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的拉据战开始了,狂躁的冰魄似乎不把轩辕逸摔下来便不甘心一般,前后足剧烈的运动着,仿佛不知疲倦。这时候的轩辕逸已经坚持了快半个时辰了,却也不肯示弱,仿佛钉在冰魄身上,慢慢的,冰魄的速度慢了下来,喘着粗气,马上的轩辕逸也没有好到那里去,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侵湿,脸上也是疲惫尽显。可是一双星目依然幽深坚毅。就在轩辕逸想伸手抚摸冰魄鬃毛的时候,冰魄忽然一个立身,前足高高抬起,身子几乎与地面垂直。轩辕逸一个不察,在加上确实已经疲惫不堪。被摔下马来。他在跌下的一瞬间,一个转身。落在了冰魄的正前方。虽然没有摔的狼狈,不过他堕下马来已经是实事了。
一人一马面对面站立着,都是汗流浃背,轩辕逸却大笑起来,走到冰魄身边,冰魄也没有在躲闪他,看他的眼中也没有了不屑。轩辕逸用力拍了一下冰魄的屁股,惹得冰魄抬起后足踢他。看他们相处的似乎颇为融洽。慕容舒清轻笑,这莫非就是识英雄重英雄礼了!
和冰魄玩闹了一会之后,轩辕逸走到慕容舒清面前,看着懒懒的靠在树旁,淡淡对着他笑的她,他居然有一瞬间的闪神!他不明白,黑衣衬的她更显消瘦,不算出色的五官因为不变的笑意倒也算柔和,却不艳丽。说是出来骑马,可是却一直靠在树旁,悠闲的晒太阳。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这样的女人,他怎会闪神呢?甚至觉得这样的她有着慵懒的风情?!!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却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的轩辕逸,慕容舒清有些头疼,虽然被这样一双幽深若海的眼睛注视,很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可是他挡着她的阳光了。无奈,慢慢坐直身子:“冰魄没上马鞍和缰绳,不然你今天应该可以不被摔下来。”这算是安慰他了吧!
“好马从来都不会上好马鞍和缰绳等人去驯服。而且就是这样的烈马才更让人沸腾,它居然还会兵法,攻其不备。有意思,它总会是我的。”轩辕逸在慕容舒清身边席地而坐。有多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过了。那追风的速度,强劲的耐力,爆发力,都让他全身的血液叫嚣着,要得到它。
“它现在是我的。”她终于知道了,这男人的眼睛里没有欲望,不是因为无欲无求,而是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自然就没有欲望去争取什么,可是一旦有他看中的东西,他是志在必得的。
“你驯服了它?”很难让人相信。
“请相信你看到的。”
“用人参?!”
“哈哈哈,也算是,两年前,在临风关的雪山上,我发现了它,当时的它,比现在更狂傲,更野性,更肆意,在满天的风雪里,快得像黑色的闪电。为了它,我在雪山上待了半年。”想起那段时光,慕容舒清笑了,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那个极寒之地待了半年。只为了那狂傲不羁的身影,自由飞扬的灵魂。
“半年?”刚才在马厩里听到她说时,他还以为她只是开玩笑。那座雪山他经过临风关时去过一次,山脚下都已经非常寒冷了,山上更是终年寒冰不化。她居然可以为了一匹马,在哪里待上半年!
“是啊,半年,每天晚上住在雪山脚下,白天上山等它,用人参引诱它到我出现的地方,然后和它说话。所以它算是被人参利诱,被我唠叨下跟在我身边的。”当时冰魄可是很不耐烦听她唠叨,从一开始吃完马上走到听她唠叨三四个小时。从等它大半天才出现到每天它都会在固定的地方等她。那半年时间是她觉得最宁静的日子。要不是身体受不了,晕倒在雪山上,让冰魄给驮下山来,她想一直住在雪山上也很不错。
“它虽然很烈,但是也是可以被抓住的。”以她刁蛮的性子,找四五十人围堵,冰魄绝对跑不掉,何须在雪山上待半年。
“失去灵性和自由的马,是没有灵魂的。我不需要这样的冰魄。”当时吸引她的便是那自由不羁的灵魂。她怎舍得抹杀了它。
“我从来不栓住它,它是自由的,每年我还会带它回雪山,要是它喜欢哪里,就可以留在哪里,我把它当朋友。它要是愿意跟着你,你随时可以带它走。”
“要是它真的这么有灵性,看来我是很难带走它了。不过,它终将是我的。”她居然是这样养马的,怪不得冰魄离开雪山两年了,仍能保持着随意自由,飞扬桀骜。
还是打冰魄的注意,慕容舒清失笑,不过要是这么容易放弃就不是轩辕逸了。和这样的男人多说无意:“有没有兴趣陪我赛一圈?”
轩辕逸挑眉:“有何不可!”
说完,慕容舒清一个轻哨,冰魄便向她跑过来,翻身上马,慕容舒清策马而去。轩辕逸拉过身边的白色骏马,追了上去。
身后“轩辕~~那是我的马!”可惜没有人理他。
慕容家马场的后面就是官道,慕容舒清和轩辕逸赛得正兴起,跑到马场的边缘时,谁也没有停下来,继续在官道上驰骋。
没有跑多久,官道上横着的树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两三个仆人正在将挡在路面上的树木搬开。他们都穿着深蓝的衣服,除了慕容舒清和轩辕逸刚出现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就继续手上的事,看得出是训练有术。俗话说,见仆知主。慕容舒清忍不住朝路边一辆宽敞的马车看去。车上坐着一个30岁上下的青衣男子,不似南方男子的俊秀,长得刚毅有型,五官仿佛刀琢斧劈出来的一般,透着大气。看到冰魄时,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慕容舒清还是看到他眼中的炙热。旁边坐着身着淡绿轻纱的女子,女子娇巧可人,一双如小猫似的大眼睛瞪大的盯着慕容舒清看。马车旁边是两匹黑色的骏马,体毛油亮,四踢健硕。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马!其中一匹上坐着一个年纪男子,和那个青衣男子五官有些相似。另一匹马上的男子气质温润,长的并不出众,却让人感觉很舒服。慕容舒清感觉到,从他们出现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在默默的打量她。
扬起一抹浅笑,收起眼中的精光,温文的问:“需要帮忙吗?”
“多谢,已经快弄好了。”男子也回以一笑,淡淡的不失礼貌的说。
慕容舒清无所谓的轻笑,稍一点头,对着身边的轩辕逸扬了扬马鞭,冰魄轻轻一跃,像前狂奔而去。轩辕逸在看了他们一眼,也策马追上。
慕容舒清走了很久,霍芷晴才好似回过神来。大叫出声:“天啊!好俊哦!”
霍子希敲了一下她的头,大笑到:“你傻了,一看就知道那是个女子,而且那长相太普通了,哪里俊了。”
“你才傻了呢!我当然知道是女子了,可是她举手投足间都好率性,又透着随意,长相虽然普通,可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魅力啊,你懂什么。”瞪了霍子希一样,撒娇的拖着霍子戚的手,讨好的说:“大哥,你说是不是?”
“你~~”霍子希敢怒不敢言,这丫头仗着大哥宠她,一点也不把他这个小哥放在眼里。
“是,确实是个特别的女子。”回答这霍芷晴的话,眼睛却看着言皓宇,两人眼里交换了一个眼神。

  
第十章 娇客


一行人才刚刚步入花厅,一道粉红身影就直直的向慕容舒清飞扑过来。轩辕逸上前一步,想挡在慕容舒清前面,却被慕容舒清轻轻隔开。这时粉装人儿已经一头扎进她怀里,由于冲击力太多,慕容舒清后退了一步,身边的轩辕逸一手拦住慕容舒清后退的势头,让她得以站稳。
慕容舒清对轩辕逸报以感激的一笑,还好刚才他扶了一把,不然两人一起滚到地上,实在不怎么好看。
一身粉衣的女子抬头,明媚的大眼睛里流光溢彩,透着委屈。一张红润的菱唇微微撅着。混杂着欣喜与赌气的甜美声音响起:“清清,你总算回来了,我要在你这里常住,再也不回去。”
“如果你可以不叫我清清的话,我不介意你一直住下去。”慕容舒清很无奈,这清清听起来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可是清清很好听啊,你不喜欢,那不然叫舒舒?”女子疑惑了,清清比她的名字晓晓好听多了,为什么清清好像不是很喜欢?
叔叔?花厅里响起浅浅的喷笑声,慕容舒清无语问苍天。
“你还是叫我清清吧!”把唐晓晓安置到椅子上,接过绿倚准备好的茉莉清茶,喝了一大口,才对身边的绿倚说:“绿倚,吩咐丫鬟们,把藏雪阁收拾一下,房间整理好。”
“不用,我和你住随园就可以了。”随园里竹海绿波,美极了,她要住那里。
“相信我,很快就会用得着。说吧,又怎么了?!”某人很快就会过来逮人的,也不是第一次了。真是一对冤家。
风起轩早在进来看见唐晓晓的时候就知道什么事了,见怪不怪的带着慕容星魂去马房帮马洗澡去了。留下轩辕逸和裴彻,只得相视苦笑,这两个女子就这么自己聊了起来,完全不把他们当一回事,让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也找张凳子坐下来喝茶了。
“哼,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那只猪居然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我不会原谅他的。”害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抓起桌上的绿豆百合糕撒气的狂咬。
慕容舒清也拿起一块绿豆百合糕,细细的品尝,看到唐晓晓孩子气的拿糕点撒气,好笑的摇摇头,可惜了她上好的糕点:“自从某人打翻了醋坛子之后,你的猪身边不是只要小厮了吗?哪来的女人。”
说来也好笑,一个狂傲冷冽的男子却是宠妻如命。就因为怕晓晓吃醋,居然把身边所有的侍女都换成了小厮,对女人都敬而远之。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怎么没有,我去嵤山看师傅,才半月,他就把女人弄回家了。”想到一回家就匆匆跑去找他,居然看见他和一个美丽雅致,气韵天成的大美人有说有笑,大美女还不时摸摸他的脸,拍拍他的肩,唐晓晓委屈得瘪起嘴,明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手里的糕点迅速失了味道。
“那个女人是谁呢?”看晓晓的反映,应该确实有这样的事,可是据她的观察,沈啸云并不像这样的男人。
“呃~~。”唐晓晓一怔,当时她只顾着伤心,那里还去管谁是谁啊!现在慕容舒清这么一问,顿时答不上来,尴尬的不敢看她。
“我替你说吧,你回家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说话,还偶有身体接触,所以你不听解释,不问缘由就跑出来了。是吗?”慕容舒清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丫头毛躁的性子是改不了了的。心里长叹一声。
“我亲眼见到的,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不管,这次我绝对绝对不会再理他了。”
看着为表决心,气呼呼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傻丫头,慕容舒清轻轻摇了摇头,有时候亲眼所见未必就是真的,很多时候,我们都被自己的眼睛所蒙蔽。不过她现在这么激动,说什么都没有用,而且某人已经来了有一会了,也用不着她浪费口水:“好,不理,那你就在我这里住一辈子吧。”
“好啊!”
“想都别想!”暴怒的吼声响起的同时,一个藏青色的人影以奇快的速度闪进了花厅。待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唐晓晓已经被来人抱在怀里。
看清来人,唐晓晓开始发疯似的对他拳打脚踢:“你还来干什么?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清清,这是你家,赶他出去。”
男子不躲不闪,任由她发泄,只因刚才看见她那委屈之极,悬泪预滴的可怜样子,他的心抽痛着,无奈的只将她抱紧,低声说:“你怎么不听我解释就这么跑出来。”
想到这两天所受的委屈,唐晓晓仍是不依不饶:“我不听,我为什么要听你说。你走!你这只好色的猪!”
看着两人在花厅里上演全武行,却也没有人出声,慕容家的仆人见惯不怪,只是嘴角一直轻抿着,怕笑出声来。轩辕逸和裴彻也只是一直注视着这个身手奇快,浑身上下透着力量的男子而已。
慕容舒清更是左手清茶右手糕点,看得不亦乐乎,沈啸云这一身的肌肉该不是这么练出来的吧?想到这里,慕容舒清更是轻笑出声。
“你~~~!借藏雪阁一用。”沈啸云为之气结,尤其是看见慕容舒清脸上促狭的笑容,让他更加怒火中烧,扛起仍扭动个不停的小妻子,向后院走去。
“请便。”话还没有说完,人影已经消失在花厅里。
“清清,救我啊~!”
“闭嘴!”
“沈啸云,你这只野蛮的猪~~~~~”
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爆啸交相辉映,好不热闹啊。
沈啸云?!听到这个名字时轩辕逸和裴彻都是一怔,轩辕逸注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幽深的眼微眯着,看不出情绪。裴彻握着手中的茶,低着头细细品尝,若有所思。风雨楼,掌控天下消息,以收集、贩卖消息为生,没有他们挖不到的消息,更是江湖、朝廷想要拉拢的对象,只是风雨楼一直特立独行,认钱不认人。楼主沈啸云,江湖传说其冷酷乖张,武功深不可测,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傍晚,一天中最美的时刻,阳光已经不再炙热,细碎的金光依然能给人温暖,却不会灼伤了你。红艳的天际,似乎在拼命的绽放自己最后的美丽,最后的温度。被这艳红沾染的,不止满塘夏荷,还有湖面一抹白色的倩影。
慕容舒清平躺在湖边的草地上,鞋早已经脱了,她喜欢微凉的湖水侵没双腿的感觉,似乎这凉爽可以经由双足传遍全身,闭着眼睛,享受着清风的抚摸,荷香的嬉戏。
沈啸云走到慕容舒清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认识她快两年了,他始终看不透她,如果说她热衷权利,最求名利,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培养慕容星魂接手慕容家的家业,她也很少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甚至很多人不知道她才是慕容家的主人。如果说她淡泊名利,那她又为什么要重整慕容家,并且要掌控全国经济,掌握天下消息?!
“这么快就把她哄好了?”淡淡的仿佛快睡着一般的声音,打断了沈啸云的思绪。
“她睡着了!”
慕容舒清莞尔,睁开眼,懒懒的坐起身子,双脚仍泡在水里。这个硬朗刚毅的男子,说到那个她时声音似乎都柔和了许多。爱情有时候可以让人变得很柔软。
“哦~~”暧昧的上下打量着沈啸云,“这么快就睡了啊!”
沈啸云硬朗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抹尴尬的暗红。这该死的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那个女人是?”她好奇。
“我小姨。”
“呵呵,难怪这么快她就不生气了。”
沈啸云苦笑的摇摇头:“唉,她性子总是这么冲动,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不是甘之如饴嘛,要是有一天她变得知书达理,温婉高贵,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你,再说她性子虽然急,却也不是蛮不讲理。一生气就往我这里跑,等你来追。要是她真的不想听你解释,以她‘千面观音’唯一弟子的身份和能力,就算武功不如你,但凭借这独步天下的易容术,要躲开你也绝非难事。”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每次都往你这跑。”晓晓总爱粘这慕容舒清,让他头痛不已。,
“是啊,可怜我还要包吃包住。”说完,慕容舒清很配合的露出可怜的表情。
只可惜没有人买账:“别说的那么可怜,风雨楼帮你查了多少消息,你什么时侯给过我钱。”说起这个,沈啸云就郁闷,每年少赚多少银子。这女人太精明了,总是掌握致命的一点,让你为她作牛作马。
“我帮你找到这么个如花美眷,你要觉得不划算,那我就留晓晓常住好了。”
“你敢!”这女人永远唯恐天下不乱。偏偏她又有这个能力。
慕容舒清挑眉,一双芊足在湖面上轻荡,依然是云淡风轻的笑着。身边荷叶摇曳,晚霞微风中,虽算不上绝美,但也是幅唯美清丽的图画。
沈啸云却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唉,算了,这次来是要告诉你,最近有人向风雨楼买了很多商人的消息,甚至还有要查你慕容家和安家的。他们行事非常隐秘,到目前我只查出他们是燕芮国的,似乎大有来头。你自己小心点。”说完也不等慕容舒清说话,向藏雪阁飞掠而去,他的小妻子该醒了,至于这个女人可以完全不用为她担心。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慕容宛如


看着沈啸云离去的背影,慕容舒清轻笑的继续躺回草地上,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所以的余晖尽数敛去,那耀眼的残红也渐渐褪去,美丽的事物永远都是最易消失的,却也因无法把握,难以保存而更让人留恋。
紫鸳拿着一块白色棉锦,缓缓向慕容舒清走过来,没有在随园找到小姐,那么十之八九可以在这莲池边上找到她。把脚随意裸露在外实在有违礼教,只是小姐偏偏就喜欢脱了鞋袜,在这池边泡脚,谁劝也不听。要是她们不在身边,她泡完了就光着脚走回去,也不穿鞋,累得她们几个只好拿着棉锦跟着。
来到身畔,紫鸳弯腰小声说着:“小姐,宛如小姐接回来。”
“情况怎么样?”闭着眼睛,淡淡的问。
“不太好,已经请淘大夫过来了。”
听出紫鸳说话的迟疑,慕容舒清睁开眼睛,看着紫鸳皱眉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嗯,过去看看。”刚要站起来,紫鸳抢先一步,将棉锦覆在慕容舒清湿漉漉的脚上,迅速擦干,拿过旁边的鞋袜,一气呵成的给慕容舒清穿戴好,才转身扶她起来。看着自己干爽整齐的双脚,慕容舒清好笑的摇摇头,就着紫鸳伸过来的手站起来,朝出云阁走去。
两人离去后,一直站在远处假山背后的两人才慢慢的踱出来。
“你怎么看?!”裴彻低沉悦耳的声音里夹带着淡淡的严肃,“慕容家远没有我们原来想象中的简单,来了几天,你也应该看出来了,这慕容府里戒备森严,明里暗里的侍卫少说也有四五十个,武功都不弱,更别说跟在慕容舒清身边的两个暗士,内敛沉稳,行踪隐秘。”
“是不简单。这不是更有趣了!”一双利眼注视着慕容舒清钟爱的荷花池,轩辕逸想起那天晚上慕容舒清说的话,眼中笑意渐起,好一个慕容舒清,不管你是深藏不露,还是灵魂借居,挑起他的兴趣,你注定是逃不了。
看着斜依在巨石边上,眼眸深沉,嘴角轻勾的轩辕逸,裴彻惊叫:“你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是又如何?!”不可否认,这样的她吸引他,让他想一探究竟,好像小时候发现一处新的洞穴,新奇、兴奋、又有那么一点危险。让人着迷。
“是的话,那就~~~太好了!”裴彻笑答。
两人各有所长,也算旗鼓相当,一个是少年得志,名扬天下的护国将军,一个是清新雅致,神秘聪颖的商业炬甲。最重要的是过程肯定相当精彩有趣。
轩辕逸撇了一眼笑得狡诈恶心的裴彻,一个纵身,把他抛在身后,裴彻果然是属狐狸的。
慕容舒清走进出云阁,厢房里站着云佩华,大夫,还有两个丫鬟,看不清床上的人。走过去才站定,云佩华看见慕容舒清,连忙迎上去笑着说道:“舒清,你来了。”
慕容舒清含笑点头,她发现云佩华提到她的名字时,床上的人儿明显一怔,往里面缩了一下。于是她也不再往前走,等大夫检查包扎好了,才轻声问:“淘大夫,怎么样了?”
老大夫抱拳躬身,站定,才缓缓说道:“小姐不必太过担心,宛如小姐除了肋骨骨折之外,其他都是皮外伤,好好修养数月,注意调理,就会痊愈的,只是这郁结于心之症,如不敞开心胸,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我知道了,多谢淘大夫!”待大夫走到一边写药方,丫鬟沏茶散去的时候,慕容舒清就着烛光,看清了床上的人。女子二十岁左右,披散的长发衬得脸更娇小,额头已经缠上绷带,虽然眼角有些淤青,但依然可以看出她那晶莹如玉石般的大眼睛,只是这样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痛苦和恐慌。丰润却略显干燥的嘴一直轻咬着,紧握着云佩华的手臂上隐约有些新的旧的的伤痕。虽然略显狼狈,却无损她的清丽姿容,和云佩华有八分相像。瘦弱的身子倚着床栏,始终没有抬头看她。,这样娇弱的女子,却要面对如此残酷的暴力。慕容舒清心里有愤怒,有怜惜,有无奈,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叹,她现在出现在这里,对宛如来说,或者又是一种隐形的压力吧。
慕容舒清对着床上始终轻颤的人影柔声说道:“既然已经回到家,就不要想这么多了,放心住下来,佩姨娘想你很久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交代紫鸳在找两个丫鬟过来照顾,便转身出了出云阁。
刚踏进随园,绿倚和红袖就迎了上来。绿倚把为慕容舒清和紫鸳泡好的茶递过去,才笑着对慕容舒清说:“小姐,傅家寿宴和明日易家婚宴的礼物都已经备齐了。”
“嗯!”慕容舒清随意的看了桌上一大一小两个锦盒,点点头,轻抿香茶。茶香浓郁,茶温怡人。这三个丫头是越来越能干了,紫鸳沉稳冷静,绿倚温柔细心,红袖胜在活泼可爱。三种风情,对自己却是一样的忠心爱护。回想三年,还是她们陪伴在身边的时候多啊!
看着紫鸳握着茶杯,欲言又止,慕容舒清轻问:“紫鸳,怎么了?”
“小姐,傅家最近动作频繁,现在还打起了子槐树的主意!”真是可恶,子槐树籽是染御用明黄布料最重要的一种染料,子槐树很难存活,对土壤要求也很高,除皇上可穿明黄服饰外,其他人都不能穿,因此普通种植户很少种植子槐树。所以大部分子槐树都是小姐补贴种植户种植的。等每年御用锦缎之争结束后,再卖给获胜的布坊,这也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傅家这样还没有开始竞赛就先买下所以子槐树籽,摆明了就是让别人染不了明黄布料嘛!
“哦?!”到底还是有动作了!
“嗯,是从昨日开始的,傅家收购子槐树籽,价钱要比平常高出1倍。”要不是那些种植户怕来年小姐不补贴,过来报信,傅家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好,告诉那些种植户,除后云山上的那小片不买外,其他的都以高出市价两倍的价钱买给傅家。”既然他已经先出手了,她总要表示一下支持嘛!
“可是没有之槐树籽,根本没有办法染出明黄布料,难道我们要放弃御用锦缎之争?”小姐不是打算参加今年御用锦缎争吗!?子槐树籽不善保存,只可以当年使用,她们并没有存货啊!那怎么可以放弃子槐树籽!
“放心,我不会放弃的,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拍拍紫鸳的肩膀,慕容舒清淡淡的笑容,却可以给人安定的力量。
“是!”紫鸳缓缓点头,是啊,应该相信小姐的。
一边的红袖看紫鸳脸色凝重,笑着说:“紫鸳姐姐,你就别担心了,小姐说的一定没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傅家耍手段,出阴险的招式,对小姐不利。”
“哼!怕什么,他会出阴招我们就不会啊!我们比他更阴!”红袖气愤的大声嚷出来。
听她说完,三人都大笑起来,红袖噘着嘴,莫明其妙的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三人,纳闷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你啊~~”紫鸳笑着轻推了一下红袖的头,都是小姐这几年的纵容,把这小丫头宠的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慕容舒清顺了口气,对一边也笑得直喘气的绿倚说:“绿倚,帮我泡壶茶过来!”绿倚笑着点头出去了。
看着仍然面露忧色的紫鸳,慕容舒清笑着,淡淡的说:“紫鸳,你别担心,只是一个傅家,要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怕,安家和傅家联手。我们就要小心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