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握右手,已能动弹。抬脚走到古琴旁,这玩意她真不擅长。但也不是完全一窍不通。
咚…
浑厚一声响。
容倾坐下,手落,一曲起!
一曲霸王别姬,指尖流出!
激昂,高亢,万丈豪气翻涌,一种悲壮抹不去!
落入耳,砸入心,心头紧,热血涌!
触及心底,悲壮与豪情。
一曲酣畅淋漓,一曲一种心境,刚硬与柔情!
一曲落,点点血。院中静,一时怔忪。容倾起身,抬脚离开。
看着容倾离开的背影,三皇子眸色悠长,情绪不明。
走出吴家,凛五身影出现眼前。
“容姑娘…”凛五话未落,容倾直接开问。
“那坏蛋在哪里?”
凛五嘴角抖了一下,随着既恢复如常,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
容倾抬脚走上前,掀开帘子,钻进去。看着无论何时见,都那么晃眼妖孽的湛大王爷,容倾小脸冷冷。
在他对面坐下,硬邦邦道,“叫我干嘛?”
“还是那么没规矩。看来,规矩还要继续学。”自己犯了错,竟然还学会给他摆脸子了。连讨巧卖乖都不记得了。看来,她这几天是完全没有反省。还是那么不知好歹。
容倾瘪嘴,完全不应他那话茬,只是直勾勾看着他,闷声道,“听说,你送了发簪给赵小姐?”
容倾话出,湛王眼帘微动,“本王是送了。”
“你都没送过我。”声音越发闷。
“是呀?这是为什么呢?”
容倾瘪嘴,“我要把你送我的聘礼,全部都打成发簪。”
这赌气的话,这孩子气的话一出,湛王几乎要笑了,绷住,冷哼一声,“你就会这个?”
“然后把发簪上都刻上我的名字,全部带到你的头上。让人都知道,你已经有主了。”
“混说!”
“那你送我一个。”
“不送!还有,善妒的女人,本王不喜欢。”
。”
“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男人!”
“容九…”冷斥的话未落,腰身突然被抱住。湛王身体瞬间紧绷。
容倾头埋在他怀里,闷闷道,“赵小姐长的很漂亮。”
湛王垂眸,面无表情道,“是比你漂亮。”
“她字写的也好。”
“是比你好!”
“她的词写的也好。”
“这一点你也比不了。”
容倾听了,抬头,看着湛王掷地有声道,“可是我小话本写的一定比她好。”
这话挨了湛王一冷眼。
容倾蔫蔫低头,“其实,我琴弹的也不错。”
感触着怀里这一抹柔软,看着她这无精打采的样子。湛王心口几日来的憋闷,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弹的是不错!”
闻言,容倾瞬时抬头,眸色亮起,“王爷听到了!”
“嗯!”
“那比赵小姐如何?”
“你差远了!”
容倾听言,瞪了他一眼,忽然就不蔫了,开始耍无赖了,“弹的再好也没用。抵不过让王爷眼光好。”
“你这是恭维本王?”
“当然!看你舍了那么多美人,选了我做媳妇儿就知道了。世上男人,哪个都没王爷你眼神好。”
湛王听言,嗤笑,“这么一听,本王忽然就后悔了。”
是呀!世上那么多美人,那么多省心的愣是没要。偏偏找了这么一个闹心的。他这是眼光好吗?正好相反吧!
“你后悔了?”
“确实…嗯…”话没说完,腰间被狠拧了一下。容倾下了绝对狠手,那瞬间的痛意,让湛王面皮紧了一下。还未等他说话,容倾小脸儿已皱成一团。
“好疼…”
湛王听言,差点气乐了,“我还没说疼,你倒是先叫上了。”
“让你始乱终弃,被拧是活该…”说完,不待湛王训,容倾晃了晃十根小爪儿,点着上面的血迹道,“我刚才弹琴划伤了。”
“活该!”
“你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手都伤了,也没人家弹的好,还有脸跟本王诉苦。”
“我哪里是诉苦,我是想邀功。为了不给王爷丢脸,我也是全力以赴了。虽然,最后还是没人家弹得好。但是,我这态度也值得嘉奖吧!”
“你弹的不好,本王丢什么脸。”
“我们不是夫妻吗?都说,夫贵妻荣。可是反过来说,妻子做的好了,丈夫脸上不是也有光嘛!”
容倾说完,马车内忽然静下。湛王看着她,眸色明明暗暗。
“怎么?我说又错了!”容倾皱眉,“不应该呀!我觉得我说的挺好。想法也很对呀!湛大王爷,你不心疼就不心疼吧,可是不许乱挑毛病知道吗?”
湛王伸手把人拎到腿上,面无表情道,“你这张嘴,除了说话,就不会做些别的吗?”
“我还会吃饭呀!”
湛王冷脸。
容倾一笑,随着俯身,红唇落在湛王唇上。
久违的温软,记忆中的馨香。清淡,甜腻!
湛王眸色一暗,伸手扣住她的脖颈,往后撤离几分,盯着她,声音微哑,“月事可还有?”
容倾抿嘴一笑,“若说还有呢?”
“想被本王吊起来打?”
“那没有了!”
“凛五,回府!”
容倾听了,不由一笑。王爷还是挺矜持的。火起了,也没震马车的想法。
第88章 谁在让步
容逸柏忙完,赶到吴家的时候,容倾人已在湛王府了。
知道容倾的去向之后,容逸柏直接回了馨园。而在吴府所发生的所有,在丫头的叙述下,也尽数落入容逸柏的耳中。
一侧的祥子面色难看,顾大奶奶真是太不知所谓。还有三皇子,总是不错过任何的机会的想让容倾难堪。
容逸柏什么都没说,静静坐着,等待容倾回来。
午时之前,等到日落西山容倾还未回来。这漫长的时间段,发生了什么已然猜到。
湛王府
“好饿…”声音幽幽,干哑。肚子咕噜,干瘪。
要饿晕了,可却一个手指都不想动。腿软的跟面条一样,腰酸的都有些发木了。
再这样下去,对床笫之间的事,容倾都要有阴影了。男欢女爱应该是美好的事儿。可他们这完全不和谐嘛!男人一发狠,她
就忍不住哆嗦。完全被生吞活剥的节奏,谁能期待的起来,谁还有兴致去配合!
“唔…好疼!”
哼哼,唧唧也没人搭理她,也没看到一个天使出现。容倾认命的从床上爬下来。
腿颤,手抖,散架子的痛,那狼狈,让容倾头顶冒出三昧真火。
“吃了就跑的臭男人!没风度,没气度,没人性!”
“水性杨花,招蜂引蝶,白日宣淫,早晚铁柱磨成针!”
“不知检点,为老不尊…唔…”
噗通…
怨念未完,摔趴了,当即眼泪就掉下来了。该死,胸先着地了。
可怜她虽已不是少女了,可这身体还未发育完全。十几岁的年纪,胸口发育阶段,硬疼胀,这么一摔,要了小命了!
好半天才爬起来,坐在地上,捂着心口,抹泪间。一双绣着祥云图案的鞋子,一袭绣着金边的衣摆出现在眼前。顺着,抬头,湛王面容映入眼帘,满身清爽,姿态慵懒。
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容倾感到胸口更疼了。她半条小命都快搭进去了,人家却满身的神清气爽。
“王爷,我饿了!”
湛王斜靠在屏风之上,看着坐地上狼狈又可怜的小女人,悠悠道,“作为没风度又没人性的男人,他是不会管谁饿了还是疼了的。”
湛王话出,容倾一怔,随着干笑,“王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本王一直在外间,不曾出去。”
容倾听言,眼睛眨巴眨巴,随着低头开始抠手指。这么说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若是,真是极好,一点没浪费。
“铁柱磨成针?为老不尊?白日宣淫?不知检点?”重复一遍,还是这么刺耳,凉凉淡淡道,“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
“王爷,其实你很有风度。”
“是吗?”
“还有…”容倾看着湛王,小声,小意,笑眯眯道,“王爷,你技术变好了呢!简直是突飞猛进呢!”
这恭维,湛王眼角抽了抽。连谄媚都这么让人堵心。她这话反过来讲,摆明再次告诉他,他过去技术烂的掉渣。
“容九,你觉得赵清雪如何?”
“不如何。”
“配容逸柏如何?”
容倾听言,直直看了湛王一眼,从地上站起来,不咸不淡道,“王爷说好就好。”
湛王听言,眼睛微眯,“是吗?”
容倾点头,看着湛王,不轻不重道,“赵清雪,长得好看,才学也好。跟容逸柏在一起,只要她有心,容逸柏有意,说不定就是一段美好姻缘。”
“若不然呢!”
“若不然嘛!”容倾微思索,而后一笑,“不过一女人而已。她若真无心,休了既了。”
湛王冷哼,“你倒真是敢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王爷对我还不是一样,高兴的时候给个好脸,不高兴的时候连口都不动,直接是亮剑。所有错,不都是女人的错吗?我一个心不漂移的,王爷说罚就罚了,说休就休了。如此,她若无心,我哥也没必要强求着,忍着!”
湛王听着,好心情正在消失着,“但凡关系到容逸柏,你这话就多了。连那不着调的话都不会说了。倒是真有心。”
“不然呢?我该无所谓吗?”容倾扯了扯嘴角,几分嘲弄,几分怅然,“其实,王爷无需总是拿容逸柏来吓唬我。若有一日,你就算真的杀了他。我或许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就如三皇子,一开口就要取了小麻雀的性命一样。很多时候,你们可随心所欲,而我总是无能为力。对我好的人,为了不欠太多。在能护着的时候,我也只能嘴上护护。”
容倾说完,穿上衣服准备走人。
湛王脸色完全冷下,“从本王床上下来,你就只会说这些。”
容倾冷着小脸,一点儿不让,开口呛声,“王爷呢?从我身上下来,开口又说了什么?”
“粗鄙!”
“混蛋!”
“容九…”
湛王那沉戾的声音一出,容倾头微扬,毫不退让,“王爷,我也是个人,人该有的感觉我都有。今日在吴府,骂我的,为难我的。你也都看到了。难听的我听了,该受不该受的,我受了。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反正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心情郁闷之后,过去了也就罢了。”
“别人欺负我
“别人欺负我,我不伤心。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可是王爷你不同,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你是可能要朝夕相对过一辈子的人。若是你也这么欺负我,我躲都没处躲。”
“所以,你刚才的话,让我紧张,心口也憋得慌。最亲密的事儿刚做了,下了床你就变脸了。你是男人嘛你…”
最后一句,几乎用吼的。
湛王面皮发紧,咬牙,“闭嘴!”
“每次说不过人家的时候,就要人家闭嘴。蛮横,无理…”
“容倾…”
“我腿是软的,腰是酸的,肚子是憋的,浑身都是痛的,心里是憋屈的,未来夫君还是个花心,没良心就会欺负人的死鬼,呜呜…你起开,我要回家找我哥。夫君什么的,果然没有哥哥靠得住。”
真是他不喜欢听什么,她就说什么。
“你不高兴了,不喜欢了,说把我休了就把我休了。可容逸柏不行,他就是再不乐意我也是他妹妹,这身份一辈子都变不了。他想丢都不行。这道理我真是明白的太晚了。做衣服什么的,竟然还先紧着你做,把我哥排在了后面。以后这女生外向的事,我再也不干了。”
容倾说着,往外走去,湛王挡着,直直盯着她。
容倾吸吸鼻子,闷闷道,“我告诉你,我今天要哭着出去。然后,告诉人家,你欺负我。因为你是个床上不行的,你自己不成事,恼羞成怒就揍我。这样,我看你还勾搭谁…啊…”
话未说完,人被丢在床上,随着身上一沉,那重量,让人透不过起来。脸蛋瞬时憋红了,“好重…”
“本王是个不行的?不能成事的?”怒到一定程度,差点笑了,绷住,面部有些扭曲,“看来本王是太心软了,不应该看到你晕过去就停下。让你还有力气在这里没大没小,尊卑不分,满嘴冒混话。”
容倾憋着气,涨红着小脸,道,“王爷,我错了,呜…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起来坐好,给我一个给你斟茶赔罪的机会!”要被压死了。
“一提容逸柏,你就给本王急。撒泼犯浑,真真假假的话掺着说一大堆,你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什么?”
“废了多么话,不就是想听本王说一句,从此不再动他吗?”
容倾手抵在湛王胸口,完全推不动一分,闷着气道,“你就听出了这一个?”
“不然呢?”
“少装糊涂。我还说让你少勾引人呢!”
“犯着嫉妒,你还理直气壮了。”
“没错!我不跟你玩藏着掖着那一套。所以,我就光明正大的告诉你,你送赵清雪簪子,我不高兴了。”
“不高兴,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就这样…”容倾说着,猛然抱住湛王脖子,把人拉下,随着仰头,在他脖颈上咬了一下,又用力吸了一下。
酥麻痛!一个印记映现。
容倾笑了,湛王脸色黑了。
“王爷,你带着这个出门溜达溜达吧!”
看着容倾那笑脸,湛王牙根发紧。这么一个女人,一时让人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了!
在他脖颈上留印记,这是宣示主权吗?这女人…
你想不出的事儿,她却做的出。还有刚刚也是,他不过是提了容逸柏一句,她就顶他十句。
还有那发簪,他才知晓下人竟把那个送到了赵府。她这边就敢借着这事,理直气壮的损起他来了。什么花心,什么水性杨花。连为老不尊都出来了。
从床上下来,他就算是说了不该说的。可她呢?一个女人,一点儿娇羞都没有也就罢了。还张口就是顶嘴,完全不弱他一分。说完,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唯命是从,以夫为天的态度更是完全不见。
这作态…湛王眼睛微眯。也许,他今天休了她,她也同样是拍拍屁股走人。然后,立马欢天喜地的继续过日子。
想着,湛王眼神,端然沉了下来,看着容倾,眼底露出凶光。
“没心肝的东西。”
容倾惊疑不定,“王爷你这自我反省也太深入了!”
“少给本王装糊涂。”
容倾看着湛王脖颈上那块草莓不说话了。啧啧,都快溢出血丝了,吸成这样,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湛王盯着容倾,沉沉道,“关于容逸柏…”
湛王话出,容倾抬眸!
“只要你安安分分,他就会安安稳稳!”
容倾闻言,眼眸微缩,而后缓缓一笑,伸手圈住湛王脖颈,柔柔道,“王爷不用拿容逸柏来胁迫我,我也会安安分分的。毕竟,跟王爷成婚,我也期待着我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可不是为了容逸柏的安稳,才虚情假意迎合王爷的。”
湛王冷哼,“巧言令色,你以为本王会信?”
“那我说,我很不喜欢你招蜂引蝶,你信不信?”
湛王瞪了她一眼。
容倾轻哼,“不安分的男人!”
“磨人的东西!”
一言脱口而出,湛王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容倾微微一怔,而后头埋在湛王心口,低低笑开。
笑声入耳,有些刺耳,随着低头,以吻封缄,封住那张让人心烦的红唇。
“唔…我不干!”
容倾闪躲,反抗。可那点儿力道,完全是点火。湛
是点火。湛王只感身上火烧火燎的,“你给我安分点儿!”
“我肚子饿,安分不了!”
“再动,爷即刻就办了你!”
一言出,容倾顿时老实了,“大爷,赏点儿吃的吧!我不想英年早逝,还是饿死的。”
“张嘴吃的,闭嘴吃的。你可真会给爷败兴。”
“饱暖才能淫私欲,我这会儿心口哇凉哇凉的,肚子叽里咕噜的,没那份心情,也没那个力气。爷,求你了,给口吃的吧!你看你送了那么多聘礼,娶个媳妇儿回来,还没用两次就吧唧没了,那你可是亏了。所以,为了不赔本,你得讲究一个循环使用。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湛王覆在容倾身上,听她又开始不着调,闲闲道,“你没了,不是还有赵小姐吗?”
湛王话出,容倾亮着一口小白牙,又往他脖子上凑去。
湛王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伸手把她挡住,“再敢放肆,今天晚上都没饭吃。”
“晚饭我还就不吃了。我再咬一口,然后送你去见那位赵小姐。”
“容九,身为湛王妃,首先是要大度!”
“我很大度呀!我不是说了嘛,送你去见赵小姐!”容倾说着,不动口了,直接动手,往湛王腰间,咯吱窝挠去。
动作出,湛王身体瞬时一僵,面皮微动,“容倾,住手!”
“不要…”
“你再给本王闹腾,一会儿让你好看…”
“好看就好看,我今儿个豁出去了…啊…”
“你给我老实点儿…放肆…”
容倾细碎的惊叫声,湛王低沉隐忍的笑声。凛五,凛一站在门口不远处,听着里面的动静,对视一眼,无声叹;不得不说容九很有一手。
京城的妇人,高门的小姐,包括宫中的皇后,还有众嫔妃。那一个不是极力表现着自己的端庄,贤淑,温善,纵然心里不喜,最多也就是表表伤心,没有一个会把嫉妒,小心眼摆在明处的。
可到了容九这里怎么就不一样了呢?还有主子也是,对于容倾明目张胆的小气量,竟然一点儿没生气。实在是…女人的心思,男人的心思都是那么难猜呀!
***
从湛王府回到馨园,容倾足足睡了十多个小时才感觉好些了。
十多个小时,容倾睡梦中,完全无所觉间,却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儿。首先三皇子云榛,忽然就失了男儿雄风,床笫之间完全直不起来了。
看着刚从三皇府回来的御医,皇上凝眉开口,“三皇子如何?”
“回皇上,老臣无能,虽已为三皇子探过脉搏。只是…只是,却未发现任何异样。”蒋御医跪地请罪,如实禀报。
闻言,皇上眉头皱的更紧了,“未发现任何异样?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皇上,三皇子脉搏强劲有力,身体康健无疾。所以,老臣眼下也弄不明,三皇子为何突然失了男儿雄风。”
皇上听言,面色发沉,“简直一派胡言,人都已经那样了,还说什么身体康健?”
“皇上赎罪!”
“去,再叫上几个太医过去给云榛探脉。”
“是!”
太医领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太医院走去。
皇上看着蒋太医的背影,神色隐晦不明。
三皇子府
经历焦躁,惊异之后,三皇子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眼前几位给他探脉的太医,面无表情道,“如何?可查出原因了?”
“臣等无能…”
三皇子听了,摆手,“都下去吧!看着你们都心烦。”
太医听言,疾步而出。
云榛盯着某处,眸色沉沉暗暗,而后起身,“清河!”
“属下在!”
“更衣!”
“是!”拿过衣服,伺候三皇子穿衣,恭敬再问一句,“主子要去哪里?”
云榛眸色深远暗沉,悠悠道,“好久没见皇叔了,去看看皇叔!”
第89章 赵清雪到访
吴欣儿生辰宴上发生的那些事儿,对于旁观者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一笑谈。可对于顾氏来说,简直是气出翔的糟心,堵心。
吴家回京之后,第一次宴请客人就搞成这样。顾氏心里这个膈应,活刮了顾大奶奶的心都有。
只是,事后她却没先向顾大奶奶发难。反而是拖着被气病的身体,先去了馨园。当时容倾人在湛王府不在馨园。如此,顾氏对着容逸柏,落泪,表歉意,表歉疚等一套全上。
“柏儿,我实在是没脸见倾儿了。她拖着不适的身体去给欣儿庆生,可我却让她受到那样的委屈。我这个姨母对不起她…”泪水连连,满脸的愧疚。
容逸柏看着,温和清淡道,“都已过去了,姨母无需自责。”
顾氏按了按眼角,擦去那抹水色,沉沉道,“不,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过去。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倾儿讨要一个说法的,这委屈绝对不能让她白白受了。”
容逸柏听言,抬眸,温和一笑,眸色沉亮,语气轻缓,“舅母刚经历丧女之痛,她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不过几句口舌,想来也不过是无心之言,我和倾儿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若姨母是为倾儿欲如何,那大可不必。”
话说的含蓄,却也透彻。你顾氏如何为难顾大奶奶,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千万不要打着容倾的名头去行事。免得日后万一顾家又发达了。你想巴结了,到时又把一切都推到容倾的身上。说,若非容倾不依不饶,你也不会如何如何的!
容倾受了欺负,容逸柏自会看着办。至于顾氏要做什么,那都不干他们兄妹的事儿。
顾氏不是傻子,容逸柏话中意思,她听的明白。眼帘垂下,遮住眼底神色,而后长叹一口气道,“柏儿你放心,姨母自有分寸。”
容逸柏听了,淡淡一笑,没多言。
顾氏又说了一些表关心的话,未再多待既离开了。
走出馨园,坐在马车上,顾氏脸上表情比来时更为沉厚,沉沉道,“容逸柏真是长大了出息了。”
不动声色之间,那些弯弯绕就已完全了然于心,一点儿话柄都不留呀!
陈嬷嬷低声道,“看来,容公子跟九姑娘的关系确实很好。”跟以前的清淡,疏离形成一个明显的对比。
更重要的是,这次回京之后他们兄妹的改变,也是让人从心里唏嘘,不喜。一个比一个本事,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温润无害的容逸柏,说起话来那是滴水不漏,精明的厉害。还有容倾,过去的绵软柔弱也是完全没了踪迹,说起话,做起事儿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不愧是从顾影(容倾,容逸柏的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都是那心思重的。
想到顾影,顾氏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瞬时又隐没无踪,看着陈嬷嬷道,“容倾确是不在馨园?”
陈嬷嬷点头,“老奴看的仔细,九姑娘确是不在。”
顾氏听了眼睛微眯,眼底神色变幻不定,“这么说来,她还在湛王府了?”
“应该是这样!”
容倾离开吴府,坐上湛王府的马车离开。这事吴府守门的下人可是亲眼所见。如此,快速的就传到顾氏在内的很多人耳中。
湛王爷亲自来接容倾,这意味着什么,这代表了什么,几乎可以预见。
所以,顾氏第一时间去的不是顾家,而是馨园。因为比起暴打顾大奶奶,自然是先安抚容倾兄妹更加重要。
看看时辰,顾氏心里的带着几分期许。希望容倾吹吹枕边风,让湛王动手废了顾大奶奶。那样,才是皆大欢喜。
赵府
湛王爷接容倾离开的事儿,顾大奶奶知道,赵清雪和赵夫人自然也听闻了。
如此,回到府中之后,赵夫人看着赵进惴惴不安道,“老爷,你说,容姑娘她会不会不高兴,然后向湛王爷说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