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眼睛一亮,拉起长乐蹦蹦跳跳的就往另一侧走去了,“娘亲,刚刚的那个军营没有弄好,我们重新做一个好不好?”

长乐微笑,“好!”

“娘亲你看这个好不好?”

“娘亲,哎呀,你太笨啦,水太多了坭就稀啦,澈儿来教你!”

远远的,只听见澈儿清脆叫声,伴着长乐的温言细语。

萧池抱着剑站在一旁,全然不顾身边大小两人,都被泥水弄得一身狼狈,依然站成一个剑客的冷傲造型。

御花园,丛花之后,夜罹弯了嘴角,眼里的温柔,足以荡出一江春水。

皇帝看完这一幕,忽地轻叹,“错过了这样的女,那个男人,会后悔得体无完肤!”

微低了头,似乎在感叹,“有这样的娘亲,澈儿幸运过,所有皇家弟!”

夜罹转过身来,眸柔光流转,真挚地道:“所以,我没有得到的幸福,要让我的孩得到!”

长乐看着着一伫立在旁的萧池,侧过头问道:“萧池,我还没有问过你,虽说一开始是师命难为,可是,后面,你明明可以离开,为什么却一直陪在我们母身边。”

萧池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只是在她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的低了头,“小融和乐姑娘,都可以去做你们想做的事,萧池会永远保护你们的。”

有些人不会豪言壮语,也不会指天发誓。

可是,就那么平常的一句话,却每每最让人觉得真实。

真实得让人想哭,长乐当然没有哭,她只是闭了闭眼,蹲下身去,捏捏澈儿的脸蛋,“澈儿是不是也很喜欢萧池叔叔?”

澈儿乖巧的点点头,走到萧池面前,努力的拉低了萧池的身,非常响亮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澈儿和娘亲一样,最喜欢萧池叔叔了。”

萧池微微红了脸,一把将澈儿抱起来,高高的抛起,逗得澈儿咯咯大笑。

×××

这日,萧池带着澈儿去了皇宫,炎雷跟着夜罹进了宫。

长乐要出门时,王府管家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样。

长乐承认,她是心软,于是,两人站在门口僵持不下。

长乐没有办法,对老人家的为难样视而不见,而管家,也在心暗暗叫苦,乐姑娘在王爷心的地位,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都看在眼里。

王爷虽然吩咐过,不得干涉乐姑娘的行动自由,可是,今日几位护卫统领,全都不在,万一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担待得起。

夜玄澈一来就看见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奇道,“小云儿,你在和管家比眼力吗?”

长乐眼前一亮,欢呼一声,连忙抓住他胳膊,“小七,陪我去逛街!”

夜玄澈挑高了眉,“王爷居然舍得关你禁闭?”

长乐不理他调侃,只向宋管家讨好地一笑,“宋管家,现在,我可以出去了吗?”

宋管家如释重负,满脸笑容,“乐姑娘和七殿下一同出去,再好不过了。”

的确是再好不过,七殿下武艺高超,更重要的是,两人之间,没有一丝暧昧,也不会生出什么,令王爷心情不好的事由来。

闹市,人来人往。

夜玄澈看着长乐心情大好的样,不由得失笑,“小云儿,你只需说一声要逛街,你家那位王爷,会陪你从天亮逛到天黑。”

长乐扭头看他,摇摇头,叹气,“他不爱逛街!”

夜玄澈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他不愿陪你?”

长乐想了想,摇头道:“不是!他自然愿意陪着我,只是,他似乎不太习惯人群,虽然,表面还是一副优雅自若的样。”

心缓缓升起几丝心疼,为着那个曾经寂寞如斯的男。

夜玄澈没有说话,向前走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云儿如何知道,哥是不习惯人群,而不是冷情高傲?”

长乐眨眨眼睛,“如果我说我就是知道,小七还会再继续问下去吗?”

夜玄澈笑而不答,看着长乐欢快的走向下一家店铺。

午吃饭的时候,夜玄澈冷不防的开口,“小云儿,我三哥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吧?”

长乐一愣,筷刚刚夹起的菜,又滑落了下去。

夜玄澈视而不见,伸筷夹起她掉落的菜,放在自己碗里,慢条斯理的问道,“若是他再出现,也不会让你对哥的感情,产生任何动摇,对吗?”

长乐抬眼看他,“小七,你想说什么?”

夜玄澈然的呷了一口茶,“只是想告诉你,也许,要不了多少,他就回京城了。”

长乐心一震,猛地站起身来。

夜玄澈脸色微变,也缓缓站起身来,紧紧的盯着她苍白的脸,“你怕吗?”

一时之间,长乐脑哄哄的乱作一团。

她的声音,透着坚决,“我不会再与他有任何关系,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我是长乐,不受任何人束缚摆布的长乐。”

夜玄澈却没有回答她,只微微的弯了嘴角,“我懂了。”

不管怎样,都只有挥剑斩断过去一途!

夜玄澈有些担心地道:“小云儿,如今你住在王府,总是名不正言不顺,人言可畏!”

长乐倒是不在意,“小七,要是我真在乎人言,那我现在就不用活了。”

言笑晏晏,却不掩那一闪而过的苦涩。

这番回答,可是接下来,也没有逛街的兴趣了。

两个人沉默的出了酒楼,街上的人,忽然多了起来,长乐皱皱眉头,“怎么今天格外热闹?”

旁边有人听到她的疑惑,热心地答道:“你还不知道啊?今儿是秀女到京的第一日,运气好的,说不定能看几眼美女呢!”

“秀女?”夜玄澈笑了起来,“倒还真的忘了。”

“小云儿?”他突然不怀好意的唤道。

“什么?”长乐有着不好的预感。

“你的情敌,要来了?”

长乐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夜玄澈笑得怡然自得,“冷太后的侄女,今次也在候选之列,不过,皇后之位已然无望,皇上也不是因色忘国之人,冷太后就看上了你家王爷。毕竟,祁王爷的嫡王妃,也是极显赫的身份,更何况,哥还拥有本朝最富饶的封地。”

长乐不由得扯扯嘴,终于更明白,那位太后娘娘,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她了。

说来,她的情路,真的是任重而道远啊!

“小姐!”王府侍卫的衣饰,在人群格外显眼,更何况,还是一大群,还有什么样的惊喜,今日就彻底的来吧,长乐勇敢的向那边挥了挥手。

“小姐!”来人一跪到地,“小世出事了。”

一路上旁人说了什么,长乐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抓着自己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去。

如果澈儿真的有什么事,她也不想活了!

而那些害了澈儿的人,一个也跑不掉,大家一起去地府,陪着澈儿好了。

“澈儿!”屋里挤了很多人,长乐没去细看,只推开了众人,径直往床边跑去。

“娘亲!”澈儿被裹在被里,苍白着小脸,一看到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一哭,她的眼泪,也忍不住了,一边哭着,一边查看他全身,“澈儿,怎么了?别怕,娘亲在这里。”

澈儿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唤她,小小的身躯,在她怀里打颤,“娘亲!娘亲!”

她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不妥,这才放了心,搂他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是,娘亲在这里!”

脸上的泪,被人轻轻拭去,长乐抬眼着着夜罹,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没事!”夜罹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着,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发丝凌乱,指尖发凉,一看就知道,是匆忙间赶来的。

好半响,澈儿的哭声弱了下去。

长乐才拍拍他的脸将他塞入被窝里,“乖,在被里暖暖。”

澈儿乖巧的点点头,小手把她拉得紧紧的,“娘亲陪着澈儿…”

“好!”她朝他笑着,“不过等娘亲先问清楚。”

转过身来,一眼便看见了跪在地上,负荆请罪的萧池,直接问道:“萧池你说。”

萧池在地上跪得直直的,手放在剑上青筋突起,“澈儿和五皇玩风筝,不慎将风筝掉落在府外了,澈儿玩得兴起,要我施展轻功去捡。结果,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澈儿掉在湖里,宫里一帮人手忙脚乱的在救他。”

长乐握紧了拳,好一半天才松开,转回头来看着澈儿,柔声道,“澈儿怎么跑到湖里去了?”

澈儿拉着她的心一颤,扁着嘴,“澈儿也不知道,走到那里的时候,脚一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到水里去了!澈儿一张嘴要大喊,水就灌到嘴里,后来有很多手来拉,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身越来越重,老在水里出不来。呜…娘亲,澈儿好害怕。”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掉出来,长乐又是一阵心疼,忙哄着,“不怕,不怕,澈儿现在好好的,娘亲也在这里啊!”

澈儿吸吸鼻,两只手都拉着她,“嗯,娘亲在澈儿就不怕。”

“娘亲,你陪澈儿睡好不好?”

“好!”

“娘亲,你今天讲两个故事,澈儿才睡可以吗?”

“可以。”

“娘亲,明天带澈儿去爬山好不好?”

“好。”

“娘亲…”

夜罹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

如果要论,懂得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澈儿要算个翘楚。

长乐是真的吓到了,自那日之后,时刻都要看到澈儿才放心,要不是实在是天气太热,恐怕连吃饭都要抱着不松手。

很久之后,长乐才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出来。

一出门,就被旁边站着的身影吓了一跳,轻轻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罹?这么晚还不去休息!”

夜罹也不答,只看着她。

“怎么了?”长乐伸手拉着他往院走了几步,怕声音太大吵醒了澈儿。

夜罹微微抿了嘴,有些委屈地道:“你只要澈儿,不要我了么?”

长乐睁大了眼睛。

“这几天,你的眼里都只有澈儿,你都没注意到,我置了新衣吗?”

定睛看去,这才发现一向只着白衣的他,换了件浅浅蓝色的衣袍,月光下,更显得温润如玉,丰神俊朗。

抬手轻轻拂上,柔软的布料,在指尖缓缓滑动,手指慢慢的滑上,直到,搂上他的脖,长乐把头也凑上去,靠进他怀里,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夜罹搂紧了她,胸前的滚烫,一点点浸湿他的衣衫,直渗入他心里。

“我真是很害怕,如果澈儿有了什么万一,我该怎么办?好像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只有自己,罹,我已经,不想再自己一个人了。”

想要告诉她,她不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无论生与死,都还有他陪着她。

想要告诉她,他想抓住她的手,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会放开。

想要告诉她,他会保护她和澈儿。

可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拥住了她。

后来,他送她回澈儿的房间。

转身之际,刚刚关上的门,忽然又开了,她伸出头来,“罹,你穿这个颜色,真的很帅,我不是没有看,我是不敢看。”

随即,眨了眨眼,“怕看得多了,迷得我七荤八素。”

话说那一晚的炎雷,简直是心惊胆颤。

一向清冷的主,突然间散个步回来,就笑容满面,还神情恍惚,能不叫人心慌么?

“长乐,你真不去?”

正值秀女大选,皇上宴请群臣,也算是君臣同乐,一般而言,龙心大悦,也会成就无数姻缘。

养眼美色,无数繁华,几年一度的盛宴。

夜罹的身份,自然不能不去。

可是,长乐答应了澈儿要陪去爬山,自然分身乏术了。

夜罹欲言又止,她将澈儿看得那么重,他真怕有朝一日,为了孩而改了心思。

事情未定,他始终不能安心。

×××

御花园,歌声笑语,一片喜闹。

夜罹坐于皇上下侧,神情阴晦不明,正在此际,冷太后的声音传来,“罹!”

夜罹压抑了胸沉闷,循声望去,冷太后笑意盈盈,“这是馨儿,你们小时候还见过面呢,现在看看还认不认得?”

安宁馨身姿婀娜,织锦如霞,听见此话,流波美目,堪堪看来,对着夜罹含羞一笑。

夜罹当即脸便黑了一半,而皇上,张了张嘴,脸色怪异,似乎是在憋笑。

冷太后似是极满意安宁馨的表现,笑容满面,“馨儿,你不是说,还跟王爷带了礼物吗?”

安宁馨徐徐走来,身段轻盈,拿着一管竹箫,“王爷,馨儿幼时不懂事,折断了您的箫,此后,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支碧玉箫,虽不敢称极品,却是馨儿,多年精挑细选才选的,就当是馨儿的赔礼,请王爷笑纳!”

玉箫通体碧绿,越显得那青葱十指,纤纤如玉。

夜罹只淡淡扫了一眼,就向旁边炎雷看了看。

炎雷会意,连忙上前,接过玉箫,对着安宁馨弯下腰去,“多谢安小姐,可是,我家王爷已经多年不吹箫,这箫,就暂且放在王爷处,待日后机缘巧合,定为它寻一个相配之人。”

安宁馨也不恼,只笑着一福,便退回冷太后身边。

夜罹警告的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勉强收住笑意,端正了身体。

他开始庆幸,今日长乐没来。

殿下,别乱来第4卷 174 初次缠绵

酒酣之际,冷太后又笑道:“皇上,罹的前任王妃,已经逝世三年多,而他至今都是孤家寡人,您这个为人兄长的,怎么也不关心关心。”

皇上脸上笑容不减,接口道:“弟的婚事,哪里肯让朕操心?”

为了转移冷太后的追问,皇上立刻下令,让安宁馨当众表演了一曲琴曲。

长乐来到御花园的时候,众人都沉浸在美妙的琴曲。

夜罹最先发现长乐的到来,特命宫人将她引到了身边,款款落座。

一曲终了,冷太后心情大好,转头看着皇上,轻笑道:“好!几年不见,馨儿的琴艺,越发出众了!是吧,皇上?”

皇上点头,淡淡一笑,道:“的确,琴音清冽,果然不可多得。”

安宁馨?

长乐心一动,看向刚刚弹奏完的女,果然钟灵毓秀,眉目如画。

不由得扫向旁边的夜罹,却见他星目生辉,正专注的看她,一见她看来,便用唇形说话问道:“你怎么来了?”

看懂了他的话语,心,她点头,“我改变主意了呗!听着,今晚你有艳遇!”

夜罹浑身冒出一层冷汗,长乐轻轻一笑,在桌座底下,握住了他的手。

“你是昔日的晋王妃,对吧?”忽然,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号,长乐连忙转过头来,一看众人都把视线投向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长乐毫不在意的抬头,低声道:“姑娘认错人了吧!”

安宁馨款款而来,捧着古琴弯腰一拜,“或者,我该称呼你为…云姑娘!早闻云家三女名动京城,不知今日安宁馨是否,有幸以琴会友,得云姑娘抚琴一曲?”

目光盈盈流转,笑容温婉动人,说出来的话,却并不那么美妙!

于是,长乐抬头,撒了一个小谎,“不好意思,我不会弹琴!”

“扑哧!”却是旁边的夜玄澈,一口茶,刚灌下去便被呛了出来。

萧池低着头,看掌心的纹路,双肩却不停的抖动。

安宁馨愣了一愣,却也只是一瞬,笑容像是没是没断过似的,又挂在脸上,“怎么会?云姑娘,当年在殿下生辰宴上的表演,可是被世人津津乐道…”

小融当然懂她的意思,于是,迅速的站起身来,向着安宁馨微微一礼,“安姑娘,您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失去了记忆,前尘往事,都已经不记得了,至于那些才艺,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安宁馨笑了笑,有些咄咄逼人,“莫非是觉得安宁馨技艺粗鄙,不屑于切磋?”

长乐正要回答,手一紧,却是夜罹站起身来,微微将她护在身后,表情淡然,已经开口说道:“她今天不弹。”

一句话,简单明了。

安宁馨看看他,抱着琴一礼,“馨儿明白了。”

转过身,便往回走。

冷太后叹息道:“只是可惜了那一身才艺了。”当年的表演,她也看过一些,以至于,其他女所表演的,那些琴棋书画之类,变得毫无新意。

想到今天这宴会的目的,只怕夜罹是难消美人恩了。

长乐面上带着淡然的笑,突觉掌心一暖,却是夜罹伸手过,握住了她,她低着头,看他在桌面上,一字一句的写着,“我,只有你,只要你。”

长乐吸吸鼻,用力的抓紧了他。

这一次,谁再来抢,她都不让。

长久的沉默过后,冷太后终于开口,“馨儿,你过来坐吧!”

安宁馨施以一礼,脚下却没动,眼睛轻微的扫了扫长乐。

皇上清咳了一声,长乐望过去的时候,他的视线,正在安宁馨身上停了停。

这个皇上,该不会又有啥想法了吧?

长乐转过头来,玩笑的说了一句,“其实,她和你挺相配的!”

夜罹霍然起身,拉着长乐的手,嘴角绷得紧紧的,眼神锐利如刀,凌厉的射向皇上。

长乐伸手拉了拉夜罹。

夜罹停了一会儿,才放松了身体,向炎雷看一眼。

炎雷立马意会到主的意思,向皇上一礼,“皇上,王爷想要先行告退了。”

晋王夜瑾风,自五年前,做了逍遥王爷,不理朝政之后,他的责任,就更重了!

本来夜罹,对这样的宴会没什么好感,要不是今晚,另有要事,他是绝不会耐着性,坐到现在的!

现在,连那个让他继续留下来的目的,也不存在了,他就更不想再多呆。

因此炎雷的话,才刚出,还没等皇上点头,他便拉着长乐走了。

他的步迈得很大,长乐几乎要小跑步,才能勉强跟得上,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隐隐生疼。

长乐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拉他,“夜罹,你在生什么气?”

他充耳不闻,只有胸膛,微微起伏着。

长乐一急,使劲的去他的手,“夜罹,你抓疼我了。”

一个手指被她掰动,夜罹顿了顿,这才看向她。

长乐吼了他一句,“你给我放开。”

夜罹看向她的手腕,已然发红,脚步一停,连忙放松了力道,轻轻抚上。

长乐拍开他的手,自已揉了揉,“我叫你放开。”

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消音于他唇齿之间,“你在…唔!”

他吻得很用力,让她觉得隐隐生疼。

长乐放在他背上的手,揪了他几下,当然,这种力道对于夜罹而言,完全是可以忽略的。

不过因为是她,他还是察觉到了,片刻之后,低低的叹息一声,松了力道。

倏然而至的温柔,让人心痛。

长乐不再挣扎,不仅是对方熟悉的气息,更是,因为他的无声里,从来不曾宣之于口的肯求和不安。

“王爷!”炎雷跳过来,险险躲过夜罹,随手丢过去的枝条。

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不敢去看王爷的神色,若不是事出有因,给他天大的胆,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扰,“王爷,七殿下说有事相商!”

长乐顾不得脸红,甩着夜罹的手,就往回走。

今晚,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回来的时候,夜罹居然受伤了!

而此刻,长乐正聚精会神的查看夜罹的伤势,她大半个身都趴在他身上,脸凑到他颈边,她的气息,暖暖拂在他耳侧,睫毛很长,微微向上翘着。

还有,她的唇,鲜艳欲滴,夜罹忽然闭上了眼睛。

长乐伸手戳了戳他,低声道:“居然能把这个武林高手伤到,对方是什么人啊!”

夜罹身微微一怔,没有回答。

因为闭上了眼睛,感觉却更加灵敏,她的身躯玲珑有致,正暖暖的贴在胸前,夜罹闭着眼睛,心却“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

长乐没有注意到,只是专心的帮他涂药。

夜罹身绷得紧紧的,长乐趴了一会,才察觉到他的异样。

长乐直起身,然后视线下滑,不由怔住,“罹?”

夜罹却整个人起身,翻身向里,不再看她。

长乐呆呆的看着,某人从头开始发红,红着脖一直隐入白色里衣,像只…煮熟的虾。

“扑!”有些想笑,就真的忍不住笑了。

听得她的笑声,夜罹把眼睛闭得更紧,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响亮,他终于忍不住,翻身坐起,红通通的脸直视着长乐。

长乐连忙用手捂住嘴,努力控制住笑意,“对不起,可是罹,你这个样,很可爱。”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会发光,夜罹怔怔的看着,缓缓靠近。

她的唇,很柔软,轻轻的碰触,都带着让人心跳的磨力。

伸手捧住她的脸,缓缓探入,温柔,却执着。

“罹,唔…”她想说还要治病,他却吞下了她的声音,覆在她脸上的唇,带着火热。

忽然他双手下滑,天旋地转间,便将她抱上了床。

他剧烈的喘息着,眼睛里,是迷乱的光,发丝滑落在脸侧,长乐看得心一紧,这样的罹,带着致命的性感。

他勾心动魄的一笑,修长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双唇含住她的,轻轻的吮吸,在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才放开她,慢慢的的滑到她脸侧,在她精巧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啊!”身一颤,一声轻吟溢出喉咙。

夜罹色加深,热烫的唇辗转向下,炽热从他衣下而来,让长乐的脸也变得通红。

长乐忍不住伸手揪紧了他的衣襟,像是无助,也像是恳求。

夜罹的双手,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急切的撩开她的衣衫,当她的肌肤接触到空气的刹那,忍不住微微缩了下。

他的双手,却带着灼热的温度,在肌肤上一寸寸游移。

全身像是有火在烧,长乐有些难受的扭动着身体。

一滴液体掉在她颈侧,她艰难的睁大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隐忍的脸,和额头滴滴透亮的薄汗。

等到她看他,他才急促的喘着气,张了张口,“长乐,我们马上就成亲,可好?”

他的身体,滚烫的压在身上,这种时候,他居然在问她这个问题。

明明,已经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急切和痛苦。

长乐低低的唤一声,透着沙哑,“罹…”

他看着她,胸膛不断的起伏着。

长乐仰起头来,亲了亲他微湿的胸膛,“我爱你!”

就像是一句咒语,点燃了更猛烈的激情,夜罹重重的压了下来,双唇如火,在她身上燃烧。

他进入的时候,长乐有些痛,忍不住的轻吟一声。

他双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却僵着身不敢动,直到长乐睁开眼,迷离的叫了一声,“罹!”

他才吐出一口气,急切地动了一下,却又停住了,汗水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罹?”

夜罹闭了闭眼睛,似乎有些难堪,好半响,才低了头,“痛。”

长乐心里又酸又涨,忍不住撑起身抱紧了他,将脸贴在他胸前,有些想哭,“夜罹,我何其有幸,遇到了你。”

“啊!”一口气吐了出来,夜罹再也忍不住,急切的动了起来。

只是那样的急促里,也保留了小小的温柔,带着他满腔爱意。

长乐闭着眼睛,浑身像被辗过一样酸痛难当。

她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心头一阵无力,本来是治病的,是怎么演变成这样?

还有,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男女情事,明明费力是男人,事后腰酸背痛的,却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