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夫人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
看着受伤的孙儿,烧伤的孙媳,烧着的院子,再看看安让无恙的吕氏母女,吕老夫人瞬时火了,“你们两个灾星…”骂着,仗着有衙役在,拿起拐杖对着小麻雀挥去。
小麻雀轻易避开。
人没打到,还差点摔个狗吃屎,吕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小麻雀抬脚走到杨琥跟前,一脸悲凉,“求官差大爷,为我们母女做主!”
“为你做主?”张氏怒,“你怎么说得出口。”
“我祖母嫌我给吕家丢了脸,大早上带人过来,要逐我们母女出吕家,我们不从,便点火烧我家宅子,现在…”
小麻雀的话未说完,张氏再忍不住,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这一次小麻雀没躲是,受了!
“你个小**,竟敢栽赃陷害,明明是你娘烧了宅子,你竟敢赖到我们身上!”
“那是我们母女最后的栖身之所,我娘如何会烧?婶娘这话实在可笑!”
东西被吕氏烧没了,小麻雀还倒打一耙!
“你还敢污蔑长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浪货!”说完,手抬起,欲落下的瞬间,吕氏上前。然,不等吕氏伸手拦,张氏忽然痛呼一声,随即抱着手,疼的直龇牙!
看着掉落在地的石子,杨琥面色微动,随着一道声音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要打死谁呀!”
声音入耳,小麻雀心头遂然猛跳,抬头…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看到来人,杨琥脸色亦是不由一变。
吕老夫人不识,开口既是谩骂,“哪里来的野的,也敢跑到我吕家门上乱管闲…”
啪…
骂声出口,耳光响亮!
青安出手,干脆利索,快准狠!
“你们是谁?要造反是不是,当着官爷的面竟然也敢打人!”吕鹏气怒。
小辈对他动手,莫名的跑来的外人也敢对他们指手画脚,踩一脚。他吕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人可欺,人人可辱了?
吕鹏火,随着撸袖子。然,这拼了的念头刚出,瞬时就被杨琥一个跪行大礼和那一尊称给惊软了膝盖。
“小人叩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王妃?
王妃!
一怔,一震,一骇!
“杨琥?”
听到自己名字,杨琥心头不由一跳,自己也只见过湛王妃一次,没想到…
难掩惊讶,垂首,“是!”
“看来我没记错!”容倾淡淡开口,“刘大人可还好吗?”
“回王妃,大人他挺好!”
“如此,就麻烦他受累为我这痛失家园的丫头做个主,讨个说法!”
杨琥闻言,头又低几分,“王妃的意思,小的定如实转达给大人。”
“劳烦你了!”
“不敢!”
缓步走到小麻雀身边,伸手把她扶起!
“小…小姐!”
“嗯…”轻应,抬手抚上她肿胀的脸颊,眸色沉沉,声音浅浅,“你受委屈了!”
容倾话出,小麻雀眼圈瞬时红了,脸上却露出笑意,摇头,“奴婢觉得委屈过。可现在,没有了,都过去了!”
容倾淡淡一笑,放下手,“青安!”
“属下在!”
“送吕夫人和小麻雀回馨园。”
“是!”
“小姐,奴婢…”
“去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其实,奴婢没什么要说的。”因为,有容倾那一句委屈,就什么都过去了。
容倾听了,看着小麻雀清亮的眼眸,缓缓移开视线,“去吧!”
“是…”
青安,小麻雀,吕氏等离开。
容倾还未开口,张氏已急声,惶然道,“王妃,这次真的不关我们的事,都是…”说着,指向还在地上昏迷着的邓氏道,“都是她,是她怂恿我们的,都是她搞出来的。”
看容倾那架势明显是要为小麻雀做住。如此,但凡有点儿脑子,都懂得随机应变,这时可是不能再往小麻雀身上说了。
容倾听了,挑眉,看着张氏淡淡道,“本妃刚听你的街坊说,你很是了不得,不但在家里耀武扬威的,在外面还养了一个汉子!”
养汉子!
养汉子!
这话,清清淡淡!这话,犹如霹雳!
其杀伤力,一击,击的人眼瞪圆,眼前黑,脑空白。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雷再次劈来!
“家里训的相公顺着,外面勾的男人宠着。怪不得骚,浪这字眼,随时嘴巴挂着,皆因心里时刻想着,是吧!”
话说完,容倾转身离开。
而张氏却犹如失了水的鱼一般,嘴巴张着,胸口剧烈起伏着。
吕鹏脸色已是锅底色。这事儿无论真假,一旦传开,就再难说清了。辩解,那就是欲盖弥彰。这绿帽子,算是妥了!
杨琥看着容倾的背影,不由想起刘大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湛王爷娶了一个跟他很配的王妃!
当时他还有些不太明白。不过,现在好像了解了。
同湛王一样,湛王妃也分外的难缠。唯一不同是,湛王明面上一看就是那种分外难缠的人。而湛王妃是埋于其下。无事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遇事,不怀疑,她跟湛王确实是夫妻!
湛王府
湛王刚踏入王府,周正疾步迎上,神色透着凝重,“王爷!”
“说!”
“齐管家…”微微一顿,斟酌一瞬,才道,“齐管家碰了小麻雀的事,王妃已经知道了。”
湛王闻言,脚步顿住,侧目!凛五垂眸,果然是瞒不住。
周正继续禀报道,“青安昨日说容公子出京了。今日早饭后,王妃去馨园看信,确认容公子去向时,从容公子身边小厮祥子的口中知道了。随后去了小麻雀的家里…刚刚回来把齐管家叫了过去。”说完,又低声补充一句,“王妃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湛王听言,挑眉,看着周正,轻轻缓缓道,“心情不好么?从哪里看出来的?”
周正头皮一紧,紧声道,“王妃走到池塘边,看到池中乌龟时,问了属下一句话。”
“什么话?”
“王妃问:齐管家有没有失散的哥哥。”
周正话出,湛王嘴角动了动,凛五面皮微抽!
若说有,王妃是不是要让齐瑄跟那乌龟认个亲?
咳…在小麻雀的事上,齐瑄是做了缩头乌龟。可是王妃这话,是不是太过直白了些!
而这才是刚开始呀!随后,怕是有更多动听的话在等着齐瑄。
想着,抬头看向湛王,主子这个时候会是什么态度呢?
在凛五思索间,湛王忽而飞身而去。凛五神色微动,随着跟上。而后…
看着悠然坐在房顶上的湛大王爷,凛五表情空白。这就是主子的第一反应么?听房角…
知晓王妃心情不好。所以,不予往跟前凑。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王妃偶尔说出的话,听着确实跟针扎似的。不止是难听,还刺的你浑身疼。
不想随齐瑄一起,受王妃那冷言,看王妃那冷脸。断然避开也是正常,没人敢把您这一避想成是惧内。可是现在…
堂堂一王爷,这么偷听,真的好吗?
第177章 如此了结
湛王府
齐瑄到来,容倾支开了所有的人。
凛五看此,神色微动,王妃此举,自然不是为齐瑄留面。应该是为了那个丫头吧!
于小麻雀来说,那一个经历,是一个伤痛,不该闹的人尽皆知。
可于容倾来说,若是闹开了,却是可为她自己镶上一层金,被赞叹:湛王府的王妃大仁大义,是一个肯为丫头做主,维护身边人的好主主母。
可现在,容倾显然不愿意那么做。
用小麻雀的伤痛,成全自己的好名头,她并不愿。
对小麻雀的维护,是真心,还是虚意,此时看的清楚。
因为不是蓄意作态。不是借着小麻雀的事,恃宠而骄故意拿捏下属,摆自己威风,意图立威。所以,同为下属,凛五看容倾训齐瑄,心认同,不反感!
“王妃!”齐瑄拱手见礼。然,却未听到容倾叫起的声音。
这一种静默,无声言说着,容倾对他的不满。
齐瑄垂眸,静待,不意外!
就他做下的事,容倾夸赞他那才是奇怪,才是虚伪。
看着齐瑄,容倾怎么想都觉得扯淡。
本以为喝醉了,或是中药了把人给强了,已经够狗血的了。可现在,再次刷新认知!
她与湛王离京,在云海山庄的一日傍晚,拽拽的齐大管家病了,周正熬好了药,在给齐瑄送去之时,宫中李公公巧合来湛王府。
周正前去周旋,既把手中药给了尚且值得信任的小麻雀,麻烦她给齐瑄送去。
不过一碗药,不过举手之劳,小麻雀没推迟。主要是齐瑄平日表现的跟那圣人似的,六尘不染,又**又拽,特别的有格调。继,谁也没往那歪处想。
思想没往歪处想,对他没多防。然,随着事就这么意外的出了。
本发烧的人,竟然突然发起骚来了。
有人喝醉了,能把别人当做她人。而,齐大管家是烧的迷糊了,把麻雀当成了别人。
发着烧,也没耽误他强硬把人给强了。
生病生出了新高度,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病的化身为禽兽,把事儿给做了。做完以后,还继续禽兽不准备做人了。呵…说男人不是人,是动物,特么就是真理。
沉寂良久,容倾声音响起,清清淡淡,平缓,“听闻前些日子齐管家病了?”
“是!”
“可都好了吗?”
“是!”
“听说您治病用的不是药,而是人?”
齐瑄:…
“是属下的错,请王妃责罚!”
容倾听了,一笑,“责罚吗?那,你是愿为宫中太监,还是想为怜馆怜儿,你喜欢哪个?可选一个!”
太监,怜儿,一个治屁股,一个攻屁股,两个地方,随选一个都管保你屁股不再痒。
齐瑄听了没说话。
房顶之上,湛王似笑非笑,怎么毁了男人,她倒是知道的清楚。
凛五抹汗,幸好王妃只是动口没动手,不然,齐瑄这辈子算是就此交代了。
只是动口吗?她倒是很想动手,可惜,齐瑄不会乖乖躺着,任由她宰割。
齐瑄沉默,容倾一点不意外。他若是真选,那她真会佩服到膝盖软。
夺了人家薄膜,敢不以为然。可轮到自己那块肉了,就特么知道金贵了。
“齐管家年纪也不小了吧!”
“是!”
“成亲了吗?”
齐瑄听言,眼帘微动,摇头,如实回答,“没有!”
“想过什么时候娶妻吗?”
容倾话出,回应她是一阵沉默。容倾也不急,静静等着。
凛五不由屏息,王妃要开始向齐瑄逼婚了吗?齐瑄会妥协吗?凛五都有些紧张了。
良久,齐瑄声音响起,“属下余生不会娶妻!”
容倾听了,是淡淡笑了,只是笑意却完全不及眼底。直直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极好,做了扯淡的事儿之后,又妥妥的开始装逼了。
容倾不言,齐瑄静默不语。凛五神经紧绷。
若是容倾紧逼,齐瑄不妥协。那,主子只是躲在房顶怕是不够了。
良久,容倾开口,声音淡淡,轻缓,“身材高大,骨骼奇秀,胸前平坦,喉结明显,胡须清晰。看外在…”打量,微顿,开口,“齐管家,过去我一直认为你的个男人!可是,我今天恍然发现,这认知,好像是错误的。”
容倾话出,齐瑄垂眸,静静听着,有些事儿既做了,有些话就得听着。
房顶之上,湛王听了,转眸看了一眼凛五,“她刚那几句话是何解?”
凛五垂首,点评,“回主子,王妃说齐瑄像个娘们!”
点评很犀利,一如容倾说出的话,打击到了痛点。
不行,不中用,似娘们,男人最不爱听的话。
“希望齐瑄的今日,不会成为你的明日。”湛王清清淡淡道。
凛五闻言,抬头,低声道,“谢主子提醒,属下一定谨记。”
湛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凛五低头,继续听墙根。
齐瑄不语,容倾脸上笑意消散,“你动了雀儿?”
“是…”齐瑄无法否认。因为问他的人是湛王的王妃。因为,他确实做了!
听齐瑄承认,凛五耳朵不由又竖高
,凛五耳朵不由又竖高了一些。
本以为在齐瑄承认之后,等着他的必然是一番责问。没直接开口逼着他娶小麻雀。可这责问却是一定少不了了。
责问他,既没想过娶妻,为何要动小麻雀?比如,怒斥他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比如,不是男人,是乌龟什么的。然…
“雀儿是第一次。你呢?是第几次?”
齐瑄:…
凛五:…
湛王嘴角微抽,脸上表情有些绷不住。这女人,真是什么都敢问。
凛五抹汗,为何她问出的问题,跟他们预想都不一样呢?不过,不得不说,这问题,比那责问,训斥更能刺激人。
几句责问,不过耳,不留心,过了,不留一丝痕迹。可这问题…戳的心肝肺直抽抽。这话再直白点,就差说:相比干净纯净的麻雀,你是有多脏了!
身为男人被问这个,凛五身为旁观者,都有些扛不住。
看齐瑄变幻不定的神色,容倾淡淡开口,“怎么?很难回答?”
齐瑄垂首,脑中响起湛王说过的话。
“她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任何无所谓的人。”
这句话,代表的意思很清楚。王妃该有的尊贵,湛王已赋予。而王妃该得的尊崇,作为下人不得轻忽。
话不多,可一句话,湛王态度已清楚。
齐瑄垂眸,“属下,不是第一次!”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第一次,被吓到了才会回避。现在看来,又是想我想多了。”容倾淡淡道,“你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也不如我眼睛所看到那样,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齐瑄听了,不言。
凛五叹:王妃这语气,这言辞,真是比怒斥,更让人焦心。
嫌你不是男人之后,又嫌你脏!
我愿把你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看,但你偏不愿。身为人,却不干人事儿!
没摆出伸张正义的架势,没张口痛斥他的不仁义。只是…如实说出了对他的一种改观。清厉的言辞,生生让人抬不起头来。
凛五第一次知道,比起怒火,实话才是最诛心。
叹息之间,容倾声音再次传来,入耳,眉心一跳,瞬时低头。
湛王嘴巴微抿!
“别的事,你依从你家主子,那是效忠,无可置疑。只是没想到,在这种事上你也随同你家主子。有样学样做了个十足。并且做的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后续都自动给免了,省略的够彻底。让人不免对你刮目相看。惊叹,湛王爷确实教导有方。”
一番话,不咸不淡,不急不缓,不温不火。但…
凛五低头,告诉自己:要忍住,就算好奇死,这会儿也绝对不能抬头。
湛王脸上溢出点点嗔怒,但眼中却没甚火气。这女人,挤兑齐瑄也就罢了,竟然还捎带上他。昨天晚上在床上还那样,今天下了床就这样。她这是下床就不认人呀!
不过…
说齐瑄做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反过来讲,也就是说他比齐瑄的好了?如此,湛王将就着就当她是在夸赞他了。
当脸皮厚到一定程度,当纵容到一定程度,什么话都被情趣化了!
就如容倾现在说的话,够逆耳的。但,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能联想到他,这也算时刻被惦念吧!
湛王扭曲的歪曲着容倾的话中意。自个在心里憋闷着,还不为人知的,偷偷秀了一把恩爱。
齐瑄嘴巴紧抿,张口,话未出口,容倾声音传来…
随口应,随着道,“好了,无事了,齐管家去忙吧!”
齐瑄闻言,不由抬头。
容倾看着他,不咸不淡道,“怎么?你还有事儿?”
齐瑄垂首,“属下告退!”
齐瑄脚步迈出,容倾随着起身,一言不发,二话不说,抄起杯子用力往房顶抛去!
杯子抛下,掉落,齐瑄脚步不由顿住。而容倾看着那两道飞速而去的身影差点乐了,磨牙,“真是不错,堂堂王爷不但会听墙根,还会溜了!新年,王爷也是新气象呀!”
还说人家是贼鼠,现在,明明是他自己比谁都像!
冷哼一声,容倾抬脚进屋,少时出来,走出院子,看着门口丫头道,“告诉王爷,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是,王妃!”丫头俯身应。
看容倾走远,湛王走出,站在院中,直到容倾身影不见,湛王转头,看着头已埋到胸口的凛五,眼睛微眯,开口,声音沉沉,“你在笑?”
凛五猛摇头,连连否认。可就是不开口。
湛王看此,脸上溢出怒色!眼底染上点点恼羞。
不开口回应是为何?因为,一开口就破功,一开口就怕笑出来吧!
湛王冷哼一声,抬脚进屋。
凛五站在院中,一步不再上前,不跟随。忙着调节面部表情。心口忍的难受!
王妃一摔杯,湛王那瞬间反射性开溜的反应。实在是…
凛五表示当时他没从房顶直接摔下来,已经是定力了得。而现在,内心已抽。
主子他溜什么呢?就算被王妃发现了,王妃也不能拿他如何是不是!
他为何要开溜呢?想到刚才那刹那的反应,湛王浑身不自在着。又说不清着!
馨园
啪…
看到
看到容倾摔在桌上的两本书,那力道,带着火气。
容逸柏抬眸,“不顺?”
容倾听言,呵呵笑,“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事儿,常见!不顺在意料之中。男人嘛!未进化完的猴儿,不通人性多正常。”
容逸柏听言,挑眉,“倾儿,你这打击面是不是太广了些?”
容倾扬眉,“女人嘛!心气不顺时。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太正常!是男人这个时候就要懂得包容。”
容逸柏听了,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垂眸,拿起容倾丢在桌上的书看一眼。一眼看去,嘴角歪了歪…
小娘子大战四方郎!
小姐香闺夜夜欢!
“你要大婚了,送给你的贺礼,喜欢不?”容倾盯着容逸柏,直直道。
闻言,容逸柏轻咳一声,温和道,“喜欢!”
“是吗?”语音那个悠长,语调那个凉凉。
容逸柏随着改口,“不太喜欢!”
“颠来倒去,不着调,朝三暮四的前奏。”
看来,怎么说都是错了。
“倾儿,这次的事儿,应该跟我没甚关系吧!”
容倾横了他一眼,随着在他身边坐下,“翻翻看。”
“倾儿…”
“你会喜欢的!”
容逸柏听了,动了动嘴巴,觉得该为自己说点什么。他喜欢这个?容倾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呢?
“倾儿,湛王是不是给你说什么了?”
容倾听了,咽下口中水,抬眸,“他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比如说他喜欢这小娘子大战,小姐香闺欢什么的。不过,看容倾那不明所以的表情,容逸柏知道他想多了。
湛大王爷在容倾跟前,怕是提他都不愿吧!
扯了扯嘴角,垂首,随手翻看手中书,当开到里面内容,容逸柏不觉一怔,迅速翻看,看过几页,看着容倾,神色不定,“这个是…”
“据说是孤本!”容倾悠悠道。
“你哪里…”没问完,答案出,“湛王爷的!”
容倾点头,“湛大王爷的宝贝可是不少。我本来想着要不要卖了赚点钱。可是,这盖了湛王府大印的东西,大概也没人敢要。所以,我就拿过来了。你不是喜欢看吗!”
“你这做法,湛王爷大概不会欣赏!”
“没办法,跟他的下属学的。”
容逸柏闻言,眸色深远,悠长。
湛王的下属会奸淫掳掠,湛王的王妃会偷蒙拐买。这…湛王该自醒了,这就是他装聋作哑的结果。就是不知道他是先管媳妇儿呢?还是先管下属?
“好了,你看吧!我去看看麻雀去。”
“嗯!”
容逸柏点头,在容倾转身之后,眼底宠溺不再掩着。
其实,这样也挺好!
不用她知晓,只要她还依赖他,还在意他就好。就算纯粹是把他当一个好兄长在意着,也足够了!
有涩,有甜,默默守护着,能时常看到她,足矣!
***
“小姐!”
“王妃!”
“坐着吧!不用起来。”
“谢王妃!”吕氏坐下,看着容倾,眼里是感激,“这次的事,谢谢王妃。”
若非容倾,她们母女就算不死不伤,怕是也难逃牢狱之灾。
“吕夫人不必客气。”
吕氏摇头,“不是客气,是真的从心里感激。”说着,抬眸,直视容倾,主动提及,坦诚道,“还有这次雀儿的事,我跟雀儿的意思一样。他既无心,我们也无意!”
容倾听了,也舍了含蓄,“如此,雀儿以后该如何你可想过?”
吕夫人点头,眼里是苦涩,“想过。我很希望,以后还有一个人愿意包容她,愿意疼她,娶她。可是,我知道这希望很渺茫。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雀儿嫁给一个心里没他,且…秉性如此不端的人。人若无心,就跟那冰冷的石头一样。你再用心,也捂不热他。若是这样,我宁愿抱着那一丝希望,就这么等着,也不要雀儿吃心费力的一辈子委曲求全着。”
容倾听了,一时没说话。
是该说吕氏想的通透呢!还是,该说她这一赌太大了呢!
女人那一层薄膜,在现代男人尚且计较。何况是古代了!
女儿没了清白之身,想寻觅一个好姻缘实在太难。
容倾沉默,小麻雀开口,“小姐,公子常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奴婢这眼下看着是祸,可以后说不定就演变成福了呢!所以,奴婢不为眼前,为以后也不想去强求什么。也不愿强求!我不喜齐瑄,嫁给他,他觉得我碍眼,我看到他也难受。一辈子这样,还不若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好。”
容倾听了,淡淡一笑,却没说什么。因为这话不能附和,同样也不能否决。
凡事都会有一个过程,不能一锤子定。毕竟,这并不是小事。也不是她自己的事,可随意言说,后果自己担着。所以,静待后续吧!
“这几日你跟你娘先在馨园住着,等你们的宅子修葺好了,再送你娘回去。之后,你是回王府还是留在馨园,都看你意愿。”
容倾话出,小麻雀重重点头,“谢小姐,奴婢会好好斟酌的。”
“嗯!”
说完,容倾并未再多待,稍坐一会儿便离开了。
吕氏看
吕氏看着小麻雀开口,“雀儿,你怎么想?”
小麻雀抬头,“我想继续伺候小姐。只是…就我现在这情况,跟在小姐身边,怕是会给小姐丢脸,抹黑。”
未嫁,清白失,不管是何原因都是丑事。
容倾身为湛王妃,身边有这样一个丫头,若是传出去,不光彩!
吕氏听了,叹了口气,一时沉默。以后该怎么办,确实该好好想想。
不过,从湛王妃刚才的话语中可得出。纵然是王妃出面,那个齐管家仍无意娶雀儿。如此,他是真无心,这样更不能强求。
齐管家是湛王看重倚重的人。而,雀儿于湛王什么都不是。
让湛王为了雀儿,去为难自己下属,怎么都不可能。反之,若是她们敢不依不饶,揪住不放。那,不耐之下,出手杀了雀儿都有可能。
毕竟,凭着齐瑄湛王府管家的身份,杀一个丫头真的不算是事。
所以,她们不求王妃为雀儿做主,不为难王妃,不敢惹王爷不快。同时,也不稀罕那个齐管家。
湛王府
回到王府,看到静坐在软榻上的湛王爷,还有静立在一侧的齐管家,容倾眉头微动,第六感,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