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你也算是死有所值了。
宋小知侧着身,还在甜美的梦中沉睡,忽然感觉到后腰伤口处传来一记剧痛,疼的她闷哼一声,瞬间睁开了双眸,她利落起身坐起来,看到床边站着脸面不陌生的女人,顿了一下,唇边咧出微笑,“怎么,折了一条手臂还不够是不是?”
陆千凝眸间的冷意顷刻间不再遮掩,戴上了十足的怨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骗的了南宫墨,又靠近了南宫大哥,但我告诉你,你赢不了我。”
知知哼笑一声,语调很平淡,“你想和我上演二女争一男的狗血剧,最起码也要够得上分量,先让我看到南宫绝正眼看你再说。”
陆千凝脸色没有变,而是噙上了知知不懂的骄傲,“你因为我故意隐瞒了消息而受了这么重的伤对吧?可南宫大哥他对我不但没有责罚,而且只要我来随便一句道歉就好,陆家在南宫大哥心中的位置,我在南宫大哥心中的位置,你永远不会懂。”
知知眯起月眸,略带冷意,“你的道歉,就是朝我受伤最重的腰上打上一掌?”
“你配的上要我道歉么?”陆千凝从鼻中哼腔,颜面上的鄙夷越来越重,“你折了我的手臂,我才这么小的回礼送给你,你应该跪下磕头感谢我。”
知知明白现在是再陆家,告诉自己要忍,所以只是冷冷瞧着她,“那你现在,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你手段好,勾引了南宫墨,又来勾搭我南宫大哥”,陆千凝环臂冷凝她,“你现在跪下求我,我就考虑为南宫墨身份的事保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知知回讽着,却也心下起了几分忌惮。
在飞机上为了掩饰南宫墨的身份,她特意撒了谎,这会儿马上被揭穿,难免南宫绝会做出对南宫墨不利的事来。
“你应该拿这个威胁南宫墨,而不是我”,知知理了理睡乱的发丝,抬头朝着陆千凝风情万种的笑,“我没那么在乎这些男人,而且…顺便告诉你,不是我勾搭你的南宫大哥,是他一直在纠缠我。”
陆千凝闻言,咬牙一怒,疾手拿起手中的细针喷射暗器,射向知知——
知知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一手,加上两人离的距离这么近,左躲右闪之下,还是不小心被一颗细针刺到了左臂上的伤口处,顿时开始剧烈的痒痛。
这针,杀伤力不大,没什么毒,大多是道上学艺不精的女孩儿拿来防狼用的。
被针刺到,不出血,但却是会在肌理内痒上一晚,以手搔不到。
若是刺到伤口,痒痛结合,很是痛楚,是非常折磨人的事。
宋小姐怒了!
有的人真的是天生被叫三八的料,你想忍她还逼你不要忍。
知知气怒交加,又想起因为这女人延迟了消息使自己被猿人折磨的半死,当下从床上站起身,抬起手,毫不留情赏了陆千凝一巴掌。
掌劲不算大,但也能让她嘴角红肿,半扇脸面印出指印。
知知收回手,陆千凝朝后倒去。
门旁把手突然一转,打开了,走进男人一双修长的腿…
陆千凝眼疾,顺着知知的掌风,踉跄几下就朝门前倒去,很恰巧的倒在了来人怀里。
知知抬头,对上了那一贯冷漠的眸子,心中陡然一紧。
这男人,出场的还真是时候。
南宫绝一手拦住了踉跄的陆千凝,低头看到她脸上的红印,眉宇间多了愠怒。
他抬头向知知,压抑似的低斥,“宋小姐。”
知知身上的伤口开始又痒又疼,痛苦的厉害。
她看着南宫绝那么顺畅的抱着陆千凝,既不推开,也果真没有所谓的责难,便冷笑,“干什么一副生气的模样?我只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你至于表情心疼成这样么?”
他气什么?
该气的是她吧?
即使自己没有很具体的去说过自己受了多重的伤,遭遇过什么样恐怖的灾难,但这女人骄傲神气多次挑衅自己,她赏她一巴掌应该不算过分吧。
“南宫大哥,我没事”,陆千凝梨花带雨,从南宫绝怀里站起来,眼圈迅速红了,“我才知道宋小姐因为我们的失误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是被打这么一巴掌,也是值得的。”
说完,陆千凝推开南宫绝,捂着脸飞快的跑了出去。
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南宫绝走上前,一把抓住了知知的手臂,愠言低语:“凡事适可而止。”
知知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地方,正是刚才自己被针刺中受伤的地方,嘴角的笑意散了干净,语气冷淡,“这只是她对我做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适可而止?”
南宫绝眉头皱了起来,瞳孔中除了不悦还是不悦,他道:“这事不再追究,跟我回去。”
226争执
不再追究…
宋小知冷笑,还真是如了陆千凝所说,南宫绝对陆千凝不会惩也不会罚,她宋小知因此还落得个适可而止的称号。
知知从不认为自己小心眼,也不喜欢死缠烂打的纠结一件事不放,但南宫绝的态度,当真让她内心开始发堵,堵到深处,就有了涩意。
他要她来这里,她来了。
然后只是为了让一个姓陆的女人来警告自己,威胁自己,顺便伤害她一番?
真是可笑了。
甩开她的手,宋小姐抿着唇,脸面带着薄怒快步走了出去——
南宫绝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却没有阻拦。
他是喜欢宠她没错,但并不代表可以任由她嚣张骄纵,胡乱伤人!
思及此,他迈着大步,走出客厅,对着陆家人吩咐,“备两架直升机,回Z市。”
“是,大少爷。”
众人闻言,急忙去备机。
知知抿了抿唇,真心生气了——
这是在和她划清界限,还是在显示他大总裁不高兴了?
她不失落,失落这东西,是狗屎。
两架飞机,挺好。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以后都不要见面那才是最好!
想到此,宋小知迈着大步,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南宫绝脸色深谙,看到她倔强的走进了为南宫家下属准备的直升机里,胸口难免积了怒意,立在原地半响,竟也忍下了把她抱回去的冲动,沉着脸与陆老爷匆匆告别,跨上另一架飞机,离开了——
陆卫坐在沙发上,等了几分钟,敷着脸的陆千凝从里屋中走了上来,坐到了陆卫身旁,“爷爷,千凝被那女人打了。”
陆卫呵呵直笑,“乖孙女,挨打没关系,有成果就好。”
“爷爷,可是我很不甘心啊…”
“做事切忌操之过急”,陆卫拍了拍孙女的头,“慢慢来,别让你恨的人死的太痛快了,否则,不解恨。”
陆千凝忍着疼,抚着肿痛的面颊笑开了,“爷爷放心,我懂。”
直升机一前一后到达了Z市南宫别墅,知知一下机就直奔研究室,看也不看南宫绝一眼,抿着唇径直朝前走。
南宫绝暗着脸看着知知从自己身边走过,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迈起大步随了过去。
知知正朝前走着,手臂突然被人抓住,然后身子一个腾空,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不用猜,她也知道抱自己的人是谁。
她右手迅速掏出锋利的小型刀片,朝着南宫绝胸前割去——
嘶啦一声,布料割裂的声音。
黑色外套连带着白色衬衣,被锐利的刀片割烂,连带着血腥气,在知知鼻翼中扩散,她抬头看去,心中难免讶异。
她对他多狠的攻击都曾被躲过了,这个刀片怎么可能会伤的了他,她只是想趁着他躲闪的时间,逃脱他的怀抱。
但他没闪,衣裳被划烂,胸前被被知知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抿了抿唇,把染了血的刀片扔到地上,低语冷声:“放下我。”
“我知道你受委屈,不高兴”,南宫绝抱着她不动,垂首望着她,“陆家隐瞒消息固有不对,但宋小姐,你也要想想你方才对陆家小姐做了什么。”
知知昂头,“到头来,你还是心疼我打了那陆家小姐一巴掌是不是?”
南宫绝皱眉看她,“陆家的事已过,你别再闹了。”
她闹什么了?
知知没眼间滑过一分受伤,忍着心中的蜂拥而来的委屈,咬住了唇,薄唇在自己的齿下,被咬的生疼。
他言下之意,是陆家的事他早已不再追究,只是她还在紧咬着不放,刻薄刁钻还打人是不是?
“原来这事一直都是我在闹腾”,知知无声笑了下,声音很低,“瞎闹腾。”
由始至终,这事不过是因为没有通知给南宫家,南宫绝没有得到消息前来相救而起,他不生气不追究的,她还抑郁什么——
在威尼斯时自己会生他的气,是因为她将他南宫绝看的重要,受伤时,面临危险时,将死之时,想到的全是南宫绝。
现在,她也气,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将南宫绝看这么重。
根本,没什么必要!
知知没有再挣扎,南宫绝抱着他进了屋,把她放在沙发上,坐到了她身旁——
他望着她,望到她的眸光越来越冷,越来越淡,最后,竟像是放空似的,变成了比冷语还令人难受的无视。
他坐在她的身边,她形同不见。
南宫绝的心口突然被什么东西钻了一下似的,疼的不轻。
“宋小姐…”他叫着她的名字,却说不出了下文。
他确实欠下陆家太多,这次也对他们进行了宽恕,即使陆家伤害了他心口最深处的人,他还是选择了宽恕。
这是一种必须的习惯,必须的歉意。
但对她,自己的愧歉也不会少。
南宫绝明白她在恼什么,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心中确实对她有着不少的歉意,但面对她极冷的容颜,一切语言堆积在胸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剩下了沉默。
他习惯了命令,吩咐,部署…
却不知该怎么表达,该怎么对待一个生气的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两人就那么坐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固执的好像誓要坐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似的。
227对…不起
知知的左手臂一直又痒又疼,难受之极,终究忍不住了,起身要走。
南宫绝抬头看了她一眼,也起了身。
知知走到茶几旁去倒水,他就默默走了过去,立在她身后,不说话。
她喝完一杯水,放下,无声沉沉叹息,朝房前走去。
她走,他就跟着。
走到哪,跟到哪。
宋小知进研究室里自己的卧室,哐的一声摔上门,南宫绝被挡在了门外,他下意识抬起手向门框砸去,手风将要落到白色木门上时,停了一下,硬生生把手臂收了回来。
他站在门前,动也不动,眼睛盯着木门,不动,不言语。
知知锁上门,长吐一口气,看到手臂伤患处已开始微微红肿,开始鼓起,也感觉自己身上痒意愈甚。
她走到浴室里,放了凉水,强忍痛楚,把受伤的手臂放到水里,解痒痛。
这种方法尽管会引起伤口发炎,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泡了大半个小时,感觉手臂已没有异样感,拿出手臂看,果然伤口肿了起来,开始发炎了。
这里是安艺的地方,每个房间都备有药箱,她走到床边,拿出药箱开始为自己涂药…
涂好一层消炎药,换上睡衣,躺在床上闭目就睡。
她生气的时候喜欢睡觉,最起码能让自己解压,忘记许多仇恨。
也许是睡的太多,她没有照预料中睡到翌日中午,凌晨两点钟左右,被饿醒了。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到对面南宫绝的别墅卧室里好似拉上了窗帘,唇干涩的扯了扯——
他还真是睡的心安理得。
知知关上窗帘,踏着大步走到门前,一旋门把,拉开了木门。
寂静的夜里,开门声吱吱呀呀响起,地上被投了一道修长而高大的身影,将宋小姐完全笼罩了其中…
她怔忪,很久才压抑住自己的惊讶,“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
南宫绝凝望着她,晶石耀亮的黑眸紧锁着她,似乎很艰难,却又是很坚定的淡淡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对不起,值几个钱,能吃还能喝?
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做错了事再说对不起,那我现在能不能杀了你再对你的尸体说声对不起…
如果这句话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知知可以有用以上至少N种嘲讽句型来回语,但放在南宫绝这里,就变成了默…
就算不说深刻了解南宫绝,两人至少每天贴切不离的待在一起这么久,也有过肌肤之亲,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男人一定是第一次向人说对不起。
他的目光,已是无关诚挚与否,因为你抬头,看到的就是专注。
知知心中挣扎半晌,摇头道:“如你所说,陆家的事已经过去,那是你和陆家的事,与我无关,你这三个字,我受不起。”
她想要关门,这次被南宫绝挡住了。
他拿下她放在门把上的手,睁着略带疲惫的眸子看了她半晌,才道:“你只划了我一刀,不解恨,可以继续。”
知知抬头,“南宫大少,你这样替陆家人受罪,是让我更像恶人是不是?”
“这是为了你”,他的目光落到她睡衣下的胸前,腰间,右腿,肩头各处伤痕和绷带上,“你受伤,受委屈,救你的不是我,陪你的不是我,最晚知道的,却是我。”
知知很想平静的面对他这么认真的向自己低语这些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冷静,连心头都是带着酸意的。
“你是我南宫绝的人,是我的宋小姐,我南宫绝这辈子唯一抱过,亲过,拥有的女人,也是我南宫绝最应该保护的人,但我却让你在面前消失这么久,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的声音低沉,缓慢,“所以宋小姐你,怎么可能只对我划一刀就解恨?”
知知鲜少听南宫大总裁口中说这么多话语,虽然不是很煽情,却让她心头暖了不少,她有些好奇望他,“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
“最简单的,应是杀了。”南宫绝的语气很认真,“陆家对我从小照料,不是一般的情意,我也曾…曾因多年前一次军火失败,让陆家遭受莫大的灾难,这是我欠他们的,所以我才会选择原谅,原谅他们的是我,你若不能原谅我,即使杀了我,也是正常。”
知知惊悚了一下,看向南宫绝时,才觉得他说这话的语气是那么认真。
她知道南宫绝一向重道义,重情意,却没想到,他也是这么重视自己的。
如若不是在心中有了分量,这样的话,怎会轻易说出口?
她曾听过南宫绝那么多次对自己声称自己是他的人,只有这次感觉,最认真。
有的人,不懂得爱情,但一旦认准了,就惘身以顾。
她勾首放下了握着门把的手,思量片刻,低声不满言语: “我敢杀了你么,杀了你,南宫老爷子不全世界通缉我宰才怪。”
于此同时,心中却在低声哀叹——
杀了他,她下得了手么?
知知肚子叫了两声,饿意再度袭来,便伸手推他,“这么晚还不回房睡待在我门前做什么,大少爷你什么时候有当门神的习惯了,还不快让开。”
南宫绝却在她推自己的时候,猛的拉起她的手,眸光陡然变得森冷,“手臂怎么回事?”
他记得到陆家前,这手臂还是只有一道浅浅结痂的疤痕,现在怎么会泛紫淤青?
228不懂风情的死男人
这么暗的灯光,这么小的疤,知知真佩服他的眼力劲儿了。
她道:“大少爷你那么英明武断,运用你的睿智来猜不是更好?”
南宫绝随即攒起了眉,这伤肿起来后看的清晰,有明显的圆孔针痕,陆家里谁最喜欢带暗针防身,他清楚的很。
“泡水了?”他语带怒意,“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她暗算你?”
你一来就抱陆千凝抱的那么顺手,我看见就烦好吗?
知知无声笑了笑,明白他已看出了一切,语气淡泊道:“一巴掌换一针,其实也不吃亏,吃亏的,是有人在心里喜欢随便给我扣任意妄为的帽子。”
“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他的脸面化了冷意多了歉意,眉宇遣淡温暖,“以后,有什么委屈,一五一十告诉我。”
知知看着他的脸面,在心中问自己,该不该原谅?
她不是不怪南宫绝,危险的时候希望见到的是他,醒来后喊出的名字也是他,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失望过,气愤过,特别是听到他和陆家女人一起的时候,更怨过。
但她更明白,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依赖时,那就是你已对他产生了信任感,这种信任感,很容易演变成所谓的爱。
小石头是血脉相连,对于其他人,她从未产生过依赖感。
会有生气的想法,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对南宫绝有了轻微的依赖…
但信任,却是在他说出这些话的一刻,升华了。
沉默了一会儿,宋小姐心中怨气渐渐淡了,决定不想再为这件事纠结了。
大少爷见她不吭声,似乎觉得对于大少爷,刚才的语气有些柔软过度似的,五秒后,又加上了强硬的六字吩咐,“不准向我隐瞒。”
知知没好气瞪他,还想给他加一加分的,这六字命令搞的她兴趣全无。
她甩开他的手,“你们南宫家真是晦气,净给我找委屈找伤受,以前我绵羊在杀手联盟混的时候,那可是所向披靡,无人敢欺的。”
南宫绝看到她难得眼中有了笑意,就不再多加言语,跟着她向前走。
她走到厨房去做饭吃,看到南宫大总裁跟屁虫一样死缠着自己,不乐意回头道:“你不回屋睡觉,老跟着我干什么!”
南宫大少看着她好大一会儿才提醒似的说道:“你还没说原谅我。”
这个不懂风情的死男人!
她都没杀他了,不就是不怨他了么?
知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开火,放锅,找油…然后,无视南宫大总裁。
“宋小姐,你又要我重复语句?”大少爷眉头拧的跟麻花似的,语气不善,“你应该明白我不喜欢重复。”
知知靠在灶台上,两手环在胸前,朝着他盈笑道:“我就喜欢听你重复,怎么了?”
这挑衅的语气,放在从前,大总裁早发飙了。
但介于某人还是心存歉意的,就冷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知知拿起锅铲正要做个简单的煎蛋吃,刚靠近锅子,手里的东西就被抢了——
“给我。”
南宫绝夺走她手里的锅铲和身上的围裙,冷着石块脸命令,“你出去。”
啊…
知知看着他胸前衣襟破着,脸乌黑着,又慢条斯理系着围裙,真心觉得这个场景好雷人,雷得她都觉得自己在做噩梦了。
“大总裁,你…会做么?”知知担心询问,“我是真的饿,不想做你的试验品的。”
刺啦一声,鸡蛋在热油中发出刺耳的响声,油烟气一下盈灌了整个厨房。
大少爷看到知知还站在屋里,顿时怒了,抬头毫不温柔的把知知推了出去,气道:“该死的怎么还在这里!知不知道你手臂伤口不能见油烟!”
宋小姐茫然的被推了出去——
然后,看到厨房的门哐当一声巨响被关严了。
这是什么发展呐?
她不是还在和他生气吗,他不是还对自己心存歉意吗,怎么这么快又怒发冲冠的和自己大声说话了?
她摔——这男人,果断欠调教。
南宫大少爷手艺不错,知知吃他为自己亲手煎的蛋的时候,感觉就跟在吃石头的爱心早餐似的,夹在吐司了,陪上一杯牛奶咽下肚,特别香。
宋小知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风卷残云的吃完桌上的夜宵后,饱了,也又困了。
她起身就要回房睡觉时,被某人制止了。
南宫大少很不爽的抓住她的手,眉头微挑低问:“宋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宋小姐回头,很虚伪的表情很真诚的语气,“大少爷你的手艺真好,真不愧名师出高徒。”
最主要还是为了夸奖她的小石头。
南宫大少闻言,眉头这才疏散了,乐意了,点头道:“我做的,你当然喜欢。”
宋小姐强忍嘴角抽搐,嗯嗯点头。
大少爷你幼稚的时候无人能敌。
大少爷自恋的时候无耻至极。
“下机时听了报告,石头在南宫本部的武器制造基地岛屿上”,站起身收拾东西的大少爷平声叙述,“本部正处于封锁集训状态,无法对外联系,你若想他,我带你去。”
知知觉得这样偶尔的善解人意挺好,想了想道:“什么时候出发?”
“你定。”
宋小姐笑了,“我身上的伤太多,先养两天吧,石头那小子太聪明,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受伤的事。”
229偷猪凶手
南宫绝思考片刻,点了头,随之走到知知面前,凑近闻着她身上清香,低语说道:“宋小姐,我要不要再提醒你一遍?”
“呃…提醒…什么?”
知知看着他凑那么近,想后退,却被他两手抱住了腰,挣扎几下,动不了。
“你还没有说原谅我。”
这次的语气放轻放软了不少,只听得出淡淡的命令了。
知知看到他越凑越近,望着久未见的有棱有角的俊颜,在眼前慢慢放大,靠近…
她睫毛微颤着,抖动几下,闭上了。
这是一个久别的吻。
知知从没享用过南宫绝这么温柔的温,那么轻,那么柔,好似怕是稍一用力,她就是化在他口中似的…
她心口轻叹了一声,接受了这他柔情蜜意的长吻。
这不只是难得的柔情,这是…久别的想念。
再多拒绝言语在口中,但经过这一次的分别,她已能分得清自己的感情。
南宫墨待自己多好,她明白,但却比不上这个男人在自己心口里印下的痕迹深刻。
直到他离开她的唇,知知才勾下头,手指抚上他的胸前,“伤还疼不疼?”
这一刀,正好划在离他心口很近的位置。
所幸只是划破了浅浅的皮肉,没有更加深入。
南宫绝摇头,轻言吩咐,“不用顾虑,你累了,去睡。”
知知摇头,抬脚走到橱柜前拿出医药箱,为他上药。
两人坐在沙发上,南宫绝除去了上衣,静坐任由她为自己处理轻伤。
这样的伤,他不在意。
她留下的,他其实宁愿不处理。
但他看到她心疼,那就随她的意。
伤势处理完,窗外晨曦也露出了曙光,知知看的出南宫绝撑了一夜很是疲惫,便道:“你回去睡吧,我这里没什么事。”
“我不走”,他光裸着胸膛抱她,语气是霸道的,“我就在这里睡。”
知知瞪着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笑道:“好,你在这里睡吧。”
她拿开他的手,拍了拍沙发道:“祝你好眠。”
宋小姐正要走开,被大少爷制止住,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拽回到了怀里,“宋小姐,我需要你的味道才能入睡。”
知知怒,“是么,那么在陆家的日日夜夜里大少爷你都彻夜不眠了?”
他脸色忽闪,沉着脸不语。
知知脑海中突然一闪,想到南宫绝下飞机时好像有人迅速的抱着一个粉色的东东飞快的跑到了南宫绝的别墅里…
细细想来,那东西,和她用过的粉红色飞天小猪枕头好像。
那是她搬到飓风附近的公寓时带过去的。
被大少爷一脚踹烂门后就丢失了,原来…原来…
她瞪向南宫绝,你丫的就是偷猪凶手!
南宫大少一脸镇定,“怎么?”
宋小姐嘴角狂抽,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可以那么淡定那么自信的恬不知耻的问自己,怎了?
她深呼吸,黑着脸,一手拍上他的肩,十分郑重的语气:“南宫绝…我…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你的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