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润的红唇,轻轻的覆上了他的眉心,依次而下,雨点般的轻吻,让夜罹失去了控制,她的丁香小舌,在他薄唇上逗留,用舌尖轻轻勾勒他的唇形。
夜罹觉得腹内涌起一股燥热,那软滑的舌头,在他唇边流连忘返,他着急的伸手去抓,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贴上。
他觉得自己的意志力渐渐流失,那调皮的小舌,钻了进来与他嬉戏,就连最后一丝清明,也被夺走,脑只剩下她那娇美的笑靥…
心就在那么瞬间陡然裂开,所有的喜欢,所有的压抑,都被排山倒海的感情,决堤开来,再也止歇不住,他忘情的呢喃:“轻语,轻语…”
炙热激情的吻如燎原野火,他的大掌,情不自禁在她柔软的背脊,摩挲起来,一点点吮去她的泪水,吻她的眉眼,舔她的鼻尖,埋首她的颈间,洒下一路细细的啃咬。
他轻轻浅尝那香甜的甘露,手指滑过那如绸般丝滑的娇嫩肌肤,他所有感官,都注意到肢体的接触上,对方冰凉的身,似一股清泉般,冲刷着他的神智。
高涨的情绪与浑噩的脑,让他的身体,只能凭着本能行动,停不下来,分不清索取身下人儿多少次,体力耗尽,才沉沉的睡去…
容秋水醒来,看到身旁的俊美男,忍不住露出一抹极研的微笑,身下的酸痛,告诉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尽管这代价…是她的性命。
柔弱无骨的雪白小手,轻抚上夜罹的眉心,尽管双眸紧闭,依旧能了解那双眼眸透露出来的风华,纤细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上一层淡淡的阴影,他挺翘的鼻梁,透出几分坚毅,形状完美的薄唇,都让她百看不厌。
当夜罹睁开眼睛的时候,望着自己时候的眼神,容秋水一辈也忘不了,那样的不加掩饰的嫌恶,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夜罹看着自己怀里赤*裸着的容秋水,似避如毒蝎般的飞快推开她,由于不可置信,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不已,“怎么是你?!”
容秋水的心,慢慢慢慢的往下沉,这一次的事情,竟让平时冷静自持的他,变得如此的冰冷无情,仿佛这几日的缠绵,只是一场梦,一场她自己虚构的美梦。
夜罹闭了闭眸,这几天荒唐的一切,似潮水一般的涌来,一时之间,心口痛得一绞,脑嗡的一声巨响,蓦地,竟吐出一口血来…
这的确是一个梦,一个漫长的,让他不愿醒来的噩梦!
容秋水见他被打击到这种程度,心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看来自己奢望的幸福,在他眼,竟成让他气得内伤的奇耻大辱!
夜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大手一挥,拾起地上的衣衫,飞快的系到了身上,转身之间,就已经穿戴整齐,冷声开口:“是四哥吩咐吗?”
容秋水怯懦的缩进被褥当,张了张唇,似乎想解释什么,但看到对方冰冷的视线,缓缓的垂下的眼眸,半晌,才的点了点头。
这三天来,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她只是替殿下解除身上的剧痛的工具,救下他的后果,会让自己的身体被剧毒侵蚀,一直被毒素折磨,直到身体灯枯油尽。
虽然,这是四殿下的命令,但同时,他也给了她选择权,她可以选择拒绝,但最终,她选择了接受,这是她心甘情愿的!
夜罹清逸俊美的脸庞骤然森冷,眸浮现出一股骇人的杀意,寒声道:“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容秋水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蓦地抬起头,只见夜罹眸一片淡漠,波澜不惊的开口:“本王答应,会留你全尸…”
闻言,容秋水心剧痛,一时之间,不能自抑,猛地吐出一口毒血,哽咽道:“秋水自知命不久已,秋水只想在剩下的日,能够留在殿下的身边,求求你…”
夜罹淡淡的看着她,眸没有一丝温色,淡淡道:“你不能留下!”
容秋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哀声叫道:“殿下,为什么?”
夜罹的目光一片澄澈,缓缓道:“我不允许,有任何一个,让她离开我的理由!”
殿下,别乱来第3卷 131 值不值得
他所说的话,让容秋水深深的震住,她不明白,那个女何德何能,竟让仙人一般的夜罹动心,仅是这般想着,就已经开口:“殿下,那个女,真是值得你如此倾心对待吗?”
夜罹缓缓转过身来,看到容秋水受伤的眼眸,一言不发。
因为,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她也应该明白?!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看着他那无情淡漠的双眸,容秋水窒息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利器绞碎了,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他可以是世上最温柔的人,也可以是最冷酷无情的人。
猛然间,她的五脏腑内,翻腾起一波又一波的剧烈疼痛,身体有一种被撕裂的错觉,她痛苦难耐地扭动着身体,伸手紧紧抓住了床帐。
秀丽的眉头绞拧着,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渐渐湛出,变得降紫色的唇瓣,半启半翕,颤抖着,却将痛苦的呻*吟声,咽在喉间…
她像离了水的鱼儿,在干涸的岸上,无声的扑腾,巨大的痛苦,与强烈的刺激,让她的身体一阵痉挛似的抽搐,零乱的青丝,随着她的身体,如波浪般地起伏着…
容秋水的嘴角,浮现出一波惨淡的笑,这么快,就要毒发了!
她木然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心爱的人,他就在她的眼前,她摇晃着,拼命的,想伸手抓住夜罹,淡粉色的薄纱幔帐,缓缓的落下,隔绝了夜罹明晦难辨的脸色。
血煞这种毒,毒性难定,难以压制,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毒性,一寒一热。
寒毒发作时,犹如凌迟处死,每发一次,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可是大脑,却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肉,仿佛正被一片一片割下,却又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热毒发作时,人则完全丧失理智和思考能力,内力絮乱,四处奔流,随时,都有可能血管爆裂,经脉寸断,而且整个人,一直处于欲望或杀戮之。
对于夜罹来讲,他是宁愿自己忍受折磨,也不会为了解毒,去做对不起轻语的事,哪怕凌迟剔骨,他都可以哼都不哼一声,可是,他终究是在热毒的煎熬,逐渐的失去了自我。
他不愿相信,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竟抗拒不了毒性的侵蚀,变成另外一个人,原来,他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心底深处,也有着那丑陋的欲望。
夜罹静静的望着容秋水,看她忍受着莫大的艰辛,痛苦压抑的喘息着,偶尔,发出一两声破碎的呻*吟,却无法撼动他冷漠的心分毫…
他漠然的转过身,缓缓地走了出去,只留给容秋水一个冷绝的背影…
不是她不够好,也不是因为,轻语的特别,让他喜欢!
只是,感情这种事,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先来后到,她的出现,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一片污秽,轻语,是他生命唯一的阳光。
而她的笑容,她的美好,一直身处在黑暗的人,是没有办法拒绝这种温暖的…
人就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渴望,越是自己没有的东西,就越想占为已有,在这个方面,夜瑾风与他,是一样的吧!
×××
好冷,真的好冷…
苏轻语觉得很奇怪,身体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了,什么地方还会冷呢?
恍惚,她缓缓睁开朦胧的眸瞳,眼前浮现了一个人影,是谁?罹么…她很想看清楚,可是,视野却一片模糊,渐渐地,她的意识也模糊了…
夜瑾风心神一怔,收敛起失控的情潮,他不能确定,苏轻语是否在看他?
因为,那双美丽清幽的眼眸,此时此刻,只有一片茫然,朦胧而迷离的眼波如水,漾起一丝一丝的涟漪,慢慢的渗透了夜的寒冷。
不知为什么,夜瑾风忽然有一股冲动,很想将这样的她搂进怀里,可是,他的身,微微晃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动。
静静的,俯首凝视着伏在地上的苏轻语,夜瑾风觉得今夜似乎特别的冷。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苏轻语觉得有人温柔地抱起,身体被轻轻的放到了柔软的丝被里,麻木逐渐消去,而寒冷的感觉,却更加清晰地向她袭来…
苏轻语微微皱眉,梦呓般的喃语:“冷,我好冷…”
冰冷的唇,被吻住了,湿透的衣服,被褪了下来,一个炙热的身体,紧紧地贴住了他,肌肤相亲的感觉,带来一片温暖…
苏轻语在朦胧的睡意,感受着这份温暖,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翌日清晨,夜瑾风躺在床上不愿起身,微风低低地掠过屋檐,带动檐下的风铃一阵轻晃,发出泠泠的清音。
他察觉到怀的人儿,微微的动了一下。
夜瑾风的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低声道:“醒了吗?”
苏轻语恍惚的睁开眼眸,大病未愈的身体,很是疲惫不堪,可是,一早醒来,却发现自己被最厌恶的人抱在怀,那种感觉,无疑是逼她吃下了最恶心的东西。
可是此刻,她好无力,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只想就这样,一直忍耐着。
夜瑾风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苏轻语裸*露的肌肤,如丝绸般细滑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他的指尖,移到了苏轻语的颈口,轻轻的划过昨夜,留下的深红色的吻痕…
苏轻语的眉心,微微的颦起,明明这么讨厌,可是,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夜瑾风的喉间,逸出一丝愉悦的轻笑,微微低首,将头埋进她丰*满的胸前,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一股清幽的芬芳,那股香气,从她的身上弥漫开来…
若有若无的,飘浮在这微寒的空气,似乎还带上了几许冰凉的味道。
他亲昵的动作,让苏轻语的身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张了张唇,只觉喉咙像是被沙磨过,疼得不得了,挣扎了好半晌,才破碎的吐出一个字:“滚…”
殿下,别乱来第3卷 132 越发温柔
夜瑾风听到那破碎沙哑的嗓音,缓缓抬起头来,今天他心情很好,听到她此番放肆的话语,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愉悦,至少,得到这样的反应,总比无视他来得好。
他将幽深迷离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到了她的脸上,二十年来,见过的美丽的女,何止上千,可是,像这样难以驯服的女人,却很少见。
她的确有着傲人的资本,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一丝瑕疵,绸缎一般的乌黑长发,似飞瀑一般倾泻下来,柔顺华丽,雪晶般莹透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有着难以言喻的柔嫩,在乌黑长发的映衬下,更显出一种出尘的淡雅。
仅仅是看着,就叫人无法呼吸…
夜瑾风贴在苏轻语的耳鬓,牙齿轻触着她的耳垂,低低地道:“苏轻语,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很可爱,就像猫儿一样…”
他的手,缓缓滑入被,探入苏轻语的身下,抚摸着她柔滑的肌肤。
苏轻语感觉到夜瑾风的手,越来越放肆,而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轻轻的吹拂在耳边,带来一丝撩人的麻痒。
她的脸开始发烫,涨红,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发热,她讨厌这种感觉…
她愤怒的眨了眨眼,看着帐顶的七重流苏,恍惚间,又闻到了那股独特的香气,而身体越发骚热难忍,她艰难的挪动身体,颤抖着哀求:“不要…好痛…”
夜瑾风将自己沉重的躯体压了上去,柔声道:“别怕,我会很小心的…”
夜瑾风火热的唇,吻过她的颈项、锁骨,宽厚的手,摸过她的丰*盈、一点点下滑…
他所接触过的每一寸地方,都像被火烧过一样烫,像被电击一样软麻,挣扎的力量,仿佛被抽走了,软软绵绵,恍如飘在云端,心内却涌现出巨大的恐惧。
好害怕,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心里明明是这么不甘愿,是这么的痛苦,可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了,她好恨!是习惯吗?习惯了这个男人的碰触,习惯了这个男人的侵犯,被他渐渐调教成,一个只会乖乖听话的床奴。
不,她不要成那幅样!罹,救救我…
忽然间,苏轻语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她痛苦地拧起了眉头,指甲掐进了夜瑾风的肉里,心漾满的恨意,深之入骨,与此同时,也对自己产生了无比的厌恶。
好痛,真的好痛!
虽然,只有前端进入她的体内,仍然有种又被撕裂的错觉,苏轻语逸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便咬紧了唇,身下拼命地排斥着,想要摆脱异物的侵入。
夜瑾风的手,拢入苏轻语的发间,有些粗鲁地扯住,不满地道:“还想着反抗?”
苏轻语痛苦的咽了口唾液,憋足了劲,一口咬住夜瑾风的肩膀,愤怒的用力咬着,肩膀上的刺疼,化为激荡的情欲,在夜瑾风的体内扩散开…
她的牙齿,陷入肉,湿湿热热的,恍若在他身上,燃烧起了火焰。
夜瑾风把她的双腿分得更开,将自己勃发的欲*望,一举侵入,强硬地撑开她的紧致,越来越深,肩膀也被咬得越来越紧。
猛然,一口气进入到最深处,他感觉到身下的人儿,颤抖了一下,松开了口,发出了呜咽般的惨叫,被压抑住的声音,细细软软,像初生的小猫一样叫着。
被这声音撩拨得失了控,他已经无法等她适应…
遵循着本能,一下又一下,深深浅浅地抽*送着,好半晌,干涩的身下,渐渐有些湿润了,似乎可以听见,摩擦时发出的细腻的声音,在粗野的喘息,显得格外清晰。
苏轻语拼命地忍耐着,哭泣的声音被死死压抑,变得断断续续的抽噎,身体随着夜瑾风的动作,不受控制的大幅度晃动,胸口都快透不过气来。
她真想就在此刻,能昏死过去…
身下又涨又疼,夜瑾风的每一次进入,都将她的身体,充斥得支离破碎,无法动弹,被夜瑾风所支配着,身体不是属于自己的。
锦床在耳边,吱吱呀呀地响着,流苏在眼前,晃晃地摇着。
夜瑾风压在她上方的身体,是那么的沉重,让苏轻语觉得快要窒息了,一时间,神志都有些模糊了,她仿佛是在做一个噩梦,可是,疼痛,却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
在苏轻语痛苦的同时,夜瑾风也同样受着煎熬,过于巨大的利器,对于娇小的她来说,无异是一种酷刑,一种折磨,尽管事先做到了准备,可一时,还是难以承受。
苏轻语觉得自己在受刑,明明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却偏偏还清醒着,真的很难受,她的语气,虚弱得像是快要,“好…疼,停、停下来吧,我受不了…”
夜瑾风喘着粗气,异常温柔的吻上她的唇,修长的手指,探到她两人的结*合处,轻轻的揉弄着,并小声地安抚着她,“乖,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不要、不要…”苏轻语不停地摇头,如果在夜瑾风的身下,有了感觉,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在堕落,沉迷在黑暗,越陷越深…
天黑了吗?为什么,她的世界,一片黑暗,视野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
她的身体,可以被他欺凌,可是,她的心,一定会牢牢的固守住,这是唯一不能让他玷污的地方,心底的那个人,无法将来发生什么事,她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他!
瑟瑟的秋风,恍惚有一片枯,悄然坠落…
自那一天后,苏轻语明显的感觉到,夜瑾风对她的态度,发生巨大的转变。
他对她,越来越温柔,这个举动,让她迷惑,更让她无比的反感,或许是她的柔顺,让他生起一丝爱怜之心吧,尽管如此,她也绝不会,忘记他带给她的伤害和侮辱。
他是不是,对她动了心?
这一点,让她想到了,那个计划的实施。
她在寻找一个时机,终于,让她等到了一个试探他心意的机会。
殿下,别乱来第3卷 133又遭毒打
午后的空气,充满了令人压抑的闷热,似乎快要下雨了。
快到了…林月瑶不知为何,突然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地轻拧起秀眉,良久,身后的侍女碎步上前,恭声禀告道:“主,奴婢是否先进去,通报一声?”
林月瑶冷哼一声,幽幽滟潋的眸光闪了闪,摆摆手,复而举步向前,走了进去。
而房的苏轻语,静静地躺在床上,望向窗外,沉浸在恍惚的沉思,这里是夜瑾风的寝宫,自从她病了以后,他便一直将他留于此处。
窗外,柔和的阳光,却让她觉得刺眼,风自由地穿梭于草木之间,引得儿一阵乱颤。
窗内,阳光照不到她的身体,只有淡淡的阴影,笼罩在她周身,就连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转,沉重地凝滞着。
苏轻语将手臂伸出了窗外,阳光接触到指尖,一片明黄,她微微叹息,又缓缓地缩回了手,将手指放到唇边,阳光的气息,却已经散了。
突然,房门重重地被推开了。
苏轻语微微一惊,蓦然回首,一位极其美貌的华服女,带着一群侍女傲然而入。
苏轻语凝视着这个盛气凌人的女,脸上则是一片波澜不惊,心却隐隐有些欣喜,果然有人按耐不住了,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就在这时,一位侍女快步上前,怒斥道:“大胆!还不过来拜见月瑶主!”
苏轻语漠然的看了一眼,身形却一动不动,这府下人,明知她腿伤未愈,还胆大妄为,狐假虎威,命她拜见比自己品阶还低的侍妾,真是可笑!
当今晋王府,除了刚入府的王妃外,只有三名侍妾被夜瑾风正名,而林月瑶则是其之一,可想而知,她在夜瑾风心的地位,绝对是不同于其他的女。
林月瑶强按下心的不悦,缓步走近苏轻语,矜然地上下打量着她,淡漠的眼神,空灵的气息,眉目之间,嫣然流动着似水的清雅。
林月瑶从来未曾想过,一名女,竟给人如此幽丽出尘的感觉,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殿下一定要得到她,为什么殿下会为了她的病,而彻夜相伴…
一向受宠的林月瑶敏感的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夜瑾风的眼不再有她,是因为眼前这个清雅似水的女吗?
无可抑制地,一股楚楚的酸味,从她心头升起…
林月瑶睥视着苏轻语,冷冰冰地问道:“王妃,我此刻敬你一声王妃,并不是惧你的身份,如今谁不知道,你名为王妃,实为殿下的床奴,而在你进了王府之后,殿下也向我许诺,府大小事务,还是由我一个主理,我问你,你是否向殿下进言,要将府一干姬妾赐死?”
苏轻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辩驳。
见她并不反驳,林月瑶当即沉下脸来,艳红的指甲,像是索命的利刃,直指向她,寒声道:“苏轻语,你好大的胆!凭借一点姿色,就想在殿下面前妖言惑众,这般恬不知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苏轻语冷冷地瞥了林月瑶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复而,冷笑一声道:“哼!我倒是觉得你林月瑶,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小小的侍妾,竟敢对王妃出言不逊,以下犯下,你可知道,我足以有权,将你就地处…”
话未说完,林月瑶忍无可忍,抬手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苏轻语的脸上,“放肆!到了晋王府,所有的权力,都由三殿下给予,你少给我摆王妃的臭架!”
苏轻语的嘴角,泛起一丝浅笑,她伸出手,修长的指尖,轻抚着自己发红的脸颊,淡淡地笑道:“你知不知道,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没有风度的女人。”
林月瑶指着苏轻语,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半晌,她咬了咬牙,恼羞成怒地道,“好!苏轻语,我今天倒要你看看,我到底多有风度!”
林月瑶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高叫道:“来人哪!去把鞭取来!”
内侍闻言,忙不迭地取来了一根虎皮鞭。
林月瑶望着那不羁的眉目,眸满是愤恨之色,不由恨恨地道:“给我打!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贱奴!”
持鞭的内侍怔了怔,看着苏轻语那张秀丽绝伦的脸庞,心稍微犹豫了一下,教训没有实权的王妃,这还是头一糟,毕竟王爷还对她有些宠爱,可是眼下,又无法得罪月瑶主。
林月瑶的怒意愈浓,扭曲的脸庞变得铁青,喝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内侍心一震,不敢再有所怠慢,立即招呼身后两个侍女,将苏轻语从床上拖了出来,再命人牢牢的压抑住,随即,扬起了鞭,朝苏轻语的身上抽去…
林月瑶的脸上,露出了冷酷而得意的笑容。
凌厉的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地抽在苏轻语的身上,近乎麻痹的痛感,袭卷着她的身体,火辣辣的感觉,从肌肤渗透到了骨髓深处。
她紧紧地咬住泛白的下唇,挣扎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单薄的罗裳,被撕裂成了羽蝶状的碎片,殷红的血,无声的溅落到地板上,染出了一地华丽的绯痕。
极致的痛疼,逐渐让身体变得麻木,所有的感官,伴随着身心的抽离,渐渐变得无比迟钝,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无止境的眩晕,无止境的迷茫与悲哀…
在时间的静止,苏轻语接触到血的温度,融合着粘稠的潮湿,柔柔的环绕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永远也不要醒来…
冰冰,无边无际的冰冷,一丝丝,一寸寸,密密的包围住了苏轻语,看不见一丝光,听不到一点声,只有她一个人,在漫无涯际的暗黑,孤独地徘徊着。
谁?谁能来救救她?
苏轻语惶惶然的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茫然间,有人接住了他的手,宽大厚实的掌心,传来了温暖的热度,为她驱散了彻骨的寒意,罹,罹…
殿下,别乱来第3卷 134 恨不恨我
忽然间,冰冷变成了灼热,苏轻语觉得口干舌燥,她喃喃地念道:“水…水…”
下一刻,一股清甜的水,流入口,顺喉而下,润泽了苏轻语难以言喻的干涸,她挣扎着,勉强睁开眼睛,却赫然发现,夜瑾风的脸,正紧贴着自己。
苏轻语下意识的想退来,可仅仅是肌肉的丝丝牵动,就痛得她咬牙切齿,动弹不了分毫。
夜瑾风手端了一个杯,含了一口水,又将身俯下。
苏轻语还没来得及反应,夜瑾风的嘴唇,已经吻了上来,清水自他口流入,她一心想着抵抗,却不甚让心滑入了气管,猛烈的的呛咳起来…
夜瑾风见状,连忙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帮她顺气,好半晌,咳嗽才变得轻微,但是,对于水的渴求,愈发强烈,她舔了舔着唇,吞咽着少得可怜的唾液。
夜瑾风看到她这般倔强,不仅有些好笑,明明想要,却又拼命忍耐的样,真的很可爱,随即,喝下一口水,强势的喂入她的口。
从一开始的挣扎,渐渐的,她放弃了抵抗,也许是明白了自身的处境,顾做姿态的样,更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悲。
好半晌,苏轻语平静下来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
见状,环绕在夜瑾风身后的十几位御医,不仅都松了一口气,将提到嗓眼的心,又放了回去,总算不会人头搬家了。
两天前,夜瑾风像发了疯似的,召来了宫数名顶级御医,为重伤昏迷的晋王妃治疗,御医们被告知,如果晋王妃出了什么差错,他就要他们全体拿命来陪。
御医们诚惶诚恐,和夜瑾风一样,两天两夜,不曾合眼,使出浑身解术救治晋王妃,幸好王妃平安无事的醒过来了,纷纷恭敬地退了出去。
夜瑾风终于安下心来,小心翼翼的为苏轻语掖好被角,微微俯首,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低喃道:“轻儿…轻儿,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不会…”
朦胧的睡意,苏轻语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声倾诉着,是吗?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吗?
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而那个人,现今又在何处?
大雨过后,晶莹的水珠,轻盈地散落在流动的风,为秋的清晨,平添了几许清爽。
湖面的水榭,苏轻语任夜瑾风抱着自己,半卧在玉石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