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很多人说过冷血,也被不少人说过这辈子最不可能善待的人,就是孩子。
可不曾知,现在她竟抱着这样一个孩子,对他说出了最沉重的誓言。
亲生爹爹,与娘亲…天凉望着小包子柔软的发丝,心中起了一个不愿面对的问句来,当真的寻到了,她可真能那么简单交出去了?
“玄叔叔跟我说,我的娘亲已亡,我的爹爹姓君,也早已不在世上,只留了一副丹青遗像给我”,君小宝抬头,望着天凉,目光笃定,“可我不信,因为从小到大,每日都重复的做着同样的梦,有一个声音,在梦中告诉我,要我一定寻到爹爹和娘亲,因为那是我的使命,必须完成的使命。”
天凉停顿一会儿,看着他,突然问:“男声女声?”
包子呃,“很苍老的声音,像是一个婆婆。”
“梦中警示”,天凉抚额,“又不是拍电视剧,怎么能这么不靠谱…”
她方才许那么郑重的话,原来只是为了这小子一个无稽之梦么?
包子鼓起嘴道:“一定有的,不然娘亲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玄气之息?”
天凉摆手,“好了,回去把你爹爹的丹青给我画出来,先这么定了,你暂时先别说话,也别再提那梦那提示,否则我会开始怀疑自己智商的。”
包子撅起小嘴,花花则快速从他袖里跳出来,爪舞足蹈的证明———
包子说的都是真的!不相信包子就是不相信我虫爷!我以我虫格保证,包子没半句假话…
“这虫”,天凉一顿,拧眉,“是不是最近又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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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一次也没有
【152一次也没有】
花小虫宛遭雷劈,顿时石化,跪趴在君小宝手上,很不巧的成了典型的OTZ姿势…
它这条龙,在这里是任鄙视任蹂躏任辱骂,毫无自尊可言的…
呜…它好悔,好悔当初离开东海啊!
马车行到半路,天凉突然想起了自己落在天凤阁里的东西,连忙掀开帘子,朝花音道:“你先带包子回厉府,我去去就回。
“好——!”
喝彩声由旁传来,吸引了天凉注意,她转首望去,看到了右侧不远处搭的擂台上,也是人群围聚,正在观赏一场赛事。
台上对战的,是一个青衣男子与一个魁梧大汉,很显然,青衣男子占上风,手执一把含光凛凛的长剑,连武气都没真正开始运用,就用剑法将那大汉打趴在了台上。
这人身姿翩然灵巧,一招一式间轻松应对,刀光剑影之下,遮去一身病弱,剑法凌厉却不阴戾,起剑挥舞间,更显松风竹韵。
他舞剑的模样,姿势,她见过太多遍了,即使此时他背对着自己,天凉仍能很简单的识出,那是四王爷凤惜云。
咚一声沉闷鼓响,司仪上前宣布,“四王爷,胜!”
这种结局并不意外,一个九阶皇族寒武高手,怎么会胜不了一个五大三粗参赛的市井小民。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人感到了意外。
凤惜云没有下台,而是由腰间掏出了一个木牌子,递给那被打伤的大汉道,“胜败兵家常事,你背身挨了本王一剑,不加急救治势必对后来的习武的日子不利,这是本王在城南一家医馆老大夫的急救牌子,你拿了牌子,快些去吧。”
大汉仰头,看到四王爷没有任何嘲讽鄙夷,满面善意,心道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四王爷宅心仁厚,以善待人,即使是被因赛事所伤的对手,也会心有担忧。
他连忙起身,摘了牌子,颔首叩拜言语,“草民输的心服口服,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凤惜云笑了一笑,收起寒剑,转过身来。
台下掌声不断,唏嘘不断,众人议论纷纷,赞叹纷纷,不少人言说凤三王爷厚德载物,若是当选太子,以后必为一代明君。
天凉只远远站在角落里看了这么一小会儿,似是并不意外看到这结果,抬眼瞧了欲下擂台上的凤惜云一眼,嘴角一动,带出了稍显冷淡的笑。
他还真是一直没变,戏演的那么的好。
若真的是厚德载物,宅心仁厚的人,可以那么毫无愧疚的利用别人的情谊,再绝情加以弊之弃之么?
凤惜云一低头,目光没有任何迟疑,便投向了她的方向。
好像,一早便知她在那里站着似的。
天凉漠然移开目光,转脚要走了。
他眼神一促,下台子仿似要追过来…
“惜云!恭喜你大胜!”
沈蓉蓉的声音响起,上前便满面激动,挡住了凤惜云的路,“爹爹就说你十拿九稳的胜,一早就吩咐在荣华楼摆了庆功宴!”
凤惜云终还是停下脚步,应一声,微笑道:“沈相大可不必这么铺张浪费…”
“你堂堂四王爷的事,当然是大事,爹爹邀了不少同僚呢,都在荣华楼中候了”,沈蓉蓉拿起披风,披在他身上,面上带着红润,“轿子我都备好了,你可不能不去。”
声调带嗔带痴,凤惜云垂眸望着她的模样,点了头,“自然是要去,也不能让沈相和诸位臣子久等。”
议论再起,四王爷想向沈小姐悔婚的谣言,不攻自破,这番对话看在众人眼里,自然又是一副郎有情女有意,情深意浓,恩爱有佳的景象…
凤惜云上轿前,不自觉向那身影的方向望了一眼,却见早已没了半点踪迹。
沈蓉蓉笑:“怎么了,有在意的人么?”
他一怔,摇首,“本王倒是除了你,再没有需在意的人了。”
沈蓉蓉面色发红,抬起粉拳羞怯一砸,“你就会对我油嘴滑舌!”
凤惜云淡声一应,扯了她的手,坐上了轿。
沈蓉蓉害羞的随他上轿,坐在他的身旁偎着他的臂,勾着发红的脸一言不发。
这样的话听在耳里,自然是开心的。凤惜云这么想着。
油嘴滑舌,从前倒是从不曾有人这样说自己。
现在细想来,亲昵打趣的话语,他好似从没对那躲在自己背后的人说过,一次也没有。
天凉这一路走回将军府,步伐比平时要慢上了许多,她自个儿也寻不清原因是什么,只是天色越暗,她的心情便开始越失落。
明明打了一场胜仗,也没什么需要不开心的理由。
太怪了。
她在心中这么嘀咕着,从厉府后门走进了后院,因为没有回府向厉远航请福的习惯,自己一路便回了自己苑子。
这一路上,更奇怪。
以往其他房里的家仆们见到自己,尊重的也只是点个头,唤声三小姐,看不起的也就做视而不见,装成一副忙手中活计的模样。现在,不管厉府里扫地的做饭的,端茶的倒水的,没一个见了她不是笑眼咪咪,连鞠三躬恭敬而大声的喊,三小姐好,三小姐回来了,三小姐万福…
她胜了两场没错,但终究只是胜了两场,还并未得到什么实质的奖励与名次,不过是在这场赛事中做足了噱头,掀起了几片波涛浪花罢了,倒不至于让人突然间转变这么大。
狐疑着,天凉走进了院子。
然后呢,她便看到了所有事转变的源头,和自己被人尊重的最根本原因。
自己朴素的苑子,被打理的张灯结彩,华丽非常,就连使唤的奴仆,都配了近十个,齐刷刷站在院中,勾头齐喊,“三小姐!”
院子从前简陋,没什么修饰,只在侧中搁放了石桌石椅。
那桌上,摆满了琳琅美味膳食,中间,摆放着凤京最上等的桃花酿。
而那桌前,正坐着一脸平和淡然,用膳用的正专注的男人。
抚袖,搁箸。
男人清眸一抬,笑道:“回来了。”
这语气,自在的好像是他家一样。
153像狐狸的男人
【153像狐狸的男人】
天凉呆了一下,眨眨眼,又多看了两眼,瞪着他不说话。
“厉姑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语句何意我自然懂得,你倒是不必将它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的贴切”,那人脸上一概的微笑不变。
天凉闻言脸黑,压低声响道:“圻先生,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到我这里来,赖吃赖喝?”
“谁告诉你说我走了”,他一面兴味望着她,“原来厉姑娘那一脸的失望,是因为我么?”
“你不觉得我看到院中人是你的时候,已经不只是失望,快到绝望了么?”她白他,“自恋先生仍是风采不变,本色不改啊!”
圻暄听着她的话语,缓缓起身,立在石桌前问她,“厉姑娘,是希望我离开的?”
“我是当然…”希望的,这三个字要说出口时,却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她竟然笨拙的自咬了舌头,疼的她倒吸一口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
连话都说不完整,她什么时候这么不争气了。
天凉正心中埋怨着自己,抬眼要声明自己立场时,鼻中清香一灌,便觉那人来到了自己的身旁,抓住了她那只手。
“放心,我暂且不走”,他温柔道,“你大可不必伤心至扼腕咬舌,泫然欲泣。”
天凉怒!甩开他的手!
扼了屁,咬个毛,他哪里的太空眼看到她泣了!
“圻先生多大了?”她侧首发问。
“二四有余”,他如是说着。
“才不至三十,眼力劲儿就这么差,看事不准,老花也严重”,天凉惋叹,“可惜了你长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圻小姐不至双十年华,就已语无伦次,话语不清,还会做出咬舌这等稚儿举动,你我彼此彼此。”圻先生一点儿也不生气,温温和和的回天凉的话。
天凉深呼吸,问道:“不知圻先生到我将军府中,有何贵干。”
“商印。”
他淡然提醒,“厉姑娘收了。”
天凉一愣,顿时骤起了眉,冷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的道理,想反悔讨回去,没门。”
谁动她的银子她跟谁急。
“我自开口送了,那商印便是圻姑娘你的东西”,圻暄走到石桌旁,优雅落座,“可当时,厉姑娘许了我一件事,可还记得?”
天凉向来不轻易许给别人东西,更别说是这刁钻狡猾的圻先生,听他这么说,仔细回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个门道,只好开口道:“若是我应允的事,自然该做的都会做到,可若是一些人胡编乱造的社稷,我这里是不买账的。”
“一刻,一百两。”他眸中像是润了月色一般,蛊惑人心,“商印可取这四玄银庄所有银两。”
天凉瞬间醒悟,被雷劈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了。
看一刻,一百两,这商印可以取无穷无尽的钱,那他圻大先生要看她多少眼,多少年才能抵的够这商印银两数!
再看圻暄,已经开始继续用膳了…
那一脸清辉淡然的面庞上,带着十分难得的璀璨笑意。
越看,越像狐狸。
精明,腹黑,做事总有目的,善于算计人,不得让自己有一点亏损。
天凉有一种被天牢地网给捆住,掉进他圻大先生陷阱的感觉…
“陪我用膳。”
圻先生抬眼,平语吩咐了一声,“你也该饿了。”
天凉望着他,没有反驳,上前两步,坐在了他对面,拿起筷子,谨慎微微的开始吃起来…
家丁丫鬟们则立在一旁看到厉三小姐与传说中的圻先生你一言我一眼其乐融融的景象,不禁都眼看直了,吓傻了。
圻先生是练西凤皇都敬三分的人物,四玄武者每个人尊重的人物,他们家三小姐,最懦弱的三小姐,竟然能跟圻大先生谈笑风生而面色不改…太…令人佩服了。
“顾先生呢?”天凉扫视一圈,没发现自家那些熟悉的人,也没发现一向跟在他身边的人,“没跟你过来?”
“子语在接受厉将军盛宴款待。”
“我觉得先生你也该去接受我爹爹的盛宴款待才是。”
“是么”,他轻应,夹起了一根青菜,将它放置到天凉碗中,嘱咐道:“不要挑食,这些对身子有好处。”
这男人太自如了,太放松了,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天凉啪一声放下筷子,冷着脸道:“我差人送圻先生去正厅…”
“比起厉将军”,他打断她的话,深眸泛光,“我更喜欢被你款待。”
天凉怔一下,又咬着舌了,接下来的话,又被她不自觉吞到了腹中,那一脸气自己没用的表情,明显至极。
圻先生望她那模样,禁不住笑出了声。
天凉颜面一青,“笑什么!”
“厉姑娘,比我想象中要意外许多”,好像在说很动听的情话似乎的,“十分的笨。”
厉小姐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笨,就算她偶尔会做错事,办出令自己也觉得生气的举动,但她绝不迷糊,也不做蠢事。
“圻先生也比我想象中意外许多”,她咬着牙,切着齿,“无耻,极其的。”
他不怒,仍笑,好似心情很好,“你若用饱了,回房等我便是。”
“等你?”她眉有警戒。这什么语气,好像她该等他似的,好像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的…
“有人画了幅丹青,托我转交给你”,圻暄面上无痕,语气坦然,“我只是用完膳,想将丹青交给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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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传说中的圻先生
【154传说中的圻先生】
丹青…小包子画好的丹青?
托他?天凉撇嘴。
若是托的才怪,定是这姓圻的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把小包子作的丹青画像给骗了过来…
神不知鬼不觉。
眼前这位才是最高境界。
天凉觉得自己还是先去见见花音一等人,问清楚状况才是。
她默然起身就往房中走,没拒绝也不答应。
圻暄也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倒了一杯桃花酒酿在杯中,放置面前,轻轻一嗅,低言自语,“人如酒,酒若春,闻香已自醉。”
声音不大,却顺着风,飘入了背对着他行走的天凉耳中…
她脚步一顿,很清晰的听到自己胸口,漏跳一拍。
糟了…
天凉扶住胸口,转头,望着那人背影,抿起了嘴角。
这人太阴险高明了,竟然连用暗器袭击她,都是神不知鬼不知的境界。
得防,必须防。
天凉推开自己紧闭着的刚修葺好的房间门,脸上就开始五颜六色的变化了。
那窗前正站着花音,秋铃,君小宝,三人呈一字型叠罗汉排列,将窗打开了缝隙,悄悄的看外面情况。
也是在没料到天凉竟然这么快就推门进了屋子,一声齐呼哀叫,三人一起跌到地上,一个压一个,低言呼痛。
天凉走过去,俯视着这偷窥的三人,面无表亲发问:“看的开心么?”
君小宝机灵,马上双脚一伸,两臂张开,闭上眼,作沉睡状,一副趴在秋铃身上睡觉被摔下来的模样…
秋铃连忙起身,朝天凉点头匆匆道:“小姐,厨,厨房还在煲汤,我马上过去看看…”
说完也闪了。
只有花音,捶着腰身,睁着一双单纯的眼望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知道那是谁么?你竟然和那人一起同桌用膳,你知道他什么身份么,厉天凉你简直是走大运了,走大运了…”
天凉眉一挑,“你又知道那人是谁?”
“圻先生啊!四玄有名的隐居之士!“
“既是隐居之士,你又为何知他是圻先生?”
“当年有人见圻先生一面之后,就临下了一副画像,这么些年来一直在坊间广为流传,不少女子正想惶恐的买回家中挂着以表爱慕之心”,花音感慨啧啧,“如今一见,才知那画像摹的三分神韵都不到,真人竟是这样的惊为天人!”
天凉冷睨着他,“哦?那跟我说说,你了解的圻先生。”
“十岁武气已达满阶,十二岁为东璟内乱献上妙计,半柱香时辰内令璟京叛军全军溃散,十五岁时在南诏以奇法医了南诏蛊王声称不能救治的死蛊之人,四玄皆知。十八岁后更集大成,在途径凤京时,正遇四玄武招擂台最后关头强强对决,在那两人杀的走火入魔,伤及无辜,无人可制时,圻先生三式止斗,用五行气门将那两人困在气层中足足关了七日,直至悔悟才放了出来;圻先生还撰写不少古武书籍,其创招式皆气势庞大,修阶利身,并还有着超乎寻常的威力,一时间被四玄疯抢,视为珍贵密集宝物,再后来…嗷——!你干嘛打我!”
花音的滔滔不绝,被天凉一个爆栗都全打没了。
他捂着头不解瞪她,面露不平,这女人手劲可真狠。
“看来你对圻先生了解的很深么”,天凉手指握的喀喀作响,“当初我问你圻暄是谁时,你亲口说的不认识是不是…”
花音倏的想起了那日君小宝刚到府中时她确实曾问过自己齐宣是谁,原来是此圻此暄。
他苦着脸伸手,“天地可证,我也是今日才知圻暄二字,世人都知先生姓圻,可却听说他从不主动向人提及名讳,也不愿人知晓他的姓名,所以这世上是没几人知晓他字暄的啊!”
天凉顿了一下,手上动作也停了。
不愿别人知晓?
她怎么记得那人见面不到两次就告诉她,要她记住他名字的。
“罢了”,她叹,不再理会花音,命令道,“你今日陪着包子在这主卧中歇,夜间好好护着他。我去睡客房。”
小包子闭着眸的小脸一动,却还是闭着眼不醒,装沉睡…
醒了娘亲一定会追问丹青的事,他还是暂时先装睡躲一躲的好。
再者,听花音说,这位圻先生很了不起,又是鼎鼎有名的好人,一定不会无故做对娘亲不利的事,所以他才没有阻止这位圻先生留在将军府,若这位圻先生在,那娘亲定然不会受那神秘人伤害。
寻爹爹事大,可娘亲的安危第一。
他的身体未恢复,花花也还年幼,所以他很担忧,若是那面具人再次过来,会危及娘亲性命,对她不利。
那面具人当日对他的杀招,没人比他体会的更清晰。
“早点歇着。”
天凉见小包子迟迟不醒,也懒得追问,向花音吩咐一句,起身,出屋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包子,你竟是真的把她当做娘亲看?”花音揉着脑袋,向君小宝感慨,“那么个刁钻冷血狠毒的女人做娘亲,有那么好么?”
君包子小脸一怒,挥袖喊道:“花花!”
花小虫听令便冲,飞到花音脸上便是一顿好抓好咬,又踹的花少爷脸上无数个虫爪印记,瘫倒在地上险些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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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江湖骗子死妖孽(金牌加更)
【155江湖骗子死妖孽(金牌加更)】
“下次不要再说娘亲坏话了哦”,小包子捧着脸,蹲在地上看脸面上都是爪印的花音,“我的娘亲是世人最好的娘亲。”
花音见他笑的天真烂漫,也只好无视的默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现在已经开始毫不怀疑君包子和厉天凉的亲情关系了。
花小虫则是一直扭身向包子邀功———
小包子你看我多听话!我替你教训他了!给我海水!给我海水嗷嗷嗷!
“花花,还记得娘亲说你什么吗?”,包子温柔的拍了拍花小虫的头。
花小虫心起不祥预感,不会是它胖的事吧,不要再提了,不要再打击它了啊啊啊啊!
“看来你知道了”,君包子笑,“花花真是又聪明又懂事,什么?今晚不喝海水了?想早早歇着睡?嗯嗯,花花真乖。”
说罢,起身爬上床,舒舒坦坦睡去了———
石化中的花小虫,龟裂了…
它说什么了…它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厉天凉走出门,看到院子里石桌前已经没人了,而满院站的那些挑着灯笼将院子耀明的家仆丫鬟们,也都全部退了下去。
莫不是那圻暄已离开了?
她边走边思绉,在想他所说等我,是在厉家安排的房间等,还是在其他地方时,不料走到客房门前,右手一推,就有一只大掌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进了屋里。
天凉第一反应就是打。
抬起自己右膝,准备以风一般的速度袭击那人,却是在抬膝之,腰间突落一掌,执着她的腰身,借力一旋,带着她的身子,直欺了下去…
天凉不由自主,砰的一声栽到了床榻上。
当然那人,也随着她栽了下去,一整个修长的身躯紧压着他,淡香入鼻,将她笼的牢牢的。
黑暗中,她终是看清了他的脸面,睁着眼,望着他问:“圻先生可否解释一下你现在的行为?”
“我酒量不好”,他瞅着她,离的很近,“稍稍有些醉了,步履不稳,厉姑娘不要怪罪。”
天凉额前三条线,“你想做登徒子,那么说辞就该再高明点儿。圻先生你身上一滴酒气都没有,何来醉意?”
“厉姑娘”,他叫她的名字,有些执意,“我醉了。”
天凉愤怒,这人听不懂她说话!这人是个傻的!
“起来,把丹青给我。”
“我醉了。”他又重复。
天凉的脸全黑了,“你丫的是在找抽…唔…”
瞳孔瞬间放大,她不可思议瞪大双眸,眼睛带着惊慌望向那突然欺近的男人。
唇瓣被温热覆,柔软的触觉令她心头一慌,惊愣的只能呆在那里怔愣的看着他…
他是在…做什么…
圻暄唇舌柔韧,不愠不急,一丝丝一寸寸吻着她的唇瓣,舌尖描绘,勾住她的舌,缱绻缠绵,明明是极其温柔的动作,却能感觉到他有些执迷的压紧了,暖息也越扑越近,最后甚至感觉,他那纤长的睫,就要与她相触似的。
淡淡的酒香滑入唇齿之间,天凉怀疑,自己是不是也醉了。
所以她现在才显得这么傻,这么呆,这么乱!
甚至,连推开都想不起,更别提反抗与闭眼…
“你…”
唇舌终于得了放松,天凉开口欲言。
他却又突然覆了上来,欺吻着她,带着些倔强的,又带着些力道…
“唔你放…”天凉扭头要躲,他便扣住她的后脑勺,压的更深了些。
这个江湖骗子死妖孽!
她胸口怒骂着,心跳却也十分的快,比执行任何一个极致危险时,跳的都要疯狂。两人胸膛紧密相贴,隔着衣衫,她能感觉到他身子有着炙热的温度。
他的呼吸变的浊重了…他顿了下,终是离开她的唇,由上望她,默默盯着她瞧。
天凉刹那间寻回理智,抬手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怒责,“你这个…”
各种恶毒的言语在脑中汇聚。
但却在他抬着清亮水眸,认真望她那一眼时,全部怪异的消失了。
“我什么?”他微笑。
天凉越觉自己被姓圻的整疯了,并且越来越没定力,没出息!
她竟然会被一个男人亲到手足无措,连个冷言回话都说不出口。
“姓圻的”,坐起身瞪着对面的他,天凉冷静发问,“老子不是白亲的,不给我个能接受的理由,今晚我灭了你。”
圻暄静静看着她,低低的声音仿似柔软的沙,一字一句都宛要人沉陷而落,“我醉,你不信,于行动证明,只此而已。”
他这么说,天凉便忆起了他唇齿间的淡淡酒香,随即脑子里又是唇瓣交接时的炙热…
然后,她的脸面又是不受控制自发的红了。
圻暄莞尔,“睡罢。”
“睡?”天凉没听清,反问,“谁睡?”
“戍时到卯时”,圻大先生平淡着脸色,“今晚五千两足矣。”
天凉当即醒悟了这话中含义———
一刻一百两,一个时辰八百两,戍时到卯时五个时辰,四千两保底,还余一千两,够他圻大先生抱着她再赖一个时辰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