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五听了,抚下巴,沉思。点火的是容倾,要说灭火的话也只能是她。眼下能干预到主子情绪的也只有她。只是…
“你就算是去了,她怕是也不会来。”
“为何?”
“庄家和赵家都血淋淋一片了,主子心情如何清晰可见。在这个时候,她不躲起来就不错了,还想她往上凑。我以为,绝对不可能。”
凛一听言,不说话了!
皇宫
湛王一出手,这次不止太后病倒了,皇后也病了。庄韫好似一夕之间老了十岁,拖着病痛的身体,跪在皇上面前,辩白的话也不说,只是请罪。这次连告老还乡的话都说出来了。
皇上听了,起身,从书案前走下来,亲手扶起庄韫,肃穆道,“庄卿,你安心养病,此事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庄家一个交代。只是,告老还乡的话,可是不能再说。”
皇上话出,庄韫眼中瞬时溢出湿意,颤颤巍巍,面上一片感动和惭愧,“是老臣处事不当,老臣确有错处…”
“此事朕会处理,庄卿无需太过担心。”
“皇上…”
“朕的朝堂可是少不了庄卿。”
皇上几句话,让庄韫泪流满面,叩首,谢恩,万分感动。
皇上淡淡一笑,“好了,回去好好养身体。”
“是!”
庄韫双眼噙着泪花,离开了皇宫。
庄韫离开,皇上脸上那一抹浅笑,瞬时隐匿无踪。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教训一下庄家,让庄家知道进退,皇上很愿意。只是,这次湛王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庄家彻底臭了,他这个皇上脸上也无光。毕竟,他的母后也是庄家女。
“李公公!”
“奴才在!”
“去湛王府一趟,宣湛王入宫。”
“是!”
***
“皇兄,找我过来何事?”
看着湛王悠然自得的样子,皇上心口越发憋闷了。在这个世上,大概没有谁活的比云珟更加自在了。就连他这个皇上,也不能有他那份肆意。
其实皇上想错了,湛王也有不顺心,闹心的时候。比如,他刚刚就被容倾送来的大胸手绘图给堵心了。
只是这事儿,皇上无从得知。既心里发堵,脸色越发难看,阴沉沉道,“你说呢?”
皇上一怒,对天下人都有用。可对云珟,没鸟用。
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手中茶,随着放下,“味道不怎么样。”
皇上咬牙,“朕找你过来不是让你品论朕的茶水的。”
“皇兄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
皇上磨牙,“朕很欣慰,你终于看出来了。”
湛王听言,缓缓笑了,“在为庄家的事儿焦心?”
皇上深吸一口气,“在这个时候,你没跟朕装糊涂,朕很高兴。”
湛王勾了勾嘴角,“皇兄想让我如何?”
湛王问的直接,皇上答的干脆,“收手!”
“可以!”湛王应的那个利索。
皇上盯着他没说话。眼里透着怀疑。这么爽快就同意了,真不像是云珟。
看着皇上的表情,湛王起身,扬眉微笑,笑的慵懒而多情,声音低缓,质感,磁性,“赵家该死的死了,庄家那点破事儿也差不多都散尽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意思了。所以,就听皇兄的,到此为止吧!”
湛王话出,李公公瞬时低头。
皇上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差点没憋死过去。
好,很好!原来,不是他这个皇上的威慑有用了。单纯的只是他已经作够了,感觉没意思了。
“若是没事儿,臣子就告辞了。”湛王说完,翩然离去。
“云珟,你个混账玩意儿!”
听到背后传来的怒骂声,湛王悠然的笑了,眼底漫过阴恻。混账玩意么?哼…这话最适合用在那个作死的小女人身上。
想到容倾,湛王脸上笑意消失。浑身溢出一股燥热之感,压不下的焦躁。熟悉的烦躁感袭来,闹心的厉害,看什么都不顺眼。
察觉到湛王情绪都变化,凛五定了定神,上前,“主子,可要出去散散心?”
湛王听言,转眸,看了凛五一眼,轻轻淡淡的道,“你觉得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本王散心来缓解的?”
什么事?自然是欲求不满呀!
只是,这话打死凛五也不敢说出来。
“自然是没有的!属下就是担心主子闷的慌,所以,才那么一说的。”凛五说完,麻溜退后。
湛王瞟了他一眼,收回视线。
凛五抹汗,不管容姑娘来不来,或许终该去试试。
“让我进去,我要见湛王…”
刚走到王府门口,就看到一娇弱的女子,对着王府守卫僵持着。
“姑娘,你再如此,休怪我等不客气。”
“呵…不客气又能怎样?”女子绷着一张如花的小脸儿,倔强道,“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想过回去。”
那模样…
湛王看着眼睛微眯。
第86章 桃花
不客气又怎样?
呵…这话,勇气可嘉。这些年来,胆敢到湛王府门口叫器,挑衅湛王脾气,验证自己勇气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守门护卫,面色完全沉下。凛五静默不言,湛王缓步向前!
“王爷!”
湛王身影映入眼帘,护卫收回欲挥向女子的手,单膝跪地,行礼。
王爷二字入耳,女子随着转头…
一身紫衣,满身贵气;绝美俊颜,望之心悸;高大身影,静立眼前,似画似幻!
惊艳的面容,惊人的气势,刻入骨血的雅致尊贵,与生俱来的王者之尊,睥睨天下,俯视所有!
女子眼眸微缩,而后跪地,声音却分外平稳,“小女赵清雪叩见王爷。”
凛五听言,神色微动,赵清雪?赵!
出乎凛五意料,湛王竟没无视而过,反淡淡开口,“丽妃是你什么人?”
“回王爷,丽妃是小女同族姑母。”
湛王随意问,“原来是丽妃的侄女。来此见本王所为何事?”
赵清雪抬头,看着湛王,也不绕弯,直接道,“小女来此是想求王爷放了我弟弟赵清辉。”
湛王听言,嘴角扬起一抹隐晦不明的弧度,最近有情有义的人还真是不少。那边刚有一个把哥哥救出。这边又来一个舍命救弟弟的。
“丽妃娘娘冒犯了湛王,她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赵家也已付出了代价。只是,罪不及妇孺,我弟弟他才十二,还是一个孩子,他不应该被牵连其中。求王爷放他一条生路。”赵清雪叩首,恭敬,恳切。
凛五站在湛王身侧,看着赵清雪,总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奇怪的点儿在哪里。
赵清雪,赵清辉!名字记下。
湛王不咸不淡,“看来,你弟弟对你很重要?”
“是!”
湛王听言,微微俯身,看着赵清雪,不急不缓,低低沉沉道,“想要你弟弟活着,其实并不难。”
突然缩短的距离,无声的压力,赵清雪面皮紧绷,“请王爷直言。”
“以命换命可愿意?”
闻言,赵清雪心头发紧,手握成拳,面皮发紧,微白,声音微颤,“王爷是让用自己的命换我弟弟的命吗?”
“不愿意吗?”
眼眶微红,却不曾迟疑,“不…我愿意!”
听言,湛王缓缓笑开,深看赵清雪一眼,面上饶有趣味,眼底神色不明,而后起身,“周正!”
“奴才在!”
“告诉刘振把人放了!”令下,湛王越过赵清雪抬脚走入王府。
凛五看了赵清雪一眼,随着走进去。
赵清雪跪在地上,看着湛王背影,脸上表情有喜悦也有苦涩。
喜,弟弟无事。苦,她将要死去吗?
直到湛王身影即将消失不见,赵清雪叩首,而后由丫头扶着离开。
生命不止,八卦不息!
本来湛王的一举一动就是京城众人关注点的焦点。现,赵家连番的祸事,也格外引人注目。
继而赵清雪去湛王府舍命为弟求情一举。在她来到湛王府那一刻,已引起了大片视线的关注。
如此,湛王意外开恩,罕见的宽恕赵家兄妹一事,在湛王令出同时,也迅速在京城散开。
一时之间,观望之人,多番猜测翻涌而出。湛王可从不是个宽容的人,现在突然对赵清雪如此宽宏的缘由是什么呢?
各种臆想,各种揣摩。均染桃色!毕竟,湛王爷也是男人嘛,毕竟,那赵清雪可是长的一点儿都不差。
馨园
容倾平日足不出户。继而,关于京城动向,容逸柏不说,馨园下人均不敢多言。继,她的消息层面完全滞后。
等她知道庄家和赵家的事,心抖抖颤时,湛大王爷已经收手了。只是,附带来的赵清雪之事,容倾倒是意外的跟上了八卦的步伐,不快不慢的知道了。
容倾心情如何暂看不出。只是,容老夫人送来的那四个丫头,这心里已开始七上八下了。容倾还未入王府呢,这半路就杀出了个程咬金,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呀!
但,容倾什么都说,她们自然也不敢多言。继续随着容倾,跟那两个教养嬷嬷学各种规矩。
吃饭时,容逸柏从外回来,兄妹两个坐在饭桌前,闲聊开来。
以前,容逸柏从来是寝不言食不语。而现在,一天的话都放在饭桌上了。
“容逸柏,赵清雪的事,你知道了吧?”
容逸柏点头,吃着饭,随意道,“知道了!”
“那你怎么看?”
看着容倾那纯粹好奇的眼眸,容逸柏不答反问,“你怎么看?”
“我嘛!”容倾思索了一下道,“那位赵小姐长的漂亮不?”
“比你漂亮!”
容逸柏话出,既挨了容倾一刀眼,“你真不会说话。”
“我只是说实话!”
“我想听假话!”
“你比她漂亮太多。”
“你真讨厌!”
容逸柏抿嘴笑,眸色柔柔。
“不过,我倒是挺佩服赵小姐的胆识的。”容倾由衷道。
“你也不差!”
容倾听了瘪嘴,“你也太高看我了。”容倾叹气,“当初,你被关在湛王府,我可是连一句让他赶紧放人的话都没敢说。”
话都没敢说。”
而现在,赵清雪的弟弟被刑部关押,她敢直接求湛王放人,还敢对湛王说教一句,祸不及妇孺!说一句不该被牵连其中。这类似说教,指责的话,容倾就没这胆儿。也是觉得说了没卵用。
祸不及妇孺!这话对世人那是一条律法,可对湛王,他认时,那是一句话。不认时,也许什么都不是。
还有赵清雪那句,赵清辉不该牵连其中。这话…就容倾看来,也很够胆儿。
世上的事儿,对湛王来说,何为应该,何为不应该,不是谁说了算,只端看他心情好不好。
湛王如何行事,连皇上都控制不了,她一小民更不敢评判。
讨好卖乖,撒泼卖萌,嬉笑怒骂,情绪的表现,嘴上却从不敢妄言。来回蹦跶,最终目的,求的也不过一个以柔克刚而已。
以命换命,听说赵清雪也应的很是干脆。如实的讲,容倾就做不到。也许她比较贪心吧!总是想着,也许努力一下,就都能活着呢!
所以,在容逸柏出事儿时,她把湛王的给予放在了后面,放手一搏放在了前面。哪怕是签生死状,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能轻易把命舍去。
虽然很多时候都活的挺憋闷的。可不能因为这就干脆的死去。因为,谁又能保证,死了再投胎,下一世就能过的十全十美,安稳又安逸呢?
若是能保证,那谁还受这罪,干脆的抹脖子去。
看着容倾那变幻不定的神色,容逸柏不紧不慢道,“如此看来,湛王对赵清雪好像比你宽容的多。”
容倾听了,点头,“好像是这样。”
赵清雪一句话,湛王就把她弟弟给放了。而她,嘴巴都被咬破了,眼睛也肿了,容逸柏还是受伤了。
容逸柏看着容倾随意道,“如此对比,心里什么感觉?”
容倾抚下巴,严肃而认真道,“女人漂亮好处多。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擦药,努力消掉脸上伤疤。等脸蛋好看了,也许,胆子就上去了。”
“你以为湛王放了赵清辉,只是因为赵清雪长的好看?”
“当然不!”没受伤之前,容倾那也是绝对的貌美如花。可是那又如何?庙堂**给湛王之后,还不是照样差点被湛王收了小命。女人的容貌,不会成为湛王善待的理由。
“你这回答有些相互矛盾。”
“哪有!漂亮虽然在湛王这里不一定行得通,可在很多男人哪里,还是很有用的。”
“所以…”
“所以。湛王爷令待赵清雪,若不是因为她的脸蛋儿。那,或许就是一见钟情。”
容倾话出,容逸柏静静看着她,不疾不徐道,“若是,你什么心情?”
容倾捂着心口,毫不犹豫道,“自然是难受的厉害。”
马上要大婚了,准新郎要变心了。搁谁都是憔悴的厉害,绝对不会欢天喜地的去庆祝。
容逸柏听言,盯着容倾看的认真。难受的话说了,可难受的样子在哪里呢?妥妥的口不对心,明显是对湛王无心。
容倾如此,容逸柏放心了,可又担心了。
对湛王无心,避免了伤心。只是…
“倾儿,男人虽不喜欢善妒的女人。但是,也不喜欢完全无动于衷的女人。所以…”
“所以男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动物?
容逸柏自动过滤,这动物直指湛王,绝对不包括他!眼下不是计较这个时候。
“为兄以为,在湛王爷纵宠其他女人时。你应该适当的忧伤一些!”就算心里不忧伤,脸上也一定要。
容倾听言,瞬时笑了,低声道,“哥,你说我们现在的对话。是不是可以命名为,兄妹齐攻略!或,湛王请接招?”
“容倾!”他说正事儿的时候,她能不能给他个正行?
“你放心,该怎么做,我比你懂。毕竟,我可是过来人。”容逸柏现在连女人都没有,可她马上就是人妻了。
容逸柏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吃饭吧!”再说下去,他只会更心塞。教养妹子,比教养后代都难。
容倾嘿嘿一笑,亦不再多说,不过,却不由好奇接下来会如何?
湛王府
在赵清雪离开不久,她的基本信息已在凛五手中。
“赵清雪,赵家三房嫡女。其父赵进曾在兵部任职,赵家祸起,职位被免,一度消沉。其母病弱,其后宅一直有赵清雪代母打理。因赏罚分明,处事公正,颇得下人敬重。后院妾室,庶子,庶女,对赵清雪也颇为信服。与胞弟赵清辉感情极好。”
凛五说完,屋内静下。湛王神色淡淡。
凛五心有所思,只是看这些,赵清雪倒是个很不错的女子。
正直,善良,重情重义!
想着,凛五不自觉拿赵清雪给容倾做了一下对比。
论正直——回想往事,划伤凛一,忽悠洪帮,狠打三皇子各种坑蒙。正直什么的,还真跟容倾没有太多关系。
论善良——对于经常辱骂她的人,如顾静,纵然是自己的表妹,她也没给予绝对的宽容。善良未多见!
论重情重义——对容逸柏她有。可对容家人,她威胁容霖的时候,可是一点儿没留情。
这样对比,容倾好像差赵清雪许多。只是…
凛五眉头微凝,为何他却感容倾更顺眼些呢?
眼些呢?
“凛五!”
湛王忽开口,打断了凛五的思绪,收敛,“主子!”
“你派人去赵府一趟!”
闻言,凛五瞬时抬眸,听着湛王的吩咐,神色不定。
湛王令下!
翌日,京城之内的人都知道,湛王不但放了赵清辉,还给赵进(赵清雪的父亲)府上送去不少的东西。
虽送东西的时候,湛王并未多说什么。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些东西十有**是送给赵清雪的。
如此,赵家或因赵清雪而个大逆袭的猜测不觉而出。
赵府
看着湛王府送来的东西,赵府从主子到下人,脸上都露出别样的神采。难掩的高兴,激动!
只是赵清雪却是分外平静,恭敬跪地谢恩,“小女多谢王爷恩典。”
王府护卫周正看着赵清雪,平板道,“王爷说,这些物品,赵小姐可自行分配。”
“是!”
对于湛王的恩典,赵清雪的表现可谓是感激隐晦,荣辱不惊更多,两个字淡然!
周正离开,站在赵府外的人却是没有完全散去,开始了窃窃私语。
“看来,赵小姐是真的入了湛王爷的眼了。这么来的话,赵家的劫难怕是要过去了。只是…”容倾此刻会是什么心情呢?
大婚将至,看着湛王怜惜别的女人。心头滋味儿…
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几分好奇,几分唏嘘,爱热闹的人,抱着各种心情,自然而然的开始观望馨园动静。
而容倾也没让他们失望…
湛王府
“赵小姐,把王爷送去的物品留下了一部分,其余都送给了处境正艰难的族人。”
真是有情有义!这一点儿几乎跟容倾相反了。容倾曾经可是差点把容府给吃空了。虽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可是,等到知道时,她也没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海吃海喝!
这不自觉的对比,凛五自己都说不清为何。
“除此可还有其他?”
周正摇头,随着又忽然想到什么道,“还有,属下回来的途中,在医馆看到了馨园的下人。好像容姑娘病了!”
周正话出,凛五神色微动,“你说,容姑娘病了?”
“那小厮是这样给医馆的大夫说的。”
“哪里不适可听到了?”
“好像是心口不适,呼吸闷痛。”
“你去打探,确定一下。”
“是!”
周正离开,凛五所有所思。心口不适么?倒挺巧。想着,抬眸看向不远处正在悠然喂鱼的湛王爷!
这距离,就算他不禀报,想来主子也一定听到了。就是不知主子会怎么想?就是不知容姑娘这心口闷痛,跟主子忽然对赵清雪的柔和有关?
听,湛王自然是听到了。只是,心口闷痛!心里冷哼,心口总是犯冷的人,也该心口闷痛。就是不知,这次又准备搞多少个小衣垫在胸口。
每每想到他竟被一假胸诱惑,湛王心口亦是憋闷的厉害。最重要的是,容九那该死的女人,竟还把它给点破了。说什么他乱起心!
很好!她这是自觉他色心奇大,而她魅力无比了是吧?眸色阴阴恻恻。
容九这次真是一不小心玩儿过了。人家湛大王爷从来都是一明着很作,闷着很骚的人。可她,偏要把这闷骚捅到明处去,这下好了捅马蜂窝了。
在湛王继续喂鱼,堵心间,周正归来。
凛五开口问,“如何?”
“确是心口不适,大夫言,或是心情焦虑所致。”
焦虑么?确实该焦虑!
“还有,属下刚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仁王爷去了馨园探望容姑娘。”
凛五:…
再次转眸看向湛王。
湛王表情依然,清清淡淡,无一丝波动。只是心里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看着另外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关怀备至。仁王这份关心,湛王恐怕不会欣赏。
馨园
仁王的探望,被容逸柏拦下!
“舍妹身体不适,刚刚睡下,无法恭迎王爷,还望王爷赎罪。”
挡在门口,容逸柏拒绝的言辞说的冠冕堂皇,仁王温和一笑,脸上未见一丝不悦,很是君子,很有风度道,“如此,自然不能打搅容姑娘静养。这是一些补品,一点儿心意。”
“多谢王爷。”
“不请本王坐一下吗?”
容逸柏听言,深看钟离隐一眼,微微一笑,“王爷请。”
两人相对而坐,容逸柏率先开口,随意道,“王爷来大元已有些时日,预备何时回?在下也好提前准备一下远送些许。”
“容公子客气。只是,来一次不易,自然是要多待些时日。最早也要等到湛王爷大婚吧!”钟离隐回答的坦诚。
容逸柏听了,笑了笑道,“既来一次不易,王爷可要趁此多走走转转。舍妹不过轻微不适,王爷无需专程来探望。”
钟离隐浅笑,“容姑娘于本王有救命之恩。看风景,游山水,哪里也比不得她重要。”
这话已透着暧昧。
容逸柏看着钟离隐,脸上笑意渐渐淡下。
看着容逸柏的神情,钟离隐未回避什么,亦没去装什么糊涂,直接道,“本王对容九的关心,你并不喜欢。”
容逸柏点头,“是!”
容倾在湛王面前是有些许不同的,只是这些许的不同,还不到包容的程度。容倾想活的安稳,仍是不易的。如此,容逸柏不希望钟离隐的一些举动,一些言辞,为容倾惹来麻烦,引的湛王再次发难。
“可是担心云珟会不高兴?”
“是!”
“也许,他不高兴,对容九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证明…”
“有时喜欢跟闹心只有一线之隔。这样的证明,一不小心带来的也许不是湛王的那份在意,而是容倾的灭亡。所以,若是王爷对舍妹真的有一份谢意,或愧疚。请您保持那份距离。”
容逸柏的话说得直白,几乎可以说是不敬,不客气。不管是什么都好,容逸柏都不愿,容倾成为钟离隐挑衅湛王,给湛王添堵的工具。
容倾能牵动湛王心绪,有时不尽然都是好事。在她讨巧卖乖,能够让湛王愉悦时自然是好的。但是,她一旦闹出什么事儿,后果也是严重的。
因为湛王给予的那份不同,让他对容倾犯的错不能无谓视之。如此,他给出的处罚,也许会比给那无关紧要之人的会更重。
这一点儿,容逸柏清楚。钟离隐又如何看不出。只是…
轻抿一口杯中水,钟离隐不疾不徐道,“既然如此不安,你现在改变主意也不晚。”
容逸柏听言,眼帘微动,而后垂眸。
改变主意,让钟离隐遣送容倾离开大元吗?
凭着钟离隐的能力,让容倾脱离湛王的掌控,他或许能做到。只是,既离开了,也就意味着容倾在其后的岁月里,也许只能永久的生活在暗处了。
虽天广地阔,所有之地,也并非全部都是大元的疆土。但是,若湛王打定主意要找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别想过的安生。这一点儿可以肯定。
是让容倾在湛王的眼皮下,谨小慎微的过日子?还是让容倾余生只能在暗处,过那安稳的日子?两种选择,该选哪个?容逸柏无法决定。因为都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其实,并不要太久。容倾如何,云珟都不会再关注。所以,该如何选择,应该很好决定。”
容逸柏摇头,凡事难保有万一。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做。他不愿意拿容倾的性命,赌那未知的明天。
钟离隐听言,不再多言。稍坐片刻,既离开了。恰时,容倾在屋里刚好啃完了一个大肘子,肚皮吃的圆滚滚。学了几天规矩,最大感触除了累,就是吃饭不香了。
现在好了,顺势病了,规矩也不用学了。趁着教养嬷嬷休息间,还能偷偷啃个肘子,感觉妙哉!
小麻雀看着,却是不由道,“小姐,若是这会儿湛王爷来探病,可该如何是好?”
容倾打嗝,“你就在旁给湛大王爷说,你家小姐这是心痛的只能拿吃食来发泄。”
“小姐,这话您自己相信吗?”
“不相信!”容倾揉了揉肚子,随意道,“放心吧!湛王爷是不会来探病的。不过,晚上我是真的不能吃了。”好像真的吃多了。
吃多了,动弹动弹。容倾走出屋子,刚溜达两圈…
“倾儿妹妹!”
听到声音转眸,就见吴月儿和海映雪两人齐步走了进来。
容倾转眸看向一旁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