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梁樊对司徒凉的不同和特殊…
难道他会是…
梁莫念甩了甩头，手抚住胸口去制止自己这个念头。
她不愿这么想，打心底不愿！
时间分秒流逝，不知不觉间，天边已泛曙光。
灰蓝色的天际渐渐漫上了淡金黄色的晨曦，短暂的黑暗被光明完整吞没而尽。
梁莫念第一次觉得夜过的这么快，快的她还没细细端量千夜，还没为他处理完身上的伤口，还来不及为千夜梳上一个完整的头髻…现在，又要面对分离了。
清晨一到，皇家列队开始陆陆续续下山离开猎场，各自回了各自的轿子，只有梁莫念和梁千夜是坐在装猎物的笼子里被推回去的。
千夜太倦，匍在她的腿上直睡到了宫里。
莫念一路抱着他，护着他的脸面，是为了不让街上指指点点之人望见；又轻轻捂住了他的耳，是想挡住人群对他们姐弟两人的流言蜚语让他听见。
她在那一刻下了这样的决心。
千夜，我们的愿望，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第八十四章 昏迷（一）
回了自己院子时，连翘见到梁莫念的模样，二话没说就开始啪嗒落泪，怎样都止不住。
她搀扶着步履维艰的梁莫念进了屋，泪水颗颗砸在软榻上，砸在莫念的身上，伤口上，“主子，主子…”
“好生生的人出去，干干净净的衣裳，庄庄重重的妆容…回来就成了血人，衣裳破了，皮肉烂开了，就连这脸面上也没有一寸好处…主子…全是连翘的错，连翘应该跟着您去，跟着您去，最起码能替您做些分担…”
连翘边哭，边帮她处理着伤口。
除去了污浊褴褛的衣裳，清水端进来，擦拭一会儿，血水端出去。
身上伤口无数，涂抹了药膏还是不起作用。
肩上腿上臂上，三处地方全都泛青乌黑，似是中了剧毒似的。
没有一处地方不让人触目惊心，不敢直视。
梁莫念动也不能动，虚弱的呼着气息，轻轻道：“连翘，不要哭，不然，主子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主子，连翘不想哭的，可连翘止不住，这满身的伤，要何时才能好，主子这是要多疼！主子…”
“我没有护好千夜，也没有护好你，是我…主子的错…”
“主子，您没错，不要总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莫念意识模糊，开始低声呓语，渐渐有些语无伦次了。
“主子，你发烧了。”
连翘摸着她的额，吓得脸色铁青，“主子，连翘马上去请太医，主子您先候着，连翘马上回，马上！”
莫念听不太清连翘的话，只是无意识低声喃喃，“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微哑虚弱的嗓音断断续续，梁莫念沉沉吟吟，断断续续，口中一直在呓语…
她受伤的左臂不能动弹，只能抬起右臂，伸手去抓，想抓住什么，却总是一片虚无。
想抓住什么…她不知道…
却总能看到一双幽眸，那双深色的眸，浅笑冉冉，温和淡然。
在那双眸里，她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看到了幽沉和孤殇，寂零和深邃。
这真的，是一双很美，美的让人心碎的眸子。
第八十五章 昏迷（二）
“司…徒…凉…”
这么微弱的声音，还是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身形一震，垂下首，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紧握着的双手。
莫念，她的小手握出了青筋，指节处泛着苍白。
莫念，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着这只手，嘴中喃喃叫着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
“侯爷，连翘把药端来了。”
门后响起了推门声，连翘走了进来，将药搁在了桌上，“昨日太医来为主子清了身子里的短箭，也配制了解药，主子高烧也褪了，真希望能快些好起来。”
魏南萧怔怔听着连翘的话，这才了解到，他的莫念，受了这么多的苦。
她该有多疼？
却不哭，不闹，也不流泪…至少在他的面前，从未有过。
梁莫念，你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却没得到一丝消息！
你是…已将我魏南萧遗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么？
“侯爷？”
执药的连翘看着今日来探望主子的魏南萧，却脸色苍白一字不言，疑问道：“侯爷脸色不好，可是身上的伤还没好？不然还是由连翘来照料主子…”
“我已没碍。”叹一声息，逐去胸中的闷气，“药，给我吧。”
连翘递上药，魏南萧松开梁莫念的手，接过了药碗，问说：“除了本侯，还有人来探过她么？”
“侯爷是唯一来看望主子的”，连翘想了想，理所当然的语气，“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主子最希望的也是侯爷来陪伴主子啊！上次主子听说侯爷受罚的事，心疼的都落泪了，一直念叨着要去探望王爷呢！”
魏南萧闻言，清秀的脸面才缓和了脸色，苍白退却了些。
他道：“连翘，你下去吧，我来照料她。”
“可侯爷…你留在这…皇上他…”
“这次来时格外小心了，不等到她醒来想是不会出这屋子，应是无碍。”
魏南萧答着，看着连左面都缠上了止血布的莫念，温柔的吹着药粥，眉头松了，“就算被发现了，再被打了，又如何呢！至少知道，她为我魏南萧落过泪，也是值的。”
第八十六章 南萧的温柔（一）
连翘静静走出屋子，独留了魏南萧和梁莫念在屋子里。
魏南萧扶起半昏迷的她，坐在床沿，将勺中温热的药粥递到她唇边…细细致致温柔的喂入口中。
可无奈，昏迷中的莫念没有任何吞咽的意愿，粥水顺着她的嘴角又是流了出来。
他叹一口气，拿起娟帕擦拭着，又尝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思榷到来时听连翘说她这药没一顿完整喝下的，怕是对恢复很是不利，又见莫念现在连呓语都停了，只剩了微弱低轻的喘气声。
这是毒素未得清出，轻微毒发的症状。
她的呼吸困难，全身冰凉。
他的莫念，此时正承受着莫大的煎熬…
魏南萧俊秀的容颜添上了焦灼，他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一声声唤，“莫念，莫念…快些醒来…”
“莫念，我答应你到市集去还没实现过…给你买糖葫芦，带你看杂耍，还有从邻国来的戏班子，唱的戏曲软软侬侬，很是好听…这些，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
“这次不会食言，绝不会了。”
“你还怪着我吧，既然如此，起来像前次那般责我骂我也好，只要别这么睡着。”
“从未央宫里出来后，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你恨我…那时抛下你一人，不信你！”
“莫念，现在我才明白，我信你，只能信你，谁都可以不信，唯信之人，只有你——梁莫念。”
他轻握住她的柔胰，将温热一层层传入她冰凉的肌肤，慰暖了她冷到没有温度的手心，“我想…像从前一样待着你。”
“莫念，你醒来回我一句，好不好？”
“…”
她的手一个轻颤，动了。
“我…”
极其微弱的声音从梁莫念口中发出，她有些泛青的唇抖动几下，开阖着，困难的吐出弱声，“南萧…我冷…”
魏南萧顿时眼间覆上了一层欣喜，他急忙用手臂紧紧抱住她，恨不得将全身的温热都渡过去，“莫念，你醒了！”
扯过被子，紧紧裹住她，紧紧抱住她，怕是不够，又将自己带来的披风盖了上去！
他声音急切，焦急问道：“还冷么，有没有好些？”
莫念垂落的长睫如蝶振翅轻颤，浓密的黑羽蒲扇般缓缓掀开来，露出了明亮而有忧伤的眸子。
她看着眼前的情景，感觉到自己躺在多年前自己多么眷恋的怀抱中，唇瓣启动，发出了干涩沙哑的声音。
“我们…真的还能像以前一样么？”
第八十七章 南萧的温柔（二）
“我们…真的还能像以前一样么？”
梁莫念这么问他。
魏南萧怔了怔，张开口，到口的能字竟像被下了咒，说不出口来。
能…么？
他只是心中想着盼着这个怀中的人。
可从前是什么模样，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情境。
十几岁的懵懂年纪，没有魏家的重担，梁莫念也更没有像现在这么备受梁樊十二分的注意…从前，不用记挂太多，只管在一起就好。
现在…现在…连见面，该怎样出这房门，他都要在心里细细盘算很久很久。
他缄默了，深湛的眸里黯淡了不少，“莫念，我无法确定的说能字，但终有一日…”
梁莫念像是料到了答案，干涩的咧了咧嘴角，无声的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做你的魏侯爷，我做我的梁莫念…不要再和这样的我扯上联系…南萧，我们没有可能的。”
魏南萧抱着她，两只臂用的力气极大，恨不得将她揉进身子里，抱入骨髓里，恨不得永远不松开。
“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她说着，躺在他怀里，没有挣开的力气，“你…松开我吧。”
他喟叹几声，眸间沉淀的柔情浓的无法化开，他抱着她，执着的不丢臂，“再让我抱一会儿，不然，我怕你以后会忘了我。”
“会忘的”，她暗掐自己的掌心，漠然道，“也许现在，便已是记不清了。”
魏南萧顿了顿，将脸面搁在了她的肩头上，轻声道：“莫念，你学会撒谎了，昨日你还来看我了，现在怎能这么口是心非，说把我忘了。”
梁莫念瞳孔猛然睁大，转脸看向离自己咫尺近的南萧，讶异的神情布满脸颊。
一室寂然。
窗外传来春风响动，莫念只觉得自己心中忽被一股热流塞的满满的，也不知为何，毒发冰冷的身子也开始回暖了。
莫念看着将自己抱的这样紧的男人，蠕动着唇喃语，“原来，你认出我了。”
“无论你换了什么样的脸面我都能认得出。”
魏南萧松开手，转过她的肩头使她正视自己，语气陡然间多了三分郑重，“那年树下，我很认真去记你的味道的，傻瓜。”
第八十八章 南萧的温柔（三）
魏南萧走后，梁莫念就开始后悔了。
也许，在今晚之后，她与他之间，不再按照她所预想的那样发展，而是渐渐偏离了该有的轨道。
“那年树下，我很认真去记你的味道的，傻瓜。”
他的一句话让她陷入了沉思，陷入了当年与现在相比更加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时，梁樊对自己三五不时的训斥打骂是有的，但如现在这般狠毒的虐待，是没有的。
自从嫁给司徒凉而又被休了后，她的人生，她的一切，都有了很大的转折。
这转折，她不喜欢。
而这时，魏南萧忽然将头颅压了上来，柔软的唇瓣贴住她的，匆匆一吻留下了余香。
她回神，他已离开她，满眼欣喜看着她，“莫念，虽然现在不能对你那么确定的说声能字，但总有一天，我会娶你的。”
好像是那满脸热情的少年，用炙热的眼神向她重复着同样的话。
莫念没点头，也没摇头。
他喂她喝下一碗药，将她整顿好后，才握着她的手说：“我明日再来，带糖葫芦给你，好不好？”
“你好生歇着，我即刻就去询太医去！”
说着，就急匆匆跨向门槛。
“等等，南萧…”
她喊住他，想拒绝。
可魏南萧转过脸，梁莫念看到他那张俊秀的面容上沾满红润，似是扑上了道道朝霞，兴奋的眼神，失而复得的开心…那一刻…她竟然说不出一句狠话了。
魏南萧朝她微笑，笑容婉约，目光缠绵。
他道：“莫念，别担心，你的脸面，我定会找人帮你治好的，你还会像以前那般，倾城，无暇，美丽。”
说完，转身去了。
莫念抚住自己的脸面，只觉得粗糙刺手的厉害，扭头向铜镜中一看，这才知道，到原来她这张带疤丑陋的脸，狼疮密布，更加恐怖了。
用了膳后，她吩咐了连翘不许打扰之后，靠在榻头发呆。
她的这张脸面…好像自从毁了后，南萧已是一次没碰过了。
果然，是害怕吧。
果然，还是太骇人吧。
果然…果然还是不该让那一吻出现！
今日的她做了这样的错事，太过反常了。
是什么缘故？
因为…司徒凉么？
她脑海中又晃出了他从梁樊帐篷中悠闲踱步而出的场景，心口猛的一窒，难受的厉害。
她这是，怎么了？
第八十九章 撕裂的衣（一）
夜晚沉睡，半夜梁莫念忽觉沉重，被一股闷气给憋醒了。
她猛然睁开眸，映入眼睑的就是司徒凉那招摇过市璀璨的笑脸。
“你…”
“本王夜里睡不着，要找人陪着聊天，你是欠债人，正符合。”
“我…”
“你不是做梦，你这是真真正正确确实实的醒了，被本王捏住鼻子憋醒的。”
莫念闻言，两眼一瞪，看着与白天判若两人的司徒凉，“王爷又私闯我的院子！”
司徒凉挑眉一笑，坐正趴在她身上的身子，环视屋子一周，道：“你这屋子全部家当加起来上下浮动三百两，拿来抵债了。”
弯下腰，凑近她，眸光亦正亦邪，“也就是说这是本王的宅子了，本王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说完，突然抓住她的脸颊，对准那没有包扎的右脸，吧唧就亲了一口，留了一片口水印。
梁莫念怒极，却无奈有病在身根本动不了，“我既丑，又脏，也配不上王爷，王爷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这般戏弄我！再者，这里是皇宫，哪由得王爷你说闯就闯，说抵债就拿走的！”
“本王就是突然觉得你这个表情很可爱，亲一口奖励给你罢了，但你千万要有自知之明，你是配不上本王的，本王也没什么戏弄你的意图。”
顿了顿，他眯眼一笑，语气轻蔑，“你要知晓，只要本王想要，别说你这院子，就连这皇宫，那老妖怪许是也会应承给本王。
梁莫念心头猛然一震，看着他，一言不发。
方才这句话的意思是！
难道，他果真是梁樊的男宠之一，只是因为他是王爷的身份才得以隐瞒，或是特别宠爱他才这么任由他放肆随意的做任何事…
张开嘴，她终是没问不出口。
过多的揣测也许只会对自己不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莫念垂下脸，语气微弱，“我明白，也清楚自己的身份。王爷今日来这里不过是想看我的笑话，看看我被欺辱成什么模样当做笑料。现在看过了…我要歇着了，王爷请回吧。”
“看来你这些时日跟着本王久了，被调教聪明了”，司徒凉伸出手去抚她的发，轻轻揉弄，像是在抚摸乖巧的鸟儿，动作温柔，“本王亲命人做出的透骨箭发挥到何种成效，本王总是要来瞧瞧，不是么？”
话音方落，梁莫念还没来得及去反应去拒绝——
只感觉胸前一凉。
嘶啦！
绸布的撕裂声，清澈的响在了寂静的夜里————
第九十章 撕裂的衣（二）
单薄的里衣嘶拉一声被撕开碎裂，雪花般纷纷落在地上。
梁莫念惊呼一声，抬手去挡，两臂却遭遇了莫大的阻力，是司徒凉，他按住了她两只手钳在了双肩之上！
“王爷！你要做什么！”
莫念低头看着自己只穿着肚兜和亵裤毫无掩饰的呈现在司徒凉面前，脸面变成了潮红色，连眸间都是又羞又愧，“司徒凉，你太过分了！”
“先不要将话说这么早”，他将她轻松掌握在自己身下，眉间笑意浅浅，“本王过分的模样可绝非如此。”
她平复呼吸，尽量正视他，“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你说那透骨箭…是什么意思！”
“给那老妖怪玩耍的闲物罢了”，他长睫低垂，细细瞅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啧啧摇头，“果真是透骨，看来太医确实没留意到。”
莫念摇头，“太医已帮我除了毒，拔出了箭，明日再来清次毒素，过些时日就没事了。”
“此箭透骨，太医只拔出了箭身，却没注意还有东西留在你皮肉里，过了今夜，剩下的箭棂从皮肉入骨，也将透骨毒蔓至你全身。”
司徒凉声音轻轻悠悠说着，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条绳索，将她的双手绑在了床头，继续道，“今夜不取出，以后每日中箭处剧痛钻骨。莫说是太医，明日就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莫念听到他的话，也感觉不到自己被绑的疼痛了，只是看着自己肩头处泛着乌黑的伤口，问道：“王爷，是要为我取箭？”
“不然呢？”司徒凉瞥她一眼，“难道本王会这么没品位非——礼你不成？长公主这身子，倒是让人越看越没兴致。”
她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低声喃喃，“既然透骨箭是你呈给梁樊的东西，这次的人情，我不欠你。”
司徒凉从药箱里拿出了些药物和器皿，专注的在火边烤制了后，踱步走了过来，“你欠本王这么多，不差这一次。”
莫念没说话，抬起睫注视一脸认真的司徒凉，闭上了眼。
司徒凉坐在榻旁，凝视着她瘦弱的身子。
素白色的肚兜将她曼妙的身子紧紧包裹，本该是净白如雪的玉肌，现在却已是清淤密布，伤痕累累。
她紧闭着眼，脸面上看不出害怕，睫却一直在微颤，眉也蹙出了微痕，嘴角抿着，那神情，极为倔强。
“能快些么？”
久久等不到动静的她出声提醒。
司徒凉按住她的肩头，暗声提醒，“会很疼。”
莫念能感觉到他掌心温度灼灼。
半晌，嗯了一声，“我忍着就是了。”
第九十一章 不准忍
肩头被冰冷的器物侵入的感觉，撕裂一般的痛开始张狂的蔓延全身。
梁莫念咬牙强忍，唇瓣被咬破了皮，漾出了血丝泛滥出咸腥，她呼吸的急促，眼前也渐渐昏黑，昏过去，又被痛醒，醒了，再次痛的昏过去…
黑暗几乎将她吞噬，耳边一阵嗡鸣，她艰难的从喉中挤出言语，“还剩…几处？”
司徒凉已帮她松了绑，处理了肩头、右臂两处的箭伤。
他看着强忍的汗水侵身的她，淡淡道：“一处，在腿上。”
话语落，他什么也不再说，而是修长的指落在了她的腰间，嚓一声，撕开了她的亵裤！
梁莫念心中一沉，昏厥的感觉袭来，脑中却又极度清醒。
全被他看到了…自己的一切…没有任何保留的…全部…
司徒凉盯着用小小的白色肚兜遮住全身的梁莫念，眸光有些暗，面上却还是没有任何波澜的。
他轻吁口气，大手抚上了她曼妙长腿，眸光沉之又沉。
梁莫念费尽力气睁开眼，她双手紧紧抓住被褥，苍白的脸色已被火红色覆盖，她又怒又痛的喊道，“司徒凉！”
司徒凉突然转眼朝她笑了，眼角浅弯，那笑容就如同水中荡漾开的波纹般清澈秀丽，“痛的话，不准忍，就用这样的声音给本王喊出来。否则你我就这样待下去，本王是不会继续的。”
梁莫念大口大口喘息，痛苦的快要失了神智，“司徒凉，你…不要再这般羞-辱我！”
用这样赤-裸着身体，令人耻辱的姿态，接受着他的怜悯与命令，接受着他目光的洗礼，这一切，已将近让她疯掉。
她咬住唇，闷住一声不吭，倔强的忍痛，她已习惯隐忍。
他眸中突然多了几分怒意，“这样的你，本王不喜欢，一点儿都不喜欢！”
忽然，他侵身压了过来，用舌擒住了她的唇。
吸允着她的唇瓣，用舌尖撬开她的齿，直捣黄龙寻到她的芳香，搅拌纠缠。
霸道粗鲁的啃咬着她的唇，狠狠的吻，就像是，连她的呼吸都要吞到腹中夺走似的。
第九十二章 她是司徒凉的
“不…唔…不要…”
那一刻，泪水从她眼眶滚落，惊慌，恐惧，羞辱…所有的感觉袭入她脑海里，让她濒临崩溃。
“司徒凉…不…”
泪水汹涌的流，她猛然抓住司徒凉的衣襟，肆意的将泪水染湿了他的胸膛，“好疼，司徒凉，我好疼…”
“你怎么可以这样…司徒凉…我真的好疼…请你…请你…”
不要打破我的最后防线，这样的脆弱的梁莫念不应该出现，更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出现！
她在他怀里泣不成声，声声哭痛。
啪嗒声响，他将她腿上最后一处箭伤的东西取出。
刀物器皿、手中的东西全被司徒凉扔在了地上。
他眼间灼热的烧人，泪水的胸膛处像是火烧般使得他头脑乱了思绪。
双臂把她圈得密不透风，他的唇瓣就那样狠狠的压了下去——
这个在他怀里哭着喊痛泪水难禁的女人，让他脑子里只剩了一种念头——
要她！想要她！
要她属于他！
梁莫念，是司徒凉的！
司徒凉紧缠着梁莫念的身躯，大手除去她身上的最后一样障碍，将肚兜扔到了床榻下，铁一样沉重的身子不保留的欺压了上去。
他一向是温和知礼的人，就连那三次强吻也是浅尝即止，算的上温柔体贴。
但此刻梁莫念紧挨着他的身子，却能感觉到他的灼热的气息，湿润的唇瓣和滚烫的触摸。
他浑身像是炙阳将她快要融灭了，隔着一他身上薄薄的衣料，她只感觉到自己浑身火烫，烫的她心尖都发颤了。
他在她的面上额上还有身上，落下一个个烫热的吻。
他吻去她脸上的颗颗泪水，每一个吻都细致又炽热。
司徒凉抱着她的手臂越缩越紧，“梁莫念…本王，对你起兴致了。”
莫念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方才经历过疼痛的身子火热如阳，被紧紧的，紧紧的箍在这个男人怀里。
她的颊上仍挂着泪珠，声音还是抽泣的，却也是坚决的，“不！你不能！”
“梁莫念！”
他的发丝有些散乱，散散落落垂下，覆住了她泛着红润的胴——体，眼间浊色愈深，“本王，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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