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静静听着,不说话。对于初次见面的人,秉性如何凭几句话是判断不出来的。
说话间,一婆子声忽在外响起,“柏少爷!”
闻声,顾氏脸上笑容瞬时隐没,容逸柏淡淡开口,“进来。”
婆子走进,对着屋内众位主子请过安之后开口,“公子,大奶奶得知吴夫人过府,现正交代厨房置办早饭,让老奴过来问问,吴夫人,吴少爷,还有吴小姐有什么忌口的没?”
婆子话出,容逸柏还未开口,顾氏已是率先开口,不咸不淡道,“我们的早饭就不用她操心了,让她用心教好自己的儿女就好。”
这话讽刺的还真是一点儿都含蓄。婆子低头,神色倒是未有什么欺负。
顾氏不喜魏氏,容家上下人尽皆知。现在容雨馨对容倾做出那等事之后。顾氏刺起魏氏更是不会客气。
容倾听言,垂首,勾了勾嘴角,眸色却是意味深长。
容逸柏好似没听到一般,神色如常,“我已让人准备好饭菜了,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说完,抬手。婆子躬身,顺势离开。
顾氏随着起身,“柏儿,我们就不在这里用早饭了。府中有太多的事儿要忙。等把一切都安置好了,你和倾儿来府上,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就这样,顾氏带着一对儿女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兄妹二人,回转到屋里,容逸柏倒一杯热水递给容倾,随意道,“姨母回来,你可高兴?”以前容倾对这位姨母很是喜欢。
“很是高兴呀!”说完,托着下巴,看着容逸柏笑眯眯道,“只是,我本来以为,姨母看到我会掉两滴泪,说一句‘我可怜的倾儿呀’什么的。可是没想到姨母看到只有高兴。你说,她这样避而不提,可是怕说到旧事,惹得我伤心吗?”
容逸柏没回答,反问道,“你认为呢?”
“我认为呀!肯定是不想看到我伤心呗。”
容逸柏听了,笑了笑,未再多言,“走吧,吃饭去。”
“好!”
早饭过后,容逸柏外出,容倾窝在家里看书,半晌十分…
“九小姐,老夫人请你去过去一趟。”
“可是有什么事?”
“这个…”赵嬷嬷犹豫了一下,想到容逸柏说过的话,心头紧了紧,不再含糊,直接道,“侧妃娘娘派人过来,想请九姑娘去湛王府一趟。说,想看看王爷子嗣,还有九姑娘是否都还安好。”
容倾听言,轻柔一笑,“多谢侧妃娘娘关心,王爷的子嗣很好。只是大夫说,我月份尚浅,不宜多动,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怕是担待不起。所以,侧妃娘娘的盛情我怕只能心领了。”
赵嬷嬷听言,看了看容倾,迟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先禀报了老夫人再说吧!
赵嬷嬷离开,容倾脸上笑意隐没,眉头走起。庄诗妍…
抬眸,望向窗外,远方,呢喃,“感觉不是很好呀!”
湛王的沉寂,庄诗妍的忽然冒头。一种暴风雨即来的感觉,萦绕心头。
对于容倾的婉拒,庄诗妍派来的奴婢并未再多做其他坚持。干脆的离开了。
湛王府
容倾不来,庄诗妍反应很是淡然,连个冷哼都没有。
“红缨!”
“奴婢在!”
“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对于庄诗妍的吩咐,红缨只管执行,不再去好奇,更不再去探究。只要庄诗妍不再打她,随便庄诗妍怎么样都好。
庄家
“小姐!”
声音入耳,庄诗雨却是不曾抬头,继续画着她的画,淡淡道,“何事?”
“青竹刚传来消息。说,庄侧妃刚驱车入宫了。”
闻言,庄诗雨握笔的手顿住,任由墨水晕开,一副画毁了。
看着那一团磨痕,庄诗雨凝眉,若有所思。庄诗雨为何会突然进宫呢?
思量,眼底神色变幻不定,良久,丢下手里笔,沉声道,“青梅,给我更衣。”
“是!小姐要去哪里?”知道场合,才好选择衣服。
“入宫!”
青梅闻言,拿衣服的手微微一顿。瞬息又恢复如常。小姐做什么都有一定理由的,作为奴婢的只要听令就好。
皇宫
“未免夜长梦多,再出什么幺蛾子。诗雨为太子妃的事儿不能再拖了。等到皇上,太子狩猎回来。哀家就请皇上下旨赐婚。”
皇后听了,点头,“儿媳听母后的。”
“嗯!”皇后的态度让她很满意,随着问道,“皇上这次走的时候,说这次狩猎去几天?”
“说是去五天,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再有两天就回宫了。”
太后听了,叹气,“真是老了,这记性不中用了。连这点儿小事儿都记不住了。”
“母后…”
皇后这宽慰的话还未出口,已被太后打断,“容九现在什么情况?”
皇后如实道,“因庄家连续出事儿,儿媳并未深探。所以,她腹中是否有孩儿,儿媳暂无法确定。”本以为说完,会被太后斥责。谁知…
“不用探了。到底是真是假,不久就会知道。”
皇后听了,垂眸,“是!”看来,太后终究还是忌惮湛王。
“好了,你回去忙吧!我累了,想歇会儿。”
“是!儿媳告退。”
皇后退下,太后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良久,就在她快要睡着时,桂嬷嬷声音忽而传来!
“太后…”
“嗯!”睁开眼,思绪还有片刻含糊,“什么事儿?”
“庄侧妃来了,在殿外求见。”
闻言,太后眉头皱起,眼眸恢复清明,坐起,“你刚才说谁求见?”
“回太后,庄侧妃来了!”
确定没听错,太后眼里溢出厌恶之色,“她怎么会来?”
“说有紧要的事儿要禀报太后娘娘。”想到庄诗妍那神色,桂嬷嬷感觉有些不舒服,“太后,可要拒了!”
静默少卿,太后开口,“让她进来吧!哀家倒是想听听,她有什么紧要的事。”
太后已下令,桂嬷嬷不敢多言,领命,唤宫女把人带进来。
“妍儿叩见太后娘娘,太后万福金安。”庄诗妍薄纱遮面,跪地,恭敬请安。
“你有什么紧要的事要告诉哀家?”连叫起都不曾,直接道。
“这个…”庄诗妍看了一眼殿内宫人,欲言又止,意思不言而喻。
太后却是无所谓,“有话尽可直说。”
“是关于湛王府的…”
太后听言,挑了挑眉,“湛王府如何?”
见太后依然不觉如何,庄诗妍低头,棉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瞬时又消失无踪,继续道,“妍儿在湛王府发现了一些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低声道,“上面写,湛王爷幼年中毒,其实是…”
话刚开头,太后猛然开口,“你们先下去吧!”
“是!”宫人低头,鱼贯而出。直到殿内静下,太后转头看了桂嬷嬷一眼。
桂嬷嬷会意,走到庄诗妍的跟前,“庄侧妃,由老奴来呈给太后娘娘吧!”说着伸手。然,还未碰触到,就被庄诗妍躲开了。
“这个就不劳烦桂嬷嬷了,我想亲自交给太后娘娘。而且,还有些内容是这纸上没有的。我也想就近告知太后老祖宗。”庄诗妍看着太后,眼里带着祈求。
太后凝眉,直直盯着庄诗妍。见她眼中除了祈求并无其他,身上也无异物,才缓缓开口,“起来吧!”
“是!”起身,缓步上前。
同一时间,庄诗雨刚好走至殿外,看着宫女,“帮我通禀一声,就说…”
“啊…”
庄诗雨的话还未说完,被一声惊叫打断。随着…
“庄侧妃,你要做什么?”是桂嬷嬷的惊呼声。
闻之,庄诗雨脸色一变,眼底漫过各种颜色,抿嘴,而后抬脚走了进去。
走进,看到殿内形势,心口一窒,手攥紧,冷汗蔓延手心,点点冰凉。
容家
庄诗妍派来的侍婢离开没多久,几人突然出现在容倾面前。而这次,没人给她婉拒的机会,甚至没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既直接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挟住她飞身而去。
看着所去方向,容倾心渐渐沉下。皇宫来的人,行事果然强硬霸气。
事突然而出,容倾反应过来,却是无力反击。而容老夫人听到消息,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心惊。心神不定,暗腹;不会又一次被谁劫持过去,做些不齿之事吧!
若是那样…容倾入湛王府的事儿,她就彻底不用妄想了。这样或许也好,她也不用再忍着她了。
容倾待在府中,让容老夫人给吃了苍蝇一样,每天都觉得难受的厉害。
皇宫
被发簪扣住咽喉,脸色灰白的太后,身染血色已晕倒在地的庄诗雨,脸色青白的皇后,一众宫人,护卫,还有…
手握发簪,面部狰狞,眼神冰冷,难掩疯狂的庄诗妍。
“妍儿,你不是要容九来吗?现在她来了,你赶紧把太后给放了。”皇后紧声道。
容倾听言,眼眸紧缩。多日的不安,那股不详的预感,就是这个吗?
庄诗妍盯着容倾,扯动嘴角,带动伤痕,面部瞬变扭曲,“光是来了,可是还不够。”
皇后听言,眼神微闪,“你想如何?”
“先在她脸上给我划一刀。”一句话阴冷而嗜血。而与之相反的是,眼神却是异常的灼热,炽烈。
皇后皱眉,看向容倾。
“怎么?没听到吗?还是要等到我动手之后,你们才肯动。”庄诗妍说着,握着发簪的手往下沉了沉。
“啊…”太后痛叫声瞬时而起,点点血色外溢。
庄诗妍脸上笑意却更为疯狂,狰狞。皇后脸色更为难看,随着开口,“动手!”
话出,凤卫动,手起,手落,寒光眼前划过,容倾退开,躲避。然,一刀终是未躲过,脸颊一痛,腥味随之而起,苦笑。
“哈哈哈…”庄诗妍大笑开来,由衷的畅快,“容九,现在你跟我一样了。没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我看云珟还要不要你。”
她脸蛋好好的时候,湛大王爷也没说过要她。
皇后随着开口,“都按你说的话做了。现在,赶紧把太后给本宫放了。”
“呵…还不够,还不够…”庄诗妍看着容倾,眼睛泛红,嫉妒,厌恶,愤恨种种对容倾的不容,“我要她临死之前,受尽千刀万剐之痛。现在,把她那身皮,都给划烂,一块好肉都不许给我有,给我动手…”
庄诗妍开口,这次不等皇后发话,凤卫再次举刀,容倾随着开口,“庄侧妃。其实,我并无湛王子嗣。”
话出,皇后神色微动,庄诗妍笑声一顿。然,凤卫的手却是不停,手中刀在容倾背上划过,带起点点腥红,衣服瞬变红色。容倾面色又添一层雪白。
“你并无云珟子嗣?”庄诗妍面色诡异。
“是!”容倾回答,因为疼痛,脚下略有些不稳似不受控制,蹒跚晃动,“若是不信,你可以找个御医过来给我探脉。”
庄诗妍听了,诡异一笑,“不用太医探脉,我也能知道。”说着,看向凤卫,“动手,在她肚子上给我刺一刀。”
太后的命在庄诗妍手,这个时候庄诗妍的话,那就是命令,无人敢违背。
人影闪过,手起刀落,又是一刀!
血色漫过,容倾眼前已开始泛黑色,脚下更为不稳,耳中庄诗妍笑声却更为响亮。
笑声之中,透着悲凉,不甘,还有痛快。
云珟不喜她,完全不碰她;庄家不容她,派人刺杀她。面部毁容,全身伤疤,一切种种令庄诗妍再难忍受,崩溃边缘,疯狂报复。她若要死,也容不得别人好过。
容九这个靠她的算计,得云珟恩宠的人绝不能活着。太后这个派人刺杀她的人,也别想好过。
“庄侧妃。其实,湛王爷曾经向我提起过你。”
容倾的话,令庄诗妍神色一怔,“你说什么?他提起我?”
“嗯!”容倾脑子已是一片混沌,意识也已在漂离。眼下举动,只是反射性,“他说,庄侧妃曾经也是一个娇人。”
“他…他真的这么说?”
“嗯!”
“你骗我,你骗我!”庄诗妍一点儿不相信。
“只是,后来长大了,却没了那份单纯,满眼的算计,让人不喜。”
听到这句,庄诗妍忽然又相信了,因为这确是像湛王说的话。他惯常嫌弃人,“原来,他也曾提到过我吗?”怅然之后,又是大笑,“哈哈哈…可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也没意义了,没意义了!”
“容九,今天你就跟我一起死吧!看着你死,我才不会有那么多遗憾。给我动手,动手…”
伴随着庄诗妍疯狂的叫器声,容倾眼前寒光起,随之而来的痛意,让容倾神智有瞬间清明,随着脚步一个踉跄,倒下之际,看眼前裙摆晃动,在那可触摸到的距离,猛然抬手,用力刺过去…
“啊…”惨叫犀利。
“呃…”痛呼再起。
“动手,快动手…”
“容九,你个该死的小娼妇,你竟然敢刺我…”叫骂声刚响起,忽然又无声。
眼前人影晃动,眼前有人倒下。耳边声音不断…
“太后…”
“母后,你没事儿吧!”
“快,宣太医,宣太医。”
一阵嘈杂,意识消散,陷入黑暗之前,容倾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容家容倾,居心叵测,怂恿,利用,借由庄诗妍之手,意图密谋暗害太后。最后幸得庄大小姐庄诗雨机智,勇敢相救。太后才幸免于难。现,把容倾,庄诗妍关押宗人府…待审!”
呵呵…皇家之人,果然是颠倒黑白的高手。不过,都无所谓了。被冤枉死,总是比千刀万剐受尽凌迟才死去的好。
这样也挺好。最起码不用整天再去提心吊胆着,湛大王爷如此刁难自己了。还有容逸柏…
想到那个不遗余力试着守护她的哥哥。容倾眼角溢出一滴泪水,嘴角扬起一抹飘忽的笑意。
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哥哥,可惜,兄妹缘分短了点儿。
容家
回到府中,听到消息,容逸柏心口沉凉,神色却意外平静,抬眸看向皇宫方向,眼睛微眯,眼底风暴翻涌…
第64章 湛王归
皇宫血色事出,京城一片哗然,唏嘘之后,一片沉默。
皇家之事,在被窝里议论都要谨慎三分,在外自是一点儿不敢发出声音。
容倾既已获罪,容家自然难逃被牵连之责。继而,在容倾被丢入大牢之后。以容霖为首的一族人,即刻被御林军带走,统统关入了宗人府大牢。
三皇子府
事出之后,三皇子云榛恰巧的病了,病的还不轻。请御医,寻药,煎药,满府的人忙活的溜溜转,比皇宫还热闹几分。如此…
“本皇子这样怕是无法入宫探望太后,向她老人家尽孝了。”云榛躺在床上,呻吟,那个呻吟,“希望母后和太后不要怪罪本皇子不孝才行呀!”
“主子,当下紧要的是你赶紧把身体养好。等您病好了,再去尽孝也不迟。”一边小厮认真而严肃的宽慰道。
“是吗?”
“是!儿女尽孝不分早晚。”小厮说的肯定,那个分外肯定。
云榛斜了他一眼,“听你一言本皇子心安稳多了,总算是可以安心养病了。”说着,抬脚对着小厮的屁股踹了一脚。
小厮捂着屁股,眼神有那么些哀怨。他都是随着主子的话说的呀,怎么还挨踢了?
为什么挨踢,很简单!因为你这装腔作势的姿态,比皇子大爷表现的还逼真。这不是找事儿嘛!
“一边呆着去!再看,爷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是…”小厮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无声叹息;主子大概是跟湛王混迹的久了。这性情变得越来越不着边际了。
想着,琢磨,他也许该去向凛一,凛五取取经。打探,打探,伺候这样的主子,怎么做才能既活的久远,又能屁股安生。
“本皇子渴了!”
闻声,小厮抬脚上前,恭敬而体贴道,“主子身体不适,正是犯虚。奴才看,让厨房炖点燕窝过来给主子润润嗓子吧!”
机灵聪明的奴才就这样,烦人的时候很烦人,讨喜的时候又格外讨喜。
“去吧!”
“是!”
小厮离开,云榛斜靠在软榻上,晃着二郎腿,随手拈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姿态那个悠然。想到皇宫的事儿,眼里溢出是嘲弄。嗤笑…
容倾因对湛王怀恨在心,密谋暗害太后?还是借由庄诗妍之手?呵呵…这理由找的实在不咋地呀!
容九那女人若是有这胆子,她第一个刺杀的绝不是太后,而是湛王了。毕竟,之前随时能要她命的可不是太后,而是湛王。
还有庄诗妍,这女人虽蛮横,骄纵。可却不代表她没脑子。相反,她脑子里阴损招数多的很。所以,说她被容倾利用,那是绝不可能。若说,她想弄死容倾,这个云榛倒是一点儿不怀疑。
不过…云榛若有所思,庄诗妍可不是一个轻易就会寻死的人。哪怕她毁容了,身体也坑坑巴巴了。可只要你不动手把取了她脑袋,她就会顽强的活着。可是现在…很是有些奇怪呀!不符合她的秉性呀。
“也许,该查查!”呢喃刚出,即刻又被云榛自我否决了。还是算了,这鸟事儿他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因为湛大王爷还未归,态度还未明,后续如何实难预料。聪明点儿,他还是继续装死,看戏的好。他跟太后相比,除了差了辈分,还差了点儿胆色呀!
太后不过是见点红,就想落个为湛王挡祸的名头。只能说…想法很美妙呀!只可惜,得到的绝对不会是湛王痛哭流涕的感激。说不定,会是正好相反!
现在,云榛十分期待湛王爷接下来的反应。
要说,事发之后太后的做法是够无耻的。不过,皇家人嘛,没有哪个是高洁敞亮的。只要你算盘打的好,能捞到好处,别人又不敢说什么,那就叫本事。所以,太后无耻太正常。
说庄诗妍是被利用,把一切都推到容倾的身上。这样,最多是庄诗妍落一个年少无知,行事无撞的名头。庄家可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
更何况,庄家大小姐庄诗雨还是‘救了’太后的功臣呢!如此一来,庄家绝对是功大于过。还有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也绝对是庄诗雨的跑不了了。
算盘打的很精妙,哪怕你看出再多不合理的地方。可只要皇上认同了。那就没人敢说什么。最多叹一句,容倾倒霉!
只是,在大元有些事儿却不是皇上认同就万事无忧的。还要湛王能够无视才行。否者…
坐等,看最终结果是容倾丢命,还是太后被打脸。
宗人府*大牢
容老夫人,魏氏等一众女眷,被关入大牢。面对这四面牢笼,低头是老鼠,抬头是蟑螂的鬼地方。一众人心在颤,身在抖。
担惊受怕,啼哭之后开始怒骂。骂的不是别人,自然是容倾。
当生活无忧,日子安逸,身在金屋香闺时,都是各种讲究,各种挑剔,极力彰显着自己高雅姿态。
可一旦离开了那个环境,脱离了那个身份。她们终于不再活那些表面,开始活内心了。
什么仪态,什么贵气,什么规矩,什么贵妇人,娇小姐。统统没了…
“我果然没说过,容九她就是个祸害…”
“我要是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呜呜呜…”
“早知道她是个扫把星,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把她掐死呀!”
让容倾活着,在这瞬间,是容老夫人有生之年最为追悔莫及的事情。让她死都难瞑目!
只是,怒骂也好,诅咒也罢!容倾她却都听不到。
而牢头们已听的太多了,早已麻木。被抓进来的,最初都是这个反应。等她们哭够了,骂够了,也该口渴了。那时,就是她们捞油水的时候。水,可是也要钱的。
皇宫
御医,护卫,凤卫,宫人,大殿之内,跪了一地的人。
太后靠坐在床上,看着这一片人,面色阴沉,冷笑,“一群人,平日个个是能人。可等到哀家出事时,却是一个中用的都没有,个个都是饭桶。”
“奴才知罪!”这个时候除了跪地请罪,也只能请罪。
床前,皇后也随着跪下,“都是儿媳无能,才让母后遭了罪。”
太后垂眸,看着皇后,眸色沉沉,暗暗。
当时她被庄诗妍扼住咽喉,受她胁迫,无法下令指挥凤卫动手。还要听从庄诗妍的威迫,责令所有人不许妄动。
这命令,凤卫和护卫听也就听了,不敢贸然行事,怕任意动手,她这个太后有个万一,后果他们担待不起。可是,她没想到,皇后竟然也当真了。
那时,明明有太多可以除掉庄诗妍,救她于危困的机会。可皇后竟愣是忽视了。只是慌乱无措的任凭庄诗妍指挥。连一个眼神,一个暗令都不曾给凤卫。
要救人质脱困,指挥官如何指挥是关键。若是这个时候指挥官沉默了。那…兵再强,马再壮,都变得枉然。特别在古代。服从——是为奴的最基本。
服从了,事不成,事后还有一个请罪的机会,就如现在。反之,若是未服从,最后事败了。那,就是必死。
趋吉避凶,很多时候是人的一种本能。就算是奴才,也想选择一种对自己有利的结果。如此…
最后,只有皇后当时的反应,变得最为耐人寻味。在那一刻,她是真的已经慌乱的不知如何营救?还是…故意把那些机会给忽视了呢?
顶着太后沉沉的目光,皇后跪的纹丝不动。良久…
太后收回目光,悠悠开口,“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你也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几个字说的尤为重。
皇后抬头,缓缓起身,面色依然分外沉重,“谢母后不怪之恩。只是,这件事儿媳却是难辞其咎。若非儿媳自乱阵脚。当时,一个暗令就可令母后脱困。可却…”
太后摆手,叹息,“不说这个了。好在哀家并无大碍。多亏诗雨这孩子机灵,不然…”说着,问道,“诗雨如何了?伤势可有大碍?”
“儿媳刚去探视过,雨儿还在睡着。御医说;幸而未伤及心肺。只要好好静养,不会有大妨碍。”
“那就好,那就好!派人好好照料。”
“是!”
说话间,一宫人轻声缓步走进来,禀报,“禀太后,庄老大人,还有庄老夫人在外叩见,请见太后娘娘。”
太后听言,直接拒绝,“让他们都回去吧!哀家好的很。”
“是!”
“告诉庄大人,让他以后严教庄家子孙,再有莽撞,犯浑的,给哀家严惩不贷。”
“是!”
殿外,听了宫人带出的话,庄韫跪地谢恩,而后携庄老夫人离开,面色沉重。然心里却是不然。
对于太后的拒见,庄藴一点儿不意外。庄诗妍做出这等事儿,就算是被容倾‘怂恿’,太后心里也不会高兴。所以,对庄家有意见才是正常。
哪怕庄诗雨救了太后。太后对庄家仍是不满,开口既责令他严教子孙。这样落在视人眼中,及时的凸显太后的清明,公正。
就这样,出宫之后,回到府中,庄韫也如三皇子一样病倒了。
庄诗妍叛逆。太后受伤,冲击太大病倒太正常。庄家
“父亲,雨儿可还好?”容家二子(既庄诗雨的叔父)庄瑄问道。
“嗯!无碍!”庄韫应后,随问,“容家的人可都关押起来了?”
“除了容琪长子容逸柏,其余都已关押。”
庄韫听言,皱眉,“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