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雪的话语中,已经渐渐没有面对父亲时的卑微,“父亲大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要是有那权力,王爷要是真能给我那权力,妹妹还会有如此下场吗?”
云丞相面色如土,目光怔忡,他岂会不知呢!
可若是,今天不领回蝶儿的尸首,身旁这个疯婆子,一定会闹得他永无宁日!
听了云沁雪的话,丞相夫人也已经明白,寒王是存心耍着他们玩。
牙根咬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与痛恨,发了狂似的扑向云沁雪,呼天抢地的嘶叫起来,“都是你害的蝶儿,要是没有你,我的蝶儿还好好的,你还我的蝶儿来…”
云沁雪咬着牙,默默承受着她的满腔怨恨,承受着她的踢打,额被她的脚踢出一块淤青,脸上、颈上,都被尖锐的指甲刮出道道血痕,雨点般的拳头,重重地锤打在她的身上。
丞相夫人见她不反抗,变得越发肆无忌惮,双手钳住她的长发,猛力地拉拽撕扯,凄厉的怒骂道:“贱人,我今天就要打死你,给我冤死的蝶儿填命!”
088 毒打
一阵撕裂的疼痛,从云沁雪的头皮传来,几缕柔顺的发丝,因丞相夫人猛力揪拽,飘然的落下。Www.niubB.NEt
她的额头,烫得厉害,呼吸越发灼热,体温上升了不少,身上沁出一层虚汗,气力正一点点流失,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揪住丞相夫人手臂的小手,是那么的柔弱、无助。
仿佛下一瞬,就会从上面滑落下来…
丞相夫人凶神恶煞的瞪着云沁雪,疯狂地踹踢她的小腹,一边踢打,一边怒骂着:“踢死你这个烂货,让你以后不能生,让你也知道绝后的痛苦!”
云沁雪眉心紧颦,紧咬下唇,疼得呜咽一声,腹部在对方的重踢之下,下身竟滋生出一股湿暖的液体,一波绞痛来临,痛得她几近昏厥。
丞相夫人狰狞的面容,如同母夜叉般骇人惊悚,怨毒的眼神,几乎想将云沁雪生吞活剥,尖锐的嘶骂道:“贱蹄子!你也知道痛啊,蝶儿死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我们也会痛不欲生…”
云丞相俊逸儒雅的脸上,也是满含痛恨之色,看到地上的云沁雪,竟是没了半分动静。baidu:ηīuЬЬ
心惊之下,极不情愿地拉住王浮香,安抚道:“好了夫人,这是在寒王府!她现在的身份,毕竟是王妃,你若是伤了她,寒王那里,也不好交代,忍忍吧!”
丞相夫人凶目瞠大,咬牙切齿的吼道:“凭什么要我忍?是啊,蝶儿死了,你还要留着她帮你稳固,可是,你别忘了,就是这个小妖精,害死了蝶儿!你以为,就骂她一句,打她一耳光,事情就这么了了吗?想都甭想!”
云丞相忍无可忍,抬手重挥上她的脸颊,怒吼道:“你这个蠢妇!”
丞相夫人震惊的瞪着云丞相,捂着脸泪如雨下,尖厉的哭声,甚是刺耳,忽地,醒悟过来,凄怆的叫嚣道:“你打我?你敢打我,好你个云皓晨,当初要不是我父亲…”
云丞相额际青筋暴突,有种想把这疯女人掐死的冲动,愤然的怒斥道:“说够了没有!”
丞相夫人哭闹着,怒不可遏的与他纠缠起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心软了是吧,想护着那狐狸精生的小贱人…”
云丞相只觉焦头烂额,大力钳住她的肩膀,冷冷斥责道:“你就不能冷静点,这样明目张胆的打她泄愤,蝶儿就能活过来吗?你这样做,根本就是百害无益!”
古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这才深有体会,实在是精妙之论。
丞相夫人一愣,泪水不禁决堤,凄苦的哽咽道:“都是你,要把女儿送到这鬼地方,让她死得这么惨!如果就这么便宜她,我死都不能瞑目…”
云丞相眉宇间迸出一道煞气,冷冷道:“她最关心的人就是她娘,往后,你有的是机会,让她痛不欲生。”
到底是老奸巨猾之徒,捉蛇打七寸,专从对方的弱点下手!
闻言,丞相夫人收住泪水,咬牙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今天就扒了宋秀荷的皮,给蝶儿烧去地府!”
云沁雪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要害她娘亲,睁开迷蒙的双眼,强撑起身子,伸手扯住丞相夫人的裙摆,气若游丝的说道:“不要伤害我娘…”
丞相夫人看着云沁雪,心里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鞋子踩在她的脸上,使劲的扭转,愤恨道:“小贱人,总算知道开口求我了?”
这时,他们背后传来一道冷洌的声音,“看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
089 心疼
丞相夫人猛地一惊,顺着东陵弈桀的目光,看着脚下伤痕累累的云沁雪,赶紧将脚缩了回来。WWW。NIUBB。NET
云丞相的脸庞涨得青紫,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只觉脸面丢尽了!
东陵弈桀一眼,便看到云沁雪倒在地上,满头青丝凌乱不堪,手上的血痕和淤青交错,触目惊心。
在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发的冲到了她身边,蹲下身,抱起那柔弱无骨的娇小身躯。
每次抱她,他总会看到她不情愿的颦眉,微嘟着唇,有些懊恼,有些愤怒,有些无奈,却无法发作的委屈神情,还有那白晳无瑕的脸上,似惊似怒,而染上的淡淡红晕,让他百看不厌。
脑中不禁想起,偶然得见的微笑,像是瞬间熄灭的璀璨烟火,刹那间的消逝,难以捕捉。ww w. niu b b·n et
突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像是有一根细针,轻轻的拨弄着心弦,似痛非痛,似伤非伤,又像是一团棉絮,瞬间塞满了胸口,堵塞的他难以呼吸。
轻轻的,拨开那覆面的凌乱长发,额上的淤青的地方,渗出了暗红的血丝。
唇瓣和唇角都破了,一点一点沁出的鲜血,凝结在上面,似坠非坠…
脸上、颈上被指甲刮出许多血痕,既狼狈、又难看!
这幅模样,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挪不开视线?
可是,这一刻,心,像是被无数的毒针蛰过一般,却找不到哪里最痛!
只是那密密麻麻的痛感,渐渐的,蔓延至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烧般,倍受煎熬。
一股愤怒的火焰,瞬间演变成炽热的火山岩浆,迫不及待的胸口奔涌出来。
他冷厉的转过头,将目光扫向罪魁祸首,对方的身子不禁一颤。
他的唇角,浮现一抹冷笑,随即,大步流星的走进内室,将云沁雪放在床榻上,替她盖上薄被。
然后,迅速从内室走了出来。
厅中的两人,看到他走出来的身影,面色各异。
云丞相脸上铁青一片,目光闪烁,丞相夫人面色怔忡,手揪着衣襟,有些后怕。
东陵弈桀幽邃如古潭的墨色眼眸,泛起嗜血的寒芒,一瞬不瞬的盯着云丞相,直呼其名的怒斥道:“云皓晨,你打算作何解释?”
云丞相羞愧难当,吱唔了半天,竟是讲不出半句解释的话,“老臣,老臣…”
东陵弈桀凶狠无比的眼神,让他们不寒而栗。
丞相夫人猛地跌坐在地上,目光透出惊恐之色,赶紧求饶道:“臣妇知罪,王爷大人有大量,饶了臣妇!臣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对王妃…王爷恕罪…”
090 碎尸
东陵弈桀收敛起冷厉的神情,勾起唇角,飘忽一笑,却让两人瑟瑟发寒,“云丞相,不要说本王不给你几分薄面,可是,不狠狠惩戒一番,实在难消本王心头之恨。WWW.nIUbb.nEt”
云丞相面色灰白,额际一滴冷汗滑落,连忙跪下道:“王爷,夫人是诚心悔过,请王爷网开一面…”
东陵弈桀厉眸微眯,摩擦着手上的玉扳指,唇角勾起一抹让人胆战心惊的冷笑,“本王给丞相大人两个选择,一、让丞相夫人接下这二十鞭、四十大板的责罚,二、丞相夫人若是不肯,也行,父债子偿,母债女还,天经地义!那本王就只好将云蝶依的尸首,跺碎了喂狗,以偿母罪!”
蛇打七寸,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到这狠绝毒辣,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天下间,还有谁,能狠得过东陵弈桀?
丞相夫人眼睛瞪如铜铃,如同失了魂般,半晌,疯狂的摇头,尖厉的叫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仗着自己是王爷,就为所欲为…”
东陵弈桀嗤之以鼻,弥漫起血雾的眼神,凶残如豹,冷笑讥讽道:“你要名正言顺,好,本王就给你个理由!你不过是朝臣内眷,既无封号,又无品阶,而本王的王妃,却是入皇室玉碟的皇戚,论辈份,她是要尊你一声母亲,可是,若论身份、地位,你远远在她之下,今日,你毒打于她,就是以下犯上,论罪当诛!而云蝶依是我寒王府的人,她生前罪大恶极,本王就是将她碎尸万段,你们又有何资格说个‘不’字!”
云丞相目光一怔,转头,瞪向王浮香,厉声喝斥道:“还不快向王爷请罪!”
身上不禁沁出一层冷汗,他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东陵弈桀的狠厉。wwW.NiUbB.nEt
他要杀人,也是字字在理,句句难辨,抓住一个小小把柄,就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丞相夫人惊恐的匍匐在地,头疯狂地磕着,额际沁出了鲜血,也不敢停止,口中连连求饶道:“王爷饶命,请王爷体量臣妇才失去女儿,悲痛之下,才犯下此等大错,情有可原,王爷开恩啊…”
东陵弈桀弹弹衣袖的灰尘,眼中带着一种让人寒蛰入骨的冷意,漫不经心的问道:“说吧,丞相大人,是让丞相夫人接受责罚,还是让你死去的女儿替她受罪?”
云丞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赶紧匍匐在地,悲凄道:“夫人自然是愿意接下这责罚!”
东陵弈桀淡淡一笑,邪佞如斯,见对方已是如此落魄,却不忘在伤口上撒把盐,“那就好,不过,这责罚是重了些,丞相夫人身娇体贵,此番重刑下来,撑不撑得过,本王就不清楚了,丞相大人,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闻言,丞相夫人疯狂的揪住云丞相的衣袍,泣不成声的叫道:“皓晨,救救我,我不想死…”
091 目的
云丞相面色一沉,见他如此反应,丞相夫人怒从心起,愤然的骂道:“云皓晨,你这个窝囊废…”
东陵弈桀嗤之以鼻,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如此没有担当的懦夫,却是‘她’心上之人?
不知,她在地下,看到这幕场景,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云丞相面色黑沉如寒铁,长眉紧拢成一团,厉声怒斥道:“王浮香,你平日就刁蛮跋扈,今日,若不记取点教训,是永远不知道悔改的!”说完,冷冷拂袖,甩开她的纠缠。WWW.NIUBB.NET
东陵弈桀微微皱眉,厌恶的冷扫地下的两人一眼,扬声道:“来人!”
话音一落,两名侍卫架住丞相夫人,不顾她撕心裂肺的尖叫,面无表情的将她拖了出去。※牛BB※◎百度一下
院子里,一名侍卫手拿长鞭,给王浮香套上捆绑的刑具,狠狠地抽打,疼得她拼命哀嚎起来。
房内,听着那毒妇凄厉的惨叫声,东陵弈桀心中的愤怒,却没有得到一丝消散。
反而觉得,这样轻饶,真是太便宜她了!
转眸,看着依旧跪下地上的云丞相,冷冷下达逐客令:“丞相若是无其他要事,就请回吧!夫人行刑过后,本王自会送她回府!”
言下之意,只是小惩大戒一番。
毕竟,在朝政上,他们一定会有牵扯,此次,狠的同时,留了三分余地。
东陵弈桀厉眸微眯,利落起身,冷声交代:“莫离,替本王送丞相大人!”
说完,不待云丞相反应,便急切的走入内室。
×××
床榻上,云沁雪的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秀眉紧颦,手指不停地揪扭被单,似乎是被梦魇住了。
乌黑柔顺的发丝,散乱在绣忱上,些许湿濡的发贴在颊上,满是伤痕的小脸,却更显苍白,眼眸微阂着,浓密纤长的卷翘睫毛,不安的抖动!
东陵弈桀伸出手,指尖,情不自禁的轻触她的睫羽。
相较于她的倔强淡漠,显然,他更喜欢看她柔弱无助的样子。
心中不禁有些感概,这不听话的倔强女人,此番教训,一定让她刻骨铭心了。
他不否认,自己有强烈的控制欲与独占欲,一旦有脱离他掌控的人或事。
他就会变得狠厉无情,宁可毁之,也不会让它继续存在。
他不允许有任何弱点,被人握在手中。
可是,这个女人,是个例外。
他无法毁了她,既然舍不得,那就只好将她纳为自己的所有物。
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在她心中,除非他之外,其他在乎的人,他会毫不留情的拔除!
092 照顾
突然,云沁雪睁开眼眸,水晶般的瞳孔中,漾着湖面闪动的点点粼光。WWW.nIUbb.nEt
一抹朦胧迷乱的艳色,滋然而生,却有股说不出的灵动诱人。
她似乎是醒了,又似乎在梦中?
楚楚动人的眼神,带着迷离的光彩,迷迷糊糊地摇着头,半昏半醒间,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
嘴唇上的血渍,晕染开来,艳红似火。
她微微侧目,水雾氤氲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他,带着滚烫的热度,仿佛要将人灼伤。
东陵弈桀的呼吸一窒,心中竟生起一股局促与紧张感,自觉可笑,这情形,怎么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
下意识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灼伤了他的手心。_牛_b_B_小说_阅读_网_
果然,她发烧了!
他的心头掠过一丝慌乱,赶紧起身,往外大叫道:“来人啊,去请大夫!”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屋内传来的命令,不敢怠慢,飞速去请大夫。
×××
半夜,静谧的房内,只听见两个人轻浅的呼吸音。
角落的香炉里,点着让人凝神静心的檀香,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服下退烧的药的云沁雪,依旧是高烧不退,全身发烫,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沁湿。
浑浑噩噩中,她柔软的小手,不由自主的向前探去,意外摸到一个宽厚的手掌,死死的紧握住,怎么也不肯松手,微启的唇,倾诉着自己的痛苦:“好痛…”
小腹传来一阵下坠的绞痛,那么的深刻,让她的脚趾都痉挛起来。
她感觉身体下面越来越湿,带着铁锈的腥重味道,温热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流了出来。
东陵弈桀脸色有些怪异,盯着被紧紧抓住的手,微湿的柔荑,却是软香温玉,柔软细腻,心神不由一怔,颊处,竟有一丝火烫的感觉蔓延,不禁蹙眉叫道:“云沁雪!”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粉色衣裙的少女走了进来。
初蕊手里端着铜盆,看到东陵弈桀的瞬间,眸中闪过一道愤怒与怨恨之色。
其实,身上的伤,早已经好了!
可是,他却下令,将她禁锢在紫竹居内,不能离开半步。
这次,若不是小姐病了,身边没有个贴心的人照顾,恐怕也不会放她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头,赶紧走了过去,端着盆躬身道:“奴婢见过王爷!”
东陵弈桀转过头来,冷洌的眸光扫向初蕊,冷声道:“什么事?”
初蕊微微垂眸,低声道:“回王爷,奴婢要替小姐擦身!”
东陵弈桀垂下头,看着自己不得空闲的左手,眉心一蹙,低声道:“让我来吧!”
此话一出,大有语不惊人誓不休之势。
初蕊双目瞪大,微张着嘴,像是看怪物似的盯着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该有的规距。
东陵弈桀被盯着好生恼怒,眸中迸出一道厉光,冷声道:“那双眼睛,你是不想要了?”
093 堵闷
初蕊吓得一哆嗦,倒抽一口气,脸色煞白,猛然跪下道:“奴婢该死,王爷恕罪…”
这不能怪她,王爷今天的举止,实在是太反常了,让她莫名的感到惊恐。ωωω.ηīuЬЬ.∩et
残忍如他!体贴、温柔,这样的词语,怎么可能用在他身上?
东陵弈桀修眉一颦,凌厉的视线扫来,寒声道:“把盆子和玉肤膏放下,出去!”
初蕊不敢迟疑,连忙将盆子和玉肤膏放下,躬身退了出去。
东陵弈桀将目光挪到盆中,上方弥漫着蒸腾的水雾,转头,看了床榻上的云沁雪一眼,似笑非笑的眸中,掠过一丝复杂,低声道:“能让本王伺候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
他眉目专注,单手将丝巾拧干,甩开,不太熟练的动作,可以看出,他的不习惯,他小心的避开伤口,轻轻的在她脸上游戈,温热的丝巾拂过,带来一股潮湿的温润感。www.niubb.net
随后,拿起药膏,轻柔的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白皙的脸,红晕微生,乌发如墨,一缕缕落在雪白的衣上,如同一幅恬淡静幽的水墨画。
和身上淡淡的清香交织,丝丝入鼻,竟是沁人心脾的舒服。
她的眉鼻,小巧精致,肌肤滑腻似玉,眼睫似翼,红唇若樱,被水浸润过后,分外诱人。
眉颦远山,粉颊潮红,宛若桃花,他凝神看着,心,仿佛被人若有似无的撩拨了一下,怦然心动。
突然,云沁雪发出痛苦的低吟,扭动着身躯,眼中逼出晶莹的泪珠,悬在睫羽上轻颤,口中喃喃自语:“娘亲,雪儿的腿好痛,真的好痛…”
抓住他左手的力道加重,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东陵弈桀神色一黯,揪住她的衣襟,命令道:“云沁雪,给本王醒来,这都是梦!”
云沁雪摇着头,继续对梦中的人儿呓语:“初蕊,你不要哭了,被那个人夺走清白…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为什么要那么晚,独自出去呢?是我不好,不关你的事…”
东陵弈桀眸子一眯,瞳孔聚深,夺走清白,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冷冽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心口仿佛被毒针蛰了一下。
酸、闷、堵、塞的感觉,充斥在心头,胸间的愤怒,让他几乎想将眼前的女人掐死。
良久,他咬紧牙关,才让这股莫名的情潮压下。
云沁雪仍闭着眸,纤长的睫毛轻颤,脸上浮出一抹同情之色,“东陵弈桀,你没有心,真可怜…”
094 着魔
东陵弈桀目光一怔,面色骤然阴沉下来,揪着她衣襟的手,攥得更紧,胸口涌出一股强烈的怒气。ww w. niu b b·n et
她说他可怜!这个一无所有的女人,竟然来同情他?!
他微眯着眸,冷冷地望着床上的女子,锐利阴蛰的视线,浮现复杂而混乱的光芒。
半晌,心中的怒气,缓缓散去,捉着她衣襟的手,缓缓松开,但浑身依旧散发着冷洌的寒气。
掌心朝上,指腹在她白晳的玉颈流连,入手的触感,细腻、嫩滑…
他微微低下头,薄唇贴在喉间,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眸子一眯,噬血的啃咬,舌尖轻舔,渗出浓重的血腥味,昏迷中的云沁雪启唇,逸出一声疼痛的呻吟。
抬眸,薄唇向上延伸,来在她耳畔低语:“云沁雪,纵使我东陵弈桀失去所有,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手轻捧住她的脸颊,深沉的凝视,眸中浮现一抹迷惑与复杂。※牛BB※◎百度一下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如此牵动他的情绪,让他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则?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对她投注了太多不该有的情愫?
是她云淡风轻的洒脱态度,还是面对诸多不平之事的从容淡定,不同于别的女人,攻于心机的复杂,看似柔弱,实则坚强不屈的灵魂,善良而不失原则的个性,让他欣赏。
她像是一缕吹进他心间的微风,不经易的来,潇洒的走开后,却让他的心湖不再平静。
这个纯粹的女人,让他有种想毁了她的冲动。
闭上眼,他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让任何人左右他的情绪!
突然,手心传来异样的酥麻感,让他猛地睁开眼。
云沁雪发烫的身躯,轻轻颤抖着,脸颊主动摩挲起他的手心,柔声低喃:“好舒服…”
似乎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炙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喷吐在他掌心,带着丝丝酥麻搔痒的感觉,让他的下腹,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东陵弈桀倒抽了一口气,这个可恶的女人,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潮,一涌而上,他咬牙切齿的低咒:“云沁雪,这是你自找的!”
话落间,倾身,霸道的吻了下去,修长的手指,穿插进顺滑的发,手掌固定住,不允许她退缩半分。
云沁雪轻哼一声,他顺势撬开她的唇齿,肆意的掠夺,气息错乱纠缠。
一时间,只听得到彼此粗重的喘气声,以及口齿交缠的暧昧声响。
云沁雪半睁开朦胧的双眸,泫然欲泣的凝视着上方,浮现一抹意乱情迷的神色。
而东陵弈桀,则爱极了她的柔顺,她身上那股淡雅的清香,随着她的呼吸,软软地蹭过他的耳鬓。
先是暖融融的,然后,发烫,如火焰一般燃遍全身。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抚她的颊,游离到颈边,指尖一触到,那细腻如凝脂的肌肤,似着了魔一般,再也克制不住,缓缓而下,来到她的胸前…
095 煎熬
微眯的眸,透着迷蒙的诱惑,双颊绯红,软滑的唇,被吮吻过后,闪动着水润的光泽。※牛BB※◎百度一下
看得东陵弈桀越发忘情,绸缎般的黑发,顺着肩头滑落,拂过她带着伤痕的脸颊,发丝如黑雾般,遮住了她的眼睛,微凉的触感,带着特有的清香,在鼻息间,渐渐扩散开来…
那种香气,仿佛是夏日池塘中的碧荷,清凉、舒爽,却暖暖的,带着一丝让人昏昏入睡的诱惑。
俊美无铸的脸庞,在发丝间变得模糊,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迷人眼眸,如深冬的湖水一般,寒冷、孤寂,有着让人心碎的魔力。
云沁雪忍不住伸手,拂开脸上的发丝,想看清对方。
突然,一声裂帛的声响,让她浑身一颤,僵着身子,猛然收回手。_牛_b_B_小说_阅读_网_
东陵弈桀倾身压下,将她诧然的声音,含进唇齿间,渐渐急促的气息和心跳声,在静谧的房中,愈发清晰。
微凉的手,缓缓而下,一点一点的挑开。
云沁雪瞳孔一怔,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绞痛,让她忍不住挣扎起来,单手费力抵住他光洁的胸膛。
粉嫩的指甲,在上面留下深刻的指痕。
东陵弈桀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蓦地将她的右手,禁锢在头顶,霸道而不怜惜的索取,神智迷离的她,眼角沁出晶莹的泪珠,泫然欲泣的娇柔,更是惹得他欲罢不能。
身上丝缕褪尽,空气中的微凉,扫在外露的肌肤上,她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想躲开。
微微发烫的手掌,却紧紧将她摁住,身体动弹不得。
他的身子,覆了上来,令人窒息的重量,带着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眸中深处浮现迷乱与疯狂。
肌肤的碰触,激起一阵战栗。
屋内温度陡然升高,肌肤上渗出几丝汗意,身体也变得忽冷忽热。
她脑中变得一片空白,意识开始远离…
他们的唇舌,缠绕在一起,他品尝着她致命的诱惑,渐渐在她身上,撩拨起异样的情潮。
这一刻,她的身心,皆在他的掌控之下,无法逃脱…
东陵弈桀喉间逸出满意的轻笑,微烫的薄唇贴上来,靠近她耳畔,邪魅沙哑的询问:“云沁雪,我是谁?”
他的声音,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
云沁雪的意识里,轰隆隆的一片,只是清晰地听到,他问她,他是谁?
她紧颦着眉,努力的回想,含糊的声音,带着愤怒与委屈,“是你,是你夺走了我的清白…”
话音未落,东陵弈桀的目光变得怔忡,手下的动作,也随之噶然而止,死死盯着她腿间的腥红。
那不是别的,而是女人每月必来之物。
轰隆隆的声音在脑中掠过,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杀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