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五拱手,一点儿不否认,“如王妃所言,属下确实好奇。确切的说,是有些不踏实。”
“看来你也很清楚,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相公去碰另外一个人的。特别那个女人还是他的侄女儿,心里太膈应。所以,我对云佳的态度,令你不踏实了!”
“是!”
“你不用不踏实。现在于我来说…没有什么能凌驾在他的生死之上!”
容倾话出,凛五胸口微窒。
容倾淡淡道,“云佳侄女的身份不会是阻碍,我的心情更不会是。所以,一定要护好云佳,若是她真的能解他身上毒,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王妃…”
“你也不用感动!我也不以为我这是伟大。他的性命,他自己有完全的资格掌控。关于云佳,他做任何决定都是应该。并需要我同意什么。而我,只是尽力维护。容逸柏已经不在了,他不能再出事,我想他好好活着!”
至于事后,她心理上是否能完全接受。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儿了。
现代也好,古代也好,没有谁有资格,因为自己喜欢身心唯一,就自以为有资格要他人舍了命,来维护你所想要的这份完美。
他守住了你想要的那份完整,可人却死了。这样的结果…太扯淡!
她自己都没爱到为谁舍命的地步,又如何能要求别人如何。太可笑!
求别人如何。太可笑!
人生在世,操蛋的事儿太多。看着自己的男人去睡他的侄女才能保住性命,或许只是其中一件。
这事儿,比起那些个女人怀着娃儿,男人出轨的事儿,这也许还不算最膈应的。这一睡,是为保命。而那出轨,只是为走个肾。
容倾一番话,凛五听在耳中,几分动容。还有…容倾过于的冷静。
***
“王妃,云佳已醒,情况已经稳定。”
容倾听了,没说话。稳定,怕只是暂时的。
“王妃,可要摆饭吗?”
闻言,抬头看看桌上的沙漏,已经过午,过的真快。
“王爷回来了吗?”
“回王妃,还…”
青安的话未说完,一个丫头疾步走进来,不待容倾开口问,既急声道,“王妃,王爷回来了,正在前院,现请您即刻过去。”
容倾听言,眼帘微动,却是没动,随着问一句,“除了王爷,还有谁在哪里?”
小丫头眼神闪了闪,头不由又低了了几分,“回王妃,陈姨娘也在。”
容倾扯了扯嘴角,放下手里的书,起身,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抬脚往前院而去。
青平,青安跟在身后,眉头不觉皱起。
前院
湛王坐在主位上,悠然闲适的品着手里茶。陈姨娘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低着头,乖顺的站在后。
容倾抬脚走进去,看着湛王微微俯身,“王爷!”
湛王不疾不徐放下手中茶杯,抬眸,看着她,清清淡淡道,“本王听说,你要把陈姨娘赶出府去?”
容倾闻言,看了陈姨娘一眼,平缓道,“赶出去?这说词太不准确。”
“是吗?”
“确切说是恩准她出府。这也是陈姨娘所求,她恳求离府要为王爷祈福求安,臣妾自然不会强求她留在府。”
“府内的所有,包括后宅的一切,都有本王说了算,这一点儿你可知道?”
“是吗?臣妾本以为是男主外,女主内。这后院的女人,都是我来管的。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湛王听言,眼睛微眯。
早上还在对他浅笑摆手,现在…这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湛王那沉暗的眸色,容倾看到了,却无视了,清淡道,“好在人还未走。是去是留,王爷可重新定夺。”
“容九,注意你的态度!”这已是警告。
容倾听着,却是微微一笑,“我一直不是一个太有规矩的。我以为,王爷已经习惯了,不再计较了。”
“容九,不要以为本王不会惩治你。”
湛王话落,容倾随着俯身,“惹王爷不快是妾身的不是。妾身这就去反省,请王爷息怒。”说完,站起,转身往外走去。
“站住!”
然,一令却被无视了。
容倾这一举,绝对的放肆,大胆的简直难忍。
湛王脸色未变,身上冷意却随之而出,厚重的压迫感蔓延开来。
感受到,不由屏息,埋首,心口紧绷的透不过起来。
陈玥头也随着低了几分,脸上表情不明。只是握着包裹的手收紧,过于用力,让手指变得有些透白,不知是太过忐忑,还是…在激动什么?
“凛一!”
“属下在!”
“把她给本王押过来。”一句话说的又沉又重,一个‘押’字,透着不容错辨的怒气。
“是!”凛一领命,疾步走出。
凛一刚离开,凛五身影出现在屋内,看到湛王脸上的沉戾,叹气:来晚了一步。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凛五话出,屋内下人自觉退下,也不觉松了口气。面对王爷的怒火,太有压力,心惊胆战。如此,不由的万分佩服王妃,在刚才那种情况下,竟然还敢直接给王爷杠上。还敢对王爷的话来个充耳不闻。实在是…熊心豹胆呀!
不过,王妃终究是王妃,还是不同的。就刚才那态度,若是别人来做,怕是直接就被处死了,连押过来都直接给免了。
但再不同,也不会容她如此放肆吧!对他的话敢如此无视,王爷就算不要了她的命,怕是也不会轻饶了她。这一次,怕是多少都会受点儿皮肉之苦吧!
下人心里嘀咕着走出。
“婢妾告退。”陈姨娘深深俯身,随着走出去。
凛五站在一边,扫过陈姨娘,眼底划过一抹冷色。
***
“王妃说是反省,可是却出府了!”
“齐管家和凛护卫没拦着吗?”
“拦了,跟青安和青平都动手了。可是,对王妃怎么能硬拦,所以…”
陈姨娘垂首走着,听到那似似有若无传入耳中的话,眼底情绪变幻不定。不但跟王爷硬碰,又强硬出府,容倾到底在想什么?她其实是这么蠢的人吗?搞不懂!
“陈姨娘!”
听到声音,脚步顿住,抬头,“舒姨娘!”
舒月缓步上前,看着陈玥微微一笑,“陈姨娘不是要走吗?怎么还在这里呀?”
陈玥面无表情道,“王爷还未发话,婢妾怎可擅自离去。”
舒月呵呵一笑,不听她那似是而非的言说,“如此,趁着王爷还未发话之前,回去好好打扮打扮吧!”
陈玥听了,皱眉。这舒月又
。这舒月又在说什么鬼话。
“听不懂吗?”
“请舒姨娘明示!”
“人有的时候就如那花儿一样。花分珍品,贱品。人也一样。在这王府之中,王妃是那最宝贵的珍品,而你…贱的没边儿了。”
这话实在难听,陈玥听言,脸色瞬时黑了下来,冷笑,“舒姨娘如此巴结王妃,希望王妃也能够发发慈悲,分点儿宠爱给舒姨娘,让舒姨娘雨露均占才好!”
“管好你自己吧!”舒月说完,悠然离开。
看着舒月的背影,陈玥脸色阴沉,“贱货!”低骂一声,抬脚回自己院子。她是该梳妆打扮一下!
容倾如此,她就不相信,湛王爷还能容得了她。
前院
听完凛五的话,湛王身上凉意更甚,“你禀报的可真是够及时的。”
“属下刚在药房,听到信儿就过来了。没想到…主子恕罪!”
湛王抿嘴!
她说:没有什么能驾凌在他的性命之上。
他说:把她给我押过来!
“该死的!”
这小女人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主子…”
看着只身回来的凛一,不待他禀报,湛王绷着脸开口,“你对她动手了?”
呃…这态度怎么不一样了?
心稍疑惑,压下,紧声道,“主子,王妃出府了!”
凛一话出,湛王豁然起身,“出府了?”
“是,王妃她去了…”
凛五听着,垂首,不敢看湛王脸色。心里长叹一口气,王妃这是要治主子的小心眼吗?
***
“小姐,您怎么过来了?”祥子看到容倾,有些意外。
容倾神色如常,抬脚走到墓碑前,柔和道,“闲着无事,过来陪他说说话!”
祥子听了,几分怀疑,这饭点的时辰过来?
“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容倾摇头,“你呢?这个时辰怎么在这里?”
“小的刚去办事儿,经过这里,就过来看看。”
容倾点头,没再多言,伸手拿过青安手里的篮子,打开,拿出里面的吃食,随地而坐。
“今天一起吃饭吧!菜色都是我喜欢的,我多吃点儿,你多放心点儿。”说着,拿起烧饼咬一口,嚼着道,“我昨天看了一本书,上面说:有的人在离世后,有的因亲人挂念太深,致使他们魂魄被禁锢而无法投胎。还说,有的因为对尘世贪恋太深,情愿变成孤魂在人世间飘荡,不愿离去。”
“我看过之后,觉得是混扯。可是…你可不能这样知道吗?这一世过的不完美,所有没经历过的,下一辈子一定都会给你补上。这一世的遗憾,延伸为下一世的圆满。所以,什么都不要贪恋,赶紧去投胎,不要做那谁都看不到的孤魂。”
“还有,不要把我的挂念看的太重了。我只是习惯了有你在我身边,现在你猛然离开,我心里会难受,会挂念,这个很容易理解的。等时间久了,慢慢就会好了。你看,我现在对着你都能吃东西了是不是。所以,你就放心吧!”
“还有云珟…你不是很喜欢听到他吧!嗯,那男人很多时候是挺讨厌的。不过,他也变了很多,虽然离天使还差点儿。可是,除了小心眼也没其他了。”
“而且,仔细看他还是有不少优点的。比如,他不好色。这对男人来说,可是优点中最大的优点了。当然了,这一点儿我哥也是完全具备的。云珟跟你比,那还是差多了。”
“总的来说,他现在对我还挺不错。所以,你也不要再担心了…”
容倾说完,放下手里的饼子,吃着实在是没味道。
“王爷!”
听到声音,容倾转头,看着缓步走来的男人,扬了扬嘴角,“你来了!”
看着容倾嘴角那抹浅笑,湛王太阳穴跳了跳。又变脸了,这女人刚刚在府中果然是故意惹他生气的。
“夫君!”
“嗯!”
“给我哥说点儿什么吧!”
湛王听了,看了她一眼,这小女人在想什么,不用猜,用眼睛直接都看得出。既然她想,那…
“她刚说的全部属实,本王现在对她确实不错。”
容倾听言,随着站起,低声道,“王爷这么睁眼说瞎话好像不是太好。”
“本王如实说…”
“还是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你的话,我哥也不会相信。”
湛王横了她一眼。
容倾淡淡一笑,拿过青平手中的花儿,放在墓碑前,“春天来了,花都开了,我给你也摘了一束,味道还不错挺香的。不过,你对这个应该不太感兴趣。所以,下次来我还给你带股本过来。”
湛王听言,断然决定,府内孤本回去就换地方。
又说了几句话,容倾随湛王离开。
坐上马车,容倾叹气,“那鬼神一类的书,是真不能再看了。越看我心里越不踏实,都有些神神叨叨了。”说着,看着湛王道,“夫君,容逸柏不会成游魂吧?”
“你想听本王怎么回答你?”
“唉!”
“容九,你是不是应该给本王说点儿什么?”
“是该说点儿什么。”
“说吧!”
“也没太多,就两点儿,一:我不会因为夫君不喜,就说
不喜,就说:容逸柏对我什么都不是,他是我心里的宝,这一点儿这辈子都不会变。第二:我不会因为世人说王爷如何如何就随波逐流,现在这个世上,王爷于我是最重要的那个人,愿你安好是我所愿。”说完,微微一顿,看着他道,“若是有一日你变心了,亦愿王爷安好护我到老!”
湛王:…
“本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开诚布公的够彻底。
容倾扯了扯嘴角,“云珟,别的事可忽悠着说,违心的做。只有这两件事儿我不会。”
“是吗?”
“嗯!别的事儿,哪怕夫君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我也一定摇旗呐喊说是真的。”
所以呢?他再不高兴,容逸柏在她心里的地位也不会减弱一点儿。还有…纵然有容逸柏,他这个夫君依然是重要的。如此,这两日他在生什么气呢?
跟随在车外的凛五,听到车内的对话,嘴角上扬。这么一来,以后主子再为容逸柏小心眼,那不止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也是自讨没趣了!
一个已经不在世的人了,王妃惦记就惦记着吧!主子也大可不必太较真了。
咳咳…关键是较真又如何?王妃在容逸柏问题上完全不会让步。
主子爱听的,外加他十分不爱听的,王妃一起说了。这还真是…佩服!“该说的我都说了,夫君呢?不说点儿什么吗?”
“本王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
湛王不看她,静默良久,开口,“你这会儿可有什么心愿?”
“我说了,王爷就会答应?”
“先说!”
“空口无凭,王爷就是答应我也不相信。王爷若是真有魄力,回去立个字据再说吧!”
第205章 西风 东风
湛王府
陈姨娘看到凛五过来,心跳骤然加快,期待夹杂着紧张,“凛护卫。”
凛五看着装扮娇艳,眉宇间春意盎然的陈玥,神色平和,“要带的东西,陈姨娘都归置好了吗?”
凛五话出,陈玥脸上那抹笑意顿住僵住。
凛五清淡道,“若东西已归置好,就出发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撑着,笑意勉强,“要去哪里?”
装糊涂么!
呵呵…
凛五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去陈姨娘想去之处。”
“凛护卫…”
“主子已有交代,护卫定会把陈姨娘安全送到庙堂,陈姨娘无需担心。”说完,笑意隐没,抬手,“送她离开。”
“是!”
护卫上前,陈姨娘撑不住,瞬时慌了,“放开我!王爷,我要见王爷!呃…”
叫声刚出,穴道被封。
任她眼泪横飞,都改变不了被驱逐的事实。
站在窗前,看着陈玥被强硬带走的背影,舒月嘴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只是却不及眼底。
祈福,求安,自入庙堂,你以为这样,那个男人就会感动吗?太天真。
在他与容九置气的当口,冒险求离,给容九添堵,你以为在这个时候容九就不敢动你吗?以为,容九若敢准你离开,在他眼里就会是狭隘,会让他对容九因此而生厌吗?呵呵…真是单纯!
陈玥一个连入他眼都不曾的人,如何跟那个入了他的心的女人比。
作为一个妾室,安分守己的过着这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好吗?偏还想要得到更多,这就是贪心的结果。
宠妾灭妻,这事儿有很多男人做。可这其中,绝对不会有他。
他从不会委屈自己,同样的,也骄傲的绝不会让自己的王妃屈于人下。
分外恼人却又格外可爱,这就是云珟!
***
全身无法动弹,被放入马车的陈玥,在车帘放下的瞬间。看一辆马车停下,看湛王走下,而后,容倾身影随着出现。在湛王把手伸向容倾的瞬间,陈玥眼泪随着掉下。
看着眼前的大手,容倾却是不由转头,一双满含泪水,难掩嫉恨的眼眸,映入眼帘。只是瞬间,嫉恨既转化为祈求,容倾收回视线,抬头看一眼湛王府三个大字,抬脚走进去。
希望这里有一日,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家,而非一个争宠斗恶的战场。
‘有心有情’的陈姨娘如她所愿的,被送去了她想去的的地方。
‘不知规矩’的湛王妃,未如他们所想的受罚见伤,而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还是被湛王接回来的。
容倾无需刻意立威,湛王如此态度,就是对府内所有人,最强有力的震慑。
“夫君,你刚才不是问我眼下有什么心愿吗?”
“嗯!”
“帮我洗洗头吧!”
湛王:…
“给你…洗头?”容倾这要求,完全在预想之外。
“走吧!”容倾不由分说,拉着湛王走进洗浴间。
“容九,本王还没答应。”
“男子汉大丈夫的,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油锅!”
“上刀山下油锅不会,这个也不会!”
“一回生二回熟。”
“换一个要求!”
“王爷,既认错就要有点诚意。”
“认错?本王何错之有?”
容倾听言,抬头看着他,不说话。
“看本王作甚?”
“夫君耍赖的样子,真是非同一般的好看。”
“你在讽刺本王?”
“夫君真是聪明,连这都听得出来呀!”
湛王抿嘴。
容倾轻笑,随着伸手指指自己的脸颊。
湛王看此,眼神微闪,静默少时,微微俯身,唇落在她脸颊上。
容倾缓缓伸手,抱住他腰身,“容逸柏离世,你身染毒。以后,不要在我伤心,担心的时候,再给我生气,好吗?”
“好…”
“这就够了!”在他怀里蹭了蹭,蹭掉眼角那一抹湿意,“头不用你洗了,我自己洗。”
湛王垂眸,心里无声长叹一口气,抬手抚过她的长发,把人抱在怀里,心口软的不像是自己的,“小冤家!”
小冤家!湛王那一句轻喃入耳,容倾张口在他胸前咬了一口,那力道,湛王不觉深吸一口气,却是淡淡笑了。对他不依不饶的时机,抓的还是那么好。
在这个时候,就算被她咬的见红,他怕是对她也生不出气来。
怒气都被心疼吹散了!
门外
“主子呢?”齐瑄走来,看着凛五低声问。
“在屋内!”
“古都送人过来了。”
凛五听言,扬眉,往屋里看了一眼,随着道,“我先过去看看,主子这里等一会儿再禀报吧!”
齐瑄听言,靠近些许,声音放低,“是东风,还是西风?”
凛五看了他一眼,肃穆道,“妥妥的西风!”
闻言,齐瑄明了,西风在上,主子妥妥的又是被吹散的那个。
在这样下去,主子这东风,在王妃这面前可是越发吹不起来了。这是好事儿呢?还是坏事儿?
皇宫
“皇上,湛王府护卫刚才来报,说:古都已把人送到,皇上可派个人过去
到,皇上可派个人过去。”
皇上听言,眼底神色不明。这一验证,过程结果,云珟还真是完全不避着他!不过,这也是他乐见的。
湛王看向眼前的龙卫,淡淡道,“湛王可有说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现云佳身体状况不好,或还要再等几日。包括古都送来的那两个人,也要先观察一下情况。”
一切都调整到最佳,再去验证。
“你过去盯着些,有结果,即刻过来禀报朕。”
“是!”龙卫领命离开,皇上眉头微敛,心情一时有些复杂。若是云佳真的能化解这毒。那…待毒解之后,他与云珟之间这种诡异的互容,互相依存的模式,怕是将会再次发生一些改变。
这于皇上来说,并不是好事。只是,能解除身体的痛苦,危机,却又不容迟疑。
凡事两难全,只愿此后云珟还能固守他王爷的本分。否者…
皇上眼底漫过阴寒,帝位绝不容失,纵然是你死我活,也必一搏!
湛王府
翌日
容倾睁开眼睛,随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醒了!”男人声音,透着点点柔情似水的味道。有些溺人,有些酥麻。
以前,她说好听的,他完全当是放屁。而现在,她说的,他开始相信。
如此,现在就如那被捋顺毛的狮子一样,脾气好的不像话。
“夫君今天没事儿吗?”都这个时辰了还在床上躺着。
“嗯!今日无事。”湛王看着容倾,脸上表情有些奇怪,似在忍笑,又似在忍耐。表情那个复杂!
容倾看此,随着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长胡子了?”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自己去看!”
容倾听言,摸摸嘴巴,“没长呀!怎么了呢!”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往镜子前走去。
女人对自己的脸,没有不在意的。特别湛王那眼神,看到的人怪不安的。
走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容倾定住不动了,一夜变小丑。
正鼻尖上那大大的,红肿透亮的青春疙瘩豆,实在够注目。再配上眼底那未消散的黑眼圈,呵呵呵…再花个大红嘴,齐活,直接可以上台了。怪不得刚才湛王那个表情。
抬手摸摸,嘶…疼的,不止是鼻子,连嘴巴都疼起来了。对着镜子看看,嘴巴里面溃疡了。火气够猛的。
转身,看着半倚在床头,慵懒悠然的男人,容倾抬脚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认真道,“夫君,我们亲亲吧!”
湛王扬眉,“理由!”
“我们不是夫妻嘛!亲亲合情合理,还需要什么理由呀!”容倾说着俯身,往湛王跟前凑了凑。靠近,下巴被扣住,小脸落入湛王大掌之中。
虽现在模样实在是不好看,可是触感却极不错,湛王手指微动,看容倾小脸被挤成包子,再配上鼻尖上那个大红痘,这样子,可爱又可笑。
湛王嘴角上扬,看了看她嘴巴,“嘴巴也烂了!”
“嗯!”
“烂了还想亲亲?”
“就是烂了才想亲亲。”
“亲了本王,你就能好?”湛王随口一眼,话落,看眼前小女人眼睛一亮。这反应…
“民间有这么一说,就是不知道准不准。”
湛王忍住没翻白眼,“娶了一个事事都想着本王王的媳妇儿,我可真是有福气。”
容倾拉下湛王的手,“就是为你着急才上火的。”
“本王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你不用担心。”
“这个是自然,也不看看我相公是谁。”
湛王听了,脸上漾出笑意,“话很动听,就是这模样实在是不好看。”看着惹人发笑。
“是吗?那我一会儿去找凛五找点药去,赶紧的漂亮回来。不然…”容倾叹了口气,颇为忧伤道,“就我家这看到女人腰带就发松的夫君,还不知道会招多少桃花回来。”
湛王听言,抬手在容倾脸上捏了一下,“嘴巴会烂果然都是有理由的。”
什么看到女人腰带就犯松,这话听着着实不动听。
容倾托着下巴,看着湛王,眼睛有些发直。那移不开眼的样子,让湛王忽感不自在,心里如此,面上一点儿不显,“盯着本王作甚?”
“小的时候孩子不听话,老人说:打一顿就老实了。我在想,这一套理论,对夫君或许也适用。”
容倾这话出,湛王心里那点不自在瞬时烟消云散。
刚才那么盯着他看,原来不是在惊叹他的不同。而是…不老实就打一顿?这女人…
湛王拉开容倾,下床,“过来伺候本王更衣。”
看湛王又恢复爷态,容倾不觉笑了,拿起外衣给他穿上,随着拉起他的手,往洗浴间走去,“我们手拉手,一起去洗手;我们肩并肩,一起吃早餐。哎呦,一不小心押韵了,我真是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