“王妃说的是!”
话是如此,可还是肉疼呀!
“王妃,齐管家!”
看到疾步走来护卫,齐瑄收敛神色,“如何?”
“凶器和药都找到了!”
容倾听言,随着起身,“在何处找到的?”
“青怜院!”
第131章 凶手
青怜院
“王妃,这是在林姨娘院中的花丛中找到的。”
容倾伸手拿起,一根发簪,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这是划伤林婉儿面部的凶器?创伤面宽度倒是略合,可锐利程度却是远远不够。就这被打磨的圆润的簪头,怎么也…想法忽顿,眼神微闪。
这是什么?看着,手触及发簪顶端。随着,用力。眼帘微动,竟拧的动!
拧开,那一层精巧的外壳褪下,内里玄机显露!发簪变利器。
犹如一把利剑,当剑鞘褪去,露出里面尖锐与冰冷。
这一种尖锐程度,皮肉轻易既可被刺透。
容倾看着眼前护卫,开口,“你刚才说,在林姨娘院中的花丛中找到的?”
“是!”
容倾听了,仔细看着手中发簪,当视线触及到发簪下那一小字后,眉头皱起,林?
看着,容倾抬眸看向齐瑄,“府中姨娘的所有物件,你可也全部记录在册?”
齐瑄点头,“各位姨娘入府时,所带的物件,包括手帕和贴身之物,都留有记录。入府之后,一年四季所添置的衣物,首饰也均无遗漏。简单地说,凡是流入湛王府的东西,都被记载着。”
湛王府的戒备森严,并非说说。
容倾把手里发簪递给齐瑄,“这发簪上的‘林’字,代表什么?”
“代表这发簪不是别人的,或就是林姨娘的。”
“你让人去查证一下,看有关林婉儿物品的记录上,是否有这一样式的发簪。然后,再派人去林家证实一下。”
“是!”齐瑄领命,执行。
容倾看着护卫手上,那染了血色的衣服,开口,“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回王妃,在青怜院中的大树下。”
“是谁的衣服可确定了?”
“因为衣服上的标记被裁掉了。所以,现还不能确定是属于哪个丫头的。不过,齐管家已派人去清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湛王府下人的衣服,都是统一的,有一定数额,亦有属于她们各自的标记。要查到是谁的,并不难,所差不过是时间。
“还有这个…”护卫展开手中油纸。
油纸上一点儿粉末映入容倾眼帘,“这个是药?”迷药?或毒药?
“回王妃,这是甘青(虚构药名不考究),口服具有发汗,驱寒,重眠等功效。重量吸入,亦有同样功效。”
吸入亦有重眠功效!
也就是说,林婉儿屋内的熏香,极有可能是被人下了甘青!
“这药燃起可有味道?”
“无色无味!”
无色无味,想察觉异样都难。
“在何处找到的?”
“李姨娘处!”
容倾闻言,神色不定,“李怜儿?”
“是!”护卫禀报道,“李姨娘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所开药中有这一味药。”
对于药类,府中把控的尤其严。林婉儿的死,既摄入的有迷昏类的药物。那么,府中这些日子谁接触过这类药,很快就能查到。
“根据属下探查记录,已确定当日大夫共给李姨娘开了五副药。厨房那边报,李姨娘只熬了三副便未再见继续熬药。属下查看了剩余的药,其余的药刚好是两幅药的分量。只有甘青却剩这一点,不足一次的药量。如此,可说甘青有一副多药量不见了。”
容倾听了,眉头微敛。根据昨日林婉儿丫头青桃的供词,还有府中护卫查探的结果:已确定在林婉儿出事的当日,白天李怜儿和其丫头曾去小坐过。如此…
血衣是在她院中的大树下找到的。
具有重眠作用的甘青她手里也有,并且分量已然对不上。
还有,当日她确实去过林婉儿的院中。要下药,时间也对的上。
以上种种,合并一起,李怜儿明显重嫌疑。
痕迹现,动机是什么呢?
都说同行是冤家。那么,共事一夫就更是了吧!
吐出一口浊气,容倾静待。案子进展有,但却不完全,很多地方还连不上,疑点仍在。
京城之外,别庄
晚饭之后,满身疲惫,皇上躺下只想好好歇会儿。将要如梦时…
“皇上!”
听到声音,皇上眉头瞬时皱起,缓缓睁开眼眸,看着脸上难掩忐忑,神色和是紧绷的李公公。皇上纵然心里不愉,可也知道李连不是那没规矩的人,若非有要事,不会惊扰他歇息。
心知,既压下心里不快,开口,“什么事?”
见皇上虽不高兴,却没发怒,发难。李公公提着的心却没松下,紧声道,“皇上,三皇子出事儿了!”
闻言,皇上脸色一沉,起身,沉声道,“他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李公公垂首,心跳不稳回禀道,“三皇子在花楼跟一商家公子抢女人,不小心失手把人打死了!”
李公公话落,皇上脸色登时黑了下来,“这个混账!”皇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李公公埋首!
三皇子的存在没别的,就是为了抹黑皇家!很多时候,想到三皇子,李公公就这一种感觉。
“继续说!之后呢?”皇上沉着脸道。
“三皇子外出的时候,身边带人有限。所以…”李公公结巴了一下才道,“那商家公子的下人,见人死了,就对三皇子
见人死了,就对三皇子动了手!然后,现在三皇子人在那一商户手里。”
简单的说,就是云榛那货被人群殴了,且还落到人家窝里了。这下吃亏是一定的了。
皇家人,皇子,就算在京城,也未必人人都识的你。更何况是出了京城。有眼不识泰山的,大有人在。
冒犯你,痛揍你,还真是不稀奇!何况原因还是花楼抢花娘惹出来的祸事儿。想到这个,皇上都手痒了!
出宫的时候,他怎么就想到要带云榛出来了呢?皇上磨牙,他当时一定是老糊涂了。
憋火…
“既然落到人家手里了,那就随人家处置,活该他受着!”满腹火气,瞌睡一点儿没了。
不得不说,三皇子做出的事儿,总是那么提神。
李公公低头,低声道,“老奴听完三皇子跟前小厮的禀报后,担心出事儿,就…就派两个暗卫过去了。”说完,跪地,“皇上恕罪!”
皇上听言,冷哼!
李公公叩首!然,提着的心,却缓缓放了下来。
皇上说不管,说让三皇子受着。这话是气话,也是真话。可是,却只限此时。过后,若是三皇子真有个什么好歹。那,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一个都别想得好。
而在其后,皇上的火气会更大。原因简单:皇家丢不起那个人。
堂堂皇子竟然在一个卑贱的商家手里吃了亏。那不是皇子无能,而是他们下人没用!
所以,身为下人不但要谨守令行禁止的训导,更要懂得偶尔的违背主子令。
“起来!”
看!这种时候违令,绝不会受罚!
“谢皇上!”李公公惶然着起身,一派敬畏。
皇上压下心里火气,沉声开口,“云珟呢?”
“王爷在屋里看书!”
“云榛不是同他一起出去的吗?”
“是!不过,王爷早就回来了。”
皇上听言,瞬息之间,就一个感觉;那就是,云榛又被云珟给作了!
想着,脸色越发难看,“你去湛王那里,把三皇子的事儿告诉他,让他去把人给朕带回来。”
“是…”
李公公领命,转身往外走去。走出屋子,无声吐出一口浊气,每次面对湛王,李公公都有一种随时会早死之感。嘴里已开始犯苦了!
很多时候哪怕湛王不作人,李公公也难放松下来。原因,湛王作人的历史在哪里摆着呢?余威悠长,想到就心跳不稳。看到湛王就头皮发麻,已成为一种本能!唉…
长叹一口气,李公公认命的往湛王屋子走去。
湛王府
“王妃,婢妾不知!”李怜儿白着一张脸,跪在容倾面前,急声道,“婢妾的药都是我身边的丫头春桃管着的,每次也都是她去煎的。剩下的药什么分量,婢妾从未问过,更未看过。所以,婢妾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呀!”冤屈呀!满满的。
容倾听了,神色淡淡,“只是例行询问,未说是你做的,李姨娘莫紧张!”
这话,李怜儿可是一点儿都不信,面上却是一点不显露。
“是!”应着,却开始抹泪,凄凄哀哀,慌乱,柔弱,无助,惹人怜爱,可惜湛王不在。
“刚听你丫头说,你病未好,就把药给停了,不知这是何故?”
五天的药,吃三天,病不好偏停药。
李怜儿眼神闪了闪,“婢妾那是因为…”李怜儿看着容倾欲言又止。
“请姨娘如实言,否则对你只会有坏处没好处!”齐瑄在一旁淡淡道。
李怜儿微微一颤,垂首,不敢再犹豫,坦诚道,“婢妾是因为担心药吃多了,脸色会越发的不好看。担心…担心王爷不喜。所以,在身体没那么重,没那么难受的时候,就把药给停了!”
理由,是想保持一个好气色,不让脸色影响自己姿色,错过了湛王的怜爱!
湛王那次去她院中,刚坐下就离开的原因。李怜儿认为,最大原因肯定是因她气色太难看。所以,才让王爷没了兴致。
容倾听了,心口闷了闷,随着压下心中各种繁杂的情绪,继续问,“昨日去林姨娘院中,是为何事?”
“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闲着无事去小坐了一下。”
“在哪里待了多久?”
“大概一炷香多的时间。”
“谁同你一起去的?”
“春桃!”
春桃,同时管药的那个丫头也是她。
“她一直在你跟前吗?”
“是!”
“在林姨娘院中,可曾做过什么?”
李怜儿思索了一下道,“就是林姨娘的丫头青桃儿在忙着伺候的时候,她搭了把手!”
搭了把手么?
“前日晚上,谁在你跟前值夜?”
“春桃和春香!”
“晚上你可让她们上前伺候过?”
“我应该叫了她们一次。”
“什么时辰?”
“大概是子时的时候,我有些口渴了,就叫了春桃一次。”
“当时她们可都在。”
“是!”
“早起什么时候起身的?”
“卯时!”
卯时,早上五时到七时。
“也是春桃和春草伺候你起身的吗?”
“是!”
夜间子时,早起卯时。跟林婉
时。跟林婉儿遇害的时间——丑时,完全无重合点儿。
“早起,两个丫头可有什么异样?”
“婢妾…”李怜儿顿了顿,不由抬眸,当初及容倾视线,不由心口一窒。
那过于平和,却又太过沉亮的眼眸。那瞬间,让她不敢直视,眼帘颤颤,随着缓缓低头,“不敢欺瞒王妃,婢妾当时没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