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只是一瞬,武阶感应顿时增强。
“武阶向来稳定,再短的时间突破也需以天数计算,无武气体质就算突然开窍,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升阶,这怎么…”有人高声辩解。
“三阶。”不可思议的高喊,亢亮激昂,“天,这才多久的功夫!”
“四阶!”
“五阶!”
“六阶!”
群众沸腾…
就连所有在场的凤家人,和那南诏世子,北瑜皇族,都纷纷立起来,纷纷睁大眸子惊愕望向躺在地上的天凉…
“瞬间进六阶,天哪,这不可能,这在四玄从来没出现过…”
有人话声刚落,只见天凉双手一动,缓缓坐了起来,她手心一震,一团火球,带着灼热烈光轰向高塔。
轰隆剧响,擂台震动,炙热刚烈的火光将塔身瞬间燃烧!
这正是当日曾令众人惊骇过的火武招式。
“这是七阶!不!八阶招式!”
直进八阶!
怎么可能?!
有人要花上数十年,有人一辈子都无法突破,但这厉三小姐,却只用了喝半杯茶还不到的功夫,瞬间至了八阶,并能迸发出如此纯正的火焰,浑身上下都是刚烈而燃着绝杀的火息…
这样的天才,没见过!
四玄唯一,独此一个!
君小宝的手略带上了颤抖。
恢复了…娘亲曾经被封的武气,恢复了!
他即刻转头,望向了立在一旁的凤惜云,黑亮的瞳孔带着审视,带着不解,又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
凤惜云只是望着厉天凉,眸光闪烁,看不出是惊,是喜,还是讶。
厉天凉此时只觉浑身炙热难耐,愤怒难掩,方才脑海中所见的杀意,并未消去。
她起身,逼近沈蓉蓉,满目的肃冷,脚步落下的一步步,都坠出了一道道石陷的火痕。
凤惜云见势不妙,正要上前。
天凉见此,迅速极快的起势腾空一动,抬手击向凤惜云。
凤惜云正欲接招,却不料天凉半道峰回一转,击向另处。
啪的一声,火光甩在了沈蓉蓉的右脸上。
昏迷中的沈蓉蓉,猛的惊醒,捂住烧起的右脸尖叫,拼命拍打着火的脸,尖叫着,嘶喊着…等到放下手时,才惊觉自己的一张右脸,全毁了。
“惜云!惜云!我疼!”
沈蓉蓉嚎啕大哭,泪流满面的去寻那个庇护自己的男子,扯住他的衣角,将脸面埋到了他带着幽香的衣物中,哀诉着,痛楚着…
她懑然,她愤怒,却因看到天凉如同战神般冷冽立在面前,所以她瑟缩,她颤抖,甚至在此时,终于领悟了那叫做后悔的东西,她不该,不该去犯惹上这个女人。
凤惜云就那样站着,低头看着沈蓉蓉,望了好半晌,才终于弯下身,抱起沈蓉蓉在怀里,冷问:“厉天凉,你毁了她,如此,可满意了?”
天凉定在原处望他,不动,也不语。
凤惜云抱着沈蓉蓉上马,快马飞驰,疾向宫中太医苑奔去,临行前,对天凉的那份愤然,与对沈蓉蓉那份担忧,表露无疑。
天凉抬手,望着自己被烧的几近溃烂的右手,眸中多了几分沉哀。
她那一击,是想还给凤惜云的。
可这身体,却生生绕了道,硬生生转到了沈蓉蓉的脸上…
就算突然硬移火武,会惹来自燃烧身之患,这个曾爱过凤惜云的厉天凉躯体,仍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去击打凤惜云。
哪怕,他甚是为沈蓉蓉带着恨的问自己一声,如此,可满意了?
却还是执着。
放下手,她望向了凤傲天,询问:“下一场赛事…”
话至一半,戛然而止,天凉终是两眼一黑,倒落向地,体力不支之下,昏了过去。
君小宝与凤傲天急忙跑去扶她———
却不道,扶到她背部的时候才发现,沾满一手的血红…
“先生…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顾子语从马车中探出身子,望着远方嘈杂担忧道,“厉姑娘好似,经了大险。”
圻暄掀帘望着远处那昏倒落地的女子,终是忍不住低声一叹,说道:“子语,你去把她接过来罢。”
结果,仍是回了这里。
终究,还是无法对她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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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六年前的四玄骤变
【187六年前的四玄骤变】
天凉已昏迷了整整一天。
将军府天凉院子里,站了不少人,凤傲天,君小宝,花音,厉远航也带着厉家里的佣仆家丁们焦急在外等待…厉天真今日大败,而他三女儿瞬晋八阶是个天才的事已传遍凤京,无论大房夫人怎么闹腾,也足以令他带全府家丁,在院中恭候上一天,谨慎等待结果。
当黑幕沉沉降临时,那闺房木门才终于被推门。
从门里走出了脸面带汗渍,一面疲惫的顾子语,他回身关紧了门,上前朝众人道:“厉姑娘不知道为何,严重失血过多,锁骨上方有类被野兽撕咬的齿印伤痕,后又被人下了重量迷药,似遭人偷袭,腹上、胸口,皆有石压重伤,还有背部,因从高空向下坠落到尖石之上,划伤了不少肌肤,后一直强撑与人出招相比,即使后来因某些原因使羸弱的身体突然被武气充斥,但物极必反,厉姑娘这幅身躯早已超越她所能承受的极限,若是今夜不好生救治,不说是否能不能保住武气,恐怕就连性命…”
顾子语如实叙述,最后几个字,咽下了喉中。
因为他看到,自己每说一句,对面那些人的脸色,就沉了三分,特别是,站在最前方的君小宝,以及双手紧握的目有痛意的三王爷凤傲天。
“可有的救?”凤傲天从那夜开始一直未歇,言语音色带着极度的沙哑,“本王能做什么?”
顾子语轻顿,低低一叹,没言语。
君小宝面色一变,“顾先生也救不了娘亲么?”
“顾某只能言说尽力…”顾子语回头,望着那阖紧的门道,“却不能保证痊愈,只有候了。”
他想,这世上,能救的了厉小姐的,也只有在隐在屋中治疗的先生了。
这时,管家前来,向厉远航耳语几句后,厉远航便点点头,走向凤傲天道:“三王爷,皇上的圣旨传到三王府了,要您速速回府接旨。”
凤傲天心道应是武招之事,随即起身,朝君小宝道:“醒了通知本王。”
君小宝只是望着前方的房门,不回头,也不说话。
凤傲天无声一叹,与厉远航知会一声,先行离开了,厉远航也见天色已晚,便是先回了自己苑子。
一直立在角落里,不发声也不动作的花音,却是满面愧疚。
他虽对那夜记忆虽不完整,却是知晓自己是怎样残暴的喝了她的血的。
他并不想如此,他亦想控制自己的理性,可他不能…他对那蛊,从来没有一丁一点的抵抗能力。
花音悔恨着自己的无用,双手扶额欲朝外走去,不料脚步一动,身后衣角被人抓住,回头看去,是君小宝正仰着头,抓住了他的衣,质问,“你到哪儿去?”
“我…”他张口,却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忘了娘亲说过的话了?”君小宝平声道,“若是一家人,不需感谢,不需道歉,更不允许无端惩罚式的自我懊恼自残,否则,她必重罚。”
花音胸口一热,薄唇微有颤意,“小宝…你知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
“娘亲会醒的”,小宝的安慰声,十分坚定,“在这个世上,我举目无亲,我知道娘亲不会舍我而去,也信任娘亲,她不是轻易便被打倒的人。”
花音一震,被他的坚定与自信震惊了许久…
他不曾想,自己竟会被一个五岁半的娃娃开导,安慰,甚是鼓舞。
这是一个能让人安心,又觉察到安全感的娃娃。
“我有重要事托你”,小宝神情已掩去担忧,多了几分镇定,“托你查探六年关于前我娘亲失踪的事。”
“当时情景我听你娘亲从前予我讲过,遭了黑衣人袭击,不甚坠崖,后至失踪,两年后才得归来,已失记忆,还需再查探什么?”
“黑衣人,谁派来的?”君小宝凝眸发问。
“我曾查过,但那些黑衣人全都死于非命,不知是谁的人,根本无从查起。”
“为何娘亲掉落悬崖当夜,厉府人会找不见娘亲踪迹?”,君小宝侧首,眸色清明,“劫走她的人是谁,又是有什么目的?”
花音摇头,“我只知那日悬崖上空,有一道蓝光闪过,劫走她的人定是与那蓝光有关。再加之你现在出现,更说明当夜劫走她的人,是当时被称为四玄最强家族的东璟君家。她许是在那两年内与君家人成了家,生下了你,后君家覆灭又独自回来,却失了记忆…”
“不…这些是浅而易见的表面”,君小宝神情郑重,“娘亲掉下悬崖的第二日,君家就全灭了,娘亲怎可能与君家人成家立业?而且据我下山那段时日的调查,再加上后来见到娘亲,综合算来,娘亲在坠落悬崖的前后几日,四玄各处纷纷发生了骤变。西凤太子出征身亡,南诏连下了七日百年不见的磅礴大雨,北瑜三夜野兽哀嚎,东璟号称最强的君氏家族也在那段时日惨遭灭门,不留活口…”
小宝停了一下,低道:“不,也许,我是唯一的活口。”
花音怔忪,仍是有些迷糊,“这有什么联系?”
“对,这就是我需要你查的,有什么联系,什么原因”,君小宝抬头,“玄叔叔从不告诉我关于君家之事,就算提及我的爹娘,也都用些琐事闪烁言辞…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花音低叹,“若说与君家有关,但君家灭门,整个君家山庄一夜间焚烧尽毁,不留痕迹,该从何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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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活着的使命
【188活着的使命】
“若说与君家有关,但君家灭门,整个君家山庄一夜间焚烧尽毁,不留痕迹,该从何查起?”
“它会带你上东琅山,入琅邪宫”,小宝从袖口拿出了花蛟,递给花音道,“玄叔叔曾在下山前被我以机关困于琅邪地底宫内,由三兽看管,又设下玄界,除非以外破之,他无法出得琅邪宫。如今娘亲现在危急关头,我想留在这儿守着娘亲,想托你将玄叔叔解出玄界,将他接来,见一见娘亲,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开六年前的谜底。”
花音闻言点头,接过那蓝色小虫,在掌心中掂量一下,道,“放心,我一定将人带到。”
“好,我等你,你也不必担心娘亲”,包子微笑,“我会将娘亲照料的很好。”
花音应一声,便带着花蛟,以轻功出厉府,朝遥远的东璟而去…
君小宝目送他之后,转身之时,忽觉鼻尖有了一滴凉意。
原是下雨了。
天色更加的发暗,由上飘起了细雨。
小宝,我的使命是保你平安的生活下去,你只需健健康康待在琅邪宫里便好。
小宝,不要下山去,也不要去插手这四玄里任何一件事,你虽拥有曾经最强的姓氏,可你,仍然只是个平凡的孩子,
小宝,答应玄叔叔,千万不要去探究从前那些发生过的曾经,不要追根究底,不要做…那些会伤害自己的事…
抬手拂去鼻尖上雨滴,君小宝叹口气,跑到秋铃旁边,又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拉着她躲到了亭子里去了…
半月。
他已将玄叔叔以古玄之法困在地下殿堂中半月了,若是再继续困下去,他难免担心琅邪宫会发生什么意外,毕竟,整个琅邪宫里,只靠玄叔叔一人守着。
压下心中的不安感,君小宝闭上眸,只觉得梦中出现的那道苍声警示愈来愈清晰沉重———
记住,寻到你的娘亲和爹爹,这是你的使命。
活着的使命。
夜里,雨越下越大,豆粒大的雨珠砸在窗外的树上,熬的双目泛起血丝的男人,终于体力不支,匐在了桌案上,双面煞白,唇色泛起了铁青。
“王爷,四王爷…”丞相府管家忙冲过来,扶住趴在桌上人,焦切的喊了起来,“王爷,你可有大碍?来人啊,扶王爷到客房歇着,快!”
“本王无事”,凤惜云说话间,痛咳几声,皱起了眉头,“太医诊出来了么,蓉蓉怎样了?”
“小姐已经醒了。”
管家说着,语气义愤填膺,“小姐脸面被毁,左右手各被砍了三指,这全是那厉家小姐造的孽,方才小姐悲痛欲绝哭了几场后还不能平静情绪,又说永远不再见王爷您了,太医说,若是再这样情绪不稳下去,恐怕小姐会…”
凤惜云默然不语,听着窗外的雨声,盯着桌案上那上下攒动的火苗,望了许久,才抬手拿起披风,缓缓走进了内室里。
房中,太医和沈丞相坐在另一处开方子,沈蓉蓉用被褥蒙住脸面,趴在里面嘤嘤的哭泣,口中一句一句说着不想活了。
沈丞相与太医见凤惜云进来,起身正要行礼,凤惜云抬手,止了他们到嘴的话,也示意他们安静。
沈丞相颔首,坐了下去,目光却紧随着凤惜云,皱纹交错的脸面上,多了几分深谙——他的宝贝女儿,因为这个男人受了如此大的屈辱,甚至等是毁了后半生,他倒要看看,这个一心想要太子位置的男人,用什么来弥补,才能让他满意!
凤惜云走到床榻旁,抬手,掀开了被褥,接着,不顾被里的尖叫,哭诉,斥责,竭尽力气的抱紧了她。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明日我们大婚,可好?”
沈蓉蓉一怔,停止了吵闹。
沈相双眸一眯,略微有了些满意之色,望着凤惜云的背影,嘴角无声讽笑——皇子?在他面前,还不是必须乖乖顺从,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么?
沈蓉蓉水眸抬望着他,问道:“我这幅模样,你还愿娶我?”
“我不在乎你的容貌”,他故意没有用本王二字,“本王在乎的,只是你沈蓉蓉。”
沈蓉蓉泪水流了一面,匍倒在他怀里,抱着他,嘴角终于露出了几分满足笑意。
她还是胜的。
厉天凉,即使你毁了我最骄傲的容貌,可我,仍是赢了。
凤四王妃的位置,是属于我沈蓉蓉的。
天凉的房间,仍然亮着灯,顾先生也一直未睡待在房内,彻夜治疗。
秋铃帮君小宝把客房收拾了干净后,嘱咐他快些睡了,说是小姐那里由她守着便可,君小宝应是应了,可哪里会睡的着。
他吹了灯,躺在床上辗转反复,想着吩咐花音去解的疑,也思考着今日皇家擂台上,自己亲眼所见的惑。
凤惜云那一式,明明是危急关头,转为了玄光。
不管级别如何,是否纯正,可娘亲的武气恢复,确实与他所发那一式有关!
君小宝望着天花板,不禁皱起了眉,凤惜云为何能发出玄武,并解了娘亲被封的武气,还有凤惜云向自己言语时的语气,那份似早已知道他存在似的语气…
六年前,关于娘亲的失踪,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他脑中这么想着,耳尖突然一动,跳下了床,侧身快速潜至窗前,透过缝隙,朝着远处墙头上看——
出乎预料的,他看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
189到底是谁?
【189到底是谁?】
黑衣面具人坐在墙头之上,束着的发与身上的衣,全被雨水打湿,但仍是不为所动,依如石像般坐在那里,目光盯着的,是天凉那亮着光的房间,那眸中常带着阴郁憎恨,也带了几分落寞…
包子心下一动,索性掀开窗,欲上前抓住那男人,揭下他的面具,看看他到底藏的是个什么身份!
不料一打开窗,那黑衣人便早已察觉。
脚下一动,踩着墙头跃墙而下,瞬间消失在了将军府,不见了踪影。
包子捧着小脸,趴在窗前沉思…
这人,到底是谁?
目的是什么,与君家有何关系?
又为何,想要他的命?
纵使小包子脑袋瓜再好使,这一会儿,也百思不得其解了。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人,定然不是他的爹爹。
玄叔叔说,娘亲常说爹爹唯一值得欣赏的,就是那绝色长相。
若真是爹爹如他一样,发现玄气来寻娘亲了,那么,怎还会用面具遮掩?
天凉在昏迷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不知这是梦,还是因是从前厉天凉所经历过的事,才跑出的片段记忆,总之,那片段很清晰。
大只是,那时,良妃说,要为凤惜云立第一个侧妃。
厉天凉太过害怕失去,便不顾自己还未曾及竿方是十三岁,便带着还是干瘪四季豆的身材,暗自摸索到了凤惜云的房间,瑟缩着身子,偷偷爬上他的榻,除去了衣裳,由背后抱着也是少年的他问,惜云,你要不要我?
接着,便是一片黑暗。
她好似昏迷了,也好似经历了一些颠簸,醒来时,就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身的酸疼痛楚。
天凉在体会回忆中体会那些痛楚时,便清醒了意识,睁开眸,才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睡的,不觉间,自己竟因那个梦,起了一身的虚汗。
她身上有太多伤口,仍是没有知觉,此时虽醒着,却不能移动,只能小心翼翼的转头,朝床边看。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这床头边儿上,竟摆着一张摇椅。
椅上,竟躺着一个人,她前几日下定决心要忘了,并打定心思认定这辈子也见不着的人。
圻暄横躺着摇椅上,俊目微阖,面容虽是疲倦,睡态却依旧是沉静而安稳,看起来十分的舒服恬静。
天凉见窗外天色昏暗,下着雨,无星无月,应是深夜时分,而透过雨丝,亦有微凉寒风透过窗棂吹进屋,风口,正对着摇椅方向。
这人将摇椅摆放的位置,恰是为她挡风的位置。
圻先生贴心了。
天凉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心中起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望他睡的熟,也不醒,脑中便开始百无聊赖的想,他若醒了,那么她予他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圻先生怎么又回来了!
圻先生不是不走回头路么!
圻先生说走就走不是很潇洒的么!
圻先生你既然回了,是否该向我解释下走前那日对我…
“醒了?”
圻暄突然似没有任何预兆的,那长睫突然就掀开了,露出一双乌黑湛亮的眸子投向她,见她目光有寓意似的一直在闪烁,便起身贴心询问,“想要什么?”
“吻我…”
天凉舌头一咬,大脑空白,竟然把自己脑中最后想的一件事给抖落出来了…
圻暄微怔。
随即望着她,慢慢俯身,缓缓朝她嘴角印下一吻后,便对着她目色如水问道:“还想要什么?”
天凉懊恼,“不是…你…我…”
她无从解释。
她这辈子从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
主动要求男人吻,不稀罕,可主动要求圻大先生吻,这就是丢脸中的至尊级别。
“别误会”,天凉尽量淡定,“我只是…口干…而已…”
“厉姑娘几日不见,却是学会害羞了”,他微言说着,松开了她的下巴,认真道,“我们已不是第一次了,不必见外。”
说的好像他们俩人常常亲,家常便饭老夫老妻似的!
天凉脸一红,瞪他,“你我太需要见外了,你外到火星去才好,不是走了么!好端端又回来做什么!”
她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有些娇嗔,有些怨妇。
“你既不希望我走”,圻先生瞅着她,“当日为何不拦我?”
“我拦你做什么,爱哪儿哪儿去!老子根本不在意!”天凉转过头不看他,自己低声嘟囔着。
圻暄坐上了床榻旁,笑道:“那你在生哪门子的气?”
“都说了我没生…”
天凉猛的转头斥责,却在回头之时,话语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撑着头,回头看着自己背后的状况,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竟是连肚兜都没穿,只穿着一条亵裤,光裸着上身趴在枕上和圻大先生共处一室,并且,这流氓的手还一直搁在她背上,紧密的挨着,没有一丝的缝隙。
虽然她背脊受了伤,虽然她肌肤因痛苦并感觉不到任何的接触…可这种相处状况,是否有点太意外了?
“你在做什么?”她嘴角抽,“谁准你摸我了?”
“你背脊伤了筋骨,隔几个时辰便要上次药”,他眸色变的沉了些,抬起手,“而你至少两日,不能随意动弹。”
天凉看见他掌心下那透明色的玉膏,在他指心火武的催化下,缓缓渗进她的肌肤迅速的滋润着自己身上那横竖交错的疤痕,便撇了撇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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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我留在你身边
【190我留在你身边】
她确实受了不轻的伤。
那夜跌入一处洞穴,后背完全刺入地下尖锐的碎石上,摔的极狠,也刺破了不少的皮肉,流了不少的血,若非那洞穴口恰巧有不少对迷药有抵制作用的药草,被她拔起嚼了一晚上,那么别说出那洞穴,就连到达武招去参加那皇家擂台赛,也根本是天方夜谭。
为何她执着要杀沈蓉蓉,因为沈蓉蓉,触犯了她的底限。
“武招如何了?”天凉趴在枕上发问,“后来十强赛我没有参与,是否被祛了资格?”
“你安心养伤就是。”
圻暄答着,一手落在她肌肤上,收了掌心光泽,盯着那道道疤痕,目光沉了下来。
天凉想自己也许是被淘汰了,便暗自一叹,有些恼恨自己的前功尽弃。
正在她独自懊恼时,却感觉腰间多了一双大掌。
她茫然一望,只见圻先生两手扶住她的腰,然后,面无表情的将她翻了过来。
像翻西湖醋鱼似的,眼睛里带着秀色可餐的欣赏。
“不行,你给我松开…”天凉大恼,“你丫的看完背面还看正面,老子的胸不能给随便看…”
他什么也不说,索性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咬着她的唇瓣低声道:“厉姑娘,你吵一句,我便亲你一次。”
天凉哪里吃这一套,开口就要爆粗话,不料他早已预到,薄唇一压,便将她的话声一概压下了腹,只余她愤慨的呜呜声…
他本是从不做强迫人的事。
可当他看到这些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疤痕在她身上时,却忍不住想这么做,甚是带些惩罚意味的,故意将她吻的险些没了气。
圻先生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是还会为了一个人而兴起不悦的。
天凉呜呜两声,便闭着嘴,瞪着他不说话了。
她一呜呜,他就咬她的舌,咬的生疼生疼的,故意罚她似的。
她肺活量绝对超强,潜海都没问题,可被这男人这么淡定把她亲的缺氧了,那绝对也是不简单。
圻暄松开她时,左手已替她上好药,拉上被褥覆住了她的娇躯。
将她平放下去,圻先生捏了捏她的脸面道:“厉姑娘放心,我只顾亲你,并未看过多余风景。”
放心个鸟啊放心!不过是非礼的部位不一样,有区别么!
天凉嘴唇肿了,说话疼,所以用眼神气愤的回他。
他没有生气,只是坐在床头望着她。
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低声轻言,“厉天凉,你要我如何放的下你?”
天凉默,不解看他,这厮怎么突然又多愁善感了?
“你的心思,我明白。”
圻暄抚向她柔顺的发,语气很淡,也没什么深情的语调,听在天凉心里,却紧紧一窒,如同被人抓了一把,被人挑动了心弦,在心口扣上了锁一样的心动而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