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会来的对么?”天凉瞧了眼那石头,“不然你也不会到这里。”
凤惜云顺着她的眸光看,望着自己的手贴在那日积月累下踩成的痕迹,嘴角扯出忆惘微笑,“记得我第一次搭成这石,便你翻墙而来时,你说府里看管的严,溜出来晚了,本王亲手做了一碗面给你,你夸赞好吃,后来,你每次来,不管什么时辰,不管是饥是饱,都会向我讨一碗面吃,现在算来,你欠下我不少面钱了。”
他这么说着,天凉倒是有一丁点印象的,貌似他做的只是清汤挂面,手艺也不怎么样,可从前的厉天凉实在是太给他面子,总是夸张的说上十几遍好吃才罢休。
为的不过是看到他凤惜云一个摇头无耐的微笑而已。
“我不是来和你忆从前的”,天凉抬眼打断他,“有些事,我想向你问清楚,你想答便答,不想答,沉默便好,我不想听到任何虚假的谎言敷衍。”
这是有关小包子身世的事,也是包子非常重要的事,更是她极其重视的事。
“我掉崖前一天,曾向你献身,你可还记得?”她问。
凤惜云似是不意外她问此问题,点了头,“记得,母后要为我立妃之时。”
“你要了么?”
她直截了当的问,“还有从那夜到我次日掉悬崖之时,都是发生了何事?”
凤惜云盯着她,缓缓问:“你忘了?”
她眯眸,“我若忘了,也不会来问你,只是来提醒你一些事罢了。”
“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他突然接话,摇头,苦笑,“可我不是曾向你说过我母妃的事,和我那可疑的身份么?那夜第二日,母妃在宫中突然传出病逝消息,我随即进宫去探母妃亡体,不想路上竟遭了高阶杀手埋伏,时间紧迫间,你突然出现,想替我引开了杀手,兵分两路令我速去母妃宫中,但那杀手人群众多,你我奋力抵抗之下,仍是逼至悬崖,正当险要丧命之时,天空一道蓝光骤现,那井底之人便出现,以蓝玄之气救了我们后,带你跳至悬崖,消失了…”
从厉家听来的版本,那是被圆润过后的故事,如今凤惜云的叙述,才是事情的真正相貌,天凉双手一紧,打断道:“你说的那人…”
“他藏在井底,身有蓝玄,我母妃对我只字不提每月前来却与他幽会的男人”,凤惜云脸面有些难堪,“他姓君,有蓝玄之息,至于他为何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他掩饰的很好,我亦一概不知。这些,从前我都告诉过你,只是你变了个人后,全都忘了。”
天凉眉轻蹙,看着他痛苦的神色,一时间自己也说不出话来。
“我知晓你身上本是有武阶,可两年后归来时便归为零阶体质,也将两年经历的事忘的干净,我想你应是被那男人带走之后,武阶被他由玄气所封,所以后来,才能由我一时不慎发出的蓝玄招式下,武息解封。”
“可你是寒武体质…”
“没人记得,我母妃是寒武体质,也是如此,才让我逃过一劫,安稳顶着凤家皇子身份,活下了二十几年。”凤惜云暗言低道,“五行不同的男女孕育的孩童会自主选择一种体系,可蓝玄是集五系之最而孕出的体系,相较特殊,我也是偶然发现自己有时散出寒气会转为玄光,偶会不受控制的发出招式,那日擂台之上,便是如此。”
虽他的话语没有纰漏,但天凉仍有不解,她道:“那日树林里,可是你救了我?”
“沈相吩咐人向你实行暗杀时,巧合间被我听见,为防暴漏身份,我只得如此出现”,他说着,抬眼瞧她,“还有那治伤的活血红莲…你可用了?”
天凉一愕。
那夜活血红莲,只有君小宝顾先生他们及那黑衣人知晓,若是凤惜云不是那夜的黑衣人,便是不可能清楚活血红莲的存在。
她本以为,凤惜云定对自己有戒心,不可能顺利的问出从前的事,因为这牵扯到他的身份,他将来的太子之位。
不想,他却承认了,毫无保留。
包括他是私通之子的事,包括与她那一夜之事,包括,君小宝是他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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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他回不了头
【195他回不了头】
“这孩子,我现在,不能认。”
凤惜云又言,带着决绝,“他的存在,会暴漏我非凤家血脉。”
天凉蓦的抬头,握了拳,“这是你要杀他的原因?”
“起初我只当他是君家人,并未想到你可能会孕下孩儿,亦不知他与你的关联。我一直憎恨自己身份,厌恶君家姓氏,在感觉到这孩子与我同样的蓝玄时,一时乱了理智,生怕暴漏自己的血脉身份,起了杀机。再加之那蓝玄之势,有时甚能蛊人心弦,我未能自控,容易丧失神智,出招过狠…”凤惜云面色单薄,说出的话也几分无力,“后来我知晓他是你孩子时,只是想抓住这孩子,使他暂离这里,我已无害他之意…”
“你想杀人”,天凉听他如此言语,只觉心口冰冷,“甚至,杀的也许是你凤惜云自己的孩子,那么,就不要冠冕堂皇为自己找这么多借口!”
凤惜云苍白着脸,“借口?”
“你以为将这几次暗杀,全都推给沈丞相,我便会傻傻的相信接受了?”天凉漠然回道,“当初,我被凤傲天休弃,投湖醒来之后,你在墟林见我试探,发现我已有变化,起了异心,便心气担忧,派人害我。赌坊前我遭人暗杀,便是你派寒武高手去杀我,又制了牌子,想栽赃嫁祸于凤傲天,成功,便可灭我口,失败,便能让我记恨于凤傲天,一举两得,既狠又绝。我查到真相后,只觉你虚伪。不想,你竟是如此善于掩饰,也如此善于伪面示人。凤惜云,我曾默默随了你这么多年,你都可以不犹豫的去派人杀我,更何况,去杀一个影响你帝途的孩子?你说是不是!”
“不…我只是…”凤惜云身子微震,抿了唇,低道:“我不想杀你,只想留你,将你带到安全之地…可你,不曾给我任何机会。”
“安全?对我安全,还是对你安全?”
天凉看着他,没有再发怒,也没有质问,只是静静问了一句:“这权,这势,对你凤惜云来说,有多重要?”
“这世上,最值得拥有的东西,不是高阶武气,不是财产万贯,是权势,至高无上的权势”,他的脸面平静了,带着几分坚冷的笃定,“若你问我有多重,我答不出。我只知,从知晓自己这耻辱的身份那一刻起,便立下了这决心,我要这皇位。而这决定,也是日日月月,不曾改变,就算,牺牲所有。”
天凉在他身上,看到了偏执。
她没有接他的话,冷语道:“我今日来,不过是想弄清从前一些东西。你若是担忧我会泄露,大可怀着小人的心思继续派人来杀我,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会怕你。只是,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发现出手伤我孩子,否则,我定要你这四王府,夷为平地!”
她说罢,转身便走。
凤惜云抬手,抓住了她的臂,握的紧窒,“相信我,我只是想送你与孩子至安全之地,并无他心,你等我,至多三年,三年后,本王明媒正娶,立你为后!”
天凉的眸里似乎结出了冰来,“你凭什么要我等你?”
“凭我心里的人是你。”他的手,握至更紧,“也从不曾变过。”
天凉想也不想,就是回头打了他一巴掌。
凤惜云挨了一巴掌,不动,又语,“也凭你与我之间的关系,凭我与那孩子无法改变的血缘之亲,凭你厉天凉那夜献身时抱着我说,此生非凤惜云不嫁!”
这是在利用他,与她,与小包子的干系,做无形的威胁,提醒着这有牵扯的羁绊。
天凉大怒,一把甩开他的手,抬掌劈在他的肩上。
凤惜云倒退几步,半边面,也全肿了。
他扶住胸口,嘴中一涩,微有咸腥。
“好狠的力”,他低语,“你原来,也能对我这么狠…”
抬起眼,凤惜云正了身子,擦去了嘴角血丝,低声提醒,“可你不能怨我,天凉,有因必有果,现在的这一切,并不全是我的错。”
说得对,有因必有果。
若是当年厉天凉不主动献身,也不会造就今日场面,厉天凉不会预料自己的死亡,更不会料到这具身体会有另一个灵魂的进驻,来替她承受这些混乱难言的烂摊子。
天凉听着他的话,想忍,可却忍不住,越忍,那眸中灼烧的火色越是加重。
最后,她终是狠怒的拳心一握,踩着那堆积的高石,喝声一顿,怀着万千悲愤,头也不回的跃出了四王府城墙,快步飞离而去。
脚力带狠,带怒,更带火。
在她脚离之时,那石堆,轰然一声,全部断裂。
那一脚残留在碎石上的纯正火武,随即浓郁而张狂的燃烧起来!
凤惜云怔怔的立在原处不动。
他没有看她离去的身影。
而是盯着那堆碎石,怔忪,发愣…
他盯着它们,目光隐忍而痛楚,直至它们如同地狱饿鬼般,狰狞,燃烧,形成各种诡谲形状…
最后…
玉石俱焚,粉末不遗。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铁青的脸上带着挫骨扬灰的痛,闭着眸,抬手捏起了那最后一粒灼热火星,狠狠一窒,将它熄灭在指尖里,指甲陷入肉心,疼若刀钻。
他低言,他自语,他难过,他不甘。
“天凉,你为何要变成这般…”
“为何…”
他回不了头了。
也,不想回头。
(弱弱问一句,如果男主不是爹,乃们会不会踹飞我⊙ o ⊙ ?好吧,我只是问一问,嗯问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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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要脱你的衣了(加更)
【196要脱你的衣了(金牌加更)】
她看着自己的手,为从前的厉天凉愤慨,也为她而恼怒——你丫的什么眼光,看上的什么烂男人,献了身,牺牲了那么些年的大好时光,到头来他娶了别人,还要你默默做小三?
靠的,真精分。
一路把凤惜云鄙视的不轻,迈着的脚步也飞快。
待她回到将军府,带着火气走回自己院里时,不料看到院中奇异景象,胸口的怒气忽然哗的一下就没了。
那所有积攒的不快,也被眼前人给治愈了。
圻先生最近好似喜欢上她的摇椅了,如今又在院中,坐在她的椅上,右手拿着一把书册在漫不经心的看。
而他的怀里,正趴着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睡的小包子。
天凉走近了,看到小包子竟然口水都流了,还把圻大先生胸襟上流了一大片口水印…她稍有惊悚,舍去从凤惜云那惹来的懑怒,望着圻先生平静问:“什么情况?”
圻先生放下书册,没有过多表情的淡声回道:“给他讲书,倦了,便趴着睡了。”
他的音色若水,若律,一出口,便能抚去心中烦闷,天凉心境平复了,伸手接小包子道,“给我吧,我抱他到屋中睡。”
她可不敢劳烦圻大先生帮她看孩子。
圻先生允了,松开环着包子的一只臂,示意天凉可以抱了。
哪知事与愿违,天凉两手抱住小包子往怀里捞时,包子那是小爪子非常的给力,抓着圻先生的衣裳就是不丢手,还说梦话,“爹爹…抱着睡…”
圻先生眉头微挑,望着天凉似笑非笑。
天凉这时是惊到一个极致了,她尴尬一笑,“先生大量,这娃缺父爱,逮着公的就叫爹,没别的意思。”
说话间,她抱着君小宝的手,用力一扯——
嘶啦一声!
圻先生的上衣,被撕裂了。
缎布散开,先生衣袍垂散,单薄里衣那若隐若现的胸膛处隐见肌骨无暇,那修长有致的身躯玉潋芳华,那躺着慢条斯理不惊不慌,还对着她倏尔浅笑的脸,可称人间绝色。
好一副美男散衣图。
春光无限。
看的厉三小姐喉间一涩,很没有形象没有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
圻大先生倒没说什么,只是以一种颇有兴味的目光望她,似乎很愿意被她视觉强迫,继续做她的秀色可餐。
“咯得慌…”睡的仍然雷打不动的小包子突然出声,小爪子挥了挥那还可以当做证据的两片锦布,砸砸舌,转了一边脸,贴在天凉肩头上继续呓语,“不舒服…”
天凉脸一黑,直想把这小子给扔出府去。
乱撕人家衣裳就罢了,还敢嫌她这个正牌娘亲咯得慌!
这不识抬举的小子。
秋铃此时正好从厨房出来,见小姐脸色不变,马上飞快的赶过来,抱起熟睡的小包子便道:“小姐,我抱小少爷回房去睡。”说完瞬闪。
天凉手空后,看了一眼圻先生,既后便装淡定,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脚就准备回房。
圻先生哪由的她这么容易离开。
抬臂拽住她的手,轻易的一扯就将她后退数步,人也到了他的怀里。
天凉见势头不对,扬唇笑道:“先生快回房换身衣裳吧,总不好穿着这沾了口水又破了的衣裳,显的我将军府怠慢了。”
“你赔我便是。”他倒没生气,只是清淡说了一句。
天凉闻言要钱,心道圻大先生的妖孽属性今日没有全开,还算善心。
她点头答应了,“这个好说。”
商印在手,她有的是银子!
圻先生听她应了,随即身子一动坐起身来,带着一副优雅仙姿的脸面,横抱着天凉便朝房间走———
她睁大眸,“我又不会欠你,需要抱着我去拿钱么?”
圻先生没回话,径直走到房中,以脚关住了门,将她搁在了榻上,抬手开始解她的衣裳———
天凉抬手便打,气道:“你光明正大的抱我进屋非礼我?”
“厉姑娘怎的如此健忘”,他微微一叹,“你方才亲口应了,陪我回房换衣,这么快就忘了么?”
此陪非此赔。
天凉盯着他那张脸,护着胸口道:“你换衣,脱我衣服干什么?”
“你方才那般饿狼般看我”,圻先生脸面看似很认真,嘴角却似是带着笑的,“不就是在想着这些事么?”
话说着,他的手也没停,只是一颗颗优雅而缓慢的解她的衣扣,噙着笑的眼睛里散出光泽淡淡,整张脸面都越发的迷人。
天凉没动过情是没错,但并不代表她纯情,从前毕竟在道上混过那么多年头,除了军火交易,手下也管理过不少场子,其中自然有**,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她也见过,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如今圻先生这么说了,她的胸口砰砰就跳的快了些,她似乎是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圻暄解开了她的衣扣,垂着眸低道:“要脱你的衣了。”
天凉感觉自己的衣顺着肩头在圻暄的手中滑落,耳根子唰的一下就全红了。
她迟疑了下,最后终究没有阻止,也不做忸怩。
大家都是成年人,虽有些事情没有说透,可圻大先生说了要留在她的身边,那便已是对她变相的表白了。
圻先生从不沾女色,也不会为谁而停留。
可他现在,独独为她破例了。
天凉也是不讨厌他的,尽管有时对他的行为很气愤,可她不得不承认,圻大先生算是她很欣赏的男人,也是她喜欢的类型,慢慢发展成她的男人,她倒也是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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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趴?下?
【197趴?下?】
天凉垂着眼看到自己的外衣被他放置一旁后,那双白净的手又开始脱自己的里衣,心中不禁问了一句…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
作为一个古代人,圻先生你是否该再封建保守知礼一些?
虽说平日他对她也是言行稍显放浪没错,那那也是浅薄打闹般的非礼阶段,今日这般,明显是色性大发了。
圻大先生,你怎么了?
这么想着,她抬头不解望他。
不想他却也正在瞧着她,四目一对,他眉间微挑,她却没有出息的的侧脸躲了过去。
“不必害羞,这本是很寻常的事”,圻先生很好心很平静的安慰,又扶住了她的肩,“你趴下。”
寻常?
天凉瞪他,圻大先生把这种事称为寻常?
不自在的拽了拽里衣挡住他的手,天凉不禁再次确认的询了一句,“你要我趴下?”
要趴下?
趴?下?
就算要来突飞猛进式的进展,你丫的口味是否太重了?
圻暄侧首,眉宇倾城,“怎么,不喜欢趴着?”
天凉脸色窘迫,“抱歉,我还没准备好。”
“准备?”
圻先生忽而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许久,才积了满眼的笑,缓缓问道,“厉姑娘上药,需要准备什么?”
天凉一怔,那张本是粉面春花的小脸蛋,登时变了包公,铁青乌黑。
敢情又被耍了,看他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一看就知是故意的。
天凉咬牙切齿,“先生,你的表达能力太需要提高了。”
上药就上药,做什么故意说些让人误解的话!混帐!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圻先生不多解释,就这么漠漠的说了八个字后,望着她的眸子暖光微闪。
天凉想驳,却发现没有话回———
她刚才确实是起了色心的。
这人色相极好,她有一刻,却是被蛊惑着,连抵抗的心思都没起!
天凉对自己怒了!
她的自尊,她的脸面,她的羞耻心,此时全乖乖的滚了,这已经不是丢人的问题,这简直是她厉三小姐亲手在自己脑门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耻字!
天凉脸色黑红交错,想到自己刚才竟有那样不正常的想法,愤的抬起拳头便砸。
她的拳头力道大,乱拳纷纷落下,没留一点情,能生生打昏一头牛。
圻先生盯着她,却意外的没有躲,也没像往常一样挡抓住她的手。
而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挨了她很多拳。
那望着她的墨色眸子,也泛起了沉韵而温和的色泽。
天凉似乎要将愤懑全都发泄出来,足足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收了拳,稍稍平静了些。
她见圻暄不说话,仍然坐在那里望着她,不由气愤想赶人…不道,他却整个人就那样欺了过来,展开臂将她固在了怀中,清声问道:“可消气了?”
天凉顿了顿,没说话,也没反抗。
她知道圻先生若是想抱,你就是拿枪也逼不开。
“生什么气,跟你生气这么无聊的事,我不做。”天凉回着,语气仍有着怨怼。
“自然不是因为我”,他语气平淡,无波,却使安心,“我要你消的,是在外受的气,若然,不利伤身痊愈。”
天凉一愣。
好半晌,才不禁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她今夜见了凤傲天知道那么些震慑人的消息,又听了凤惜云那些话,怎能不气?
自然胸口不顺的很!因为君小宝那与凤惜云的血缘关系,她只觉心中堵闷,沉郁,无法舒散的纠结难过。
回府里,即使步伐快了点儿,脸色差了点,却是没人询,也没人发现,也没人敢来上前劝慰的。
可圻先生什么也不问,只看她一眼,就知她受了委屈。
圻先生也不说劝话,他用一些简单的方法,让她散了难遣的闷气。
他倒是清楚,她一早就想揍他了…这方法甚得她心。
圻暄环着她,低语说道:“处困境之时,看透之人,皆是生机,拗固之人,处是死局;对于往事,拿起是担当,放下是大道,若总是执迷,必然处处迷途,寸步难行。你大多是冷静的,我只是没想到,你却是会为了这样的事冲动。”
圻先生说了那么多,绕的她云里雾里的,直到最后一句,她才听明白了。
原来圻先生说的是关于擂台上和今夜自己跑去四王府的事…
她眨了眨眼看他,带不可思议。
又见他眸中竟有着些许愠怒,她不禁惊奇,“我说大名鼎鼎的圻先生,你这语气难不成是在吃凤惜云的醋呜…”
圻先生倏然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天凉身子一僵,瞳孔睁大瞪他,想挣扎,却因被他抱的紧,只能接受着他这忽来的吻。
凤傲天强吻她时,她第一个意识,便是咬。
这人却截然不同,她每次能清晰感受到的,都是她那不同寻常的心跳。
她没有穿着这么单薄的衣,与一个男人挨的这么近,也如此不设防的,躺在一个男人温热的怀抱中,被强吻了还微红着脸,默然不语过…
被强吻了,还没有任何想反抗的举动,她果然被这男人下蛊催眠了。
圻先生听到没了动静,便没有深吻,点到为止。
唇离开后,他望着红脸不说话的她道:“这倒是个要你闭嘴的好方法。”
“你才最需要闭嘴!”一句话就把天凉惹火了,她一把推开他道:“你起开,出去,我自己上药,不劳驾你圻大先生。”
圻暄望着他,稍有无耐的撤下手,起身,到药箱中拿出药瓶放到她身旁,问道,“果真不要我来?”
198是对还是错
【198是对还是错】
离的近,那柔软温热的气丝,便全扑在了她的面上。
天凉面红耳赤,夺过药瓶冷道:“不需要!”
他应一声,便走到了衣柜旁,打开衣柜,拿了一身样式简单的素色外袍披在了身上,缓缓的扣扣子…
天凉察觉到了不对劲,说道:“圻先生,这好像是我房间吧?”
“嗯。”圻大先生面无表情的应。
天凉怒,“为什么我的房间衣柜里会有你的衣裳?”
圻先生更加淡定的答:“已得令子同意,只为夜间治伤,你莫多想。”
天凉额头黑线,对这人道貌岸然的程度感到发指!
为毛他总是能为自己的色狼行为找到借口,还能为大众所接受?
最重要的是,她的小包子,也接受了?
这圻大先生,用了什么手段!
天凉哗啦一下拉上床前的纱帐帘幕,懒得理他,将他隔绝在了外面。
她赶不走这瘟神,躲开总行了吧。
圻先生也没再说话,脸面亦看不出情绪,一颜平淡,只是那眸里,多了分微妙的愠怒之意。
他走到书架前,抽了一本书册,继而缓缓坐到桌前,斟了一本茶水,掀书,品茶。
厉天凉在那帘内为自己上药…
然后过了半柱香时间,她发现,独自为布满疤痕的背脊上药,那是不可能的。
她扭曲,痛苦的挣扎,接近半个时辰了,还是没法完成,惹的满头大汗。
天凉趴在床上,重咳了好几声示意,外面都没反应。
看了那帘外,她知道圻大先生这是因为她拒绝他为自己治伤的事生气了,故意不理不睬的。
这伤到夜里露重的时便会犯的严重些,天凉微抽一口凉气,察觉到密密麻麻的疼意开始泛滥了。而这药,也必须以火武催之,这院中,除了自己和外面那人,没有人能替她上药。
咳了好几声,外面人,还是没有反应。
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哗一声拉开了帘子,满面不甘唤,“圻先生。”
他坐的四平八稳,动也不动,缓缓放下书册,瞅着她,凉薄发问:“下次,还拒我么?”
天凉瞪他一眼,默了…
这妖孽!
◆◇◆◆◇◆
虽说天凉总是觉得圻暄与他同处一室有不轨企图,但事实证明,这厮是确实有为她治伤的。
圻暄与常人体质不同,常人只能拥有一种系别的武气,最特殊的也只是天凉见过凤惜云那样有另一种潜在玄息,却无法掌控得当肆意使用的人,而能五系皆备,这样的体质,都真是四玄独先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