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南宫绝的女人,先拿你一条命,来祭祀我们欧家死去的兄弟。”
欧心雅一声厉喝,所有人举枪瞄准了悬挂在空中飘摇的知知…
宋小知气怒,南宫大少爷你就是个灾星!
她心中开始迅速下决定——
被他们打中,是死。
摔落进悬崖,是死。
同样是死,她不能死在这群败类手上!
否则,太丢她小石头的脸。
想到此,知知一咬牙,取下了头上发卡处急用的锐利刀片,眸中厉光一现,在看到欧心雅和那些人要扣动扳指的一刹那,咬住刀片,哗的下,割断了绑住她双手的绳索…
陡然失重。
枪声四起,火光四射,却全部被掩埋在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中——
她在往下坠,疯狂的坠落!
狂发飘舞,衣炔翻飞。
夜风森冷如剑,刮的她脸上生疼,连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四周黑色的岩石在快速的晃过,惊人飞快的速度让她渐渐听到了奔波的水声…
噗通一声巨响,知知浸入了一块冰冷毫无声息的世界,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识。
“南宫少爷,是有什么不妥么?”
陆家管家看到坐在沙发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大少突然动了一下,转头望向了窗外夜空,眸间闪烁着暗光,不禁有心询问了一下。
南宫绝扭回头,放下陆家拿出来的武器交易报表,淡声道:“无事。”
只是方才眼皮跳动一下,颇有不祥预感。
而第一个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竟然是宋小知的面容。
虽然只是一瞬,但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拿起电话,正欲打电话向安言询问,陆管家的声音突兀响在了耳边,“南宫少爷,小姐回来了,说是好久没见了,正在客厅等着呢,也不敢轻易进来,说是怕打扰了您,我去通知小姐现在进来么?”
南宫绝顿了下,沉吟片刻,放下了电话吩咐:“不必了,我出去看她。”
说罢,缓缓起身,旋开了脚步。
宋小姐人不如其名,并非是能轻易被人伤到的绵羊。
他想,应该是无需为她多担心的。
脚步声响起,昂藏的身躯迈着沉稳优雅的步伐,终是走向了客厅。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宋小知睁开眼来,发现自己不是身在悬崖峭壁处,也不是身在岸边,而是一处陌生昏暗的山洞里。
她起身,发现自己身下铺着稻草做取暖物,面前还摆放着一碗清水,洞里四周摆放很乱,有皮草,有木制的长叉,以及一些小型动物的骨骸。
她身上没有任何水渍,也就是说,她从岸上到这个地方,已经睡了很久的时间,她起身,赤着脚,扶着岩壁朝外走去——
刚走两步,腰肢上突然传来铺天盖地的痛,浑身软的没有任何一点力气。
不知是不是两腿支撑了太久,两腿还是发软,跪在了地上。
知知喘了几声,挫败的以手砸向身旁的石壁,“该死的,药效还没退。”
腰后的重伤遇了水,也开始愈发严重了。
她起身,听到身旁哗啦啦一阵乱响,有一堆东西散落的声音。
借着微弱的白光低头看去,知知脑筋一跳。
白骨。
靠,她刚刚打散的竟然是一个白骨架。
从体态,组成,和身型来看,这是人类的骨架,骨骼平滑,有盆骨,身型较娇小,大致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知知还没来得及向这位死去的先驱姐姐道歉,就感觉赤脚下不似方才那么平滑,踩下去很是咯脚。
低头一看,马上身体僵了起来。
白骨。
满地的白骨。
这里本不是洞穴的出口处,却让人察觉到这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光亮,那是因为这方被白骨铺满,光线就更显偏亮。
这洞穴很危险。
或许有野兽,或许有食人族,她必须要离开,马上!
185猿人怪物
知知沉着脸面,马上转脸,不顾阵阵袭卷而来的倦意,站起身快速朝前走去。
突然,她的肩头被人猛拍了一下。
低眼,看到一只细长干瘦如骨的手。
心头一惊,她迅速转头,一臂抓住那只手,一臂迅速形成手刀,带着掌风劈了过去。
她的手刀劈到半空中,看清后人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是个女人!
这是个骨瘦如柴,皮肤黝黑,面色发黄,轮廓很深的女人。
她肤色很黑,看似有非洲血统,两只带着浑噩目光的眼睛深深凹陷了下去,干裂的嘴唇也有着各种乌色血痕,这么看来,她在这个地方受过不少虐待。
那女人声音有气无力,张开干裂的唇,对知知说了一句话。
宋小知竖耳仔细辨认了下,是科尔多凡语,东非刚果语系。
小石头对语言有兴趣,平时喜欢在家里放各种偏门的语言练习听力,久而久之,不爱学习的自己也跟着石头对这些偏僻语言有了微颇的了解,科尔多凡语,恰巧她能听懂一些,但却是不会说的。
女人说:“不用找出口了,出不去的,这里的出口只有头顶,有几十米高,被它们从上顶封死了。”
知知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女人指了指自己,“我不会说英语,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知知点头,指了指四周,画了个问号。
那女人看懂了她的意思,指着前方一处远离白骨的巨石,虚弱的坐了下去,苦笑道:“我是东非人,跟随丈夫一起到古城下的村庄里工作,那天运送东西时不小心落下了悬崖,然后就被那帮人抓到了这里。”
她停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那帮人,你一定还没见过,我告诉你,它们是是怪物,只有雄性,没有雌性,每七天,就要举行一次图腾祭祀。他们要用女人祭祀它们的神,等祭祀完之后,再把女人活生生吃掉,像是我们吃动物一样,欢庆分食。然后,再把骨头扔进山洞里以示警威,抓来新的女人,准备下一次祭祀。”
知知眉头蹙了起来,扭头看向那些森森白骨,手脚开始泛冷…
“两天后,就是我抓来的第七天了”,她面容绝望的哼笑,“我是下一个,而你,是我的下一个,他们还会抓来你的下一个,杀死一个个女人…”
知知拾起石头,在地上写下了SOS的急救信号。
那女人摇头,“求救?不可能有人来救我们,掉下这悬崖,所有人都会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况且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悬崖深处的丛林深处,就算有人能找到我们,他们也未必能救的了我们,因为…你还没见识过那是一帮什么怪物…它们到底有多恐怖…”
“吱…吼…”
头顶高处传来了两声类猿类猴的叫声,两人仰头向上看——
女人黝黑的面容瞬间呈现出惨色,“它们…它们要下来了…”
知知抬头看去,神情也不禁开始微变。
那真的是怪物。
不可能会有…那么巨大的猿人!
洞穴最顶端遮掩的重石被掀开,露出了一块瓦蓝苍穹,光线正投射在宋小知的头顶上,她抬头看去,看到一张猿人的脸由上探了进来,光一个脑袋正占据了半个洞口,它趴在洞口处,从上俯视着细细打量宋小知。
看了半晌,那猿人起身,把整个身子嵌进洞里,两手撑在洞口边缘,身子一跃,哐当一声跳进洞里。
岩洞承受过大重力,轰隆一声巨响,导致许多石块从壁缘跌落滚下,那些碎裂的白骨也滚动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那女人害怕的唇舌打颤,抱着头,瑟缩的躲在一块石头后面,抖的不敢说话。
知知仍然坐在巨石上,抬起头也去细细观察那怪物。
高约四米,猿头人身。
行走时速度极快,半跳跃式两手垂地,与猿类似,它们确实可以被称之为怪物。
但却又有信仰,有羞耻心,否则,不会在腰间还裹着皮草,也不会为神祭祀。
它们身上肌肉很发达,雄壮骇人,一条手臂就比知知整个人还粗壮,也许一拳,能轰塌一座建筑物。
危险性,极高。
宋小知抬头,看到那只怪物还在看自己,浑浊的目光紧盯着她,暗黄色铜铃般的眼珠里全是她的影像。
知知动了动,它就开始凑近她,鼻孔里呼出的气息全部吐呐在了知知身上,将她的发丝全部吹动起来,潮湿热腥,味道极其难闻。
知知忍不住向后大撤几下以避开它的靠近,皱起眉头,面有警戒,右手开始悄悄向后摸去,寻找护身利器。
她的手才刚一动,被身后的女人抓住了,女人在她身后小声祈求,“不要反抗,它会生吃了我们的,求你…千万别反抗。”
宋小知回头,看到女人抖动的如此剧烈,明白她一定是见识过这些怪物的可怕之处,或者说,她见识过这怪物生吃人的情景。
自己身上还有药性,浑身尚属无力,确实不太适合战斗。
思及此,知知慢慢爬到石头后面,和那女人蹲在一起,勾下头,埋下脸,缩成了一团,伪装成害怕的假象…
那猿人见此,吱吱吼吼的叽里呱啦嚎叫了一阵子,朝上方吼了几声,开始捶打自己的胸前,与此同时,上方也传来了吱吱吼吼的回应声。
“吱吱…吼吼…吱吱…吼吼…”
错落不绝的吼叫声持续了十分钟之久才停止。
宋小知听这声响,双手紧握,心道不妙。
听这声音的气势与动静,上方最起码也有几十个猿人在洞口围观,就算她想办法偷偷爬了出去,也不敢保证能顺利逃脱出这丛林。
这种怪物,据体型就能判断出它们的攻击力有多强,更何况有几十个跃跃欲试的在洞口围观等待?
现在对于她来说,也只有等。
186小石头的气场
宋小知看到那猿人围绕着她们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判断什么——
大约是看到那女人比知知抖的厉害,它突然一伸手,拽起了那女人,把她携在粗壮的手臂里,一手攀着岩石,非常矫健快速的向洞口爬去。
那女人尖叫,“不要…我不要…放开我…求你…放开我…我不想死…”
但猿人们兴奋的嚎叫声掩盖了女人的尖叫,抱着女人的猿人也因为她的尖叫声而叫的越大声,爬的越快。
到达洞口,纵身一跳,巨大骇人的身体跳了上去。
宋小知抬起脸来,看到头顶被一块巨石头封上了,顷刻间,岩洞里又恢复了黑暗,平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里,只剩下了她,和一洞白骨。
她转过头去,看到搁放在稻草旁的那碗清水,抬脚慢慢走了过去,躺到稻草旁,端起来嗅闻了只是普通的从岩石滴落下的自然降水而已,便捧起碗,仰头喝下了。
深浓卷意再次袭来,她头脑昏沉的如同缀了千斤巨石。
丫的这欧家到底给她打了多少分量的镇静剂。
知知想过这最后一个问题后,便倒在了草堆上,难撑意识的闭上了眼,睡了…
“三少爷,我们是不是被困在这丛林里找不到出口了?”
白倾城靠在一颗树旁休息,擦了擦额头汗水,“小知姐到底在不在这里啊?”
“整个古城都找了一遍也没有小知的身影,血钻这个时候全部丢失,又恰巧在一处悬崖旁发出了枪声”,南宫玉沉吟,“我猜的没错的话,小知一定是被人扔下了悬崖。”
白倾城从背包中拿出水壶,饮了一口,“我们花费了一整天时间才安全到达这悬崖下,这附近里也只有树木花草和动物,小知姐会不会被冲到下游去了?”
“吩咐了接我们的手下去下游寻小知,我们在这里找”,南宫玉扔给白倾城一块指南针,“你记下这里的方位,我们分头找,晚上在这里汇合。”
白倾城起身,点头,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他们已经吩咐前来接他们的手下们尽快通知南宫大少爷,奇怪,为什么都一天一夜里,救兵还是没有到?
宋小姐,你千万要没事。
我还指望着你还我自由之身的。
最重要的是,你要是没了,大少爷会杀了我的啊啊啊…
宋小知再次醒来时,身上的虚弱感也褪了一半,起身行走已不成问题。
她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脚上踢到了软绵绵的东西,心中一骇,利落的退开两步,拿出一早放在身旁的木棍指向脚前那堆东西。
“水…”微弱的声音从那堆东西中发出。
知知浑身一震。
“求求你,给我水…”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言。
宋小知看向地上那摊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东西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手脚都错位,浑身是血,只剩下微弱呼吸和一张嘴的怪东西——竟然是先前被那猿人带出去的东非女人!
南宫岛——南宫本部。
安艺与石头戴着沙滩帽,穿着清凉的坐在长椅上,手上各捧一杯清凉冰冻饮料,眯着眸看远方带着手下晨练的安言。
“安姨,你待在南宫家,其实是因为安叔叔的关系吧?”
安艺转脸朝石头道:“确实是因为安言在南宫家的关系,我才来这里没错,石头聪明的连这都能看出来了?”
石头笑,“原来是因为安叔叔没有每天除了休息就是睡觉,除了吃就是拿药试人,安姨你才能这么悠闲的待在南宫家啊。”
安艺嘴角抽搐,“石头,下次不要笑着损人,不然我会误以为你在夸我。”
这小子真白长了这张天使般纯洁可爱的小脸蛋。
小石头可爱一笑,吐了吐舌头跳下了凳子,“我妈咪回来了么,明天我要进制造基地了,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安艺算了下日期,“都快两天了,应该回来了,老爷子这次吩咐岛内所有手下都要全封闭式训练,切断了外部所有网络联系。”
石头皱起眉头,“我这两天有胸口发闷,总有不好的预感,怕是妈咪出事了。”
“别担心”,安艺揉了揉他的小脸,“南宫家人明白你妈咪对少爷多重要,所以如果出事了,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少爷的,况且,不还有三少爷和白倾城在一起的嚒。”
“就是因为和他们俩在一起,我才应该担心吧?”石头叹,“白姨,我去收拾东西了,下午出发到基地去,请你一定帮我注意妈咪。”
看着他慎重的小脸蛋,安艺点头,“你放心去就是。”
石头扔下帽子,抬起脚步朝沙滩另一方向走去——
安艺望着他小小的背影,托起下巴,陷入沉思。
小石头来到本部,留给南宫家所有属下和长老们的印象真是深刻至极。
那日下机后,当着众人的面,小石头见到老爷子第一句话,不是客套,也不是叫爷爷。
而是一句霸气无比,嚣张傲绝的宣誓,“南宫家的武器制作基地,给我。”
当下石化了在场所有人…
其中,就属安言和安艺石化的最严重。
187小石头的计谋
南宫老爷子听了石头这般狂傲肆意的话语,哪容得他放肆,当即抬枪便扫,出口便斥:“混账东西!你要的起么?收回你大逆不道的话。”
小石头也马上躲闪由上方射来的子弹。
他躲的并不轻松,却始终眸光傲气,唇角的笑亦是无比果敢倔强,“爷爷好大的火气。”
“小家伙,收回你的话,我便饶了你,收回我的枪。”
“爷爷你当然要收回你的枪,听说这闻名世界的枪支火鹰,出枪便要有准头,爷爷要是打不准,让火鹰情何以堪啊”,石头甜笑接语,“还有爷爷你好粗暴,一见孙子就叫混账,我为了原谅爷爷你,只能请爷爷你收回你的话了。”
南宫老爷子一拍桌案,执枪站起,“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东西,南宫家规服从,你身为南宫子孙,就必要好好遵守,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言毕,扣动扳手,连连射击了十几发子弹。
颗颗狠戾,毫不留情。
每一颗,都瞄准了石头的太阳穴和胸口心脏位置…
石头紧咬牙齿,迅速换上特制测速眼镜,集中精力,拼尽全力躲闪。
尽管所有人为小石头捏了一把汗,但他还是不负众望的一一躲过了那十几发致命子弹。
只是在最后,左臂处有些擦枪走火,险些中弹,灼烧了一块肌肤。
宋小透捂着左臂起身,嘴角笑的仍是很甜,“爷爷敢不敢和我打赌,五天内,我会将南宫家的军火交易总额提高五倍?”
“小石头,你狂言狂语的态度我很喜欢”,老爷子收枪,入座,“但我这些年最留不得的,是胡言乱语的人。”
“爷爷不敢赌?”
“爷爷是怕输?”
“还是爷爷怕八岁的我赖账?”
“我可以给爷爷立张字据的喔。”
“混账东西!”南宫老爷子暴喝一声,“拿字据来,给我立上字据,就按这小子刚才的话来立,我绝不饶情。”
小石头唇边扬起了微笑,“好,那我就与爷爷你一言为定!南宫家交易额提高五倍,制作基地从此后归我管,我如果失败,我随爷爷你处置。”
南宫老爷眉眼一冷,“小子,当着这么南宫家人的面,我可是说到做到,不会有半分留情,你可是真的考虑好了?”
石头笑着不语,面容上一副我根本没什么后悔,该考虑好的是你们的霸傲表情。
南宫老爷眯着眸望了石头半晌,沉声令道:“若是失败,就把这小子给我丢到第十监狱里去。”
众人即刻倒抽一口冷气。
第十监狱?
当今世上能独闯第十监狱的人并活着出来的人,不超过五个——
夜家少爷夜君圻,沐家少爷沐睿辰,南宫家大少爷南宫绝,陆家大小姐陆蓝。
而这其中,挑战时间最快的,是夜家少爷;挑战年龄最小的,是沐家少爷;挑战后出来受伤最轻的,是陆家小姐;而把第十监狱里的人虐的最惨的,是南宫家少爷。
世间最险恶当属第十监狱,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每年去挑战的人不少,但能生还出来的,世上还没出现过第五人。
算的年龄最小的记录,沐家少爷沐睿辰是在十岁那年挑战成功,也是因为沐家先天独厚的体力与耐力与常人不同才增大了成功的几率。
而现在,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戴着眼镜背着小书包站在众人中间的八岁孩子…
所有人都摇头————
若是被丢了进去,必是有去无回,枉死无疑。
“石头,跟老爷子道歉。”安言跨步上前,抓住石头的肩膀劝语。
安艺也弯下腰低声附耳:“来时我跟你说过,老爷子最激不得。”
石头莞尔,“我知道,谢谢安姨提供给我的讯息。”
“你既然明白还要…”
安艺顿了下,心中诧然明白,
这小家伙,原来是故意而为之——从一早开始见老爷子时,不,从前来南宫本部时就已打算好了,他要基地。
安艺与安言对视一眼,赞赏的目光同时投向了石头。
激将法运用的炉火纯青,惟妙惟肖,利用自己的优势去与老爷子谈判,用别人以为的不可能性去增大老爷子与他打赌的可能性。
老爷子并不知这么一个孩子正是如今随便拿出一个设计就炙手可热的天才武器家,当然也不清楚提高南宫家交易额五倍,对石头说轻而易举。
当南宫老爷子与小石头一同按下了生死状之后,小石头唇角扬起了鬼灵精怪的甜笑,“多谢爷爷送基地给我。”
南宫老爷子眉头一皱,哼道:“我可不是在和你戏耍,小子,别说我没给你过机会反悔。”
安言考虑着,仍旧选择走上前去,到南宫老爷子旁边,附耳说了几句。
南宫湛脸色一青,望向石头,眸中不知是愤怒过多,还是惊喜过多。
“安言,你不要跟着小孩子一起闹,胡言乱语。”
“安言在南宫家跟随少爷多年,不会胡闹说胡话。”
南宫湛望向立在面前已签了生死状,满目自信的石头,眉眼呈现出了怒气,“小家伙,你敢摆我一道。”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石头在心中腹诽。
却嘿嘿一笑,蹦跶着小脚步跑上前去,一跃坐到了南宫湛腿上,抱着他的胳膊甩啊甩,虎牙闪闪发亮的以无比可爱之姿态呈现在众人面前,“爷爷,下飞机好饿哦,你陪我吃午餐好不好?”
188小石头在卖萌
石头一跃坐到了南宫湛腿上,抱着他的胳膊甩啊甩,虎牙闪闪发亮的以无比可爱之姿态呈现在众人面前,“爷爷,下飞机好饿哦,你陪我吃午餐好不好?”
南宫老爷子僵了一下。
小石头撅起小嘴,啪叽一声在老爷子的侧脸上印了一个香吻,笑容比蜜要甜上千万倍,“爷爷还没抱过我呢,爷爷抱我去吃饭好不好…”
南宫老爷子僵了很久。
众人手下们也全体石化了很久。
这小子,是在对他们每天对着连屁都不敢放,呼吸都不敢多吐一下的南宫大当家卖萌吗,他以为卖萌对老爷子管用吗?
铁血刚强的南宫老爷子,怎么会吃这一套。
南宫老爷子咳了几声,僵硬的抬起手臂,抱着石头小小的身体,缓缓站起来,别扭的声调极其不自然,“吃…什么?”
“爷爷爱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小石头继续撒娇。
老爷子点点头,抱着石头离开了…
最后,还以无比冷硬的肃杀目光瞪了将目光胶在自己身上的南宫黑衣手下们,冷令,“看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石化的众人群体内心咆哮…
原来学会卖萌也是一门生存技巧啊啊啊啊!
安言与安艺相视而笑。
真是一个有勇气到了极点,又精明到了顶点的孩子。
如若不是这童声童语,谁能相信,他才八岁而已!
老爷子此时应该是开心的吧。
至少,有了这么强悍的子孙,南宫家三代不会衰败了是不是?
安艺放下饮料,望着石头的背影,笑着无声摇头。
她抬手,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短发,美丽温婉的面容有了几分惆怅。
戴上墨镜,躺了下去。
安言吩咐训练的部下们休息片刻,回头看了一会儿,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他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望着闭唇不语的妹妹,静静问道:“安艺,沉寂了这么久,他又开始出现了是不是?”
安艺侧过首,转头,看向被屏蔽了信号的手机,没有回答。
安言看了她一眼,抿住薄唇,道:“暂时待在本部吧,这里对你来说比较安全,哥会保护你的。”
安艺默声点了头,把目光投向远方。
安言走了回去,宣布集合,前方又是传来了训练的口号与海浪声,磅礴激荡,海浪一层层向上拍打,扑向蔚蓝的天空,一浪掩过一浪…
她记得,自己刚到南宫家时,也曾被安艺这么魔鬼训练过一段时间,如今时光飞快流逝,她已安置在大少爷身边五年了。
五年…南宫家的五年,如此快的消逝而去。
安艺收回目光,闭上了眸。
对于那个人,她到底还能躲多久…或者说是,逃多久?
陆家会议室紧闭,聚集了所有干部与参与军火交易的领事,连陆家老爷子也坐在侧位,抬头听着正中高大面冷的俊毅男人下着命令与吩咐,作着部署。
阳光透过会议室的玻璃窗洒进室里,落到男人墨黑色的发丝上,长睫便形成了一层屏障,遮住了黑眸几分冷戾,但他的眸光仍是凛冽桀骜的,笔挺的鼻梁下,也永远是永远略带骄傲的薄唇,光色润染上他略泛古铜色的肌肤,棱角分明的脸庞就更显得巧夺天空,完美的恰到好处。
他薄唇启动,简语作着吩咐,身上的每一分气息,都透着一股涉世已久,犀锐锋利到令人钦佩的领红气质。
陆千凝坐在会议室门外,透着玻璃窗望着他,望的久了,竟有些无法收回目光了。
这就是,她向往了很久很久的男人。
从幼时见了第一面,就没有忘记过的男人。
“南宫绝…”
她低声喃喃着这个名字,唇边泛起了莞尔,“南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