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这么冷血无情的人,真的是她的女儿吗?
“怎么?连你也嫌我丑了?”毁容之后,任何的言辞,都会被庄诗妍扭曲。敏感,尖锐,暴躁,她已这样。
“你离开吧!我求求你祖父,你离开湛王府,离开京城,去你父亲那里吧!”母亲终究是母亲,虽气怒,失望,寒心。可仍想给孩子找条活路。
“离开?说什么笑话!”庄诗妍却是一点儿不领情。
“妍儿,你在湛王府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会有好结果吗?呵呵…或许吧!只是,就算那样她也不会离开。她已经回不了头了。所以,最后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在咱云珟身边。
极端的念头,促使她依旧执着。
“只要你多给我些傍身的东西,我就会有好日子过。”“妍儿…唔…”
瓷器碎掉的声音,随着一阵劈里啪啦,伴随着奴才的惊呼声,一片动荡。
等到声音平息,庄诗妍手攥着一沓银票,面无表情走出家庙大步离开。
“奶奶…”
看着一片狼藉的家庙,看着坐在地上脸色灰白,眼圈泛红,满眼寒凉的庄大奶奶。一旁嬷嬷实不知该说什么。唉,还是先禀报给老夫人吧!
***
坐在马车上,看着手中银票,庄诗妍心中那一丝压抑消散不少。眼底迸发出别样灼热,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这些,能让她做不少事。
捏着银票,庄诗妍脑子里各种盘算,眼底盈出疯狂…
“驾…”
“啊…”
乍然而起的惊叫,惊的周边人心头一跳,随着就看一驾车的小厮,似发疯一般,使命的挥动着缰绳往桥上冲去…
砰…
嘶…
车坠河,马儿嘶鸣伴着随着女人犀利尖叫!
站在人群之中的容逸柏,静静看着坠毁的马车,眼神幽沉深谙。
“公子!”
转眸,看着买纸笔回来的小厮,容逸柏眼神恢复一样的温润,清和,“都买齐了吗?”
“是!”
“走吧!”
“公子,那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辆马车坠河了。”
“啊…那个府的呀?”
“不清楚!”
“马车坠河,人肯定受伤了。”
容逸柏没说话,只是眼神神色越发柔和。
牢房
“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这野史,传记什么的我最喜欢了。”容倾看着眼前几本书,感觉日子总算是不那么难熬了,“若是再有点儿干果什么的,那就更完美了。”
“明日我给你带来。”
“哥哥真是体贴入微。”
容倾浅笑,眸色柔柔。
容倾看着,眨眼。虽然容逸柏没说,可她却感,容逸柏心情好像挺不错。
一边的牢头,听着这对话,再看容倾身边那些吃的,用的。内心有那么些小崩溃。她站在这里,那是为了看女犯们受罪的,可不是看她们享受的。
坐牢坐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都想给她换换了。
“三皇子,这边请!”
三皇子?听到这称呼,容逸柏神色微动。容倾奇异,一个皇子来女牢做甚?来审冤案的吗?难道,还有比她更冤的人关在这里?
“臣子见过三皇子。”容逸柏起身见礼。
三皇子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直直的看着容倾。
那火气加阴气的眼神,看的容倾愣愣,一时不明。她得罪他了吗?回想,完全没记忆!
“容九!”
“是…”
“你看起来过的不错呀!”看着容倾那吃的,用的。三皇子话里满是阴测测的味道。
在他疼的要死要活时,她竟然在吃香喝辣。云榛悲愤。皇叔对他太无情了,这是要气死他呀!
来者不善,来者不善!
只是,容倾都不记得跟这位皇子有过任何接触。如此,他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戾气,又是从何而来呢?难道…
容倾眼底神色变幻不定,难道他是香姨娘的姘头?或是顾家那对姐妹花的护花使者,因为过去的事儿,来找她麻烦,为她们出气?这想法有些天马横空,明显是野史看太多的结果。
在容倾思虑不定间,就见三皇子忽然靠近,随着拉起袖子,把胳膊伸到她眼前,低低,沉沉道,“看着这个,容姑娘可是觉得眼熟的很。”
红痕,微肿,一道一道。映入眼帘,容倾静看片刻,眉心骤然一跳。
“本皇子腿上,身上还有不少,容姑娘可否还要看看?”
这话出,容倾眼底极快的划过什么,而后,抬头,眸色清明,眉目高洁,规矩而含蓄道,“三皇子,这个不合适!”
靠!那天晚上竟是三皇子!
当时天黑,光线模糊。直到衙役把人架走,容倾也没看清面容。不过,狠命打的哪里,容倾却记得十分清楚。
怪不得刚才总是感到声音有那么些耳熟。那痛呼声,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忆犹新呀!
这死女人竟然敢跟他装糊涂!还眼睛都不带眨的。
废话!不装糊涂难道还要承认不行?狠揍皇子,无论什么原因,那都是犯罪。她都已经是水深火热了,若是再来个罪上加罪,那还不得老虎凳辣椒水齐上了。
“前几天晚上,你动手差点打死一个人,可还记得?”三皇子再提醒。看她怎么说!
容倾迷糊了一下,随着道,“小女晚上有夜游的毛病,所以,做了什么我倒是完全不知道。不过,我是听牢头这么说了。”
说完,看着三皇子已然沉黑的面容道,“三皇子来此,可是来查探那夜闯牢房的匪人的?”
“放屁!”身为皇子,爆起粗来毫无压力。
容倾听言,瑟缩,低头不敢再言。少说为妙,万一说漏嘴那就蛋疼了。
容倾打过一个人,三皇子身上的伤。
从这些,容逸柏已然猜到了些什么。不过…从三皇子当下的态度,倒是可以确定一点儿,三皇子纵然有火气,暂时也不能对容倾如何。
为何这么确定?很简单,若三皇子真的要处置容倾。来到这里之后,就不是问罪,而是直接定罪了!果然…
见到容倾装傻装的彻底,三皇子跳脚。
三皇子来此,本想让容倾知道,她打了皇家人。意图吓的她哆哆嗦嗦,看她吃不下,睡不着。虽暂动不动得她,可看她精神受折磨也是好的。可惜…
最后容倾没哆嗦,反而是他自己气的冒火!火大了他,可就这样他还得忍着,不能干脆把人掐死。如此,火气转移,刘振躺枪!
“刘振!”
“下官在!”
“你是怎么办做事儿的?你这牢房中关的到底是犯人呀,还是爷呀?牢房之中,谁容许出现这些东西了?”
“下官失责,三皇子赎罪。”刘振苦笑,不敢辩驳,干脆认错。
“把这些都给本皇子收了。”
“是,下官稍后就清理。”对三皇子阳奉阴违,湛王爷会给他撑腰吧?刘振那个悲催。
三皇子冷哼一声,狠狠瞪了容倾有一眼,抬脚离开。回湛王府告状去。
这么一个大胆妄为又攻于心计的女人,皇叔绝对不能要。等到皇叔把人给弃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湛王府
“庄侧妃身上多处皮外伤,不过性命无碍。”只是那身上的伤,怕是留下疤痕了。
一个白皙,干净的身体那是女人固宠的基本。现在庄诗妍这样,别说湛王爷了,就是一般男人也不会喜欢。
老太医说完,湛王淡淡开口,“凛一。”
“在!”
“查!”
“是!”
皇宫
当庄诗妍马车坠毁,人受伤的事传入皇上耳中,皇上只关心一个,“湛王怎么说?”
“回皇上,湛王已派了凛五去查探。”
闻言,皇上眉头微动,神色莫测。暗腹;这肆不会又把祸牵入庄家吧!
还别说,皇上妥妥的猜中了!只是…
“经探查,查问,那小厮坦白;是受了庄诗雨的指示,才会故意把马车驶入了河里。目的是弄死庄诗妍。只是她命大,只受了些伤,人倒是没事。”
湛王不疾不徐的说完,皇上眉宇间是少见的柔和,脸上是重重的失望,“在教养女儿上,庄珏做的太差。”
一句话,干脆的认同了湛王的说辞,直接的定了庄诗雨的罪。
暗害嫡妹,这罪名一成立,一个污点,直接的,让庄诗雨与太子妃之位在无缘。
这些时日,皇上之所以默许,甚至积极响应湛王去作死大房。重要原因,就是因皇上本身,已对庄家感到不耐。
一个太后,一个皇后还不够。还想霸占太子妃的位置。这直白的野心,皇上无法喜欢,只感厌恶。
“皇弟,打算如何处置?”口气那个亲近。
湛王抬了抬眼帘,抿一口茶水,道,“那小厮已被处死了。”
皇上闻言,神色一顿。
湛王勾唇一笑,潋滟无边,阴魅蔓延,“因为他说的话,本王一个字也不相信。明明是意外,哪里来的算计,真是浑扯。”
湛王话出,皇上嘴角猛抽搐,刚才的柔和瞬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气闷。这混蛋!
本想借他的手,狠狠的打击一下庄家,抹去了庄诗雨为太子妃的资格。可他倒是好,关键时候竟然给他来这一手。
关键时候,湛王妥妥的又作了皇上一回。
想利用他成事儿,那是不可能的。
看皇上眉毛竖了起来,湛王又感心气顺了不少,随着拿出一张纸,放在皇上面前,随意道,“今天上午庄韫派人给我送来的,想来皇兄应该也已看过了。”
“嗯!看了。”回答的粗声粗气,显然心情很是不愉。
“策划刺杀本王的竟不是庄骅,而是皇兄的宠妃。”湛王托着下巴。悠悠道,“她这不但是挑拨本王与庄家关系,还把母后也给气病了。皇兄,你说这该怎么处置呢?”
“你说呢?”皇上磨牙根。还没怎么着的,他这大帽子就给他压上来了。
‘丽妃’都把太后气病了,若是不处置了她,那岂不是不孝。
“不过,气病太后的恐怕不止太后一人吧!”皇上看着湛王,阴测测。
“本王也有责任。本王太天真,轻信了那贼人的话,一不小心误会了庄家,惩罚错了人呀!所以,对于这次那小厮的话,本王是一个字都不信,直接送他去见阎王了,绝对的相信庄家。臣弟做的不错吧!”
皇上听了,手中奏折抖了几抖,真想把摔到他那张脸上。
见皇上真的抖了,湛王悠然起身,很是好说话道,“如何处置丽妃,皇兄随意。哪怕你继续宠着她,臣弟也不会说什么的。”
不会说什么,只会作什么!这一点儿,皇上十分之确定。
云珟若懂得宽容,那世上就不会再有坏人,都是菩萨了。
“皇兄忙吧,臣去太后那里一趟。”
“去太后那里做什么?”皇上反射性的问出一句。
湛王如实道,“刺杀一事,我错怪了庄骅让太后伤心里。这次,庄诗妍的事,本王绝对的相信庄家。把这说给太后听听,想来太后会十分欣慰。”
皇上听言,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了。
李公公低头,完全不敢看皇上脸色。湛王真是越来越能作了!
湛王府
从宫中回来,湛王坐下,凛一上前,递上一信函,“主子,刘振刚送来的。”
湛王听了,看了一眼,想到那个被关在牢中的闹心玩意儿,“念!”
“王爷,这个…是容姑娘写给您的。”不是其他事,所以,凛一感他念或许不合适。
闻言,湛王扬眉,“谁写的,再说一遍?”
“容九!”
湛王嗤笑,“是不是以为怀了本王孩子,这私相授受的就可以理所当然了。”
折腾的人,到哪里都折腾。哪怕是去牢里她也不老实。
这话,凛一不敢随意接,再次禀报道,“刘振说,今天三皇子去了牢房一趟,然后…”
把当时三皇子与容倾对话,简练禀报。
“本王倒是不知道,她还有夜游的毛病!”她真是什么都敢说。大言不惭的话,随时信手拈来,这也是一种本事。
想到三皇子这会儿正憋闷,湛王扬了扬嘴角,伸手把信拿过。
王爷大安!
几日不见,十分惦念,王爷可好否?
这前两句,话风还挺正,马屁拍的也够虚。谁知道到第三句,突然就转了。
唉!也不知道王爷能不能看到,我就随便写吧。咬文嚼字的我还不太会。
随着,就是一大片不着边的话。比如…
昨天又破纪录了,我弄死了三十只蟑螂。王爷,我是不是很厉害!
前天晚上下雨打雷,那轰隆声入梦,吓的我做了一夜的噩梦,到处都是狗头铡,跟牛头马面。
不过,梦跟现实果然是相反的。梦里全是坏事儿,可睁开眼就遇到了好事儿。王爷你猜猜是什么?
看到这里,湛王嗤了一声,让他猜?看她又皮痒了!
我抓到了一条蛇!还是无毒,肥壮的。我当即把它烤了吃了,味道堪比山珍海味。嘿嘿…运气不错吧!
很好!上次看到有毒的蛇,她窜到他怀里躲着。这次看到没毒的,她直接给烤了。欺软怕硬的的东西!
除了这些小动物们,牢房里那些女犯人们,每天都盯着我。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因为我比她们长得好看。(王爷你说是不是)
接着,一张笑眯眯的脸。还附带一句担心,可是我就担心她们对我动心。
看到这句,湛王连哼几声。
凛一在一边看着,不由好奇容倾都写了什么。让主子嫌恶着,还看着。
牢中
闲着也是闲着,容倾觉得要找找存在感。所以,她开始给湛王写信。
琢磨着,万一湛王看文采烂的实在无法入目。一嫌弃,把她放出来丢到书院里学习学习什么的。
唉!信是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
一天过去,也没见个动静。容倾感觉,这招怕是不靠谱。她果然幻想了。
躺倒,挺尸,准备睡觉。
迷迷糊糊间…
“容姑娘!”
听到声音,反射性的先摸木棍。
看到容九动作,刘振瞬时往后退了好几步。他那子孙根,可是经不起她那一棍。
“哦,是刘大人呀!”
见容倾认清人,放下木棍,刘振才上前。随着指挥衙役,把笔墨纸砚,蜡烛等,放在桌子上。弄好一切,看向容倾,道,“容姑娘,王爷吩咐,明日早饭之前,交一份万字文给他。”
容倾:…
信,湛大王爷看了。只是结果,却跟她预想的完全无关。
“那下官就不打搅容姑娘忙了。”刘振办完差事,抬脚离开。
看着那厚厚的一沓纸,还有那跳跃昏黄的蜡烛,再看看暖暖的被窝。瞬感,刚才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竟然不想睡,现在好了,想睡没得睡了。
在牢中挑灯夜读,还不是写什么伸冤书,而是写劳子情书!呵呵…呵呵…
这算不算自作虐不可活!
万字?万字?这要怎么写呀?思索良久,下笔,开头…
“从前,有个老婆婆上山去砍柴…”
湛王府
“根据衙役禀报,容姑娘坐牢这些日,有两拨人用银钱收买他们,欲让他们把致女人小产的红花放入容姑娘饭菜中。属下根据衙役的说辞去查探了一下,现已确定,两拨人分别是容雨馨,还有顾静。”
容雨馨,顾静!这两个人,欲把容倾弄小产的心思不言而喻。不过是为了看她倒霉。
也只有她们这些小虾米才会这么沉不住气,用这种浅薄的招数来暗害容湛王子嗣。
真正有城府的人,都在都在观望着。轻易不会动手。
“在牢中曾有些人想碰触容姑娘脉搏,不过,均被她谨慎避过了。只是这些人到底是受谁之令,先还不能确定。”
容九的谨慎,让凛五感,她活着也不是没道理。
湛王听了没说话,抬手,让凛五退了下去。
翌日
容雨馨跟魏家表哥私通之事,忽然蔓延整个京城。
还有顾静被府中丫头下媚药,跟府中小厮一夜混乱的消息,也随着在京城传开。
一晚发生两起丑事儿,还是容顾这亲家。这不由让人唏嘘,容顾两家最近真是霉运不断呀!
听完内容,湛王看了凛一一眼,“容逸柏呢?”
“昨晚他已走到顾家门口,只是,却又忽然转身离开了。”不然,跟顾静一夜混乱的就不会是小厮而是他了。
湛王听了,饶有趣味,“忽然离开吗?”
“说是有急事,只是,离开之后却并未见他去哪里,而是一直在容府待着。”凛五说着,若有所思,“难道,暗卫的跟踪被他察觉了?”
“就容逸柏的身手,要察觉暗卫的影踪还差的远。”
凛五听了,皱眉,“难道是巧合?”
“只能说,他跟小东西不愧是兄妹。”身手不行,脑子却绝对够用。
“主子,接下来如何?”
在湛王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说。虽容倾腹中并无孩子。但是,她们意图谋害湛王子嗣却是事实。如此,如何能饶!
凭着容霖对魏家泼的那一盆脏水,还有魏氏关键时候对自己娘家的落井下石。想来容雨馨入魏家后,日子会过的十分精彩。
至于顾静…让这么一个蠢女待在容逸柏的身边,想来也是不差。
如何呢?思索之间…
“主子,容姑娘的信。”
闻声,凛五转眸,看着凛一手中那厚厚的信函,不由挑眉,一万字,挺厚!
湛王看了一眼,那厚度,瞬时已失了看的兴致,“念!”
“是…”
见主子已知是容姑娘的信,还让他念。想来,里面是没什么不能读的。
没错!凭着上次的信,湛王不认为她能写出什么鬼斧神工的东西来。
王爷大安!
几日不见,十分惦念,王爷可好否?
两句话出,湛王差点翻白眼。开头竟然无一丝变化。,她是有多敷衍。
凛五:…容姑娘又在大言不惭。
凛一不知两人内心世界,继续念的认真。从前,有一个老婆婆上山去砍柴…
呃!这…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故事。凛一念的越发放心了。
凛五好笑,也是,找一个故事搞一万字,倒是不难。最起码比写一些给主子请罪的话容易,而且还不腻歪。
那哄孩子似的,完全纯洁干净的故事。湛王听着嫌恶,不过,倒是也没打断。
凛一继续念着,念着,也忍不住吐槽一句。容姑娘这字写的真不咋地,错别字还一大堆。还有,这一点湿湿的印记是什么?不会是口水吧?
凛一嘴角抽了抽。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晚上写的。写的真够睁只眼闭一只的,让念的人受罪。好在快念完了,念这故事让凛一多少有那么些别扭。
其实,听的人也别扭。明明是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可凛一念的却是完全平板,跟汇报军情差不多。
算了,大家都将就着吧!反正都快没了。如此,凛五忽感,主子让容姑娘写信,受罪的却好像不止容姑娘一个呢?
“从此善良的书生跟美丽的小姐,过着幸福而快乐的日子。故事讲完了…”凛一也随着吐出一口气,念剩余最后几句,“接下来向王爷报备一下牢中情况。今天又有两个女犯人被带去男牢那边了。唉…那边的男人真是不成样子。不过…”
念到这里,凛一猛然顿住,面皮变得紧绷,脸上颜色变幻不定。反应之大,跟见鬼了一样。
这异常落入凛五眼中,不由也随着心头一紧,“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容九也被带去了吧?不会,刘振没这胆子。
“主…”凛一的话还未说完,手中信函已被凛五拿了过去。
凛一要说的话随着顿住,直直看着凛五,静待他的反应。果然…凛五面部一点儿不意外的开始抽了。凛一瞬时感觉好多了。
“主子,这个…”不说了,放下信函,凛五抬脚走了出去。凛一紧随其后。
湛王眉头挑了挑,随着拿起,最后两句落入眼底…
“不过,根据小女前些时候的观察。发现,他们那些人都是外强中干型的,没有一个有王爷厉害。王爷棒棒棒,王爷久久久,嘿嘿…”
第60章 逼迫,要挟
凛五,凛一走出。房内隐约传来湛王压抑的咳嗽声。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主子呛了,他们失职了,刚才忘记把主子手里的茶水拿下来了。
主要也是被容九那句话给雷的有些天旋地转了!真是她敢写,他们不敢看呀!
凛五看着凛一,摆摆手。凛一会意,两人抬脚,多走几步,走到湛王听不到的地方。凛五才开口,忍不住道,“你说,主子这会儿会儿是什么心情?”
这绝对不是在八卦,这只是交流想法,看法。透彻主子的心情,这也是做属下的分内之事。
凛一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应该不会恼火吧!毕竟,这马屁拍的…真不是一般的高。”是非常之高,就是不要脸了点儿。
不过,男人没有不爱听这话的。他这辈子若有女人对他说这么一句话,那…算了!那么敢说的女人,他也受不住。
湛王虽心情不定,人也暴虐能作,可在本质上他也是一个男人。这种赞美,在湛王听的所有恭维中,那是妥妥的刷新了一个新的高度。
同时,对容九他们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生生用脸皮撑起了她的小命!
聪明的人,他们见的太多了。可一个女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他们平生仅见。如此,一直解不开的谜题,好像解开了。这,或许就是她还活着的理由吧!
凛五摇头,“我想主子此刻的心情肯定是一言难尽,笔墨难书!”
“为什么?”
“被如此夸赞自然是不错。可是,被这么调戏真的好吗?心情该多复杂!太容易让人恼羞成怒了。”不过,仔细想想,主子好像是第二次被容九调戏了。
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在他们眼皮低下,原本发生了这么多事呀!
外面,凛一,凛五在一起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屋内,湛王直直盯着信函,牙齿咯吱吱,咯吱吱。这一刹那,湛王突然了解到,许多人在面对他时是何种心情了。这么一个能作的人,实在令人咬牙切齿呀!
不过,就算认识到了这种可恨,湛王却是一点儿改变的想法都没有。一丢丢都没有!
自己作别人,总是比让人作自己的好。就如现在…
昨天写了一堆不着边的话。今天继续写那些不行吗?偏偏最后给他来这么一句…惊艳绝绝,鬼斧神工之言。这是要劈死谁呀!
“这混账东西!”
要说,话是好听话。可惜,就是一不小心被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这…就有些让湛王绷不住了。感觉没穿衣服,屁股被人看光了。如此,妥妥的恼羞成怒了。
这个…要说不怪容倾吧!让凛一念的又不是她。可是,最后错的却肯定是她。因为,谁让她写不该写的。
好极了!犹豫了那么久,加上这么一句话。最后还罪加一等了。能说什么呢?
本想拍个虽不高端上档次,却很豁出去的马屁,结果却拍到马蹄上去了。唉!点儿背,不怨社会呀!
牢房
“阿嚏,阿嚏…”容倾揉揉发红的鼻子,泪眼汪汪。鼻子痒,眼睛红。挑灯一夜写万字,稳稳的感冒了。
“容姑娘,可还好?要不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刘振对容倾很是关照。一部分是因湛王的原因。因为湛王态度不明。如此,谁也不知容九未来造化如何。所以,他还是谨慎些好。在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过早得罪人。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本人有那么些佩服容九。不为其他,就凭她被湛王丢两次牢房人还没挂掉,还活生生的牢里吃香喝辣,跟湛王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