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唇角的弧度依旧不变。
“是!”
高永川出去后,整个大殿内就剩下三生和拓跋辰逸两个人。
拓跋辰逸幽幽的开口:“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她会自尽!”
“不管是自尽也好斩头也好……结果都是皇上想要的……”
拓跋辰逸的拳头猛地合实……是朕……想要的,真的是朕想要的吗?拓跋辰逸不禁问自己……他原本只是想要用郁久雨晴引出慕容锦沛的十六位死士,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有想过……郁久雨晴会死!从没有……
“你下去吧!”良久,拓跋辰逸开口。
“三生告退!”
倘若是他人……恐怕这会儿已经身首异处了,可是偏偏……送走郁久雨晴的是三生。
拓跋辰逸缓缓地站起身,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郁久雨晴……就算是死了……你也逃不出朕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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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锦沛缓缓地张开眼,这是……潮湿……泛着霉味的地方,他手指微微一动,胸前的伤口就牵扯的撕心裂肺般疼痛。
“锦沛……”
慕容锦沛眼眸内映出舒凉初苍白的面容,她坐在墙角抱着慕容锦沛唇角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凉……”慕容锦沛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嘶哑难听的声音,疼得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舒凉初泛红的眸子露出浅淡的笑意,泪水顺着眼角滑出。
慕容锦沛看着舒凉初惨败毫无血色的面颊,想问她怎么了……想问小默在哪里,想问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一张嘴还未发出音,疼痛就像是海啸般袭来。
“锦沛……好好的活着吧!就算……你没有小默,就算是……没有了凉初……请你好好的活着!替凉初……好好的活着!”舒凉初的声音略微颤抖着。
慕容锦沛眼前的景象缓缓地模糊……就算他拼命的想要张开眼,就算他拼命的想要清醒可是还是敌不过黑暗,一口被吞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慕容锦沛已经躺在了锦床软塌上,隐隐约约闻到了药味,感觉有人替他在换药。
“你醒了……”三生唇角带着浅笑,剪断了多余的纱布。
“这……是哪?”
“慕婉公主的寝宫,公主照顾了你三天三夜……刚才才去休息!”三生擦了擦手,“你好好的休息。”
“小默……凉初……”
三生轻笑了一声垂下眸子:“皇贵妃……我按照她的遗愿将她放入河流让她自由而去了,凉初如果是和你一起在天牢里的那个女孩的话……她已经死了,她把自己的鲜血都给了你,这才侥幸留你性命!”
慕容锦沛一听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三生按了回去:“你这一动……伤口又要裂开了,到时候……就算是再来一个凉初也救不了你了,你伤的可是肺部!”
“你要是死了……凉初就白死了!让你好好活着……是她的愿望!”三生从胸前掏出了那块碎玉放进了慕容锦沛的手中,“她最后的心愿……也是让你好好的活着,不然她不会自尽的!你有两个如此爱你的女人……更应该为她们好好的活着,用你的眼……替她们看这世界的美好,用你的心……替她们感受这世间万物!”
是啊……为她活着,三生……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好好休息吧!”三生轻笑着替慕容锦沛掖好了被角,“别让她们白死……好好的活着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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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走……秦晓默就走了快两个月了。
三个月过后……肚子会大的很快,坐在客栈内的秦晓默皱紧了眉头……看来不能像之前那样走了,必须快马加鞭的赶到柔然!她抚着自己的腹部,孩子……我们离柔然已经不远了,恐怕接下来的几天要辛苦你了,你一定要争气一点!
想到这秦晓默胡乱的塞了几口饭菜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小二银子放着了。”
“好嘞……客官慢走!”小二客气的应声。
秦晓默一出客栈便一跃上了马,快马加鞭的向着柔然方向前行。
为了快点到柔然,秦晓默选择了穿过树林这条小路……虽然秦晓默知道有些危险。
老远,秦晓默便看到了那金光刺眼的马车被一群五大三粗手执大刀的山贼围了起来。
秦晓默为了不找麻烦,驾马走进了树林缓行……想要绕过那些山贼明哲保身。
这到底是谁家的马车……有病啊!弄得金光闪闪那么耀眼,山贼不抢你抢谁啊!秦晓默狠狠的鄙视了一把马车的主人,一定是土财主暴发户!
可是越走越近,秦晓默才注意到,这马车就像是艺术品一样,每一处都精致细腻的让人咋舌,顶棚金色的圆柱,镂空雕刻,上面还镶着细碎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耀眼夺目的光芒,车身每一块用料都像是经过极其精密的计算,组合在一起竟然堪称完美,就连那车轮的边缘都雕刻着金色的飞凤……雕工精致栩栩如生!这绝对不是土财主暴发户用得起的马车。

 

去哪啊?

这又关自己什么事!秦晓默皱紧了眉头越是走的进越是刻意放慢速度……希望马蹄声轻一点再轻一点,尽量不要惊动那些凶神恶煞的山贼。
“下来!”山贼的头头下马对着车夫吼道。
那个车夫一身黑色长袍头上还带着一个斗笠,完全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听到山贼头头的话,车夫一跃下车站在了马车的旁边。
“里面的听着……要想活命,把马车和你们身上的金银财宝全部留下来,然后滚蛋!”山贼头头用刀指着马车厉声说道。
马车内无人应声,只见一只美的让人窒息的纤纤玉手探了出来微微的将车帘掀开,阳光似乎在那白皙如羊脂玉的手指上跳跃一般……映的那只手越发的晶莹剔透,让人的心跳骤然的加快。
连秦晓默都移不开目光。
车内的人终还是走了出来,站立在马车车头……只是一瞬间却让这天地万物全部为之失色,看的然目瞪口呆。
那面容宛如天山之巅的圣泉,干净精致的不像是真人……像是梦中不可触及的神圣光芒。
如此白皙若瓷毫无瑕疵的苍白肌肤秦晓默还是第一次见到,在那绣织细腻的金色宽袍映衬下显得越发的苍白透明。
那双狭长入鬓的金色的凤眸,像是阳光照射在碧波之上闪耀的光芒中嵌入了星辰,薄唇浅淡的勾起,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邪魅,眸中流转着异样的神采,明明就是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一阵清风夹杂着初春泥土的清香袭来,马车前头那美人一头及腰的墨色长发随风暧昧和金色长袍在空中舞动缠绕,越发的显得瘦若无骨娇弱抚媚……
秦晓默瞳仁一颤,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美丽的面容……堪称绝美无暇,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张面容……秦晓默此刻才觉得自己词汇贫乏的可怜,在自己的所认所识中居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语句来形容!上帝该是多偏爱眼前的人,把她制造的这么玲珑精致……
“好……好美的美人啊!”山贼头头目瞪口呆的感叹道。
“老大!正好抓回去给您做压寨夫人!”
“是啊是啊!这么美的美人咱们还是第一次看呢!”
秦晓默回过头,皱紧了眉,秦晓默切莫多管闲事……可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子要是被这些山贼抓了回去……恐怕……恐怕很难活着出来了!秦晓默摇了摇头接着前行,这关你什么事!
马车上的美人似乎没有一点惧意,唇角的笑容越发的邪魅……
“老大美人配英雄!今天您可是赚大发了……人财两得!”
“嗯……提议不错!”山贼老大对这句话似乎非常受用。
“美人笑了笑了!”
美人配英雄!秦晓默咬紧了牙……一个没忍住转身,几道寒光接连闪出……
“啊……”
“啊……”
山贼们惨叫成一片!
“谁!明人不做暗事!出来!”
“哪路英雄出来会会!”
出去……出去才是找死好不好!
秦晓默就躲在一棵大树之后,接连不断的发出银针,也不理会准还是不准!
“嗯?”马车上的人,眯起了金色的瞳仁抬起自己右手,看着上面已经没进去一半的银针,一片冷色。
糟了……没有了!秦晓默用力的按着机关……可是奈何三生所装的银针已经用完了。
“笙歌……”那美人精致的唇瓣微微动了动。
“是!”带着斗笠的马夫,一抬头,只看得见那阴森恐怖的寒眸微微一眯,手迅速的掠过腰间带出无数道寒光悉数没进了那些山贼的身体,一根都没有浪费!
秦晓默还躲在树后在包袱里翻找着银针……可是除了银子之外就是衣服还有三生准备的常用药,一根针毛也找不到!
算了……做了自己能做的了……能不能逃出虎口就看那个人自己的了!秦晓默收拾了包袱真准备离开却看到倒了一地的山贼,一怔,三生给的暗器这么利害……既然都解决了,那还是早点离开吧!
秦晓默收拾了包袱,准备做好事不留名不动声色的离开……
那双金色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秦晓默躲的那棵大树……唇挑微凉。
“主子……您受伤了!”
“去哪啊?”那声音柔柔软软竟是好听的十分的好听,仿佛玉露砸在翠盆上那般悦耳动听,却透着股子不可抗压迫力令,略带着命令的意味。
秦晓默回头看了一眼,正好迎上那双金色的瞳仁,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一般,整个人都像是中了魔咒被吸了进去。
站在车头的人,款款的走下了马车……一步一步向着秦晓默走来,那倾城绝世的面容也越发的在她眼前清晰化……而秦晓默的面容也在那双金色的瞳仁里越来越清晰。
秦晓默一身白色长衫越发的显得娇小瘦弱,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扎起,又随意的散成几缕,想是赶路赶急了,贴近额头的地方有黑发沾着汗水紧紧的贴着,淡淡散发出一种冷清的倔强,一双漆黑令人想起了繁星闪耀下的星空,肌肤干净若白瓷……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
金色的瞳仁里略带了一丝笑意,这样的一个小东西……哪来的勇气,明明就不会武功遇到这种情况不独子逃命去,还要趟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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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终于出来了……此人!

 

小东西

秦晓默以为那美人是过来道谢,便也迈开了步子向他走去,顺道将包袱中的创伤药拿了出来,刚才好像听到这美人的车夫说她受伤了。
那双金色的瞳仁里带着些差异,在中途停下了步子,看着那小东西向着自己走来。
“哪里受伤了?”秦晓默走到那人的面前问道。
那金色瞳仁里的神色越发的古怪,他抬起手……上面银针的尾部在阳光下闪耀着微光。
这也叫伤!秦晓默呼了口气……还是别浪费三生给的药了,秦晓默握住了那只纤细无暇的手,将银针拔了出来……红色的血珠子顷刻沁了出来。
“主子!”笙歌紧张的一声唤。
“出血了!”金色的瞳仁里透着危险的讯息。
“这么点血算什么!”秦晓默睨了眼前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美人,就知道是个众星捧月的大小姐,秦晓默叮咛道,“以后不要乘这么招摇的车出门……强盗看到了当然会来抢你了,失了财事小,自己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尤其是你的样貌,特别容易让人起坏心眼,更要千万注意才是。”
“小东西……你这是在……教训我?”
“小东西?”秦晓默一听立刻火冒三丈,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这么不懂礼貌,别人救了你不道谢也就算了还叫别人小东西!天知道你大还是我大!就个子高点居然敢叫我小东西!就算从穿越过来算起今年秦晓默也已经十八了!就算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带这么目中无人的吧!
秦晓默狠狠的睨了眼前美人一眼,背好了自己的包袱向着自己的马匹走去。
“主子……”笙歌站到了美人的身侧低声问道,“属下去杀了他……”
“不用……”那金色的瞳仁里居然带着笑意,“那小东西倒是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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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默终于再次踏上了柔然都城的土地!
这里依旧是繁华热闹,街道还是秦晓默所熟悉的街道……连这里的空气都是熟悉的,只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心情和三年前站在这里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这次秦晓默回来……是来向住在那皇城内,高高在上的王……郁久景文讨回他欠自己的!全部讨回来!
秦晓默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街道……这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户人家,房子也都破破烂烂的砖瓦不全,她停在了一个院墙还算比较完整的院子前,推开了门。
院子中,一个已经头发花白年纪老迈的长者正在费力的劈柴。
秦晓默的眸子有些微红,浅笑着轻唤了一声:“莫公公……”
莫公公是之前秦晓默父皇身边的贴身太监,后来父皇死后便被放出了宫,一直在这里生活,当年秦晓默逃出来后也一直受莫公公照顾。
莫公公闻声转过头,眼眸眯在一起细细的打量着一身男装的秦晓默,良久……那布满皱纹的面颊上充满了不可思议:“公……公主!”
“莫公公……”
莫公公手中的斧头腾然落地,他踉跄的向着秦晓默跪了下来,苍老沙哑的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激动:“老奴……参见公主!”
“莫公公!”秦晓默快步上前扶住了莫公公,酸胀的眸子带着微微的笑意。
“公主啊……老奴……老奴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公主了!”莫公公激动的开口,泪水止不住的溢出来,顺着那满脸的沟壑淌的满脸都是。
“莫公公快起来吧!来……”秦晓默扶起了莫公公,“莫公公……这次我来,是有件事想要请莫公公帮忙!”
莫公公抹了把眼泪:“公主请讲,老奴万死不辞!”
“我要进宫!”秦晓默直言不讳。
莫公公一怔,垂眸思索了一下问道:“老奴可以问公主……为什么吗?”
“莫公公……你只要帮我进宫就好!”秦晓默浅笑着开口。
“好……那老奴就不问……”莫公公轻笑了一声,拉住秦晓默的手,“公主快屋里坐,老奴给公主弄些吃的!”
“莫公公不忙了,我不饿……”
天刚刚暗下来,莫公公便带着秦晓默来到了皇宫西门后面的那片树林里,走了好远终于看到了一片湖,莫公公在湖边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砰……”
突然离莫公公不远处的地面分开来,露出了一条幽深的阶梯。
“公主……”莫公公举着火把对秦晓默说道,“这条密道是当年建皇宫时留下的,只有皇上和贴身太监知道,但是从先皇无故身亡之后,这个秘密就断了,只有老奴知道。”
“多谢莫公公……”秦晓默感激的看着莫公公,“莫公公……我在家里留下了银子,莫公公可以做点小生意,也可以找一个对食……这样晚年的生活也就不寂寞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那……莫公公……我就先走了。”
“公主!”莫公公一把抓住了秦晓默的手腕,瞳仁不住的闪烁着,激动的开口,“公主……您不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要是……老奴……老奴还没老,老奴可以为公主做!”
“公公……”秦晓默握住了莫公公的手,轻笑,“您伺候了皇爷爷……又伺候了父皇,后来还照顾我,您操劳了一辈子……现在是该好好的享享清福了,您要是真的疼雨晴……就放手吧!有些事情……您不让雨晴亲手做……雨晴……死不瞑目!”

 

皇兄……好久不见!

“公主!”莫公公越发用力的抓紧了秦晓默的衣裳,“公主要去刺杀当今皇上么?”
秦晓默只是轻笑不语,她不想告诉莫公公太多,她只是想要莫公公安度万年,再也不要为任何人操心了,她浅笑着将莫公公因为年老颤抖的手剥离自己的衣袖:“莫公公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见过我的事情!回去吧莫公公……”
“公主……”
秦晓默举着火把,一步一步向着密道内走去,一步一步……通向皇宫内,向着皇宫最中央的权威迈进。
龙涎殿,灯火通明。
秦晓默在这皇宫内待了几年,也算是对这里了如指掌,密道的尽头就在明霞殿的床下,秦晓默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到了龙涎殿殿外,她知道郁久景文有习惯看书或者看奏折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守在一旁,所以现在这个时辰龙涎殿应该是只有郁久景文一个人。
秦晓默换上了小太监的一声,端着茶垂头走进了龙涎殿。
郁久景文正专注的低头批阅着奏折,他还是一如三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龙袍加身的他,让秦晓默觉得越来越陌生了。
“放下茶出去!”郁久景文未抬头,只是声音里难掩的不悦。
秦晓默缓缓停下了脚下的步子,捧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郁久景文,咬紧了牙……坚韧的眸子内红血丝不住的蔓延!
“听不懂朕的话么!”郁久景文怒气冲冲的抬头,一怔,缓缓地站起身来,“你……”
郁久景文前不久才接到消息说郁久雨晴已经死了,可为何现在会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是她的魂魄……还是她根本就未死?
秦晓默缓缓地向着郁久景文逼近:“皇兄……好久不见!”
郁久景文睁大了眼眸:“你……你没死?”
“死了……还怎么见到我的好皇兄呢!”秦晓默的唇角扬起一个邪肆的笑意,踏上了郁久景文所站的台阶之上。
郁久景文被秦晓默逼得坐在了龙椅上,仰头望着立在自己面前的秦晓默。
“你说……我只要嫁给拓跋辰逸,就放过慕容一家……就算你没有妥善照顾慕容家,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灭慕容满门!”秦晓默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不是我!当年送走你之后……本想要好好安顿慕容一家,可是当我再次去慕容家的时候,慕容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郁久景文一声吼,“我郁久景文就算不是大丈夫,可是也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答应了你……绝不会食言!你了解我的雨晴……不然当初也不会相信我!”
秦晓默咬紧了牙,是啊……自己所认识的郁久景文……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这也是自己当时相信他的原因。
“那是谁?”
“不知道……我派人查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秦晓默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不少,她死死的盯着郁久景文的眼睛,不像是撒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澄澈干净。
“雨晴……”郁久景文站起身,抬手想要抚摸秦晓默的面颊,却在途中停住,他苦笑了一声,轻声问道,“北魏传来消息说……你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秦晓默没有开口。
“回家了就好……”郁久景文声音温软,带着浓浓的歉意,“三年前……皇兄是迫于无奈,现在你回来了……皇兄会加倍的弥补你!”
“我不要弥补!”秦晓默抬起头看着郁久景文,“我要报仇!为母后……为了……我的孩子!”
郁久景文眉头微微一凛,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郁久景文……你难道不想要整个天下么?我助你得天下……而我,只要报仇!”秦晓默一字一句,坚定无比!
“得……天下……”郁久景文瞳仁一颤,机械的重复着……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对……得天下!”
郁久景文看着秦晓默坚定无比的眸子,良久才回了神,他垂下头,思索了一会开口:“雨晴……你先去休息,让皇兄想想……来人!”
“在!”
郁久景文看了秦晓默一眼:“带……公……带她下去休息!去明霞殿!”
“是!”
得天下……这应该对每个君王都是一种诱惑吧!秦晓默皱紧了眉头……郁久景文是得深思熟虑一下,但是……他一定是想要的!一定!
秦晓默跟着那个公公向着明霞殿方向走。
“轰隆隆……”
滚滚雷声爆裂着白金色的电光,劈开这幽暗的夜。
秦晓默仰起头看了眼天空,看来要下大雨了。
那太监话并不不多,只是把秦晓默带到了明霞殿的门口便一躬身离开。
又是一道闪电劈过,隔着镂雕的装饰墙,秦晓默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
莫公公!秦晓默一怔……他怎么来了!
秦晓默立刻跑出了明霞殿却已经没有了莫公公的身影。
难道莫公公以为自己会刺杀郁久景文……担心我所以来了?
秦晓默握紧了拳头向着龙涎殿的方向寻找莫公公。
“皇上……现下该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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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宝贝们对出现的大帅是不是很好奇啊!嘿嘿……

 

嗯……就照你说的办!

“皇上……现下该何如?”
秦晓默在路过龙涎殿窗口时听到了何文硕的声音,何文硕是从郁久景文是太子时就誓死追随的死忠部下,他和他的弟弟何文华算是郁久景文的智囊团。
“皇上……以我柔然现在的兵力财力,是绝对不能和北魏抗衡的,雨晴公主想要报仇那是雨晴公主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能那柔然冒险,以臣看……我们还是派人速速通知拓跋辰逸公主在这里,让他把公主接走自己处理自己的家务事,免得到时候牵扯到柔然就不好了!”何文华一字一句,把秦晓默这个柔然公主和柔然撇的干干净净……他们的家务事,她自己的仇!