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夫子这样说,看来我还要练习很久了。”容倾叹了口气,有些不死心道,“夫子,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方法,使我能够快速进步?”
说完这句,容倾摸摸脑门,认清一个现实。她哪怕是活到一百岁,一旦沦为学生,就会忍不住想投机取巧。就算成功率极小,极有可能会被罚,也止不住她想作弊的脚步。囧囧那个有神。
刘玥听言,抬眸看向容倾,这位湛王妃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有点儿小无赖,有些小滑头!
那种顶着刘玥的眼神,容倾满眼的星星,一脸的期待,求作弊高招,求同流合污!
她怎么着也算一个王妃。所以,哪怕在刘玥眼中她已是学生界的败类,刘玥应该也不至于会打她手板儿吧!所以,掉节操无压力。
对视,少卿,刘玥败下阵来,悠悠道,“速成的办法,学生倒是没有。不过,能使王妃不用练字的方法,学生倒是有一个。”
闻言,容倾眼神灼灼发亮,“请夫子指教!”
“只要王爷收回成命即可!”
这答案…
容倾默默的拿起毛笔,“夫子,我们再练会儿吧!”
“是!”
“小,不…王妃!”小麻雀开口,上前,禀报道,“王妃,仁王爷和公子来了,王爷请你过去。”
容倾听言,麻溜放下笔,“带路!”
“是!”
“王妃…”
“夫子,我招待过客人就来。”说完,容倾疾步走开。
仁王爷来了,湛大王爷招待时,怎么也会在桌上放点点心吧!呜呜,饿死她了!
呃…看着容倾的背影,刘玥呢喃,“顶着满脸的墨水去招待客人怕是不太好吧!”
第94章 娇花
温润清俊——容逸柏!
雅致如玉——钟离隐!
慵懒尊贵——湛王爷!
三个男人,三种气质,不同气势,相对而坐,一处风景!
“再次恭贺湛王爷大婚!”钟离逸以茶当酒,举杯,前送。
湛王扬了扬嘴角,茶杯轻举,“仁王有心了,也祝愿仁王一路顺风。”
“得湛王吉言,必是顺风与顺水。”
湛王笑了笑,没说话!
容逸柏静坐一旁,静听两个王者那和谐寒暄,眼睛不时看向某处,在等待什么不言而喻!
少时,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路下人,奴婢,屈膝请安,规矩恭敬,“王妃!”
“嗯!”
看着疾步走来的容倾,容逸柏眼底不觉染上柔和。
钟离隐亦转眸,向容倾看去。
看着几乎在同一时间,视线一致转移的两人,湛王垂眸,轻抿一口杯中茶水,而后,缓缓转头…
在湛王转头的瞬间,只见刚才还风风火火的小女人,瞬时改变了画风…
由小跑变为小挪!没错就是挪!
那个小碎步,完全的莲步轻移;脸上表情,都变得端庄无比!
看此,钟离隐不觉扬眉,眼底溢出一抹笑意。
看容倾那姿态,容逸柏神色微动,第一感觉,容倾又惹事儿了!
根据过往经验,她每次犯错被发现之后,就会变得尤其的乖巧——容逸柏的结论!
容倾每次马屁拍的越是响,就证明她错犯的越大——凛五的结论。
两个结论,异曲同工之妙。
容倾那点儿小心思,他们都看得出。湛王爷又如何不知?
冷哼,她每次变乖的背后,附带的都是他的糟心点儿。特别是这次,那糟点儿,完全的难以启齿!
“妾身给王爷请安。”容倾规矩俯身,而后见礼,“见过仁王爷,哥哥!”
“王妃无需客套。”钟离隐温和道。
容逸柏起身,还礼,“王妃安!”
纵然容逸柏是哥哥,可面对容倾也定要行礼。辈分在后,身份在前,湛王妃的身份,高出容逸柏太多。
容倾抬头看着容逸柏,“哥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口里如此问,眼睛无声询问,没什么事儿吧?
容逸柏温和一笑,柔和道,“仁王爷来此向湛王辞别,我随着一道过来向王爷和王妃请个安。”
容倾听言,笑眯眯道,“哥哥真是有心了。”说完,在湛王身边坐下,低眉顺目。
钟离隐摸摸鼻子,他好像被忽视了。
“王妃在作画?还是在写作?”扫过容倾袖摆上那一点儿墨迹,钟离隐顺口问道。
容倾听言,抬眸看了钟离隐一眼,浅浅一笑,“没作画也没写作,就是为王爷研研磨。”说完,甜蜜蜜看向湛王。
秀恩爱,**裸的!
湛王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钟离隐看着,微微一笑,“王爷王妃倒是好兴致。”
“让仁王爷见笑了。”容倾说完,扫了一眼桌上,而后垂首,老老实实坐着,不再说话。心里呜呜…桌上竟然只有茶水,连点儿点心都没有。
“湛王爷什么时候带着王妃去皓月走一圈?到时,也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钟离隐随意道。
湛王听言,看向容倾,声音低沉而柔和,“想去皓月看看吗?”
闻言,容倾抬眸,未加思索道,“我听王爷的!”
湛王听了,移开视线,看向钟离隐,扬了扬嘴角,悠悠道,“有空一定去打搅仁王。”
“静候湛王到来。”
三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容倾基本不插话,很是老实的坐着,只是…
看到湛王垂放在腿上的大手,容倾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往桌边靠了靠,随着悄悄抬手,接着稳稳的握住了湛王那只大手。
容倾小动作一出,湛王眼帘微动,随即恢复如常。
容倾继续低眉顺目的听他们闲聊,但桌下的小手却是忙的不得了,数数手指头,比比手大小,抠抠手指甲,玩儿的不亦乐乎。
随着容倾小动作的频繁,某人不经意间开始走神!
“湛王爷,湛王…”
在湛王心不在焉越发明显。直至钟离隐,容逸柏均已能清晰察觉到的瞬间。湛王忽而起身,“凛五,送仁王,容逸柏离开。”说完,拉起容倾往主院走去。
呃…
看着容倾跌跌撞撞的背影,还有湛王那一眼凶狠的表情。钟离隐神色不定。容逸柏垂眸,情绪不明。
皇宫
“湛王府一切可都还好?”太后靠在软榻上,看着皇后,随意问道。
“回母后,今日早上儿臣让钱嬷嬷去了一趟。她回来禀报说,府内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也就是说,湛王府并未因为多了一个湛王妃而有任何改变吗?
“湛王府的中馈,还是由齐管家在管着吗?”
“是的!”皇后说完,又道,“不过,容倾刚进门第一天,就算移交中馈,最快也要等到三天之后。”
太后听言,呵呵一笑,“移交?若是云珟真把中馈移交给容九那倒是好了。”
皇后听了,垂眸,太后心里所想,她能猜得到。
湛王府管家——齐瑄,年逾三
管家——齐瑄,年逾三十,身世成迷,能力非凡,长袖善舞,却又手段极度老辣!
这么一个人,在几年前,忽然从天而降,且一跃成为湛王府的管家。在当时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甚至连皇上都传唤了齐瑄,并对他进行了,询问探究。
但最终得出的结果,却仍然是一片模糊。唯一清晰的就是,齐瑄能力确实非同一般,至于身世,齐瑄自己言,他就是一江湖漂客,只因感念湛王对他有救命之恩,如此,自愿卖身湛王府十年,以作报恩。
因这份救命之恩,甚至拒绝了皇上提议他可入朝为官的圣意。
而自从这个人做了湛王府的管家,让本就如铁桶一般的湛王府,变的更加严密,滴水不漏。想从湛王府打探消息,简直是比登天都难。
继而,由这么一个人掌握湛王府的中馈,实在是让太后不喜。
所以,纵然太后不喜容倾。但是,若是容倾真的有本事,蛊惑到湛王,让湛王开口把府中中馈移交给她。那,太后倒是很乐意看到。
因为,齐瑄是湛王管家,还是一男子。让太后连召见他都变得有些不太合适。如此,还谈何其他。收买都难以渗透。
但是,容倾不同。她就算是湛王妃,那也是太后的晚辈。所以,在很多事上,太后指导一下,帮衬一下都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干预湛王府的所有,探究湛王府的一切。这些,已成为太后的一种本能。
因为,湛王爷那琢磨不定的性情。让太后更为迫切的想知道湛王动向。或许那样她就不至于太过被动,不至于每次都被湛王压的死死的,次次都被湛王搞的措手不及。
“太子再有三日就大婚了,一切可都准备好了没?”
“回母后,一切都就绪。”
闻言,太后静默少卿开口,“祁清莹为太子妃,你心里可满意?”
皇后听言,眼睛看着太后,不闪躲不回避,“这是皇上的恩典,儿臣感恩,也期盼着祁家小姐能够照顾好太子,还有两个孩儿。”
说着感恩,说着期待,却未言满意。因为,太后不满意。所以,太子大婚作为皇后,她也别表现的太高兴了。
太后听了,淡淡道,“太子,两个孩儿,连带太子府的中馈。祁家姑娘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一身兼顾了,总是有顾不到的地方,你这做母后的也不可太严厉,苛求了。”
皇后听言,点头,柔和道,“母后说的是。所以,前几天儿臣召见了庄诗画(太子侧妃),交代她等入了太子府,一定要好好辅佐太子妃,多分担些事物,别让太子妃太受累了。”
“嗯!你想的很周到。”太后说完,微微一顿又道,“不过,也要提醒她注意自己的本分,别逾了自己的身份。凡事都要听从太子妃的吩咐!”
“是!儿臣明白。”
最近一连串的事,让庄家声誉受到重创。在这个时候,定要收敛行事儿。庄家女欺压太子妃这样的字眼绝对不能传出。
“还有,三皇子也快大婚了。他…他最近身体如何?可好些了?”
“听太医言,三皇子还未完全恢复!”
太后听了,眉头瞬时皱了起来。
三皇子突然失了男儿雄风,这也就意味着,庄诗雨嫁入三皇府后,极有可能会守空房。如此…令人不愉。不过,太后却是意外的没多说什么。只道,“你多关心着点,让太医多上点儿心,别误了三皇子的病。”
“是!”
湛王府
再次被咕咕叫的肚子叫醒,容倾缩在被窝,蒙着被子,呜呼了好一会儿,抱着被子坐起,看了看时辰。很好,湛王时常又创新高了。
只是,看着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叹:发情的男人,这次还发狠了。床上成了战场了!还有,这总是晚上滚床单,真的好么?
“小姐,你醒了?”
“麻雀…”
“小姐饭菜摆好了!”
要说还是麻雀了解容倾。果然,一句话,瞬时让容倾精神了不少。
简单的梳洗过后,容倾看着一满桌的菜,差点热泪盈眶。这就是她劳动的果实呀!劳动光荣,劳动光荣!
“小姐,你喜欢吃的。”
“嗯嗯!”
“小姐,你喝口汤!”
“好!”
夹菜端汤,小麻雀伺候的周到。容倾吃的口齿留香。
吃的畅快间,湛王缓步走进来。
“王爷!”小麻雀赶紧行礼。
“嗯!”
容倾抬头,随问,“王爷您吃了吗?”
“本王有没有吃饭,你这做王妃已开吃了还不清楚吗?”
这话意思,你容九姑娘在吃饭前,怎么能不先问问湛大王爷吃了没!这贤惠,太不到位,太不走心。
容倾看着湛大王爷,心里不由腹诽:都说男人床上床下两张脸。可是湛大王爷却是不同。人家床上那鸟样,床下还那样。逮住机会,不放过收拾你!她的这个命哟!
“王爷,吃饭!”
端汤,夹菜,伺候他大爷。
湛王爷坐着没动,反闲闲道,“字练习的如何了?”
很好!睡过之后,别人听到的是一大串的甜言蜜语。而到了她这里,成了检查检查作业了。湛大王爷这情趣,高端大气上档次!
容倾咽下口中饭菜,开口道,“夫子说我
“夫子说我很有天赋。”
湛王听言,扬眉,“是吗?”她可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嗯嗯!王爷,您娶了个聪明又伶俐的媳妇儿呢!”
湛王听了,呵呵,“既然如此,别浪费了那份天赋,每天练习增加一个时辰。”
很好!由两个时辰变三个时辰了。
色诱之后,练的更久了。这结果,清晰告诉容倾,她没妲己命好呀!同样都是献身,人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她,就挣到了一份口粮。
“王爷,小女有一心里话想禀报王爷,不知可否?”
“可说!”
“谢王爷…”
谢恩的话刚落,只听湛王又道,“不过,无论任何事一律不准。”
容倾面皮抖了抖。
看看人家湛大王爷,也不是太霸道嘛!毕竟,人家给了你说的机会,只是没准许罢了!
你可随便浪费口舌,反正别想他答应什么就是了。
看着容倾那表情,湛王移开视线,看着桌上饭菜,忽而感觉,虽然吃过了,不过再添几口或许也不错。
“王爷!我觉得吧!比起练字,也许不练才是英明之举。”
“继续说!”
“您看,我现在不用练字。我的字体完全是自成一格。若是练了,反而落了俗套了,那样多不个性呀!王爷,您说是吧!”容倾笑眯眯道。
湛王听了,喝了一口汤,不紧不慢道,“确实是自成一格。那字,盯着看,都让人不认识。”
容倾嘿嘿一笑,“那我肯定是一不小心写了狂草,狂草呀!”
凛一闻言,嘴角抽了抽。
“原来爱妃写的是狂草呀!本王可真是涨见识了。”
“王爷过奖,过奖!”
看容倾那模样,湛王不由好奇,容倾那脸皮到底到了何种境界?
“王爷,王妃!”
听到声音,容倾直接看向湛王。而湛王继续品他的汤,没有开口的意思。
容倾看此,轻咳一声,开口,“何事?”
“林姨娘来了,在外求见。”
林姨娘!嫁入湛王府的第二天,第一朵娇花儿来到眼前。
第95章 养养你
林姨娘在外求见!
见或不见呢?容倾看向湛王。
“后宅的事,本王不予过问!”看着容倾,湛王不咸不淡给出一句回复。
容倾听了,眉头微动。意思就是,后宅女人他只负责养,兴致来了只管睡?其他都不管了
“王爷这意思是,都由我说了算?”
湛王没说话!
容倾了然。他不予过问,不代表她就说了算。后宅那些女人,那个能拿捏,那个不能为难,最终还是要看湛大王爷是否喜欢。既然如此…
“凛一!”
“属下在!”
“不见!”
不见!回答的那个干脆,那个爽利。
凛一眼帘微动。湛王挑眉。
容倾看着湛王,学他姿态,悠然自在,不咸不淡道,“我爱看王爷,不爱看那些娇艳美人儿。”
凛一听言,抬脚,转身走了出去。
湛王扬了扬嘴角,眼底情绪不明,语气淡淡,“容九,你这是善妒!”
容倾听了,眼睛眨呀眨,一脸纯真,“这是缺点吗?”
“少给本王装糊涂。”
容倾咧嘴,弯起的眉眼,点点甜腻,点点期待,点点涩意,“王爷,人家说盖个新茅房还要新鲜几天,爱护几天呢!何况我一新人。”容倾说着,伸手扯扯湛王袖摆,“王爷,你也爱护爱护你的新娘子呗。”
湛王任由她拉着袖摆晃晃,悠悠缓缓道,“你想本王怎么爱护?”
“王爷你等一下下!”容倾说完,往内室跑去。
看容倾那抬腿儿就是小跑的背影,湛王有时不免好奇,容家虽不是什么中鼎之家,可也算是高门大户。如此,为何在容倾的身上,却是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呢?举手投足之间,完全的随意,无任何规矩可言。
还有容倾检验尸体时那种熟练,推测案情那种老辣沉稳。包括她对下人如小麻雀那种自然的和睦,都显得很是另类和诡异。
现在的容九,跟他探查出的信息,太过不相符,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说是两个人都不为过。但她偏偏又是容倾,确实没错。如此,容倾那突然的改变,那怎么都查不出的因由。时不时让湛王感到好奇。
湛王思索间,容倾从内室走出。
“王爷,这是你曾经给我的锦帛,上面盖了你的大印。你曾说过,只要我写的,你都会送给我。那句话,现在可还算数不?”容倾看着湛王,问道。
看一眼容倾手里的锦帛,湛王抬眸,眼底情绪不明,清清淡淡道,“想跟本王要什么?”
是希望他永远不要找容逸柏的麻烦?还是,希望他这辈子都能宠着她?
就湛王看来,一辈子看着容逸柏安稳;和她自己一辈子过的安逸。这应该是容倾最为期待的,也最为现实的!
容倾打开手中锦帛,展在湛王眼前,郑重道,“王爷,我想养你一次。”
话入耳,湛王神色微顿,再看锦帛上那歪歪扭扭的字。
湛王抬眸看着容倾,脸上神情染上少有的疑惑,“你刚说,要…要养本王一次?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容倾柔柔道,“在出嫁前,我请我哥帮我买了一处民宅,距离京城百里有余。哪里住着的都是老百姓。对于王爷,他们只有耳闻,没人得见。我想带王爷去那里住几日。”
“然后呢?”
“然后,王爷在家看家,我试着养养你。”
容倾说完,湛王了然,一个感觉,折腾!
湛王开口,淡淡道,“本王不需要你养。而你身为湛王妃,这类抛头露面的念头也最好不要有!”
果然被否了!
也是,在古代除了平常百姓,才会男耕女织的过日子。其他,但凡稍微有点儿银钱的人家,都不喜欢去家里女人去抛头露面。
女人抛头露面,是男人无能的表现。湛王会否,可说在意料之中。
看着手里锦帛,容倾叹了口气,“我果然应该写,请王爷准许我这辈子都写草书不再练字。唉,可惜了我的宝贝锦帛。”容倾说完,看着湛王,笑眯眯,小意讨好道,“王爷,既然这个否了。那,能不能再给我一个锦帛?”
“不能!”
“王爷…”
湛王不搭理她。
“王…”
容倾刚开口,凛一再次走进来,容倾要说的话顿住。
凛一看着容倾禀报道,“王妃,齐管家在外求见。”
容倾听言,看向湛王。
湛王沉默不语。意思显而易见,她看着办!
容倾看此,开口,“请齐管家进来。”
“是!”
“属下齐瑄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深弯腰,见礼。
管家一般自称都是小的,奴才等!而齐瑄是属下,跟凛一,凛五统一。这意味着什么呢?容倾一时不明。只知,这位管家很不简单,容逸柏曾这样告诉她。
“齐管家免礼!”
“谢王妃!”齐瑄起身,看着容倾,不绕弯,直接开口,“属下请见王妃,是为王妃陪嫁丫头春柳。”
容倾听言,神色微动,“她怎么了?”
“这个,或许该让她自己来说。”
容倾听了,看了齐瑄一眼,移开视线,“雀儿,带春柳过来。”
“是,王妃!”
小
王妃!”
小麻雀离开,屋内一时沉寂。湛王未开口,容倾也没说话,齐瑄垂首站在一侧,一副低眉顺目之态。
少卿,小麻雀带着春柳走进来。
“奴婢叩见王爷,叩见小…叩见王妃!”春柳跪地请安,十分恭敬,分外规矩。
看着春柳,容倾淡淡开口,“昨日跟林姨娘身边的丫头聊的可是愉快?”
容倾一言出,齐瑄不由抬头。发现…
容倾正静静看着他。视线碰撞瞬间,齐瑄浅浅一笑,恭敬无比,容倾扯了扯嘴角,眸色深远,神色平淡。而后移开视线,看向地上已在微微发抖春柳,淡淡道,“没什么需要对我说的吗?”
“王妃,奴…奴婢…”企图装傻的念头在春柳脑子划过,瞬息之后,选择老实认错,“奴婢知错。”
“错在哪里?”
“奴婢不该喝厨房红嬷嬷拿来的吃食,不该贪那几杯酒,更不该被红秀诱哄着说太多!奴婢知错,求王妃恕罪。”
容倾听言,还未开口,一边的齐瑄,轻声慢语道,“属下听闻,春柳把王爷和王妃在馨园的所有,都告知了红秀。”
容倾听了,未看齐瑄,只淡淡问,“春柳,你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知错,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声音已染上颤意,抬头,那娇美的面容,泪水连连,看向湛王,看看容倾,再次磕头请罪,“求王爷恕罪,求王妃恕罪!”
畏惧是真,请罪也真,哭的也是真美。
只是,湛王却是连眼帘都未抬,只是静静的看着容倾。
而容倾却是看向齐瑄,不紧不慢开口,“以齐管家之见,该如何惩治春柳呢?”
“以湛王府的规矩,妄议主子,杖毙!”
齐瑄话出,春柳哭声一顿,随着脸刷的白了,嘴角哆嗦。
在春柳颤抖间,齐瑄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她是王妃的婢女。该如何处置,还是由王妃说了算。”
有她说了算?呵…她这个湛王妃,能大的过王府的规矩去?
春柳听言,紧绷,僵硬的神色,却是不由舒缓了一分,看着容倾,低泣,“王妃,奴婢知错了,求王妃给奴婢一个改过的机会。”
容倾听了,却是没看春柳,只是看着齐瑄,清清淡淡道,“如此,齐管家预备如何处置红秀?”
“处置红秀么?”
“俗话说,惹事儿的有罪,挑事儿的更有罪。齐管家说,是也不是?”
齐瑄听了,拱手,“王妃说的是。”
“既然如此,齐管家又预备如何自罚呢?”
这话出,湛王眼底极快的划过什么。只是,太快让人难以探究到那是什么。
凛一看着容倾,神色不定。要齐瑄自罚?
齐瑄看着容倾,故作不明,“王妃的意思,属下不太懂!”
容倾轻轻一笑,“若装糊涂是一种罪,那齐管家此时正在犯罪。”
齐瑄拱手,“请王妃直言。”
容倾听言,脸上笑意隐没,淡淡道,“春柳妄议主子,是犯错。而红秀明知湛王府规矩,却还明知故犯,这是错上加错。同时,也是齐管家御下不严之过。再则…”
微微一顿,声音沉下,“明知春柳妄议主子,却不及时制止,任由妄言蔓延,齐管家难脱纵容之过;明知红秀犯错,却避过不提,齐管家又置王府规矩于何地呢?”
齐瑄听了,轻回一句,“春柳妄议主子,属下也是才知…”
“昨日的事儿,齐管家现在才知。这是你的疏忽!看来,齐管家不但要自罚,更要反省。”
一言微辩,多了一项罪名。
齐瑄弯了弯嘴角,瞬时又隐没,“王妃说的是。属下会自罚,也会反省。”说完,看着容倾又加一句道,“不过,对于红秀,属下已处置过。无论何时,属下都把王府规矩摆在最前头。所以,不知王妃预备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若处置,就要杖毙,不然就是无视湛王府的规矩。
只是,若处置了,容倾这脸儿可就没了。刚嫁入湛王府,容倾的丫头就犯了事儿,一个教导无方的名头是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