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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挥挥衣袖,燕弘添不再看向他们。
十指紧扣着,两人踏着夜色,走在宫闱寂静的青石小道上,夜风吹拂着二人的发丝,流转纠缠。紧握着的,依旧那双微凉修长的手,卓晴却觉得此刻她的心满满的,暖暖的。
“夕颜!”原来低声的叫一个人的名字,他便能立刻回应你,竟也是一种幸福。
食指轻轻摩挲着她温软细腻的手背,楼夕颜微微一笑,低声回道:“晴儿,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月色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朦胧间,影子似乎交叠在一起,分不清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远远看去,他们似乎就要这样牵着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楼穆海看着不远处相接而去的两人,心中不禁微颤,这就是夕颜口中一生只有一人的爱恋吗?!或许。。。。他是对的吧。那个丫头,勉强合格吧。
看着那对仿佛眼中只有彼此的恋人,心神一颤的,不仅只有楼穆海而已,夙凌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因为,此时他的脑海中,划过一抹只会与他拳脚相向的丽影。
宫门外,停着四辆马车,看见他们一行人出来,一抹娇小却矫健的身影也从马车旁窜了出来,走到楼夕颜和卓晴面前,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和脸上幸福的笑容,顾云长舒了一口气,笑道:“终于是出来了,也不枉费了那么卖力的演戏。”
楼夕颜对她微微点头,笑道:“多谢青姑娘,不对,应该叫。。。。小姨子。”
这句小姨子换来顾云和卓晴两个白眼,她们不是姐妹好不好?!而且若要算年纪,顾云还比卓晴大几个月。。。。。。顾云摆摆手,讪笑道:“道谢就不必了,这是我第一次演戏,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能看出别人的谎言和自己说谎是两回事?!她觉得自己的演技简直拙劣!!
斜睨了她一眼,卓晴低骂道:“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我的肩膀都要被你捏碎了!”这女人的手劲比男人还大!!当时她差点飙泪!
耸耸肩,顾云回道:“我那叫投入!”其实是紧张,她这人极少说谎,若不是为了晴,她才没这闲工夫呢!
想起白逸那双隐藏在纯真后阴鹜而狡黠的眼,顾云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确定那小子真的回燎越了?”别又躲着京城的某个地方,弄出什么事情来。
卓晴清眸微扬,轻笑道:“他如果不笨的话,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白逸这样小心谨慎的人,必定会把那张他写过字的纸带走,她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他一日不会燎越,对于他们来说,便一日不能安心。
“那就好。”晴既然这么说,必定是有所预见吧。
卓晴看了一眼顾云身后的夙凌,小声的问道:“你是和我回丞相府还是。。。。。。。”毕竟之前云和夙凌好像吵得很厉害,如果云不想回将军府,倒是可以到她那住下,就怕。。。。。。“她是将军府的人!”果然,卓晴话还没说完,夙凌桀骜的眼怒瞪着她,即使是在月夜里,卓晴也能深刻的感受到那股寒意,而冷硬固执的声音也宣告了顾云的去向。
顾云一愣之后,直接转身跳上了卓晴身后的相府的马车,冷冷对出一句:“神经病。”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绝对不是好话!夙凌脸色一暗,竟是也跟着跳上的马车,不一会之后,马车里直接传来拳脚相交的声音,不大的车身被踹的哐当作响。。。。。。卓晴咽了咽口水,对着身侧的楼夕颜说道:“要不。。。。我们走回去吧。”
楼夕颜轻轻扬眉,看着那快被踹飞的车棚,有些担忧的问道:“青姑娘真的没事吗?”夙将军可是素来不懂怜香惜玉的。。。。。。“这个。。。。”迟疑了一会,卓晴干笑道:“应该没事吧。。。。。。
。。。。。。。御书房
一行人出了御书房,燕弘添挥挥手,宫女太监尽数推了出去,偌大的宫殿显得更加空旷清冷。
燕弘添阴沉着脸,冷漠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杨兰芝有些无所适从,心悬在半空中,不知道他是要和她说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坐一会,这个儿子,她从来都没有弄明白他在想什么?
一刻钟之后,燕弘添还是没有说话,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杨芝兰有些受不了,缓缓起身,低声叹道:“今日出了这等事情,皇上必定伤神动气,还是早些休息吧,哀家也有些倦了。”
杨芝兰走到殿中央,燕弘添冰冷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母后要和朕说的,就只有这句话而已?!今日的事情,母后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脚下一滞,杨芝兰转过身,敷衍的回道:“此乃燎越奸计,先陷害楼相,后诬陷哀家,实在可恶至极,哀家还需要说什么?!”
“是吗?朕可不这么认为!”燕弘添忽然起身,一步步走近她,低沉的声音中,除了一惯的冷傲之外,更多了几分不解与心伤:“母后费尽心神做这样的事情,是想要报复楼家,还是报复朕?!”
手又在颤抖,杨芝兰赶紧将手背过身去,暗暗调息好久,才能回视自己儿子的眼:“哀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明白?!燕弘添冷笑,她做都做了,还怕承认吗?!
燕弘添看着这个只会对他欺骗敷衍的女人,冷笑道:“楼家对朝廷、对朕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臂膀。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国家社稷,有没有想过朕?你是朕的生母,多年来,朕对你的所作所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是朕错了,当年若不是你纵容吴弟结党营私,他后面又怎么会走到的谋反篡位的地步?!”
燕弘添不提吴儿还好,一提到他,杨芝兰就像疯了一般,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多年来不停的折磨着她!早已不去顾及那所谓的身份,指着燕弘添,杨芝兰嘶吼道:“你这是在指责我教子无方?确实,我真是不会教儿子,不然也不会教出一个手足相残,残暴嗜血的畜生来!!”
“残暴嗜血的畜生?!”他的头就像被人狠狠的击了一拳一般,嗡嗡直响,心脏的紧缩就如同被一只手无情的揉搓。除了痛再无其他感觉。燕弘添忽然大笑起来,眼前这个指着他大骂畜生的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个纵容弟弟,篡位嗜亲的女人,竟然就是他的母亲!!
好!好!!燕弘添踉跄的走到案台旁,扶着冰冷的桌面,他说出来的话,也如他青石案台一般坚硬无情:“既然连朕的生母都如此评价朕,朕还真到做些什么才行!那些推波助澜,助纣为虐之臣,就应该一并以陷害忠良之罪处死!”
她当真以为他不知道她暗暗培养自己在朝中的实力,杨氏一门,几乎占据了朝廷四分之一的位置,为了弥补她丧子之痛,他对她极尽容忍,结果换来的,就是她一句畜生?!
燕弘添猩红的眼,狂暴的嘶吼终于唤回了杨芝兰的理智,她已经没有了吴儿,若是连杨家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呢?!
“你不能这么做。。。。。”话才出来,杨芝兰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他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他连亲生的亲弟弟都可以杀,还有什么他不能做!
疲惫的跌坐在地上,杨芝兰疲惫的说道:“这件事都是哀家的主意,与旁人无关,只要你放过杨氏一门,你要如何便如何吧!”就算他要她死,也无所谓了,她只是不想成为杨家的罪人而已。
燕弘添冷冷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这个女人,几缕微白的发丝已经底上了她的鬓角,美丽的脸庞终究抵不过岁月侵蚀,留下了一道道衰老的痕迹,眼中的空洞仿佛这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这样的她,他还与她斗什么?!
背过身去,不去看那张不知是让他气还是悲的脸,燕弘添低声叹道:“母后一直喜欢礼佛,不如到青城山皇家陵园守灵,以求心境平和,长命百岁吧。”
杨芝兰有些木然的抬起头,注视着那道高挺冷漠的背影,久久,才终于缓缓站起身,语带讽刺,一字一句的说道:“谢皇上恩典!!”
杨芝兰一步一步走出了御书房,明亮辉煌的光芒渐渐离她远去,就如同她的人生。
穹岳一百三十四年九月,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西北乱贼勾结燎越,陷害丞相楼夕颜,终被提刑司单御岚识破,乱贼奸计未能得逞,黄金案到此尘埃落定。第二件,西太后常住皇家陵园,为燕氏先祖守灵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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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洞房花烛夜(大结局 )
还是上次大宴宾客的相府正厅,不同的是少了满室艳红的喜字和喧闹的宾客。圆桌前,三个各具特色的俊逸男子比邻而坐。
单御岚微微拱手,笑道:“恭喜,上次没来的及说。”他还是第一次那样打扰别人的婚宴,虽然是皇上授意的,他仍觉得对不起楼夕颜。
夙凌也微微拱手,表示歉意。
楼夕颜淡然笑道:“多谢。这杯喜酒现在喝也不迟。”
仆人上前为他们斟酒,姜黄色的液体缓缓倒出,甘醇的酒香飘散了一室。还未喝,夙凌已经低声赞道:“晨露花雕!好酒!”
楼夕颜莞尔一笑:“早就听说夙将军对品酒颇有见地,果然名不虚传。
拿起酒杯一口饮尽,夙凌不以为意的回道:“我只是好酒而已。”
相较于夙凌的豪爽,单御岚和楼夕颜就显得斯文多了,美酒入喉,细细品鉴,文雅之极。
看了一眼楼夕颜身边刻意留空的主位,单御岚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贵客要来吗?”能让楼夕颜视为上宾的人,莫不是。。。。“朕算不算贵客?”单御岚还在猜测,一道爽朗中带着威严的男声由屋外传来。
来人一身轻便常服,身侧跟着一抹清丽的倩影,两人跨入屋内,三人立刻起身相迎,半跪行礼道:“参见皇上,清妃娘娘。”
脸上带着愉悦的笑,看得出燕弘添的心情很不错,摇摆手,燕弘添笑道:“平身,今日既是楼相家宴,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吧。”
“是。”
青枫眼光扫过宽敞的正厅,没有发现卓晴的影子,看向楼夕颜,青枫自然的同道:“姐夫,我姐姐在哪?”
姐夫?!燕弘添轻轻挑眉,这声姐夫叫得还真是亲切,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叫夕颜姐夫,那么他要称呼夕颜什么?
楼夕颜也是一愣,随即才微笑回道:“她和青末在房里。”
末儿也在?!青枫脸上的急切之情毫不掩饰,楼夕颜对着一旁边的仆人说道:“来人,送清妃娘娘到揽月楼。”
“是。”
青枫对着楼夕颜感激的一笑,立刻跟着仆人朝后院而去。
青枫走后,正厅里就剩下几个男人,气氛也变得更加轻松自在。
室内飘散着淡淡的酒香,燕弘添轻嗅之后,不满意的皱起眉头,随即轻轻挥手,屋外几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手棒着七八个酒坛子走了进来,燕弘添大笑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朕特意带来陈年溪风,今晚不醉不归。”
陈年溪风?夙凌眼前一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楼夕颜和单御岚却是脸色一僵,对看一眼只能相视苦笑。陈年溪风的确是难得的佳酿,只不过它之所以如此声名远播,更多的是因为它的烈性,没有些酒量的人,一杯下去就能昏睡一宿,更何况那满满的几坛子酒,今晚是想不醉都不行了!
揽月楼内房门紧闭,顾云背对着卓晴半趴在椅背上,娇小的身子此时看起来更显瘦弱,高高撩起的衣袖下,露出一只洁白修长的手臂,只是手臂上一大片乌青色淤青,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卓睛一边小心的替她擦药油,一边冷声骂道:“这个夙凌,真是个莽夫,下手也太重了吧!”好歹云也是个女人,他居然下得了手,这淤青估计半个月也好不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顾云微闭着眼睛,懒懒的回道:“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其实那天他们俩都在气头上,马车里又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既然动了手,怎么可能不受伤,夙凌也被她踹了好几脚,身上的淤青绝对不会比她少!
这两人就不能好好相处?卓晴无奈的叹道:“要不你搬到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再说吧。”
顾云立刻摇头:“你们新婚燕尔,谁要做电灯泡啊!再说,我已经有金丝八卦盘的消息了。”她希望能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在这个异世待了大半年,她仍是不能习惯。
卓晴并不是很热衷的问道:“什么消息?”
顾云坐直身子,缓缓放下衣袖,解释道:“我在夙家一本族谱中看到,金丝八卦盘是夙家传承多年的族徽,夙家人认为,它能保佑和守护夙氏子孙。一般情况下,族徽存放夙家陵墓,每年祭祀的时候,由族长和夙氏长子共同请出族徽,供子孙朝拜。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夙家陵墓在什么地方,族徽到底存放在陵墓的什么位置?要知道这些还要从夙凌身上下手才行!”
为了能回去,她还必须要在将军府待下去,即使夙凌确实让人讨厌!
云决定的事情,再难她也是要做的,卓晴没在劝她,只是交代道:“好吧,但是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八卦盘邪门得很,有消息要告诉我,不要单独行动。”
“我知道.。。。。”顾云忽然噤声,谨慎的看向门外。
不一会,门外传来一声男声:“夫人,清妃娘娘到。”
清妃?卓晴与顾云对视一眼,低声说道:“是青枫。”
顾云了然轻轻点头,卓晴去开门,顾云转身将桌上的跌打药酒收入袖子中,走到窗前,推开紧闭的窗户。
房门打开,青枫就站在门外,看见卓晴立刻微笑叫道:“姐。”
卓晴对站在一旁的仆人挥挥手,拉着青枫的手说道:“快进来吧。”
“末儿!”看清屋内的顾云,青枫激动的迎上前去,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时间竟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顾云又些尴尬,但是又不好抽回手,只能僵在那里。
青枫轻轻抚上顾云越发消瘦的脸,心疼的问道:“末儿你瘦了!是不是夙凌欺负你?!”
被人这样摩挲脸颊让顾云觉得实在别扭,稍稍后退一步,顾云回道:“没人欺负我。”她不欺负别人就已经很好了。
青枫手一僵,小妹对她,竟是这样生疏了吗?连她的触碰都不习惯了?
缓缓放下手,心有些痛,但是青枫还是继续关怀的问道:“这半年来,你过得好吗?”
青枫眼中的痛顾云看得很清楚,不过对于她来说,面前这个女人只是第一次见的陌生人,她实在表现不出多深的感情,轻咳一声,顾云简洁的回道:“我很好。”
“末儿,你。。。。怎么了?”青枫有些困惑了,眼前的女子态度礼貌却疏离,眼眉中流露着坚毅孤傲的光芒,这不是她印象中温软贴心、胆小乖巧的小妹?!心下一慌,青枫急道:“难道你也因为喝了那该死的迷汤,失去记忆了吗?”
卓晴轻轻挑眉,笑看顾云如何回答,她要是也说失忆就太假了。
“我。。。。。”顾云一愣,这种不负责任的借口,只有晴这个懒女人想得出来,狠狠的瞪了幸灾乐祸的卓晴一眼,顾云回视青枫忧虑的眼眸,干笑道:“我没事,就是太久不见,有些激动,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激动?卓晴差点喷笑出声,但是碍于青枫在场,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感受到顾云恶狠狠的眼刀,卓晴上前一步,扶着青枫到椅子上坐下,随便找了一个话题说道:“你先坐下来吧,头三个月要处处小心。”
青枫心感到一阵刺痛,末儿和姐姐之间的眼神交流和彼此的小动作都显示着她们的熟悉和亲昵,看来小妹只是对她疏离了而已。罢了,小妹从小就和大姐比较亲,有姐姐照顾她,她也放心了。
轻抚微微隆起的腹部,青枫轻笑回道:“已经四个多月了。”
四个多月?好快,这么算来她几乎一被送进宫就和燕弘添发生了关系。
与青枫接触了几次,在卓晴心中,她是一个疼惜亲人,性格坚强倔强却又命运多舛的女子,想到她在宫里的处境,卓晴担心的问道:“上次我让你去偷印太后的印鉴,燕弘添有没有发现?”
青枫眼神一冷,漠然冷笑道:“不知道,或许有吧。其实他何尝不是在利用你急于救出楼夕颜的心思,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一切不过是各取所需。
发不发现又有什么不同!”
言语间的无奈与恨意让卓晴与顾云都不禁为她心疼起来,两人对看一眼,最后也只能选择沉默,因为她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句来安慰青枫,她们不是青灵、青末,不能明白青家遭受的苦难,也没有在那个偌大的皇宫生活过,不能体会她的艰辛与悲苦。
三人各有心事,屋内陷入了寂静之中,青枫忽然回过神来,笑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要谈这么扫兴的事情,我帮你梳个你以前最喜欢的留仙髻吧。”
按住她的肩膀,卓晴摇头笑道:“不用麻烦了。”又不是大宴宾客,用不着那么隆重,她也不喜欢。
轻握着卓晴的手,青枫坚持说道:“一点也不麻烦。”
拉着卓晴到里间的梳妆台前坐下,青枫轻柔的为她打理着青丝,就好像在家时一样,她们也经常互相梳头,那样的时光或许再也回不去了,她现在想见她们一趟,也不容易啊 “姐,末儿。我们留在穹岳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所以你们一定要幸福,知道吗?你们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青枫细心而专注的梳妆绾发,每一个动作都轻柔用心,卓晴能感受到她的珍惜与流连,虽然她已经不是她的姐姐了,没有那些共同的美好回忆,但是对她的怜惜却在一点点增加。
她话语中对幸福的绝望让卓晴心疼,回过头,握着青枫的手,轻轻放在她自己的肚子上,低声劝道:“枫,你也要让自己幸福才对,或许燕弘添让人失望,但是你已经有了宝宝了,为了他,你也要幸福,好吗?”
“嗯。”青枫手轻轻抚上自己微凸的腹部,脸上终于露出了温和柔美的笑容,是啊,她还有她们,还有肚子里的宝贝。
几杯烈酒下肚,燕弘添忽然看向楼夕颜,问道:“夕颜,你的身体好点了吗?要不要宣几个御医再给你看看?”
现在才想到他身体?!楼夕颜暗自苦笑,真的关心他,就不会让他喝这么烈的酒了。明知道燕弘添根本就是故意揶揄他,楼夕颜放下酒杯,不慌不忙的回道:“多谢皇上关心,已经好多了。”
胸腔像被火烧着了一样难受,再这样喝下去,没开席他就要倒下了!单御岚也赶紧放下酒杯,随便找了一个话题说道:“这次多亏了楼夫人机敏,才没有让白逸有机可趁。”
楼夕颜一看单御岚说话都有些喘,就知道他也被这酒害的够呛,为单御岚倒了一杯茶,楼夕颜接着他的话题回道:“那日她离开监牢时,给我留下纸条,说白逸挑拨里间,欲陷害夙凌,她打算将计就计的时候,我还担心她会轻举妄动。好在夜里墨白潜入狱中,与我细说了她的计划。我想有夙将军在外接应,她们应该能成事。”
楼夕颜和单御岚已经在拼命灌茶了,燕弘添不再逼他们,毕竟今夜还长,这么快把他们灌醉了就不好玩了。看向对面一杯接着一杯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夙凌,燕弘添笑道:“夙凌,这次之后,是不是终于觉得女人其实也没有那么愚蠢?”
夙凌握着酒杯的手一僵,迟疑了一会才不屑的冷哼道:“就算不愚蠢也是个泼妇!”青末那个野蛮的女人,前几日在马车上与她动了一回手,到现在他的腰和背还生疼。
亲眼看着夙凌和青末把车棚都踢烂的楼夕颜,自然明白夙凌口中“泼妇”的含义。楼夕颜轻笑道:“这件案子的结局,虽然与皇上原来的谋划略有不同,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杨家的势力也收敛了许多。”
燕弘添缓缓点头,寒眸微凛,沉声说道:“白逸小小年纪,就如此懂得审时度势,心机深沉,他即位以后,不会甘心屈居燎越。”
夙凌了然回道:“臣会派人随时监视燎越的动向。”即使白逸有心超越穹岳,也绝非一朝一夕能成事的。
“主子,齐少爷来了。”
景飒话还没说完,齐天宇痞痞的嚷嚷声已经在门外响起:“我说夕颜,我才出门几个月,你连亲都成了!也不派人通知我,太不够意思了!”
楼夕颜失笑摇头,这么多年了,天宇仍是不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作风进入室内,齐天宇才发现屋内还有其他人,细看之下,他只认得其中两人,微微拱手,齐天宇笑道:“夙将军、单大人也在。”
主位上的男子,只是那样静静的坐着,寒眸冷视,一身的傲然霸气已经让人不敢直视。有这样的气势,还能在夕颜家中位居主位,此人身份齐天宇已经猜出一二。
“草民叩见。。。。。。”齐天宇正要行礼,燕弘添抬手笑道:“行了,今日是家宴,无需多礼了,不过酒是不能不喝的。”
齐天宇本就是豪爽之人,一听燕弘添这么说,立刻大笑回道:“天宇奉陪!”
天宇也是个嗜酒之徒,楼夕颜生怕他们又要开始斗酒,赶紧对着身后的仆人说道:“去请夫人和夕舞她们过来,准备开席吧。”
“是。”
不一会儿,楼夕舞娇俏的身影出现在正厅里,一一行礼之后,楼夕舞在齐天宇身边坐下,撅着嘴,哼道:“齐大哥,你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齐天宇一直把她当成自己亲妹妹一样疼,见她撅嘴,立刻从袖间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轻轻塞到她手中,笑道:“现在不是来了吗?!我还给你带了盐城最有名的羊脂玉簪。”
“真的?”楼夕舞惊喜的打开盒子,一直洁白莹润的白玉慧静置其中,楼夕舞喜欢的不得了,开心的笑道:“谢谢齐大哥。”
两人说说笑笑,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景飒本就有黝黑的脸色现在更是黑的吓人。
此时,卓晴一行人也走了进来,齐天宇才看了一眼,立刻被身材娇小样貌可爱甜美的顾云吸引去了全部目光,三人还未坐下,他已经不怕死的问道:“嫂子,你身边这位小美女是?”
“齐天宇,好久不见,你还是一样,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卓晴失笑,这人真是个泼皮无赖,只要是长的能看的女人他都要调戏一番!
齐天宇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卓晴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他身后满脸乌云的夙凌,齐天宇回头,对上夙凌森冷的鹰眸,了然的一笑,原来佳人已经有主了。
轻咳一声,齐天宇识相的笑道:“看来我晚了一步。”拿起酒杯,齐天宇对着楼夕颜和卓晴举杯笑道:“上次的喜酒没喝上,这一次,要干一杯!”
楼夕颜也举起酒杯,笑道:“大家一起吧。”
众人举杯,燕弘添拿起身旁的茶递到青枫手中,低声说道:“你喝这个。”
这一幕没有逃过卓晴和顾云眼睛,两人相视一笑,还好,燕弘添对青枫,也是有情的。
一群人边喝边聊,这顿饭吃下来,已经是月上梢头,时近子时了。身为新郎官的楼夕颜席间自然被灌了不少酒,醉得连路都走不了了,最后还是在墨白和卓晴的搀扶下,才踉踉跄跄的回到揽月楼。
揽月楼外,齐天宇硬是要进去闹洞房,却被一脸冷硬的景飒拦在院外:“主子已经醉了,齐公子请回吧。”
相较于楼夕颜的烂醉,齐天宇除了脸色有些潮红之外,显然神智清楚,眼神清明。手痞痞的搭在景飒肩膀上,齐天宇笑道:“这可不行,我们还没闹洞房呢!”
燕弘添一行本来是打算离开了,但是看齐天宇坚持要闹洞房,他们干脆也不急着走了,全都围在揽月楼外。
景飒依然不为所动,冷冷的回道:“天色已晚,齐公子请回吧!”
齐天宇翻了个白眼,夕颜怎么找了个木头当管家,一点情趣都不懂,用力拍拍景飒的肩膀,齐天宇不死心的继续说道:“景飒,不要这么严肃!闹洞房才喜庆啊!夕颜不会介意的。”
景飒回退一步,这次直接忽略他的话,高大的身影堵在院门处,铁了心不然他们进去。
站在齐天宇身侧的楼夕舞因为多喝了几杯,面色嫣红,脚步都有些虚浮,嘴上却还是凑热闹的大笑道:“对啊对啊!我们要闹洞房!!闹洞房!!”
看她站都站不稳还又闹又叫的,景飒无奈的上前扶着她东倒西歪的身子,低声轻呵道:“不许胡闹!”
齐天宇饶有兴味的看着景飒难得的温柔,不禁笑道:“啧啧啧,真是厚此薄彼啊!看来我不在的三个月里,相府桃花满室啊!”这块石头终于开窍啦!他好像选错时机出门了,错过了不少好戏!
这么明显的调侃让楼夕舞羞得轻轻挣开景飒的手,低叫道:“齐大哥!
你胡说什么?!”
“胡说?”齐天宇双手环在胸前,斜睨了景飒一眼,低笑道:“我还以为快有喜酒喝了呢,原来是我看错了?!”
即使是这么明显的调侃,景飒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冷颜以对。
墨白此时正好从院内出来,一看门外这群明显意犹未尽的人,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不用多说,墨白与景飒并肩而立,两人一左一右将本来就不大的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楼夕舞脸皮薄,被齐天宇这样一说,本来就嫣红的脸现在都快烧起来了,气恼的盯着他,楼夕舞叫道:“你就会取笑人!真有本事,就想办法越过这两尊门神进去啊!”
齐天宇轻轻扬眉,越过他们是不可能!说到武功,如果只有景飒一人,他还可以试试,现在墨白也来了,他一定不是对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群等着看好戏人,他们是不会帮忙的,齐天宇哀叹,还是靠自己吧。
思索了片刻,齐天宇忽然狡黠的一笑:“我有办法了!”
齐天宇说完转身朝着后院跑去,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看他刚才笃定的样子,他们又有些好奇和期待起来。
院内,卓晴在心里把墨白从头到脚咒骂了一遍,明知道楼夕颜醉了,他居然只扶到房门就走了,好歹应该把他主子扶到床上吧!!
卓晴一只手撑着楼夕颜,另一只手去推房门,谁知实木的大门很重,她推了一下居然没推开,楼夕颜又一个劲的往她肩窝上靠。卓晴一咬牙,两只手抱着楼夕颜的腰,抬起右脚,用力一踹,房门发出一声巨响,终于开了口舒了一口气,卓晴搀着楼夕颜,两人晃晃悠悠的跨进屋内,但是因为门口有些高,卓晴今天穿的又是一袭坠地长裙,脚下一绊,两人一起朝前摔下去。
卓晴心一凉,这回糟了,哀嚎一声,等着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就在她几乎跪在地上的前一刻,卓晴只觉得腰间一紧,她已经被一双大手稳稳的抱在怀里,耳边响起楼夕颜紧张的询问:“小心!有没有摔着?”
卓晴抬头,只见楼夕颜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眼神清冽,脚步稳健,丝毫不见醉态,卓晴冷哼道:“你没醉?”
该死,没醉他还让她撑着他走了那么久,害的她现在大汗淋漓!
将她环在怀中,楼夕颜凤眼微眯,轻笑回道:“今晚这样的日子,我可舍不得醉在美酒之下。”
掌心的灼热加上他暧昧的语调,让卓晴心湖微漾,但是看他现在神清气爽的样子,一想起刚才自己累个半死,他还装醉,卓晴就忍不住生气,冷哼道:“你真是属狐狸的。”
楼夕颜剑眉轻蹙,苦恼的回道:“为夫不胜酒力,不装醉就真的要被抬回来了!”夙凌一向海量,弘添千杯不醉,天宇就更不用说了,泡在酒坛子里长大的,他哪里拼得过他们?!单御岚早早就借故离开了,他还不装醉,估计他们能喝到天亮!
透过衣料,卓晴仍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灼热,轻拍开他的手,卓晴给他泡了一杯热茶,叹道:“先喝点茶吧,你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了。”燕弘添带来的酒非常烈,也只有云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她和夕舞都选择了比较温和的花雕。
接过卓晴手中的热茶放在一旁,楼夕颜的手再次揽上她的纤腰,轻轻一带,将她拥入怀中,抱坐在腿上。楼夕颜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酒杯,斟了两杯酒,一杯放到卓晴手中,一杯握在自己手里,笑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喝一杯交杯酒才对。”
还喝?今晚他喝得已经够多了,放下手中酒杯,卓晴劝道:“拜堂那天已经喝过了,今晚就别喝了。”
想到那日喝下交杯酒之后,她说出的誓言,楼夕颜心里暖意融融,低头看了一眼杯中之酒,楼夕颜狡黠一笑,回道:“好吧,交杯酒不喝了,这杯我喂你喝。”
卓晴还没有反应过来,楼夕颜已经就杯中酒一口饮尽,温热的唇快速覆上她的唇,美酒缓缓哺入口中。夕颜特有的清冽气息和着酒的甘醇和辛辣,卓晴有些微醺的低哼了一声:“唔。。。。。”
久久,楼夕颜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卓晴脸色嫣红,瞪着他得意的笑脸,低骂道:“别想继续装醉,你现在简直就像个无赖!”
楼夕颜不以为意,将下巴枕在她的肩窝上,微眯着眼,舒服的轻笑道:“嗯,我真的醉了,醉在。。。。美人之下。”
“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嘴。”浅浅的呼吸喷洒在肩窝上,痒痒的,麻麻的,卓晴嫌痒的轻推开楼夕颜的俊逸的脸庞,想到今晚上没见到楼穆海,卓晴问道:“对了,你爹呢?”
“回去了。”
“哦。”低低的应了一声,没在说什么,但是卓晴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她最终仍是得不到长辈的喜欢。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心情忽然变得低落起来,楼夕颜抬起头,在她耳边故弄玄虚的低笑道:“他走之前说。。。。。”
说什么?卓晴好奇的看向楼夕颜,只见他忽然贴过来,唇贴着卓晴的耳朵,暖昧的低声回道:“让你快点给他添一个孙子。所以。。。。”
轻推他俊逸的脸,卓晴故意装傻道:“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啊!”
“啊!”楼夕颜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卓晴吓得低叫一声。
大步跨入内室,将卓晴轻轻放到在嫣红大床上,楼夕颜缓缓俯身上前,两人就这样眼眸相对,鼻尖相贴,呼吸着彼此的气息,渐渐的,两人的气息都开始不稳起来。修长的手轻抚上纤瘦的香肩,楼夕颜凤眸轻扬,幽深的眼光在卓晴胸前流连,意有所指的轻笑道:“听说,岳母的刺青之术天下无双,上次在温泉边,我没有看到,这一次,我要好好欣赏。”
“夕颜!”这人说话越来越不正经了!!两人同时想到温泉时的情景,楼夕颜意犹未尽,卓晴也难得的红了脸。
楼夕颜轻扯帷帐,薄纱悠然滑落,掩下一室旖旎。
揽月楼院外,一群闲着没事干的人进不去,也不肯走,杵在揽月楼前等着看齐天宇想到的所谓“办法”是什么。
不一会,齐天宇抱着两个木盆,手里拽着几根比女子手腕细一点的树枝,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众人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办法?!
将木盆放在地上,齐天宇把手中的树枝塞到还一脸莫名的夙凌和燕弘添手中,得意的笑道:“我们进不去,就让他们出来好了!”
顾云斜睨着齐天宇,一幅看白痴的眼神:“出来?怎么出?”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种时候,楼夕颜肯出来才有鬼呢!!
齐天宇嘿嘿一笑,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举起树枝,一边敲打着木棚发出砰砰的怪声,一边扯着嗓子大叫道:“失火啦!快救火啊 ”
“快来人啊!救火啊!”寂静的夜里,突兀的喊声立刻刺破夜空,穿透力十足!
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边敲打木盆,一边喊得卖力的齐天宇,顾云轻抚前额,哀叹道:“天。。。。。”楼夕颜怎么交了这么个白痴损友?!
楼夕舞也看傻了眼,这就是齐大哥所说的办法?
虽然说这个所谓的办法真的既白痴又无聊,但是对于两个喝了一夜的酒正在兴头上的男人来说,这样疯狂的举动似乎还蛮有吸引力。只见夙凌和燕弘添对看一眼之后,居然也挥舞着手中的树枝,一边敲打着木盆,一边鬼叫起来,顾云和青枫两人默默退到一旁哭笑不得。
听到呼喊声,相府的家仆和侍卫纷纷赶了过来,有些还提着水桶和木盆,但是看清眼前的情景,所有人不禁傻眼。
景总管和墨侍卫脸色发黑的瞪着院前大喊大叫的几人,却也没用上前阻拦,“闹事”的人正是皇上、夙将军和主子的好友齐公子,这叫他们如何好?!
于是,揽月楼前,几个男人发着酒疯,一群下人不知所谓,大半夜的,相府闹成一团。
外面叫得如火如茶,屋内也已是春色无边,卓晴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楼夕颜扔到了地上,抓起薄被盖住身体,轻轻别过头,躲闪着楼夕颜落在脖子上细碎的轻吻,卓晴微微喘着问道:“失火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沉溺于温香软玉中的男人闷头回道:“不去。”今天他一定要她成为他的女人,什么原因也别想阻止他;再则,若是真的威胁到他们的安全,墨白自然会进来说,吵成这样,绝对是那群闲人闹的!
“但是。。。。。”卓晴还想说什么,楼夕颜双手缓缓收紧,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灼热的体温让卓晴呼吸越发不稳。
“让它烧吧 。”轻咬卓晴的肩膀,楼夕颜暗哑的声音低低的如醇美的烈酒,让人微醺。
夜色渐浓,秋风袭人,院外水波荡漾,人声鼎沸!屋内,烛光摇曳,旖旎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