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我知道(评论加更)】
宁妃眸中后盈出了泪,言语艰难,眼圈泛红:“后宫里,该清的,都清干净了,今早,皇上也下了太子诏书宣了封,他是有能力有作为的人,我想,已不需我再去做什么了…”
天凉上前抓住她的臂,望着她流泪的容颜喝道:“娘娘,你服了什么!”
宁妃流出的泪,竟搀着血!
“这是无解的毒药…厉姑娘放心,我已将死后一切安排妥当,罪责会全部落在那死去的珍妃身上…”宁妃平日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流下的艳红怵目的血,“还有这桌上的膳食,都是他打小喜欢的,姑娘吃过了,请好好记住这味道,我走了,便没人能亲手做给他了…”
天凉扶住她,只觉她身体恁的冰冷,身体没有任何的温度,她急道:“你不该这么傻,为何要将自己逼上这样的绝路!你…”
“我若活着,怕是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做出对厉姑娘你不利的事,我怕…自己酿成大错…”宁妃微微一笑,嘴唇毫无血色,“你不知道,我有多眷他,多眷…我想到要死,是那么的害怕,可我想到是为他而亡,却又什么都不怕了。我这辈子,这条命,都是他给的,现在还了也好,地府里走的清清亮亮,干干净净,下辈子,做个一穷二白的女人,不再这么累,这么苦…”
天凉扶着她,望着她倒在自己臂弯中血泪流淌,不由心中难过酸疼的厉害,她忽然咬起唇,抱着奄奄一息的宁妃决道:“我带你去见他!”
“不!”
宁妃的眼睛被浓稠的血色糊住,张不开眼,却凭着最后一分力气拉住了天凉,“求你…不要…厉姑娘,不要让他恨我…”
“可…”天凉急切,仍是被她打断,“厉姑娘…你放下我吧…快走吧…”
宁妃双手推了推她的胸膛,固执的摇头,“其实你该厌恶我的…膳里没毒,酒里也没毒,可若这膳加上这酒三杯,那便是不致命的慢性毒药…这解药,我已派人偷偷放至三王府里,你…”
她抬手擦了一把血,自怨低言,“三王是极喜欢你的,我想了很久,却想不到能任何让你留在他身边的方法,唯有此…方法了…对不起…厉姑娘…临死前,还要以毒胁你…三王他…三王他…是极喜欢你的,我…”
天凉望她,唇上咬下一层皮来,她不忍心告诉宁妃,为防有诈,那第一杯酒,她根本没饮,趁机倒在了袖上…
也没告诉她,寝殿门开了缝隙,有人来了。
从自己刚才要抱着她去寻三王时,那个人,已站在那儿望着他了。
宁妃七窍流血,五感尽失,现如今,已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凭着最后的力气,低低诉说。
“华明…我下不了手…若是…若是出了异变,他若是…发觉了…厉姑娘…请你…代我…”
她咳了两声,侧首抓住了抱住她人的胸襟,低声请求,“我舍不得华明…舍不得那孩子…如果可以…请…姑娘代我将他送出宫外,做一个无为的平凡人…也好…求你…”
“好。”有人应声。
宁妃听不清,只隐隐约约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人说话。
这好似是一个字的肯语,不是否定,她这么觉得,唇角,便默默绽开了清浅而唯美的弧度。
“其实…第一次见他…穿的是这身衣裳…第一次为他做膳…绾的是…这样的发髻…”宁妃抬起手,摸了摸脸面,唇角笑容美丽而单纯,“我看他第一眼时,还不知道…我会喜欢他一辈子…他不知道…没关系…我…很满足,满足了…”
是的,满足了。
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他都不知。
她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回报,可是,她知道,他以后会很好,万民景仰,俯视天下无比尊崇的照他所望的活着。
她很满足,很满足。
姐姐…我来见你了,终于,可以无愧的去见你了…
宁妃的腿脚,开始了死亡前的抽搐。
举起的双手,在碰触到那人脸面时,颤了一下,半空中,垂了下来…
她头向旁一侧,没了声音,也没了呼吸。
天凉立在那儿,终是难掩胸口酸楚,转首,闭上了眸,不忍再看。
在宁妃彻底失去呼吸时,男人浑身一震,双手颤抖。
他抱着死去的人,脸面,是无尽的苍凉与哀恸。
他那一双总是自信张扬的眼眸,此时尽满沉灰,没有半点光亮之色。
“本王…知道…”
男人的声音,唤着那名讳,沙哑的听不出了音色,一瞬间,仿佛经历了百年沧桑。
“全都知道…宁宁。”
十六岁的少女,卖身葬父,苍柏树下,遭纨绔子弟调戏,挣扎着险些堕入深湖中之时,英姿飒爽的小少爷路过,拳打脚踢打飞了所有人,救了少女。
十岁的小少爷对着少女傲声问,叫什么名字?
少女胆弱低声回,我…我叫谢宁,谢…是谢恩的谢,宁…是宁静的宁。
我买你,跟我走,别跟丢了。少年宣言。
少女错愕望着那还没自己高的少年,跪了下去,认真磕头,言语。
是,宁宁跟着少爷,这一辈子,宁宁都好好跟着少爷。
岁月蹁跹, 芳华已逝。
花开雪融,秋冬数年。
青丝染尽霜白髻,只愿换君,一回眸。
(本章送给送给辛苦为默默写长评的几位亲,与一直留下评论言语鼓励默默,支持默默的亲们,这是为你们加一更,么么╭(╯3╰)╮今日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吧^^)
247别走
【247别走】
当宫里传来宁华宫里所有人离奇中毒,所有人中毒身亡,太医诊断出这毒已潜伏了近四五日,又在井水中寻出毒源后的消息时,西凤皇大怒,言道珍妃歹毒!
宁华宫里,除凤华明外,一十二口宫女内侍,包括所有见过天凉与凤傲天至宁华宫的人,全部死于非命。
此事轰动。
众所周知,当夜,西凤皇吩咐闭紧了房门,谁也不准入殿,独自一人坐在宁妃寝宫内,对着榻上死状惨烈的宁妃,久望不语,直坐到三更手脚冰冷时,起身才觉,一双手上滴满了泪痕。
这个如皇后一样,最后一个懂他,知他,明他的女子…溢了。
凤京郊外。
两匹马,策马狂奔。
男子薄唇紧抿,颜面深谙,一双眸承聚了不能言语的伤痛与悔恨,又承载着无尽的悲愤与懊恼!
女子紧策马匹追上,见他疯狂的向前冲,没有终点,没有方向,那一副神情,凄愤的令人不能放下心来。
天凉一咬牙,从马背上站起来,点脚飞起,直跨到厉天凉背后,双手穿过他的腰间,拉住那缰绳向后一扯,强硬的勒住了马——
马匹被勒下,顿时跪入地,从鼻孔透出大口的喘息声。
凤傲天望着自己腰间那一双手,眸中无神低道:“你走吧,本王想独自待着。”
说罢,下了马,缓缓起身,朝前方漠然走去。
“凤傲天!”
天凉脸色一急,随即跟在他身后苦心劝道,“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做傻事之人。白日,我虽是极难才把你从宁华宫中带出来,可现在,宁妃已溢的消息已传至全京,你就算身在王府也定是要做知晓的。你现在必须再次入宫,将这最后一场戏演完,你如此只会辜负了宁妃临死还在费劲心思为你布局才离去…”
“本王知道”,凤傲天走到一棵树下,右手握成拳,抵在了树身上,“本王怎会不知晓她对我的心思…
只是不曾想,她甚是愿为了我生下孩子…为我舍去性命。
为你查凤惜云时,我查出了她是六年前被我临幸的女子,我故作不知,还在思量该如何对待这样一个身为宁妃的女人时,她却已做好了把自己作为证据毁灭的准备。
天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无私的人?又怎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今日听到她把你唤去了宁华宫时,我担忧她会对你做出不利之事即刻赶了过去…如若不是这样,本王,连她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
可见到这最后一面,本王却还是因怀疑她…”
凤傲天眸中暗霾闪过,右手向树身狠一捶,那树上便有无数落叶飘下,全都落在了他的脚边,死气沉沉,没有半分盎然。
天凉站在他背后,望着他伟岸高大,如钢铁般不侵立而稳重的昂藏身躯,此时竟带着一分飘摇,仿佛这粗壮的高树一倒,他也会失了重心支柱,随之倒下似的。
她张了张唇,想出声说话。
可她发现,到口的话,只有方才那么多,其余的,她却是说不出了,也不会说。
陆蓝,是不善于安慰人的,即使在同他一起经历了那场生死离别之后,她只能这样望着他的背影,立着,站着,默默的。
凤傲天一手抵着那棵树,立着许久许久,才终于放下臂,立直了身子。
天凉心中默默一叹,或许这种时刻,留他一个人不要打扰,才为最好。
她迈开脚步,转身,想要离开了。
却在转身之时,臂膀一窒,多了一只略显冰冷的大手。
他抓着她的臂,声音没有起伏,低低沉沉,颓颓靡靡,“别走。”
天凉身子一震,抬头深望他一眼,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下一刻动作,只是握着她的臂,闭着眸,立在那颗树下,一动不动。
天凉也只是默默站着,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如此,立了许久,久到天凉都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感觉他那冰冷的手,缓缓被她肌肤传透的温度暖热…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扶疏缝隙洒下树林时,凤傲天睁开了眸,松开了她。
天凉的右臂一落,还残留着他那坚执的温度。
凤傲天回头,看她一眼,张扬的眸子里全然没了平日的邪气,只是那一眼,便能觉察到他心底无比压抑的沉重。
天凉唇一动,“你,要入宫了么?”
“华明”,他低暗着声音,“若我不去陪他,会哭的厉害。”
天凉点了点头。
他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又似一言难表,目光闪烁,神色复杂,最后在天凉点头那一刻,他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一字,跃身上马,双腿一顿,低声喝着扯开缰绳,驱奔骏马,飞快的朝前方奔驰而去…
转首那一瞬。
天凉在他随风扬起的发丝中,望到了一抹刺目的白…
天凉牵马回凤京时,听到了四处皆是沸沸扬扬的消息,宫里颁布了宁妃溢逝的消息,西凤皇大恸,为要宁妃走的安心,昨日亲自守夜,今早即命其即刻下葬妃陵,而三王凤傲天赶入宫里竭力提议,宁妃福德天下,求其能葬在离当年德容皇后陵墓最近的妃陵里。
西凤皇道孝心可鉴,准了。
今早,天色未亮之时,宁妃棺樽由三王凤傲天与八皇子凤华明亲自护棺,送棂,送至皇陵妃葬了。
天凉听到此,定下脚步,望着皇宫方向,低低一叹,转脚朝落云阁去了。
做第一个由他带至皇陵的女人,这样的结果,算不算圆了她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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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霸霸霸霸王
【248霸霸霸霸王】
回到落云阁时,天仍还是昏蒙着。
天凉将马交给小厮后,绕过假山走上了桥头。
她想这时阁里的人应还都在睡着,所以故意轻手轻脚的在长廊中走动,她径直回了自己屋子,推开门以为会是一身的黑暗空寂,却不料看到灯还燃着,屋中有着温暖的幽幽熏香气息,不氲袅不浓郁,带着薄荷香草的兰香味,闻起来是十分醒神的。
圻暄坐在摇椅上,一手撑着额,似是睡了,又似是醒着,纤长的睫在他无暇的面容投下一层照影,一身淡青色的长衫松散挂在他清风道骨的身上,沉静安睡的模样,如一副丹青墨画。
他是等她至眠么?
天凉关上门,走过去,从床头拿起薄毯子盖到他身上,却是在毯子触碰到他那一刻,看到他浓睫如羽张开,一双墨如玉石的眸便对上了她的,侧起了首。
“你怎么又到我房中睡?”天凉唔哝一句,直起了身子,低声抱怨,“白吃白住还总霸占我的椅子,我该跟你双倍房租才成。”
“我的钱,可全交给你管了”,他回话时笑了笑,“你再向我讨,我这里也交不出了。”
商印明明是他送她的好不好!什么交给她管了…说的好像他们是夫妻一样,这人,总是擅长话里字间净现暧昧。
天凉瞪他一眼,低道:“看来是昨儿早不够惊心动魄,你这脸干干净净的,身上也毫发无伤。”
果然她那大哥也是对付不了这妖孽的么?
圻暄但笑不语,望她一眼,说道:“你一夜没睡,歇着罢。”
天凉心中道,你又知道我一夜没睡了,你万事通啊!
她却是没心思多说其他,也确感疲惫,于是走到床榻旁,褪去靴子,蜷起腿躺上了榻,也没和背后人多说几句,闭上眼沉沉叹了一声,只觉脑中很乱。
这一天一夜经历过太多,始料不及,又令人感伤的事,凤傲天的请旨,她的拒婚,宁妃的死,还有树林里她亲眼望到一个诚挚伤恸的男人…
背脊一热,有人漆上了榻,由后抱住了她。
天凉身子微微一颤,没有反抗的蜷起身子,睁开了眸。
这么靠着圻暄,很舒服。
“人各有命。”
圻暄简言四字,声有寓意,虽并未道明,却正是中了天凉心中的难过郁结之处。
她暗声一叹,转过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低问,“从前我总相信,人定胜天,可有的时候,人真的可以胜天么?”
圻暄低头,默默瞧着她。
人,真的可以胜天么?
他在试,若非如此,那么,他现在也不会如此抱着她,选择了留在她的身边。
人各有命,可这命活下,定然不能要自己遗憾,终日至奈何,余留后悔。
“我是不喜欢你抱我的。”天凉道。
圻先生应,“我知道。”
“但我现在,心情不好,所谓以毒攻毒,负负得正,你就继续泛毒好了”,天凉说着,闭上了眼。
圻先生望着她无耐,这是什么样的逻辑?
想要他抱,也不能直言。厉三小姐不坦率的程度,与他是相同的。
低头欲言语,才发觉,怀中人已发出匀称呼吸声,闭上了平日里冷峻不饶人的眸子,趴在他身上平稳又安静的睡了。
她面容无邪又无害,宛若待人采摘的鲜果,面颊娇嫩欲滴,呼吸温热香甜,这么一瞧,只觉美丽极了。
圻先生眉眼动了动,对着这张毫无防备的容颜,低叹,无言,厉姑娘…你又在考验我的极限。
这一觉,睡的踏实,天凉以什么姿势睡的,就是以什么姿势醒的。
她睁开眼看到圻暄坐在床榻上,一臂任她枕着,一臂拿着书册默默无声的看。
而她,则是完全一副嗷嗷待哺的小狗刚睡醒的模样,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这场景,让她瞬间脸红到了极致。
慌张推开他,天凉自己朝后一跳去保持距离,又很不幸的头撞到了榻顶,疼的她呲牙咧嘴,又落了下来。
床榻不大,空间有限,落下来,那必定是要落到某人身体范围之内的。
天凉抬头看到自己跳了半天还是落到了他怀里,气愤的坐起身指喝道:“你老待我房间干什么!起开!走走走!”
圻暄放下书,眼皮一动,面目不惊的吻:“厉姑娘总是习惯用过就丢么?”
天凉大囧,谁用他了!谁用他了!她不就是心烦气躁的要他抱会儿祛祛烦躁降降火气么!这人怎能如此大言不惭的就语出惊人,好像她强了他似的!
说到‘强’这个字眼,天凉脑中便想起了那黑风寨里那夜他言语的不清不楚,加之前夜那空缺的时辰,这两次酒醉,都有可能让她兽性大发的酒醉…
天凉这人,还有很有责任心的。
真做了她男人,她也不会逃避责任的,天凉觉着拖着不明不白也不是法子,于是轻咳了一声,抬眼道:“那…那天寨里…还…还有前…前天晚上…我们…”
抬头看他一眼,踌躇道:“我酒后…有没有…”
“厉姑娘是说自己酒后乱性之事么?”圻先生淡定回,“有。”
天凉瞬遭雷劈,脸色煞白,“我,我?把你给…”
她实在说不出自己强了圻先生的事实!
圻暄望着她,饶有兴味的唇角微勾,低问:“把我给,怎么了?”
天凉脸色憋的通红,“我把…把你给…霸霸霸霸王硬上弓弓弓弓…弓了?”
厉三小姐又结巴又脸红,外带着满目心虚与震惊,这场景与表情,百年难得一见。
249我的先生
【249我的先生】
“你原是,想对我霸王硬上弓的么?”
圻暄缓缓发问,微挑俊眉,嘴角兴味,愈显明显,“我只道是厉姑娘酒后与平日不同,变了性子似的对我胡言乱语而已,厉姑娘你,竟还在觊觎我的身么?”
“有你这么玩文字游戏的么!”
天凉怒,瞪着他低吼,“我对你的身体才没兴趣,马上出我屋子!别再赖我这儿!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出去——!”色厉内荏。
圻暄静了片刻,望了她半晌,拿书册指了指她,语气故带无耐:“厉姑娘,说这话之前,你应该先从我身上起来。”
天凉闻言,低头一看,脑中哗的一下充血,从头到脚浑身都红得跟旭日似的。
她慌忙跳下来,头一转,这一刻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
她竟然…以那么暧昧那么丢脸的女上男下姿势,坐在他身上,堂堂正正的质问了那么久…她的尊严,尊严!
圻暄坐起身,天凉以为他要走了。
却听得床榻旁,有书册啪嗒一声落至地的声音。
圻暄很惜书,被他翻看过的书册大都平平整整,保持如新一般,如今这书竟然堂而皇之被丢到地上,这可说是十分怪异的举动。
天凉转头去看,回头之间,弥天的男子幽香将她包裹住,那么不期而至,那么扑面而袭,一瞬便将她的意识夺走,双眸呆住望着那一张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容颜凑近,甚是没察觉一个翻转之间,自己已被他压至身下。
“你唔…”
她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可却是像是预知到了这个吻一般,没有任何怀疑的,便闭上了眸,与他唇瓣贴合,欺近那份柔软,温柔的绕住了他的舌尖,蠕动旖旎缠绕,他逐渐加深,从没有过的情难自禁,又有着她从不曾感受过的炙---热与贪婪,好似下一秒,便会将她揉到怀中去。
天凉有些难以呼吸,推开他的胸膛,大口喘着息,面色泛红的盯着他,“你…做什么…”
“看不出么?”他垂眸望她,“我想做什么?”
天凉胸口蓦地一窒,跳的很快,却又有着从没感受过的惶然无措,她声音低的好似听不到了,“我可是个有孩子的…娘了…”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
他温润低下头,抵着她的额,缓缓说道,“可若是你再这般下去,厉姑娘,我也许会一次比一次生气。”
天凉不解,“生…气?”
“为他人心无求付出”,他说着,顺着她的鼻梁,逐次缓缓落下轻吻,“在我面前唤别的男人名讳,还敢泪流满面…”
鼻梁,面颊,薄唇,脖颈…
他的吻轻缓的落着,每落下一处,便如同在天凉身上落了印,烫下了痕,灼的天凉浑身发颤。
“彻夜不归”,他咬了咬她的唇瓣,手指落到了她的胸口,“为他人伤怀…所以。”
圻暄盯着她的眼睛,“我现在,很生气。”
天凉怔愣。
他原来,很生气…可怎么就掩饰的那么高超,高超到她一点都看不出呢?
对上那目光,天凉只觉胸口仿佛被不轻不重的丝线绕住,有些乱,有些繁琐,可随着他每一字句说出时,那紧紧一窒之感又令她如此心动。
圻暄这是在…吃飞醋。
天凉与他对视时,眸中不觉有了平日不多的妩媚。
她撇过眉目,盯着墙面,低声自己嘟哝道,“你不是堪称世间最淡定的先生么,你不说,谁知道你生气…”
他忽而伸出手捏住了她的鼻,堵住了她的话。
天凉扭脸,气,“捏我做什么!”
“厉姑娘,说话要看着我。”
圻先生低言,声色微哑,目有灼色。
天凉鼻子被捏着不爽,干脆闭上眼赌气,“不看!懒得看你!不愿看你…”
圻暄再次封住她的唇,这次纯心堵她的气息,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直亲的天凉脸色涨的红透了,睁开了眼了,才松开,低道:“你若敢一直闭眸,我便能一直亲下去。”
天凉默…只好乖乖看着他了。
这个威胁人的流氓!
她腹诽未完,便觉胸前一凉。
身上是宽大的官服,扣子还算繁琐严谨,可不知为什么,一切复杂的东西到了圻先生手上都能简单化,大手一挥之下,外袍就落地了,还有里衣,肚兜,束胸什么的,全都落在了地上…
身上唯留了一条小亵裤,天凉抬手抱胸,被他以手相挡,微哑声音响在了她的耳边,“你若害羞,可以当我在治伤。”
天凉凌乱,治伤?
大先生你太高估我了,我要能这么淡定的就当平日治伤,现在也不会心跳快的要死了一样!
灼烫的吻,落在了她身上,天凉不能自控,一声低吟。
圻暄听此,腹下微紧,眸中那不可克制的欲…火便涌了出来,他望着那雪白肌肤,不能自忍的覆了上去。
天凉感觉到他的贴近,微抿着薄唇,失了思绪,脑中一片空白。
圻暄手上的抚摸动作,不疾不缓,细腻温和,掌控得当,在双手覆上她的胸前时,天凉猛的浑身颤了一下,目中羞色更甚。
他沉眸,望着她动作微顿。
带着欣赏的,望着她,一动不动,他很喜欢看她现在这模样,这唯一的,独有的,只属于他的娇羞模样。
“你…”天凉察觉那目光,随即脸色暗红转头,“别盯着我瞧。”
几近全赤果在他身下,这样,令她很害羞,也不知所措,她…从没以这幅姿态,在男人面前,被那么坦荡而直接的灼切望过。
“不行,我必须好好瞧”,他笑了笑,凑近她面颊向她低低耳语,“这是我首次,可我不想亏待了你。”
天凉一诧,不可思议看他,“首…次?”
这意思是,他圻先生从前没经验么?
圻暄应,眼皮抬起,“奇怪么?”
天凉一顿,支吾摇头,“没有…不是…”
圻先生不近女色,纵使有万千女子投怀送抱,却从不动容,原来这不是传闻,是事实。
体贴的神秘的的圻先生,在行房前,却是会顾及他人感受,说这样的话的。
多少人觊觎的这样一个高瞻远瞩净如雪莲的男子,纯粹的,唯一的…是她的。
天凉只觉开心,无比的开心,比尝到天下任何一道美食,都开心。
“没关系,经验,我比你有…”她企图安慰圻先生,要他不用担忧。
她那惊世骇俗之言还没说完,圻暄便又堵住了她的话,这次亲的有些生气,略带惩罚。
天凉低呼一声,有些委屈的呜了一声,便默了…
她已经是孩子妈了,说这样的话是想应和一下某人,再者她一个现代教育开放的人,说比他有经验也没错吧?
可这话…貌似又触碰到某先生的怒点了…不然他一定不会咬她,圻暄不爱咬人的。
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圻暄将指落在她白皙雪肤上,指尖轻捻慢允的滑过她身上每一处,灵巧辗转,力度适中恰好,就连辗转停留的时间,都是那般娴熟高明,恰到好处的点起她身上的火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